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鬼谷旧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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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说小寒她没带赤冥剑，还装扮成湘夫人的样子去了潇湘馆？”东皇太一背对着大、少司命问。
“是。”大司命回答。
“你们知道她这样子前去潇湘馆的目的是什么？”
“救出那个叫做‘梁宇凡’的人。”
“不仅仅是这样，”东皇转身，“她这次去是想让湘君湘夫人和好。”
“这不是好事吗？”大司命试探地问。
“本来湘君和湘夫人遇敌之时，分别的力量就很强大。如果他们重归于好，彼此结合的力量用到极致可远胜于星魂，甚至月神。”
大司命惊讶地用手捂住嘴。
“小寒还没有带她的赤冥剑，光凭她修炼的阴阳之术根本不可能胜过他们二人，”东皇好像想到了什么，“除非……”
“呼，呼。”小寒抓着湘妃竹支撑起自己，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不带佩剑果然还是很无力。
而且，小寒还将潇湘馆前的彼岸花烧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湘君和湘夫人恩爱地靠在一起。湘夫人伸出左手在上，湘君伸出右手在下，两人手心相对，中间出现一个由水与土构成的太极图。他们的身边还围绕着由水和土构成的两条巨龙，相互追逐，缠绕在一起。
这就是湘君、湘夫人结合的一个招数，叫做：土穰细流。需要集聚两人的力量，集聚他们一点一滴的爱意，才可以发出这样的招式。
小寒庆幸，他们的招数还没有达到最程度。
湘君和湘夫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差。他们之间只是隔了一条湘水，只有在这条湘水之上建出一座桥，才能联通他们。小寒烧了潇湘馆的彼岸花，就断了两个人思念第三人的念。出招之时，她不断地去主动攻击女英，湘君自然不愿意别人伤害属于自己的人。湘君算是想明白了小寒的话，一心一意去怀念故去的人，还不如珍惜当下的这个。
只有忘记过去，才能有将来。忘记过去很难，湘君需要女英的帮助，女英会全力安抚他的心。有些事，说开了，就放开了。
今日是有一件事办成了。小寒笑了笑。
至于，梁宇凡。
小寒把扇子留在他脚边，自己一人迎战湘水夫妇。
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坐在玄皇宫中的东皇在他的黑色面具之后，皱皱了眉。
小寒走上前，湘君湘夫人的招式产生的气势她有些摇摇晃晃。
她双手相并，闭住双眼，身后出现两只飞翔的火凤，翱翔在她的身边。她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内力，在身前掷出一个金色的太极圈。
她的这点招式与湘君湘夫人在气势上相比实在有些弱小。
“东君阁下，”湘夫人看着小寒苍白的面容说，“你已经到极限了，这么拼下去，会很危险。”
“你是在关心我吗？”小寒笑着把面前的散发别在耳后，“可别忘了，我烧毁了你姐姐的彼岸花。”
小寒不愿意阴阳家的人来同情她，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好吧。”湘夫人和湘君对视一下，两人相碰指尖，就好像连通了一样，身后两条巨龙停止了嬉戏，转向小寒，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小寒的火凤。
“来吧。”
当湘君、湘夫人用相触的剑指将手心的太极推出之时，两条巨龙立刻飞出。小寒伸手放出火凤，却看着两只火凤在巨龙的缠绕撕扯之下，被吞噬了。
然后，的力量都朝着小寒身前的金色太极圈击打去。
“那会不会杀了她？”湘夫人有些担忧地抓着湘君的手臂说。
“放心，”湘君握住湘夫人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说，“我们的东君不会那么脆弱。”
小寒额头上的那一轮太阳状的发饰又亮了。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身旁的梁宇凡用扇子直指那一轮太极，为它传送力量。
金色的太极将湘水夫妇的招数的气势全部吸收，而且变得很巨大，终于整个太极发出耀眼的光芒，众人听到了破碎的声音，但是都没法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
小寒倒在了地上。
