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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凤鸣宫阙-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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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时冲动罢了。很快这股冲动就被压抑了下去,静灵摆摆手自嘲一笑:“我便回去了。”
  红螺便是住了脚步,站在廊下又呆了片刻,这才转身回去了。
  陶君兰阴沉着脸。
  红螺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不对劲儿。却还强笑道:“侧妃这是怎么了?怎的似乎不大高兴?”
  陶君兰冷笑了一声,看住了红螺,缓缓道:“红螺,连你也学会撒谎欺瞒了?你当初,是如何与我说的?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红螺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随后双膝一软便是跪了下去,也不敢分辨,只将额头贴在地上。背脊上渐渐的沁出了冷汗,密密麻麻的打湿了贴身的衣裳。
  陶君兰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红螺这般作态,到底是让她心软了。况且她心里也明白,红螺到底为什么会撒谎,还请了静灵来撒谎。
  緑翡在一旁看着,唇角却是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成了一个欢喜的弧度。红螺这般,怕是以后不会再被信任了,只要自己好好表现……
  一屋子的人,心思各异。
  陶君兰看向青枣:“去将周意叫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青枣只得去了。
  陶君兰也没让红螺起身,就那么闭上眼睛靠在了垫子上假寐。自然,也没有人敢替红螺求情——这个时候越是求情,只怕越让红螺不得轻省。而且,毕竟现在陶君兰也没将红螺怎么着,只是罚跪罢了,算不了什么。说不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陶君兰也的确没打算将红螺怎么样——一方面是无奈,一方面也是心软舍不得。无奈是因为,沉香院就这么一些人,红螺难得是个好的,撵出去了又能用谁?正值用人之际,她也不可能这般;。最主要的也是红螺是真的为了她好。虽然这只是红螺的一厢情愿,不过却是让人无法狠下心来将红螺怎么着。
  陶君兰不过是想发发气罢了。她气恼红螺的隐瞒,所以才不肯立刻原谅了她。
  不多时青枣回来,身后却没跟着周意。陶君兰挑眉看过去。
  青枣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王妃将周意带走了。”
  陶君兰眼皮一垂,随后便是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只怕,刘氏真的不是回娘家去了,不然带着周意做什么?周意是李邺的左右手,从来和刘氏没什么交集。刘氏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周意去办。所以,刘氏突然带走了周意,只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邺回来了。
  也只有李邺,才能使唤得了周意。
  看来,传闻是真的。李邺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是真的回来了,只是却瞒着她。
  陶君兰心中一酸,鼻子也有些发堵。再联想丫头们议论的那些“传闻”,她心里又是慌乱又是难过又是恼怒。
  如今该怎么办?陶君兰在心中问自己。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继续装糊涂过日子,还是去找人问个水落石出?
  反正,她做不到装糊涂。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选择。
  想了想,陶君兰扬声吩咐:“备车。”
  红螺霍然抬头,想也不想便是扬声劝阻:“侧妃不可!您身子重,怎可出门?”
  陶君兰却是已经扶着腰站起来,冷冷的看着红螺:“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做我的主了?”
  红螺背脊上又是一层冷汗,连称不敢。
  “我最后问你一遍,那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的?”陶君兰轻声问,语气和缓了不少。
  红螺用力抿了抿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如今王爷在何处?”陶君兰再问。
  红螺摇头:“奴婢不知。这事儿只有王妃知道——”
  “备车,我们去寻王妃。”陶君兰很想就这么算了,很想就这么在家里等着。可是她到底压不住心里的情绪,怎么也无法做出在家中等着的决定。她想去找到李邺,想去质问他——到底为什么瞒着她?
  红螺见拦不住,便是只得起身去扶陶君兰。然而却是被緑翡抢先了一步,她一时之间尴尬的站在那儿,倒是不知道该继续跪下去,还是怎么的。
  陶君兰到底还是心软,淡淡吩咐了一声:“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身子重,身边最好还是多带些人才好。
  红螺便是忙进去收拾了东西,出门一趟,要带的东西也不少——披风,手炉,银子,还有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
  不多时陶君兰收拾停当,一路出了内宅。丁嬷嬷不放心,也一并跟上了。;
  第一卷 第200章 不祥

  陶君兰上车的时候,见并不是以往驾车的那个车夫,便是多嘴问了一句:“怎么的换人了?”
