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战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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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惩罚，没有良心的谴责，没有底线，何以证明神所指明的对与错的标准。
佩恩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对方是以长辈的经验来指导自己，他或许还能接受，但搬出了神的幌子想给自己洗脑，——对方显然是找错人了。
“你在质疑神的存在。”神使从佩恩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心意，但没有激恼，语气也很平静。
“我只是在想，神所指明的对错标准是什么？”佩恩应付了一句。
“不要说违心的话，孩子，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佩恩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被对方一眼看穿，就好像自己在对方的眼里真是一个孩子一般。佩恩有些心惊，他想，只凭一个眼神就能读懂你内心世界的人，他真的能算是一个人么？——面对这样一位连伯爵领主都不在乎的教廷高管，他相信。。。。。。敷衍和欺瞒，最终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第18章 神意（）
“好吧，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让那些奴隶饱受煎熬，难道他们不是神的子民么？”他组织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假如，假如神只是人们心目中的一个形象，那么对与错又由谁来指明？”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坏了，把自己的身份搞错了。’佩恩心头一紧，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过他所担心的并没有发生，神使继续说道，“奴隶当然也是神的子民，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神的眷顾。只有那些努力向神证明自己的人，神才会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即，我们信奉神，所以神给予我们指引。”神使抬起了头，似乎在往神的方向看去，“换句话说，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公平的，无论是奴隶，还是贵族，他们都有向神证明自己的机会。当然，如果只是依靠祈祷，神是不会理会的，因为在神的眼中，这与妄想不劳而获没有任何分别。”
听到前半段时，佩恩心里产生了莫名的烦躁情绪，但当听到最后，他觉得对方说的也有点道理。——如果梦想只是靠想的话，确实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是对方套上了神的光环，看起来要更高大上一些仅此而已。
对于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来说，这些话甚至算不上是心灵鸡汤的作料，再加上刚才的那些话，就让他很难认同对方的观点。
“神使大人，我有疑问。”
神使点了点头。
“奴隶完全没有自由可言，甚至是连活下去都是问题。与贵族相比，人生的起点就不公平，可您刚才提到了‘公平’。”
“他们都是人，这很公平不是么？”神使起身走下了台阶，高大的身影面向门口处，“奴隶们的后代将不再是奴隶，他们会摆脱奴隶的枷锁。。。重获自由。这是教皇冕下所颁布的，同样也是三个王国必须要遵守的。也就是说，这世间没有天生的奴隶，而是他们违背了神意，或者说，他们自甘堕落。”
没有天生的奴隶！佩恩心中为之一颤，他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也就是说，沦为奴隶。。。。。。都是他们自找的！
“圣光教廷有许多人都是来自奴隶家庭，这其中就包括我自己在内，——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兜帽中闪烁着两团湛蓝的光芒，神使高大的身形背后，是一对展开的半透明湛蓝羽翼！
它看起来足有十五尺之宽，所散发湛蓝色的光芒将整个礼堂都笼罩在了其中。这种视觉的冲击，就像是置身于纯净的海洋之中，——投入了神的怀抱。
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佩恩所感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这一刻，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神！
佩恩的思想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的心灵被湛蓝的光芒所侵染，似有一颗光明的种子在的心中孕育而生，。。。。。。不由自主的问道，“我该怎么做？”
“向神证明你自己，孩子。。。。带有偏见的空想只会让你陷入堕落的漩涡，只有迈出那一步，你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神使的声音变得高亢了起来，“记住！想获得神明的眷顾，你需要拥有强大而不可摧毁的信念，战胜黑暗的决心，不畏惧死亡的勇气以及一颗永远充满希望的心。”
