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幻无尽-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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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魂魄除了这些记忆，还剩下什么？”
“还有意志，不屈的意志。”
“原来魂魄是由意志和记忆构成的，意志才是魂魄的根本。”
第三…二十一章 忘川（）
意志是什么，无长并不很清楚，只知道那是意志。
他只剩下不屈的意志和到冥界后的的部分记忆，另一界的记忆几乎全部遗失，被刀意淬炼一空，就算冥界后的记忆也朦朦胧胧，似有似无，记忆越往前越浅薄。
记忆并不是最的，活着就好。
怨河之中，脚步不停。
河水渐浅，无长终于渡过怨河。
天空依旧是灰败的颜色，依旧有絮状粉尘飘落，却稀疏了一些。
只是，这里的地面却与怨河那边相差很大，这里山峦起伏，高高低低，一眼望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崇山峻岭。
这里大地山川也不再只是单一的灰色，而大多是血红色或褐色的。
山上长着大小不一的各式各样的植物，也大多是红褐色的。
地上依旧是粉尘，但魂魄踩在地上，不再是毫无踪迹，而是有浅浅的脚印。
这里的法则与怨河外有明显的不同！
根据冥神黑斯的记忆，这个地域有个名字，叫忘川。
凡是在忘川呆得久了，就会逐渐忘记自己生前的一切。
在忘川，散失的不再是魂力，而是记忆！
那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植物，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记忆树。
记忆树都是由魂魄的各种记忆堆积而成，那些高山也是，这些山就像海里珊瑚礁是由珊瑚长成的一样，是由无数的记忆树堆积而成。
长成这崇山峻岭得需要多少记忆！
看来这里是冥界削减人口的另一个主要地点。
冥界是各界之中人口最多的一界，但通过冥神的记忆，冥界远比真实世界要小，真实世界有无穷无尽的空间，这里却没有，但各星球的魂魄全都聚集于此，冥界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削减人口数量，以维持冥界的稳定。
忘川，越是高处，**越强。
无长现在魂魄只剩下最纯粹的意志和最核心的记忆，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已想不起了，处于最虚弱的状态，虽然在怨河中有所缓解，但忘川强者林立，他此时的魂力根本无法与之相争，而且刀意受到巨创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
他在怨河的浅水中缓缓而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忘川。
怨河里没有其他人，能泅渡过怨河的亡灵极其稀少。
偶尔有渡船从怨河的雾中划出，靠在亡川的谷口，将上面的乘客放下，船上的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向无长，包括那渡河冥卒。
但没有人敢与他答话，能在怨河淌水洗脚丫子的人都是惹不起的强者，连冥卒都深深地忌惮。
又走过了几个谷口，无长决定还是忘川。
怨河水中虽然有魂力可以吸收，但很淡薄，要完全恢复不知需要多长时间，他的女人还在等他取祉水相救，不能再等了。
谷口没有渡船，却有个小小的渡口平台。
平台并不高，无长攀上去，四下看了看，没有人。
他沿着山谷向前行去。
行了多半日的时间，前面两条山谷并在一起，形成一条较宽的路。
路边的山石上斜靠着两个人，穿着与无长相似的衣袍，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
无长看这两人似乎有些面善，好象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哪里还记得别人，见两人也没有与他答话的意图，便默默地走了过去，前行。
这两人正是抢船渡过怨河的六个修士中的两人，在这里就是等无长。
两人看着无长渐渐远去，窃窃私语。
“洛兄，你看这人会不会是龙公子化的？”
“龙公子就算化了模样，也肯定没这么瘦高，再说，他不可能不认得咱们。”
“是啊，龙公子实力这么强，不需要改变相貌，但我就是奇怪，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地方，与龙公子有些相像，但我也认为他不可能是龙公子。”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人似乎与龙公子一般冷傲，想必生前也是个高手，咱们还是别理会他了。”
无长缓缓前行，似乎听到后面的两人在议论他，但具体却听不到。
