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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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怔怔的,却是酸涩笑了:“你是大家小姐,哪里知道宫外的艰辛?等到我们出宫了,还能嫁什么好的?嫁个土里刨食的,一场天灾就能让你卖儿卖女。吃不饱穿不暖,那种滋味……”
陶君兰觉得自己满肚子的话都被这句话给噎回去了。其实,她和陶芯兰也是饿过肚子的。没进宫之前,她和陶芯兰几乎都要活不下去了。可到底,还是撑过来不是么?
当然,她也承认,绿柳说的那些,她没体会过。不知道农人的艰辛。可是,活在这个世上,谁没个苦楚?
端看各人志向罢了。有人懂得知足常乐,有人总向往不属于自己的。都是自找的。
绿柳这种,她也不知道属于哪一种。或许绿柳是害怕,怕出宫之后活不下去,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可以理解……
“绿柳,可是这事儿,只怕也并不是容易的。”陶君兰叹了一口气,替绿柳分析现实。她是真不愿意看见绿柳一腔热血最终失望:“孙姑姑真要做点什么,你以为你能改变?咱们只是一介宫女,还是最低等的浣衣宫女……”
“我知道。”绿柳咬住唇,一双眼睛里满满的漾出不甘心来:“可是我若是不努力,我又如何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陶君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绿柳却是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君兰,你帮帮我。”
陶君兰吓了一大跳:“我怎么帮你。这事儿我也没办法——”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比绿柳更不如,还得依仗绿柳呢!
绿柳倔强坚持,不肯放手:“你帮我想想法子。我知道你聪明,你见多识广,肯定有法子的。”
陶君兰苦笑着挣出手来,“我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你帮帮我。”绿柳却是显然不信,只一味的哀求。
最后陶君兰逃也似的出了屋子,到了没人的地方,才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她没想过,绿柳会来求她帮着想法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帮这个忙,毕竟,她觉得若是真去伺候皇帝,将来绿柳说不得就会后悔。当然,她也的确是没有法子。她虽然经历得多些,可是又不是诸葛之流计谋无双。
况且,这样绝对的权力下,她还能想什么法子?
除非,去讨好孙姑姑?可是绿柳早就试过了。孙姑姑并不买账。孙姑姑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绿柳。
所以,她是真没法子。
可是绿柳接下来总用哀求的目光看她,看得陶君兰浑身都不自在,几乎连屋都不敢回了。每天磨蹭到最后才回去睡觉,尽量不和绿柳独处。
可旁人看出了不对劲来。文杏第一个悄悄过来问了:“你们俩平日不是最要好的?怎么突然就生分了?”顿了顿想到这几日的情景,又道“莫非是绿柳得罪你了?”
陶君兰苦笑摇头。若真是得罪了还好说,她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过去了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她无法应承绿柳那一腔希望。
绿柳现在走投无路之下,似乎已经将满腔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那份期待的目光,沉甸甸的让她完全承受不起。只能逃避。
陶君兰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文杏。
文杏沉吟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她一心所求,你又何必这样?纵然以后愧疚了,那也是她的事儿,与你何干。再说了,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看你自己就是。你这样,倒是让人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似的。何苦来。”
陶君兰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文杏说得没错,可她真能这么想这么放下了,她也不必如此了。
道理谁都知道,可真到了自己身上,又未必能做到了。
不过这么一味的逃避,到底她还是被绿柳给截住了。
绿柳言之凿凿,丝毫没有犹豫:“你若是没法子,你肯定不会这样躲着我。”
陶君兰沉默不言,满心苦笑。
绿柳见状,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柔声哀求:“君兰,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我若是得偿心愿,我也会帮你的!你看,浣衣局这样苦,难道你想和你妹妹一直留在这儿?这样每年手都受罪,到了老了,手根本就是残废的!你真想这样不成?”
绿柳描述的情况,让陶君兰越发的沉默了。绿柳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浣衣局里头就有,毕竟不是每个宫女都放出去了的。浣衣局里头,也好多三四十岁的老宫女。那些人的手,早就畸形了,弯弯曲曲如同鸡爪子,关节异常粗大,严重的甚至无法伸直了。
她不是不怕的。尤其是,她和陶芯兰都还这样年轻。她也不是没想过出了浣衣局去别的地方当差。可是,浣衣局并不是那样容易出去的。之前若是刘姑姑还在,她还能有些希望。可是如今……
“你纵然不想自己,也想想你妹妹。”绿柳继续软声哀求,眼里渐渐有了盈盈泪水:“我不想等到人老珠黄才出宫去,更不想这么被欺压一辈子。人就活一次,为什么不活得好一点?”
