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天尊-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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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不新鲜,实际上,符剑双修的修士在九州也不少,顶尖的修士大多数都是符剑双修。”
剑道人不以为然的走进了洞府,找个蒲团坐了下来说。
石生玉也跟随剑道人的步法,走了进来,侍立在他身边,又说:“弟子是说,符理和剑理本身是不是同一个道理呀?”
“哦,你这个说法有些意思。”
剑道人感兴趣了起来,半起身,看了看石生玉,又示意石生玉坐下,说:“你已经领悟到了剑理的阶段了呀,过不了多久,就能够领悟到了剑意了,不错,不错,你这话也对也不对,天下间所有的道理都是共通的,只是在于适合不适合你用。你如果觉得是共通的,就是共通的,反过来说,如果有个人来问我说符理合剑理是不是完全驳离的,他说是驳离的,也就是驳离的了。”
他这句话真的是真知灼见,关键还是要自己领悟。
石生玉凝神耐心的揣摩理解了半天,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有捂,脸色明灭不停。
剑道人在一旁看得爱才之心大起,又暗自可惜:这么个天才修士,领悟能力还在自己的得意弟子乌痕子之上,偏偏金丹有暇,修行之路基本算是断绝了。
“师伯,那怎么才能够领悟到剑意呢?”石生玉又问。
“这个东西很难讲,也没法教,要讲机缘和平素的积累,我自己就是在擦拭剑锋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结果将剑撒在了地上,就在剑落地的那一刹,我感觉金石之声一响,我脑子反而一静,顿时领悟了我自己的剑意。”
这句话说的很是玄乎,听到剑声而领悟剑意,这应该是顿悟了。
说到底是石生玉的机缘还没有到。
剑道人又伸出手,说:“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石生玉的剑。
实际上观剑也不仅仅是观剑,通过观剑,也能了解一个人的品行和他剑法的高低。
石生玉从洞天里面将乌炎剑抽出来,双手递给剑道人。
只见此剑,在剑真人的指尖低吟不止,剑气纵横,寒光凌烈。
剑身上剑纹缠绕,云雾交叠,实在是一把好剑。
剑道人暗暗赞了一声,双手捧着剑,仔细端详,良久不语,又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剑身,聆听乌炎剑的剑语。
最后他说:“的确是好剑,此剑还没有成形,但是剑气已成,而且剑气中正平和,可见此剑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不过这剑隐隐似乎含有些不平之气,愤世嫉俗的意味很浓,常此以往,恐怕会影响你的心境,而且不平之意太重,则总是将自己处于弱者的地位,虽然短时间看来可以常常以弱胜强,但是缺少了霸气,没有王者之风,恐怕也会影响此剑的成长空间。”
石生玉忙点头称是,并且谢了剑道人指点。
乌炎剑原来一直居于天剑门三大名剑之末,受的歧视比较多,所以“逆”流而上的意味是重了点,石生玉也暗自警醒,以后用剑也须多一些中正之心了。
收了乌炎剑,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剑道人突然问道:“你想不想换一个环境?”
这句话问得突兀,石生玉被问的懵了一刹。
剑道人见了他这表情,哑然失笑,又补充道:“正道盟最近想派一个人到原始魔宗去,打入到他们内部,了解一些他们的内部信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趁着石生玉还在消化这段话的信息,剑道人又道:“我觉得你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你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呆,但为人算是比较机敏的,而且听说你和魔宗的修士也有些联系,好像他们常常到你的矿场里面来,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郭氏兄弟,是吧?”
石生玉又惶恐起来,低头说:“弟子管理灵泉矿场,因为灵泉矿场受地理条件所限,离火灵宗远了一点,所以先前对原始魔宗的人是软弱了点,现在师伯到了正道盟,弟子的腰就硬了,胆子也壮了很多,下次见了他们,弟子一定将他们赶跑!”
剑道人仰天哈哈笑了,用手指了指石生玉说:“你呀,你呀…你软弱什么,我看你一点也不软弱,我并不是批评你的为人处世的方式,你也不需要紧张,现在更不需要将他们赶跑了。”
等剑真人的笑声停歇了,石生玉又补充道:“郭氏兄弟一个叫郭可彷,一个叫郭可守,为人到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剑真人点了点头,又继续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道:“怎么样,考虑,考虑,让你潜入原始魔宗怎么样?”