  那车夫大约也没料到主子会注意到这个,还愣了一下才答道:“以往给侧妃驾车的,今儿王妃要出门,便是替王妃驾车了。”
  陶君兰也就不过多嘴一问,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此事,当下点点头后便是上了马车;。随后隔着帘子吩咐:“你知道王妃在哪里罢?带我过去,我有要紧事情寻王妃。”
  车夫答应一声,当下便是驾车出发了。陶君兰心里心思繁杂,也没想起来再问问。
  倒是红螺问了一声,车夫说了个地方,竟果然不是刘家。如此一来,反而越发的向陶君兰证明了那“谣言”的真实性。
  车夫说的地方,其实陶君兰一干人也都不知道具体在何处,所以走了半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
  陶君兰却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而且她觉得这马车走得太快,有些颠簸得人难受。除了恶心之外,肚子也是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陶君兰只当是颠簸所致,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的心思还在李邺身上呢。
  “让马车慢些。”陶君兰几乎快要忍不住胃里的恶心感,便是出声要求了一句。再这么下去,她非要吐了不可。而且,车厢里的空气也似乎有些浊闷,她低声吩咐红螺:“将帘子撩起来,横竖有湘妃竹帘子挡着,也不怕人瞧见。怪闷的。”
  红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担忧起来:“侧妃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干脆停下来歇一会儿。”
  陶君兰摇摇头:“只是有些气闷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犯不着这般重视。你撩开帘子就行了。”
  红螺便是扶着陶君兰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车窗跟前,又细心的将帘子都撩得高高的,好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过了片刻,又问:“怎么样了?可好受些了?”
  事实上,陶君兰的确好受了一些,就是脑子里的混沌也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给吹得有些平复了。理智渐渐回归,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有多久才到?”陶君兰轻声问红螺。
  红螺便是扬声问了。
  车夫却道:“还远着呢。”
  陶君兰撩开车帘往外瞅了一眼,见如今还走在闹市区上,倒是多少放心了一些。心里也又有了几分犹豫。到底是没立刻让车夫掉头回去,想着兴许也等不了多久了呢?
  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儿,刚出了闹市区没多远,车猛然一震,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陶君兰一下子重重的撞在了车壁上,若不是本就是贴着车窗坐的,不然只怕整个人都要撞得七荤八素的。饶是如此,她也是撞得不轻。好在护住了肚子,只是个胳膊有些疼罢了。想来大约有些淤青,倒是算不上有多严重。
  这么一下子,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红螺撞破了额角,也顾不得查看就赶紧问陶君兰。
  陶君兰摇摇头,“我没事儿。”见红螺额角都渗出血了,便忙道:“快用帕子按住。流血了。”
  红螺用手一摸,果然看见了血迹,忙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将额头捂住了。随后又探出身子去责问车夫:“这是怎么回事儿?”
  车夫一脸的为难和惊恐,指着马车给红螺瞧:“后面那车想超过我们,谁知道路太窄了,一下子撞上了。”
  红螺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自家的马车和另外一辆马车几乎是并肩排着;。自家马车好在结实,被这么重重撞了一下,也就是木头上的漆掉了一大块。也没什么大碍。便是和车夫道:“快些处理好。”说着便是又钻回了车里。
  车夫为难的隔着帘子道:“挨得太近,街道又窄,只怕一时半会的也弄不好。”
  陶君兰闻言便是按着红螺不让红螺再说了——显然红螺是有些气愤的。再说下去,那车夫倒是该惶恐不安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这个时候,要紧的赶紧将事情处理好,而不是责怪。
  听着车夫在外头和另一个马车的车夫交涉,陶君兰便是抽空将红螺的帕子移开了一些,见伤口依旧没有止血的架势,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严重。”伤口虽不大,只怕有些深,又是在额角上,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得了?
  青枣苦着脸道:“带出来的药箱没在这辆马车上,在丁嬷嬷她们那边。”
  “那你快去拿过来。”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吩咐青枣。
  青枣忙不迭的下去找药箱了。红螺按着额角,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反倒是问起陶君兰:“侧妃觉得怎么样?方才撞了那么一下,没伤了哪里吧?”关键是肚子,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得了?
