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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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莲有今日,纯粹就是自找的。
果不其然,最终姜玉莲还是妥协了。陶君兰得了满意的答案,便是笑着回去了。
而姜玉莲则是憋闷的狠狠砸了一会儿枕头,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对于姜玉莲这般,陶君兰自然是管不着的。解决了这些事儿,她便是逗弄拴儿和明珠,陪着他们玩耍打发时间。
这日,陶君兰正陪着拴儿玩蹴鞠,外头却是来了客人。
问了一问,她顿时就愣住了。来的人,是孔夫人。孔玉辉的母亲,当年险些就成了她婆婆的孔夫人。
陶君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又有点儿不可置信的追问一遍:“孔夫人?哪个孔夫人?”孔夫人怎么会来找她?
按理说,在出了这么多事儿之后,孔夫人是怎么也不会来找她的才对。一则是不好意思,二则也是都该清楚,找了她也没用。她不报复,已经是好的了。
陶君兰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让人直接将孔夫人撵走,而是叫人请了进来。她想看看,到底孔夫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因也不是什么贵客,所以陶君兰也没特地换衣裳,直接就穿着常服过去了。藕玉色的湘妃裙,团花织锦的青色褙子,随意却也不失华贵。再加上配的几样简单却也不俗的饰物,倒是也不至于叫人小看了去。
陶君兰是在垂花厅见的孔夫人,并未将孔夫人带到后院。
多年不见,陶君兰其实已经记不得孔夫人的摸样了,不过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孔夫人老了许多,也再没了当年贵妇人的气派,尽量低调普通。看上去也就是个家境好一些的夫人罢了。
见了她的那一瞬间,孔夫人连忙就起身来行礼,态度再恭敬小心不过。
陶君兰有些感慨的看一眼孔夫人后,这才淡淡道:“孔夫人免礼。”孔夫人还带了两个人过来。看着像是一对母女,此时二人都是怯生生的打量她。
陶君兰也不动声色的打量回去,心里却是纳闷。她也没那个闲心去猜,便是开门见山问孔夫人;“孔夫人今儿来是为了何事?”
第一卷 第581章 投奔
开口的不是孔夫人,而是那对母子中的母亲,她打量了一番陶君兰后,便是颤巍巍开口问道:“你是君兰?是君兰罢!”那声音里,明显的便是透出一股子激动来。
陶君兰微微皱眉,心道这妇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而且还这般大刺刺的叫出来?
孔夫人拽了一下那母亲,低声斥道:“你怎么能直呼侧妃闺名?改尊称一声陶侧妃才是。来之前我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
而陶君兰仔细看着那母女,倒是忽然生出了一股熟悉感来——尤其是那母亲,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被孔夫人这么一提醒,那母亲也自知失言,忙又改口:“陶侧妃您别计较,是我鲁莽了。只是陶侧妃不知还记得不记得老身?”
这么问,显然她们原本是应该认识的。陶君兰侧头看了一眼孔夫人,又仔细的看了看那母亲,最后还是摇摇头:“却是我一时眼拙认不出来了。”一面说,一面又看向孔夫人。
人既然是孔夫人带来的,那么孔夫人来解释这个事那是再正常不过。
孔夫人自然是看明白了陶君兰的意思,当下忙道:“这是陶侧妃您的婶子,您不记得了?当初陶大人有个表弟,还曾在陶家住过一段时间,陶侧妃您仔细回想回想?”
这么一说陶君兰倒是想起了这个事儿——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不过当时也没住太久,好像只住了半个月,父亲就帮着找了个小房子,让人搬进去了。
是了,当时这位表婶还给她做过一双鞋的。手艺很是不错,当时她还很喜欢。不过来往也就仅限于此了,再多的,也没了。
最关键的是,当初陶家家破之后,她也是想到过去找这位表叔的,觉得至少对方可以收容她们姐妹一段时间,给她们一口饱饭吃。可事实上……
呵。陶君兰讥讽的掀动了一下唇角。然后默默的扫了一眼二人身上洗的干净却明显已经十分旧了的衣裳,然后心里大约明白了对方寻上门来的意思。
投靠亲戚,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事实上,谁家没几个落魄的亲戚?不都说,皇帝还有三个穷亲戚吗?
