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灵眼-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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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树棺正对着的洞壁上另有一番景色,十几层的台阶上面有两个并立门洞,门洞不大只够一人通过。
门洞前方的地面上坐着一位僧人的干尸,之所以判断为僧人的干尸,因为这具干尸头顶并没有毛发,反而是面部干瘪的黑色皮肤上还留有许多胡渣子。
身穿简单的僧衣,并没有身披袈裟,僧衣早已落满灰尘腐烂失色,只能看见出来是那种衣襟互搭,布绳系腰的款式。
与众不同的是这位僧人的双眼,他的双眼被一根破旧变色的暗红色布条遮住,要么他是想唱《一块红布》,要么他是一个瞎子,双眼因伤失明,既然看不到便用布遮起来了。
就在出现门洞的山壁上,被人为开凿了许多的小方窟,每一个里面都陈列了一件物品,像极了艺术品的展览墙,而那些物品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龙涎矿制成的,幽幽的发着蓝光,呼吸般的和树棺前的龙涎玻璃面呼应。
胖哥惊恐的喊:“盲僧?是这个盲僧在说话么?”
“善哉,善哉,正是小僧。”那个声音马上回答了胖哥。
苏日娜厉声喊道:“别装神弄鬼的,死人怎么说话?当我们是三岁孩子么?倒底是什么人?赶紧出来,是人是鬼现个身,是骡子是马溜溜看。”
我赶忙阻住苏日娜,低声对她说:“注意态度,我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别总摆你那个执法者的架子,万一激怒对方,没好果子吃。”
苏日娜满不在乎的说:“好人会藏起来装鬼吓唬人么?我看本来就憋着坏来的,不用跟他客气。”
我又看向了姜漓两姐妹,想向她俩寻求一些帮助,看看她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此时的姜家两姐妹,正死盯着对面洞壁上的一个点看,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问她俩:“你们看什么呢?”
姜漓指着对面的洞壁说:“看,摄浊壶。”
我这才注意到,就在洞壁很高的位置上,一个小方窟窿里就摆着一把摄浊壶,位置很不显眼,和许多龙涎做成的器物并排陈列。
我指着那把摄浊壶,也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说话,索性就对着盲僧盘坐的尸体恭敬的说:“这位高人,我们几个无意打扰,误闯此地却非所愿,只为寻那把蓝色的壶,还请大师高抬贵手,将壶赠予我们,指条明路让我们出去,这里的秘密我们发誓一定保守到死。”
那个声音也非常客气的回道:“蓬户结尘之物,若不弃,取了便是。只是不知,这色界二禅第三天,怎需此物?”
前半句我听懂了,意思是说他这里比较简陋,摆的都是些只会落灰尘的破烂东西,喜欢哪个拿哪个?后半句愣是没听懂,什么第二天缠着第三天的?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又怕回答不上来对方的问话,人家改主意了东西不给我们,所以只好无奈的去看旁人,寻求帮助。
其他人也没搞清楚什么意思,胖哥更是连前半句都没听懂,还悄悄问我:“他是给还是不给呀?我听说要盘缠?是不是要钱?你身上还有钱么?”
我没回答胖哥,又去看燕秋。
燕秋两眼无神的看着我,轻轻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也没太听懂,不过她还是有对策的。
燕秋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很虔诚的鞠了一躬,问道:“不知大师口中的色界二禅第三天,为何意呀?”
那个声音憨厚的笑了两声:“哈哈哈,小僧疏忽了,那光音天与我这俗世凡胎称呼自然不同。”
看来燕秋和这个盲僧还是可以交流的,我问燕秋:“弄明白了么?”
燕秋点头说:“能猜出个大概。”
胖哥急得抓耳挠腮,催促燕秋:“那你快说说呀,我怎么跟听天书一样?”