当湛蓝的光芒敛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佩恩就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方才犹如梦幻般的场景让他不在质疑神明的存在，甚至是感受到了神的气息。
佩恩忽然恍悟了，。。。这已经不是之前的世界了。
冷静下来后，佩恩觉得神使的回答就像是万金油，对目前的自己帮助并不大。“谢谢您，神使大人，但我似乎并没有找准方向。”
“这就得从具体出发了，说说你的疑惑，孩子。”神使的语气平静之极。
“我想加入雇佣军，这是提升实力的最快方法，”佩恩说，“但他们的口碑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事物的本身没有好与坏之分，不要将它不好的一面无限放大，而忽略了它好的一面。”
“您的意思是，存在即道理？”佩恩联想到了黑格尔的经典名言。
“呵。。。，你的理解很有意思，我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举个简单的实例：雇佣兵需要护送一批物资前往北境要塞，这可能关系到前线战况的胜与负。但途中却遭遇了贫民的哄抢，没有这批物资，贫民将很快死去，他们中包括老弱和妇孺。站在雇佣兵的角度，你会怎么做？”
佩恩犹豫了起来，他觉得这是个两难的问题，似乎怎么选择都无法让人满意，“我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神明也会犯难吧？”
神使双手一摊，轻松的说道，“当然不会，神明不会在意那些将死的贫民，就像圣光教廷不会阻止奴隶的买卖一样，因为那都是堕落的根源。”
佩恩对这个回答感到有些吃惊，但这似乎又蕴含着某种道理，他喃喃自语了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神使对佩恩的思维方式感到有些惊讶，这种理解的能力。。。似乎不应该在一个可能连字都不识的贫民身上出现，而且还这么的年轻，“你叫什么名字？”
“迪卡普里奥。佩恩。”佩恩抬起头时，忽然有种被某种力量窥视的感觉。——这让他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佩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神使说，“还需要继续么？”
“非常感谢您的开导，神使大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不用感谢我，佩恩，我只是传达了神明的意旨而已。”
“但还是要谢谢您，是您将神明的意旨传给了我。”佩恩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告辞道，“我想我应该走了，天黑之前。。。我必须返回住处。”
神使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的意思，“愿神赐福与你，佩恩。”
佩恩再次额首，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处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对了神使大人，与恶魔的战争为什么称之为神罚之战？”
“你可以将它看做是神明对我们的考验。”
“考验么？”这似乎又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没错，或许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理解，前提是你能进入她的视线。”
神使望着佩恩离开的背影，双眼闪过两团蓝光，“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第19章 不死的恶魔（）
梅格镇领主城堡，大管家扎克正在指导着佣人摆放餐具，他的一双眼睛犹如猎鹰一般，任何一点的失误都难以逃脱他的目光。
“艾利，如果你还想在这干，就把你左手边那个该死的餐具换成银器，约克法师大人并不喜欢用象牙餐具，你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么！”
艾利女佣惊出了一身冷汗，她面色苍白，被吓得差点跪倒在地，“对不起管家大人，我立即就换，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只靠一张嘴。”管家大人的口气十分的生冷。
“是。”艾利连忙将银器重新摆放好，然后立即检查起其它座位餐具的摆放情况。
本来一场晚宴是不用大管家亲自出面的，但今天的晚宴领主大人十分在意，扎克不想将晚宴给搞砸了，所以他才亲自督促着这些佣人做事。
城堡内的书房中，一位身穿华丽贵族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起笔书信，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专注，也很符合贵族的气质。
这时敲门声响起，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鹅毛笔，望向门口处，“进来。”
一名身穿银甲的骑士推门走了进来，来到桌案前，骑士按胸行礼，“伯爵大人，我回来了。”
“神使克莱因大人答应了么？”曼利伯爵的神色很平静。
骑士安烈摇了摇头，“没有，他拒绝了。”
伯爵大人的眉头蹙了蹙，“这回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这位领主大人已经是第六次邀请神使了，然而对方总是能找到借口拒绝。伯爵本以为神使克莱因会在乎魔法协会的影响力，这次肯定会出席这次的晚宴。——没想到对方会不顾及魔法协会，依然拒绝。