陶君兰得体礼貌的冲着“表婶”微微一笑:“原来是表婶,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位表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个少女也是如此。就是孔夫人,也是明显的不再那般小心翼翼。
陶君兰将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底,然后又微微嘲讽的勾勒出一丝笑意来。她想起了孔夫人说婚事作废时候的神情——那么轻蔑,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冷酷无情;。和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妇人,截然是两张不同的面孔。
“表婶和孔夫人一起上门来,不知为的是什么事儿?”陶君兰笑盈盈的开口问道,仿佛什么也没觉察似的。
那个表婶的面上有些尴尬。孔夫人却是自告奋勇的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侧妃的表叔没了,这不孤儿寡母的实在是撑不起一个家业,于是便是想着来投奔侧妃您。”
孔夫人这话说得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仿佛来投奔她,简直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陶君兰忍不住笑起来,然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却是又在几人欢喜的神色下反问道:“怎么想着来投奔我了?我一个嫁出来的女儿,早已不大管娘家的事儿了。孔夫人该带着表婶去陶家才是。九公主是个善心的,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管。”
几人面上再次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
最终还是那表婶嗫嚅着开了口:“静平我一个妇人家也从未见过,自然也是不好意思上门。所以只得求了孔夫人带我来见侧妃。”
“说起孔夫人。”陶君兰笑盈盈的看向孔夫人:“您倒是对我家情况十分了解。不过,您怎么就敢上王府来?我家王爷虽说是个和善人,可心里还是很计较这些的。让他知道您来了,必然会不痛快的。”
为什么不痛快?当然是因为陶君兰曾经和孔玉辉定亲的缘故。而且,当年还是孔家无情无义,将婚事作废。不管是李邺,还是陶君兰在这事儿上都不可能不介意。
孔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她没想到陶君兰会这么不客气的说话。这和她印象中的陶君兰完全不一样。最终她也不可能怎么样,只能讪讪一笑道歉:“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住您。可若是不那般,如今您又怎么能……”怎么能做端亲王府的侧妃?受尽宠爱享受荣华?
不过最后那一句话到底是在陶君兰锐利的目光下没敢说出口来。
陶君兰觉得自己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要脸。这样说得,就好像今日她的荣华都是孔家成就了似的。而当初退亲之辱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似的。
“贵府可好?”陶君兰笑呵呵的问了孔夫人这么一句。
孔夫人面色难看——孔家当然不好。丢了官职就不说了,孔玉辉更是死了,连多余的血脉都没留下来。只剩下一根独苗苗。最关键的是,没有进账成日只花销,这么几年下来孔家已经只剩下了空架子了。
最终,孔夫人只能强忍着耻辱谄媚道:“都是当年我们负了贵人您,这才遭了报应,是我们的不是。还望贵人您网开一面,看在昔日情分上,拉孔家一把。孔家日后一定给贵人当牛做马!”
陶君兰顿时笑了,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这才看着孔夫人道:“您说笑了,这当牛做马我可不敢当。再说了,我们府里也不缺人用。”
什么是打脸?这就是打脸了。孔夫人被陶君兰一句话就打得没脸再说话了,脸上兀自青青白白一阵,尴尬得不知所以。
那位表婶蠕动了一下嘴巴,似乎是想开口说话;。不过被陶君兰淡淡一扫却是忙又将嘴巴闭上了。心里还兀自惊悸:以前那个文静温柔的小姑娘,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吓人了?自己还是小心些才好,不然得罪了这位姑奶奶,那以后可没得好果子吃了。
见这位表婶还算识趣,陶君兰心里微微舒坦了一些。然后只看向孔夫人,笑道:“其实,孔夫人今儿上门不仅仅是为了给我表婶带路罢?你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陶君兰这样算是没什么礼貌了。不过她觉得,对待孔夫人着实也不需要什么礼貌。而且她也还需要杀鸡给猴看,好让该老实的人以后都老老实实的。
孔夫人的来意被陶君兰这么一语道破,自然是尴尬。可是除了尴尬之外,她还真不敢有什么别的情绪:没办法,如今全家都盼着她能讨好了陶君兰,好得点好处,让日子好过些呢。
“我们来是想和陶侧妃您做个买卖。”孔夫人咬咬牙,觉得拐弯抹角的怕是陶君兰没耐心,索性便是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
陶君兰含笑看着孔夫人,倒是真有了几分兴趣:“哦?买卖?说来听听。”
孔夫人深吸一口气,忌惮的看了一眼陶君兰,却还是言道:“想来陶侧妃您应该很想替陶大人翻案罢?”
陶君兰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孔夫人的筹码是什么了。当下神色不动,嘲讽一笑:“这么说,孔夫人知道幕后陷害我父亲的人是谁了?也愿意帮着作证翻案了?”