石生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剑道人又道:“我觉得你很合适。”
第二百零五章:最难拒绝美人恩()
从剑道人的洞府出来,石生玉一路走得是云里雾里,心不在焉。
剑道人让他考虑考虑,不要着急。
潜入元始魔宗,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工作。
但这也是一个有挑战性的工作,现在灵泉矿场的建设基本已经步入正规了,他基本无事可做。
他修行也不能继续进行,不能提升境界,以免金丹有什么意外。
而且自己的灵石现在也很多,在洞天里面堆积,根本不缺用度。
剑道人最后也提了,如果自己答应去了,灵石什么的不成问题。他现在基本上无事可做,那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接受呢?
石生玉自己是很喜欢火灵宗宗们的那种活跃平等而且松散的气氛的,但是原始道宗的这种自以为是他并不喜欢。
正道盟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所谓的正义,这正义二字应该加上引号。
而妖族的正义盟更像是代表平等了,众生平等的论调,石生玉却很喜欢。
而对于原始魔宗,他虽然只和扈真人见了一面,却对他的风度很是心折。
如果魔宗的人都想扈真人那样,那看起来魔宗追求的好像是所谓的自由,这几个宗旨好像都很美好,也没有表面上的冲突,那大家的纷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万一入了原始魔宗,祝剑泪怎么办?
灵泉矿场怎么办?
要是梁红杏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够帮助自己拿主意,可惜来的匆忙,没有和她一起来,这件事情确实头疼,他很难做决定。
石生玉正在犹豫不决,胡思乱想中前行,突然前路一阵香风吹来,清淡而幽长。
又有一阵韵佩互相撞击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面,叮叮当如同清泉敲击岩石般清彻。
石生玉循声前望,在前路处迎面缓步步来一个美人,欢喜的微笑着,身上穿着淡黄色的长衫襦裙,在裙节上系了几个玉佩,身材高耸而修长。
刚才传入耳中的声音正来自她的裙间。
石生玉一见了这人,和她目光相对,满腹的心事,立刻如春雪遇到艳阳般消散了。
他立在原地的一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看着美人微笑。
来人正是灵犀仙子。
她款款走到石生玉的身前,拉住石生玉的衣袖,笑盈盈的说:“师弟原来却在这里,好一场巧遇,我正要来找你,就见到你了。”
石生玉忙微微点头道:“是啊,真是好巧。”
灵犀仙子道:“算来你我也是好久不见了,要不,到我那里坐坐?”。。
灵犀仙子相邀,石生玉当然不会拒绝。
听着清澈的玉佩声,跟在灵犀仙子的身后,看着她妙美的身姿,石生玉的心情突然没有原因的变得很愉快。
灵犀仙子在正道盟的洞府和火灵宗的很相似,在一片樱花林里面,此间应该设有符箓阵法,樱花林四季如春,有片片花瓣飘落,掩盖了前路。
不过林中建筑的风格却有些改变了,色调变得昏暗而内敛,青藏色的瓦檐,暗黄色的墙壁,房间都很狭矮,似乎也印照了灵犀仙子心境的变化。
她邀请石生玉在洞府的一间小厅里面坐了,亲自给石生玉又奉上了香茗,才对着石生玉坐下。
两人品了一会儿茶,半响,她开口道:“师弟最近在外游历,可遇到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
她以前见石生玉倒也一直用这句做开场白。
石生玉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微微有些凉,他没有回答灵犀仙子的话,开口道:“多日不见,师姐却是又清减了些。”
这是暖暖的,淡淡的关怀,应该是出于真心的,灵犀仙子眼眶有些湿润。
她低声幽幽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最近家破人亡,只留孤独一人了,人非无情,我又不是草木,怎么会不清减。”
