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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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那两个人长得有多么恐怖,而是因为那两个人,都是她见过的。
一个,是当朝大皇子,皇后嫡出的长子。
另一个,是今天下午她看见的那个被大皇子揩油却无动于衷的宫妃。
所以,她才会被惊吓得如此厉害。因为那情景若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秽乱宫闱了,而是真真切切的红杏出墙了,是无可原谅和无法容忍的大罪。不管是谁,都无法饶恕那二人。更别说,作为天下之主的皇帝。
皇帝被戴了绿帽子,而那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人,还是皇帝的儿子。这是什么事儿?那绝对是丑闻!千古丑闻!真要是被人揭发出来,只怕皇帝都不会顾虑这是自己的长子,肯定会欲杀之而后快吧?到时候,哪怕是皇后,也是保住大皇子的。
说不定,就算知情的人,只怕也无法再活命。
陶君兰想着这样的后果,顿时觉得心跳得更加的快了。牵扯得喉咙都是一阵阵的发紧。
好在,这不过是个梦。好在,这不是真的。陶君兰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却偏偏又出现另一个声音:若是真的就好了。到时候,大皇子就真的彻底的费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等到彻底平静下来后,陶君兰也就分析出了为何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的缘故:无非就是因为今天大皇子揩油的那一幕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罢了。而她刚好又曾经看见过这么一件事情,两下一联系,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这个梦境。倒是也算很稀奇。
这个梦境,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而事实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陶君兰觉得,大皇子肯定不会傻到用这种方式来自毁前程。而且,大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非要去和宫妃有染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大皇子不可能蠢笨糊涂到这个地步。
梦里的情形到底是太过荒诞,陶君兰最终还是嘲讽一笑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每天下午二皇子都是要用一盅甜品的。青姑姑不擅长这个,所以一直都是陶君兰来做这件事情。今儿准备的木瓜牛乳珍珠羹,点心配的是清甜的花丝香饼。
陶君兰用托盘捧了将甜品和点心都送去二皇子的书房。此时,二皇子按照惯例都是在书房里练字看书的。
今儿守在门外的是桃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二皇子似乎并不愿意让红蕖和桃枝进书房,所以即便二人不愿意假手他人,却也只能站在书房外头干等着。除非二皇子有什么吩咐。
这段时间,陶君兰纵然日日送甜品过来,却并没有见到过一次二皇子。都是送到门口将甜品交给守书房的人,就回去了。
今儿显然有些不同,陶君兰将托盘往桃枝手中递过去的时候,桃枝却是没有接下来。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站着,甚至还上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
陶君兰被看得不自在,不过面上还是礼貌的笑着:“这是厨房为殿下准备的甜品,还请桃枝姐姐送进去吧。凉了味儿就不对了。”以往她来,桃枝的态度都是挺和蔼的,今儿也不知怎么了……
桃枝终于收了打量的神色,露出一丝笑来:“哦,也没什么。今儿却不必我送进去,殿下吩咐了,你直接端进去即可。”
陶君兰一怔,有些不明白怎么二皇子突然会这样吩咐。不过当下心中却已经明白了桃枝今日的益阳到底是为何。要知道,不管是桃枝也好,还是红蕖也好,面上虽然都客客气气的,可是事实上对她这个之前一直近身伺候的人,还有颇有忌惮的。
当下陶君兰也不露什么异色,只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这就端进去吧。”
桃枝也笑:“嗯,出来的时候我还想向你请教请教针线上的事情。我瞧着你做的帕子怪精致的,想着求你指点指点我呢。我在针线上,历来都是个没天赋的。”
陶君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口中谦虚几句后便是应下了:“姐姐不嫌弃就成。”
因陶君兰手中捧着托盘不方便,所以桃枝亲自帮着撩开了门帘。陶君兰冲桃枝感激一笑,这才一矮身进去了。不过却是没瞧见,她进去之后,桃枝面上笑容隐去,最终低低叹了一声,神色怅然的样子。
二皇子正在看书,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便是抬头看了过去。顿时就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凝住了:多久没瞧见她了?如今瞧来,倒是没有任何变化,神色也是一如既往;。好似,什么事儿都无法打破那份淡然冷静。又好似,眼中这人,对他更是没有半点的在意。不然,又怎么会连头也不抬?
