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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怀璧谜踪-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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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又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太阳便在头顶上,上官璇莫名觉着阳光十分刺眼,她抬手遮了遮,刚想着可能是在地下呆了太久,难免不适应,却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摔在地上,沿着陡坡向下滚落。

好在这周围全是石头,上官璇滚不多远便撞上了一块,疼痛令她神智一清,连忙抓紧石头稳住了身体。

随即上官璇便意识到不妙,她的身体竟在这关键的时刻出了问题。

丹田骤然一热,那是“凤纹功”不甘被“饮鸩功”压制,自行护主,随即全身又是一冷,随着她这半天内力大量的损耗,“饮鸩功”在上官璇空虚的体内成了气候,两种盖世功法将她的丹田和浑身经脉当作了战场,争斗不休。

这可苦了上官璇,此时她莫说与人争斗,竟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是青筋暴起,分外可怖。

她本来就是学医的,又亲眼见到连孤鸿当日这两种功法融合时所经历的痛苦与危险,不由暗叫了一声“糟糕”。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霜往事(四)追杀

如果上官璇的运气够好,闯过去这一关,两种神功早早融合,她会走上一条与连家诸人都不同的“凤纹功”修炼之路,日后可以达到甚至超越连孤鸿的境界,如果闯不过去,不需说,便是一个暴体而亡的结果。

当日被困醉树绝谷,无望之下上官璇主动修习了“饮鸩功”,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却未料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当然,快有快的好处,她的“凤纹功”才练至第六层,融合的风险要大大低于九层巅峰的连孤鸿,只是,这时间来的太不是时候,现在莫说是沈风,随便爬来一只毒虫便可以置她于死地。

这半天上官璇目之所见石楼峰安静得诡异,不说人影,连点声音都听不到。可越是安静,上官璇越不敢掉以轻心,她要趁着这片刻还稍稍能动的工夫,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全力融合两大神功。

附近也只有剑气轩。

剑气轩是师父师娘的住处,后来他二人在此处死于铁逍遥之手,也不知这几年沈风怎么处置的那几间屋子,有没有挪为它用。

上官璇费力地撑起身体往剑气轩而去,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体内两种功法冲突越来越激烈,奇经八脉俱到了崩溃的边缘,必须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梳理一番。

剑气轩外当年青石板路宽敞整洁,上官璇和师兄师弟们常常在上面行走,如今青石上已经遍生青苔,石缝里冒出来的草也很高了,显是无人打扫,也不常有人来。

上官璇感慨之余又微微放心,若是剑气轩已经废弃不用,她到可以安心呆在里面,不虞被人发现。

待上官璇好不容易来到剑气轩门前,只见剑气轩两扇大门紧闭,门上匾额被山风吹得歪斜一旁,上面满是泥土,几乎看不清“剑气轩”三个大字。

她虽想的不错,可剑气轩的大门上却有铁将军把门,门上的大锁也是陈旧不堪,看来自师父师娘死后,沈风便将这剑气轩封了门。

上官璇苦笑了一下,只得又转到了后面窗户,师父师娘被杀当晚,她便是自这窗子一跃而出去追的铁逍遥,她从未想过,自己竟还有一天会从这窗子再进到师父师娘的房间。

窗户虽然插着,但里面三年多没有住人,早都破败不堪,上官璇断剑一划,没费什么力气便将窗子打开,到是自窗户进屋这件本来对她轻而易举的事,却令她十分辛苦。

出事后这卧房有人收拾过,桌椅柜子和那张大床都已被拉走,地上也再看不出当时四处飞溅的血迹。

上官璇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环视了一下,不由得猜想八成是沈风看到这些东西便心生醋意,早不知拖出去扔到哪里去了。

她反手掩上窗户,顾不得地上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下,背靠着墙角,将断剑放在身旁,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梳理乱成一团的内息。

上官璇眼下面临的这个关口,与连孤鸿的情况又不相同,连孤鸿当时“凤纹功”已修炼到极致,“饮鸩功”却是刚刚上手,若非他本人强横的实力和地下那极为寒冷的环境,二者断无融合的可能。上官璇此时体内,两种功法却是差距不大,每一门新功法的突破,都要靠修炼者自己的摸索和冒险,毫无捷径可走。

不知过了多久,在上官璇的感觉中只是不长时间,她突然发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两种真气在她体内的任督二脉中竟然起了呼应,好似她在蓬莱海上见过的海浪,一浪高,一浪低,又像是节奏单调的鼓声。

她耳尚能听,头脑也很清醒,只是身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不要说动一动,便是想睁眼或是说话都做不到。

幸好上官璇目睹连孤鸿当时也是一动不动活死人一般坐了好几个时辰,到没有因此慌了心神。

便在此时,上官璇蓦地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了“铮”的一声剑鸣,不由得心中一紧: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到了附近!

果然紧跟着,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直奔剑气轩正门前的山路而来,前头两人速度极快,“铮”“铮”又是两声,竟是在一边奔跑一边交手。

后面还有两人远远跟来,其中一人脚步声沉重,听着似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此时突听前面两人中有一人厉喝了一声:“姓越的,快将解药交出来!”

