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的新娘-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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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繁星!”
我嘶吼着撤了结界,“掩护我。”而后跳上高台,将手伸进那个正在天空中散发着绚丽银光的光球。
“好!”罗繁星转身张开了结界,护住了我的后背。
金色的符咒从手心里的纹路钻出,飞入光球中。就像是石子入水,银色的光球,迅速膨胀,变成了一股庞大的数据流瀑布。一个黑色的漩涡,在瀑布中盘旋,并越来越大。
成功了?
我正打量,一只鬼手,猝不及防地,从漩涡中伸出,捏上了我的手。
“丢丢!”
千钧一发之际,罗繁星一个冲击,将我在被鬼手抓住前扑开。
“丢丢,你没事……”他握着我的肩膀,十分担忧地问。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惊讶地低下头。
只见我的手,插入了他的胸口。
一种和我刚才输入那个程序“核心”里相似、甚至更强大的符咒,在往他身上传送着。
但是,他的胸口,并不只有一只手。
还有一只手,是从他背后穿透胸腔,刺透出来的。
那是一只白皙修长,美好如画的手。手上,戴着和我的婚戒,一模一样的戒指。
罗繁星回过头,看着水修阴沉如厉鬼的脸,用尽全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轻,却凄厉的疑问:“为什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放弃为人()
“因为你不是罗繁星啊。”我理直气壮地说着,伸手又在他身上贴了张定身符。虽然我不知道定身符对他有没有用,但是贴上总是心安。
“罗繁星”一怔,随即低垂着脸,狞笑起来。丝丝缕缕的黑色数据流,从他的脸上蒸腾而起。眨眼间,“罗繁星”就变成了一个浑身上下数据流动的人型怪物。
“你们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他问,“这是我的世界,我不认为你能看穿我的掩饰。”
他充满不服的语气,让我满头黑线。
破绽好大的说,好吗?
罗繁星一个大好青年,还是警察,在没疯也没变态,品行和三观很正常的情况下,忽然二见脑抽风,对我个有夫之妇,爱的要死要活。
这邪灵是当我没智商吗?
他跟着我跳下来我就在怀疑他了。他一告白,我就确定他了。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用我充满智慧的想法喷他一脸的打算——我才不要提醒水修那个醋坛子,这个家伙试图色*诱我。虽然被色*诱不是我的错,但是水修一定会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收拾我。
打了大半天我也累惨了,何苦给自己找收拾。
于是我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水修。
水修不负我望,承担起了解说工作:“的确,我一开始没看穿你。但是在遇到异形女皇时,罗浩救了你。而我,早就知道,罗浩是混入我们队伍的邪灵伪装的。”
这些邪灵身上的鬼气,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水修这种修行了五百年仙缘深厚的鬼,却是在他们刚登场的时候,就一眼看穿了。
水修在救刑队的时候,就通过秘法,告诉了刑队。而后,又通过和我的心灵相通,告诉了我。
前面说过,分组行动,其实就是为了将邪灵们分开,各个击破。免得他们在一起,互为依靠和遮掩,搞得我们措手不及。
“邪灵的目的就是暗中杀害我们。可是,他却救了你。”水修补充道,“这倒是个意外收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身上有大猫腻。
我不想你留在我们身边,破坏我们的计划,就让丢丢引你走,而我们则假装被你们这些邪灵攻击,让你松懈,好给丢丢制造机会,攻击你。”
罗繁星为我们鼓掌,看似赞赏地称赞了我们,只是那笑容里的轻蔑,刺眼的无法遮挡。
“的确,我是这些邪灵的头目,可是,就算你们成功攻击了我,又怎么样?
你别忘了,你们为了掩护秦丢丢,把所有的病*毒咒符,都让我的手下,下手毁了。
秦丢丢从刑队那里拿到的符咒,也被我设下的陷阱破坏了,再有几秒,你们就出不去了。”
他得意地笑。
我也拉着水修,一起得意的笑:“逗比,你以为我刚才插入你心脏的是什么?那可是超级病*毒哦。”
那晚,在三队开完会议后,水修就给了我一个超级病*毒符咒。
也就是说,在这场战役中,其他携带病*毒的人,只是为我分担火力掩人耳目的棋子。而我,才是这次行动中,真正的杀招。
邪灵用数据流组成的脸,征了一下,随即不在乎地说:“就算我中了病*毒,又能改变什么?你的败局已定!”