待到光芒退去，湘君和湘夫人已经找不到小寒和梁宇凡了。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赶快回阴阳大殿禀报。”湘君拉起湘夫人的手，离开了潇湘馆。
小寒被冷冷的海风吹醒，发现自己躺在小泠的墓旁，身上盖着湘君的长袍。墓前跪着梁宇凡，他还穿着湘君那套紫色的深衣。
她用双臂支撑自己起身，身上被法术击打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
“你不该来这里的。”小寒用长袍裹紧自己，她感觉很冷。
“是你带我来的。”
“我？”小寒睁大眼睛，问梁宇凡，“我们怎么离开潇湘馆的？”
“我在那个太极褪去光芒之前，把你带出了那里。然后你伸出手指引我来到这里。”
“那个太极，管用了吗？”
“那是什么招式？我本想助你一臂之力，给那个保护你的太极传送力量，但是那个太极在不断吸收我的力量，我没法阻止它，直到它自我毁灭。”
“这个招数是会吸收法力，但是它的程度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如果我一开始就用了这个太极，估计它就直接把我的力量完全地吸尽了。”这会是阳术吗？
“可惜这种吸收只会自取灭亡，而不是被你所用。”东皇出现在梁宇凡身后，用凭空产生的紫色魔爪抓住宇凡的脖子，把他拽了起来。
小寒吃力地站起身来，说：“放了他吧。”
“这场比试的结果如何？”东皇更紧地攥着宇凡的喉咙。
“别！”小寒低下头来，“我…”
“东皇殿下，东君阁下这场比试她胜了。”湘君和湘夫人跪倒在东皇身后。
“那以后？”
“以后吾等二人将全力帮助东君阁下。”
“很好，”东皇松开抓着宇凡的手，“你是道家的人，还是离此地越远越好。”
“我会走的，”梁宇凡走到小寒身边，“谢谢你救了我，后会有期。”
他走到小泠的墓旁，亲吻墓碑。
“小泠，你要等着我，我会做到最好的自己去见你。”
梁宇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寒，”东皇转过身对小寒说，“回去好好养伤，过几天，我有任务给你。”
这是小寒来这里的第一份任务。
“什么任务？”小寒觉得自己每挪动一步都有困难。
“去小圣贤庄拜访一个人。”
“荀子？”
小寒突然感觉她和东皇太一关于苍龙七宿的计划要开始了。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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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儒家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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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已经回信，会迎接你的，你明日就出发吧。”玄皇宫内只有东皇太一和晓寒两人。
“我听说荀夫子一般不会见外人的。”晓寒一想到明日要去见儒家的集大成者，不禁有一种敬畏之情。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东皇示意身边的傀儡把一个木盒端到晓寒面前。
晓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一朵有着碧绿色花瓣，九片朱红色叶子的花朵安详地躺在盒子里，散发出的香味，闻一下就有醒神之用。
“碧血玉叶花。”晓寒爱怜地看着这朵花，这是每一个医者的药库之中都希望拥有的药材，它可使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这一朵还有九片叶子，每多一片叶子，药效就会翻一倍，”晓寒伸出手指抚摸那些红叶，然后转向东皇问他，“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阴阳家有很多宝物，珍贵药材，只是不到特别时候是不会拿出来的。”
晓寒将盒子收好，等着东皇的其余嘱咐。
“我会派大、少司命与你一同前去，你退下吧。”
“是。”晓寒转身朝着玄皇宫的大门走去。
身后又传来东皇低沉的声音：“希望你能打探到关键的信息。”
第二日，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这样阴沉的天气，总是很容易让人困乏。晓寒在临行之前打了好大的一个哈欠，还伸了伸懒腰。
“东君阁下，这可不行，今日要见的是礼数最多的儒家，这样懒散的样子会让儒家的人笑话你的。”
