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战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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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佩恩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就这样试了几次之后，他发现石头离自己越近，白光也就越亮，距离三码之外，他甚至找不到石头在哪。
“难道是热量感应石？”
怀揣着各种疑惑，佩恩研究了大半个晚上，他发现石头的发光程度与热量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只跟与他的距离有关，皮肤直接接触后，亮度是最高的。
但这有什么用！归根结底还是一块石头，估计连一块面包都换不到。
想着想着，佩恩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疲乏了。
第15章 矮人商铺（）
第二天当他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一股柔和的暖意让他还想再睡一会。但眼前的这个房间提醒了他，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世界了。佩恩记得赫维曾经说过，——懒惰，只会让人坠入无底的深渊。
拍了两下脸，佩恩强行坐起身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内务，将门锁好后他便离开了旅馆，一路打听着，向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镇民们的议论纷纷。内容无外乎是关于田地里出现了食人兽，并夺走了三十几条人命。
“因为那些该死的食人兽，让我损失了三名奴隶。”
“领主大人已经派出了亲卫，据说二十多只食人兽都被肃清，城门那一堆尸体就是证明，所以不必再为这些事而担心了。”
“但我还是失去了三名奴隶，该死，看来又得花费一笔费用，还得再买几个回来。”
“也许领主大人会给些赔偿呢？”
“赔偿？哈，这个我还真不敢奢求。”
诸如以上的议论几乎不绝于耳，佩恩就是想不听都做不到。
那些被食人兽夺走生命全部都是奴隶，在这个世界，奴隶被当做货物一样买卖，——他们干活没有酬金，也没有自由可言，就连生死也全凭奴隶主的心情。
佩恩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没有一份经济来源的话，将来的处境并不会比这些奴隶好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这些奴隶，至少他们还有一口吃的。
想到此处，佩恩不禁加快了脚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在身上的银币用光之前，得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才行，他可不想再去打铁了。更不想成为乞丐，然后被人贩子卖到别出去，沦为奴隶。
在集市区域，可以看到一个挨着一个的店铺，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卖的什么东西，这倒是方便了连店名都看不懂的佩恩。
店铺内的货物大多数都是针对贵族或者有钱人的，佩恩也只能隔着橱窗看上一眼，然后快步离开。
“嗯？这是”当佩恩路过其中一家商铺时，里面的物品顿时让他迈不动了步，这是一家武器店，而且不是普通的武器店。
佩恩推门走了进去，商铺的墙上挂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其中主要以武器为主，例如火枪和手弩。一把做工精美的火枪吸引住了他的视线，——那是把一尺长的火枪，与艾尔用的那把有些相似，所不同的是，这是把双管火枪。
“这把枪怎么卖？”佩恩双眼盯着墙上挂着的这把枪，眼睛已经无法移开了。
“五枚金币。”
“什么！五枚金币？你是在开玩笑么？”佩恩有些不敢置信，五枚金币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价，就是把身上的一对腰子卖了也筹不够五枚金币。何况在这个世界那玩意儿根本不值钱。
“没金币就给我出去！”
听到老板不善的语气，佩恩差点当场发作，顾客就是上帝，你是没听过还是怎么地！
当他气愤的望向玻璃柜台的方向时，一个头戴放大镜的大胡子男人正一手端着火枪，枪口正指向自己。
“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别介意，我再看看其它的。”佩恩立即化干戈为玉帛的说道。
那名大胡子男人把枪收了回去，然后继续低头鼓弄着什么，“我这里最便宜的火枪也要两枚金币，如果没金币，就最好不要用手去触碰它们。”
“明白，明白。”佩恩苦逼的干笑了起来。这时，他发现这个大胡子男人的长相有些特别，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贪婪而暴力的矮人种族。
对于一个前世身为宅男的他来说，那标准的矮人面庞几乎就是活脱脱的教科书一样。
“你是矮人？”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见过哪个卖火枪的店铺不是矮人开的么？”
“没有。”佩恩双手一摊，笑容十分的难看。
“没有就别再打扰我。”
佩恩苦笑了一声，心道果然与印象中的一样。
