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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玉面鬼手-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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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观察着唐渊的表情,沈千城知道,唐渊好像真的没有害她的意思……那她到底要不要进去?

    将目光移向唐渊身后的暗红色宫殿,看着那上面行书草写的往生殿三个大字,沈千城的心无故的一颤。

    “进去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进去吧,往生殿里,有所有,你想要的答案。包括……你母亲的下落。”唐渊的声音充满蛊惑,那清淡的声音里带着几丝低沉,虽然冷酷,可是却让沈千城迈出了步子。

    一步一步,沈千城双目微微眯起,谨慎的往前走去。

第四百二十七章 暗红衣袍(五)() 
走到往生殿前,沈千城的步子微微一顿,只见她缓缓回过头,目光直直的落在唐渊的身上。

    “我来过这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不由得想要靠近这座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宫殿。

    听见沈千城的问题,唐渊微微一愣,随即勾唇回道:“你来过。”

    听了唐渊的回答,沈千城明显有些怔愣,她还以为,唐渊会否认。

    “谢谢你。”沈千城留下这么一句话,身子便重新转向往生殿,缓缓抬起步子往前走去。

    最后一句谢谢唐渊,是谢他没有对她说谎,往生殿,她对自己的过去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万千灾难过后,她到底能不能接近幸福?

    看着沈千城的身影消失在那一团彼岸花里,红白相间的彼岸花,看着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可是花谢之后,不过就是一滩溃烂的泥土。

    人的一生也是如此,无论生前多么风光无限,人死如灯灭,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瞬间,你生前的繁华,不过是南柯一梦。

    最后,唐渊的所有思绪,统统化作一团云烟,随着他的一声叹息,消逝在这天地之间。

    …………………………………………

    静和宫的姮妃娘娘醒了的消息很快在皇宫传遍,自从那姮妃娘娘醒了之后,静和宫这几日来,总是丝竹声不断,夜夜笙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巴不得能与静和宫的人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古以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时,倾南宫里一位美人正临窗而立,脸上梨花带雨。

    那面带哀愁,神色有些憔悴的女子,正是前不久才从昭安寺接回来的路南,曾经荣宠一时的南妃娘娘。

    路南被贬之后还能重回皇宫,宫里的人都以为是顾天锦放不下她,可是没想到接回路南之后,顾天锦便将她搁在倾南宫,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

    所以近日那些宫女太监都在议论,国师路子序无故失踪,顾天锦四处无寻,所以才会接回路南,所以,路南只不过是顾天锦用来安抚百姓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竟没想到,你能对我如此狠心。”路南一直失神的凝望着静和宫的方向,她虽然听不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可是就依这几日那些宫人的议论,她也能感受到顾天锦对这个姮妃的宠爱。

    她千方百计的从昭安寺那个地方出来,她好不容易回到这座皇宫,为什么,迎接她的,会是这么残忍的事实?

    就在路南对着远处的宫殿发神的时候,东方玉心被顾天锦解除禁足的消息也传遍了皇宫。

    对于顾天锦的这条命令,宫里众说纷纭,有的人以为顾天锦这是给西楚面子,一国公主,总是不能被禁足太久。有的人又以为,那西楚公主美艳动人,他们的陛下一定心生怜惜之情,这是想要宠幸那西楚公主的前兆。

    而此时,芳宁宫里,东方玉心正拿着顾天锦解除她禁足的圣旨勾唇浅笑。

    “好了,你先退下吧,替本宫给陛下说一声谢谢。”东方玉心将圣旨扔给一旁的宫女,眉梢一挑,语气轻佻的对那传旨的太监说道。

    “是……”东方玉心脾气古怪在西楚是出了名的,即使来了广陵,那恶名还是没能丢掉,所以广陵皇宫的宫女太监都不愿意得罪这位身份尊贵的西楚嫡公主。

    看着那太监唯唯诺诺退下的身子,东方玉心唇角邪邪一勾,然后看着自家宫女,挑眉道:“这南魏的人,胆子真是小哈??”

    那宫女自小跟着东方玉心,东方玉心和亲南魏,自然也就跟着来了,所以对于自家公主的脾性,那小宫女是再清楚不过,当下便将那圣旨收好,笑道:“宫主啊,这魏帝这么快解除你的禁足,不会是对你有所怀疑吧?”

