凤鸣宫阙-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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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后。”太子妃软软的应了一声,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此时太子妃已经深深的意识到:以前她觉得她和皇后婆媳之间相处得十分好,根本就是假象。以前那不过是因为她进宫少,每次也不可能一直留皇后跟前,所以才会看着还不错罢了。如今相处时间多了,又都住在宫中,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
皇后这样要将事事都握在手里的性格,怕是根本就不可能与任何摸样的媳妇相处得好罢?除非,那人根本就是半点本事也没有,性格绵软到没有半点主见,只知道听话。
从皇后那儿出来,太子妃面上便是满脸的疲惫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除去疲惫之外,还有一点点嘲讽。不过嘲讽之意掩藏得有些深,不仔细看却是根本看不出来。
而在宫里,谁又敢直接盯着太子妃的脸看呢?
其实也是如今皇后和太子妃都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弹劾了衡国公府的事儿,若是知道了,只怕这会子皇后没了心思教导儿媳妇,而太子妃也没心思再折腾这些小情绪了。
陶君兰勉强喝了一口粥,就觉得已经喝不下去了——如今她嘴里寡淡得厉害,再鲜美的味道也是尝不出来。更何况是清淡的粥?
犹豫了一下,她搁下碗:“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情况,比起昨日严重了不知道多少。
首先便是人更没精神了,而且发热得也越来越厉害了。整个人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碧蕉着急得不行,端着碗苦口婆心的劝:“还是再吃半碗罢。就算味道不喜欢,也得勉强垫垫肚子不是?昨儿统共就吃了一碗粥,今日再不吃,可如何受得住?”
春卉也在旁边着急:“是啊,侧妃好歹吃些。即便是这个不喜欢,那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出来让厨房去做就是。”
陶君兰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搁着吧。我头疼得很,再眯一会儿。醒来再吃。”
见状,两个丫头自然都不好再劝,只得扶着陶君兰躺下后便是退了出去。
看着根本没少的粥碗,碧蕉几乎都要掉眼泪了:“这可怎么办?”
春卉盯着那碗看了看,半晌后涩然的叹了一声:“王妃当初便是如此。听说姜侧妃也是——”
话还没完就被碧蕉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胡说什么?侧妃一定会洪福齐天的;!你别乱说!”
春卉也是一时之间太过着急才这般说的,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她根本就是不该这样说:这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当即春卉便是忙“呸”了一声,断然坚定道:“侧妃一定会平安无事。”
不管丫头们怎么期盼也好,陶君兰的情况到底没好转。白日里可几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日,到了晚上陶君兰才忽然醒来,盯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了半晌,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她可能是等不到治疗瘟疫的方子了。以她这样的情况,还能拖几天呢?事实上,距离徐太医提出那个方案,已经过去了整整的十日了。
十日里,再无一点好消息传来。就是徐太医,如今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情况了。根本连内宅都来不了了。而姜玉莲,也已经是苟延残喘的等死了。
陶君兰苦笑了一下。不是她不想熬下去撑下去,而是只怕老天爷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这种情况下,她不是肯不肯熬下去的问题。
“侧妃醒了?”碧蕉一只是守在床边的,方才虽说是昏睡了过去,可是到底没敢睡死了,此时听见陶君兰的动静便是一下子醒过来。见陶君兰睁着眼睛,碧蕉又惊又喜的喊出了声来。
陶君兰被碧蕉这幅不稳重的态度逗得忍不住笑起来——碧蕉这架势,像是唯恐她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似的。
“侧妃饿不饿,渴不渴?”不等陶君兰吩咐什么,碧蕉便是又问了起来。
陶君兰是有些渴了,想了想却没要求喝水,言道:“端一碗粥来我喝。”因为一日都在昏睡,这会子嗓子已经干得有些嘶哑了。
