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荷盼-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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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赵荷荞凑前几步,“小帅,你摘一朵给我看看,记得不要直接用手。”
“我知道的,”谢小帅从衣袋里拿出手套带上,伸进去摘了朵长得比较长的,花杆半截。
身旁几人也带上手套,同时将棺材盖再挪开点。
几人都用自己的火芯条往内照,发现里面就只是花,而且只有一种花。
花的花瓣圆润大片,即使在暗光中也能看到是嫣红嫣红的,花心有一个红色的圆骨,花的枝干和叶子也是红色的,真实一种非常艳丽和奇特的花。
赵荷荞将谢小帅摘来的花递给荷笙看了看,“荷笙,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荷笙的视线从花移到赵荷荞的脸色,嘴角轻扯,“知道啊,不过这些还是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她做了个抬头的样子,“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意思是要加快行动。
赵荷荞将花用手帕包好,收入行馕中,对还站在墓坑里的人道:“你们在墓坑里再看看,还能发现什么?”
那几人点头,在棺材周围摸索一番,并无异常,小帅将铲子递给他们。
铲子一下下铲进泥土,凿出好几个洞,不一会,就听到蹲响的声音,他们赶快沿着那个范围刨开一些泥土,露出木质的东西。
几人中年纪最长的雷行凑近,敲了敲,“是棺材。”
二话不说,他们赶快将多余的泥土铲开,好不容易露出一个棺材,打开看,果然也是那种花。
他们正要挖开下一个棺材,赵荷荞开口阻止道:“不用了。”
“棺材里的东西不会再有其他了。”
已经够确认了的。
荷笙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有一口井。”
赵荷荞点头,对他们吩咐道:“将墓坑里的一寸一土都挪回原样,盖上石盖后,再到那口井里打些水将泥土的痕迹冲掉。动作要快,但是不能马虎。”
“是。”
赵荷荞和荷笙走到树林的草地上,等着他们将事情办完。
最后一次倒完水,见几乎看不见泥土痕迹了,便使出轻功跳离了墓碑室的范围。
赵荷荞抬头,见天色已经有点泛蓝,道:“我们快点回客栈吧。”
谢小帅问道:“还继续住那家客栈吗?”
荷笙扯扯他的袖子。
“恩?”
“笨!”说完一跃。拉上赵荷荞走到了前头。
“什……”
赵荷荞在前面传来声音:“这一夜。苍徵箓根本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而我们还当什么事没发生地待在原来的客栈,他定然毫无头绪。更加不敢贸然行事。”
所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不用自乱阵脚。
的时候正听到五更声。
荷笙打了个哈欠,“荞姐姐。回去补觉,一会见。”
“你……”小帅正要说她。见赵荷荞摇头。
“我们这次,她帮了很多忙,让她好好休息吧。”
“动手的事都是我和雷行他们去做的,她还在旁边打趣。哪里见累了。”
当然不止这些,赵荷荞心道。
在刚去那会,她发现。荷笙有几次分神。她更注意到,去的时候比回来的时候多绕了几个地方。
都是荷笙带路。小帅他们不会留言这些。
只有她,都依靠荷笙带着,所以才能有这么多心神去观察这些。
那些跟踪的人已经被成功地甩掉了吧,所以荷笙才会这么放心地去睡觉。
“是啦,”赵荷荞推推小帅,同时转头对雷行他们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荞小姐,那我们便去休息了。”雷行几人做了个手礼。
谢小帅回头望了一眼,“荞姐姐,你别光说别人,自己也是。”
赵荷荞回到房中,将还有药油味道的手帕重新系上。研好墨,将那个古怪的花照着描画了一遍,然后连着包裹花的布点上火扔到地上,见烧成灰烬才放心。
谢小帅盯着熟睡的荷笙,心情莫名。
她果然回到这个房间了。
清浅的呼吸声,毫无防备。
内心作祟,他想掐掐她的脸,到底还是忍住了,“算了,不管你了,睡觉!”他翻身跳上了床。
十三听完十五、十六的汇报,皱眉道:“连你们都能被甩掉,对方不可小觑。”
十五、十六面面相觑,“那现在如何?”
十三道:“继续跟,若是再被发现了也没办法,只能加大人手留意他们的动态。陛下那,我去说。”
他告别十五、十六,去了秀妃寝宫。
苍徵箓听到动静,突然起身。
秀妃睁开眼,见苍徵箓已经离床,便马上拖着酸胀的身体到他跟前,为他更衣。
动作娴熟利索,很快就穿好了,秀妃正要整理衣上的皱褶,苍徵箓拍开她的手,“不用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时,瞥了眼跪在门口的几个宫女,“那个叫梧栖的呢?”