    “谁知道呢??不过……本公主可不怕……”东方玉心一甩衣袍斜躺在首位的软塌上,右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上,不怎么在乎的说道。

    闻言,那小宫女面上划过一抹无奈,自家这位小祖宗,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素月,你不用担心我,顾天锦现在可对那北漠公主上心着呢,哪有空搭理我啊?”看着自家小宫女脸上的担忧,东方玉心不由得出声安慰道。

    “唉……公主啊,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素月无奈的一叹。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东方玉心抿唇一笑,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无聊的修着指尖。

    “诶……听说路南是不是回来了??”东方玉心忽然收起自己的右手,从软塌上一跃而起,神色之间有些兴奋。

    闻言,素月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然后疑惑的问道:“那南妃的确回来了,不过……公主你与那南妃,应该没什么交际吧??”

    “没有交际?那路南三番四次陷害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东方玉心可不是什么善类。”东方玉心接过素月的话,眸光微微一闪,语气冰冷的说道。

    见此,素月神色微变,忙声道:“小祖宗,你可千万不要惹事啊,副统领说了,拿到兵防图咱们就走。”素月的言外之意就是,那什么宫妃,您就别再去招惹了。

    轻撇了自家宫女一眼,东方玉心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本公主会怕川刺那个榆木疙瘩吗?呵呵……他越不想本公主惹事,本公主偏要!!”话音落下,东方玉心也不管身后的素月是何表情,面不改色的便离开了芳宁宫。

    见此情形,素月眉梢微微一紧,这可怎么办啊……这公主去找路南的麻烦,肯定不会只是找麻烦而已……

    …………………………………………

    郊外石屋里,穆清雨正拿着一副皇宫布防图研究,风离痕要随时掌控那北漠公主的状况,她必定会在皇宫居住,顾天锦的嫔妃不多,除了静和宫,倾南宫,芳宁宫还有水烟阁,皇宫里的宫殿几乎没人居住,这样的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 暗红衣袍(六)() 
指腹划过布防图的每一个角落,穆清雨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她虽然经常出入南魏皇宫,可是她也只是在圣阳宫周围活动,这圣阳宫之外,有什么地方能让风离痕藏身的呢……

    就在穆清雨苦思不得解的时候,柳如是忽然从外面推门而入,看着穆清雨正在研究她昨日带回的兵防图,柳如是眸光微微一闪,不过转瞬即逝,穆清雨并没有发现。

    “少主这是??”走近穆清雨,柳如是淡淡问道。

    闻言,穆清雨神色微敛,随即叹道:“姑姑不是想趁早杀了顾天锦,以乱南魏内政吗?所以我才在看皇宫的布防图,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可以潜入皇宫,暗杀顾天锦。”

    听了穆清雨那阴沉的声音,柳如是不由得低头抿唇道:“少主有这份心,教主一定会很开心的。只是……属下以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南魏的皇卫不是吃素的,若为了暗杀一个顾天锦将少主赔了进去,教主一定不会放过属下的。”

    轻撇了柳如是那恭敬的面容一眼,穆清雨微微皱眉,随即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刚看你神色匆匆,是有什么事吗?”

    听了穆清雨的提醒,柳如是这才恍然大悟,忙声道:“对了少主,宫里传来消息,北漠公主,醒了。”

    “醒了?是风离痕干的吗?”

    “目前还不知道,风离痕那边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柳如是眉梢一皱,语气有些沉重。

    穆清雨眸光微微一闪,不咸不淡的问道:“那北漠公主醒了,风离痕准备怎么做?她什么时候才对魏帝下手??”

    “魏帝有皇卫保护,风离痕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刺杀顾天锦。”

    “你的意思是……风离痕会用蛊毒??”穆清雨双眼一眯,语气阴沉。

    闻言,柳如是神色一怔,她似乎察觉到了穆清雨骤变的气息,可是她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了柳如是的肯定,穆清雨微微皱眉:“这蛊毒下蛊到发作,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这……属下也不是很清楚,据说,蛊虫不一样,那发作的时间,也就有所不同。”柳如是低头回道。

    穆清雨听后一愣,眼里划过一抹忧愁,最后转过头看向柳如是,轻声道:“那风离痕究竟会不会听我苯教的??”

