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荷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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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贵安。”
“恩……”赵荷荞刚睡醒,脸色还有些苍白,宫女正在给她梳头。
她看到门边的郑泽信,用口型说了个:“早。”
郑泽信心头一热,微微低头,表示回了个礼。
接下来的日子,郑泽信变得越来越稳重了,愈发像个正直的侍卫,杨姑姑也讶异这个小侍卫的成长,直夸公主挑的人好。
赵荷荞在无人时就喜欢逗他,他没有任何异议,只要看到她开心就满足了。
他缩减了回郑家探亲的时间,只要一有闲余,就专心练功。赵荷荞渴望皇宫外的世界,但是身体不能多动,他就想着自己变强了,轻功变好了,就能背着她去看看。
但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在皇宫待了一年有余,郑泽信长得更壮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十六七的小伙,对此,原来到郑泽信锁骨的赵荷荞现在只到他胸口,对此,她表示无可奈何,虽然自己年纪比较大,就是好难长个啊。
淡定地移回目光,赵荷荞道:“泽信,明天我生辰。”
她对外叫他郑侍卫私底下直呼他名字。
“是。”郑泽信手上不停地研墨。
她轻轻地敲着桌子,半响,皱眉道:“礼物。”
他憋住笑意,正经道:“公主,今晚戌时,早些歇息吧。”
两人之间在时间的推动下早有一些默契,赵荷荞秀眉展开,状似漫不经心,“恩……”
回到住处,他把东西都准备好,到了时间,偷偷潜到赵荷荞屋子外,躲在树上,确认附近没人后,往窗边扔石子,没间隔一会扔一颗,到第三颗的时候,窗子被拉开,赵荷荞探出头。
他跃到窗沿上,张开右臂,示意对方动作,“来。”
赵荷荞展开双臂往他身上轻轻一跳,他连忙环紧她的腰,“走了。”
附近值班的宫女和侍卫路线和时间点他都研究好了,每过一处错开对方视线,都小心地躲过了。
他带她来到了一个陈旧的殿院里,把事先准备好的男装递给她,“套上。”自己也脱掉侍卫服露出自己的便装。
两人换好装后,他领着她过了几个拐角,到了一堵厚重破烂的墙边。把掩盖的推车和杂草弄开后,一个接地的矮洞出现在眼前。
“狗洞?”赵荷荞疑问道。
郑泽信以为她会不愿意,正想安慰说忍耐一会就好。
“你怎么找到的?”她拍拍他的肩,“变聪明很多了嘛!”
她的脸上因为抑制不住兴奋而一直绷着,还没等他说什么,已经灵巧了地钻了出去。
他摸摸鼻子,然后跟着。
对赵荷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抱住她躺在地上,黑夜给他们做了最好的掩护,附近的禁卫军没有发现人影。一辆马车驶来,那是皇宫专用的购货车,郑泽信小声在赵荷荞耳边说:“抱紧,”,接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轮,当车尾刚过他们的位置一分,他立刻借着墙边作为支点,运用内劲,用力一蹬,划过地面擦到车尾时,立刻用双手抓紧顺着车板底部快速向上攀爬,双脚从赵荷荞腿间缝隙穿过,立在车板底部的支架边上,同时手也扶对了位置,他舒口气。
赵荷荞见自己脚快擦到地面时也默契勾起脚搭在他的腿上了。
虽然事先想好会是这样的情况,但还是不由得尴尬,他懵懂想起学堂时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了,暗自鄙视一番,不断做着对方是公主、公主还小、把自己当成哥哥诸如此类的思想安抚。
马车停下来了,他凝神细听,确定附近没人了,小心地先把脚卸下,“公主,我们到了。”
对方迅速放开他,然后一言不语地轻轻离开他的身体,从车板下爬出。
郑泽信放开手,直接倒在地上,左右揉了会自己的手脚,深吸几口气,也从车板下爬出。
见赵荷荞扶着马车正在揉自己的腿,过去蹲下,握住她的脚,轻柔地按着,“还酸吗?”
