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王妃周小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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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那时候,方青滟和方青泓并不知道他们新来的邻居就是之前的鬼君。
这也是在一次夜半小酌中,方青泓抱怨邱家的鬼实在是太难缠,其中一位邻居喝得太多,顺口说漏的。
“噢,你说的是邱家啊!天呐,那家鬼简直妈的智障。他们家二小姐邱霖看中了大魔王燕庭,跟人丢了,半夜跑过来把我从被窝里拎起来满城找他。讲道理,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把她捏死了,可是如果我这样做,邱老鬼也会跑来动动手指把我捏死。天呐,我这过的是什么狗屁鬼君的日子!一个破落户的小姐也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连狗都不如呜呜呜呜——”他口齿有些不清,却说的飞快,说完就开始哭。
另一只前任东方鬼君目瞪口呆。
方青泓似乎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傻呵呵地笑着。把盘子里的生米抓来,喂他的大青蛙。
方青滟原举杯欲喝,听完便轻轻地咳了一下,把手里的斗彩鸡冠杯掷到地上。
“哐!”碎成几片,酒洒了一地。
抽泣声戛然而止。
在座的四位酒都醒了几分。
方青泓的大青蛙见主人没有喂它,小心翼翼地弹出舌头,飞快地将盘子一粒粒生卷进嘴里。又装作一副老实的样子,除了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出卖了它。
它以为没有被注意到。
前任西方鬼君精神恍惚。他有些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怪娘子酿的酒太好喝,他贪杯多喝了几盅,就出事情了。
还是前东方鬼君叹了一口气。她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此刻微微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别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啊可能你们猜出来了。我们俩就是之前的东西鬼君。”
方青滟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们两个当场掐死的冲动。
很好,他们两个解脱了,甚至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如今轮到方氏兄弟带上了鬼君的镣铐。
第二天,方青滟便去找雪姨。咨询她如何不做这个鬼君。
雪姨面露古怪之色:“这当然不行啊。”
方青滟整个人石化。
“什么鬼!!我明明记得以前如果想不干,是可以不干的啊!”
雪姨的眼神中,分明有同情:“噢,原来你见过前任鬼君啊!是这样的。之前可以辞职,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你知道的。老天爷要找一个合适的鬼君人选,是很烦的一件事情。上一次一走就走掉一双。大概老天爷很愤怒,所以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唉,就是我,现在如果不想当鬼君,也不成了。”她不无遗憾地说道。好在当鬼君的日子还没有失去它应有的色彩。
薛爽挺享受的。
“”
“唉,你想开一点吧!其实当鬼君也挺好的呀!”
“才不好呢!不就是夹在中间到处受气嘛!”受气包有什么好做的?
“诶,有些人想当鬼君,还做不成呢!你能做这个位置,说明你的运气比一般的鬼要好得多呢!”
方青滟忧郁道:“我情愿让别人代替我的位置。”
“别这样啦!”。
方青滟又回想到雪姨之前安慰他的言语,觉得心里暖暖的。
北方鬼君是一位很好的人呢!
雪姨叹了一口气:“你不必知道他是谁。反正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几个的。”她觉得,见到这些人,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她还是情愿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
第七十二章 生生之镜()
一身灰袍的凌离仍是不紧不慢地赶路。
如今再也没有不长眼睛的鬼跟着他了——他很满意。
这个季节的夜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一些凉意的。凌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那好看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镜子。镜子正面便显出一个女孩子,坐在一朵上,就好像中仙子。
凌离更加笑容满面。他用洁白而修长的手指在镜子背后擦了擦,那镜中的画面飞快地回退。忽然,他脸上有了些怒气。
显然,镜子里是一女二男对峙的场景。
他那另一只握着镜子的手便不自觉地抓得紧了一些。
便有一声尖叫声,从他手中的镜子里传出来。
“啊!你弄痛我啦!”
凌离见镜子里不再有女孩子,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便冷冷道:“再之前呢?你怎么不给我看了?”
那声音尖声尖气地回答道:“我只能给大人看到这里。另一位也是大人。若是以后发现我胆敢偷窥她,我肯定完蛋!”