相比之下,二皇子忽然就觉得自己这般看得几乎呆住的样子是十分愚蠢的,当下自嘲一笑。
不过这些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很快二皇子也掩盖了面上的异样之色,恢复了平日淡然温和的样子。似乎并未曾有过半点波动。
不得不说,这两人明明心中都对对方在意,可偏偏都是隐藏得极好的,谁也不肯摘下面具以真心示人。二皇子是惯性使然,而陶君兰则是害怕。
陶君兰轻巧的端着托盘行了一礼后便是起身来,接着将手里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笑道:“殿下用过甜品后。正好也休息一阵,不然这样只怕伤了眼睛。”语气里,有着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淡淡关切之意。
二皇子却是捕捉到了这一点淡淡关切,顿时方才还晦暗的心情就明朗起来,抬头笑看陶君兰一眼,便是依言放下了书本,拿起汤匙来。
陶君兰就在一旁静静的立着。
二皇子吃东西的时候,一向是缓慢优雅的,细嚼慢咽不匆不忙。所以这一碗甜品,倒是吃了不短的时间。待到二皇子吃完了,陶君兰这才轻声开口了:“殿下明儿想用什么?若是有,吩咐奴婢一声明儿就做那个。”一般情况下,二皇子是不挑剔的,但是个别情况也是有的。尤其是之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点名要吃什么。
二皇子微微一挑眉,看了陶君兰一眼。
对于二皇子这个神情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当下便是笑着报名:“双皮蛋奶羹,玉珍珠莲子羹,姜撞奶羹,雪蛤膏,要不做点儿龟苓膏吃也是不错的。”
二皇子微一思索就有了决定,随手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名儿。陶君兰见了,心中也就有数了,又笑道:“点心就配绿豆糕吧?”
二皇子也没有异议,点头算是赞同。
又略等片刻,陶君兰见二皇子似乎没了别的吩咐,便是自发的收拾起碗筷来准备退出去了。
结果二皇子却是被她这个举动弄得有些微微恼怒:刚进来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她果真是半点也没有留恋的。一时心中难免又有些赌气,想着干脆就让她出去算了。只是终归还是舍不得,犹豫几番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桌角,示意陶君兰别忙着离开,他还有话要说。
幸而方才那一番不管是恼怒赌气还是最终的妥协也好都是在内心里的,面上并不曾显露什么,否则只怕让人瞧见了只觉得目瞪口呆:原来谪仙一般的,风神俊秀的二皇子,竟是会有这样的情绪?这还是那个温和淡然的二皇子么?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反正陶君兰是没看出什么的。她只以为二皇子真还有什么吩咐,便是又站定了,笑着询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二皇子看了一眼陶君兰,缓缓提起笔来:“太后昨儿召见你?是为什么?”
陶君兰没料到二皇子竟是问这个,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第一卷 第79章 骄傲
面对二皇子的询问,陶君兰有了一瞬间的迟疑。最终,到底是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问了问最近殿下的身子之类的。”
二皇子挑了挑眉,发出了一声并不怎么相信的“哦”声。那拉长的,带着质疑的声音,只让陶君兰觉得心中莫名一虚。不过,她也不可能因此就说了实话,所以仍是坚持自己方才的回答:“不然太后寻奴婢还能做什么?太后是以为我还在贴身伺候殿下呢。”前一句还是客气卑微的奴婢,下一句就变成了我。这其中的随意,陶君兰自己都没感觉到。
二皇子面上的笑意顿时就如同冰雪般消散开来,只剩下了淡淡的失望。
事实上,二皇子早就知道了太后到底寻陶君兰去说了些什么,更知道陶君兰是如何回答的。可以说,即便是他并不在场,却也是如同在场差不多了。当知道这些的时候,曾经一度他甚至隐隐的有些欢喜,觉得即便是她拒绝了,可是到底算不得是她的本心。至少,她亲口承认了,她心中是有他的。
他甚至觉得,他是可以说服她的。而且,他以为凭着上一次陶君兰对他的坦诚和主动说明,这一次他开口问了,她是不会瞒着他的。
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与想象中背道相驰。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二皇子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的。再然后,就是深深的从心底偷出来的失望之情。对于陶君兰的欺骗和隐瞒,他觉得非常失望,以至于有些愤怒。
不过二皇子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并找出了其中的关键:上一次之所以坦诚,是因为这件事当时几乎是没有希望的。而这一次,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陶君兰愿意,这事儿就成了。所以,凭着陶君兰的性格,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而且,只怕她也清楚,若是一旦说了,他是必定会想法子来说服她留下的。所以,她干脆不说。因为她已经一次次的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并不想留下来,并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这个理由,第一次是和他郑重说的,第二次,甚至用这个拒绝了太后的意思;。所以不管怎么看,二皇子都能确定了:这就是陶君兰的本心,是她的意愿。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难受。