她轻轻皱眉,把自己的脚从他手里抽出,“好了,走吧。”
他起身扶着她的手,指着南边方向,“往那走。”
她推开他脚步很快地往前。
难道生气了?身为一个公主竟然要为出宫受这样的委屈定然是心里不舒服的。他觉得他要好好道歉的。
追上去,见到赵荷荞扶着胸口喘气,他暗叫差点忘了,于是二话不说到她前面,弯下身让她自然倒在他的背上,然后把她的腿架好。察觉到对方有些挣扎,他放软声音:“公主,别孩子气了,一会就能看到好玩的了。”
片刻后,只听她说:“……过了明天我就十五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了。
她叹口气,嘀咕道:“明明以前都是我逗你的……”
他带她到了一片热闹的集市,许多生意摊已经摆好,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层出不穷。
她眼光放亮,完全释放了喜悦,嘴角一直弯着。
“我要这个……这个也要……这个不错……”
不一会,郑泽信的背上不仅驮着个人还附着好多小玩意。
前方水榭上方突然火红明亮,细看是一些火球上下的飞舞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脚步匆匆,依稀听到:“前面有变法戏,快去看……”
“泽信,我们去看。”赵荷荞道。
“可是,那边太拥挤……”郑泽信有些犹豫。
“有你在,没事。”她很信任他。
“那好,一会你抓紧我。”他背着她挤到人群。
他选了个离水榭不远不近的位置,为了方便赵荷荞能看清楚,他把她往上又托了托。台上火球表演刚结束。一个老先生出来寒暄几声,接着报下一个表演的名字。
“大变活人?有意思。”赵荷荞愉悦地说,“听说这个戏法团是由来自不同国的人组成,戏法集大成,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表演一次,机会难得,没想到今天让我们碰到了。”
郑泽信收紧手臂,往表演台靠近一些。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台上,手里一会变出花朵一会变出纱布,然后手再也一晃空空如也,台下鼓掌欢呼片刻,他让人台上一个大箱子,旁边两人合力把箱子打开翻开内力往前方展示,然后盖好放在地上,那个黑衣男人手里出现一块布,他把布覆在箱子上晃一下拿开,再晃一下拿开,接着挡住箱子不再动了,他一只脚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那块布从下方燃烧,烧到一半的时候依稀可以看箱子上有什么,随着火焰的蔓延,遮挡减少,一个蒙面的女人出现在大家眼前,黑衣男子轻轻一挥让带着火焰的残布不见了,然后又盖上了箱子,顷刻打开,好多蝴蝶从里面飞了出来,他把箱子翻过来把空空的里面展示了一番,然后放好箱子又盖上接着马上打开,刚才的蒙面女人又出现了,她走出箱子和黑衣男子一起向观众道谢。
围观的人一时反应激烈,纷纷往挤向水榭台,好些人落了水也进行朝同一个方向游去。
郑泽信和赵荷荞被人群带着被迫往前,人流冲击大,郑泽信一时不慎被撞了一下,身子不稳倒置了倾斜,手上也没稳住,这片刻间,赵荷荞倒离了他的身边,随着人群,被撞到了水利。
郑泽信暗叫不好,用力推开了旁边的人,费力地到了岸边,立刻扑进水里寻找着赵荷荞的身影。
水面昏乱,再加上黑夜,极难找到人的,时间越久越危险,郑泽信内心的恐慌急剧上升。视线中闪过一样东西,他定神一看,不正是赵荷荞手上的风车吗!抓着风车的手将要被水淹没了,郑泽信运攻加快游过去,踢开障碍的人和物,差不多到那个方位时,连风车的影都没了。他潜入水中,探索着手触碰到的一切,好不容易抓到一只手,他把那整个人拖入怀中,熟悉的感觉让他没有迟疑,然后浮出了水面。
他带着她找到一片空地,小心把人放在地上,“荷荞!”
不知所措的他只能轻轻地摇着她,“醒醒……”
赵荷荞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不敢去探她的呼吸,他害怕知道不好的结果,慌乱扯过路人,口齿不清地问着:“大……救……夫……在哪……”
一个温和的女声想起:“有人找大夫吗?”
他循声过去,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衣女人背着个药箱,急忙上前把她拉到赵荷荞身边。
那个女人叫他让开些,然后按压赵荷荞的腹部,几次重复动作后,赵荷荞一阵咳嗽,吐出了一股水,女人把她扶起让她翻个身,轻轻拍打她的背后。
赵荷荞睁开了眼睛,郑泽信马上靠近让她倚在怀里,那个女人在旁边捏着她的脉搏细细诊断一番,然后翻翻她的眼皮并查看舌头,最后掏出一颗药丸,捂住她的嘴让她咽下。
“这女娃身子骨怎么那么差,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大夫!”郑泽信焦急道。
那女人从药箱里取出纸摆在地上,然后用细细的灰碳在上面写了些东西,递给郑泽信:“这个药方能让她多撑几年,若想要我帮助,就到锦澜山庄找我,记住,我叫兰子君,君子兰倒过来的写法。”
郑泽信小心保管好,郑重谢过。
兰子君挥挥手,一下就消失在人群里。
第三章 重生只为重头来过()
“信儿!”