  陶君兰自己感觉了一下,倒是没觉得有大碍,只是肩膀还疼着,便笑着摇摇头:“又不是纸糊的,哪里就那么容易坏了。”
  不多时青枣回来,丁嬷嬷也跟着一并过来了。一上车便是先将陶君兰看了看,见陶君兰没什么大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红螺,见红螺伤得不轻,倒吸一口气;“只怕回去了得找个大夫瞧瞧。”
  陶君兰这会子看了一眼红螺帕子上的腥红颜色,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就闷了起来。甚至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这动静吓了丁嬷嬷一跳,也顾不得红螺了,忙来看陶君兰。
  陶君兰怕自己再看见血色更难受,早已经侧开头去了。这会子丁嬷嬷问,便是勉强笑道:“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有些闷。”
  丁嬷嬷忙吩咐青枣将两处帘子都撩起来,好让新鲜的风吹进来。
  风一吹进来,陶君兰心里便是又好受了许多。而此时,丁嬷嬷怪异的吸了吸鼻子,凝重的低声道:“你们闻没闻见一股香气?”
  马车里本来就是要熏香的,丁嬷嬷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不过红螺心思细腻,仔细的闻了闻后便是明白了丁嬷嬷的意思:“这香和以前惯用的香不一样。味道甜腻了些,不如之前那个好闻。”
  陶君兰心里忽然一凛。“我记得,府里车上的熏香都是一样的。”没有道理今儿就突然换了……
  丁嬷嬷面色也变了变,难看道:“今儿的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陶君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起来;“是太巧合了。”
  丁嬷嬷看住了陶君兰,等着陶君兰做决断。
  陶君兰摸了摸肚子,觉得肚子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几分,心里直打鼓,不敢再呆,便是低声道:“事情不对劲,咱们先离开马车再说;。”
  于是一群人忙簇拥着陶君兰下了车。车夫见了,一脸诧异的跑过来,低声道:“侧妃怎么下来了?”
  陶君兰也不多说,只淡淡道:“红螺额头碰伤了,去给她找个大夫瞧瞧。我在一旁茶馆里坐坐,喝口茶。你快些将事情处理好。”
  车夫似有阻拦之意:“这边不大太平,侧妃还是呆在马车里保险些——”
  陶君兰蓦地一笑:“天子脚下,谁敢妄动?”说罢便是不再停留,直接就往茶楼里去了。也好在不远处就是个茶楼,不然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到地方落脚。
  进了茶楼,丁嬷嬷掏钱定了一个雅间,又给了伙计一块碎银子,道:“去请个医术好的大夫来。若是办得好,回来还有赏。”
  活计欢天喜地的忙不迭就去了。
  陶君兰看了一眼丁嬷嬷,压下心中狐疑问道:“嬷嬷告诉我,王爷到底回来没回来?”
  丁嬷嬷知道再瞒不住,也就索性不瞒了,一五一十道:“具体回来没回来我却是不清楚,不过,有人回来报信了是真的。是王如——直接就去了王妃那儿。后头王妃便是将这事儿瞒住了,不许任何人跟您说。”
  陶君兰沉吟了一阵子,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或许,会不会李邺根本就没回来?
  可若李邺没回来,这样闹得沸沸腾腾的又是个什么缘故?而且,既然刘氏已经下令瞒住此事,那丫头怎么又敢那样明目张胆的议论?倒不像是偶然说起来被她听见的,简直就像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陶君兰心里隐隐有了一股不大好的预感,微微有些不安。
  没过多久,活计领了一个大夫进来。陶君兰让大夫先替红螺瞧了,随后自己又伸出手腕去:“我也有些不大舒服,大夫替我也看看。”
  不多时,那大夫微微变了脸色,道:“这位夫人可是觉得腹中隐隐下坠,更时不时的有些微疼?”
  陶君兰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点点头:“下坠感有,但是疼不疼的倒是没觉着——”正说着,她猛然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像是被什么人捏了一把,顿时抽搐着狠狠疼了一下。登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的扣住了椅子。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应该还有些日子才足月,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夫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陶君兰面色一变,随后心中那股不祥之感更是浓烈。
  丁嬷嬷和红螺等人也是面色一下阴沉了下去。
  丁嬷嬷到底老道些,很快镇定了下来:“大概还能撑多久?”
  “用针先将胎气稳固住,最多也就几天。毕竟本来就要不了多久就该生产,瓜熟蒂落谁也不能逆转。”大夫一脸为难:“若不用针,就看夫人的体质如何了。若是情况好,也能撑个几天。反正现在倒是不会立刻就生……”;
  第一卷 第201章 危急

  陶君兰心中一凛,凝重问道:“可能知道是何缘故导致如此结果?”