陶君兰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二皇子面上的失望之色,顿时满心愧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这样的情形,也让她明白过来:二皇子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除了愧疚之外,还有些微微的难堪。甚至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二皇子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若是全部都知道的话……想必他也知道了她的心意吧?想必,他也知道了她宁愿离开,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吧?他对她,很生气很失望吧?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陶君兰只觉得气氛压抑得仿佛如同千钧巨石一般,落在人身上,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刹那间,陶君兰只觉得脑子里几乎是千回百转。她想了很多,也否决了很多。最终,她还是熬不住的开了口,有些虚弱的唤了一声;“殿下……知道了?”
二皇子静静的看着陶君兰那副心虚怯懦的样子,仿佛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似的。顿时,心里又忍不住软了,脸也就绷不住了,微微缓和了些轻轻点了个头承认了。
“太后跟您说的?”陶君兰的语速快了些,有些个不可置信。想来想去,二皇子能知道这个,怕也就是太后故意告诉他的了。不然,他怎么能够打探出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太后怎么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二皇子呢?这让她以后如何自处?又让二皇子如何看她?
二皇子微微摇摇头否认了。这些并不是太后特意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想办法知道的。毕竟,当时在场的也不仅仅是陶君兰和太后。当然,要做到这样,也不算是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他关心的问题,几乎没有迟疑的,他就提起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不愿?”
陶君兰顿时一凝,心头叹息一声。她在猜到二皇子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二皇子必然会这么一问。虽然心中极力不想面对,可是到底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不能再回避龟缩了,更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奴婢并不曾欺骗太后。”只是话到出口的时候,到底她是无法说得直白,最终选择了委婉的说法。言下之意,既然对太后那是没有撒谎,那么那些话,就都是肺腑之言,实打实的实话了。拒绝太后的理由,就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陶君兰这样委婉的说法,二皇子到底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顿时就觉得心中有些微苦。
没想到,她又一次的拒绝了。
想了想,二皇子仍是不甘心,便是提笔继续道:“即便寻常家,也未必能顺心如意。又何不留下一搏?”
陶君兰明白二皇子的意思,那就是:即便是按照她自己想的嫁入了寻常人家,也未必一辈子都能顺心如意的。肯定也有许多痛苦磨难,既然都是苦的,又为何非不肯留下来呢?
不得不说,二皇子这个概念是对的,是很有说服力的。她自己也明白清楚,的确事实也肯定是这样的。即便是寻常人家,家长里短,财迷油盐,哪里有不磕绊难受的时候?未必就能一直开心了;。所以,留下是痛苦,不留下也是痛苦。所以倒不如留下来,至少还能和自己在意的人在一处。
可是,二皇子说对一些事情,却又说错了一些事情。苦涩一笑,陶君兰轻声问:“若是殿下母亲还在,您觉得她是留在宫中快乐,还是在宫外做个寻常女子快乐?是,或许在外头也有不痛快的时候,可是那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这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的。不是吗?而在宫外,即便有这些烦恼,可是日子总是过得踏实的。”
而留在宫中,这样的踏实日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陶君兰从青姑姑模糊的言语中早就猜到了,二皇子的母亲,并不是真就因为身体不好才会早早去世。而是另有缘由。
二皇子沉默了,甚至连心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他没想到陶君兰会用他母妃来做例子,所以这番话对他的冲击是巨大的,是无与伦比的。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无法反驳,无法再用这样的理由欺骗自己,更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去说服任何人。
好半晌,二皇子才又提起笔来,这一次下笔如又千钧,一笔一划都是发自肺腑:“我不会让你如此。我非父皇。”事实上,若是可以,他是想郑重的,大声的对陶君兰说出这句话的。因为唯有那样,他觉得才能够表达出自己的决心和肯定。用笔,实在是太过苍白乏力了。几乎不能表述其十分之一。
不过,陶君兰却还是看出了二皇子的那种发自肺腑的郑重和决心。她也相信,写下这句话的时候,二皇子几乎是在发誓的。
可是……轻叹一声,陶君兰微微摇头:“殿下又何必如此?殿下生在皇家,长在皇家。难道还不明白,在这里,人人都是不由自己的。这和殿下心中想要做的是截然不同的。殿下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又如何能如此肯定的这样说呢?我也并非是不信殿下,而是我对这里太过畏惧绝望。殿下,我和太后说的那些话,都是没半点虚假的。”
顿了顿,不等二皇子再有什么反应,她便是又继续道:“况且,我的的确确是罪臣之女。您和我在一处,并不合适。不是吗?”