“是一个红发小子，他或许是名雇佣兵，克莱因大人正在指引他迷途的方向。”安烈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该死！”伯爵将手中的鹅毛笔拍在了桌子上，他也很想保持自己的贵族领主风度，但这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让他实在无法接受。伯爵心想，一个贫民需要个屁指引，这分明就是没把自己这个领主放在眼中。
“要不要将那个坏事的小子干掉？顺便提醒一下神使大人，这是在您的领地。”作为伯爵的首席骑士，他也许早就料到伯爵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当时才会对佩恩投去充满杀气的眼神。
“不。”伯爵伸出了手掌，“就算是要给他提醒，也不要对一个无足轻重的贫民下手，这么做非但不会有任何的成效，反而还会激化矛盾。”
“大人英明。不过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邀请他？”安烈提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神使只有在冬季这三个月才会待在教堂，而且明年冬季来临时，很有可能已经不再是克莱因大人了。”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伯爵站起身来，面向窗外，在这个位置上，可以看到整个领地的全貌，“你不觉得这个冬天有些不同寻常么？”
安烈顿了一下，“您是指前段时间的食人兽？”
“这只是一小部分，入冬之前，难得一见的圣光骑士突然频繁出现，而据信子回报，这是因为出现了不死的恶魔。”
“不死的恶魔？那是什么？”安烈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一群到处散播瘟疫的不死怪物亡灵。”伯爵握了下拳头，在贵族之间一直流传着亡灵的可怕传说，——那是一群杀不死的怪物，而最为可怕的是，它们所携带的瘟疫会在几天之间夺去一个城池的所有生命，不会有人幸免于难。
安烈的神情立即紧张了起来，亡灵他没听说过，但瘟疫可怕他可是早有耳闻，“您是说，西部王国的瘟疫蔓延到了本国？”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才想从神使克莱因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提示，我们也好尽早做好准备。”
回到旅店，佩恩的心绪仍没有平静下来。他不知道那名神使的身份能否代表整个教廷，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教廷不会同情弱者。
这与他所了解的教会大相径庭，或者说，圣光教廷根本就不能算是神的使徒。佩恩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完全是他对神的理解。——神是大爱的，她的光辉应该俯照每一个人，而不是择优录取。
等等，他记得神使对神的称谓用的是‘她’，“难道是位女神？”
整整一个晚上，佩恩都在回想着整件事。不过他越想就越迷茫，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位神使，他应该就是之前自己所见到的天使。
十三位杰出的赏金猎人都死在了铁犀镇，为什么一名神使就能摆平这一切，佩恩心想，神使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恐怖的境界。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天使？但他明明说自己是奴隶出身啊。
“奴隶出身？”佩恩忽然想了什么，“他是怎么得到的那对拉风翅膀！”
伴随着乱麻一般的问题，佩恩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醒来时，佩恩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也许是梦中也没有找到答案的缘故。
不过在睡一觉之后，他忽然觉得那些问题已经不重了，因为现在显然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的精神为之轻松了不少，现在要做的，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走在集市区，那些飘散着肉香的熟食让人很难选择无视，佩恩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决定再次忽略过去。
来到卖黑面包的摊位前，他依旧还是老样子，付了十个铜币，选了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面包。一边艰难的啃着，一边向城外走去。
苦练虽然仍没有效果，但也不能放弃不是。
贫民区，这是集市到城外必经之路，如果他不想绕远的话。
与往常一样，在他经过贫民区时，口中淡出鸟来的黑面包总是能吸引数道灼热的目光，不过他从来不去理会这些，——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啊，呸！”佩恩这次显然不太走运，面包里的沙子差点没把自己的牙给咯碎。连吐几口，他才将口中的面包全部吐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半块面包，佩恩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起来。想到别人穿越又是锦衣玉食，又是美女垂肩的，再看看自己，他不禁对自己感到有些失望——我这是干什么！
