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鬼谷旧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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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阁下想获得这把剑，必须先打败在下。”盖聂看着东皇太一忍着内心的怒火。
晓寒向前走了几步，朝盖聂行礼。
盖聂微微有些惊讶。
“盖先生，”晓寒终于抬起眼眸看着盖聂，一个对视，“请赐教。”
你的内心还是这么复杂。
为何会是你想要这把剑？
咸阳宫正中间，盖聂和晓寒相对站着，相互行礼。
嬴政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个女孩子到底想干什么？他想到了昨夜。
“陛下，您歇息了吗？”盖聂站在门外。
“还没，进来吧，”嬴政看着盖聂进屋，“有什么事？”
盖聂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他蹙起眉来。
“陛下，明日她来之时一定要把她留下来。”
“为何？”
“微臣想娶她为妻。”盖聂微微脸红了。
“寡人一直觉得你是个冷血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起来吧，寡人答应你。”
赤霄剑和赤冥剑终于见面了。
它们发出的亮光照亮了主人的脸庞。
晓寒轻轻点地，朝盖聂出剑。盖聂没有出招，静静地等她前来。
剑尖直指他的喉咙，赤霄向左一横，赤冥剑尖偏离。晓寒一个转身纵劈，盖聂横剑抵挡，随即一推，把晓寒推开。
晓寒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盖聂微挑眉毛。
晓寒朝着他伸出的胳膊下一个横扫，他手腕一转，剑身朝下，反手挑起赤冥。晓寒一个松手，正手接剑，向前刺去。
剑尖被盖聂夹在指尖。
晓寒睁大眼眶，赤冥剑立刻变得火热，盖聂放开了剑尖。
赤冥随后抵住了赤霄在下面的上挑，晓寒顺势，从盖聂的头上一个空翻过去。
转身，赤冥与赤霄相碰。
盖聂的力量很大，晓寒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她手腕一转，赤霄向左侧扫去。
晓寒跳起，飞身多次翻转，朝着盖聂一轮轮地进攻，他提剑抵挡，最终出剑，向上猛推一把。
晓寒向后飞腾，一个空翻，安稳着地，侧身躲开赤霄剑的下落。
她将赤冥剑向前一横，盖聂后仰，剑刃从他的鼻尖略过。
东皇太一皱着眉。小寒，你怎么还不用阴阳术？
盖聂右肘击中晓寒的腰身，她朝旁边一个踉跄。
他飞跳起来，赤霄剑集聚了剑势，挥动着朝下…
纵剑术。
纵劈！
晓寒随意地抬起手中的赤冥剑。
脸上还是那个很温和的笑容。
赤冥剑一瞬间收了剑势。
盖聂没法收回招式了。
“咔擦”赤冥剑被赤霄剑狠狠地削断了，前半段剑身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咸阳宫中回荡。
落下的赤霄剑，刺到了晓寒左面的锁骨上。
血迹立刻沾湿了她的衣袍。
晓寒抬眼看向盖聂，盖聂此时是疑问的眼神。
她忍痛，点地，向后退去，将赤霄剑抽离自己的肩膀。
“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晓寒左手已经没法动了。
她手持断剑朝盖聂刺去。
盖聂头也没转，直接伸直手臂，剑尖直指晓寒的心口。
“东君阁下，你输了。”
晓寒朝着盖聂大跨一步。
赤霄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嬴政从宝座上猛地站起来。
“小心！”他大喊。
盖聂转身，看到身后真正的晓寒，眼中流下的一滴残泪。
断剑刺入盖聂的胸膛，离他的心脏已不够一寸。晓寒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每一次的跳动。
“我把心交给你，多一寸少一寸都由你说了算。”那个夜晚的情话还在晓寒耳边回荡。
“小寒…”盖聂胸前已被血迹染湿，他颤抖着。
“盖先生，承让了。”
晓寒抽剑，盖聂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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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韩非之死（）
身后跑来很多人将昏迷的盖聂抬走了，晓寒的肩膀依旧流着血。
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可是她已感觉不到来自锁骨上的疼痛了。
因为心痛要远比身体的疼痛痛上千万倍。
“陛下恕罪。”东皇太一替晓寒求情。
