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鬼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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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沈千城的视线。
沈千城轻轻叹了一口气，莫清绝或许对她并无恶意，可是她也不可能将她与顾天锦的关系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一来太不安全，二来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从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却与南魏皇帝有着生死之交？
甩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沈千城将门轻轻关好，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紧不慢的朝莫清绝所在的雅间走去。
金缕南柯楼管理严格，像莫清绝这样的客人是有绝对独立空间的，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是不会进这里打扰莫清绝的。所以这样倒是方便了沈千城偶尔以女装出现在金缕南柯楼里，只是沈千城平常都带着紫色蝴蝶面具，即使是女装，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推开雅间大门，沈千城便看见莫清绝已经和南嘉在谈着要事，两人见她进来，都默契的闭了口。沈千城挑挑眉，难道是自己不能听的？
“沈小姐今日精神很好啊。”南嘉摇着折扇，笑嘻嘻的说道。
“睡得比较好，倒是南嘉公子似乎气血不足，脸色有些苍白。”沈千城清雅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戏谑，南嘉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冲出了雅间，大概是照镜子去了。
沈千城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清绝不咸不淡的看了沈千城一眼，状似无意道，“暮云心情尚佳？”
沈千城一愣，看着莫清绝拿着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那张绝世容颜就这样展露在自己面前，沈千城顿时脸上一热，莫清绝真是世间尤物，一缕出尘白发神秘无比，一双黑眸像是磁石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没有，如果能从长海雪原回来我才是会心情尚佳。”沈千城淡淡道，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莫清绝仿佛不在意沈千城的回答，他摇了摇手里的君山银针，清冷的声音透出一丝诡异，“你如果回不来，我们谁都活不成。”
正当此时，南嘉从外面大叫着进来打乱了莫清绝的声音，所以沈千城只隐约听到活不成几个字，她讶异的看着莫清绝，想让他重复一遍，谁知莫清绝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在饮茶。
第四十六章 肃清余党（八）（）
“沈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欺骗人了？本公子面如瓷玉，神采奕奕，哪有你说的什么气血不足，脸色惨白？”南嘉一脸不爽的呛着沈千城，末了还不忘好好夸奖自己。
沈千城一笑，“南嘉公子自然风华绝代。”
谁知此时莫清绝缓缓放下茶杯，垂下优雅的颈项，淡淡道，“南嘉，去厨房看看菜什么时候上？”
南嘉一双凤眸顿时瞪得豆大，嚷嚷道，“我们不是才。。。。。。”吩咐厨房做得吗？看着莫清绝诡异清冷的黑眸，南嘉生生将后面那句话咽进了肚子，不情不愿的起身出了雅间。
沈千城奇怪的看着莫清绝，此时雅间里已经掌上了灯火，他如刀削的侧颜仿佛隐没在深海里，朦胧而清明。
“你想帮顾天锦收拾烂摊子？”或许是沈千城的目光太过炽热，莫清绝只好将视线转向她，开始转移话题。
沈千城一愣，素眉微皱，“谈不上收拾，顾天锦自己能做好。”现在的她只需要为顾天锦争取到夜暮染的军马，到时候他想推行新政就会更容易，毕竟在乱世里，只有在刀剑下才能使那些有异心的人乖乖听话。
莫清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据他所知顾天锦可不是治国的明君。不过见沈千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沈千城默默低下头喝着茶，若有若无的瞟了瞟莫清绝飘逸出尘的侧脸，他关心朝政又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他究竟为了什么呢，莫清绝的打算，才是她这几日都没想明白的。
“对了，这几****准备去清风客栈住。”沈千城沉声道。
“好。”莫清绝淡淡道。
沈千城听了愣了愣，她还以为莫清绝至少会问一下原因。但随即沈千城便将这件事跳了过去，莫清绝智谋无双，怎么会不知道她去清风客栈的用意？
