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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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看出皇帝不痛快,当下忙辩解道:“二弟,我怎么会担心父皇不给衡国公府方子?我只是白提醒一句罢了。”顿了顿,太子又看向皇帝:“父皇,说起来儿臣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父皇。”
皇帝心中不耐,却是丝毫不肯表现出来,只摆摆手:“说罢。”
“宜妃已经产下孩子好些日子了。九弟已经是满月了,儿臣琢磨着是否该接他们母子回宫来了?九弟总不能在宫外长大。”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诚恳,完全是一派慈和兄长的样子。
皇帝倒是真忘了这个事儿——事实上,这些日子只顾着操心瘟疫和赈灾的事情,皇帝是真不记得宜妃了。对于这个曾经巴巴盼望着的老来子,更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太子突然提起,皇帝才猛然想起这件事情来,当下颇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蹙眉道:“宜妃和太后犯冲——”
太子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儿臣已经请钦天监的人算过,如今却是已经不犯冲了。”
皇帝闻言便是住了口,点点头道:“再过几日就接回来罢。”
太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复又笑起来。那副样子,叫李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莫非太子这是开始走温情路线了不成!
不过,九皇子如今不过是个奶娃娃,宜妃娘家也不是什么地位高的,倒是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威胁;是以,李邺并未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太子本是走在前头的——不过太子却是故意落后一步,然后看着李邺笑着恭喜:“听说二弟的心头好陶侧妃染上了瘟疫?如今倒是好了。我先恭喜二弟你了。不过你王妃没了,却是又该节哀才好。二弟放心,我一定让母后替你好好挑一个王妃。”
李邺微微含笑,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春风之中:“那就多谢太子了。”
“二弟怎的不叫我做大哥了?可是瞧不上我?”太子皮笑肉不笑。
李邺不想和太子在这儿浪费时间,从善如流道:“大哥。”
太子一哽,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看着李邺状似亲和实则疏离的样子,他哪里还说得下去?总部能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罢?
李邺见太子不再言语,便是笑道:“臣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出了宫门,李邺便是吩咐:“回王府。”他是想迫切的去看看陶君兰如今到底如何了。
周意闻言顿时一怔,随后低声提醒:“如今禁卫军还没撤走呢。就算回去了也是看见不找陶侧妃的。倒是如今可以将王妃的棺椁下葬了,王爷您看——”
李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那就还回陶家罢。”他也是欢喜得糊涂了,竟是忘记了这一茬。只怕要撤走那些禁卫军,还得几日功夫。
“刘氏既说了想和她儿子葬在一处,那便是依她所言罢。”反正他也是不想与刘氏合葬的——如今好不容易不用再见刘氏那副嘴脸了,他死后更是不想再见了。而且,只怕刘氏也未必想再见他了。
“另外,传信给那边,叫静灵一个月后带着三个孩子回京城罢。”这么些日子没见拴儿和明珠,只怕陶君兰心里想得很了。当然,他也是想的。一个月后,瘟疫应该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回来也没什么危险。
顿了顿,李邺的声音又压低几分,对着周意吩咐:“衡国公府的三爷,我要他死。至于衡国公老夫人和衡国公夫人,也该叫她们吃些苦头。”
刘氏虽说是死不足惜,可到底是他端亲王府的人。而且刘氏这么一死,却是坏了他的计划。
周意低声应了。这弄死衡国公办不到,可要弄死衡国公的三儿子,那可是太容易了。衡国公查了这么些日子,不也没将他们的暗线查出来?
“衡国公被削爵,害怕如今那位三小姐更不好说亲了。此事儿叫人在皇后跟前提一提。”李邺冷笑一番:“你说,皇后会不会动心?太子妃不能生养,只怕皇后心中也早有不满了吧?这次太子妃又故意瞒下了衡国公府出现瘟疫的事儿——”以皇后的性格,想必更是不痛快。
可若那三小姐进宫了,不痛快就该是太子妃和太子了。太子妃是因为地位被威胁,而太子则是不甘心再一次被掌控摆布。想必到时候不知会生出许多精彩的戏码来。
而他,就可以好好看戏了。;
第一卷 第468章 胡闹
陶君兰连着喝了几次药,第二日夜里便是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一直持续的低烧也是退了下去,也不觉得倦怠迷糊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顿时就觉得身上说不出的难过:连着躺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身上的骨头都僵了。又怎么会不难过?几乎是只感觉再多躺一刻钟都是受不住了。
不过她的身子却也远没有真能达到自己起来走动的程度,事实上根本就还虚着呢。躺是不想躺着了,于是她叫碧蕉和春卉将她扶着坐起来。
一连着睡了这么几日,现在她自然是半点也不困的。加上两个丫头陪着说话,又是喂药又是张罗吃食,倒是更加精神了。
事实上,她能好转过来,满院子的人也并不嫌弃这是深夜,反倒是一个个都是因此精神抖擞了起来。毕竟谁不盼着自己主子能好?陶君兰平日里又是个慈和的,自然是更加的叫人觉得敬重。
不过夜深了大家也都要睡觉,兴奋折腾了一阵子之后也就作罢了。留下几个守夜的人之后,都各自睡去了。毕竟明儿还要继续当值呢,总部能一个个都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去当值罢?