“不,是你的败局已定!”刑队的声音,在迷宫里响起。
他满头大汗的穿过门,走了进来,然后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像狗似乎的狂喘着气:“累的我没力气说话了。”
紧跟着,一群守卫,跟在他后面,像是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穿过了。它们的身上,或冒着烟,或冒着电光,或结着冰坨。看起来一副生无可恋尽快死了比较好的样子。
而在它们身后,又跟着我们这次行动的全体人员。
大家一边吊打守卫,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那个中了毒的邪灵。
邪灵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震颤,但是很快,他又镇定下来,故作猖狂地坐在台子上,看着我们说:“你们以为人多,就能改变败局吗?事实是,你们就算来了,也已经迟了。根据被俘人员的记忆,你们只能在里面呆一个小时吧?就在刚刚,已经超过了。”
他眯起眼,露出志得意满地表情来,斜睨着我们:“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去哦。所以,乖乖把灵魂奉献给我们爷吧!”
“你们爷?”水修扬眉,“龙爷吗?”
“呵呵呵,原来你们也知道啊。可惜已经迟了,这个布局,本来就不是那些普通人,而是,想要你们这些修行者的灵魂。要怪就怪你秦水修和你老婆秦丢丢,把县里看得太严了。我们只是想要一些灵魂碎片,做研究,你们妨碍了我们。我们只能拿你们的性命,去研究了。”邪灵喋喋不休地说着。
水修默默地走上前去,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说真,一个水球,朝他砸了过去。
邪灵连忙闪身,只是身子一动,就一个踉跄,摔到了台下。造型奇特地趴在地上。水球破开,水淋了他一身。——水修根本没想打他,只是吓唬他而已。
我呵呵一笑。
其实,我早就看穿了,他一直在强撑。我蹲下来,看着他:“喏,你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龙爷的救援吧?可惜,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核心已经被污染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他不甘心地瞪着我:“怎么会这样?”
我看了看刑队。
不得不佩服,刑队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不但和水修配合着,分散开了团队里的邪灵,让大家有机会各个击破他们。
还找到了核心的存在,并通过补兵这个暗示,告诉了我游戏破解的原理。
玩过某兽游戏的人都知道,补兵,第一,要在有能量供应的前提下;第二,需要有人操控。
所以,由此可推,迷宫里的恶魔守卫,是有人在操作,并且,他能从核心那里,获得无穷无尽的能量。
有电脑的人都知道,找到关键点,一个程序中毒,等于整台电脑中毒。
伪罗繁星从电脑核心里提取能源,那么,他一定是跟核心十分亲密,利用逆向传输原理,我就可以,让程序核心中毒崩溃。
于是,我立刻改变了作战策略,满迷宫乱转到处找核心太不现实了,我把目标变更为了,攻击为罗繁星。
之后的种种行为,其实都是为了,等待他最无防备的时候,将病*毒送到他的身体里。
那个时机,就是在我向伪核里,输入病*毒,并受到攻击时,他跑过来救我,并“情深意切”地说甜言蜜语的时候。
他演得太专注,大约连自己都感动了,却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就在戏外。
伪罗繁星还想挣扎,却水修用术法捆了个结实。水修还察觉到,这个伪罗繁星,是人类的灵魂,看他对程序的了解和亲密度,很有可能是这个程序的发明者。
我想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发明。让互相思念,却被迫分隔两地的人们,提供了在网络见面的机会。
发明这样程序的人,按道理说,应该是非常体贴别人的人。
可是……
哎。
“龙爷到底许给你什么了,你这样为他卖命祸害别人?”
伪罗繁星冷笑:“你们这些蝼蚁,怎么能理解龙爷的伟大!”
我是不能理解,他这样抛弃自己的身体,抛弃自己的家人,妻子,孩子,父母。为了个把他当成电脑程序来运用的龙爷,这么抛弃一切,真的值得吗?