“罢了，罢了，”嬴政又坐回宝座上，“东君，那赤霄剑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
“谢陛下。”晓寒将盖聂掉落在地上的赤霄剑拿起，剑柄上还留着他的一丝温暖。
赤霄剑此时也掩盖了自己平时的红光，暗淡着，它刚刚削断了曾与它一同经过水深火热，炼出的赤冥剑。
“下去养伤吧。”嬴政对晓寒摆了摆手。
“是。”晓寒将断了的赤冥剑捡了起来，抱在怀里，离开了。
咸阳宫中少了刚刚腾升的杀气，此刻变得静悄悄的。
“东皇太一，寡人还有话要和你说。”
晓寒将自己的伤口清洗干净，抹上药粉，这个刺伤很深，伤口最上端可以看到白皙的锁骨，她忍着痛包扎好。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怀疑她这样做的目的，盖聂能懂吗？
“噔噔噔”有人敲门。
“是谁？”晓寒将眼泪擦干问道。
“小寒，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前去大牢那里。”屋外一个黑影。
“很快就好。”晓寒穿好衣服，用还算方便的右手推开了门。
门外东皇和李斯在等她。
“东皇阁下的伤不要紧吧？”李斯问晓寒。
“没事，多谢李大人挂念。”
三人朝着秦国的大牢走去，晓寒突然感觉到一丝很细微的杀气，于是朝那一边微微一瞥，远处的一棵树上，她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她一点都不陌生。
宁霜！
晓寒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容地从那颗树旁走过。
身旁的东皇太一也装作完全不知情。
“两位，这边请。”李斯根本没有看到。
“寒…”宁霜的嘴被白凤紧紧地捂住。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流到白凤的手上。
待到晓寒她们了大牢之中，白凤带着宁霜小心翼翼地离开。
在白鸟身上，宁霜再也忍不住了，她声嘶力竭地朝着他们离开的那个地方大喊：“寒姐姐！！！”
“寒姐姐…”宁霜跌坐在白鸟身上，“寒姐姐…不要离开霜儿。”
不要离开霜儿，好吗？
白凤蹲下身来，将她搂入怀中，宁霜在他怀里大哭。
白凤驾驭白鸟迅速飞回韩国。
“卫庄大人，白凤大人回来了。”卫兵来报。
宁霜的脸上还留着泪痕。
卫庄蹲下身来，用大手把她的眼泪擦干。
“霜儿，我们还会见到她的。”
“卫庄大人，我们……”白凤对着卫庄说。
卫庄点点头：“明夜，我们开始那个计划。”
秦国的大牢之中，韩非端坐在铁牢之中，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韩师弟，我来看你了。”李斯对着狱中的韩非说。
韩非丝毫没理李斯。
李斯给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打开了牢门。
“等等！”韩非开口了。
“韩师弟，怎么了？”
“让那个女孩进来，你们在外面等候，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李斯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在衣袖中攥紧拳头，朝着牢房，伸出另一只手，指示晓寒。
“东君阁下请。”
晓寒回眼看了一下东皇，东皇朝她点了点头，她牢中。
狱卒将大牢的铁门又锁住了。
“韩先生，久仰了。”
晓寒从衣兜之中掏出一只竹片。
“这是荀夫子让小女子交给您的。”
韩非慢慢抬起被铁链捆住的双手，颤抖地接了过去。
“师傅，他一切都好吗？”
“荀夫子一切都好，就是很是想念您这个高徒。”晓寒温暖地笑了。
韩非点了点头，看向竹片上写着的字。
非之非命，天丧予兮。
“师傅…”韩非仰面，泪水一滴滴，滴到牢房的草甸之中。
晓寒想起荀子递给她这只竹片时，紧闭的双眼。
“天丧予”，那年颜回去世，孔子在他的榻前就大声哭喊着这句话。失去爱徒的心情，荀子如今也在忍受着。
韩非将竹片放入自己深衣的内侧。
“姑娘叫小寒，对吧？”
“嗯。”
“卫庄经常向我提起你来，说你很是善良你来处决在下，也是为难你了。”
“韩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留下的话？”
“那七句古语，出自七部典籍之中。”韩非说着，朝李斯看去。
李斯立刻充满兴趣。
“这七部典籍分别是：儒家，道家，纵横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兵家的有名之作。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师弟，属于韩国的那句古语是什么？”
韩非摇摇头，说：“我父王那么不信任我，怎么可能会把这么的秘密告诉我？”
李斯很显然一点都不相信。
“韩师弟，你要是说出来的话，我会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哈，”韩非仰天大笑，“真正想要我的命的人是你吧？”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非此生已是无憾，你要动手就快点吧。”