可即便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陶君兰依旧不觉得这是一条好路子。可同样,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就是不想心软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承认,绿柳说的这些话,都触动了她。
“你让我想想。”陶君兰最后还是软了声音,如此说道。虽然不算答应,可也算是动摇了。
绿柳显然是清楚这一点,顿时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绿柳这个笑容,将陶君兰最后一点劝说的心思都噎在心底。
陶君兰最终还是答应绿柳帮着想想法子。
绿柳欢喜得跟什么似的,那样子,倒是比过年的时候更欢喜几分。
倒是陶君兰心里有些愧疚,不由得越发认真起来。
暗地里打探了不少消息后,陶君兰还真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有点铤而走险,若不成,日后你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绿柳犹豫了一下后就下定决心,咬牙道:“我不怕。”不都说了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陶君兰看着绿柳坚定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佩服了起来。这一点上,她还真未必比得过绿柳。
“这次选宫女子上去伺候皇上,是皇后的主意。我瞧着这样子,皇后娘娘只怕也是想选些贴心又忠心的人去,不然,不会派来的都是心腹。”陶君兰附在绿柳耳边,低声道出自己的主意:“可王贵妃当初在潜邸的时候,就和皇后娘娘不大和睦。这次,王贵妃必然是不甘心落后的。”
绿柳想了一想就明白了陶君兰的意思:“你是说,既然走不通皇后娘娘那边的路,咱们就走王贵妃这边的路?可王贵妃能看上我么?再说了,我一个宫女,也见不着王贵妃啊。”
“我听说,御膳房那边有个管事公公,和王贵妃身边的管事姑姑有些交情。若是联系上这个姑姑,她肯说几句,这事儿只怕就成了。”陶君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咱们用银子,先和管事公公攀上交情。再去寻那管事姑姑。至于成不成,也看天意了。”
绿柳虽谈不上绝色,可容貌也不算差。最重要的是,绿柳有些爽利的气质,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但是王贵妃看得上看不上,她就不敢打包票了。
绿柳自己又琢磨了一回,便是下定了决心;“好,就这么办。”说着又握住陶君兰的手:“这事儿若是成了,我必定不会忘了你的。到时候,我一定帮你和你妹妹。”
陶君兰笑了笑;“好。”
绿柳也笑了,虽然面上还有几分忧虑,可是却是比往日明媚爽朗得多了。那双亮莹莹的眼睛,更是如同宝石一样光辉灿烂,仿佛早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这个笑容,陶君兰几乎看痴了。同时,心中那份纠结倒是真被这个笑容冲淡了,甚至不由自主的觉得:或许帮绿柳,是对的?
如今既然有了章程,绿柳自然就行动起来了。不过她自己的积蓄不够,又问人借了好些。陶君兰自己的,就全都借给了绿柳。
绿柳越发的感激,捏着银子几乎哭出来:“君兰,我若有出头之日,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陶君兰微微一笑:“这话我记着。”不过其实她心里明白,真要失败了,日后这银子,绿柳肯定是还不上了。当然,那时候她也不会去要。
权当,是姐妹一场的情谊就是了。若没有绿柳,她今日也不知如何呢。
第一卷 第14章 春日
陶君兰只负责出主意,自然也就不必再做别的了。况且,也不合适。
绿柳自己牵头搭线寻关系自按下不提。
时光匆匆,一晃三月过去,绿柳却是终于等到了明确的旨意:要搬出浣衣局学规矩,学好了规矩,就可以面圣了。