燕秋解释:“任何宗教对人类起源都有自己的见解,佛教关于人类起源也很独到,佛家认为,地球上本没有人类,是在光音天里的仙人,看到地面上放白光,有美食,才到这里来看看,来了之后流连忘返失去仙气和飞天的能力,所以就留在了这里。他刚才说的色界二禅第三天,说的可能就是这个光音天,按照他的态度来看,或许是把我们当作那里来的仙人了。”
苏日娜小声说道:“原来是个神经病啊?燕秋你能不能让他出来,藏在暗地里不好办啊。”
燕秋点点头,又往前迈了一步,双手合十,弯身说道:“既是来客,大师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怕不妥吧?”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笑得我浑身发毛,也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多半就是个神经病,在这里闷时间太长了。
笑够之后,那人说:“既然众菩萨不怕污了法眼,小僧即刻相见便是。”
只见我们前方四五米的地方,一个蓝烟笼罩的人形,缓慢出现在空气之中,双手合十站立,正是一位僧人。
胖哥惊呼:“我的天呐,这是神仙吧?神经病你们个大头鬼。”说完便趴伏在地,连连磕头。
四个女孩见此情景也都吓坏了,畏畏缩缩的往胖哥旁边靠拢。
姜柔还小声说胖哥:“大胖子,你先别拜,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呢。”
我站在原地没动,并不是因为我胆大包天,是我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了。
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和尚的精魂,就和姜柔符里的那些动物精魂一样,恐怕刚才一直就在我们面前,只不过肉眼是看不到的,我要是用天眼可能早就看见了。
如果说他是那个死去干尸的精魂,那这个精魂也太强大了,既能在人前现形,又能和人正常的交流,绝非等闲之辈。
用科学的角度来笼统的解释,那就是一个意志力极强的人,死后还能确保能量不散。
用民间神鬼说法来解释的话,恐怕这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凶煞恶鬼。
他身上穿的僧衣跟那干尸的款式类似,但是眼前并没有蒙红布条,双眼看着地面,并不与我们对视。
光秃秃的头顶,脑后长了一圈黑发,满脸的络腮胡,鹰钩的鼻子,深色的皮肤。
浑身骨瘦如柴,身高也就一米六不到,实实在在的一个瘦干巴小老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老僧的精魂两步跨上前,依然合着双手,轻盈的跪倒在我面前,嘴里念道:“拜见法师法相。”
。。。
第六十五章 与僧故交()
对这疯和尚的戒备心就因为他的一跪完全消失了,哪个有恶意的人会给你下跪呢?当然除了步行街上那些,非说自己回不了家常年乞讨路费的骗子。
胖哥见神仙都跪了,赶忙四肢并用的爬起来,双手去扶老僧,边扶边说:“哎呦呦,这可使不得,他不是狮子也不是大象,是个人。”
可是一搀扶,抓了个空,差点摔了一跤,胖哥才意识到,那是个精魂不能和他接触。
我之前有和精魂接触的经历,所以试着去扶那个跪在地上的老僧,和胖哥的结果不同,我竟然能摸到精魂,像扶一个普通人一样,将老僧搀扶了起来。
胖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我:“展枭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并没有回答胖哥,我与常人的不同他是知道的,细琢磨应该能明白。
燕秋给胖哥解释:“人家说的不是狮子大象,是法师和法相,法师你懂的,就是会法术的大师。法相就是说佛家的神人以普通人的形象出现,这个肉体叫法相。”
胖哥又问我:“展枭,你说句话,这是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成了法师了?都被人家说出来了,你还隐瞒?”
我无奈的回胖哥:“我要会法术先把你变头驴,把我们驮出去。”
胖哥没再发问,撅着嘴又去端详那位老僧的精魂。
燕秋走到老僧身边,恭敬的躬身问道:“您才以法师相称,何故呀?”
老僧笑了笑说:“以上乘法理授于贫僧,声入而心通,法师相称,已是大不敬了。”
燕秋又问:“你二人可有故交?”
老僧答:“昔曾得缘一见,得闻秒音数日,乃僧之幸也。苦参数载,唯悟鳞爪,竟已精进如飞,修脱肉胎而久存,可以佛性示人。”
燕秋退后一步,依然恭敬的说:“多谢大师直言相告。”
老僧回:“阿弥陀佛。”
胖哥等人拉住燕秋的胳膊,询问谈话的具体内容。
我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燕秋。
胖哥问:“我还是中国人么?怎么一句都没听囫囵了,赶紧翻译翻译。”
苏日娜也说:“你俩叽里呱啦的说点啥呀?怎么跟念咒语似的?”
姜柔也说:“燕秋姐,你俩是不是拼嘴呢?拼过没有啊?”
燕秋看了看我,不知道是想在我脸上寻找怎样的神情?还是想在回答前挣得我的同意?
