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经异闻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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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的思路没什么错，然而谁能想到玛奇能那么快的治好自己？
“信长，不要忘了重点，对敌要谨慎。”两人分开之前，玛奇说道。
“嗯，我会足够小心的，分身和精神攻击，不是吗？”信长说道。
这话换来了玛奇无可救药的眼神，“当然不是，分身和精神攻击都可以应对，听着，跟那种人交手的重点在于……千万不要跟她打阵地战，一旦她停在什么地方做出以逸待劳的姿态的话，你的选择只有一个，要暂时撤退。”
信长想了一下才明白玛奇话里的意思——一旦对方把战场布置的跟昨夜的流星街一样，那贸然冲过去的话，结果只能是找死。
那种作战方式，如果有了战场的选择权并得以优先进驻的话，基本上等同于握住了胜利，这才是无解的地方。
“这次真的明白了，只能跟对方打遭遇战。”信长说道。
在离开这里之前，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散落一地的纸符前，蹲下身体之后说道，“这种念能力的样本，看来有必要保留一下，不过问题在于要怎么保留，谁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揣着一堆爆炸物行动吧？”
然而就在他这么纠结着的时候，眼前的东西突然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散开来。
“喂，不是吧？”
看着这些消失的念，信长和玛奇相顾无言。
奈落当然能让念长久的保留下来，否则她怎么连续四个月在流星街做出那样的布置？但残存的念会暴露自己更多的情报，所以她没必要让这些也留下来。
“被彻底的耍了。”玛奇喃喃自语，自己的价值就是拖延这一夜吗？
原来哪怕什么都不做，到了黎明之后她的危机也会自然解除掉的……
第二十章 自新大陆（）
在优路比安大陆的中部，存在着一个名为“尼延布尔”的小国，它的国土面积大约有30万平方公里。这是个深嵌在大陆内部的国家，资源缺乏、土地贫瘠，人才和技术力当然也泛善可陈……简单来说，它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瘠的国家之一，每年都会入选“全球最不发达国家和地区”的top20。
跟世界上的顶级大国相比，类似这样区域狭小的国家总会给人留下贫瘠的固有印象。世界上跟尼延布尔相似的国家数不胜数，但如果要说它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区别与其他小国的话，那不在它的内部，而在于它相邻的地区——在这个国家的南面，有一片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垃圾场，也就是说“尼延布尔”是个紧邻着流星街的国家。
流星街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也不难理解，毕竟只有区域性的贫瘠和混乱才会造就流星街那样怪诞的城市。
尼延布尔赤贫一片，不过这种情况也不能一概而论。国内的其他地方姑且不论，如果单看它的首都的话，倒是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落后的地方……越是未开化的国家，内部的贫富差距往往越明显，它的首都“达卡”甚至称得上是一座风景优美、生活富足的小城。
在流星街的事件发生三天以后，奈落来到了这座城市。
此时她身处一间医院之中，正在接受着短期入院治疗……挂的医科当然是耳鼻喉科。
因为之前爆炸声音的冲击，奈落的听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因此在脱离了流星街的范围之后，她首先做的事情就是进行耳朵的检查。幸运的是根据结果来看，她的听力并没有出现什么永久性、不可逆转的损伤，再加上身为念能力者，奈落本来就有着超出一般人的优秀恢复力，因此她的伤势并不难恢复。
在一间单独的病室内，奈落半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重症病人呢。她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就登载着南部的垃圾场发生爆炸和大火的新闻。
这是一份相当正式和官方的报纸，因此在这篇报道里虽然用了“如果爆炸发生在城市”“如果有人身处爆炸中心”等等极尽暗示的说法，但事实意义上表达的意思都是“垃圾场发生了爆炸和火灾”，绝对对流星街进入什么细致的说明，甚至上面连流星街的流字都没有。
作为有话语权和影响力的新闻纸来说，虽然将“垃圾场”仅仅描述为“垃圾场”的做法有悖于事实，但这是他们的“政治正确”。也只有一些小报才会把“流星街集体爆炸”这种字眼明明白白的登载出来。
病房的门扉被轻轻地叩响了几声，负责看护奈落的护士推门而入。
“蔻拉小姐，今天怎么样，耳朵的伤感觉好些没有？”护士带着笑容问道，那是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她的声音应该也很好听，不过此时奈落听起来还是稍有失真的。