大司命走上前，帮晓寒整理好衣服。
今日晓寒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深衣，黑色的带子在身前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把长发披散在后面，用暗红色的发带系好，戴上了垂在额前的金色发饰，披好黑色的长袍，给人很是端庄的感觉。
“一定要打扮得这么素雅吗？”大司命问她。
“是啊，今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晓寒笑着对她说。
三人骑马前去小圣贤庄。等快要到达之时，她们下了马，徒步走在小圣贤庄前的石板路上，远远地望到朱红色大门前站着的两个人。
那两个男子对于晓寒的身份表示了惊讶。
“他们一定猜不到东君居然是个女子。”大司命在晓寒的左侧说。
“是啊。”晓寒面带笑容地朝着迎接她的儒家当家走去。
“在下儒家掌门伏念，特在此迎候东君阁下。”其中一人向晓寒作揖。
晓寒扣好双手，微微屈膝低头向伏念行礼。
“多谢伏先生出门相迎，给您添麻烦了。”
晓寒抬眼之时正好与伏念的目光对视。他眉宇之间显露出浩然正气，坚不可摧的正义之力将晓寒不经意发出的读心之术阻挡在外。
除了盖聂，这是小寒见到的第二个看不透内心的人。
盖聂是因为复杂，而伏念是因为不受侵扰。
伏念一身儒服，上身是墨绿色的，下身是米色的，中间打着的蓝色的结十分规整。他留着两抹八字胡须，还将下巴下面的小山羊胡打理的很是整齐。凭借晓寒学医的本领，一眼就看到他棕红色长袖下面的手臂很健硕，也是习武之人，晓寒知道剑谱上排名第三的太阿剑就是他的佩剑。
晓寒将眼神从伏念的身上移开，转向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
“在下儒家二当家颜路。”颜路微笑着向晓寒作揖。
看到颜路的感觉用‘如沐春风’这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了。他微微勾勒出的笑容，宛如雨后温暖的阳光。下巴下留着一小摸胡须又显示出他的超凡脱俗。举止温文尔雅，外表温润如玉，感觉起来很是亲切。
这个颜路，从未出过手，但是能当上儒家二当家也一定会有很实力。
晓寒每次出门前，都要向东皇打探一下这些人的底细，或者是到阴阳大殿的冥书轩里找一些书籍查看。
晓寒微笑着也向颜路行了礼，她发现伏念的眼神仍然落在她的身上，便假装没有注意到。
“师兄，今日阴风阵阵，不如请东君阁下到堂前一叙，何如？”颜路对着伏念说，故意稍稍提高了声音。
“哦，”伏念赶快移开了眼神，“失礼了，东君阁下这边来。”
晓寒身后的大、少司命微笑着交换了一个眼神。
晓寒很懂礼数地走在台阶的左侧，伏念走在右侧，比她稍稍快些，晓寒从伏念的侧脸能看出他没有刚刚那么拘谨了。
小圣贤庄被阴云笼罩，如果今日是晴天的话，这里真的会美得让人窒息。在直接通往迎客堂的石板路两侧，一侧是一片荷塘，另一侧是一条小路，通往里面的三省屋舍，赛马场，以及其他的一些亭台楼阁。
伏念和晓寒分别坐在上座的茶几两侧。
“东君阁下，在下在东皇阁下的致信之中了解到您今日是师叔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小女子想送荀夫子一件珍贵的礼物。”
“是何物？”
晓寒向少司命点了点头，少司命将宝盒呈上。
“伏先生、颜先生请看。”晓寒将宝盒打开。
颜路一脸惊讶的样子，伏念微微皱了皱眉。
“九泉碧血玉叶花。”颜路说出了它的名字。
“正是，小女子想拜托伏先生、颜先生将此物赠给荀夫子，并请他帮我解一个惑。”
“是什么惑需要这么贵重的礼物？”颜路微笑着问晓寒。
“那自然是很难解的惑，”伏念替晓寒回答了，“吾等定将东君的意思传达给师叔，至于师叔他是否会答应见您…”
“多谢伏先生了，此事成功与否，就看小女子是否与荀夫子有缘了，”晓寒起身，准备告辞，“吾等告辞了，如果荀夫子那里有什么消息的话，还劳烦伏先生、颜先生转告。”
“在下送东君阁下。”伏念起身。
颜路也随着起身，师兄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主动。
“多谢。”
待到众人走到门口之时，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东君阁下，这雨下得太急，不妨先静候一会儿看看雨情如何，再定去留。”伏念一本正经说出这样挽留的话，站在一边的颜路都不由得笑了。
“子路。”伏念用胳膊肘戳了颜路一下。
“师兄说的正是。”颜路忍着笑说。
颜路心里想着，这样的大雨估计要下到晚上吧，然后师兄又要留东君过夜了。
果然是这样。