我赶忙说:“别看了,赶紧说呀,我这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燕秋这才详细的给众人解释:“我问他,为什么管展枭叫法师?他回答,展枭把更上层的佛学法理传授给他,是他的老师,所以叫法师。我又问他,你俩之前是不是认识?他回答,许多年前曾经见过,俩人聊过几天,展枭给他讲的道理,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想明白其中的一点点,竟然能脱离了肉胎,长生不老,用他的佛性和我们相见。”
胖哥惊奇的指着老僧问:“这种蓝色的灵魂,他说是叫佛性?”
这句话被老僧听到了,他又开口道:“阿弥陀佛,佛性作用八处,在胎为身,处世为人,在眼为见,在耳为闻,在鼻辨香,在口谈论,在手握拿,在足走跑。可显现在无所不包的沙界,亦可收摄于一颗微小的尘埃。知者说佛性,不知者说精魂。”
胖哥赶忙学着燕秋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说:“多谢大师教诲,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接着又转头问燕秋:“他刚才说了点啥?”
我们被胖哥整得哭笑不得。
燕秋小声对胖哥说:“人家刚才给你讲呢,他那蓝色的状态,他们佛家叫佛性,咱们普通人叫精魂。”
胖哥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瞪着眼睛看我:“你能看到人的精魂,原来就是这样啊?我说我怎么扶不起来,你能扶起来呢?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了?法师?你是不是比那老和尚还厉害?能不能别跟我们装了?我们又不是你的对手,你一把都能把我们的魂儿掐死,让我们死个明白行么?展爷。”
我简直对胖哥无奈了,他干干净净的把我全部的底给兜了出来,我环顾众人,发现大家都用含义颇深的各种眼神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说了一句:“对,这就是精魂,你之前不是见过姜柔符里的动物么?那些也是动物的精魂,跟我能看到的一样。”
“你能看到?啥意思呀?我们也能看到呀。”姜柔问。
胖哥拍了姜柔一下说:“你还太嫩,你能看到大家看到的,展枭能看到所有的,包括你看不到的。”
苏日娜急了:“你们说啥呢?什么看到看不到?什么又是大家看不到?我怎么一点听不懂?”
燕秋对我说:“行了展枭,都到这一步了,你也没必要隐瞒大家了。”之后又对众人说:“展枭有天眼,能看见人的精魂。”
姜漓大惊:“展枭,你真有天眼啊?也是六眼中的一员,你可藏得够深啊?连我们都不告诉。你之前眼睛冒蓝光,是不是在用天眼?”
我无奈的对姜漓说:“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我这倒底算不算天眼,所以就没告诉你们,我确实不知道我倒底为什么能看见精魂。”
苏日娜忙问:“展枭,你原来有特异功能啊?那你看看我,我有没有精魂呀?长得好看不?”
我是彻底败了,瞪了苏日娜一眼说:“没精魂不是早就嗝儿屁了?活着的都有精魂,人死了精魂也不见得消失。你的精魂可好看了,比无相尸鬼强多了。”
苏日娜大惊:“我的精魂这么难看?我说我怎么总是单身呢,原来魂儿不给力。”
燕秋笑着说:“行了,展枭逗你还看不出来?我猜我们的精魂八成和本人差不多,不然这老和尚怎么能是这个样子?”
这时老僧又说话了:“原来如此,天眼者,在世可辨忠奸善恶,在天可控机缘因果,在冥可掌六道轮回,阿弥陀佛。”说完又要给我跪一个。
我赶忙扶住还没跪下的老僧,着急的说道:“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呢?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会儿?”
老僧笑着说:“法师说笑了,诸相尽收眼中,不受业力困扰,佛身早游天外,怎说不清不净?弟子修几世,也难达此境,难证此果。”
我几乎被这五人一魂搞得崩溃,只能不住的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最后只哀求道:“我只是能看见而已,其他的真不知道,你们饶了我吧。”
其他人还在乐此不疲的谈论我的天眼,最后姜柔得出结论:“我们看到的精魂,都是死了之后,用某种方法现形的,展枭的天眼不同,不管是死是活,他只要想看就能看见。”
为了不让大家像看六条腿的大熊猫一样看我,我努力想办法打岔。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人在生前能体现出痴傻聪慧,可是精魂本身是一种无形的能量,本身肯定不会发疯,不管这老和尚生前精神有没有问题,死后一定不是痴呆,那他说的话就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他说他认识我,难道我的来历他知道?从他的话中判断,我是一位他很久以前见过的高人,可是即使到现在我也就这半斤八两,以前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是高人呢?