晓寒回头看向李斯。
“给我折磨他！直到他说了为止！”
晓寒伸手抓住韩非的手背。
韩非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晓寒轻点韩非的虎口，下了六魂恐咒，韩非立刻冒出冷汗来，浑身颤抖着。
“抱歉，韩先生。”晓寒眼中满是怜惜。
她突然感觉韩非用手紧紧地抓着她。她看向他的眼眸，看到了他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一个刹那，一个场景，结束。但也足够了。
韩非疯癫起来，朝着李斯大骂。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报的！”
晓寒起身，韩非向右躺倒了，没了气息。手臂上一根根红色的经脉暴露着。
李斯皱眉看了晓寒一眼。
“多谢东君阁下了。”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东皇太一看向晓寒，她低垂眉眼，无声地出了牢房，向前走去。
到达大牢门口之时，一个太监朝着他们跑来。
“东君阁下，东君阁下…”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晓寒担心着。
“盖大人他，”那个太监伸出手指指着身后，“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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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寒心韩梦（）
晓寒跟在那个太监后面，快步朝着盖聂的房屋奔去。
她远远地望见屋里屋外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太医们。
“废物！都是废物！”
嬴政的怒骂声从屋中传出。
晓寒屋内。
“陛下。”她向嬴政行礼。
“东君，盖聂的伤能治好吗？”
晓寒点了点头，说：“小女子需要四味上等药材，还有，一盆炭火，这里除了陛下，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好，好，都听见了吗？滚！”
那些太医吓得赶快跑着离开，屋内迅速安静下来。
这四味上等药材分别是：止血用的仙鹤草，活血化瘀的没药，消除炎症的穿心莲，补气血的人参。
晓寒慢慢走近盖聂，看到他正微微颤抖。她伸手，手心之中是一团温暖的火焰，她将它悬挂于盖聂的上方，给他输送着热量。
盖聂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胸膛的那个刀口，泛着红色，微微渗血，内侧的肉还暴露在外面，有些发黑了。
聂儿，对不起。
晓寒将一片刀片在炭火上烤热，将其杀菌，割下盖聂身上的那一层腐肉，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她将已经捣碎泡好的仙鹤草和穿心莲涂抹在伤口上，伤口止了血。晓寒发现盖聂虽已没什么意识了，但是神经还是有所反应，他疼得流下汗来。她将手帕置于草药所泡的温水，拧干，帮他擦汗。
嬴政背过身去，完全不愿意看这样的场景。
晓寒将手心贴在盖聂的伤口之上，默默地念着什么。
她的手亮了，药慢慢地变得极细，渗入他的肉中，伤口在一点点地长住。
“这是什么？”嬴政忍不住问。
“阴阳家的治疗之术，可惜不能痊愈，所以我要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将其服下，一日两次，三日就好。而人参是作为伤口愈合后的补品，能更好地恢复内力。”
“这么深的伤口会留疤吧？”
嬴政看着盖聂的伤口长住了，在皮肤上面有一道疤痕。
“这个，”晓寒摇了摇头，“小女子无能为力了。”
“为什么？”嬴政问晓寒。
“小女子不理解陛下的意思。”
“东君，寡人本来是想给你和盖聂赐婚，你为何要重伤他？”
“陛下，小女子今日前来只赤霄剑，别无他念。”
“东君，你是觉得朕的盖聂配不上你吗？”
“不，是小女子配不上他，我已再不是从前他我了。”
晓寒这句话说完，感觉天都塌了，但是事到如今，她真的不得不这么说。
她伸出手来，贴在盖聂的那一道伤疤上，为他传送着一些内力，保护好他刚刚差点受伤的心。
那是属于她的心。
盖聂的脸色稍微好一些了，不是刚刚的发青了。
“寡人还是要谢谢你。”
“小女子不敢承受陛下的谢意，这就告退了。”
晓寒转身，准备离去，刚走一步，感觉什么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小寒，别走……”
盖聂闭着眼，皱着眉，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小寒，别走。