有个宫女想起梧栖半夜送给她的镯子和说过的话,便道:“昨晚,梧栖姑姑因着了凉引起高烧,行动实在不便,交代了奴才今天和娘娘请示一声。”
苍徵箓冷笑。
这个梧栖,真的要好好查查。
十三一直暗中跟着苍徵箓,在他到了一个湖中小苑,看到指示便现身了。
苍徵箓微抬下巴,让十三自己说。
“陛下,深夜时分赵菏荞他们出了客栈,十五、十六本来是跟着的,却突然跟丢了,而他们五更的时候又回到了客栈,属下们尚未能知道这期间他们去了哪做了什么。”
十三见苍徵箓不说话,继续道:“是属下们无用,甘愿领罚。”
“他们也确实嚣张。”苍徵箓语气里略有不悦。
“技不如人罢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陛下?”
“暗的不行就来明的吧,直接将人抓来!”
“属下明白了。”
“还有,去查一下秀妃身边那个叫梧栖的宫女。”
“是。”
赵菏荞猛然睁开眼。捂着胸口抚平噩梦的余韵。
她怎么梦到她了?
赵荷彩,她那天真可爱的异母妹妹。
她今年也有十七岁了,不知道现在变得怎样?这两年打探到的消息说她待在宫里好好的,可是……
赵菏荞想到刚才做的梦,有些不安。
房门突然敲响,赵菏荞应了一声。
那边传来小二的声音,“姑娘。隔壁的爷让我来问问您。要吃些什么?”
“包子和白粥就好,准备好就送来房里吧,帮我告诉隔壁房的人。他们可以过来找我了。”
“好勒!”
不一会传来木地板的嗒嗒声,随之隐约有敲门的声音。
谢小帅和荷笙过来的时候,赵菏荞正好洗漱完毕。
荷笙率先开口:“荞姐姐,早!”
赵菏荞微笑点头。
荷笙一眼就看到赵菏荞桌上画的画。一个健步拿起来看,“荞姐姐的丹青真不错。”
谢小帅一旁表情自豪。“那是自然,荞姐姐很厉害的!”
荷笙拿着画坐在凳子上,双腿交叉翘起,“这花名叫红胎。红色的红,胎儿的胎。”
“这什么怪名字?”谢小帅也跟着坐下。
“胎儿在孕妇的肚子时候,全身包裹着膜状的东西。位处于宫盘之上,生产的时候。胎儿从女宫而出,这层膜状的东西也会破裂,所以……”荷笙说着斜着身体从旁边的台桌上抽了一张纸。
赵菏荞见状想帮她研些磨。
“不用,荞姐姐。”荷笙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烧黑的碳,在纸上画了画,一个图案很快呈现出来。
赵菏荞和谢小帅凑近看,纸上画了两个叠加的圆,一个较小,一个较大。
谢小帅表示没看懂,“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你们看我,”荷笙闭上眼,做了环抱自己的动作。
谢小帅疑惑着模仿了手部动作,“啥?”
“我画的是红胎花的结果,”荷笙用碳在两圆交叉线中间段的地方加重描了一遍,“这些是结果上的纹路。”
“就像环抱沉睡的婴儿。”赵菏荞道。
荷笙咧嘴,“荞姐姐果然聪慧。”
“我以为只是简单的骨朵,就把那朵花烧了。”
“荞姐姐烧的对,那花虽然没有成熟,带在身上总是不好,我那药油再好,作用也是有限的,而且就算剥开也骨朵也没用,不是自己结出来的就没有那个形状。”
“这花的作用是什么?”赵菏荞直接跳过了荷笙为什么会知道的问题。
“问到点上了!”荷笙脸上染上兴奋,就像做说书者时候的样子,“客官请听。”
“都知道在雾蜀国最为闻名的除了那美丽的水街河道,还有绛朱国和青冥国加起来都比不过的商业盛世。”
“雾蜀国自有位置优势,连接各国济世要道,人杰地灵,有各种花样。”
谢小帅提出:“怎么说到雾蜀国了?”
荷笙手指竖在嘴巴,“客官稍安勿躁,且听我说下去。”
“雾蜀国从商的行业样样出彩,特别是那花柳之地,更是别有一番风趣。”
赵荷荞听她这么一提脑中回忆起了一件事,“据说有一段时间娼风猖獗,原因处在一种迷丨幻药上。”
她还记得,则信的两个兄弟曾经也被下过那种药。
难道那种药和这个红胎花有关?
