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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重生回到198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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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亲生父亲吗?跟敲诈勒索的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车间全体员工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现在是八十年代初期,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普通职工累死累活干一个月,领到手的工资也不过五六十块钱,邵冬成张口就是两千,另外还要那么多东西,当他儿子是开银行的吗?

    邵寒简直要被邵冬成那无耻的嘴脸给气疯了,他深知那一位的性子,那就是一个嗜钱如命的人,说个不好听的比喻,就跟田里的蚂蝗似的,要是咬不到人也就算了,一旦被他咬到,一定会死缠不放,不吸饱鲜血,打死都不会松口。

    对于这种不知“道德”为何物的人渣,绝对不能妥协,否则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没完没了。

    邵寒脸色铁青,伸手怒指邵冬成,“滚”字已到了嘴边,正要吐出,章秀青见势不妙,赶紧伸手拉住邵寒的胳臂,轻轻摇了摇头。

    在许多人眼里,纵使邵冬成有千般错、万般不对,他也始终是邵寒的亲生父亲。邵寒纵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得把委屈咽下、把泪水收起,因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邵寒要是没钱没能力也就罢了,那样的话,他不给邵冬成钱财,谁也无法指责他,毕竟他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能够自行承担学费、生活费,不跟父母伸手要钱已经不错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托邵霆的福,数月前在江南水乡放了一把火,没造成多少经济损失,邵寒却火了起来。从那一天起,邵寒成了许多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整个j县,无人不知邵寒的大名——考上名牌大学,挣下大把钱财!

    现在亲生父亲找上门来索要东西,邵寒胆敢不给,妥妥地坐实了“不孝子”的身份,那些自以为自己是正义化身的卫道士会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然后跟前世一样,对邵寒进行口诛笔伐。

    这不是章秀青想要看到的结果。

    像邵冬成这么渣的爹,绝对要跟他断绝关系,但是具体怎样断绝关系,还需从长计议。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暂且给他占些小便宜,章秀青就不相信,会想不出办法来。

    四目相对,邵寒一下子就明白了章秀青的意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硬巴巴地说道:“这里是车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到办公室去吧!”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要去办公室?”邵冬成站在灰尘弥漫的制衣车间里,听着“踏踏踏”踩缝纫机的声音,看着五颜六色的滑雪衫在工人的手上慢慢完工,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这一刻,邵冬成的心里充满了后悔。没进制衣厂之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要得有点多,因此早就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即便被砍去一半,也是能够接受的。

    可等他闯进制衣厂,看到了这么大的厂房、这么新的缝纫机、这么多的滑雪衫。。。。。。大出意外的同时,只觉大喜过望。

    不过片刻,他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敲诈勒索,当然,它有个好听的名字,那就是孝敬。

    老子收儿子的孝敬,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至于名声好不好听,邵冬成才不会在乎,那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谁在乎,谁就是傻子!

    邵冬成觉得自己的良心还是太好了,只开口要这么一点钱财,跟制衣厂庞大的资产相比,简直九牛一毛。只是话已出口,不好出尔反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邵冬成还做不出临时追加孝敬的事情来。

    好在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损失,等明年过年,他再来伸手,到时不翻个二到三倍,他就不姓邵!

    啊啊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就在眼前,有了这么一个能挣钱的儿子,以后他又何必去看林美红那张让人厌恶的嘴脸?

    离婚,一定要跟她离婚,然后重新再找个温柔体贴、漂亮文静的姑娘结婚,年龄不能太小(至少要比邵寒大一岁,否则继母比继子还年轻,容易被人笑话),也不能太大(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一棵草),那就二十一以上、二十九以下好了。。。。。。

    呵呵呵。。。。。。稳住,一定要稳住,在财产全部转移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否则林美红狗急跳墙,只怕会跟他拼命。至于邵霆和邵晴,他们都老大不小了,应该有能力养活自己。。。。。。

    都是他生的,邵寒三岁就能自食其力,邵霆和邵晴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四周人声鼎沸,邵冬成却渐渐地沉陷在美好未来的幻想中,邵寒懒得去看邵冬成那陶醉的脸色,和章秀青并肩往办公室走去。

