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王妃周小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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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去讨论她的前世有没有狠狠得罪那两人,娄望舒的仇人早已作古。那,她应该找谁寻仇呢?
若是找他们再次投了胎的灵魂寻仇,恐怕不合适罢!
因为娄望舒遇害后,并没有向那两人寻仇。而公允的老天,自然不允许坏人白白害了人。
娄望舒并不知道,在她失去灵智的漫长而无尽的轮回中,老天是否已经代替她惩罚了那两位恶人。
而如果他们的罪过已经消除,那么,娄望舒若是找他们新投胎的灵魂复仇,那新的灵魂便重新有了向她寻仇的理由。
就好像张家和李家一样。闹到最后,只要世界上还存在张家或者李家的血脉,这场复仇、追杀与反追杀便永远不会停止。甚至还会拉扯更多的人。例如,若周氏姐妹出手帮助娄望舒,那么,被折磨的两人,就有理由向周氏姐妹这两个帮凶寻仇。娄望舒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他们,也无法讨回公道的。
而周雅楠和楦姐儿下一世还能不能有这样特异的能力,很难说。讲不定,风水轮流转,她们的敌人变成了下辈子可以克制她们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心塞吧!
楦姐儿这几天,不止一次想到,她情愿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乖巧听话,做母亲的小袄,若是原配所出的孩子欺负了自己的母亲,她便可以帮着自己的母亲跟异母姐姐们宅斗;她也会逆着自己的心意讨得父亲和长辈的宠爱,让母亲在家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楦姐儿的命能好一些,可以嫁得一个人好的相公,而婆婆和小姑子也好相处。姑爷和她能白头到老,儿女双全,无疾而终。
而楦姐儿这辈子,早就没了嫁人的心思。
她喜欢自由自在,安全地活着。而不是整天提防着,万一丈夫像娄望舒的先生那样看重了某个女人,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将她随意休弃,干脆想着法子谋害她。
她可受不了这个。
所以,母亲的心愿,可能是再也完不成了。她感到遗憾,可是无能为力。
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的降世对她的家庭成员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周雅楦很是不解她存在的意义。她为什么要被生出来呢?如果她能选择,她情愿不要被生出来。
难道老天爷让她成为人,便是为了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么?
天呐,按照周雅楠的**,她上一世该是犯了什么可怕的罪过啊!原来她和周雅楠来这世上,是为了赎罪么?
第六十三章 张氏密闻()
中元那日,张氏早早便叫门房上了锁,嘱咐那几个奶娘等太阳落山以后,千万记得别把孩子抱出去了。小孩子眼神干净,怕是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又或是冲撞了什么,那该怎么办呢。
她又特地跑去跟周雅楠和楦姐儿说了一声。告诫她们好生待在屋子里,不要跑出去看热闹。
中元原是为了纪念亡者而设立的节日,可人们更加欢喜中元之夜附带的一些节目。比如,雕成莲样子的西瓜、挖了心的莲蓬、插在莲叶上的星星灯那些不知事的小孩子一入夜,手里拿了一盏盏灯,在土街上赤着脚跑来跑去,好像这是一个充满了欢乐的日子。
而周府的规矩大,小姐们娇气。平常人家无所谓的事情,周府的那些大人却是紧张得很。
不过,这些无忧无虑的小屁孩们也会被叮嘱不要跑到河边去。常有人在那里烧纸钱,一则乌烟瘴气,二则有失足落水的危险。京城这块地头上,小河小溪之类的极少。这些顽皮孩子们一向不识水性,黑灯瞎火的掉进去河里,这麻烦便大了。
他们再好奇,也只得远远地看着那河里飘着的灯。也许天上的银河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不是不好奇,这些灯是给谁用的。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效用。可是,他们若开口问大人这个问题,长辈们便板了一张脸,叫他们不许胡说八道。他们便想,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到那河堤上去看一看才好呢!顺便可以亲手放一盏河灯。
可是当他们长大成人以后,带了放灯烧纸的任务去河边,再加上生活艰辛,早就忘了幼时远观那河的乐趣了。
张氏同乳娘可以直接下死命令,而对她周雅楠,便不得不用些商议的语气。不然,不仅继女会觉得她蛮横霸道,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厚道。
张氏小时候,因为大人只是简单粗暴地告知她,不许出去。她的小叛逆驱使她反着大人的意思来。
她待丫头们熟睡以后,便悄悄走出来。
很多年以后,张氏回想起这件事情,她也没料到自己年少时,竟如此胆大妄为。当然,她嫁进周府以后,敢逆了母族的意思,也足见她的叛逆可能是从骨子里头出来的。
张氏应该是被恶鬼抓取做替身的。