“哼。”他冷哼,闭上眼睛,一副任我盘问,他就是不开口的样子。
他的身体里,各种数据流开始变得混乱。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怜。
而整个空间,也开始崩坏。
头顶的天空,在不断地崩塌。
宇宙飞船、小镇、土地、迷宫、我们脚下的熔岩,都在晃动。
一层层的崩坏,直到露出本质——一一个黑暗的无限延伸的平行空间,空间下方和下方,是巨大的光线构成的网格。
一扇巨大的数据门出现在空间的正中间。
水修走上前去,拉开门把,无数的被抓来的灵魂,像是被解放的萤火虫一样,汇成一股光潮,飞了出来。
整个空间,立刻变成了,梦幻的星海。
我从来不知道,人类的灵魂,是这样美丽,不禁有些迷醉的,伸出了手。
一枚光点,落在了我的指尖,然后,一个又一个,一共七枚魂魄,聚集在了我的手上,汇成了一团。
荧光闪过,真正的小警察罗繁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抱着膝盖,蜷成一个球,漂浮在空间。荧光消失后,才恍惚地张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我。
我正在惊讶,一个身影隔断了小警察的视线,水修冷冷地瞧着他:“清醒了的话,就赶紧出去。这里不适合人类的灵魂久呆。”
说着,丢下一头雾水的小警察,牵着我,向刑队和布老黑他们走去。
看着他貌似端正其实正在猛吃醋的脸,我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所有被抓的人,这时都在空间里恢复了原状。只有一些不全的普通人魂魄,还是光点的状态。
我们把所有光点聚集在一起后,让三队的人,先带着他们出去。
病*毒在空中活跃着,组成了一道刻着生命之树的黑色大门。
大家排着队,向现实世界出发着。
出了这里,他们将重新回到自己的人身里。
而这个程序空间,则因为病*毒的缘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深度崩溃。
那个邪灵,也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
他看起来很痛苦。
我忍不住拉着水修问:“这个人怎么办?放着不管的话,会死吧?你有没有办法?”
水修摇摇头。
“这个人已经不是灵魂状态,而是一组数据,和这个空间是共生状态,要毁灭空间,他就不能不死。”顿了下,水修接着说,“不必同情他,他这是罪有应得。倒是我们,应该想想,龙爷到底想干什么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轮回起源()
咚——
冗长的钟声响起,一点整。
随着钟声的回音,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头上白色的屋顶。
好几个白炽灯发出的光,交叠在一起,把屋顶打的很亮。
回来了?!
我猛地坐直身体,扭头到处去看。
挂在墙上的幕布、放着一堆资料的桌子、并排放着的几十把躺椅。
以及躺椅上,渐渐苏醒过来的大家。
“回来了!”我激动的无法自持,转身看着也坐起来的水修,一把抓住他的手,兴奋的握紧,几乎是用喊的:“成功了!咱们回来了!”
水修温柔的看着我,说:“嗯,回来了。”
他的目光瞄到罗繁星那边,只一瞬,却又继续看着我。
在我们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
渐渐变成清晰的走路的声音、互相询问的声音以及搬动躺椅时,金属碰在地板上的脆响。
“耶!!!”
不知道谁爆发出的欢呼,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屋里像炸开的烟花,一下就爆了。
九科的人和水鬼军们,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握着手,甚至拥抱着,用这样激烈的肢体碰触,来表达情绪。
甚至刑队,都激动的一把拽过,仍旧挂着迷茫表情的罗繁星,狠狠的在他背上锤了几下。
等大家激动的情绪平息后。
刑队告诉我和水修,他会带着九科的人,去确定那些魂魄,是否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
这事儿,就交给他们,我和水修不用再善后。
于是,我们和刑队分道扬镳。
一走出县委会议室,屋外带着湿气的冷风就扑面而来。
院子里黑乎乎的,路灯的作用不大,只能看出一个个黑影,连大致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去屋檐下:“雨停了。”
微风送来凉丝丝的空气,拂过我的脸颊,让我真的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
水修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说:“丢丢,回家。”
我抬头瞄着他绷着的脸,攥着他的衣服,在心里嘿嘿的笑。
吃醋的老公,还真是可爱。
但是——
这个想法在我被醋意滔天的水修折腾了一晚后,彻底的,被扼杀了。
辛苦的只是我,一点儿不可爱!