孔夫人微有些讪讪,却还是腆着脸皮道:“具体到底是谁我们虽说不清楚,可是当年是谁逼着我们那样说的人,我们却是可以告诉陶侧妃您。如此一来,陶侧妃您就能顺藤摸瓜——”
“那你想得到什么呢?这点筹码想来也换不到什么好处的。”陶君兰漫不经心的拨弄手指上的戒指,浅笑言道。不过其实她心里却是微微有些激动地——正如孔夫人说的,她若知道了其中一个,剩下的她就能顺藤摸瓜全摸出来。
不过她自然也不可能将激动表露出来,否则的话,只会叫对方胃口大开。
孔夫人嗫嚅了一下,然后才小声道:“我们老爷希望能够官复原职。”
“官复原职。”陶君兰“呵呵”的笑出声来,然后看住孔夫人:“孔夫人倒是真敢想。官复原职?我看还是罢了。我可没那个能耐,而且我早已经着手查这事儿了,如今也有了眉目。也犯不着非要夫人的这一点情报。”
孔夫人顿时着急了。这是他们孔家翻盘的唯一筹码了。犹豫了一下,她忙道:“只要能继续做官,不管是做什么官都行!不一定非要官复原职!”
这条件一下降了一大半都还不止。当然,这也是最切实际的要求了。孔夫人心里清楚,只要能当官,哪怕是个县令,也比现在坐吃山空的好。
陶君兰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对了,你们府上被赶出来的那个怀孕的姬妾,不知还想不想要回去。若想要回去,也还得拿对我有用的东西来换。好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多留孔夫人了。待到我想好了,自然就会叫人去传话。”
陶君兰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霸气。;
第一卷 第582章 所谓亲戚
陶君兰这样的态度,倒是叫人再次的惊讶了一回。事实上,她本就鲜少如此与人说话,拿出身份摆出架势来压人一头。
孔夫人是惊惧,那位表婶则是惊吓,倒是红螺和春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欢喜:事实上,她们觉得主子还真得有这种气势才好。以前也就罢了,如今身份越发尊贵地位也越发高了,主子自然也该有所变化,不然如何驽下?
倒是陶君兰最为镇定。她心里清楚,她这般也是为了叫孔夫人心中惧怕罢了。她不是圣人,对于昔日受到的凌辱,她自然也是想要加倍奉还的。当年孔夫人自持身份,高傲轻蔑的废了亲事,她如今身份高于对方,想来自然也是可以随意欺辱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而且如今看来,杀鸡给猴看这一招也是十分不错。
陶君兰暗自看了一眼那对母女面上的神色,心头冷笑。
送走了孔夫人,陶君兰这才含笑看向了所谓的表婶:“吴表叔是怎么没的?”她依稀记得这位表婶似乎姓许,人称吴许氏。
提起丈夫,吴许氏面上顿时露出哀戚之色来:“得了瘟疫没的。当时几乎花光了家中银钱,却仍是没能治好。就连安平也没了。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个,勉强撑了一段时间,如今却是着实支撑不住了,连住处也没了。这才只得投奔侧妃您来。”
陶君兰笑容不改:“哦?怎么会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我记得当年父亲是帮忙买下了宅子,还给表叔谋了一个营生啊。想来这些年家境应该不错才是。怎么一夕之间就成了这幅光景。”
事实上,当年父亲一直颇有资助,这位吴表叔短短几年甚至买了丫头使唤,想来不可能那么轻易败落才对。
吴许氏尴尬的绞着手帕,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那死鬼十分喜欢赌钱,在得瘟疫之前,家里已经不大有余钱了。就是下葬的银子,也是卖了房屋才凑上的。”
这么说来,吴许氏倒是十分有情有义了。人没了,甚至卖了屋子也要给丈夫风光下葬。不过,对于这样的说法,陶君兰只是挑了挑唇角心头讥讽。染上瘟疫死去的人,都是由朝廷一律火化安葬的,就算自行安葬,其实也花钱不多。纵然是卖了房产,那银子估摸着也剩下不少的。
至少,会比当年她们陶家家破时候她身上的银子要多多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没有深究的意思。陶君兰点点头再问:“那如今表婶是怎么打算的?是想我给你们一笔银子,寻个住处好好生活。还是怎么样?”