石生玉又站了起来,见灵犀仙子穿着甚为华丽,珠冠娥佩,偏偏脸上又没有一点妆容,神情有点憔悴,脸色惨白,没有了以前的红晕。
而这大厅之上偏偏布置极为简陋,宛若贫寒的庵庙,堂前还悠悠点了一柱香,香前却是供着佛祖。
周围的环境和灵犀仙子的穿着简直是完全不搭,格格不入。
石生玉不由得心中恻然,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香火的味道他又很有些不喜欢,因为这勾起了他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有‘灵泉矿场’小木屋的檀香。
有宝器门内的檀香。
但石生玉也没有说明,而是默默的看着堂前的佛祖出神,半响又问:“师姐最近过得好么。”
“得过且过而已,我四处求人帮我开启先天仙墓,这些天倒是受了不少苦眼,加起来比我以前受的白眼都多。”
灵犀仙子也品了一口茶说,用了有些苦涩的语气。
“什么时候,师姐也开始信仰佛祖起来了,我们不应该是道祖的信徒么。”
石生玉还是在盯着堂前那佛的画像,半开玩笑的问。
灵犀仙子所求的事,石生玉也帮不上忙,所以只得以这种玩笑的方式开解。
“也就是信着玩玩,主要是方便和玉方丈对话,有些共同话题,我现在正想法子求他帮我开启先天仙墓来着。”灵犀仙子说。
石生玉到底心中有不忍,又劝戒道:“有空,师姐还是四处走走,散散心才好,不要老是呆在这里,闷坏了身体,而且最近关于信仰,我倒是有些收获,听到了些说法和秘辛。”
灵犀仙子翘起了白皙的下巴,用有些好奇,有些期盼的目光看着石生玉。
她目光纯粹,使石生玉想起了天真纯洁的初生婴儿,这目光是石生玉难忘的,也难以拒绝的。
“师姐,你知道么,原来,信仰原来还是一种能量,一种念力,吸取信仰之力还是一种修炼手段呢。”石生玉语调有些兴奋起来,像是小孩子在大人那里炫耀,希望得到肯定。
“哦?”灵犀仙子还是撑着小巴,没有改变身体的姿势,甚至连目光也没有移动,还是一直盯着石生玉看。
这目光灼热,这下烫得石生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腼腆而兴奋的将自己在祖龙秘境的所见所感,详细的给灵犀仙子描叙起来。
两人谈话谈了很久,杯子里面的茶也续了几次,多数时间都是石生玉在讲,灵犀仙子静静的听。
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基本从不打断,而且当她那长长的睫毛,美丽的目光祈望着你时,你就有了长篇大论叙说故事的欲望。
当叙说到祖龙以自身祭奠天地,天空中除了域外天魔,还有一团晕色的黄光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石生玉想到了归元观的晕光,又想到自己修为有限,金丹又有损,帮不了自己的师姐,他述说的欲望突然淡了起来。
他低沉的说:“师姐,我猜这团光和掌门的失踪有关系,当时在归元观,我就见了这团光。要是我的修为再高些,也许…”
灵犀仙子凝视着石生玉,用嘴唇碰了碰茶茗,说:“这事情也不能怪你,你的能力也有限,我现在正在求玉方丈,他也许能帮我。前面我也说过,我现在是个佛教徒了。”
石生玉听了,有些着急,正色的劝阻她说:“我觉得玉方丈不可靠,信仰之力似乎也不可靠,我隐隐觉得,‘信仰’二字,这好像是佛家的一个棋子。师姐你要警惕呀,而且玉方丈毕竟不是我火灵宗的人,他为什么要帮你?”
灵犀仙子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又摇摇头说:“师弟,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
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突然将身体前倾,用手用力的抓住石生玉的胳臂,有些激动的说:“他们都说我父亲的失踪和原始魔宗有关,师弟你帮我查查吧,这次剑师叔的要求你答应了么?师弟,我求你了!”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石生玉有些措手难防,他本来还想说自已正在考虑,可是看见灵犀仙子腮边的珠泪,这句话还怎么说得出来?