休息了一天一夜之后,水修把宝宝送去爹娘那里,然后,把我们认识的精怪和鬼物们,都召集到了,水鬼庙的院子里。
他跟大家,详细的讲述了,龙爷抓魂魄的事情。
“不仅是魂魄,他还收集过灵魂碎片,就是,省城里的那一场,灭门惨案。”我等水修说完,补充道:“我们觉得,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收集灵魂碎片?”何绿水眼波微转,带着探究的目光,嗖一下,射在傲吉的身上。
随着她的目光,胡叔云和布老黑,也瞄了过去。
尤其是胡叔云,干脆就探出身体,大大咧咧的,瞄着带着眼罩的傲吉。
完全无视一旁,夜修愤怒的神色。
绿水手里的扇子大力扇了扇,把这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扇子上之后。
干咳了一声,盈盈笑着,柔声细语地说:“是为了还回去吗?”
虽然目光收回来了。
她这句话,还是意有所指。
傲吉他,也在搜集灵魂碎片。
想当初他为了讨好夕妃,害死过不少无辜的村民。
现在他搜集那些灵魂碎片,是为了把他们重新送回轮回里去。
但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傲吉是在赎罪,这和龙爷,绝对不一样。
“不会。”水修摇了摇头,说:“龙爷为人阴毒,搜集灵魂碎片,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他还只是在搜集,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我希望大家一起留心,身边有什么怪事发生。
即使不能赶在龙爷之前动手,至少,不要太过滞后,让咱们措手不及。”
“水修大人,我回去就问问水鬼们,要是有什么异常,立马就来告诉您。”布老黑站起来,做出一种想要鞠躬,却又并没有真的鞠下去的动作。
佝偻着背,却又仰着头,多少有点滑稽。
“我回去也问!”胡叔云蹭一下站起来,蹿到我和水修面前,眼睛水晶似的闪着光,带几分得意的说:“我要不要问问我的粉丝们?”
绿水合起扇子,敲了敲他的手臂,说:“这是暗中进行的事儿,你还是别这么大张旗鼓的好。”
胡叔云瘪瘪嘴,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抓起一个橘子剥来吃。
大家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后,就各自回去安排,让自己所辖者,仔细留意发生的一切。
下午,我们去找了周胥,跟他聊了聊,而他,也不清楚龙爷搜集灵魂碎片的原因。
白天匆匆一闪,就过去了。
晚上十点多,我躺在水修身边,瞪大了眼盯着床上纹丝不动的轻纱看。
壁灯发出微弱的白光,却足以照亮这张床,以及水修睁开眼。
我忍不住翻身面对着他,撩起水修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缠绕着,发着呆。
水修突然开口:“丢丢,我觉得这事儿,有必要告诉师傅。”
“嗯?”我看看墙上的表,十点半,犹豫着说:“现在去吗?”
“现在去。”水修猛的坐起来,却因为头发被我缠在手上,半侧着身体对着我。
我讪讪笑着,赶忙松手。
“事关轮回,必须让师傅知道。
如果咱们想不出龙爷的目的,很可能,是因为咱们没有他的恶毒。
猜不出,他究竟要做多大的恶。”水修说着,坐在床沿上,开始穿外衣。
我也坐起来,接过他递来的衣服,穿戴整齐。
穿好后,跟着他一起,走出水鬼庙,站在了纸扎铺子的门口。
十点半。
对于鬼山镇这种地方来说,不算是很晚,一些夜市摊正红火,街上也有不少摩的停着,等着招揽顾客。
赵老板门口,秦琼正瞄着我们。
“咳,如何证明,你们是真的秦水修和秦丢丢?”
呃。
这什么意思?
证明你妈是你妈?!
水修倒没纠结这个,他过去,施了一个轮回门特有的咒术。
秦琼长出一口气,打开了结界,说:“不怪我怀疑你们,那俩人,总是换着法子,想偷溜进去,找……”
他的话没说完。
半敞着的门后面,是笑盈盈的赵老板。
他身上是一身,藏蓝色的唐装,六颗盘扣整整齐齐的扣着,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的布鞋。
从这身衣服来看,他知道我们要来。
“来了,进。”他转过身,背着手,领着我们往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