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的新娘-第1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从口袋里,怀里,摸出无数的符咒,夹在指缝中,像打牌一样,依次打出去。
是的,我很笨,反应速度,绝对不可能,像鬼,妖,神,那么快,甚至不如经过修炼的术士们快。
但是,我也是每天想办法,弥补自己的短板。
比如,利用网游里得出来的常识,偷偷的计算,这些符咒组合起来,如何威力最大,间隙时间最短,还有各种闪避的办法。
木缚符两张。
困住他们俩人的行动。
紧接着是火焰符,木助火燃,总是能让他们困扰一下。
白大师不愧是被龙爷,指派来建立邪教的人。
他伸手一弹,一条水龙,就从他的指尖飞了出来。
我的嘴角一扬,就是要你用水龙!
招雷符,发动!
趁他们被火焰符蒙蔽的时候,埋下的招雷符启动。
今晚本就雷电轰隆,加上符咒的威力,那雷犹如九条神龙一扬,咆哮着,扑了下来。
而白大师的指间,正在施着水龙的法术。
水导电,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这回够你喝一壶了吧,叫你们小瞧我!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秦夫人今晚的表现,可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
一丝金发,被风从我的背后吹到了我的眼前。
我的心里噗通一跳,急忙向侧边闪去,同时丢出一张木缚符
“只是可惜,在下如果在这里对老白和小泉见死不救,耽误了龙爷的大计,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龙一一边貌似轻松地说着,一边随手将那两条雷龙收了过来,朝我扔了过来。
刚刚生长出来的荆棘树,瞬间被雷,击成粉碎。
第二百八十章生死守护()
水修!
我架起结界,闭上眼。
这是我辈子,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样强悍的攻击。我不清楚,我能不能挡下这两条雷龙。
八成,大约,只能尽全力,然后看天了。
“丢丢!”
听起来十分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穿透了雷声,落到了我的跟前。
我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的人,站在了我的身前。
激烈的雷电反应,激得他短发飞扬。
是小警察。
我的心头一时五味陈杂。
他在我的结界覆灭时,又支撑了一重结界,才及时挡住了雷龙的攻击。
紧随其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制服萌妹子,也赶了过来:“丢丢姐!”
是墨冉。
她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从身上,抽出一把大刀,朝龙一砍去。
那是一把,浑身燃烧着像血一样殷红的灵气的宝刀。
龙一不敢大意,连忙收回了攻击,去招架墨冉。
而假李牧和白大师,则趁机进攻罗繁星和我。
不知道是看见罗繁星心绪受到了影响,还是不习惯和他配合作战。
他越是想保护我,我越不想让他保护,我们俩的战斗节奏乱得一塌糊涂。
经常会有,我正准备扔符咒,抵抗住假李牧的攻击,他却挡在了前面,接住了招数,让我不得不被迫收回符咒。
看着他冲在我身前的身影,想着他的告白,我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小心背后!”墨冉朝我喊到。
我连忙一个驴打滚,闪开。
一阵阴风从我的后背抓过,虽然避开了致命一击,但是指尖的阴风,还是在我的后背,留下了爪痕。
背上火辣辣的疼,同时还有一阵阴寒,渗透进来,五脏六腑都冷的像是有无数把针在扎。
身体,因为疼痛,有一瞬间的麻木。
假李牧和厉鬼,狂笑着朝我袭来。
完蛋了。
这样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
但是即使,逃不了这一顿,我也要,带着他们一起,完蛋。
默念起咒语,万千雨点化作密针,毫无差别的,从天而降。
一双手,在这密密的疼痛中,抱住了我,压在了我身上。
我睁开眼,只见黑色的制服,牢牢的护在了我的身上。
血腥味,皮肉的焦糊味,从小警察的身上传来。
而我,作为终极杀招的,向水修学来的冰剑,则和另外两人的攻击一起,穿透了他的胸腹。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伤口。
殷红的血,在潮湿的地上,侵染开来。
“秦丢丢,我说过,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现在,你……你,信,了……吗?”
他抓住胸前透出来的利爪,阻止对方再向前一点。
我怔怔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来任何话。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一步?我完全,就不喜欢他啊!