这帮矮人臭毛病一身一身的不说，而且还非常的贪财。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矮人工程是相当的高端，那是人类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至少在这个时间线上是如此的。
矮人的想象力十分丰富，并且做工精湛。充满艺术感的作品堪称是大师级的杰作，仅仅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佩恩真的很想去试一试面前的这把火枪，哪怕是触碰一下也行。——光滑的木质握柄，透露着冰冷的金属枪身，还有那精美绝伦的条纹，这些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的眼球。
‘还是算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佩恩艰难的收回目光，打量起店铺的其它物品。
毫无疑问，这里的每一样武器都让他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但碍于囊中羞涩，也只能看看了。
“这是，望远镜。”佩恩走到靠近门边的货架上，刚想伸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个望远镜怎么卖？”
“这个称呼虽有些难听，但意思却也差不多，它只需二十枚银币。”大胡子矮人放下手头的活儿，将脑袋顶上的放大镜向上推了一下。
“二十银币。”佩恩有些心动了，但这还不足以让他冒着饿死的风险买下它，“能看多远？”
“五十码内尽收眼底。”
“是么？那旁边这个呢？”佩恩回头看了矮人一眼，指向了旁边的那个。
“哦，那个需要一金币，它能让你看清七十码外来人的样貌，甚至是脸上有没有雀斑，以及大小。”
差了二十码的距离竟然高出了八十银币，这跟抢钱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但佩恩相信，这种东西就是在整个王国也是稀缺物品，价格一般都不会相差太远。
“还能便宜些么？”
矮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雇佣兵吧，看你这行头不像是赏金猎人。”
‘我脸上是写着字还是怎么地，你怎么就看出我不是赏金猎人了？我就问你能不能便宜，你跟我扯这些干嘛！’佩恩心里暗骂不已，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不是赏金猎人，甚至连雇佣兵都不是。
第16章 圣光教堂（）
“能便宜么？”佩恩再次问道，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对方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屑，“我猜就是便宜一些你也买不起。”
佩恩什么都没说，一副‘你赢了’的表情，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了店铺。
矮人见到佩恩一脸气呼呼的离开，略显无奈的撇了撇嘴，“人类真是虚伪。”然后扣下放大镜，继续手头的工作。
离开店铺，佩恩感到脸上有些发烫，他的心情糟透了。感觉就像是自己穿了一件四道杠的阿迪上衣，一条对挑上带着两条尾巴的耐克裤子，然后走进奔驰4s店要求试驾，直接被对方拒绝的心情差不多。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狗眼看人低，莫欺少年穷你懂不懂？该死！”
惹了一肚子气的佩恩快步向路边摊走去，这里的东西虽然跟精品不挨着，但贵在便宜实用，‘还是大菜市比较适合我啊！’
在花费了五十个铜板买了一双合脚的皮靴后，此时差不多也到中午，早上连带着午饭一起，他花了十个铜币买了个一磅的黑面包。
而那些熬成浆糊的东西，他宁肯饿着也不想再吃了，至于肉食，他也只能基本靠想。
咬了几口面包，佩恩一边嚼着，一边考虑着刚才那个矮人的话。
雇佣兵对于他目前的处境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少赏金猎人都是雇佣兵出身，只要能活下来，无论是经验、实力、财富，都是一个很好的累积过程。
但一旦加入雇佣军，就相当于投了投名状，只要有雇主愿意出钱，哪怕明知是给人当炮灰也得硬着头皮上。
雇佣兵生活充满了腐臭与糜烂，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只要雇主掏得起钱，就不存在道德底线。——哪怕是杀死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
佩恩不是没有底线的人，所以之前他就刨除了这一想法，但乱世出枭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心思有些动摇了。
黑面包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吃在嘴里就像是嚼着白纸差不多，几乎吃不出味道来。吃出一些麦壳是再正常不过的，没有吃到沙石之类的已经算是走运了。
在镇子里闲逛了一会儿，他来到了皮匠店，准备给重剑做一个皮质的剑鞘，总不能一直抗在肩上吧。
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银币的价格成交，这是必须花费的费用，所以佩恩没有感到心疼。