自被刀意淬炼之后，他的魂力丧失了绝大部分，还原成魂体时，身形也细薄得像柄剑，早没有了原来丰腴的样子，他的记忆几乎丧失殆尽，因此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是一张普通的大众脸，消瘦而冷漠，只有原来的一丁点影子，反而更像龙飞多一些。
魂魄包括记忆和意志，无长与龙飞融合，其中绝大部分记忆是无长的，因此他才认为自己是无长，但按昊天所说，他其实是倪树汁魂精所化，并没有独立的意志，或者说没有独立的人格，性格才会较为随遇而安，融合后，形成的完整的人格，其中的意志更多的来自龙飞，所以此后行事风格才会慢慢发生较大的变化。
此番经过刀意的淬炼，魂魄剩下的主要是意志，相对来说，龙飞的成份更多一些，两魂虽然早就完全融合不分彼此，但形貌更偏于龙飞。
这其中也不无受到遇见龙思羽的影响。
整个魂体在渡过怨河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外面看更是完全不同，所以两驿站修士才会不识，也不敢相认。
无长虽然对两人心存疑惑，却也并意，渐行渐远，拐过一道弯后，再也看不到。
前面，有稀稀落落的亡灵在缓缓而行，但魂体明显极为虚透，步履蹒跚。
不断的前行，不断地有山谷交汇，亡灵的数量也渐渐地增多起来。
山谷蜿蜒。
亡灵们缓缓向前，但大都防备着对方，不让对方靠自己太近。
脚步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就会有无数的呓语在耳边响起，越来越盛，还会有莫名的吸引力使魂魄不由自由地走向旁边的冥山。
冥山上也有众多的亡灵，呆在上面，明显地不怀好意，一旦有魂魄离开大路，这些亡灵便会冲下来，将魂魄带上山，很快就消失在雾茫茫的群山之中。
冥山并不难攀爬，魂魄在上面如履平地，但那些被掠上山的魂魄的命运如何，不得而知，却是不难猜到，想必会被各种各样的手段成为那些亡灵的口粮。
谷内的亡灵尽量远离两侧的山体，在山谷中间的道路上前行。
无长一边在快步向前穿行，一边思考怨河内外规则的不同。
怨河之外，魂魄会缓慢地逸散，只有在魂魄队伍之中才能减小逸散的速度，因此怨河外的亡灵大都排成长队，但这并不能完全阻止魂魄的逸散，这逼迫魂魄渡过怨河，而怨河是由亡灵的不良情绪而成，宽广的怨河见证了无数亡灵泯灭的下场。
而渡过怨河之后，魂魄就不再逸散，虚无的魂魄似乎得到了某种法则的，使得亡灵有所依凭。
无长已然知道魂魄其实只是一种特殊的组合方式，它必须依赖于他物而存在，虽然不一定就是大脑，也可以是虚空法则，但在这冥界之中，魂魄的依凭又是什么？
冥界的空间法则与真实世界完全不同，在这里他无法发出念力进行探索，也无法运用直觉，但他可以肯定，怨河内外的法则是不同的。
冥界似乎是被人创造的，但那是谁，无长不记得了。
冥界之中很多东西都有着莫名的意图，那人创造冥界必然有一种目的存在。
从冥神黑斯的记忆之中，他知道冥界的法则的最终目的就是造就冥神，但冥神离开冥界后去往何方，没有人知道，那应该就是冥界存在的意义。
但是眼下，最为紧迫的就是了解冥界的法则，增强自己的实力。
冥神黑斯在忘川的记忆已然大半遗失，无长无法从他在忘川的经历中得到更多的经验，。但根据冥神有限的记忆，亡灵之间强行融合是不成的，因此不用担心那些图谋他魂力的家伙。
但世上什么人都有，总有一些人喜欢做一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他需要防备那些以残杀其他亡灵取乐的暴徒。
果然，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状汉猛地将一旁的女性亡灵扑倒在地，疯狂地撕扯对方的衣物，很快衣物破碎，但里面却是空的，亡灵没有身体，除非强大的亡灵能幻化出身体来。
大汉大是失望，狠狠地击打了那女人几下，又站起来踢了两脚，才骂骂咧咧地向前走去。
女人缓缓站起身来，衣服已然复原，只是有些零乱，魂魄也淡了许多。
周围其它亡灵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波及自己，没有一个上前阻止，就在这片刻，就有几个亡灵因躲避，离开了道路中间，靠近了两旁的山体，被山上冲下来的亡灵架上山去。
无长淡淡地看着，没有的愤怒，更没有上前阻止的**，那女人他不认识。
他也没有惧意，那大汉在他眼里只是鸡犬之辈，他只用普通的武技就足以灭掉，更何况他还有手刀掌剑，就算刀意不能用，他也可以再次聚起灵魂之剑。
他就算已是最弱状态，也不是普通亡灵所能撼动的。
无长担心的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强者，和成群结队的亡命之徒。
向前，突听旁边有人说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转头望去，正是那个被殴打的亡灵，身形极淡，是一个年青女子。
第三…二十二章 跨界救援（）
无长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点怜悯，而是暗自戒备，并不答话。