“繁星!”墨冉凄厉的尖叫传来,紧跟着她一分神,被龙一抓准空子,一把揪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我侧首,看着墨冉挣扎的样子。无边的愤恨和憎恶,在我的心底,响起。
“毁灭吧,毁灭吧!这被绝望奴役的人生。
毁灭吧,毁灭吧,我无法挣脱的悲伤……”
宫楠的伴奏余响,在我的脑海里回荡,和大雨交织成一片哀绝。
我的心底,有什么,在隐隐欲动。
好想毁灭全世界。
我这样的无力,而对手这样的可恨。
处处都充满了悲剧。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我,这样的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存在呢?
毁灭了吧……
“才,怪!”
我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我为什么,要因为对手的错误,而责怪这个世界,责怪自己呢?当我是青春期的中二病患者吗?!
我掏出一粒丹丸,塞到小警察的嘴里。然后从他的身子底下,爬了出来。
“当妈的人,就算宝宝不在身边,每天要做好多事,我可没什么时间来悲秋伤春。”
对面的大屏幕上,终于轮到胡叔云上场。
水修的歌声,从屏幕中传来。
言语中,由天地万物,共同所赋予的神力,与众生形成了回应。
白色的灵力,渐渐汇成了一条河流,在城市里交纵相融,最后化成了巨大的白光,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其中。
这白色一直绵延到很远很远。
这是万物,对生命的赞歌和敬意。
一般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
但是,对于修行者来说,尤其是,我这样拥有仙人资格的人来说,就算我的身体只是凡人,我也能,十分强烈的感应到它们的呼吸和密语。
我闭上眼,调动起全身的灵力,聆听起周围雨水的声音。
渐渐的,我的呼吸和它们调到了同步。
它们就是我。
我就是它们。
再睁开眼,我有一种,掌握了天地的感觉。
丢开符咒,我邀请空气中的水;天上的水,泥土里的水,到处的水,跟我一起战斗。
“秦夫人的气势,真是让再下不寒而栗啊。本应按照古时君子的风仪,与夫人一战,以示对夫人的尊重。只是主上早有吩咐,若遇险况,我等以保全性命为优先。其余日后再做图谋。”他文绉绉地拽了一圈,而后抱拳,翩然退去。
呵呵呵,想逃跑?
美得你!
各处的水,听从我的调令,化成细长而众多的绳索,向龙一他们三人追去。
龙一眼明手快,抓起假李牧一挡,假李牧被捆了个正着。水索欢脱脱地把他给我带了回来。
其他水索看到有水先得手了,争先恐后地朝龙一追了过去。
眼看龙一又要被追上,那个白大师,竟然出乎我预料的,挡在了他前面。
抓住他比较费劲,数百条水索齐上,把他捆成了个粽子,才算结束。
还打算再抓龙一,我却突然觉得,四肢里一阵空洞,传来过来。
这时,灵力使用过度的感觉吗?
我虚张声势地,吓唬着龙一,假装失手,给了他一个机会逃走。
感觉到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身边了,我才放松下来。
雨停了下来。
经过灵力和丹药的滋养,小警察和墨冉身上,那些致命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
云破月出。
清冷的月辉,从天上洒了下来。无数灵力光点,在月光中,飞舞着,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耗尽了灵气,跪在地上,看着何绿水他们的身影,从对方的楼顶上,飞跃过来。
水修的歌声,仍在天地间飘荡。
“你们来了啊。”我看着她们担忧的面孔,露出了轻松的微笑,然后,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因为第一次和天地共鸣,利用本能控制水,不知道如何使用灵力,加上之前一直在输给贝贝阳气,阳气大损,所以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能量给透支了。
何绿水和胡媚娘,还有万文玉他们都赶来了。
万文玉把我毒舌的体无完肤,恨不能当场再昏过去。
我一边装死,一边四下打量。
我这都醒来好一大会儿了,为什么水修还没出现?
万文玉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比吐槽我还毒舌的口吻吐槽道:
“还不是为了那个宫楠。”
宫楠怎么了?