回到旅馆，佩恩拿着重剑重返集市，剑鞘需要量身定做，只靠一个模糊的印象可不行，一旦不合适，剑鞘的磨损会比较严重，关键是想用时拔不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皮匠的手艺还算不错，至少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背上重剑，他准备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练练剑。
出了镇子，绕过护城河，在山脚下佩恩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不用担心会有人前来打扰。
他回想了一下游戏里战士的出招动作，然后从平砍开始练起。
平砍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贵在一个持之以恒，他相信铁杵磨成针一定是有道理的。
接下来的十天的时间，他基本都是这么度过的。太阳落山前回去，早晨开城门时便出去练剑，虽然他很努力，也很认真，但除了一身的臭汗之外，他没有感觉到自身的一丝变化，就好像这十天虚度了一般。
不对，肯定是忽略了什么。佩恩蹙起了眉头，如果米勒没有骗自己的话，以目前这种形势发展下去，就是一年他也别想把平砍炼到极致，更不用说那些极其巧妙的身法。
回到镇子，佩恩想请教一下米勒，他意识到再这么瞎练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练瞎。
“怎么会这样？”
“没有办法，铁犀镇需要重建，而此时正赶上了该死的冬季，人手完全不够用，再加上赏金猎人很少在冬季接取任务，所以公会在三天前接走了米勒大人。”坎布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好吧，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佩恩看起来有些沮丧。
“需要我帮忙么？”
佩恩看向一脸热情的坎布，“我想请教一下剑术上的技巧。”
“呃，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只是一个打杂的。”
“那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又没帮到什么，不过等米勒大人回来了，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佩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赏金公会。
他低着脑袋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在他感到前途略显迷茫时，正好路过了教堂。
佩恩抬头看了一眼高耸而华丽建筑，不禁叹了口气，“看看神有没有什么指示吧。”
礼堂的大门是敞开的，也许他来的不是时候，过道两排的座椅空空荡荡的，只有祭台上坐着一位。那人身穿黑色兜帽长袍，兜帽压的有些低，所以看不到样貌，——而那人正侧着身子阅读手中的书籍。
“还真是冷清啊。”看着空荡荡的礼堂，只要眼不瞎，都不难注意到这一点。佩恩本想跟着信徒唱唱诗歌什么的舒缓一下情绪，看来是要泡汤了。
“愿神明与你同在。”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让人没有丝毫的暖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神明根本不会在意你的存在。
佩恩对圣光教廷没有任何的概念，前世的自己并不是信徒，对教会的了解也多来自于一些小说和电影。但无论是哪一种，教徒都是十分热情的不是么？
等等，这人的服饰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记起来了，那个背生半透明羽翼，飞在天空的光明使！
佩恩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没记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感到对方的身上散发着无穷的压迫感。
‘会不会只是穿着同一种长袍？嗯，这极有可能。’佩恩让自己放轻松了下来，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看起来需要神的指引。”那人放下了手中厚重的书籍，指了指最前排的座位，“坐到这里来，孩子。”
好吧，佩恩本来是打算转身离开的，但就这么回去他确实又有些不甘心，“是，大人。”
佩恩应了一声，然后向最前排走去，坐在了距离那人最近的位置上。
第17章 神使（）
“你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或许我能帮到你，——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的话。”
佩恩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想吐糟，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从哪说起好呢？”
“就从你为什么要走进神的殿堂说起。”
“好吧。”佩恩深吸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教堂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奇怪，镇子里除了贵族之外，好像是不允许骑马的吧？’佩恩转头望向门口，不多时，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金发男子走了进来，奇怪的是，那一身看起来十分厚重的板甲，在金发发男子脚面落地时，竟没有发出厚重的金属声音。