“我和南嘉准备先花弄影一步进长海雪原。”莫清绝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沈千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
莫清绝摇晃着手中的君山银针，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清冷的黑眸深沉的看着外面的繁华，不轻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从沈千城的视觉看去，莫清绝寥落孤独的背影看上去让人莫名心痛。其实从这一段时间与莫清绝的相处中，沈千城已经能够大概了解莫清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看似无情，或者说冷酷得不近人情，可是沈千城总觉得那不是他，他究竟在压抑着什么。
至于究竟是什么，她想也许时间到了，他会愿意告诉她。
晚饭之后，沈千城准备去见夜暮染，可是想着夜暮染府里肯定埋伏不少，所以当下决定动用一下丹凤楼的力量。
“帮我传封密信给永州郡王，可还行？”沈千城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清绝公子，轻声道。
南嘉在一旁听了连忙笑道，“当然可以，不知沈小姐想传什么消息？”
不知为何，南嘉总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总有种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沈千城听后一笑，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密信，向南嘉微微颔首致谢，“如此便多想南嘉公子了。”
谁知南嘉一拿到那封信，莫清绝冷冷的声音便传来，“既然南嘉这么闲，不如亲自走一趟吧。”
南嘉只觉得心下一沉，看着外面冷寂的夜风，缩了缩身子，刚想反驳，但一接触到莫清绝清明的黑眸便不敢开口。认命的点了点头，“好吧。。。。。。。”不知道最近清绝怎么了，老是针对他，而且还总是在沈千城面前。
等等。。。。。。南嘉讶异的瞪大了双眼，随即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南嘉急匆匆的从雅间离开，走在热闹的大街，不时用手挠着自己的头，怎么会这样呢。。。。。。清绝难不成。。。。。。一想到这种可能，南嘉就觉得自己不能正常思考了。
甩了甩自己的头，南嘉加快了步伐，不管了，不管自己猜得对不对，他都相信莫清绝，绝不会因此误了大事。
南嘉走后，沈千城起身看着外面的街市，心里甚是欢喜，这和现代差不多的夜生活让她突然感觉不那么寂寞了。在这不知未来的时空里，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度过，似乎也不是全然陌生。
“清绝公子，在下需要前往清风客栈了。”尽管景色美好，但沈千城并没有忘记自己真正要做的。
南嘉轻功极好，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夜暮染约出来，所以她需要及时赶到那里。
莫清绝淡淡的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起身，越过沈千城的肩膀看着外面的夜市，淡淡道，“今日是上元佳节，格外热闹，不知暮云可有时间一起赏灯？”
“今日是上元节？”沈千城惊讶出声。
“嗯，顾天锦正月上云山游玩不幸坠崖，举国悲痛，哪里有心思欢庆节日？可是如今顾天锦平安归来，这上元节自然要好好过了。”莫清绝耐心的解释着。
沈千城无奈的摇摇头，她最近真是忙懵了，连上元节都差点错过了。
“好，会完夜暮染，我们就去赏灯。”沈千城语气轻快的说道。
莫清绝一愣，沈千城还真是。。。。。。不太能猜透啊。时而严谨肃穆，时而聪毅棘手，时而轻快跳脱。
当沈千城独自来到清风客栈的时候，正好看见夜锦冷硬着一张俊脸站在天字二号房门口。沈千城一愣，挑挑眉绕了过去。她可不想花弄影来破坏她的好事，不过她倒是真没想明白像花弄影这样的。。。为什么不住金缕南柯楼，又有豪华的房间又有风花雪月，真是想不通。
沈千城走到角落一间她提前预定好的房间门口，缓缓推开房门，果然夜暮染已经在先入为主的坐在了那里。
“不知姑娘找小王有何要事？”夜暮染挑着剑眉轻笑着问道。
夜暮染也算阅人无数，江湖上有名气的女子他也接触过，不过像沈千城这样接触政事游刃有余，武功高深莫测的女子，还真是稀罕。夜暮染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身暗紫色衣裙，长发轻轻挽起，一双琥珀色眼睛藏在脸上那块紫色蝴蝶面具后，更显神秘。
夜暮染缓缓转动自己的茶杯，眼前的女子沉着冷静，心思缜密得不可思议。夜暮染深深吸一口气，心下暗暗道，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怎么被绕进去了都不知道。
第四十七章 长海雪原（一）（）
沈千城缓缓走到夜暮染对面，平波无奇的说道，“郡王最后还是没有站在陛下这边，真是可惜了呢。”
夜暮染脸色一变，暗自紧了紧拳头，随即笑道，“姑娘误会了，小王那日感染风寒。。。。。”
“郡王不必解释，陛下自然是相信郡王的，只是如今。。。。。。虽然顾天麟大势已去，可他那些爪牙，可不是吃素的。不知郡王对此有什么想法？”没等夜暮染说完，沈千城便出声打断了他。