“你动用一下仙力,都累得睡了两天。她一个凡人玩这么大,又没有任何灵力,只能用自己寿命,来抵消支撑那些负面能量,扩进人们心底,所以需要的灵力了。”
恩,这事我是知道的。可是那跟水修有什么关系?
万文玉叹了口气:“那一场舞,已经把她的生命透支完了。她本来,当天就该死了。但是,坚持死之前,要见你一面,不肯死,就一直拖着。水修为了帮她续命,将自己的香火供奉,反向给了宫楠。所以,水修在宫楠那里,帮她续命。”
我曾想过,等事件结束后,要好好骂宫楠一顿,再和水修一起,想个好办法,帮她解除法术,增补寿命。
可是没想到……
我低下头,一时静默无话。
缓和了一会儿,我让何绿水带我去了宫楠的房间。路上,何绿水告诉我,经过那天的事件之后,柳经济人已经被吓疯了。
被我们抓回来的假李牧,我们制造了他的假死,将他带了回来。打算将假李牧的灵魂,从身体里逼出来,把灵魂还给真李牧。
至于白大师,则交给了九科。只是,不管用什么手法问询,他都不回答。
当我们打算,入侵他的灵魂时,他选择了魂灭。
这种行为,让我十分震惊。
我一直觉得,他是专门为人洗脑的混蛋,可是,现在,我不禁觉得,他自己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具被人洗脑了的工具。
真正可恨的,是连大家的思维,都要操纵的龙爷。
走到宫楠的病房跟前,我伸手握上了房门的门锁。
何绿水却握住了我的手,她神色复杂的跟我说:“丢丢,打开门之前,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宫楠的情况……”
绿水的意思,是说宫楠耗尽了生命这个问题吗?
我敏锐地想到,在化妆室,曾有一霎那感觉到宫楠的皮肤老化了。
难道……
我迟疑着推开门。
白色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暖暖的落在了屋里。
布满仪器的房间内,一名白发苍苍,皮肉干涸的老人,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
听到门响,她的眼珠子转向了我这边,然后,露出了渴盼的神色。
我就算是做过万千种心理建设,还是被她的情形,吓了一跳。
第二百八十一章她的遗言()
这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宫楠吗?
我忍住泪水,走到她的身前。
透过我的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黑白无常就一直站在她的床头。
如果不是水修一直帮她抵挡黑白无常,并给她续命,她恐怕坚持不到我来了吧。
我伸手握住她的双手。
她看着我,似是有千言万语。
我摘下她的呼吸器。
她“啊啊啊啊”地张着嘴,想喊什么,却发不出来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她实在是太衰老了,连声带的肌肉,都干涸枯老了。
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我的心里,也是酸酸的。同为母亲,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贝贝。我会认她当干女儿,替你看着她。”
听我这样说完,她顿时安静了下来。
浑浊的眸子,一片平静地,闭上了。
她坚持等了我两天,所为的,就是贝贝今后的生活。
我看见,她的灵魂,被黑白无常从床上,用锁链套了起来。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黑白无常往外走。路过水修的身份时,我清晰地听到她说了声:“谢谢。”
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无法忍受的,滚落下来。
她犯了很大的罪过。
对于世人来说,是十分可憎的罪人。
未来的日子,就算在地府的十八层地狱里,日日夜夜被业火所烧,也无法偿清她的罪孽。
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同时也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
用我的死,换你的生,就算被世人千百世的唾弃,我也无怨无悔。
因为,从你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我的一生,都将为你的成长,所奉献。你是我,骨血里诞生的,毕生最高存在目标。
水修走过来,蒙上我的眼睛:“丢丢,不要看了。”
他将我的脸,扳过去,正对着他:“不要再伤心了。都结束了。”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
不,一切还没结束。
逝者已矣。
万罪皆消。
但是,龙爷还活着。他一定是个冷酷无情,没有心的人。
不然,他怎么能,将人心中,最美好的感情,利用到这样淋漓尽致,这样让人心颤胆寒?