女子看他形貌，精神一振：“大哥，小女子已经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想融入大哥，不知大哥能不能答应？”
无长却摇了摇头：“我不想要女人的记忆。”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当然不想再增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尤其是女人的记忆。
女子渴望的目光顿时暗淡下去，变得茫然而呆痴，仿佛失去了视物的能力，连魂魄都开始有些不稳，就象一个虚幻的水泡，随时都可能破碎。
“为什么选我？”无长突然问道。
问完他突然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已经作出决断，为什么还要问，难道是因为这女子的样子触动了他，似乎曾经有过类似的记忆。
女人叹了口气：“这些人中，我看大哥最可眼，就知道大哥是好人。”
无长眼中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女人有所触动，难道她是自己曾经的相识？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无长只记得他有一个女人在怨河岸边，此时正等他取祉水去救。
其他的女人，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无长想了想便说道：“好吧，我可以接纳你，但我不保证能将你的记忆保留下去。”
他是想得到这个女人的记忆，从中查阅一下里面的信息，看对自己是否有帮助。
女子顿时恢复了一些神采，却并无喜悦，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样子，说道：“谢谢大哥。”
融合顺利进行。
融合是两个魂体相互合并，但这次融合更像是女子如一个影子一般飘到无长身上消失不见。
双方没有抗拒，而且不是双方同等地融合，是那女子放弃了自我，包括她的魂力和记忆。
女子的魂力并不多，而且很像泡沫一样松散，无长把这部分魂力化入魂体，但当纷纷扰扰的记忆传来时，无长拒绝了，他将这些记忆排除在自我核心之外。
无长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接纳了他人的记忆，他怕自己不再是自己，而变成其他人，尤其是一个女人。
他现在至少还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他还有一个女人他去救助。
灵魂已经融合，女人的记忆不能他的灵魂深处，被他排斥，无处可往，最后在他灰色修士长袍右肩位置化为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和女人原来一般模样。
无长品味着融合后的灵魂，却发现女人的魂力只是聚拢在他至坚的灵魂周围，完全无法融入他的灵魂核心，甚至连刀意也懒洋洋呆在他灵魂深处，对新的稀疏魂力完全没有丝毫兴趣。
无长正要翻阅女人的记忆，就听一声大喝。
“喂！小子，竟然敢抢大爷的口粮，找死啊，这是大爷的地盘，知道不？”
无长睁眼，就见刚才那大汉不知何时返回来，对着他怒目相向。
皱了皱眉，无长冷冷地看着大汉。
大汉倒有些惊异不定，再次上下打量无长，见他细瘦的身子，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起来，复有胆气上涌，况且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再表现出怯懦来，便大步上前，挥拳向无长击去。
无长轻轻晃动，避过大汉的拳头，一挥手，剑光闪过。
大汉的脑袋上半飞起，远远地落在地上，仅剩半拉脑袋的身子缓缓萎倒在地，同时变得模糊不清，不一会儿，身子和远处的半个脑袋化为两汪清水，
渗入凹凸不平的地面。
无长缓缓收回掌剑。
对大汉刚才的的所作所为，无长原本不想理会，但现在惹到自己，他不介意顺手打发掉，就象随手捏死一只在他面前逞凶的小螳螂，他就算此时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也不是这些蝼蚁所能轻侮。
他现在的手掌可以随时化出剑锋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而且很锐利，但也很薄很脆，幸好这大汉外强中干，不是什么强者。
四周无数双眼睛呆痴地望着他，被他的手段震住，被他那淡然而又漠然的气势所慑。
高手！
这是高手！
只有高手才有这样的气质。
无长倒有些奇怪，他没有得到那大汉的记忆，难道忘川与荒原在这方面的法则不同？
他翻阅那女子的记忆，却发现，这女人的记忆完全陌生，丝毫没有熟悉之处，想必生前与他并无关碍。
这女子名叫芷容，所处的星球尚处于农耕时代，她生是一个大家族里，却是一个地位较低的庶女，但她不喜刺绣，喜欢读书，二八年纪原本许了镇上一个富家公子为妾，但天有不测风去，是岁大旱，盗贼哨起，朝廷镇压不利而形成叛军，芷容被叛军掠去，因不甘受辱撞石而死。
