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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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兰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顿时不由得微微一笑:李邺竟如此信任她,甚至将这么大的事儿都托付与她。
当然,她也并不曾辜负了这份信任。她自问她做的那些决定,都是恰到好处,并且十分紧要的。她也相信,若是按照她的计划成了事儿,那么结果也会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
废太子,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目标,也是唯一迫切想要看见的结果。
第一卷 第525章 时间
当然,就算这次不成,她也还有杀手锏。比如,宜妃的孩子。只是这事情毕竟是丑闻,一旦传出去对皇家的名声很不利,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而且,就像是李邺心软一般,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儿皇帝和太后再被气坏了,到时候,李邺纵然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是难受的。而她自然也是就不会好受。
再则,虽说她已是自私自利了,可终归还没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不然,寻个机会直接弄死太子,岂不是来得更加的迅速直接?
陶君兰又将刘恩叫进府中回话,询问筹集物资的事儿。
刘恩瞧着比起上回见倒是瘦了一些,陶君兰便是笑道:“看来最近王爷给你分派的事儿着实是太多了,竟是都将你累瘦了。等事情消停了,他若不好好赏你,我都不同意。”
刘恩露出一丝笑意,却是道:“能为王爷办事儿,着实是奴才的荣幸。”
“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了。我今儿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棉衣和木炭筹措得如何了?”陶君兰自然知道时间宝贵,也不敢多耽误便是直接问道。
刘恩点点头:“一切倒都是在正轨上。只等着付钱就行了。”顿了顿,又道:“左小爷这次倒是帮了不少忙,十分热情的忙前忙后,很是用心。”
陶君兰听了这话便是笑了笑;“可见他的确是真心想和咱们府上合作的。”左显御这般卖力,事后李邺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事实上,左显御的确也算是有眼光的——若是他不和李邺合作,不与李邺交好。那么将来李邺一旦开始对付汾阳侯府,那么左显御就会是个被殃及的池鱼。
而这也是她十分欣赏左显御,并且愿意拉拢左显御的原因。
“你可将此事儿全权交给左显御去办,这样一来你就不必惹人注意,更不会叫人想到咱们端亲王府来。最近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朝廷的动向。尤其是关于太子的。一旦有太子的什么消息传开了,但凡是对太子有利,便是想法扭曲诋毁,再不济也可转移风向和话题,尽量让太子得不到任何好处。可若是对太子不利的,你便是大肆宣扬。再着重提一提太子以前做的事儿。”陶君兰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神色微冷:“这一次,务必一定要将废太子的话题再挑起来。”
刘恩这一次倒是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反而只是看了陶君兰一眼,便是躬身郑重应下:“奴才必竭力做好。”对于陶君兰的心思,他是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觉得意外。唯一叫他动容的,是陶君兰对他的信任。
陶君兰点点头,双手叫握微微用力,然后扬起一个浅笑:“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端亲王府摘干净。”
刘恩自是知道这事儿的重要性的,即便是陶君兰不说,他必也不敢马虎。更何况陶君兰还这般郑重的嘱咐了。当下他到:“奴才一定会注意。”
送走了刘恩,陶君兰一个人静默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倒是发现了一个事实——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等待。可偏偏就只有等待是最难熬的。
陶君兰想了想,扬声叫了春卉过来:“去请静灵姨娘和果姐儿过来玩罢;。也陪我用饭。”她想,找个人陪着自己一起等,再做些事情打发时间,或许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此时外头正下着雪,所以静灵听了春卉说是陶君兰有请的时候还觉得纳闷——这个天气叫自己和果姐儿过去?
虽说心头带着疑惑,不过静灵还是依言穿了披风带着果姐儿去了沉香院。
静灵到沉香院的时候,陶君兰正抱着明珠坐在榻上和拴儿一起玩七巧板。见静灵进来,她抬头冲着静灵一笑:“来了?正好,再等等也该用晚膳了。”
静灵先将果姐儿的小披风除了,然后再将自己的披风也脱了,这才也坐在了榻边,将果姐儿顺手放在了榻上。
拴儿见了果姐儿,也不玩七巧板了,笑嘻嘻的就凑上去:“妹妹!”