陶君兰看了一眼春卉和碧蕉,也是心知肚明这会子她们该睡了,便道:“你们且先去睡罢,不然明日谁又来当值?”
春卉和碧蕉对视一眼,都是默契摇头:“侧妃睡着的时候,我已经睡过了。”
“那也不行,你们留一个在这儿守夜,另一个还是先去睡罢。”陶君兰笑道:“我自己静静看会书就成。反正也用不上你们。”
这么一说,碧蕉倒是率先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春卉先去睡罢。”
春卉却是摇头:“这几日碧蕉姐姐都没好好睡过一觉,还是你去罢。你看你眼下的青黑,可是比我严重多了。再说了,你比我服侍侧妃更久些,明日白日服侍最好。就像是侧妃说的,晚上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倒是白日事儿多些。”
碧蕉听了这话,也是犹豫了一番之后,便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就留下春卉守夜。
陶君兰自然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守夜。事实上,她将春卉也撵去了外间先眯一会儿。
当然,看书不过是借口罢了。事实上,她这么支开人,纯粹是想找个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哭一场罢了。这些日子她纵然迷糊的时候更多,可是心里的害怕却是一样不少。正因为清楚自己的身子在一日日的虚弱下去,这种恐惧更是张到了极点。
就算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要说不怕,那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些情绪一直压在心里罢了,如今在她绝望之时乍然得救,她心里的滋味除了惊喜和庆幸之外,更是想哭得厉害。
更甚至,她心里是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的。这股委屈叫她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一场。
她心知肚明这样的情绪根本压不住,唯有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而且,她也的的确确是想哭一场。或许换成是以前,她还未真会这样哭一次。可是现在她却是不同了——在生死之间经历折腾了这么些时日,不少东西她都看破了许多,豁达了许多。
若不是顾忌着面子,更不愿意叫两个丫头都陪着自己哭一场,她才不会这样费力的支开人去。
只是这头她刚哭起来,那头门便是被推开了。她吓了一跳,忙侧头看向床里面,不想叫春卉瞧见她狼狈的样子。口里更是道:“春卉,你怎么又进来了?”
然而春卉却是没有回答,她只听见门又被关上,然后有脚步声走到了床榻之前停住了。
春卉怎么了?陶君兰拿了帕子擦脸,心里疑惑的想,又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去看春卉。结果这一看,却是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哪里是春卉?分明就是李邺。虽然只看见了衣裳没瞧见人脸,可哪里还需要看脸?只一眼她也就断定那的确是李邺没有半点错了。
“你怎么来了?”她惊吓得厉害,说话都有些干巴起来。加上刚才哭了,声音更是听起来十分奇怪。
“我来看看你。”李邺轻叹了一声,带着怜惜:“怎么瘦了这么多?还躲在这里一个人悄悄的哭?是她们服侍得不好,还是怎么了?”