“说得好像你刚才的行为不算偷窥似的。”
“我那是受大人您胁迫!那位大人会理解的!我可没有给你看不该看的东西!”镜子理直气壮。
凌离一阵无语。
他微微一笑,作撕镜子状:“那如果我胁迫到底呢?”
显然,那镜子里的东西知道凌离轻而易举便可以把它的本体撕成两半。
镜子里传来咽口水的声音:“我的灵体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那位大人。想必那位大人是可以帮我重建一个躯壳的。”
“是么?那我连你的灵体都毁掉呢?”
镜子沉默了一会。
“请大人随意吧!”它的声音很是疲惫:“我总觉得,我得坚持我的原则,哪怕是形神俱灭。要是我为了保命,而将大人的阴私透露给不相关的人,我活着也会感到难受。”镜子一向是被用来窥探天意的。名声自然不是很好。可这枚镜子却是个有个性的。
镜子里显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那一双眼睛奇大无比,似乎占了全脸的三分之一的大小。它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四周,好像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马上就再也看不到似的。显然,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荒野的晚上,根本看不到什么。
“这就是你的决定么?”凌离仿佛有些怒气。
“是的。”
它是一只正直的镜子,可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像大巫淑尤先生手里的那枚镜子,可能是天下最污的镜子了:名声狼藉。专门用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它的镜子兄弟们都恨死它。认为就是它,败坏了天下所有好镜子的名声。
不过,什么人配什么样的镜子嘛!
它到凌离手里有些日子了。觉得这个人其实还不错。除了他现在要把自己抹去灵智,成为一枚普通镜子以外,并没有什么让它不满意的地方。
“呵呵。”凌离轻松地笑了笑:“我若把你放到她身边,你可愿意?”
“什么?”镜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噢,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我把你送给你心心念念的大人,如何?”
镜子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它曾有一个名字,叫作生生之镜。
如果可以待在一个身怀生机之气的主人身边,对它的好处是很大的。
相对的,有生生之镜,便有亡灵之镜。
而淑尤先生手里的那枚,就是亡灵之镜。
显然,我们并不知道,名冠天下的大巫淑尤,为何手里拿着象征邪恶的亡灵之镜。也许只是一个偶然吧!
而凌离说的什么生生之镜长得好看连镜子自己都不信。
它身上什么纹也没有,颜色也是灰蒙蒙的,材质似木似石,摸起来不凉不暖。
生生之镜心中忐忑:唉,自己长得太抱歉,那位新主人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听说小姑娘都喜欢俏的东西。
凌离似乎猜到生生之镜在想些什么。懒洋洋道:“你放心,我送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喜欢的。”
“哟!”生生之境似乎心情极好:“我看未必呢!”它可是有窥探过去未来一切事情的能力的一枚镜子。只是,它觉得现在闭嘴更加明智一些。它似乎并没有看到凌离和那位大人未来会在一起。
凌离脸色有淡淡的嘲色:“你啊!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很大,看来平时跟那些算卦的家伙学的不少啊!可你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
“我相信自己。”生生之镜语气坚定。它可是用来测算吉凶的。若是它所看到的,尽是虚妄,那还得了?
那些占卜的人都不用活了。就算他们费劲心思看到一些预兆,也是假的。
凌离只是淡淡地笑。
他将手覆在生生之镜上,再拿开时,在镜子里便出现了两根红线。
“喏!你看好了啊!”他对生生之镜说道。用手轻轻一抓,那两根原是不会纠缠的绳子,便自动打了一个结。凌离嫌不够,又让他们打了一个结。
生生之镜目瞪口呆:“月老老人家会骂死您的。”
“噢,他敢?”
正坐在上兜风的周雅楠停了下来,疑惑地抓了一下脚跟。
刚才她分明感到那里紧了一紧。
她将覆在眼上的白绫扯掉,抬头,看见月儿似乎对她微笑。
周雅楠若有所思,忽然看见自己的右手背上长出了一粒小米大小的胭脂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似乎某个人左手上,也有一颗比这颗痣大一号的。
要是她现在还没猜出发生了什么,那她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周雅楠摸了摸脸,发现两颊果然绯红。
凌离在同一瞬间也下意识地试了试耳根的温度。嗯,有些发烫,不过不碍事的。想必那鬼精灵怪的生生之镜是不会发现的。就算它发现了,它又敢说什么呢?