听到郑凉海的声音,郑泽信错愕地抬头。
郑凉海看到躺在郑泽信怀里的赵荷荞,赶忙让人接过,送到马车里。
“父亲……”
郑梁海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逆子!”
郑泽信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把他带到宫里请罪!”
“是!”两个士兵走过来两边按住郑泽信的手臂。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人马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皇宫大殿下。
脚后一疼,他跪倒在地上。
郑凉海皱着眉头看他片刻,随即对赵恒光恭敬道:“陛下,忤逆子带到,请陛下定夺。”
赵恒光声音里带着怒气,“郑泽信!”
郑泽信低下头。
“你可知罪?”
“臣罪无可恕,请陛下处罚。”他很明白自己的过失。
赵恒光怒极反笑,“倒是个肯认错的。郑侯,你说我该怎么罚?”
郑凉海福身,“陛下英明,臣毫无异议。”
“那好,郑……”
“且慢!”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赵恒光。
赵荷荞被宫女扶着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父皇,”她当众跪下。
“荞儿……”赵恒光有些意外,立刻示意梁公公带她走。
“父皇,孩儿有三错。”
赵恒光抬起的手放下,无奈道:“哦?”
“错一,孩儿不该因为无福消受就奢望不该有的东西。”
“错二,孩儿不该罔顾亲友们的担心,自私地享受快乐。”
“错三,孩儿不该在忠言的劝告下还执意去做对自己不好的事。”
到说完这些话,她至始至终没看过郑泽信一眼。
郑泽信想解释这一切都是他太过轻率造成,未开口就听到赵荷荞继续说:“所以,儿臣请罪,孩儿的贴身侍卫理应代为受罚。”
她指着郑泽信,“这是他们的职责。”
几位在场的大臣默不作声,这俨然变成了父女间的谈判。
女儿都这么开口求情了,身为父亲的赵恒光若不疼惜她就该置之不理。
沉默一会,他让人把赵荷荞扶起来,“白鹭公主私自出行,扰动皇宫秩序,又念及无知初犯,故责杖一百棍,由其贴身侍卫代过。”
“谢父皇,”赵荷荞福身,接着道:“郑家五郎作为侍卫,其行逆我意,其言逆我耳,很不得儿臣的心意,所以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处置他的权力。”
赵恒光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倔强的女儿,“准。”
得到同意,赵荷荞平静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即日起罢黜郑家五郎侍卫一职。”
已被郑凉海堵上嘴巴的郑泽信怔愣地看着赵荷荞,无措地伸手想唤住她。可她只留下个背影,渐渐走远了。
他被驾到一个台上,身后一下又一下的棍子沉重落下,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个背影,身体好痛,心好痛……
行仗人打完一百下,探下郑泽信的鼻息,对站在旁边的郑凉海道:“郑侯,快带令郎回去吧。”
吊着一口气的郑泽信被带回郑家,郑凉海马上请来大夫。
大夫说,郑泽信之前泡过冷水,寒气没逼出来,后面这么一折腾,转成高烧,容易并发炎症。
接着几天,大夫下了好多猛药,他才总算退了热,熬过了危险期。
这一趟过了五天,一个小厮在给郑泽信换药的时候,看到他眼皮动了动慢慢张开眼睛,连忙叫人。
大夫查看了下,确定没什么大碍,再次嘱托用药事宜。
而郑泽信自恢复意识一来就一直怔愣的状态,麻木地由着下人伺候。
温氏和其他几位少爷期间有来看望过一次,其他也没说什么,下人们都知道,这位原本在郑府地位不高的五少爷这次是彻底让侯爷失望了,连照顾他的下人也只有两个。
渐渐的,郑泽信什么时候能下床走动也无人关心了。
小厮给他喂了两口饭就收好碗筷离开了,随意掩上了门,屋内又恢复成冷清一片。
郑泽信抬起自己的手看得出神,再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表面皮肤好玩如初,只是全身筋骨感到清晰的酸痛感。
他活过来了!
当他睁开眼后发觉这些人和事都是在自己十四岁时发生的事,他以为只是死时弥留的一场梦境,没想到这个梦一直没有结束,他还会饿、还会困,疼痛也是真实的,所有都是切切实实的!