这么问,自然也是有深意的。她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想法和目的。
吴许氏思量了一会儿,便是言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又都是女子,在外头生活也不容易;。我便是想腆着脸求侧妃收容我们一回。当然,我们也是能帮府上做些活计的。我带大了两个孩子,若是侧妃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着您带孩子。我这个女儿,也可在您身边服侍。不管怎么说,亲戚一场自然是比旁人更值得信赖的。”
陶君兰还没说话,红螺倒是忍不住笑着开了口:“这如何使得?咱们这样的人家,服侍的人自然是不缺的。夫人您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再则,不管是服侍小主子,还是在侧妃跟前服侍,都是要专门训练观察过的,哪里能随便用人呢?”
红螺这话有点儿贬低人的意思,不过她这般笑嘻嘻的说出来,只让人觉得伶俐和玩笑,倒是没什么讥讽的味道。
不过不管看上去有没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陶君兰听了后便是忍不住一笑。不过她也没开口训斥红螺,事实上,这话她不好说。红螺说正好。对方仗着有些亲戚关系,倒是还真敢提这事儿。拴儿和明珠身边,她是绝不可能随意安插人的。别说是一个远房表亲,就真是她亲婶子她也不可能这般随意。至于她身边,那就更不能了。许做个三等丫头是可以的,不过她真使唤起亲戚来,叫人怎么看?名声还要不要了?
“的确是这般,既是亲戚,哪里有使唤亲戚的道理?红螺,你拨个客房让表婶她们住着。然后再告诉静平这事儿,让他来安顿表婶。”陶君兰笑着言道,意思却是很明确:收容一时可以,一辈子那却是不能的。
而且,这事儿陶君兰不好做得太过。可是真交给了陶静平——想来以陶静平的个性来说,这对母子那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不过,这个吴许氏倒是还挺聪明,知道拉上孔夫人,这般大张旗鼓的上门来。因为这般一来的话,陶君兰自然是不可能真无动于衷,怎么面子上也要过得去的。
说完这话,陶君兰便是起身欲走。偏这时候小丫头过来传话了:“王爷回来了,说是弄了些稀罕的果子,让侧妃去瞧瞧。”
陶君兰应了一声。随后就听见吴许氏嗫嚅道:“王爷回来了?那我们也去请个安罢。”
陶君兰脚下一顿,本想说不必了,可是眼角余光却是扫到了吴许氏面上的神色,便是讥讽一笑应下了。真当她是傻子,不知道她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既然她们那么想见李邺,她便是成全她们也就是了。
一时间了李邺,李邺刚抬头笑着要和她开口说话,也就看见了后头跟着的两人,当即一挑眉。
陶君兰便是笑着介绍了一句,然后吴许氏母女便是恭敬给李邺行礼。
李邺便是点点头:“原来是亲戚,既是如此,那就好好招待。”除此之外,倒是一句话也没多的。事实上有这句话,也是看在陶君兰的面子上了。
陶君兰含笑看了一眼吴许氏,然后道:“既然也请了安了,表婶就先去歇着罢。”
她这头刚说完,那个所谓的“妹妹”倒是忽然又行了个礼,开口冲着李邺道:“多谢王爷侧妃收容之恩,沁兰此生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只是父亲也曾教过,不吃嗟来之食,还请王爷侧妃让沁兰留下做些活计,沁兰方能心安。”
这还是今儿这个名为吴沁兰的“妹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倒是清脆,听着也是十分稳重。最重要的是,这一番话说出来,那真是傲骨铮铮,气节如竹一般。顿时就让人有些忍不住刮目相看。
陶君兰微微挑眉,侧头看李邺的反应。便是正好看见李邺也是微微一怔的样子。
显然,他们都是被吴沁兰这番话给震撼住了。
“王爷您看呢?”陶君兰笑着问李邺。
李邺摇摇头:“都是亲戚,无需见外。”说完便是借口还有事儿就去了沉香院的小书房。
陶君兰便是又客套几句,不容沁兰再说什么,就将人打发走了。只让红螺去安顿。而自己则去和李邺说话了。
李邺笑道:“你这个远房妹妹,看样子倒是读过书学过字的,竟是如此有气节。”
陶君兰只嘲讽的笑笑:“自然是读过书的。事实上,当年她和芯兰还一起启蒙的。后头我父亲给他们寻了屋子,这才搬出去了,自己请了先生在家里读书习字。”
陶君兰表现得太过明显,李邺自然是觉察到了。便是心头有了几分猜测,道:“不管如何,以往的事儿都过去了。你若不喜她们,就让静平处置就是了。毕竟静平如今才是陶家的顶梁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陶君兰被逗得笑起来:“回头静平又该收拾烂摊子了。想来会烦不胜烦。”
“说起来,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