若是那鬼得逞了,就可以取张氏的肉身而代之,而张氏就得代替ta在世界上终日游荡,不得入轮回。
这样的办法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原身与鬼前世的因果就彻底乱了。若是老天要理清楚这些恩恩怨怨的东西,也是会郁闷到哭的。因此,在正常情况下,都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所以,那些穿越之人的事迹,之所以能被写出一部部小说流传下来,是因为本身穿越成功就已经是运气极好了。穿越后还能一路顺风顺水:天天斗恶人、收集美男、踩白莲,最后得财得权得地位这实在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啊。
要不然,怎么没见另一种故事被写成小说:一只鬼等了若干年终于找到了替身,结果ta做了人之后总是倒霉。
ta“上辈子”跟人接触太少(不然ta也不会那么多年才找到替身),而与人打交道的关系是很讲究缘分的。
例如,前世五百次回眸,方得今世一次擦肩而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所以说,你这辈子命定的爱人,极有可能是你上辈子的邻居大婶或者是某一个同村的人。
而有的时候不恰巧,你投胎的时候,邻居大婶可能要再等几十年才能变成人。那么,这样便很尴尬了。
有的人便注定孤独一生。
比如说,楦姐儿命定的夫君,可能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因为楦姐儿要当巫,巫是可以不必嫁人的。
倘若他的父母亲执意要他随意娶一个人,便会发现无论怎样精挑细选,总是因为阴差阳错;或者干脆是莫名其妙的原因,到手的儿媳妇就飞走了。
而说不定,楦姐儿命定的夫君,也有着同样通天之能——讲不定跟她是同行呢?
嘿!这可真难说。
所以啊,这刚成了人的鬼,前几世都是过得极不容易的。
唯有多行善事多积阴功阳德,ta的命才会慢慢好起来。当然,这鬼自己也要记得,没事情就得出来到街上溜达一圈。一面之缘也是好的。
由此开一个脑洞:那些被勒令二门不出的千金大小姐们,下一世的伴侣人选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不是这一生的夫君,便是丫头婆子们。毕竟她们平日里见到的,也就这一些人了。
这样一想,觉得她们还是挺可怜的。
张氏跑出去的时候,正是子时光景。
就是不在鬼气最盛的日子里,子时的寒气也够重了。身体差一些的根本承受不住。
张氏刚跑到院子里头,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独自蹲在地上拨弄着泥巴。
她不懂事,并没有想到即使是自己的亲娘,三更半夜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也是极其可疑的一件事情。
张氏其实也只是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她母亲衣服的背影,她往后回想这事,也惊异于自己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就这样莽撞地将“那东西”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鬼能惑人心智,实在所言非虚。
她怯怯地唤了一声:“娘”
母亲显然因为她没有听话,而很不高兴。她沉声道:“你给我过来!”
张氏一步步走过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惊而转头,看见一个干瘪的老媪,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她:“小孩子,半夜不要出来乱逛!”
张氏再回头看母亲的时候,发现母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水缸。她若是再走过去,刚好够到水缸的位置,也许就直接栽进去了。
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把水缸放在这个位置,可不知道那天是因为什么缘故,这水缸就是在院子当中摆着。
那夜当中的一切都透着一丝诡异。比如,这院子里的下人,张氏好歹也都是认识的。可她从未见过如此阴森可怖的老妇。
张氏想到平日隐约听到的一些传闻,忽然一身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
那老妇人极力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好孩子,快回去吧!”
张氏已经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的。
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两个鬼似是在她的窗边交谈。
第六十四章 准备()
其中一个年迈的声音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说,天下竟然有这样倒霉的事情!”
另一个软糯的声音似是安慰她:“哎呀!这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嘛!您想啊,原来您理应是不必再被拘在这里的,偏偏那替身是未来巫主正经的生母。咱们动她不得。说到底,谁让我们跟那些大人们攀不上什么关系呢?”