这也算是最后一关:圣上中意,留了下来自然也就会给封号,从此也算是飞上枝头了。不说是个凤凰,可至少比麻雀强了不少,好歹算是主子了。
绿柳得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眉眼都舒展开来,仿若春风里摇曳胜放的花朵,说不出的明媚妍丽,叫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绿柳抓住陶君兰的手,笑盈盈的与她道:“回头我就去跟孙姑姑说,让你与我一起去。以后就在我身边,我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冷不丁的听见“亏待”两个字,陶君兰不由得微微一拢眉头,垂下双睫挡住眼底的情绪。她不太喜欢这个词语,总觉得……有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味道。这样想着,心里又微微一惊:以后可不是身份悬殊了么?以后绿柳就是主子,竟是完全不同了。
一丝担忧悄然冒出,拢住了陶君兰心。
不过想着绿柳以前待她的情分,陶君兰到底将那一丝阴霾强行压下了。然后朝着绿柳浅浅一笑:“这话说得。不过,我不打紧,只盼着你能帮帮芯兰才是。她年岁还小,这样吃苦到底不好。”
绿柳也是笑着点头,神情温柔:“有你这么一个姐姐,都快叫我羡慕死了。”
陶君兰腼腆一笑,却是又带着几分坦然:“我是她姐姐,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若是可以,她倒是愿意护着陶芯兰一生一世的。
绿柳出了浣衣局那天,除了一个小包袱之外,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带。尤其是宫女的衣裳更是都留下了。一则是不需要,二则也是有些抛却过去的意思。
凝视着绿柳随着宦官径直而去没有丝毫犹豫的背影,陶君兰倒是觉得:仅仅身份有些不同了,竟是让绿柳一下子就有些不同了。那种做宫女的卑微屈膝淡了许多,反而有了一股上位者的味道。
不过,想来也和绿柳自己的努力有关吧?绿柳向来聪慧,倒是十分明白换了身份就该换个样子,不应该再拿做宫女的态度做人了。
只是不知道,绿柳答应她的那些承诺,到底能否一一实践了。
当然,作为朋友,她也盼着绿柳能出人头地得偿所愿的。毕竟,绿柳踏上了这条路不是?
采鸢这次虽然没和绿柳一般走到最后一步,但是不知怎么的却是得了别的机缘,竟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当差。
送走绿柳后,紧接着就是采鸢。采鸢和绿柳走时候的情景又不同了。是以陶君兰她们三个剩下的便是亲自将她送出了浣衣局。
采鸢心情也是极好的,笑着挥手:“好了,别送了。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横竖都在宫里,难道以后还怕见不着了?你们都给我收了这幅伤感的样子,我过得好了,你们难道不高兴?”
被她这么一说,原本还带着伤感的气氛顿时就被打散了不少,陶君兰“扑哧”一笑:“好了,怎么会不替你高兴?我们是再高兴不过的。只盼着你以后飞黄腾达了,也拉我们一把。”
采鸢一扬下巴:“当然如此。你们且等着就是。”
看着采鸢消失在路尽头,才听得文杏叹了一口气:“一转眼倒是只剩我们三个了。”
陶君兰也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笑了:“不过也该替他们高兴,这是好事。只盼着咱们五个都能有个好的前程才是。”
文杏瞧了陶君兰一眼,压低几分声音:“难道你还真想跟着绿柳去?”
陶君兰一怔,缓缓扭头看文杏。文杏一双杏核眼里,目光清澈得如同清水,不含丝毫杂质。唯独一双浓眉却是微微皱着:“虽然也不是不好,可是我总觉着,她身份不同了。你若是真做了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以后只怕这些情分也会有些变化。”
不得不承认,文杏这番话,是极其有道理的。
而文杏这一番话,何尝又不是道出了陶君兰心中的担忧?