果姐儿倒是认得拴儿,登时咧嘴就笑起来,几颗糯米般的小牙叫人看得只觉得心都要化开了。
陶君兰逗弄了一下果姐儿,笑着言道:“果姐儿如今都一岁多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和拴儿一起跑着玩儿了。倒是明珠如今才刚开始长牙呢,不知怎么回事儿,她长牙倒是比她哥哥晚多了。”
明珠听见陶君兰叫她的名字,倒是抬头看了一下陶君兰,果然粉色的牙床上刚露出米粒大的两点白色来,那是牙齿刚冒了个头。
静灵看了看,笑道:“晚点长牙早点长牙也没什么,我瞧着明珠长得挺好的。可是比果姐儿强多了。”
“果姐儿当年都是早产的,自然比不上明珠这个足月的。”陶君兰看了一眼果姐儿,又觉得如今还好,便是笑着赞了一句;“你却是将果姐儿照顾得十分好。就算是红蕖亲自来,只怕也就这样了。将来若是有机会,便是将果姐儿记在你名下。算是你亲生的也就罢了。虽说只是个姑娘,可也是有个依靠。”
静灵爱怜的了看着果姐儿:“我也不求这些虚名,记不记在我名下,都没什么要紧的。只要果姐儿健健康康的也就罢了。至于依靠不依靠,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养着她我也不图那个,只不过是打发日子罢了。”若没有果姐儿,她如今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死寂呢。
陶君兰笑了笑,倒是很明白静灵的感受。有个孩子在,精力和时间都会被分走许多,她这样也就罢了,可静灵那样的,倒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亲自带着,更是几乎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若是姜侧妃有你这般的想法倒是也好办了。”陶君兰摇摇头,想起姜玉莲来:“慎儿也不知道将来会被教成什么样。”
比起静灵,姜玉莲显然虽疼爱慎儿,可是明显花的时间却不算多。慎儿大多数时候都是叫奶娘带着的。更叫人担心的是,姜玉莲的性格和想法,着实不适合教养孩子。尤其是儿子。
“慎儿总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怕是比谁都在意。至于教养问题——待到开蒙之后,找个好的严厉的先生,倒是也不必太担心了。”静灵倒是想得明白,笑着安慰了一句;“再说了,还有王爷教导,想来也不会让姜侧妃教歪了。”
说了一会儿孩子,两人便是又说起了别的事儿:“登闻鼓今儿被敲响了;。”
静灵显然并不知道这个事儿,当下手里把玩的拨浪鼓都是一顿,讶然的抬起头来:“什么?就是皇宫门口那个登闻鼓?谁这么大胆?”
陶君兰便是将情况说了,又道:“王爷如今也没回来,怕也是因为这个事儿被拌在了宫里。”
“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静灵沉默一阵子,叹了一口气:“怕是今年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是啊。”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担忧:“若是太子包庇那些官吏,也不知道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置。再有,肯定还得派另外的人过去整顿。到时候就不知道会让谁去了。”
陶君兰心里自然是担心的——若是到时候皇帝叫李邺去,李邺自然是只能去的。可这个关头,李邺最好是千万别离了京才好。
静灵一怔,随后低下头去有些怔神。说真的,以前她在李邺身边服侍的时候,从未曾想过那个温文尔雅的二皇子有朝一日会是这般意气风发,雄心勃勃。更从未想过,那时候的二皇子,其实每日隐忍心里并不开心。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李邺始终不曾对她动心的缘故吧?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李邺,到底是是什么摸样。
而陶君兰不仅知晓这些,更是能个帮上李邺。这一点,却是她根本无法企及的。以往她只觉得她不比陶君兰差,可是如今,她越冷眼相看,才越是明白:其实她和陶君兰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和地一般。
“皇上想来也不会让王爷去的罢。”静灵呆怔一阵,摇摇头:“朝廷里那么多官员,也不是非要派了王爷去。再不济,也还有其他的王爷呢。”
陶君兰听了这话,倒是压下了心头的担忧,笑着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极是。”太后不会让李邺在这个时候离京的。
只是想起太后的身子,她便是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后的身子却是越发的不好了。着实叫人担心。”若不是太后的身子如此,她也不必如此着急想要尽快落实了废太子这个事儿。
太后一去,皇后没人压制,皇帝如今越发有些昏聩多疑的意思,只怕到时候局势对李邺会很不利。
而且,也只有在太后还健在的时候,废了太子,太后才能动皇帝将李邺立为太子。皇帝如今,也就只有太后的话还能听得进去一二。
所以,她是真的怕等不及。
静灵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毕竟年岁在那儿摆着。纵是调养得再好,也是寿数有限。这个事儿,却是谁也无可奈何。”
说起这些事儿,一时之间,都是觉得气氛越发的低沉了下去。
陶君兰见拴儿似乎有所觉察,频频看着自己的样子,便是忙笑了笑,道:“好了,不说那些了。怪没意思的。”
只是嘴上说着这个事儿,她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李邺那头。
第一卷 第526章 真意
陶君兰没想到都快要到关宫门的时候,太后叫人与她传话,让她第二日进宫一趟;太后这个时候叫人传话过来,却显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儿了。只是她这会子也不可能立刻进宫去,所以依旧是只能等到第二日。
第二日一大早,陶君兰便是匆匆进宫去见太后。
待到了寿康宫,见了太后刚行了礼,太后便是让她坐下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便是问她:“登闻鼓被人敲响了,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君兰一怔:“太后您不知道这事儿?”