夜暮染剑眉一皱，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沈千城的话，末了他敲了敲桌面，轻声道，“顾天麟掌握大权不是一两年的事，那些朝臣大半都是他的羽翼，陛下如果想给南魏上下来次大换血就必须招纳贤士，为朝廷注入新鲜血液。”
“这是自然，只是地方郡县上也有不少顾天麟的人啊。”沈千城点点头，随即状似无奈的说道。
夜暮染挑挑眉，这究竟是顾天锦的试探还是沈千城的试探呢。。。。。。
“那些小地方，大可以等一两年再收拾他们，那些人不是傻子，顾天麟倒台他们不可能死忠于他。”夜暮染的话已经很明白，顾天麟在那些小地方的爪牙可以先不动，毕竟朝臣的大变动关乎国之根本，哪里还有什么空余的手去收拾那些小官？
“郡王说得有理，那不知郡王对陛下实行新政有什么看法？”沈千城不紧不慢的甩出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果然，夜暮染一听立马不淡定了，他紧皱剑眉，沉声道，“新政？？？小王愚钝，还请姑娘明言。”
“如今南魏上下体制不全，陛下想借顾天麟一事实行新政，肃清恒王余党的同时，也好正一正南魏上下的风气。”沈千城不咸不淡的说道。
夜暮染阴沉沉的勾了勾唇，“那不知陛下想实行的新政是什么？”
沈千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与顾天锦讨论过的那些条例缓缓说了出来。
“新建科举制度，士子凭真才实学获得爵位。设置官署，上至丞相国师，下至县官乡长，都需要层层选拔。完善军法制度，以军功封级。奖励农桑，开垦荒地，让那些难民有事可干，南魏国库养不起那么多闲人。均平赋税，这两年四国边境都不安宁，百姓重赋难担，需要减轻赋税，让百姓缓一段时间。”
沈千城看着夜暮染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适时的住了口。沈千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夜暮染，此人雄心有余，可惜胆量不足。害怕被世人诟病，所以选择在这次内乱中不出手，虽然这是夜暮染的失策，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极大的幸运。
其实沈千城在再三考量之后大概已经知道了夜暮染的野心，手握重兵的人，谁会没有一点异心？不过幸好夜暮染还有顾虑，否则这次内乱最大的赢家指不定是谁呢？
正因如此，所以夜暮染不可能支持新政，因为这样只会削弱他的权力。实行科举，让他少了培养自己势力的来源，军法制度的确立让他在军营中的权力减半。而且那样军营里也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军法说了算。试问哪一个王侯愿意被掣肘？只是如今，夜暮染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行，本王不同意！南魏制度向来严明，哪来什么漏洞？还有姑娘所说的什么军功封级？敢问什么叫军功？又怎么封？那这样岂不是随随便便的贱民都能封官？”夜暮染口气不善道。
虽然早料到夜暮染不会轻易点头，但是没有想到他口气那么强烈。沈千城素眉微皱，夜暮染最后那句话简直是不可忍受，这些自以为是高贵的人，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王爷的意思是不支持陛下？想抗旨吗？”沈千城沉声道。
夜暮染听了脸色一变，敛了敛神色。
“小王不敢，只是陛下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夜暮染冷哼道。
“既然郡王不敢，那不知郡王打算如何帮助陛下完成新政的推行呢？”沈千城就夜暮染的那句回答将住他。
在沈千城问完之后，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凝住一般，夜暮染的呼吸声显得极其沉重，他放在桌边的手青筋突出，预示着他的耐心不会太好。他那双向来睿智的眼里暴露了太多意料之外的情绪，甚至看向沈千城的眼神里都能闻到弹药味，沈千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这古代人对权力的欲望？
正当沈千城以为夜暮染想甩手走人的时候，他忽然淡淡的开口道，“不知陛下想让小王怎么做？或者说，要小王的兵马做什么？”
沈千城一惊，夜暮染将问题挑开了回答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应付的办法，所以当下只好顺着夜暮染的话接道。
“当然是借郡王的兵马镇压，南魏内乱，虽然没有公开，可是该知道的人一个都没落下。所以如今推行新政最需要的便是郡王的兵马，让那些奸佞小人乖乖闭嘴。”沈千城并不介意将问题挑明了说，毕竟她的最终目的就是夜暮染的兵马。至于成效如何，要试了才知道，而且除非夜暮染愿意背上忤逆之罪，否则不可能公然违抗顾天锦的命令。
想到这里，沈千城低垂着睫毛微微颤抖，遮住了波光潋滟。夜暮染不会反，在顾天麟反的时候他没有动作，这之后他就更不会有动作，夜暮染心思缜密不会让自己背上不好的名声，这才是今日沈千城胸有成竹的来这里与夜暮染密谈的真正原因。
“陛下倒是打得好主意，只是不知陛下为何不亲自召见小王，而要劳烦姑娘？”夜暮染勾了勾唇，阴鸷的眼里闪过一丝审视。