    过了良久,邵冬成才从美梦中醒来,轻轻咳了一声,见没人理他,立刻板起脸,像个老太爷似的反背着双手,在车间里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后,这才得意洋洋地往办公室跺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邵冬成并不怕邵寒耍赖,反正他今天已经打定了主意:二千块钱一口价,少一分钱也不行;东西照样拿,少一根毛都不行。

    为了便于管理,章秀青的办公室离车间很近,邵冬成只走了半分钟就到了。他大模大样地推开门,无视两人难看的脸色,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翘起二郎腿,一边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放到嘴里,用火柴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茶呢?倒茶上来!”

    邵寒忍气吞声地站了起来,找杯子倒水泡茶。

    邵冬成接过茶杯,吹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在心里赞了一句“好茶”,脸上却满脸嫌弃:“这是什么破茶叶?给猪喝的吧!”

    邵寒冷冷地疯刺:“您说的不错,的确是给猪喝的!”

    邵冬成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章秀青死死地捂住嘴巴,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邵寒低头看着肩膀不住耸动的章秀青,眼里的寒冷渐渐融化,嘴角轻轻勾起,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邵冬成不由得大怒,决定等钱财到手后,立刻发动亲朋好友帮忙,给邵寒重新找个财貌双全的姑娘,务必要叫这个不知死活的乡下小土妞哭到眼瞎。。。。。。到时,自有她好看的!

    等到邵冬成抽完一支烟,邵寒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子,从中抽出五张大团结,用力拍在桌子上:“这是我孝敬给您的!”

    章秀青打开样品柜,从模特身上取下一件中号的滑雪衫,放在邵冬成面前:“这是我孝敬给您的!”

    邵冬成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怎么这么少?你们当我是叫化子吗?”

    “你当然不是叫化子,你是强盗!”邵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邵冬成正待发怒,章秀青笑眯眯地指了指墙上悬挂的营业执照:“您老看清楚,绣箐制衣厂的法人代表不是你儿子。”

    邵冬成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清楚上面的小字,不由得错愕万分:“怎么是你?”

    章秀青笑眯眯地反问:“怎么不能是我?”

    孽子啊孽子,宁愿把钱财送到女人手上,也不愿交给亲爹保管。。。。。。。邵冬成气得浑身哆嗦,大骂邵寒有了女人忘了爹,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又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们谁做法人代表,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你已经和邵寒订亲了,应该和邵寒一样孝顺我,否则我一样到法院去告你忤逆不孝。”

    章秀青凉凉地说道:“是订亲不是结亲,从法律上来说,我还不是你们邵家的人,你没权向我索要财物。”

    邵冬成不由得理屈词穷,可他不甘心就此认输,继续色厉内荏地叫嚣道:“邵寒,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生你养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他妈长大成人了,不应该好好孝敬我吗?你敢翻脸不认人,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邵寒呵呵冷笑:“我是个在校学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如果你想去法院告我忤逆不孝,那你就去吧,随你便!”

    章秀青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刚开始创业,什么都缺,这些钱财您既然看不上,那就算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钱。

    这个不孝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竟然任由这个乡下小土妞在我面前放肆?邵冬成怒不可遏,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章秀青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什么玩意?竟敢给我脸色看?有种给我滚过来,看老子不抽死你!”

    邵寒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伸手一指门口,厉声喝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邵冬成撸起袖子,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可是还没等他动手,章秀青就放声尖叫:“啊。。。。。。别打了,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你嫌我们给的钱财太少,我再加倍还不行吗?”