不得不说剑道人找的这个说客,正是石生玉的软肋。
但是剑道人告诉灵犀仙子这件事情的么,石生玉也拿不准。
这事这么机密,如果不是剑道人告诉她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灵犀仙子又楚楚动人的哀求道:“师弟还是答应了吧,就当是为了我。不查出来结果我不甘心。”
听着这耳边轻呢的软语,石生玉只得喝了口茶水,毅然的点点头答应了。
这茶水略苦。
第二百零六章: 无心即死()
又过了几天,兰陀寺那边也有了潜入原始魔宗的人选,却是玉方丈的大弟子上崖法师。
两边都有了合适的人,陆旨真人很有些为难。
最后他和离光真人道商量,离光真人建议说,不如和他们两个人见一面,也不透露目的,我们在一旁观察后再作决定。
陆旨真人点头称是。
这一日,黑牙真人处正在外门开坛讲法,石生玉也凑在人群中听法,郇云天突然把他叫了出来说是陆旨真人有请。
石生玉心中刚开始虽然有些诧异,但想想也就明白,考验来了。
郇云天也没有点明是什么事,但隐晦地给他介绍了一下注意事项,到了门口自己就退出来了。
只余石生玉一人进入了这间并不大的修行静室。
一进门,主位坐着陆旨真人,离光真人,玉方丈,剑真人四个人。
东南面有些古色古香的厨壁类的木具,想来里面放了些修行的闲书,这里更像个书房。
下首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和尚,气质很亲合,很干净,穿着一件洗白了的纳衣,看着石生玉微笑。
这和尚年纪并不大,但具体多大还看不分明,是元婴修为。
剑道人也看着石生玉微笑,很欣慰,显然对他最后的选择很满意。
石生玉以为只是陆旨真人对自己单独的考验,没想着下首还立着一个和尚,所以有些许措手不及的紧张。
剑道人安慰道:”无须太拘谨,只是随意问一下你们修行的近况,这些日听了这么多课,想必一定有些收获吧。这位是玉大师的高足,上崖法师,你们认识认识,多亲近。”
两人互相点点头,笑笑,就算是认识了。
接着,便等四位真人提问,没想到等了很久,四位真人皆闭了眼,养神休息无视这两位后辈了。
这可能在考验我的耐心,石生玉如此想,便也不再胡思乱想,也不管那和尚,闭目入定去了。
他刚入了初定,身边的上崖法师突然在他耳边暴喝一声,如狮子吼:“万法归一,一归于何处?”
这声音如此之大,措不及防,还好石生玉禅定功夫还行,没有失态。
四位真人都没有睁眼,石生玉这才知道这和尚问的是自己,他来不及仔细思考,脱口而出道:”一归于有,一归于心。”
一般的答案是一归于道或者一归于无,取道生一的含义。
石生玉不按常理出牌,说一归于有,这恰也打乱了上崖和尚的节奏。
上崖法师又急问道:“有什么有?如何有?”
石生玉回:“有心既安。”
上崖又问:”无心若何?”
石生玉回:“无心便死。”
石生玉这句话显然和佛理不合,佛家讲究空,讲究将心放空,要忘掉一切心。
上崖法师听了,讥然笑了,纠正道:”应该是无心即安吧,无心就不会动念,不动念就无怒,无嗔了。有心怎么安?“
石生玉亦没有反驳他,也淡然一笑,问:“佛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无心,不动念如果成佛?“
这个问题有些刁钻,上崖法师思考了片刻,回道:“放下屠刀,自然立地成佛。“
他的意思是说,成佛不需要动念,只需要放下牵挂,罪孽,总之放下了,就解脱了。而放下的过程是很自然的过程,无需动念。
石生玉又追问道:“放下屠刀,那罪孽如何安放,安放何处?“
石生玉这是在问,如果没有了心,那成佛前,那些“非佛“的东西怎么承载,去了哪里,佛又怎么成。所以没有心了也自然不了。
这也是石生玉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体内有碧葵珠,能够承载信仰之力。
带感恩的就是白气,对他带恶念的就是黑气,佛家显然是修炼白气的,那黑气怎么办?不安放黑气,就不会对他们照成困扰么?
上崖法师口中呐呐不能言,又汗从额头不停的冒出来。
…。
须臾,玉方丈睁开了眼,答道:“所以才需要我等降妖除魔,荡灭妖邪呀。”
石生玉忙点头称是,辩论便宣告结束了。
这时,众人心中已有了答案,四位真人又和石生玉,上崖法师说了会儿闲话,就修行方面的问题给他们解了几个疑惑,便遣他们离开了。
石生玉对上崖法师到是没有什么偏见,两人这次见面可以算一次辩法,上崖法师并没有咄咄逼人,风度也还尚可。
所以离开后,他又想和上崖法师寒暄几句,结果他还没有开口,上崖法师先对他诡异的笑了笑,说:“石施主佛法的造诣很深呀,不错,不错。我不如也。”
说完他还拍了拍石生玉的肩膀,显然他对这一次辩经失败并没有在意,笑得还有点得意。
也不知道这一幕如果被玉方丈看到了会怎么想。
石生玉喃喃客套了几句,有些搞不懂上崖法师的态度了。
突然,他忽发奇想:这和尚对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刚才他是故意辩法放水,他其实并不想到原始魔宗去?
…
石生玉想了想,想不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