太后闻言顿时抿紧了唇,脸色有些难看。
陶芯兰看了一眼太后,轻声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瞒着太后呢——皇上那头怕太后知道外头的事儿操心生气,所以不许人说。至于皇后那边……”却是为了不让太后插手此事。
陶君兰明白了陶芯兰的意思,当下叹了一口气只挑着好的方面说:“这是皇上为了太后您好呢,怕您身子受不住。也是皇上的一片孝心。”
太后冷笑一声:“是啊,可不是孝心。可我这老婆子却是不甘心当个睁眼瞎。”皇帝如今行事不再像是做太子和刚登基那会儿了,她哪里能放心?
“登闻鼓是被敲响了。”陶君兰见太后这般,便是点点头:“是为了赈灾的事儿。有官吏中饱私囊,将赈灾银子入了自己腰包,以至于民不聊生。而官官相护,逼得百姓只能进京告御状。”
太后闻言后默然许久,待到一开口却是拍着桌子大骂起来:“混账!畜生!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拿着饷银竟敢做下这等事情!该死!”
陶芯兰和陶君兰都是唬了一跳,见太后如此激动,更是忙不迭的按住太后开口劝道:“太后,您可不能动怒!身子要紧啊!贪官污吏自然皇上自会惩处,您只管等着看就是了!”
太后骂了这么几句,倒是也平和了一些,此时被按住后,便是兀自靠在软枕上喘气,还是气恼得不行。过了一阵子,太后苍然一笑竟有些萧索之意:“惩处?是该惩处,这贪的是银子,坏的是我李家的基业啊!只是,我却是不敢想里头到底牵连了多少官员。这从小到大,一级级的官吏怕是没一个是干净的!否则,百姓如何会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告状?”
太后这话说到了重点上,陶君兰也只能是静默不言。只怕这一次真查起来,那边的官员能剩下的怕是没几个。再从这些官员身上想想别的地方官员,更是叫人觉得从脚底下发凉。
朝廷中若有这般多的官员中饱私囊,那该如何查?该如何惩?只怕真查个干净后,这朝廷也就该分崩离析了。
“外有豺狼虎耽耽,内有硕鼠牙霍霍。”太后长叹一声,竟是落下两行泪来:“李家的基业,怕是危也!”
陶君兰当然明白这豺狼指的是谁,更明白硕鼠是什么。太后说这话,这是在形容如今内外忧患的情形。的确,被太后这么一说,就是她心里也有些惶惶然。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是一时,她很快摇头道:“不,对豺狼我们有百万雄师,有悍然猛将,还有城门鹿寨,他们虎视眈眈又如何?终归不敢越雷池一步;。对那些硕鼠,咱们也有铁血手腕,有严酷刑罚,那些贪进去的,咱们自能叫他们吐出来。”
陶君兰说得信誓旦旦,笃定无比,倒是将太后说得愣愣看了她半晌。良久太后一笑:“看来我是老了,果然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有魄力了。”
陶君兰抿唇一笑:“王爷看似温和,可血脉里流淌的是李家的鲜血,又岂是真只有温和的?能在战乱里夺来天下,便是已能说明李家的血脉流淌的是血性勇猛了。太后只管放心,我对王爷有信心,王爷必定能处理好这些的。”
太后挑着唇角一笑:“说来说去,到底还是绕到了这个事情上。你对端亲王能否登上帝位,倒是很有信心。”
陶君兰听出太后的些微嘲讽之意,倒是也全然不在意,同样回以一笑:“太后您难道对太子有信心?既然是这样,不知太后可否敢与我赌一赌。这次太子前去视察,您说太子是会实话实说呢,还是隐瞒包庇?”