赵荷荞随即沉默下来,继续听荷笙讲。
“对对对!”荷笙挥挥扇子,一连说了三个‘对’,“就是这个!”
“那种迷丨幻药名字很多,有叫‘流连”、“**”、“缠绵”……几经流转,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它都不能离开一个药引。’
“这个红胎花。”赵荷荞肯定道,心中有了大概。
“这只是其一,”荷笙指指赵荷荞画的那张,“花瓣上的圆骨,未结果的时候取来做药引,加入合欢的药材,便成了迷丨幻药。”
“原来如此……”
“不过呀,”荷笙话锋一转,“雾蜀国这几年严令禁止这种药,只要是能种植的地方都废掉了,连花种的流传都断了。”
“所以,产出药引的花种出现在青冥国,这就耐人寻味了……”
荷笙嘴角上挑,“红胎花难以结果,一千株里只出一两个,苍徵箓在圆骨长出后没有直接摘取而是继续培养,估摸是找到了结果的方法吧。”(。)
第七十八章 逃()
“那红胎花的结果有什么作用?”赵荷荞问道。
“这个,就巧妙了,”荷笙笑着卖了个关子,“红胎花神奇之处还在于每个部分具有不同的作用,比如,叶子可以做成让人长久眠睡的药,花杆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花瓣可以做成迷惑人意识的药。”
荷笙看了下赵荷荞的表情变化,再次裂开嘴。
“周公,**,魂牵梦绕……”赵荷荞脑中想到了这些。
“荞姐姐见识不错,这三种药便如我刚才所说以此为药引制成。”荷笙轻拍了几下手,接着道:“而若能以红胎花的结果为药引,那做出的药嘛……”
谢小帅脱口而出:“那些功能就都有了是吗?”
荷笙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小帅挠挠头,“我想想,又能让人产生幻觉、嗜睡、无意识,神经麻痹……那不是被控制的行尸走肉吗?”
“小子,反应不错,”荷笙打了个响指,伸出一根指头向谢小帅的方向点了点,“这种药叫做丧灭,只能对死人用哦。”
“丧灭在制成时需加入活人的献血,用来喂养尸体,那些尸体脑中本能依靠神经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他们本身也是死人,并不存在自己的思想,所以需要主人的指示才能办事,放的是谁的血,那那个人就是这些死人的主人。这个主人若是想要他们能正常行动,还必须在每月十五喂一次丧灭,否则这些尸体就只是尸体,直到腐烂。”
“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易主,可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毕竟这红胎结果难得。”
她说了这些话之后,赵荷荞和谢小帅不由打个寒战。
赵荷荞摇摇头,“前所未闻,是谁想出了这个?”她本来已经做好对荷笙的行事想法保有平常心态。可真的挺难的。
荷笙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可世上真的有这种人的存在,”荷笙有意无意望向赵荷荞,“绛光帝时期。仅有两个皇子,皇位实在诱人,惹得两个皇子反目成仇,斗到后面大皇子更胜一筹,若不是突然暴毙。皇位就是他的了。”
谢小帅有些跟不上荷笙的思路,“怎么又提到了这个?”
荷笙道:“大皇子赵湛陵之所以占上风是因为当时养了一批死士,而这个死士就是用这个方法养成的走尸哦。”
赵荷荞心中一突,她以为那些死士是传授训练而成的,可到了郑候手下时候,郑候明显是不想用那些死士,怎么会继续培养呢?
而那些死士,曾差点致她和则信丧命的死士,哥哥抓过去准备盘问的的时候就莫名地死了,怪不得……
她怎么会忽略到这么重要的一点。
“所以。且不论苍徵箓怎么得来的方法,他想制造死士?”赵荷荞脸色苍白。
“苍徵箓这两年和绛朱国合谋攻打雾蜀国,不只是为了侵占资源,”赵荷荞联系形势将想法说了出来,“占领国土后,利用这个成就自己的霸权,继而迫害更多的国家……”
这样的做法,何止用民不聊生来形容!
荷笙颔首,“看样子,苍徵箓目前还没得到结果。不然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她暗自摇头,这些天跟踪埋伏的人实在不够看。
赵荷荞手掌握紧,说服自己要冷静下来,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倘若是这样,就算我们都没了性命,也要阻止他。”
谢小帅投以坚定的表情,“我们把那些东西都毁了,再把苍徵箓干掉!”