    “少主,风离痕生性倨傲,若少主有什么吩咐,还是由属下去做吧。”

    柳如是同穆清雨一块儿长大,穆清雨动一下眉毛柳如是便能猜到她想要干嘛。若是旁人,柳如是或许不会多管,可是如今穆清雨提的是风离痕,听穆清雨的口气,柳如是便能猜到穆清雨想驱使风离痕为苯教做事。

    这想法本来与雨渊月不谋而合,只是穆清雨做事过于急躁,那风离痕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想要收下她为苯教做事,还是很难的。

    “我想要做的,你办不了。”穆清雨一句话将柳如是堵住,眸子微眯,神色之间透着无尽的危险,似乎只要柳如是敢拒绝,穆清雨便会一掌劈了她。

    看着穆清雨强硬的目光,柳如是微微低头,沉声道:“少主,教主说了,如今苯教不宜与穷奇为敌。”

    “你敢威胁我??”拿姑姑镇压她??这柳如是好大的胆子!!

    听出了穆清雨语气里的愤怒,柳如是连忙低首恭敬道:“少主赎罪,实在是教主吩咐,属下不得不从。”

    柳如是话语落下,穆清雨这才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雨渊月真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对自己逃出西襄竹苑的事情置之不理,关键时刻还派了一个柳如是来这里阻拦她,她这个姑姑,还真是好手段!!

    深吸了一口气,穆清雨狠狠的瞪了柳如是一眼,沉声道:“滚!!”

    闻言,柳如是眸光一动,随即低首道:“少主息怒,属下告退。”

    柳如是不卑不亢的退下,见此情形,穆清雨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目光一时变得难以捉摸。

    …………………………………………

    文兮踏着月光来到昭安寺,看着那熟悉的寺门,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大门外的枝叶上还有些许未落的叶子,这次夜访,那大树枝叶上却已是光秃秃的一片。真是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荒凉而悲哀。

    飞身跃过那巍峨高墙,文兮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然后循着记忆往那人的禅房走去。

    走进南苑沧澜的居所,文兮的步子缓慢的停住,因为她听见,沧澜的屋子里,似乎有人。

    借着窗外宣纸的光亮,文兮下意识的朝禅房里望去,她实在不是有意窥视他人隐私,她主要是想见见沧澜。

    这么晚了,文兮本以为与沧澜洽谈的会是一个昭安寺的老和尚,可是没想到,那与沧澜对坐的,竟是一名锦衣男子,衣摆处绣着暗云条纹,一条四爪蟒蛇绣于其背,文兮眸光微微一紧,是顾凌轩!!

    “大师真是好兴致。”屋内的声音传来,文兮这才知道,那顾凌轩也是才进那屋,此时的他正看着沧澜手中的佛经,勾唇一笑。

    沧澜似乎无意搭理他,只是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放下佛经,双手合十,淡淡道:“不知顾施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闻言,不止与沧澜对坐的顾凌轩,就连窗外窃听的文兮都是一怔。

    “大师,本王就是想找大师开解开解。”

    “顾施主可有什么问题??”沧澜答得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

    “不知大师可知苯教??”

    “苯教是北漠神教,自然是无人不知。”沧澜说完低首收拾着自己身旁的几本佛经,每一本他都认真捋过,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

    看着沧澜旁若无人的收拾书卷,顾凌轩眸光一沉,随后再次问道:“本王听说,早年大师游历北漠的时候,与苯教教主雨渊月有些交情,不知大师可为本王引见引见??”绕了这么一大圈,顾凌轩终于忍不住没有顾忌的开口,他的目光似狼,紧紧的盯着沧澜。

第四百二十九章 暗红衣袍(七)() 
透过窗上不那么清晰的光线,文兮看见沧澜的右手似乎动了动,不过那弧度极小,顾凌轩并没有注意到。

    沉默半晌,沧澜终于抬眼平视顾凌轩,过了半晌,才闻他轻声道:“贫僧与苯教毫无瓜葛,不知轩王爷是不是记错了?”从顾施主到了轩王爷,沧澜这是明显在提醒顾凌轩的身份了。

    听到这里,文兮的心里暗暗一惊,顾凌轩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他不买沧澜的账可怎么办??

    果然,就在文兮面容发愁的时候,顾凌轩有些低沉的时候忽然传来。

    “沧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本王一条命呢!”