护士口中的“蔻拉”是奈落入院的时候使用的伪名。
“感觉好多了，护士小姐。喔，关于的我的退院申请，医生是怎么说的？”奈落问道。
护士摇了摇头说道，“医生并不同意，他说你的耳伤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来观察和静养，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可以离开医院，而现在才过了一天而已。”
“是吗？好吧，医生的这种话总有夸张的嫌疑，我倒是觉得自己已经没问题了。遵照医嘱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关键是你们的医疗费太高了，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有钱的人吗？”奈落半开玩笑的说道。
跟治疗费无关，她现在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在离着流星街这么近的地方“养伤”，否则有相当大的机率会卷进新的麻烦里去，好不容易脱身，她可不想再陷入什么包围之中，不过在……这种国家医疗资源价格高昂也是事实。
奈落这种直接的说法让护士尴尬了一下，她错开眼神，注视着那份报纸转移话题说道，“蔻拉小姐也在关心流星街的事情吗？”
在这么近的地方，谈论流星街算是挺自然的一件事情，那天的爆炸对尼延布尔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实际上此时护士想问的是奈落在爆炸的当时是不是就在那附近，毕竟她这种因为音量伤害而造成的伤势根本隐瞒不住任何人。
不过这种问题是不应该由一个护士问出口的，所以她忍了下来。
“嗯，当然很关注，”奈落点了点头，“新闻上说的模棱两可，不过可以想象那里遭到了相当沉重的打击，就是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做了那种事情之后，流星街的疯子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于那场爆炸现在各种说法都有，甚至有整个流星街都已经全部覆灭的传闻。所以不光是流星街，现在甚至连我们这里都有些人心惶惶，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搞不好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邻国——有传言说这次的爆炸就是我们这些邻国动的手，因为大家想团结一心彻底铲除流行街这个毒瘤，才有这样的猝然发难。”护士说道。
“这个……可能性不大吧，流星街虽然是不法地带，但‘长老会’看起来还是挺聪明的，多年以来他们肯定对周围国家的统治系统有所渗透，甚至搞不好各国高层里都有他们的代理人，因此邻国团结一致、无声无息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流星街的历史已经有数百年了，要铲除的话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奈落像个没事人一样跟护士讨论着爆炸的事情，而后等这个话题谈的差不多了之后，她才开口问道，“对了，护士小姐，这座城市有飞往北边大陆的航班吗？”
“北边的大陆？亚美利曼罗大陆吗？有的，在达卡的东边有一座空港，那里有飞跃大陆的航线，我记得往亚美利曼罗飞的航班，似乎三天就有一次……蔻拉小姐准备去那座大陆？”
“嗯，有些私人事情要去处理……”奈落模棱两可的说道。
流星街的事件还在酝酿之中，不过她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至于去往北边大陆的打算，也不是无计划的盲目行动，这是很早之前就决定的事情。按照要求，她需要去参加今年的猎人考试，或者说这本来才是她出门的主要任务。
虽然猎人考试的会场经常变更，且报名与考试的时间都在年末或者来年年初，不过奈落有“内部消息”，她知道今年会场的大致位置……也仅仅是大致位置而已，她的“作弊”明显不成功。
所以，尽管流星街对“爆炸犯”的追逐必然会展开和扩大化，但做完了那件事情之后，奈落等于终结了延续十年的一段因果。从现在来时，她需要面对的是明天的事情了，而不要是一直回首往顾下去。
不过，在这样的闲谈之中，她似乎一不小心把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透露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 致命之刃（）
飞艇是这个世界上主要的空中移动工具，其他的诸如固定翼或者旋翼飞行器虽然也存在，但并没有得到广泛普及。
乘坐大中型飞艇以横跨大陆的长航线，是人们进行洲际旅行的主要手段。
此时奈落虽然身处的是一个小国，但她具体的所在地毕竟是首都，因此航空港这种设施是必然存在的。之后她用病房里的电话向那边进行了询问，得知这里确实有飞往北边大陆的航班，因此在通话的过程之中她顺便订下了几张票子。
那趟航线每三天会有一班，最近的会在明天出发，也就是说奈落最早明天就能离开这里，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任何意外都能尽快脱离，她在此后的一个月每一趟的航班上都订了票。