那年迈的鬼大约是情绪有些崩溃,它发狂似的拍打张氏的窗。张氏若是留神去听时,便觉得仿佛又像是寻常风吹过门窗的样子。
当那鬼又开始嚎啕大哭时,张氏才确定,真的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门外。
她越发不敢出声,只装作熟睡了的样子。她把被子角捏得紧紧的。尽管如此,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而这绝不会是因为受冻的缘故。
张氏便努力回想往日是如何辟邪的。桃木、清明节的大蒜、黄金打造的首饰、染成红色的狗骨头
她又忽然想起,母亲曾对她说过的。一般人的屋子里,都有门神把守,无论是神鬼都轻易进不来。可是,按理来说,张府选址的时候,肯定请人来看过,是否有什么不妥。何以这两只鬼可以随意出现在院子里呢?又听闻人的灵魂常在自己生前常待的地方逗留。那么,这两位的来历么
张氏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醒来时,早将那夜里见到、想到的事情忘了一个大半。
她却还记得去瞧那水缸子。张氏显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蓄水用的水缸子会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水缸的用处,她是知道的。水缸里接了雨水,若是不慎走火,便可以排上用场。
张氏在白天并不忌讳什么,胆子极大,走到那缸旁边看。她比了比自己的身量,发现这水缸里的水,不多不少,刚好没过她的头顶。
显然,那两只鬼是精心算计好,让院子里的人全睡得同死猪似的——这样便听不到她的求救声与挣扎声。若她昨晚走到“母亲”身边,一定会栽进去溺死。而整个院子的人,肯定不会明白,为什么中元节的晚上,本应该在屋子里熟睡的小姐悄悄走出了屋子,把自己淹死在水缸子里。
配合如此诡异的时间,恐怕张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忌讳这件事情,而把她真正的死因隐瞒下来。
张氏后来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感到有一丝后怕。
越懂事,越害怕。
她有意识地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肩膀是不能随便拍的。若是陌生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轻易回应。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中元节的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她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跟自己的长辈提起过,后来也渐渐忘了一些细节。她将周氏姐妹叫过来,现身说法,告诫她们两个天黑以后乖乖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若有什么事情,叫丫头们带话便是了。
丫头们若是撞见了什么,当然是不妨碍的。张氏自然不觉得,中元节的鬼会乐意投到一个丫头的身上。
实际上,就算丫头身子里的灵魂被掉包了,也是不碍事的。不还是得干丫头的活么?
周雅楠对此的最大感想便是:张氏实在是太会讲故事啦!其中惊心动魄之处,若她不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也得连做十日的噩梦。
她跟楦姐儿都假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周雅楠看见娄望舒远远地向她们做了一个鬼脸。
张氏不知道,她可是知情的。姐妹两个都是玩鬼的行家呢!岂会害怕这个。
她们看着张氏安心地离开了。
其实,张氏知道周雅楠自小在宫里长大,应当比周府里的人更讲究这些东西,所以,她对周雅楠很放心,相信她不会做一些犯了忌讳的事情出来。
而楦姐儿最近表现不佳,张氏就下意识地认为,楦姐儿极有可能不听话。因此,她将姐妹两个教育了一番。当然,以教育楦姐儿为主,周雅楠只是顺带着说一声。
张氏前脚刚走,楦姐儿便很勉强地对周雅楠笑了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再见。祝你晚上玩得愉快。”很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诶,你真的不跟我一块去么?”周雅楠很奇怪,为什么楦姐儿看起来似乎很想跟她一起去,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却到底没提要去。
“对,这是说好的,我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来嘛,来嘛!可以看到好多有趣的鬼,你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我们两个人还是留一个在这里比较靠谱,万一母亲过来,发现我们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问丫头都不知道。你说咋办?”
“诶,娄望舒可以呆在这里看着嘛!她如果观察到张氏过来,可以通知我们。我们完全来得及赶回去,你不相信我的遁术么?”周雅楠还是希望楦姐儿能一起去。她觉得人多热闹干活不累。
“你好烦啊!”楦姐儿想不出反驳她的话,便装作一副生了气的样子,一甩袖子,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雅楠正纳闷呢!娄望舒悄悄地飘过来,向楦姐儿的背影指了指。
“怎么了?”周雅楠问她。
娄望舒欲言而止:“今天这位小姐可不太对劲儿。”
周雅楠听闻此言,拿手托了下巴作沉思状: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噢!楦姐儿不是一向温柔可爱么?