要么我失忆前的确是个神童,和他真的有故交。
要么是他那个高人跟我长得像而已,他认错了。
一个孩子长了二十年,他不可能还认得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认错人了。
多尔衮跟我长得像,而且到过雪山,也很有可能来过这里,难道他把我当多尔衮了?
我赶忙见礼问道:“这位高僧,您说跟我见过,那请问,您知道我叫什么么?”
众人马上安静下来,都在等老和尚的回答。
老僧双手继续合十说:“阿弥陀佛,法师曾自报名讳,历阳成聪。”
。。。
第六十六章 三问渡达摩()
听到这四个字,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大量的血液上涌。
历阳成聪这个名号如果跟我联系起来,那个小伙子为什么会在我们看到碑文前抹掉?我的手为什么会触发这里的机关?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
我本来就到过这里,和那些古代著名的预言家们一样,都是这个地方的拥有者。
可是时间又完全不符合逻辑,按照刻有历阳成聪这个落款的玉碑摆放来看,这个人最起码是隋唐时期的,难道我是穿越到这里的,在穿越过程中失忆了?
印象中那些高人,不都应该是白胡子老头么?可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个不经事的孩童呀,该不会是五岁的预言家吧?那也不该被老和尚认出来。
最后我只能认定,我并不是什么历阳成聪,只不过这个历阳成聪和多尔衮一样,喜欢跟我长一样的脸罢了。
老和尚认错人了,那个黑衣小伙子也认错人了。
那些机关难道也是面部识别的么?难道龙涎和我的天眼有感应?那为什么我触碰地球仪的时候,单单历阳成聪这个名字会亮?我毫无头绪。
胖哥推了我一把问:“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
我没理胖哥,还了他一个很不耐烦的表情,又问燕秋:“考古专家,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实在没头绪了。”
燕秋左臂抱着右臂,右手触着下巴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历阳是地名,成聪是谥号,安民立政曰成,内德纯备曰成,声入心通曰聪,迩言必察曰聪。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肯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敢用这个谥号,至少是个定国安邦的良臣。”
这一点我并不怀疑,能和刘伯温、李淳风,甚至诸葛亮、姜子牙并立碑文于此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
可是为什么燕秋就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号人呢?而且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又问老和尚:“那你自己是谁呀?”
老和尚很恭谦的答道:“游方苦行小僧,法号早已放下,不足道哉,师从般若多罗法尊。”
我对佛教是一点了解都没有,般若多罗这种名字更是闻所未闻,所以他自报家门之后,于我而言干脆跟没说一样。
还没等我再细问,燕秋惊呼:“达摩?你是菩提达摩祖师?”
别的人我不知道,达摩我还是知道的,这不就就是中国大乘佛法的祖师爷,少林寺的创立者么?关于他的许多故事都家喻户晓,一苇渡江、面壁九年、只履归西等等。
老僧并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低头说:“善哉,阿弥陀佛。”
胖哥彻底把持不住了,再一次跪倒在地,连喊:“拜见大师,拜见罗汉,拜见佛祖。”一边说,一边用手揪扯我的衣服,让我也和他一起跪拜。
本来我自视身份高于这个老僧的,毕竟他一直称我法师,一见面就给我跪了一个,可是他的名号着实让我震惊,双腿不由自主的弯曲,最后终于也是跪倒在地。
其他人见我都跪了,扑通扑通的跟着我一起跪了下去。
燕秋跪在地上问:“难道只履西归的故事是真的?高僧并没有圆寂于空相寺?不对,您圆寂时该叫定林寺,因为棺木中并无高僧身体,才改名空相寺。北魏那个去西域的使臣宋云,确实在葱岭遇到了您?”
达摩大师并不回答只说:“阿弥陀佛,遵吾师之谒(ye)语,游历震旦,一则传法,二则证法。曾面壁数年,将法相嵌于卵石,不能得证。后闻光音天所在,行至此处,怎奈法理不能通达,光音天只以空相示我。故静心去躁,修禅于此,愿他日能得证高法,踏浮屠之颠往生极乐。”
燕秋给众人解释:“这个人确实是达摩祖师,他是遵从了师父的命令,在震旦游历,震旦就是中国。表面上是传法,其实也是为自己证得更高层次的佛果。一开始他面壁九年,把自己的影子都印到了石头上,还是没有达到效果。后来他听说这里是那个光音天的所在,就又行走到了这里,可是他说自己的境界还不够高,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