考虑到这里的危险的局势，奈落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呆下去，医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当然没有强制约束力，所以哪怕得不到许可，在当天的下午她就果断的来了一个“不辞而别”。
虽然是偷跑，自诩为善良市民的她，还是很自觉的偿付了之前的医疗费的。
离开了医院之后，奈落在这附近的一间旅店里休息了一个晚上。在度过了接连数日的紧张之后，她终于真正安心的休息了一次。
第二天一早，奈落久违的恢复了那种精神充沛的感觉。稍后她吃过早餐，接着准备向着空港那边移动。
那个交通枢纽位于城市的边缘，距离此时奈落的所在地并不算近，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借助什么交通工具的打算，反而是准备这样靠两条腿走过去，做出一副慢慢悠悠、相当悠闲的样子。
按照这种步调，估计她会掐着时间到达空港搭乘今天的航班，也就是说稍稍耽搁一下的话，那她就迟到了。
从这种行动来说，她此时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尽快离开这个国家，以求逃亡流星街更远的地方，倒像是在以身为饵，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一样。
而最终来说，奈落的计算实现了一半。在走过了一半的距离，离开城区之后，奈落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但对方的登场方式并不符合她的预期。
她认为自己身后很有可能会出现追击者，然而事实上出现的位置是她的身前而不是背后……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奈落看到了拦在自己进路上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浅紫色浴衣，小腿缠着绑腿，双脚踩着木屐的中年男人，他头顶着高高的发髻，下巴上留着不修边幅的拉碴胡子，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有流浪武士感觉的人，而奈落的视线很快就盯在了对方手握的剑上。
“那把剑……没有涂毒吧？”
奈落走到对方身前十米的位置站定，她的双眼在对方的佩刀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又重新盯着对方的双眼问道。
“只有对自己的身手没有信心的人，才会做出给武器涂毒的事情……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弱的人吗？”拦在奈落身前的人，是幻影旅团的特攻队员，名为信长·哈查马的剑士。看起来最终他还抓住了想抓的人。
“不，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在我看来你是相当棘手的敌人，只是你没有采取淬毒那种极端的手段的话，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奈落照实说道，如果眼前的剑士使用的是毒剑的话，那他的棘手程度肯定会上升不止一筹。
剑士这种生物，果实还是相当在乎自己的尊严的。实力强大的剑士性格里总会带着一些共性，比如他们都是自信且高傲的。
在他们看来，淬毒大概是一种失格的行为。
“刚刚离开流星街的范围就进入了医院那种最容易泄露情报的地方，然后去治疗那种明显因为声音冲击造成的耳伤，接着又夸夸其谈的暴露自己下一步的行动目的地……看来我得到的情报是正确的，你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很难想象你这种小姑娘为什么会参与到先前的那种任务之中，对于你们的组织来说，对付流星街不应该是一个重大决定吗？”信长说道。
奈落的所作所为似乎印证了此前玛奇的判断，不只是在念能力的使用上，甚至在具体行事上她的表现也是符合年龄的——同样的大意、幼稚且缺乏经验。
此前信长只不过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去了医院查探消息，没想到的是那么简单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一天前医院里来了一个治疗耳伤的可疑人员，使用的名字看起来也是伪名，而后她突然离开，并且透露了要去往其他大陆的打算。
查到这条情报之后，信长迅速的锁定了那个敌人的嫌疑，并且决定在去往空港的路上对那个人进行拦截。而后他果然等到了“目标”，在看到了奈落的时候，信长就确定了她是自己要找的人。
因为奈落的样貌也完全符合此前玛奇的描述。
“喔，我还以为那是个思维盲区呢，大家都认为去医院太蠢的情况下，搞不好会不去探查呢……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很蠢了，你们什么时候查到医院的？”奈落问道。
“昨晚。”信长说道。
“那还好，起码我在犯蠢的路上及时止损了，提前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就会被你们堵在路上了。不过……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追上来的只有一个人。”