沈千城早料到夜暮染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不过皇陵里发生的事夜暮染竟然与自己装聋作哑倒是出乎意料。皇陵一战中花弄影胡扯的定涵宫宫主的身份想必这京都内外早已传遍，现在夜暮染避而不谈一定不是忽略她定涵宫宫主身份，而是恰恰忌惮这层身份，他已经开始猜测顾天锦与定涵宫的关系了。
沈千城揉了揉指尖，这个问题倒是极难回答，要不要将顾天锦与定涵宫绑在一起呢？绑在一起之后又能怎么样？花弄影心思难测，自己前往长海雪原尚不知福祸，定涵宫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第四十八章 长海雪原（二）（）
想清楚利弊，沈千城调整了一下身子，视线直视夜暮染，当她说出理由后，接下来就看夜暮染的反应了。
“陛下日理万机，在下能帮则帮。”沈千城挑眉道，她不刻意摆出自己的立场，既不会将定涵宫与顾天锦绑在一起，又达到了震慑夜暮染的效果，让他对新政这件事重新估量。
而且严格来说新政对夜暮染的影响不会太大，军权还是在他手上，兵马还是他的，只是心腹的培养或许有些难。可是如果他不存异心，这点瑕疵大概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还是南魏战神，永州郡王。
夜暮染听着沈千城的回答，勾了勾唇，似是叹息道，“宫主可真是替陛下着想啊。”
沈千城挑挑眉，似乎对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不感兴趣。
“郡王不用这么快给在下答复，只要在陛下颁行新政的时候，用行动告诉陛下你的选择就行了。只是郡王那个时候，可不能身子不适了。”沈千城淡淡道，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拿起茶壶，悠哉的给自己和夜暮染添了杯热茶。
夜暮染看着沈千城淡然自若的模样，眸光微沉，过了半晌，夜暮染见沈千城对自己的注视毫无反应，便慢慢将目光转向窗外，直到沈千城已经将那杯茶饮尽，那双幽深的眼眸还是一直出神的望着窗外，仿佛看见什么美景不愿移开视线。
沈千城敛了敛神色，她不介意多给夜暮染一点时间考虑，因为他一旦决定，就意味着远离权力中心，虽然从此衣食无忧，可是夜暮染真的愿意一生安平，不渴望绝对权力的滋味吗？
想到这里，沈千城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不，就算夜暮染此时低头，他也不会乖乖任顾天锦操控，他的野心，可不止郡王这么简单。
想起内乱之时自己还一直想借夜暮染的力量抗衡顾天麟，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极恐，如果那时夜暮染狠下决心，即使有定涵宫相助，也是徒然。
“陛下深思熟虑，小王会好好考虑陛下的要求的。”夜暮染缓缓道，沈千城暗自松了一口气，肯松口就好，那样至少还有机会。
“郡王的意思在下会一一转告给陛下，还请郡王放心。”
“那就多谢宫主了。”夜暮染缓缓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千城，轻声道。
沈千城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夜暮染仔细端详了沈千城几秒，然后颔首笑了笑，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房间。
“郡王用兵如神，又智谋双全，陛下需要的正是像郡王这样的人才。希望郡王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还有好好考虑在下的提议。”沈千城在夜暮染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时沉声道。
夜暮染的身形一顿，随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千城在夜暮染走后缓缓取下面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皆是沉重，虽然夜暮染松口了，可是他庞大的野心却是真实的，他有不甘、愤怒、甚至是异动之心。所以此人定不能久留，沈千城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此刻的沈千城并不知道有些人不及时除去，以后再想除去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夜暮染走了？”莫清绝轻轻踏入沈千城的房间，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道。
沈千城这才抬眼看向莫清绝，他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还是自己警觉性太弱了？不过此时她可没有心思猜测莫清绝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嗯，走了一会儿了。”沈千城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即缓缓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莫清绝见了挑挑眉，她不会忘了和自己的约定了吧？
“暮云，再不走灯会就散了。”莫清绝不轻不淡道。
沈千城一愣，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