让无长有些惊奇地是，芷容死后并没有出现在冥界的无边旷野，而是直接出现在忘川的一个小荒丘上。
“这么看来，有些亡灵可以不用渡过怨河。”
无长有些欣喜，但为什么会高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举步前行。
突然，一个年老的妇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大人，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坚持了，我也愿与大人融在一起，化为大人身上的一双眼睛。”
能化为强者身上的眼睛，随着强者看看这个世界，也好过不久后烟消云散，她也见过不少魂魄被吞噬的情形，那是连点渣都不剩，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竟然还能给人留一双眼睛看世界，能够依附在这样的强者身上，那是幸运的。
其实，无长绝不是故意留下一双眼睛给融合者，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死后的亡灵，而是偷入冥界的生魂，与亡灵有根本的不同，而造成这样的结果。
无长点点头，既然方才与那年青女子相融合并没有不好的后果，多收纳一些魂力有益无害，就算暂时用不上，也不妨多积攒些，将来或许能找到一种可以提纯的方法也未可知，至于多一双眼睛，只不过衣服上多一个纹饰，没有什么妨碍。
老妇人大喜，终于不再为将来的命运发愁了。
她很快化为无长长袍上的一双眼睛，只不过却是衣襟的一角，就象一个小小的花纹，却可以睁开闭上，好奇地望着周围。
无长没有翻阅她的记忆。
没有必要，他的好奇心也不多。
“我也愿追随大人。”一个瘦弱的男子走过来，怯懦地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觉得自己太疲惫了，油将尽，灯将枯，如果能附在一个强者身上，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以。”
无长同意。
“我也想追随大人。”
“我也愿意。”
“我也是。”
一些对前途失去信心的亡灵纷纷围拢过来。
“同意。”“好。”“可以。”无长来者不拒。
一些正常甚至较为强壮的亡灵也犹豫起来，他们看到一个至强者正在诞生。
融合这么多的灵魂，实力必然更加的强大，在这绝望的冥界，所能依靠的只有魂力，这样的强者冥城的机会大增，甚至在冥城也是强大的存在，更进一步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这个强者竟然没有将融合者完全吞噬，还给融合者保留了一些存在的印记，甚至还能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与其自己去拼那极其渺茫的命运，不如化为这等强者的一部分，这样只要强者不灭，就会一直存在下去，甚至将来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这些亡灵也开始陆续有人加入融合的队伍。
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更多的路人开始动心，向这边聚拢而来。
就在这众多的请求之中，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愿与关无长解除生命共享。”
“同意。”已经习惯了应答，无长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但那个声音在众多的纷扰中清晰地传来：“请关无长与我解除生命共享！”
同生共死？
关无长是谁？
这女人又是谁？
似乎并未在眼前，。uukaｎsｕ。而在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甚至冥界。
无长细细地感受，那女人似乎是一个与他极为亲近之人，但他想不起来，完全没有的记忆。
然后，他有所明悟，“关无长应该就是我，我的名字原来叫关无长，那声音似乎是我在另一界的女人，我的女人与我有生命共享关系，我生她生，我死她死，她存我存，她亡我亡！”
“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除这种关系呢？”无长不解。
他隔着无尽的时空，超过两界法则的鸿沟，感受到那个与他订下生死之约的女人正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
无长拒绝：“不同意！”
此时无长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保护自己的女人是一种情况下都无法泯灭的天性，无论何时何地！
他要救援他的女人。
然后，新得到的魂力汹涌而去，形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