陶君兰本是想问李邺怎么进来的,还想叫他出去。可是却被他这么一番话弄得心里一酸,刚忍下的眼泪便是又不住的冒了出来。
她慌忙擦泪,谁知李邺却是突兀的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扳了过去。这一下,她就是不想叫李邺看见这满脸的泪痕,也是做不到了。
不过她还是不敢去看李邺的眼睛,她怕看了之后她更委屈,更加忍不住想扑进她怀里。
“你别碰我。”她想起自己身上的瘟疫还没好利索,忙又挣扎了起来。更是出声提醒他:“你离我远些。”
“怕什么?”李邺却是不在乎,反而霸道又小心的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轻声道:“想哭就哭个够罢。别搁在心里憋着。”
这些日子,陶君兰必然是吓坏了。其实别说是陶君兰,就是他也是想哭一哭的。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或许他就在见不着陶君兰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能抱着她在话里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叫他忍不住想更要珍惜。
陶君兰因为李邺这句话,眼泪顿时冒得更加厉害了。情绪一上来,再加上想着如今瘟疫的药方也有了,也就没那么多顾虑和担心了,倒是果真忍不住的伸手反抱住他的腰,“呜呜”的哭出声来。
“我是真怕;
。”她哽咽的开口:“我怕再见不着你,在见不着拴儿和明珠。”
“我也怕。”李邺轻声回应,末了还轻轻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仿佛怕她哭得太厉害透不气来。陶君兰是埋在他胸口,自然也没看见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和心疼的神情。
“刘氏死的时候,我好怕。”陶君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甚至忍不住微微的战栗了一下。而她的反应很快就被李邺注意到,李邺拍了拍她,似乎想借此来安慰她。
陶君兰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笑了笑。然后继续轻声说下去:“那时候我已经染上了瘟疫,想着刘氏,就想到了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一想心里就怕得厉害。”
“我怎会让你那样?”李邺柔声言道,“不会的。这不就没事了。”
“嗯。”陶君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衣襟上蹭了蹭眼泪。心情到底是渐渐的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她想起当时刘氏死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刘氏死的时候,很后悔。”陶君兰犹豫了一番,到底还是决定将那些事情与李邺说一说。毕竟,唯有让他知道了,他才能更好的防备皇后不是?
“刘氏当年那样不喜你,其中是皇后在作梗。后头她孩子没了,也有皇后的手笔。”虽然这些都是她猜测的,并无证据。可是看刘氏那样子,她就知道都是真的,她是半点没冤枉皇后。毕竟,刘氏作为亲身经历的人,只怕比谁都更清楚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刘氏被一层纱蒙着,所以想不透,可她戳破了那层纱之后,刘氏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
“就是这一次的瘟疫,其中也有皇后的手笔。若不是皇后给了刘氏能染上瘟疫的东西,刘氏是不可能染上瘟疫的。”陶君兰徐徐的言道,尽量说得明白清楚:“皇后利用了刘氏记恨我和你的心思,想用刘氏来害你。毕竟,若当时刘氏就死了。你就算不喜刘氏,少不得也要露面的。到时候,你也十分有可能染上瘟疫。”
其实直接接触过刘氏的人里头,没有染上瘟疫的十分少。春卉是个例外。可这样的例外,十个人里头不足两个人。
就好比碧蕉,也算是运气好了。不过陶君兰觉得,可能是因为她们的身子更强健些的缘故。毕竟,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再加上生产的亏空还没弥补过来,自然更加的不可能比得过常年做活的春卉和碧蕉。
“我知道。”李邺倒是丝毫不意外,反倒是如此轻声回了一句。
陶君兰这次倒是有些错愕,“啊”了一声。
“世人都以为刘氏的瘟疫是绿柳上门那次染上的,只是迟迟没发病。可是当时看诊的大夫医术不错,不可能看不出。所以我猜是后头刘氏自己做了什么。”李邺见陶君兰好奇,便是笑着解释了几句:“至于谁这么巴巴的盼着我端亲王府出事儿,除了皇后之外,还有谁?”
陶君兰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了然起来:“所以你才会对衡国公府动手。”
李邺却是没解释半句,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她,他这么做根本是为了她,而不是为了自己。若为了他自己,他是不会这样快报复回去的。他自己现在想来,当时的确是十分冲动了。这样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只怕很难收场。;
第一卷 第469章 蹊跷
面对陶君兰巴巴的眼神,李邺最后只模棱两可的言道:“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若不是太子如今在宫中,否则……”
这话是不假的。若不是当时太子在宫中,他着实不好在太子身上动手脚,他也不会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不过,却是没想到收到了这样意外的效果。
李邺心想,这就是天意。
李邺除了安慰陶君兰之外,倒是也没再做更多的事情。两人在这静夜里,悄悄的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直到天边都蒙蒙亮了,陶君兰这才反应过来,忙道:“你什么时候走?”