太后被陶君兰这话问得噎住,半晌说不出对太子看好的话来。至于这个赌,太后也并不提起,只避了话题道:“太子也可能是被蒙蔽的。”
陶君兰笑而不言,只看着太后。
太后便是自己都有些讪讪起来——太子若真是被轻易蒙蔽,却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子的确是不适合做君主。不适宜为太子。
为君者,第一条便是不能轻易被旁人蒙蔽。
太子本就没什么别的出色才能,若是再连这点明辨的能力也没有,那更是叫人失望。太后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做君主不像是做别的事儿。一旦真错了,代价何其巨大?纵然是天下之主,却也没有这样任其挥霍的资本。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若这次太子给出的答案不能叫人满意信服,太后您想必也能够做出决断了。”太后一直是支持李邺的,早在李邺作皇子的时候便是如此。只是太子立下之后,太后便是有些歇了那个心思,也不再那般支持李邺去争抢什么。陶君兰心里清楚,太后这是心软了。毕竟太子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子若真被废除,太后比谁都清楚太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没有哪一个祖母,想看着自己的孙子们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可作为李邺的靠山,她却是必须将太后支持过来。所以,她只能如此。
太后定定的看着陶君兰,勃然大怒:“你这是在逼我。”
“是,我是在逼太后。”陶君兰苦笑着承认了:“我替天下的臣民逼迫太后您做出这个抉择。太后您难道真想看着这江山基业葬送在太子手中?”
太后再度默然了。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必太后您心里也必然会有决断,咱们只等着太子的折子送回京的那日子罢。”陶君兰叹了一口气,轻声言道。纵然逼迫,却也不能逼得太紧了。否则太后只会越发反感。
“皇后许会做手脚。”陶君兰继续言道:“我已经命人前往,尽量保证太子的折子送回来的时候,仍是原封原件。”
太后一顿,随后下意识便道:“可你难道就不会做手脚?”
陶君兰摇摇头:“我却是不至于这般卑劣;
。太后您大可放心,这一次,选择权是真在太子手里。我们谁也不会冤枉他。”
然后太后显然并不相信,只道:“你可敢发誓?”
陶君兰哂笑,随后便是肃穆了容色眯着眼睛扬声道:“好,那我便是发誓。若我改了太子的折子,只叫我永堕阿鼻地狱,再无翻身之日!再叫我母子分离,永无相见之日!再叫我心愿永无法达成,日日痛苦折磨!”
这一连串的誓言下来,陶芯兰却是急了,“姐姐!”
太后沉默,良久才道:“罢了,我就相信你这一回罢。”
陶君兰淡淡一笑:“其实太后您今日叫我来,只怕并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罢?还是说,您今儿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我这个保证?”
太后神色一变,随后却是一笑:“你觉得呢?”
陶君兰便是没再说话,将这个话题埋进了心底。她更倾向于太后早就知道这事儿,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罢了。不过,这事儿她心里知道也就罢了,着实也没有那个必要非要说出口来。反倒是叫人尴尬。
陶芯兰狐疑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沉发苦——到底是她太天真了?
“太后可还有别的事儿?”陶君兰也不愿意多呆,便是干脆又这么询问一句。若无事,她自然也就是要告辞出宫了。说真的,太后这般作为,她心里多少也是觉得不舒服的。
太后看了一眼陶君兰,却是道:“关于庄嫔晋妃之事,你有什么主意?”
陶君兰心知肚明太后未必是没主意,不过却也懒得再去计较什么,只道:“既是要晋妃,庄嫔本身又无什么值得晋妃的事儿,那便是大封后宫便好。”
“大封后宫。”太后笑了笑,又问:“宜妃已是妃了,再升便是皇贵妃了。还有静妃淑妃又该如何?”
“宜妃本就是生子之后才获封,这次自然是不必再封了。即便是要封皇贵妃,淑妃静妃懿妃都是可为皇贵妃,宜妃资历太浅。再则,来年要选秀,如今升一升位份,正好将其他的位置腾出来给新人,岂不是很好?”陶君兰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答道。再封也越不过皇后去,纵然封了又如何?再则,就是封了宜妃又如何?宜妃的把柄她还捏着呢,什么时候要拉下来不也轻而易举?只是这话不好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