所以现在的他,是十四岁的身体,二十四岁的灵魂。
重生,多么不可思议。
近来发生的事慢慢被记忆整合。
现在的他因为私自带荷荞出宫,外游出了意外,宫内发现他们不在就发动人马出来寻找,然后他们被带了回去,荷荞为了保他,刻意在皇帝陛下处罚之前先发制人又杜人口舌地把他罢黜了。
前世的自己事后虽然想通了这层,但心里有了膈应。父亲后来找他谈话,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有非分之想,于是最后的好感也被自己驱赶了。特别是在遇到许若婉后,他和赵荷荞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了,即使每次赵荷荞主动示好,甚至认他做义弟,为他做了很多事,他还是保留了真心,总是客套的、回避地对待她……
许若婉,他自嘲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真心竟然都给了这样一个女人,当初的自己肯定是脑被驴踢了。
罢了,既然人生再来一次,他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地守护好一个人。
走到院子,呼吸清新的空气,想通一切,他的内心豁然开朗。
旁边经过一个丫鬟,她手里捧着一些旧的衣服,其中一件衣服正是他那天带荷荞偷出宫穿的。
他连忙叫住那个丫鬟,“秋菊,等一下。”
从她手里找出那件衣服,取出那天兰子君开的药方,“没事了,你走吧。”
“是。”
上一世,荷荞落水后本应大病一场,恰好当时皇宫里请了位名医来为她医治,休养了两天就恢复如初了,所以在自己醒来后就没有在意这张药方了。后来有次许若婉生病,他请到了那位名医,诊断后交谈了一会,聊到荷荞那次若不是事先服用了稀世的续命丹恐怕没那么好医治,于是他马上说出兰子君留下的信息。那位名医连忙去寻人,只可惜那时锦澜山庄已经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搬走了。
时隔两年,听说那位名医找到了兰子君,共同为赵荷荞进行脱胎换骨的治疗,不想她的身体拖欠太久,所以他们寻来一年一株的天山雪莲给她固本培元,却因为当时许若婉中了一种毒恰好要用到,他去求来给她服用,没想到导致赵荷荞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身体在虚不受补的治疗中渐渐奔溃……
事后知道这些的他悔恨不已,加上许若婉给他带来的沉痛打击,他妄自到赵荷荞面前饮刀赔罪。
想到最后看到的千丝白雪和苍白的容颜,郑泽信一阵心痛。
收好药方,他去马厩带出一匹,翻身跃上,往皇宫方向去。
到了下朝时间,宫门打开,官员一个个徐步而出。郑泽信就站在一旁,等待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官员是见过他的,不时侧目。
郑凉海见到他,快步上前,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郑泽信顷刻跪下,引来围观。
郑凉海环顾下周围,有些烦躁道:“逆子,不得放肆,回去!”
“父亲,”郑泽信从怀里取出药方,诚恳道:“此乃救助过公主的高人留下的药方,请父亲转交!”
郑凉海一把扯过,一手拽他,“回去!”
郑泽信一动不动,继续说:“父亲,孩儿有一事请求!”
郑凉海此时没了耐心,正要换旁边士兵动手,听到他接着说:“孩儿要报效朝廷,恳请父亲让孩儿从军!”
郑凉海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恳请父亲让孩儿从军!”他重复一遍。
围观的一些大臣面面相觑,这能是一个年仅十四的重臣之子说出的吗?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对郑凉海说:“郑侯,难得这孩子实诚,只是参军岂非儿戏,你们且回家好好商量一下吧。”
郑凉海叹气道:“信儿,先回去,此事再议。”弄得这么兴师动众,不嫌丢人啊!
“父亲,孩儿要去苍木营!”郑泽信依然面不改色。
“糊涂,你可知道那苍木营……”
“孩儿知道!孩儿已有身先士卒的决心!”
“你……”
“郑侯爷。”怪异的娘腔声突然出现。
“梁公公有何事?”郑凉海转而看他。
“陛下召见,请您和郑公子一起。”
“请梁公公带路。”
梁公公带两人到书房里,先上前和赵恒光汇报,赵恒光听完诧异,看着郑泽信:“你想去苍木营?”
郑凉海抢着说:“犬子病后受刺激乱语,惊扰了陛下,请恕罪!”
“郑泽信,你说,是这样吗?”
“陛下,泽信心意已决!”言下之意是非去苍木营不可。
“呵……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