  “想必之前夫人也曾有过胎气不稳的时候。”大夫斟酌着答道:“原本服了药也没什么了,可是今日夫人血气翻涌,又似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如此。索性情况并不严重——”
  “为何会气血翻涌?”陶君兰缓而凝重的问道。
  大夫摇摇头:“这却是不知了。或是药物所致,或是心情所致——都不一定。”
  “多谢大夫了。”陶君兰看了丁嬷嬷一眼,示意丁嬷嬷给诊金。
  丁嬷嬷给了诊金,又将大夫送出去,悄悄嘱咐了不许将此事说出去的话。待到再回雅间的时候,丁嬷嬷面上的忧心忡忡已是压不住:“如今可怎么是好?”
  “回府去。”陶君兰捂着肚子,断然决定。“悄悄的从后门出去,雇两辆车回去。至于那车夫——回头再让人好好的审问审问。今儿这事,实是不同寻常。”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将事情往坏处去想。事实上,这么多的巧合在一处,她也不得不这般想。
  “快走,事不宜迟。”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陶君兰不敢再多呆,忍着身体的不适忙不迭的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然而刚到楼梯口,红螺就眼尖的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忙将陶君兰一拉,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进了楼梯旁边的一间雅间里躲着。还好雅间里并没有人,否则倒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陶君兰从红螺留的门缝里,瞧见了紫玉直接朝着自己先前呆的那间雅间去了,心里顿时一沉。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等到紫玉进了雅间,红螺便是忙扶着陶君兰下了楼。问了伙计后门在何处之后,也不敢耽搁,脚下飞快的便是过去了。至于没有马车也顾不得了——出了后门,几人便是从另一家酒楼的后门拐了进去。如今这情况,实在是不敢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了。
  这么紧走了一段路,陶君兰只觉得肚子更加的不舒服了,纵然竭力忍耐也止不住汗一层层冒出来。
  “让酒楼伙计去给我们寻车,青枣,你去沛阳侯府上,请沛阳侯夫人立刻去端王府;!”陶君兰压着不适感,竭力做出最冷静的判断:“让沛阳侯夫人带两个有经验的产婆来。再请个信得过的太医!”
  丁嬷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将端王府的印章一亮,叫来了酒楼掌柜,如此嘱咐一遍,又让不许走露了风声。
  酒楼掌柜见了这样的情形,也清楚只怕自己是摊上了麻烦事儿,哪里还敢张扬?叫了亲信的活计去叫了两辆再寻常不过的马车后,便是忙不迭的将陶君兰一行人悄悄的送走了。又给活计下了死命,此事决不可说出去。
  陶君兰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一拨人也进了酒楼打听。掌柜自是竭力隐藏,只作不知状。不过心里却是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前一后的,相差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若是这批人再早来一点儿,只怕就正好撞上了!
  当然掌柜心里也不是没有狐疑——既是端王府的尊贵夫人,怎么的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归结了一句内宅深沉,便是不敢再想下去。
  而这厢,在陶君兰的吩咐下,两辆马车缓缓的穿过闹事,又分道扬镳——不管什么时候,这两个马车在一处,总归是引人注目的。若是想隐蔽,唯有分开走才能达到目的。
  只是就算是分开走,也不见得就能平安进了端王府——端王府坐落的地方,非富即贵,这样寻常的马车进去,实在是惹眼得很。若是有人安排了人在那儿等着,一看便是能联想在一处:到时候一样是危险。
  可即便是再怎么危险,陶君兰心里也明白,只有回到了端王府自己才能彻底的安全下来。回到了端王府,李邺为她的生产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回了端王府,她才能放心生产,才不必担心在生产的时候被人算计!最关键的是,即便是在外头平安生产了,可产后虚弱的她再想回王府,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氏,毕竟是王妃。若真生了什么心思,对付一个流落在外的女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陶君兰坐在马车上,面色沉沉的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氏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这样周详的计划和安排,只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从刘氏儿子过世之后吗?刘氏到底想做什么?是想要直接除掉她,还是……
  陶君兰此时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乱糟糟的,思绪如此纷杂,她还得费神想着如何才能平安回了王府,简直是耗费无数的心力。如此耗费之下,她只觉得精神既疲惫又紧绷,只想倒头睡一觉才好。
  可是此时她哪里敢有半点的放松?
  “在路口停下,等着沛阳侯府的马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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