反正也没胃口,倒不如拿粥当水喝。既可以润喉,又多少吃了些东西进去。
见陶君兰主动要求吃东西,顿时碧蕉便是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就去盛了粥出来。不仅仅是粥,还端了两碟子开胃的小菜:一碟是酸笋片,一叠是凉拌的鲜嫩小黄瓜。一个白生生,一个碧青青,摆在一处倒是格外的让人想尝尝。
陶君兰知道这是为了让自己多吃几口特意准备的,当下便是越发的觉得自己若是不肯多吃两口,便是根本对不住这些心意。
所以,纵然仍是没胃口,吃在嘴里也尝不出什么滋味,陶君兰还是忍着将一碗粥都吃了个干净。好在那酸笋片还不错,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的。不然只怕她根本也吃不下。
只是吃了一碗粥,碧蕉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明儿早上叫厨房再送些酸爽口味的菜色。”
陶君兰笑了笑,没说出实情,心道碧蕉这几日操心得不行,能叫她高兴一些也好。随后又吩咐碧蕉:“扶我起来,我想走走。去书房看看书。”
碧蕉有些迟疑。
陶君兰一笑:“看书也不会累着人,我也是无聊,想打发打发时间。”不过事实上,她却不是想去看书,而是想去写一封信。;
第一卷 第464章 两难
陶君兰心里很清楚,若是她真熬不过,就算临死想见见李邺也是见不到的;。所以,她才想写下这么一封信。至少,不至于连句话也留不下。
信或许现在交不出去,可是等到瘟疫过后总能让李邺看见。那个时候,有了治疗瘟疫的方子,她也不怕李邺染上瘟疫。
留下几句话,无非也是让李邺好好看顾一双儿女,不要伤心罢了。再将自己不放心的事儿都嘱咐一遍。
陶君兰针斟酌了一番,最后在信上郑重的留下了一句话:“若妾不幸,只求死后能与君同穴。”
只有正妃才能和李邺合葬在一处。这一点,不会有例外。所以,她这句话也就是变相的要求李邺在她死后将她册为正妃。
不是她非要在乎这个名声,而是为了拴儿和明珠,她不得不在乎。
庶长子和庶女是没有前途的,李邺还这般年轻,不可能不再娶妻纳妾。到时候再娶个王妃,生出了嫡子,那拴儿少不得就是眼中钉了。可若拴儿也是嫡子呢?那么即便是李邺再生出一个嫡子,也威胁不大。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于暗地里的,陶君兰相信李邺是会护着拴儿的。再不济,还有太后和皇帝。这两个人,对拴儿这个曾长孙和长孙都是十分疼爱的。就是明珠,也深得皇帝的宠溺——纵然原因是因为长得像自己祖母,可却也不影响什么不是?
又沉凝片刻,她提笔道:“一双儿女,求王爷送至太后身边教养。”李邺在她死后,说不得要消沉一段时间,到时候肯定是看顾不了一双儿女的。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再怎么细腻温柔,也是不可能和她相比的。养孩子这种事情,不是她不放心,而是不适宜。
而且,也要让李邺腾出手来,去做他想做的事儿。
一封信洋洋洒洒的最后足足写了三大篇信纸都还没写完。从她的身后事,直到明珠将来的婚嫁之事,她都一一写了。但凡是她能想到的,她都写了下来。事无巨细,也不嫌啰嗦,倒是只怕有什么没想到的。
碧蕉自是不认识字的,不过她也看得出来陶君兰是在写信。只是陶君兰那一副认真的神情叫她不敢打扰罢了。
陶君兰这封信写完,天色已是见亮了。将信纸装入信封之中,陶君兰郑重其事的又放入了匣子里,然后搁在书架上。
碧蕉在一旁自都是看见了。而陶君兰也是故意叫碧蕉看见的——这样的话,将来碧蕉在她死后,必然是会将这封信给李邺的。
聚精会神的写了这么一晚上,以陶君兰的身体情况来说,俨然是有些吃不消了。聚精会神写字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做完了,只觉得精神倦怠。当下于是又叫碧蕉扶着她去歇下。
只是陶君兰不知道的是,碧蕉纵然是不识字,可是却也模糊猜到了几分,在她睡下后,悄悄的去廊下拉着春卉哭了一回。又不小心叫红螺瞧见了,最后三个丫头都红了眼睛。
红螺犹豫了一阵,迟疑的和碧蕉商量:“要不然这事儿咱们悄悄告诉王爷?侧妃的情况……”
碧蕉摇摇头:“若是侧妃知晓了,必然会恼。”
红螺咬牙:“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
碧蕉却还是有些不敢。
倒是春卉插话进来,叹了一口气:“告诉王爷也未尝不可,至少可以让王爷去催一催那些太医。只是到时候就怕王爷不管不顾的要进府来看侧妃。万一拦不住——”别说陶君兰恼怒了,只怕她们的人头都保不住。”
红螺犹豫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告诉王爷罢还是。不管后果如何,我都认了!只是这事儿你们别参与。我一人扛下来。”真要要了她的命,她也认了。
碧蕉看了红螺一眼,“这件事情怎么能让你来扛着?要扛也是一起。”
春卉倒是笑了起来:“也不一定真就到了那个地步。到时候王爷若真要进府,红螺姐姐一定想法子拦着就是了。”
而且,只要李邺不染上瘟疫,那也不必太过担心会掉脑袋。到时候最多也就是一顿惩罚也就完了。就是惩罚怕也要等上些时日——陶君兰身边如今可就她们几个服侍的人了。
红螺的动作很快,李邺知道陶君兰病重的消息时,天色也才刚擦黑。