晓寒狠下心来，从他的手中把手抽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嬴政看完这一切，竟也低垂了曾经威风凛凛的眉眼，看着晓寒的背影，摇了摇头。
东君，你他要忍受多少离别的痛苦？
又是那一条路。东皇太一与晓寒朝着回阴阳家的方向疾驰着。
这一次，是她自己愿意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嬴政坐在咸阳宫中正批阅奏折。
“陛下，李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嬴政听到窗外有卫兵路过之时，敲锣三声，“都三更了他进来吧。”
“陛下。”李斯向嬴政行礼，急匆匆的样子。
“有什么急事？”
“韩国上午刚送来降书，刚刚有罗网的人前来汇报，说韩王宫燃起大火，韩王安被卫庄诛杀，烧死在宫中。”
“盖卿果然说得很对。卫庄帮了朕一个大忙，去找他，看看他愿不愿意帮朕做事。”
“陛下，这恐怕不行。”
“怎么？”
“卫庄与盖大人出自同门，纵横两派，势不两立，不能一同重用。”
“那你的意思是？”
“卫庄手下有一个杀手团，我们可以用重金雇佣他们去帮我们扫除其余五国的顽固势力。”
“很好，就这么办吧。”
韩王宫的大火烧了一夜，宫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放火之人，宁霜坐在宫殿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眼前这个国家最后的一点尊严的消逝。
白凤在她身旁站着。
“突然一切都结束了，还有种空虚的感觉。”白凤一句玩笑话。
“包含了爱恨情仇的这个王宫，最终毁在自己人的手里，也是有趣。”
“你觉得有趣？”白凤低头看着被烈火照亮的宁霜的面庞，“这难道不是很应该的吗？”
“今后我们会去哪里？”宁霜抬头看着白凤。
“我不知道，”国家的灭亡，就是没了家，“或许漂泊。”
在那个能望到整个韩王宫的山崖之上，红莲公主站在崖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出生，生长的地方，化为灰烬。
“这个肮脏的韩国，我们的韩国，从今天起就不复存在了。”
“你杀了我的父王。”红莲公主回头，看到了血染银丝的卫庄朝她走来。
卫庄在她身旁站住了脚，说：“我说过，挡住我去路的人，都只有一个结局。”
他微微扭头看向红莲，说：“至于你，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从今以后跟着我，我会还你一个韩国，一个比以往时候都要强大的韩国。第二个……”
“我选一。”红莲公主打断了卫庄的话。
“你不想知道第二个选择吗？”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事实上，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红莲公主有些期待地看向卫庄，说：“你选择在我出嫁的那天回来，是让我下定决心杀死姬无夜，还是因为我这样做会使他分心，而你有机会杀死他？”
“你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不可能见到你，所以，那天在出嫁的路上，你是故意让我看到你的？”
“你嫁给姬无夜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而回来。”
“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去问为什么选择。”
红莲公主不再看卫庄了，她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会努力活到你说的那一天。”
大火之外，宁霜问白凤。
“庄哥哥为何唯独救了红莲公主一命？”
“她身上隐藏的秘密。”
“他难道一点都意她？”
“有时，利用是因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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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重振旗鼓（）
晓寒将赤冥剑的两截相互接触，手指轻搭在上面，默念她从冥书轩之中寻到的咒语。一道红光，看起来好像是连住了，她拿起剑柄，前面的一截再次摔在了书桌上面。
“还是不行啊？”晓寒是真的无能为力了，“看样子只有重铸才可以把它接上了。”
她将赤冥剑妥善地保管好，伸手把赤霄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
赤霄剑通体发着决绝的红色，在那次粘上晓寒的鲜血之后，显得更为艳丽。
“东君阁下，东皇殿下有请。”
阴阳大殿之中，晓寒站在东皇太一身旁，看着下面相距甚远的两位护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