    什么?这么多钱财还嫌少,邵冬成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老板真可怜,摊上这样的亲爹,真是前世倒了八辈子的霉。。。。。。许多竖起耳朵偷听的员工不由得摇了摇头,既鄙夷邵冬成的做派,又可怜章秀青,叫得这般戚惨,估计被邵冬成打了。。。。。。哎,打女人,打的还是未过门的儿媳妇,这还是个男人吗?制衣厂员工对邵冬成的形象坏到了极点。

    办公室的门很快就打开了,章秀青捂着脸、低着头,快步冲向宿舍。

    邵寒打电话让人送来十斤多味瓜子,然后从皮夹子里又掏了五十块钱出来,扔在邵冬成面前,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邵冬成知道今天是占不到大便宜了,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人,临走时不忘顺走那罐新茶。

    自有人向邵寒汇报门卫挨了一脚的事情,邵寒立刻吩咐会计送去三十块钱作为医药费,还给门卫放了三天假。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不过章秀青并没有露面,邵寒一个人到食堂里打了饭菜端到宿舍里。直到第二天上午章秀青才露面,所有看到她的人全都深表同情——脸上五根手指印(口红描出来的),眼睛又红又肿(老姜擦出来的),噪子都哭哑了。。。。。。

    没有人怀疑章秀青造假,工人们回到家,纷纷向家人、亲朋述说老板娘挨打的故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城人人皆知。

    就这样,邵冬成背上了敲诈亲生儿子钱财、动手殴打未来儿媳妇的罪名,名声臭到了烂大街。

第95章 苦情路线() 
腊月二十八那一天中午;曹方萍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拉着儿子,也找上门来。

    门卫依旧不肯放他们进去,曹方萍走到马路中央,“扑通”一声跪倒,迎着凛冽的寒风,哭得声泪俱下,没过一会就吸引了一大帮人围观。

    “老天爷,我的命苦啊,比黄连还苦!我三岁死了妈,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十岁死了爸,没爸的孩子不如狗;二十岁出嫁,嫁进禽兽窝,丈夫白眼狼,公公黄鼠狼,婆婆雌老虎,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二十五岁男人变心,离婚回到娘家,给哥嫂做长工,每天三更眠、五更起,做死不讨好;二十七岁被逼再嫁,嫁入苦窝里,丈夫有羊癫疯的毛病,一年要发作好几次,公公断了一只腿,婆婆瞎了一只眼,一对老人常年卧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多次自杀没死成,生了两个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却命不好,投胎到我的肚皮里,别人家孩子天天大鱼大肉,我的孩子每天酱油汤,过年没有新衣穿,生了病也没钱看病,苦煞啊。。。。。。”

    十五分钟后,门卫找到邵寒,向他汇报他的亲生母亲在厂门口啼哭。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可以做到泰然自若,可是等到曹方萍真的找上门来,邵寒的心里却依旧不好受,心情无比的复杂,有些酸,有些疼,有些憋屈,有些烦燥。。。。。。

    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三天两头被人歁负,邵寒做梦都想着妈妈,可是他的妈妈却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他这个儿子,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长大了吃穿不愁、学业有成,还遇到了此生最爱的人——章秀青,邵寒做梦都想过上平平静静、快快乐乐、美美满满的生活,可是他的妈妈却时不时地冒出来,嘴里说着请求他原谅的话,做的却是索要钱财的事。

    试问天下有哪一个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如果可以选择,邵寒宁愿自己是孤儿。。。。。。

    一只温柔的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邵寒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充满了关怀和安慰的眼睛。

    窗外寒风萧瑟、落叶翩飞,屋内茶香袅袅、暖意融融,此生最爱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启檀口,开始清唱。

    当时光老去,华发鬓生,邵寒依然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那个人、那首歌:“。。。。。。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还有那句誓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你,我依然爱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你,我依然在你身边!”

    寒风一阵阵敲打着窗棱,发出呜呜的响声。一滴冰凉的液体掉落到地上,无声又无息。

    邵寒不由自主握住章秀青的另一只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从指尖到指腹,从手心到手背,从每一寸肌肤到每一处骨骼,珍而重之,爱而慕之。。。。。。过了良久,他才低下头,在她的掌心里印下一吻。

    她的手掌微凉如水,他的亲吻炙热如火,当水与火缠绵在一起,所有的悲伤、痛苦、彷徨、愤怒、不甘。。。。。。全都离他远去。

    邵寒伸手将章秀青抱在怀里,炙热的吻如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温馨世界,章秀青连忙从邵寒的怀里挣出来,拍了拍脸颊,直到红晕稍退,这才说道:“请进!”