其实他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毕竟瘟疫是什么状况,他早就清楚的。能撑这么久,陶君兰已经是比其他人好得多了。
只是,他还觉得来得太快了。
以至于甚至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最后李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去罢。”待到屋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这才猛然盖住了脸。
他还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此时此刻,李邺倒是生出一种自己为什么不是大夫,不懂医术的懊恼之感来。若他懂医术,至少不必坐在这里等着。
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就好比是将人放在火上煎熬一般,那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可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该做的,他都做了。城外的大夫里头,已有七八个也染上了瘟疫,而太医府里的家眷,也被他“提醒”了个遍。
一股深深的无助感涌了上来,叫他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只有当初他的母亲去世时,他才有过。他自是十分讨厌这种感觉的。他曾发誓,绝不再让自己陷入这般无助里。可现在……
无助之后,是深深的恨意。
“衡国公府的三爷如何了?”召来了刘恩,李邺面无表情的微微眯起眼睛问了一句。
刘恩早就猜到李邺肯定会问,当下便是答道:“已经是十分虚弱了。太医说,最多还能熬十日。”
李邺冷冷一笑:“十日太长了。”
这意思就是要提前送衡国公府的三爷上路了。刘恩丝毫不觉奇怪,直接点头应下。末了又笑着禀告:“其实还有个好消息——衡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有些染上瘟疫的症状。”
李邺却是丝毫笑意也无:“又不是衡国公本人染上了瘟疫,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就算是衡国公染上了瘟疫,陶君兰如今的情况是这般,他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刘恩心里轻叹了一声,不敢再多说话,告辞退了下去。他倒是想让衡国公本人也染上瘟疫,可是衡国公如今已不住在衡国公府了,而是住去了前几个月安置下的外室家中。根本就不回去,哪里来的机会?
不过虽然让衡国公染上瘟疫是不可能,可是让衡国公因为瘟疫这个事儿头疼却是做得到的。
又一道弹劾的折子被送到了皇帝跟前,这次还附上了证据。连如今衡国公在何处落脚,也是说得一清二楚。
皇帝之前本就在查了,不过衡国公府瞒得十分紧,所以并未曾查出什么来。不过现在么——皇帝冷冷的吩咐宝船太监:“你亲自跑一趟,去请衡国公进宫罢。”
宝船太监心知肚明皇帝这是动了真火了,忙不迭的领了命就出去办事了。
可想而知,衡国公见到宝船太监的时候,是一副何等诧异的样子。
衡国公被隔离了。看守的禁卫军,是端亲王府的一倍多。而且,还直接训斥了衡国公,不仅将衡国公直接也隔离了,更是又叫来皇后:“你可知道此事?”
皇后一惊,心知道这是皇帝怀疑自己了。当下自然是不敢承认,只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事?”
皇帝冷笑一声,直接将弹劾衡国公的折子摔在了皇后面前,又略带了几分讥讽道:“皇后真不知道是何事?”说出去谁会相信?
皇后看完折子,几乎是大惊失色。忙就起身跪下了:“皇上息怒,臣妾替哥哥请罪!”
皇帝定定的看着皇后,半晌没言语。一开口却是:“朕一直觉得皇后你识大体,懂规矩。也一直以为衡国公也是如此,却没想到——”
皇后咬咬牙:“想必是哥哥一时糊涂。再加上嫂嫂和母亲,这才会如此。”
“当时发现瘟疫之后,衡国公夫人进了宫一趟,见了太子妃。”皇帝自是了解过这些事情了,一言一语说出来,皆是带上了冷意。
皇后死死的掐了掐掌心,这才又从容的说下去:“太子妃毕竟年轻,那又是她的娘家——臣妾一定会好好的教导她。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皇帝没再继续说这事儿,而是话锋一转:“衡国公府做出这样的事情,依皇后看来,该当何罪?朕一早就说过,京中一旦发现瘟疫,必须立刻上报隔离。防止传染于更多的人!衡国公府这般……”
皇后一怔,没想到皇帝会问自己。不过目光在触及了皇帝探究的目光时,她却是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寒战。她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若她替衡国公府求情,只怕皇帝会更加的恼怒。若她不求情,她就必须至少是不能偏袒分毫。可那是她的娘家,她真铁面无私了,旁人又该如何看她?