李邺心里清楚自己的确也是该走了——不然叫人发现他在这里,倒是会引起许多麻烦。当下他只能不舍道:“的确是该走了。”
“那你快走罢,我也困了,想睡一阵子。”陶君兰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让李邺安心的走。当然,她也的确是疲倦了。毕竟,她病了这么久身子早就虚了。因为不舍一直都强打着精神,这会子自然早就有些困倦了。
想了想,她又嘱咐道:“以后也别再这样进来了。横竖再过些日子我也就好了。”
李邺应了一声,不过却是并未往心里去。他的计划却是隔几日就来看看陶君兰才好。事实上,他是被这次的情况给吓坏了。他怕陶君兰再有什么瞒着他的,他怕再出现什么状况。
比如,皇后知道陶君兰开始逐渐恢复了,心情又会是如何?可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陶君兰待到李邺走后,便是扬声唤道:“春卉!”
春卉闻声进来,问道:“侧妃有什么吩咐?”
“王爷是怎么进来的?”陶君兰微微眯了眼睛问春卉。“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反倒是放了他进来?”上一回李邺过来,好歹还是只站在窗外。这次倒是好,直接就进来了。固然里头有已经研制出方子的缘故,可是这和看守的人也有关系才是。
春卉果然露出了心虚的摸样来,甚至忙跪下了:“侧妃息怒。奴婢……”
“你之前是王爷的人,听他的话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也该分清楚一个轻重缓急。他胡闹,你不能不劝阻反而跟着胡闹。如今是不必再怕染上瘟疫。可是总也要顾忌几分。”陶君兰到底是没将话说得太严重了:“你既以后要留在我身边服侍,那就多和红螺碧蕉学学。”
春卉点点头,“是。”
“王爷是从正门进来的?”陶君兰想起这档子事儿,便是又问了一句。
“是从正门进来的。”春卉看了一眼陶君兰,这才答道。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了。这些人,怎么都跟着李邺胡闹。
“我还有事儿问你。”陶君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是又问起来。
春卉忙到:“侧妃只管问,奴婢知晓的必然是言无不尽。”
“你先起来回话;
。”见春卉还跪在地上就开始表忠心,陶君兰倒是忍不住笑起来,又指了指凳子:“搬个凳子过来做下听我说。”
春卉知道这是陶君兰体恤自己,当下忙谢过,这才按照陶君兰吩咐的话做了。
“你是王爷安排在王妃跟前的?”陶君兰想问的是这个事儿。
春卉犹豫了片刻,心道李邺对陶君兰这般宠溺,必然是早就说了的。当下也就爽快的承认了:“的确是王爷将我安排去王妃身边的。”
陶君兰没再继续问李邺将春卉安排在刘氏身边到底是做什么。这话纵然要问,也该去问李邺,而不是问春卉。她想问的是:“那我问你,你既是大丫头,想来也是一直在王妃身边服侍的。怎么的竟是都不曾发现王妃的异样?她到底怎么得的瘟疫,你难道就半点不知?”
春卉一听这话,吓得顿时都不敢坐了,又怕陶君兰怀疑自己,便是连忙解释道:“虽说是领着大丫头的月钱,不过实际上贴身服侍的只有轻云。我偶尔才帮把手。王妃心里并不相信我。所以凡事都瞒着我。这次王妃发病的时候,轻云只说是旧疾发作,王妃又不许请太医,每日只吃丸药。就是皇后娘娘派人赏下来的丸药。”
陶君兰是记得的确皇后赏下来一些丸药的。正是那一次,绿柳导致了京城中这个几个王府都隔离了好长一段时间。庄王更是因此病了。
那丸药她碰也没碰,便是叫人收了起来。
“那从皇后赐药开始,王妃那儿便是没有旁人再去过了罢?”陶君兰还是十分纳闷的。毕竟刘氏院子里虽不说铁桶一般,可是要说随便什么人都能过去,那也不可能。
刘氏院子里若是有旁人去过,她必然会立刻知道消息。
春卉点点头:“没有旁人去过了。”
这下陶君兰更加纳闷:“既没有旁人去过,那王妃到底是怎么染上瘟疫的。”
春卉想了想,倒是回忆起了一个细节来;“王妃那一匣子药,少说也有二十颗。可是待到王妃发病后,我有一回看见王妃服药,那匣子里却是只有三四颗了。只怕服用有些时日了。”
陶君兰仔细算了算时间,心中也是一动:“你的意思是,王妃的瘟疫,就出现在了那药上。”这么一说的确也是行得通。刘氏是在第一次没有人染上瘟疫之后开始行动的,若从那时候吃起,时间倒是也正好对的上。
“那药可还有剩的?”既然是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