    “轩王爷,贫僧这几年为您做的事,已经足够了,若王爷还想要贫僧这条命,王爷便拿去吧。”只见沧澜双手合十,低头低喃着阿弥陀佛。

    文兮在外面听得着急,心里连声骂着这个笨和尚,可眼下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顾凌轩会忍不住伤害他。

    “沧澜!!”顾凌轩一拍案桌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轻易的便遮住了沧澜的身子。

    见此情形,文兮将手移到自己的佩剑处,心里打定主意,若是顾凌轩敢对沧澜动手,她便破门而入。

    “轩王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沧澜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文兮看着那顾凌轩的身子明显一僵。

    就在文兮万般警惕的时候,顾凌轩的身子明显的晃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看样子是要离开沧澜的禅房。

    见此情形,文兮连忙一闪躲在墙后,目光疑惑的看着顾凌轩的离去。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她离得远了,没有听见沧澜和顾凌轩说了什么?

    就在文兮怔愣之际,沧澜忽然从禅房里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与文兮交际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紧,想必是有些惊讶。

    “沧澜大师,好久不见。”文兮不动声色的收好了自己的佩剑,然后对着沧澜颔首问候。

    “文施主,好久不见。”沧澜双手合十,看着文兮不变的面色,沉声回道。

    “不知文施主所为何来?”沧澜将文兮请入一旁的禅房,在为她引路的时候,低声问道。

    “我……路过此地,见着昭安寺里还没有灭灯,就进来看看。”文兮低垂眼睫,她还是没办法说出来,她对沧澜的情意。

    “如此,文施主若是没什么事就在昭安寺留宿一晚吧,文施主一介女子,夜里下山,总是不安全的。”沧澜一边说着话,一边为文兮添了一杯热茶。

    手捧着沧澜添的热茶,文兮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勾唇点头。

    “也好,这云山周围野兽出没,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说到这里,文兮小心翼翼的望了沧澜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表情之后,她才再次道:“上次在昭安寺养伤的时候被狼群袭击,多亏了大师搭救,文兮一直心存感激,无以为报。”

    沧澜舍身救她她心存感恩,沧澜在她重伤之时连夜照顾她使她情愫暗生,养伤之时沧澜陪她赏花饮茶,如今回忆起来,她对沧澜,怕是早已情根深种。

    “文施主不必放在心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贫僧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看着沧澜低眉启唇的模样,文兮眸光微闪,不必放在心上吗?可是她早已放不下了啊……

    “上次郑家村外一别,贫僧甚是怀念文施主的箫声,不知文施主可有雅兴,再奏一曲??”沧澜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他勾起的唇角泛着浅笑,让人拒绝不了。

    “好,这一次,文兮便为大师吹奏,临江仙吧。”临江仙人,遗世独立,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文兮手指在玉箫上跳动,声声悦耳的珠玉落地声传来,她的表面虽然淡定从容,可无人知道她的手指已经开始轻颤。

    曲奏时而如水滴玉石缠绵,时而如飓风卷浪澎湃,文兮的手指不停的在玉箫上跳动,一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临江仙人。

    一曲临江仙作罢,文兮缓缓将玉箫拿下唇边,自然的泛起一抹微笑,静静的望向沧澜。

    “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再次听闻文施主吹箫,真如无风海涛之曲,幽忆怨断之音啊……”沧澜低眉颔首,真心的夸赞。

    “怨?或许吧……”文兮深深的凝望着沧澜,喃喃道。

    其实,文兮心思剔透,她怎么会不知道沧澜对她无意?若真只是无意,她倒还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可偏偏沧澜是一个修行颇高僧人,她情意难抒,或许就此掩埋,她能不怨吗?

    之后的时间,沧澜与文兮又谈论了一些曲艺上的文化,过了子夜,怕耽搁文兮休息,沧澜才意兴阑珊的离去。

    看着沧澜离去的身影,文兮深叹了一口气,他怕是把自己当成知音了吧。

    …………………………………………

    文兮一夜未眠,她辗转反侧,她想了很久很多,她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否则以后如何面对沧澜?他心中装的是佛祖,若自己冒然表明情意,沧澜一定会避她如蛇蝎。

    嗤笑自己一声,文兮晃荡着身子想要离开昭安寺。

    她轻轻的关上禅房大门,却在一扭头的刹那,看见了那一袭白色僧袍站在院门边,高瘦的身影寂寥孤清。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定定地凝望着她,幽深的瞳仁如远山晨雾,永远让人捉摸不定却又满心牵挂。

    “文施主这么早就起来了??”手里握着佛珠,沧澜缓步走近文兮。

    见此,文兮微微低头,退后半步,轻声道:“是啊,昨夜,是在下叨扰了。”

    “文施主言重了,文施主这是?”

    “天亮了,在下要告辞了。”文兮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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