生生之镜仍是处在惊叹当中:“我的天!你怎么做到的?还是我之前看错了?”
“你自己看错了。”
生生之镜会意,喃喃道:“没错是我看错了。”
镜子虽然可以清晰地反射现实中的物事,但是,这到底还是迷惑世人的假象。
第七十三章 城北()
楦姐儿的身影在北郊的某一条河边出现。她满意地看了看周围——看来她最近的遁术越来越精妙了。
她是个有心的,之前早就派娄望舒出去考察地形,选择合适的小河。要不然,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还真不知道京城附近地形是怎样的。若是问丫头或者是府里的下人,未免会传到周府其他主子的耳朵里。那样,她麻烦便大了。
显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周雅楠的。
楦姐儿选了北郊。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又有一大片闹鬼的林子。绝不会被人注意到。
正合她意。
楦姐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面纱又往上扯了扯,可能因为感到些许凉意。
她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裳。这是为了与夜色融为一体。张氏一向不允许小孩子穿素的衣裳,必须大红大绿的才好。她自己穿衣服,倒是随着性子。想穿湖蓝便穿湖蓝,想穿银灰就穿银灰。
相传闹鬼的北郊的鬼魂数量实在是不少啊!甚至使得这天地间的气场变得混乱不堪。
按理来说,尽管已经立秋了,但是此时,应当不会让人感到寒冷的。
楦姐儿下意识地捏了捏左手心里抓着的一把豆子,这才觉得放心了一些。
她不知道北郊闹鬼是什么原因。也许这里是以前的乱葬岗,后来,植被慢慢爬过来,从死人的骸骨上汲取养分,逐渐茂密起来,长成一个林子,也可能因为这里是古战场之类的。
反正,就是相传闹鬼的真实故事,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连带着城北的居民,相比起其他三个方向的,都少了许多。
以上的两种说法,不过是编出来,忽悠那些凡人用的。
楦姐儿认为,这里很有可能是诸多鬼物定居的一处地方。但是,尚未形成气候。若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鬼,那么巫堂的人不会坐视不管。而且,京城的磁场也会变得不对劲。
话说回来,这好像是她头一次一个人出去,又是晚上呢!
她绝不承认,其实自己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她尤其不喜欢风吹过林子的声音听起来怪吓人的。也不知道这个林子里会不会有毒蛇、爬虫之类的东西。
噫真是越想越觉得有点令人反胃呢!娄望舒那个家伙本体是只鬼,自然不会害怕这些虫子,她也不会替我留神有没有虫子
她越想越觉得不靠谱,那腿微微的有些发软。
听说河边的虫子,好像是极多的
我现在走在路上,会不会不小心踩了蛇窝,被蛇咬一口?
她以右手手掌为刀,轻轻一劈,便有一道隐隐泛着黄光的气流飞了出去。那河边的小灌木丛带出现了三尺宽的缺口,瞬时便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逃似的,分别从两边遁走。这些小东西的移动速度太快,看不见它们长什么样子,楦姐儿只听到它们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楦姐儿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她那小巧的鼻子根部显出浅浅的皱纹。
她重新又向两侧劈了两下,这才大着胆子,朝河边走去。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从地上冒出一个尖尖角。好像一只眼睛,拟人地从一只小洞里探出来。
楦姐儿走到第二步时,便有两根灰色的藤蔓闪电般跳出来,先是抓住了楦姐儿的两只脚丫子,又自下而上,将楦姐儿严严实实地捆得像一只粽子。
可是下一刻,这藤蔓就傻眼了。因为它绑住的女孩子忽然碎成片片黄纸,再被风一吹,居然散了。
这植物也是神智不低的生物。当即想到自己是被暗算了。它当即拼命地往下钻,想重新藏在土里。
早就有一股煞风迎面而来。大约十尺远的地方,楦姐儿悬空而立,脸色阴沉。她的右手仍是呈土黄色,正慢慢地收回。
刚才,她向那胆敢偷袭她的植物打了一掌。
饶是如此,她还是感到肉痛。
刚才代她被藤蔓捆住的是她的替身小纸人。她一共才做了三个出来,一只放在家里,另两只带在身上。居然这么快就报废了一只。
然而,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楦姐儿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落到这植物手里会怎样。
张氏又会怎样。
自己会被消化掉么?从此世上便再也没有楦姐儿这人?