我默默地在心中诅咒他。
愿天道,聆听到我的心声,赐给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感情体验,然后,又狠狠地剥夺走。
让他也如豆角村的那些的女人们一样失去自由,也如被灭族了的神女族的人们失去家园,也如被欺骗到家破人亡的李牧失去所爱,也如宫楠被地狱的业火日日夜夜焚烧。
因为宫楠的情况特殊,公然送葬,可能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九科就安排了秘密火葬。
在葬礼上,我们第一次和宫楠的父母,还有公公婆婆见了面。
商谈了一番后,四位老人决定,为了照顾贝贝,方便贝贝的治疗,也为了躲避龙爷那边的人,可能会有的纠缠,搬到我们秦家庄去住。
回到酒店,我们收拾着行囊。
墨冉给我打了个电话。
“丢丢姐,听说你要离开了?”
我点头,我心里知道,她是为什么打得这个电话。
自从我醒来以后,就围着给宫楠善后的事儿,把自己拼命忙成了陀螺。一直没有去看过罗繁星。
那天晚上,水修吟唱神语的时候,虽然小警察受益保护了性命,但是,也只是外表看起来好了。内里的伤害,却还是不轻。
送到医院后,一直受伤不轻。
不是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他要的我给不了,见面也是徒添尴尬。
我走到门外,跟墨冉谈了起来:“墨冉,你喜欢罗繁星吧?”
墨冉沉默很久,看似爽利地笑了起来:“是啊,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那我更不可能喜欢他。我有爱人,有家庭。你就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和罗繁星结婚了,而别人,因为自己的朋友喜欢她,就拼命地撮合他们。你是什么感受?”
“……”
“受伤是吗?我的丈夫就是你心中的那种感觉。”
“对不起……我只是,无法看着他,那么伤心……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老公……”
我打断她:“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试图撮合罗繁星和我,就行了。”
挂上电话,回到房间,水修走过来抱住我。
我们厮磨着。
许久,水修帮我穿起了衣服。他说:“走吧,我们去看看罗繁星。”
我有些忐忑地观察着。这么大方?不会是违心之语吧?要是会让他不高兴,我还是不去的好。
“毕竟,他救了你。”他握住我的手,示意我放心。
我们买了水果和花篮,去了他住院的医院。
然后,森森地被他家人的架势,给镇住了。
住特等病房,那是有钱人的专利,何况他受那种重的伤。
可是,在我国这种病房如战场,天天床位不够用的国度里,生生包下一个楼层什么的,也过了吧。
我们夫妻俩,站在楼梯口,接受着保镖的盘问。验明了身份之后,他们用耳机,汇报给某个人我们的来访。
等待的功夫,我往里瞅了一眼。
雪白的楼道里,三步一岗,站满了穿着黑西服的保镖。这阵势,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妹子,我表示,我真的只在电视里看过。连宫楠都没罗繁星家那么夸张过。
虽然之前,在宫楠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了,小警察的家里,地位非凡,可是现在还是被震撼了一把。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着银边眼镜的男人,带着斯文的笑容,走了过来。那是个欧洲面孔的男人,卷曲的银发晶莹梦幻,面部线条深邃优雅,碧绿的眼睛凝如宝石,美得让人想到爱琴海边的希腊雕塑,还有欧洲神话里,变成公牛诱骗少女欧罗巴的神祗。
他在我们跟前站定,操着有些生涩的中文,优雅地微微欠身:“秦先生,秦小姐,我是吴夫人的秘书——阿度尼斯,很高兴由我为您们领路。这边请。”
我默默地,惊呆了。
罗繁星家的秘书,都抵得上一个王子。
看来,也是底蕴深厚的大族啊。
我们一路跟着阿度尼斯一路前行,可是他并没有带我们直接去见罗繁星,而是去了楼层值班室,先见了罗繁星的母吴美君。
她坐在窗帘下,翘着手指,仍由随身带着的女仆,为她做着美甲。眼神,却没有分给我们一丝一毫。
我看得出,她来者不善。
如果单是我受委屈,也没什么。毕竟罗繁星是因为我受的伤,她心疼儿子拿我出气,也无可厚非。可是我们家水修,不该受这份儿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