皇帝这根本是在惩罚她!皇后心里泛着苦,可面上却是只能一动不动。;
第一卷 第465章 坏话
最后皇后还是开了口:“此乃朝政之中的事,臣妾作为后宫之人,着实不该插手。至于惩罚——皇上不管是给了什么惩罚,衡国公府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降一级爵位罢。”
降了爵位等级,说起来其实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谁家也不靠着那点爵位俸禄吃饭,是公,还是侯,这其中待遇区别也不算很大。只是这么一来,衡国公府的脸面却是生生的被皇帝扫没了。降了爵位之后,只怕好长一段时间衡国公府都不可能再在朝廷之中抬起头来。
皇后满心苦涩,却又无法表露分毫,甚至只能深深一拜,诚恳道:“多谢皇上开恩。”雷霆玉露均是君恩,这一点皇后很清楚。
而且,不管是谁来看,都会称赞皇帝一句宅心仁厚。毕竟,衡国公府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降了一级,连个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着实是开恩了。
皇帝没再理会皇后,“下不为例,你回去罢。”
皇后听见那句“下不为例”的时候,又忍不住攥了攥手指。这是警告,皇帝在赤裸裸的警告她和衡国公府,若在犯错,就绝不会如此简单了。
想了想,皇后又伏下去,道:“此事臣妾也有责任,是臣妾没教导好太子妃和娘家人,臣妾愿闭门思过。”
皇帝有些意外抬起头来,许久一笑:“既你主动要求,那便为期一个月罢。还有那太子妃,也与你一起闭门思过罢。”有这样的家眷,太子纵然是个仁厚的也会被带坏。
一时皇帝又有些玩味: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知道多少呢?又有没有参与在其中呢?
当衡国公府瘟疫开始肆虐的时候,陶君兰的状况也是十分不容乐观。
事实上,如今她每日醒来的是时辰最多不过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一直都在昏睡,身上一直发着低热,浑身都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甚至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如今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油尽灯枯。怪不得人都说,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好还是不好,虚弱还是强健,都是一目了然。
姜玉莲如今只吊着一口气了。
陶君兰有些怅然的想——兴许等到瘟疫过后,这端亲王府大门口要抬出去的棺材,却是要有三个了。领头的是刘氏的,接着就是她和姜玉莲的。
不知李邺到时候会不会十分伤心?但愿他不要在伤心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才好。
陶君兰迷迷糊糊想着,却是止不住深深的倦意又睡了过去。
碧蕉和春卉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和自己一样完全是惊惧担忧。这一次,陶君兰醒来的情形的时间,不过是一小会儿。连喂一碗粥的功夫都不够。
再这么下去,只怕不是瘟疫将人折腾死的,而是直接饿死了;。除了灌下去的清水和补汤,事实上陶君兰已经两日没主动吃东西了。她的整个人几乎是以看得见的速度在虚弱干瘦下去。
之前还合身的衣裳,如今彻底的成了袍子,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叫人看着就觉得不忍心。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研制出方子来?”碧蕉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这是不敢哭得太大声,竭力遏制的结果。只是比起嚎啕大哭来,这样的哭声反而叫人听了更加心酸,也更容易被感染。
春卉的眼里也浮上来了晶莹的水光。
陶君兰如今的状况,每日都是要报给李邺的。李邺从陶君兰不再主动吃东西下去的时候,就彻底的烦躁了起来。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民间有一种说法是:不管病得再怎么严重,只要能吃下去东西,那便是无事。若是吃不下去东西了,那就危险了。
人不吃不喝,如何撑得住?况且本还有病痛折磨着。
陶君兰若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再熬多长时间。
李邺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最后,他到底是坐不住了,抓起披风就出了门,低声吩咐跟着的王如:“走,出城。”
王如吓得不轻,忙死命的就要拉住李邺,口中更是劝道:“主子这是做什么?城外现在是何等情况,如何能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