唉,看来还是大意了呢
她再仔细去看那植物时,发现它竟是弃了被楦姐儿打到的部分,直接从地下跑掉了。
地上只余一碗口大小的洞。简直很难相信,那植物竟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断裂的灰色藤蔓。并没有什么特征性,楦姐儿不认得这是什么植物。
好只是虚惊一场。只不过,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娄望舒提供的情报显然并没有这些东西。想必她应该也只是粗心大意地逛了一圈。而这些东西更可能把她看作自己的同类。故而不会攻击她。
楦姐儿用巫力幻化出一朵带着些淡淡黄色的莲,待其凝聚成形,将那荷慢慢放进水中。
便有无数黑影子,争先恐后地朝那莲扑去。
楦姐儿只觉得自己身边有冰冷的东西掠过去了。时不时擦到她,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这些鬼都知道,这莲是好东西。第一只将这只莲弄沉的鬼,可以再次投胎。
他们隐隐约约感到这朵莲上,有一种令他们感到舒服的气息。哪怕是触碰到它,也会有很多好处的吧!
然而,他们没能碰到,那上,忽然浮出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们的爪子与分隔开来。
那些鬼,便想方设法,想要打破那层屏障。
小小的水面上,挤不下那么多鬼。楦姐儿可以想象它们为了这东西你争我夺,自相残杀。
楦姐儿好像神祗一般立着,眼前的小河忽然又像是金戈铁马的沙场。她只是静静地看鬼群殴,一双早就了没有孩童般天真的眸子无喜无悲。
她拿出一只绣了的布袋子,这布袋子自然也是经过特殊途径加工过的。她就以莲为饵,趁这些鬼不留神,将它们一只一只抹去神智,装进袋子里。
第七十四章 闯祸(一)()
当楦姐儿将这些鬼捉了个十之一二。终于有那些警觉一些的鬼发现不对了。
按理来说,抢了这么些时间,那些没来得及过来的,也早该过来了。河边的鬼只会越挤越多,怎么反而觉得少了一些?
那些呼朋唤友过来的,更是发现和自己一起过来的那只不见了。
便有鬼开始寻找别的鬼。这种焦虑的情绪,就好像能传染似的,很快,所有结伴而来的鬼都开始寻找自己的小伙伴。
可那些单独过来的,便开始抢着抓那河灯。
一时间,场景变得十分混乱。那找鬼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是真的丢了,还是跑到哪里去玩耍了。另外一些乘机捞好处的,也拼命往里头挤。站在前边的,无需用力,便可以被后面的人推着前进。
像挤掉了鞋子,踩脏了裤子的都是小事情。有一只凑热闹的断头鬼,原来是脖子和头的连接处尚带着一点点皮。如今完全掉了。那倒霉鬼只好吃力地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寻找自己不慎掉了的脑袋。
楦姐儿正看着,忽然听到低沉的声音对她道:“阁下何人?”似乎带着点不太确定。
楦姐儿想都未想,扬手就是一把黄豆,丢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那鬼如今在何处。她也无从判断,只得朝四面八方丢过去。
顿时有霹雳啪啦,如爆竹点燃的声音,又好像豆子下油锅。
楦姐儿看见空中某一处有淡淡的阴影。豆子一丢,那阴影的面积似乎缩水了至少大半似的。
那鬼忍不住骂了一句:“我x!老身好心好意问你,你居然一言不合便开打!真是不懂江湖规矩的愚蠢丫头!”
后面一句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看来楦姐儿的豆子很管用,对它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噢!说得好像,阁下方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使用摄心法似的!”若不是她有特殊的防御方法,说不定就真的中招了呢!
不过,出于一种礼尚往来的态度,楦姐儿说话时,也用了特定的吐字方法。平常人应当没什么感觉。可若是一只鬼听在耳中,就会觉得一阵阵气血上涌,就好像楦姐儿的言语推动其血液在血管里随意流动似的,非常不舒服。
果然,那鬼听了楦姐儿说的话,忍不住吐了一口不明物质出来——那应当不是血液。楦姐儿看见它的身影似乎又淡了一些,看起来元气大伤的样子。
楦姐儿觉得这老鬼真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