    李红妹带着曹方萍母子三人走了进来,帮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掩上门走了出去。

    如果说邵冬成实施的是强盗策略,那么曹方萍走的就是苦情路线——母子三人满脸菜色,也不知多少天没吃饭;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洗过;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叫化子。

    章秀青就算用膝盖猜,也能猜到曹方萍的用意,有两个:一个是希望邵寒看到她的凄苦状况后,勾起一丝恻隐之心,从手指缝里漏点渣渣出来,就足够她们一家几口的吃喝用度了;另一个是希望其他人看到她的凄苦状况后,生出打抱不平之心,如果邵寒铁石心肠,只顾自己吃香喝辣,不管亲娘吃糠咽菜,一定会惹起公愤,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不得不说,曹方萍的策略很成功,她这一路走来,不知引来了多少人侧目,许多热血热心肠的人听了她的故事,无不洒下了同情的泪水。这些同情她的人,不仅包括不括三天前被邵冬成一脚踹倒的老门卫,以及敢于豁出一切去追求爱情的李红妹。

    还没等曹方萍开口表达悔意,“叮铃铃。。。。。。”下班铃响了,制衣厂的员工纷纷前去食堂吃午饭。窗户开了一半,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母子三人的肚子全都咕咕地叫了起来。

    小姑娘和小男孩原本被寒风冻红的脸变成了紫色,两人迅速低下头,一个紧紧咬着下唇,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另一个则扯了扯曹方萍的衣角,哽咽着说道:“妈妈,我们回去吧!”

    曹方萍偷偷瞟了一眼邵寒,用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等一会,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小姑娘的头垂得更低了,而小男孩则捏紧了拳头,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妈妈,我不饿,我们回家去吃吧!”

    曹方萍将目光转向章秀青:“可是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爷爷、奶奶和阿爸全都在饿肚子呢!”

    小男孩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对瘦小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哭,于是拼命捂着嘴巴。

    谁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你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呵护,可是我呢?饿了没人管,冷了没人问,当初你的好妈妈但凡对我有一点关心和怜悯,如今我也不会这般无情无义。。。。。。邵寒冷着脸,根本不为所动。

    章秀青叹了口气,她可以不管曹方萍的肚子饿不饿,却对那两个孩子狠不下心。

    姐弟俩的样子不像是演戏,小姑娘跟章秀红差不多大,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面黄饥瘦,神情疲惫,手指头红肿不堪,好些地方甚至在溃烂、褪皮,一看就是缫丝厂的女工,而且干的时间还不短,很可能小学一毕业就去当女工了。

    小男孩跟章晓锋差不多大,大约十岁的样子,两只手长满了冻疮,手背肿得跟馒头似的。耳朵上也长满了冻疮,状况比手还要严重,都快要烂了。。。。。。

    邵寒听到了章秀青的叹气声,这才看向曹方萍,不情不愿地说道:“走吧,跟我去食堂吃饭!”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邵寒脸上那毫不遮掩的厌恶之情,曹方萍不由得“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那悲惨的命运。从她那抑扬顿挫的哭诉中,章秀青知道了她这些年所过的日子:一个字,苦!二个字,很苦!三个字,非常苦!

    只是,这一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苦情戏,到了章秀青和邵寒面前就彻底玩不转了。前者深知曹方萍绝不是省油的灯,前世邵寒功成名就,这位母亲为了抢夺儿子辛苦创下的基业,无所不用其极;而后者早已被曹方萍的自私狠辣深深伤透了心,根本不愿意在章秀青面前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临近过年,食堂里的菜很丰盛,有鸡腿,有炒蛋,有菠菜,还有排骨汤。邵寒将曹方萍母子三人带进食堂,让他们随便找位置坐,并帮他们各打了一份饭菜。

    曹方萍大约饿坏了,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姐弟俩的脸皮没有母亲那样厚,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肯吃嗟来之食。曹方萍又气又恼,低声骂了几句,因为隔得有些远,章秀青听不清她在骂什么,只见姐弟俩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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