念能力者本身就是稀有的，能最快在爆炸之中反应过来、且迅速追上来的，也只能是能力者。而为了追求效率，在数量稀少的前提下，对方对自己搜索的时候肯定会分散行动——当然了，在确认了自己的所在之后，敌人也有集合起来的可能性，不过以奈落的判断，在离开了流星街的范围之后，她会遭到能力者重重包围的可能性是相当小的。
只有一人能追上自己的话，或者打或逃，奈落的选择范围会更广一些。
信长的眼瞳微微一缩，“这么说，线索是你故意留下的？为了引来追兵？”
如果是真的话，那这种反常行为的目的是什么，疯了么？
“这个……你猜？”奈落说道。
不论贤愚，她反常的行为真的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第二十二章 蜗牛（上）（）
能用最初重伤的敌人拖住随后的追击的话自然是最好的，但这种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情况，往往又是最不容易发生的，因此奈落对自己小胜一场就能安稳撤离并不抱有太大期待。
既然有更大的可能性自己还会被追上，那比起让这种情况突然发生，不如让敌人以可控的方式、可知的时间出现。
所以奈落才会故意泄露自己的情报。
以偏于残忍的方式放过第一个敌人，让对方得到了一定情报之后，满怀信心的再次追来，然后再以最速的方式击杀这次的追击者，前后的心理落差才得以让奈落自身的“威慑力”强大起来。
不管是什么样的组织，在连续损失能力者之后，必然会重新调整追击的步调，行为会由最初的愤怒和肆无忌惮，重新变得理智和谨慎起来。
如果这种心理变化得以发生的话，利用对方调整的间歇，奈落才可以以更稳妥的方式离开这里。
当然了，这种做法必然带着相当的危险性，如果这次追过来的是念能力者的精锐小队的话，那么奈落自曝行踪的做法无意义自杀，然而奈落认为敌人在最初行动的时候必然是急躁且冒进的，一旦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他优先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待援，而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咬过来。
所以，尽管她的行为很大胆，但从结果看来事态是按照她的预料发生的。
“好吧，毕竟流星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们有足够的理由追杀过来，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而且……这样突兀而直接的截杀，不得不说真的是很正确的做法。”
敌人的突然拦截，让奈落的一些想法泡汤了。
“你能明白事理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把自己的来历和所属势力交代清楚，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保证自己可以死的很痛快，负责的话……”信长微微蹲下身体，右手手掌已经虚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知道知道，你们有个和擅长拷问的成员，这个我之前已经听说过了。”奈落没有任何“诚意”的随意附和着对方的恐吓。
“居合？拔刀术？想让我透露身后的组织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前提是接下来你能赢得了才行。以实力来说，你大概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但根据某些定律，弱势的一方胜利的概率往往会更大一些……包括之前我赢的人，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严格来说她的实力也在我之上的。”
奈落说道，在念能力的应用方面，她确实弱的很。目前她连续碰到的这两次战斗，对手都是成熟的念能力者，而她本人的则是相当不成熟的。
至于这种情况下她还有胜机，那单纯是因为她的能力中有着作弊般的地方。
“进入我攻击范围的那一瞬间，你的生命就不受自己掌控了。”信长自认有着将眼前之人一刀两断的能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不会选择将奈落直接杀死。
只有从活人身上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一旦死了的话那等于连同她知道的东西一起消失了。
这种抓活口的想法当然是正确的，然而问题在于奈落身后哪有什么“组织”，制造恐怖袭击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而已。
“居合，就我的了解来说是一种以静制动的剑术，心理上的博弈对胜负的影响至关重要，你的最佳攻击距离不过是臂展加上刃长，难道指望我莽撞的一头扎进你的领域里吗？”
“气势”是一种相当微妙的东西，对方仅仅做出了随时出刀的姿势，奈落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皮肤上传来的一丝丝锐意，金属切断肢体的印象不由自主的在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