那人阔步来到了祭台前的台阶处，然后十分娴熟的单膝跪下，一只手按在胸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竟是一名骑士！’佩恩从对方的铠甲和所行礼仪中看出了名堂。
“尊贵的神使阁下，请允许我向你问安。”
“神与你我同在，起来吧，骑士。”黑袍人站起身来，面向骑士，朝着下跪的骑士轻轻的抬了下手掌。
“多谢神使阁下。”
“你是伯爵的首席骑士，安烈吧？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您的记性真好，是这样，曼利伯爵的次子，曼利。巴布被魔法学院选中了，为了庆祝，伯爵大人在城堡设下了丰盛的晚宴。”骑士望向那人，“伯爵大人说，如果您能亲自前去的话，曼利家族将无比的荣幸。”
“魔法学徒么？那么恭喜伯爵了，但我这里有个迷失方向的年轻人需要神意的指引，你可以把我的祝福带到。”
“这，是，神使大人。”骑士迟顿了一下，但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时侧目看了佩恩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不善。
‘真是见鬼了！尼玛躺着都能中枪是么？’佩恩感受到了骑士犀利的眼神，心里一个劲的直突突，对方要是想找后账，那可是个大麻烦。
“安烈骑士。”神使大人叫住了准备转身的骑士。
“是，神使大人。”
“神意的圣光会护佑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想你会理解的，对么？”
“是，神使大人，安烈告退了。”
“去吧。”
骑士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佩恩望着离去的骑士身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难看出，这位神使大人刚刚帮了自己一把。
“谢谢。。。。。。神使大人。”佩恩刚才一直将目光集中在那名骑士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腰间的那把双管火枪。当他转过头来时，忽然被这位黑袍人胸前的图案给震住了。
那是一双湛蓝色的羽翼，中间则是一只金色的八芒星图案，如果忽略羽翼的话，它就像是一只睁开的眼睛。在看到这只眼睛的一瞬间，佩恩竟有种与神对视的错觉，心神为之巨震，——这就是圣光教廷的徽记？
“放轻松，孩子，你看起来有些紧张。”
“啊，是，我很抱歉，我是说，让您错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佩恩心中默念着‘a门’，将目光强行从图案上移开。
“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即使你不在我也会找其它理由拒绝的。”这位看起来有六尺高的神使随意的摊了下手，然后将椅子挪了下位置，面朝佩恩坐了下来，“你不必在意这些。”
“您难道不怕得罪领主大人么？”对方的态度有些不以为意，似乎根本没将领主伯爵放在眼中一般。但这样真的好么，不是有这么句话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圣光教廷不怕得罪任何人，或者说，不管它是不是人，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好吧，你赢了。’佩恩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不想给这位神使大人留下一个语无伦次的印象，“我遇到了麻烦，在走入教堂之前，我本来是想找一位出色的赏金猎人请教一些事情。但很不凑巧，他刚好出了远门，可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后面的话佩恩没说，他不知道身上的银币能不能撑到米勒回来。
黑袍神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在他回来之前，你认为自己找不准方向了对么？”
“也可以这么说吧。”佩恩没有理解‘方向’指的是哪一个具体的方面。
实际上，他想请教米勒的也不单单是剑术上的问题，他想得到一个指引的方向，也可以说是前车之鉴。
“嗯。。。，赏金猎人，”神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你要追求力量，那就不要在意心中的方向，——也就是所谓的底线，你会发现。。。。。那是一个死胡同，或者说。。。是牢笼。”
“您的意思。。。是可以不择手段么？”佩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教廷的神使能说出来的话么？
“不择手段么？我想你的理解可能有些偏差，孩子。我们前行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限制，但我认为这并不存在。因为神会为你指明前途的对与错，而不是凭借你所谓的个人底线。”
佩恩觉得对方纯粹是在胡扯！
神如果真的存在，就不会有饥荒、疾病，以及一切不公平的存在，指望神来指明，就跟没有指望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一个衡量做人的标准，那跟恶魔也没什么区别了，反正都是没有下限可言。
没有惩罚，没有良心的谴责，没有底线，何以证明神所指明的对与错的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