二皇子下意识的摇头。
陶君兰又道:“不仅是如此,还有别的原因。我毕竟只是一介宫女,何德何能能与殿下比肩?殿下觉得,我将来在王府,凭什么能占据一席之地?不仅仅是我,就是我的孩子,将来也只能是庶出。纵然是王府的公子,可是到底是庶出,天生就矮了人一头。就冲着这一点,我就不能接受。我可以卑微,但是我的孩子的决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卑微低贱的。是,或许有殿下的宠爱,我不会受苦也没人敢瞧不上我。可是,殿下的宠爱并不能从本质上改变这一切,不是吗?”
二皇子的心缩紧了。他第一次觉得陶君兰是这样的伶牙俐齿,连珠炮似的问题,将他轰击得体无完肤,无从辩解。
陶君兰也意识道自己言语似乎太过犀利了,有些让人承受不住,心中一软不由得放缓和了语气:“殿下,我父虽然获罪,如今我已经是卑贱如尘。可是,我心中仍有一点点骄傲和坚持。所以,我不能答应。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从口中冒了出来。可见,她心中是愧疚的,是觉得对不起二皇子的一番心意的。
二皇子只觉得像是被人灌了一口黄连汤,一路就苦进了心底。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怕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陶君兰……是铁了心了。;
第一卷 第80章 诱惑
或许其实他对陶君兰也未必就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或许其实若是不知道这些,他也未必就觉得这样苦涩难言。或许若是陶君兰不当面拒绝,那么也许他未必就会觉得怅然若失。
只是,没有或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陶君兰那一点点的在意,竟是演变成了这么浓烈的执念。或许,是因为陶君兰的拒绝,又或许是因为陶君兰那一份不同于旁人的淡然和傲然。诚如陶君兰自己说的,即便是如今她的身份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可是她心中还是隐藏着当初的骄傲和坚持。
无论如何,即便是做王爷的妾,她也是不愿意的。
其实二皇子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其实陶君兰最不想的,就是和人争宠。不想陷入那种无休无止的,不见血的杀戮里。他不能说这种想法是错的,他也没有理由去要求陶君兰一定要对他如何。只是,心中到底不好受罢了。
最终,二皇子到底还是只能无力的挥挥手,示意陶君兰退出去。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一个人静静的,去平复这种不甘和伤痛。
陶君兰看着二皇子那副颓然的样子,心中也不可谓不难受。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还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者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有什么可说的?那样的拒绝之后,不管说什么都是虚的。除非,她能改变主意。
可是她能改变主意吗?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她只好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悄然无声的退出去才是最好的。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陶君兰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胸口。那里空荡荡的,空虚得几乎让人难受。眼睛一酸,她几乎都要落下泪来。这一次的感受,和上一次陶家家破人亡的时候,被自幼定亲的青梅竹马退婚的感受又不同。毕竟,再青梅竹马,她对那人也不曾像是对二皇子这样的放在心上过。虽然也很在意,可是两种在意又是不同的。当初她也难过,可是也从没觉得像是从心上剜走了一块似的疼痛难忍。
不过,再疼痛,她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所以,陶君兰便是在心中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