娄望舒内心os:“我也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我可不能直接说,今天这位姐儿要干一件大事呢!”
她只眼望天边,作看风景状。
周雅楠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铜钱,嘴里命令道:“有字则吉,无字则凶!”周雅楠算卦的方式一向简单而粗暴。谁让她有预言术呢?
她将铜钱抛起来,丢在地上。跑过去看时,发现是有字的朝上。可是,她心里仍是觉得哪里不太妥当。她只得施展预言:一定不会有事的!
娄望舒也伸头过去,看见周雅楠脸色如常,似是松了一口气。
周雅楠的卦一向极准。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而娄望舒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然无法做什么手脚。
是赤火帮的忙。
第六十五章 故事“舒”()
这便是娄望舒给赤火那枚生机之气化作的药丸后,赤火帮她干的一件事情。
周雅楠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卦,也没做多想。取出白底粉的绸带蒙了眼睛,直接变出一朵巨大的粉来。娄望舒看着这的样子,觉得倒好像是平日里常见到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品种。一般来说,总是小巧的东西比较可爱一些,若是放大数倍,便顿时觉得它变得粗笨而无趣。这却是不同寻常,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这朵巨是由无数片瓣构成的。娄望舒忍不住想象这巨的质感——坐上去该是有多么舒适啊!
尽管周雅楠蒙了眼睛,仿佛不会影响她的正常行路。只见她微移莲步,轻提裙摆,将蕊拨到一边,优雅地坐在上。那颤了一颤,稳稳当当地升起来,载着周雅楠飞走了。
宛若天人。
娄望舒的眼中有惊艳。尽管,她从前也坐过飞机,乘过跑车,可是这种交通工具的颜值实在是太高了呀!她实在没法把眼睛从那巨上移开。不仅好看,而且似乎颇为实用的样子。她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也可以给自己弄这样一座代步工具来。
嗯,让我想一想坐什么好呢?白莲好了!我这辈子不糟蹋什么好好草,专坐白莲!
她心里恨恨地想道。
越是那洁白无暇的东西,越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很应该把它变得跟大多数的物事一样污浊不堪。
楦姐儿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露出一张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她看了看娄望舒,手指纠缠在一起,不知所措地搓着,犹豫了好一会,轻声对她说:“那个谢谢你。”
刚才的一些曲折风波,她都看在眼里。周雅楠要抛铜板占卜吉凶时,她紧张得呼吸都忘了。若是真算出什么来,她的计划便彻底泡汤了。周雅楠一番盘问下来,她绝不会允许她做那件事的好在娄望舒替她瞒了下来。这会,她感到自己的心还在胸膛里咚咚跳个不停呢!
她只当是娄望舒使了什么障眼法。其实,即使是娄望舒要想在周雅楠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也是很难不被看穿的。楦姐儿没有亲自在周雅楠的卦上做手脚,是因为害怕因此而暴露,这样便得不偿失,
娄望舒忍不住睨了楦姐儿一眼。
这位小姐总算是取消了对她的追杀令么?关系破冰?
她忽然发现今晚月色很好,除开中秋时节,很难见到这样好看的月亮。即使有,她也不见得有这种闲情雅致去看那月亮。她本来就是在夜间活动的生物,月对她来说,就好比普通人与太阳。显然,很少有人会有心思欣赏阳光的。
楦姐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警告她不要轻飘飘的。娄望舒顿时便成严肃脸,仿佛在说,端庄,乖巧,我是好宝宝。
娄望舒在心里觉得极好笑。她在学生时代,见了班主任,也是如此,将自己的嬉皮笑脸收起来。没想到若干年以后,她在一个比她年纪小得多的孩子面前,还得用同样的把戏。
楦姐儿自然不会再同她说什么。有的人呢,给她一点颜色,就可以开染坊。
她打了一个响指便消失不见。
娄望舒见危机解除,便把赤火叫了出来:“好了,你主子已经走了。刚才那下真是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