只是……“到时候只怕我也不好拒绝了。”陶君兰叹了一口气。
文杏蹙眉想了半晌,也无奈一笑:“是了,她以后是主子,你也不好反驳了她的意思。”顿了顿却是一昂头:“不过我却是不想去的。她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应承。”
陶君兰浅浅一笑抛开去:“再说罢。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等到绿柳学好了规矩,少说也要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事情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呢。
殊不知,她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四月初,天气渐渐的便是热了起来。宫人们都换了春衫,浣衣局的宫女们,因着都是下等,所以都是一水儿的水红色宫装。料子也不甚好。可是这并不妨碍宫女们打扮的心思:宫装大家私下里改过,再穿上身的时候,便是显得腰肢纤细,人如春柳。平添了三分颜色来。
浣衣局的一角里不知何年种下的一颗老桃树,此时也是开出花来。不少宫人偷偷去摘几朵簪在发间,偷偷摸摸的却是又不敢叫人发现:宫中规定,宫人是不许簪花的。
陶君兰看着那一树的缤纷绯色,却是无端端想起了昔年自己院子里的桃树来。那还是她出生的时候,她父亲亲手栽下的。寓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于是再看那颜色的时候,只觉得心中狠狠一疼,连眼睛都不自主的酸涩了几分。忙避开了那娇嫩的颜色,一眼不敢再看。
陶芯兰不明就里,夜里偏还提起了这件事情:“姐姐,不知你院子里的桃树,今年开得如何。”
陶君兰心底疼得厉害,面上却是笑得若无其事:“想来也开得好。”
“嗯。大约桃子熟了,我们也能偷偷吃几个吧?”陶芯兰的话里带着几分垂涎和期盼。
陶君兰顿时忍不住笑了,“你这馋嘴的丫头。”不过,以前陶芯兰也是调皮的:她院子里那桃树每年结的桃子,还没开始红呢,就开始被祸害了。
但愿,妹妹永远保留着这一点纯真调皮才好。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昨儿夜里竟是悄悄下了一场雨,本有些炎热的天气也是一下子就冷了不少。见状,陶君兰想了想,便是拿出那薄薄的马甲来添上了。陶芯兰也是。
这天儿,最是容易风寒了。乍暖还寒的。
不过,许多人不像是陶芯兰这样谨慎,仍是只穿了往日的衣衫就完事儿了。纵然冷一点:做点活后也就暖了。
结果,许多人就在这一场春雨之后病了。头疼,发热,喷嚏不断。
孙姑姑按照规矩,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让人自己关上门去熬病。几个严重些的,直接就送去了寿春堂。
陶君兰听了这事儿之后,倒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寿春堂可不是个好地方。宫人病了,也不可能看大夫吃药,就都送去寿春堂熬着。若是好了,就回来。若是死了……直接就抬出宫去胡乱埋了。进宫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寿春堂是宫里最冷清最可怕的地方。宁愿死了,都别进去才好。
因着寿春堂的事儿,那些个侥幸没病的宫女再不敢贪图好看,一个个的翻出了厚衣裳穿上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挑宫女了,说是人手不够,要挑两个伶俐的去。
本来这事儿也兴不起什么波澜:有些主子宫里缺少做粗活的宫人,就随意到浣衣局这样的地方来挑个两个,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当然,这种好事儿一般只会落到同管事姑姑关系好的宫人头上。
陶君兰自然也没上心。凭着她和孙姑姑的关系,她也从没想过这种好事儿会落在自己头上。
只是没想到,来挑人的宫女她却是认识的。
正是当初二皇子宫中过来,派给她活计的那个唤作静灵的宫人。
陶君兰顿时一愣:原来,这次来缺人的竟是二皇子的宫中?
想到二皇子,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些磨破了依旧舍不得扔的,非要补上再穿的衣裳。
不知道这个二皇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怪异。让人不由得心生好奇。
只看了一眼,微微出了一下神,陶君兰便仍是低下头去做活儿:横竖这样的好事情,是落不着她头上的。至于二皇子是如何一番摸样,也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倒是坐在她旁边的宫人艳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风光。”
静灵是一等宫女,自然是比他们这些连等级都没有宫女强了不知多少倍。
听了这句话,陶君兰也是不由得微微有些晃神,生出一丝羡慕来:若她也能做到一等宫女,想必要照顾陶芯兰就更容易了吧?也能存下更多的钱,留着将来出宫做个安身立命的保障……
正想着,冷不丁的却是被旁边的人撞了一撞——
第一卷 第15章 离开
陶君兰抬头一看,也是不敢再乱想,忙端正了神色认真干活起来:若被孙姑姑发现偷懒,那少不得要受罚的。不过也多少有些担心:不知道方才走神的样子,有没有被发现?
孙姑姑最后停在了陶君兰的面前。
陶君兰心中一绷,抬起头来朝着孙姑姑一笑:“姑姑。”
孙姑姑面色缓和几分,微点一点头,却道:“你跟我来。”
陶君兰的心情,在听见这四个字之后,顿时又惊又喜。这个时候,孙姑姑找她去——
这代表了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是清楚的。
当下陶君兰忙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跟在了孙姑姑身后。一路上,盯着孙姑姑的背脊,紧张得手心微微的都有些发汗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表露分毫,努力的按着规矩来,竭力的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管怎么样,若真能有此荣幸,那是极好的事情。
一路进了屋,静灵正坐在那儿喝茶,见了陶君兰,微微一挑唇角,眼角只微微一瞥便是又收回去了。
孙姑姑一如既往的带了几分讨好:“静灵姑娘,人带来了。”
陶君兰也认认真真的行了礼,心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