荷笙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这是说做就能做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就目前而言,我们不能让苍徵箓知道我们的意图。”
谢小帅摸了下后脑勺瞪她一样,倒也不反驳,“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呢?”他看向赵荷荞。
过了好一会,赵荷荞先说了一个字。
“等。”
她接着补充道:“等现在埋伏其他地方的弟兄把哥哥交代的事办好后,我们就制定出一个行动,让苍徵箓措手不及。”
荷笙打开窗户,漏出一个缝隙看了一眼,“让他们动作快点哦,我们也要开始东躲西藏了。”
赵荷荞点头,将目前获取的所有信息记录在一张纸上,与她和荷笙画的东西放在一个信封里,信封上写了一个“渚”字。她递给谢小帅道:“在路上若是看到我们的密探,递给他。”
“好。”谢小帅将信收入怀里。
这时门卫传来阵阵厚重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不少,隐约听到惊喝声。
荷笙将窗户完全打开,“我们走!”说时一脚踏了出去。
谢小帅扶着赵荷荞的腰赶紧跟上。
先落地的荷笙翻手转身,手中扇羽顷刻飞出几个方向,接着有人呜呼一声倒下。
她回头,看到有人在谢小帅和赵荷荞之后也从窗户跃了出来,便指着一个方向,“你们先往那个方向跑。”然后自己跟追来的那些人动起手。
谢小帅拉着赵荷荞跑到一个街道,就见前面有一群人涌来,刚走两步,两边楼房也有人跳下来。
谢小帅先解决右边几个,将赵荷荞挡在身后,面对左边方向,来一个掐一个并剁过他们的武器扔出去,刀刃无规则划出不同的痕迹,捅到袭击之人的胸腹上。
赵荷荞也没闲着,从地上接起一个冰刃,守住谢小帅的身后,在挡不住的时候谢小帅就回头补刀。
眼见刚到一片又来一波人,谢小帅心中有了决定,好不容易有了空隙,揽住赵荷荞飞到一个阁楼里,然后掏出自己的弓弩,快箭齐发,一次射中四五个人。
他本想加点火焰,可是街道上也有无辜百姓。
“箭法不错,”荷笙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帅瞥了她一样,接着手里的动作。
“不过,”荷笙抓住敌方偷袭的箭羽,“现在还是逃跑要紧。”她的身边跟着雷行几人。
谢小帅立刻带上赵荷荞跳到荷笙的旁边。
雷行几人挡住他们。“荞小姐,你们现在,我们垫后。”
在他们将行走范围打开一点的时候,谢小帅看向一边的货车。有个送货郎全身抖索着。谢小帅跨到货车旁,推开送货郎,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里的信给了送货郎,接着就将推车转了个方向。
荷笙带着赵荷荞跳到了货车里,身子一转挡在赵荷荞前面。不时截住旁来箭羽。
谢小帅一鼓作气,大力地推车,前面阻挡的人都被荷笙解决了,后路有雷行等人维护。
过了一个市门,道路宽了许多,袭击之人不能那么集中了,雷行看到有一个斜坡,用力一推,将谢小帅推倒车上。他猛然回旋一踢,车子在脚力的推倒下有了进一步动作。在斜坡上滑行了几步便骤然快速,饶是追赶的人跑得再快,也无法触及,何况雷行几人还挡住了他们。
谢小帅回过头,只听离得越来越远的雷行对他们喊道:“保重!”
看着那打成一片的阵势,他便明白了那是他们的舍己。谢小帅默念他们的名字,低声叹息:“谢谢。”
雷行,闫刚,陈冠,王强。陈杰,秦力,好兄弟。
低落的情绪并未让他分神许久,又一阵人势来袭。伴着的箭羽也密集了许多。
“谢小帅,准备了,”荷笙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谢小帅刚挡住一次攻击回过头,看到了河滩的位置,立即明白荷笙的意图。
他集中精力掩护后方。在荷笙带着赵荷荞跳进水里后,紧接着跟上。
几声噗通,三人失去了踪影,水面上只剩激荡的波纹,晕轮渐渐被冲击融在了浪带般的河流之中。
追赶的人纷纷跳入水里搜索,连鱼儿都被掀得惊翻,就是不见谢小帅三人的踪影。因为他们早就顺流往下游远了地方,河面的宽度越来越大,让追根的人们也失了方向。
不知游了多久,三人不时观察身后的追影,直至连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