这一年，伏念二十五岁，晓寒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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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夜半笛声（）
到了夜晚，雨依旧下得很大，伏念便留晓寒她们在儒家住上一晚。
“我听说儒家上下都是男子我们的东君阁下住在这里，是不是太不便了？”大司命说。
“师傅。”晓寒伸手示意大司命不要再争辩了，“麻烦伏先生了。”
有几个儒家弟子送来了油纸伞，晓寒很有礼貌地谢过他们。
大司命和少司命第一次感觉到晓寒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完全是阴阳家人所没有的气质，阴阳家的人大多高冷，而且也不会对别人友善。她们曾经对晓寒是一种怀疑，到后来是一种敬畏，再到现在是一种友爱。
伏念给晓寒撑伞，两人从石板路上，朝着小圣贤庄后面的房舍走去。有一些儒家弟子从三省屋舍中跑出来，站在屋檐下面偷偷地笑着看着他们。
“都回去睡觉！”伏念吓唬他们，他们笑嘻嘻地回屋了。
“小圣贤庄的弟子们都很听伏先生的管教吧？”晓寒问。
“也总是有几个顽皮的。”伏念瞪了瞪几个从门后面偷偷探出脑袋的弟子。
晓寒看向身边这个比她要高一头的男子，感觉很是安全。
她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己一人在阴阳大殿中磨练，到处都是冷眼，没有人关心她，东皇也只是在逼她不断地坚强起来。她有多希望盖聂能来找她，即使只有一面，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护他周全他离开。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是盖聂没来，好好地待在秦国。也不知他心里现在还有没有她了，毕竟都四年过去了。时间会让很多情感变淡。
晓寒不禁在衣袖下攥紧拳头。
身后的颜路看到晓寒的异常，微微皱眉。
这个看似完美的东君，心里会隐藏着多大的仇恨和痛苦，就如阴阳家其他的人一样。
“小女子其实蛮羡慕儒家能有这么清净的氛围，不论外界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晓寒说完看了看伏念。
“希望乱世不要打扰这一份安宁吧。”伏念心中也是很期待和平盛世的。
“到了。”颜路给大、少司命指她们的房间。
伏念领晓寒来到她的住处。
“实在简陋，望东君见谅。”
“这样子是简陋吗？”大司命看向屋内。
屋内宽敞明亮，有一个很大的，一张书桌，笔墨纸砚在上面摆放着，书桌旁是一张大床。窗台下还摆放着一盆盆开花的君子兰。
虽比东君宫稍微小些，但是舒适感是绝对不差的。
“请好好休息，吾等告退。”伏念和颜路离开以后，大、少司命待在晓寒的房间中。
“东君啊，你说那个伏念是不是看上你了？居然给你这么好的待遇。”大司命双臂交叉，左手玩弄着她额前留出的那缕长发。
“你们也差不多吧？儒家照顾人很周到的。”晓寒从上拿下一卷竹简，打开，看到了上面的《论语》。
“总之，是感觉很不一样。”大司命看向少司命。
少司命点了点头。
晓寒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的大、少司命，不由得莞尔一笑。
“喂，我说，你们跟你们的星魂大人出来做任务，也这么放肆啊？”
“好了，东君，我们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大司命一把把少司命拉了起来，然后学着伏念的样子，作揖，微微鞠躬，“东君阁下，吾等告退。”
随后抬起头，朝晓寒笑笑，然后离开了。
晓寒笑着摇摇头，把竹简放回上，然后打开了门。
雨下的小了，晓寒回身紧闭屋门，手中握着自己的竹笛。
她看了看丝丝细雨，伸出手来，的雨丝仿佛静止了一般，构成一道雨帘。晓寒拨开这一道道雨帘，朝着远处的长亭走去。
坐在长亭的尽头，看着雨滴一滴滴地落入荷塘之中，晓寒拿起竹笛，轻触双唇，吹奏起来。
小圣贤庄被这笛声笼罩，敲打在瓦片上的水滴声为这乐曲伴奏，被大雨淋湿的夜晚，突然变得静谧、甜美，像是度过了辛酸之时的那种释然。在三省屋舍熟睡的弟子们，摆脱了来自噩梦的恐惧，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
这首乐曲正是晓寒经常在鬼谷吹奏的一首，那时的鬼谷与小圣贤庄一样美好、温馨，可惜一切都变了。
一滴泪掉入湖中，漾起微微波纹。
雨停了。
晓寒没法再吹奏下去。
身后站了很久的伏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