佩恩将手中剩下的半磅面包狠狠的砸了出去，——老天好容易睁眼一回，难道我就是为了来啃这些该死的面包？
我要改变现状——立即——马上！
第20章 罗伊（）
很不巧的是，那半块面包划过一个诡异的弧线，正好砸在路边流浪汉的头上。一声闷响，听起来势大力沉。
“这么点背么？”佩恩一脸的苦逼的看向那人，“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看起来二十来岁，一头倔强的红发，给人的感觉倒是比较憨厚。但块头可不小，一脸的赘肉，比佩恩的前世还要胖，看起来有些蠢。
佩恩毫不怀疑，如果硬拼起来，佩恩可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他可不想把钱浪费在医药费上，于是连忙道歉。
“谢谢您的面包，如果还有的话，您可以尽情的砸过来，我并不介意。”对方几口就将半磅的面包塞进嘴里，口中有些模糊不清的笑着说道。
这个胖子显然是幸运的，这一点从旁边那几位流浪汉的目光中就不难看出，他们目光充满着嫉妒与怨恨，就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砸向我！
好吧，佩恩败了，他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佩恩问道。
“罗伊，您要雇佣我么？”罗伊眼神中充满期待的回道。
“哈，先说说你有什么本事？”佩恩看着对方有些蠢笨的样子，苦笑了一声道。
“我天生巨力。”罗伊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佩恩感到有些不解，既然天生巨力，干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非得过着乞讨的生活？不过这些问题可以留着稍后再问。
“你的报酬是多少？”
罗伊咧嘴一笑，更显呆傻的感觉，“每天两块面包就行，我的饭量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这点您可以放心。”
佩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刚才那半块不算，日落前我会补上两块的，跟我走吧。”
“大人，带上我吧！我只需要一块面包。”
“我只要半块，大人，半块就行，我想这对您没有一点负担。”
“大人，我有一个女儿，只要二十枚银币，她就是您的了。”一名男子拽着一个女孩的手腕追了上来。
佩恩看了那名女孩一眼，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明显还是个孩子。
这让他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来。二十枚银币就卖掉自己的女儿，这简直是可恶之极。关键那人看起来明明只有四十来岁的年纪，而且并非残疾，相信只要勤快一些，是完全可以靠双手来养活自己的，但那人却并没有这么做。
看来神使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不值得让神多看一眼。佩恩心中这般想着，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迈步向城外的方向走去。
那些流浪汉一看金主要走，立即追上来不断的恳求着，要不是佩恩背后的那把重剑，估计早就杀人抢钱了。
这种事在贫民区时有发生，所以镇子中的自由民是绝对不会独自前往的，——贫民窟就是罪恶的源头。
“罗伊，你刚才说自己天生巨力？”
“是的，大人。”
“那就别让这些人再跟着我了。”
“是，大人。”
罗伊向附近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块磨盘大小的岩石上。他走到跟前，十指扣在岩石的两侧，也不见他费了多大的劲，便将岩石高高举过了头顶，“走开，不然就别我了。”
那些人吓了一跳，连忙闪开。随着一声巨响，岩石被重重的砸下，当场就裂成了数块，岩石落地的那一霎，就连地面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佩恩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个看起来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胖子，竟然将两三百磅的岩石轻松的举过头顶，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好不好？
“咳，咳，你做的很好，罗伊，走吧。”佩恩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吃惊的样子。他心想——还好这家伙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不然只能开技能杀了他，或者自己被胖揍一顿。
“以你的本事为什么会在这？”佩恩随意的问道。
“我也不想。”罗伊耸了耸肩，他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黄金港在每年这个时候贸易都少的可怜，所以码头的竞争也就变得激烈起来。每年冬季前后，码头都会有很多人死伤。后来像我这样的搬运工就选择离开那里，返回镇子过冬。”
说道这里，罗伊的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们途中遇到了劫匪？”佩恩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到了信息。
“不是劫匪，而是比劫匪更可怕的怪物。”
“怪物？”
“是的，那是一群全身腐烂的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