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却甚是陌生。

上官璇心中微动,暗忖:“咦,这人是谁?不是说裴峦风去搬救兵了么,怎么来的不是铁大哥?”

交手的另一人果是沈风,只听他声音冷峭,语气中透着不屑:“死到临头了,还在大言不惭!”

那男人不再说话,兵器相交声紧跟着响起,上官璇只听声音便对这男人的实力有了大致猜测,沈风论真实的武功其实并不高,这男人久战不下,显是与他半斤八两。

两人这一交手,后面两个渐渐走近,其中一个开口道:“朱兄小心,他特意逃到这里,怕是这附近藏着什么机关毒虫!”竟是铁逍遥的声音。

上官璇不由得又惊又喜,只是苦于无法出去相认。

耳听铁逍遥又道:“你好生看看,这周围有什么异常没有?”似是在与他身边那第四个人说话。

“哎,好,俺看看。真是,这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刀子啊,捅出来个好歹官府那里很麻烦的。唉,你快下山找大夫看看吧,你看看你这血,都这半天了怎么还是黑色的?我的天,都肿这么高了……”也不知这人是做什么的,说起话来战战兢兢的又特别罗嗦。

这人后面又嘟囔了些什么上官璇都忽略了过去,她从这人的话中震惊地意识到铁逍遥竟已受伤中了毒,怎么会这样?只恨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无法出去看看他到底要不要紧。

上官璇隐隐感觉到不妙,沈风就在眼前,铁逍遥却不能上前动手,想是这毒的毒性很烈,自己为他先前配制的所有药剂都起不到作用,只能靠铁逍遥自己一边放血排毒,一边运功强行压制。

铁逍遥的声音透着好大不耐烦:“叫你看你就看,罗嗦什么!”

那人委委屈屈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他道:“这附近就这几间屋子,还上了锁,要不要进去看看?”

铁逍遥不知是不是想起来当年旧事,声音有些犹豫,道:“……剑气轩,打开看看。”

上官璇便听着外间屋大门外传来什么东西擦刮锁具的声音,那人又唠叨道:“这三间大屋也不知是谁建的,我盖了这么多年房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这么孤零零的对着路,风水不好啊,可不能住人。”说话间他打了开剑气轩的大门,开锁到是很快。听起来竟是铁逍遥不知从何处找了个粗通机关的砖瓦匠来,难怪这人不会武功。

“嗬,这里好多年没人住了吧。”那工匠站在门口,又嘟囔了一句。

门开了,铁逍遥却没有进来,突然听他焦急地叫了一声:“小心他使诈!”

话音未落,正与沈风交手的那人“啊”的长声惊呼。

上官璇听着那姓朱的惨呼不止,声音越来越凄厉,而且在逐渐离远,似是他人正沿着陡坡滚落下去。

上官璇的心猛然悬了起来,铁逍遥这同伴不但没能制住沈风,听上去竟已遭了毒手,铁逍遥这边不知还有帮手了没,依沈风对铁逍遥的刻骨仇恨,接下来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果然,只听沈风纵声长笑,边笑边道:“姓铁的狗贼,你没有想过会有今日吧,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刚起了个头,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

“啊,啊,出人命了!这怎么整的,还笑,疯了疯了疯了!”站在剑气轩门口的那个工匠似是才反应过来,嚎得惊天动地,似是马上便要当场晕倒。

沈风一滞,提剑向着他和铁逍遥走来,狞笑道:“我本想将你们引入密道慢慢收拾,不过那样说不定你们反到能活得久一些,是你们偏缠着不放我走,哈哈,如何,你当日在这房子里杀我爱侣,老天有眼,叫你也死在这里。”

上官璇听着沈风脚步声越走越近,不禁大急,耳听沈风又道:“不行,一剑宰了你实在太过便宜你这狗贼,你等着,我先斩断你的手脚,留下你这一条狗命,回头我带你看一场好戏。”说到得意处,他呼吸急促,显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上官璇知道大事不妙,可她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连眼珠也不能动一下,不由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铁逍遥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就奇了,我哪里有杀你爱侣,当年我杀的可是华子峰和他的夫人。啧啧,那夫妻二人好得可真是蜜里调油,宝贝心肝的叫得好生肉麻,华掌门老当易壮,那一晚摇得床都要塌了。”

沈风又恨又妒,厉声喝道:“放屁!你胡说!”“铮”的一声响,似是两人交了一下手,随即再听声音竟已经进到了外间屋内。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风霜往事(五)僵持

铁逍遥声音有些虚弱,嘴上却依然刻薄:“那一晚下着雪,我等他俩完事,在外边冻的我呀,身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其实铁逍遥这些话,不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上官璇知道是假的,便是沈风,也知道不可能,华子峰被杀时虽穿着中衣,云霜却衣衫整齐,连包裹都收拾好了,一幅要出远门的模样,但铁逍遥说得这些话,沈风却知道虽然那晚没有发生,却发生在此前的不知多少个白天夜晚,那是他最痛苦最嫉恨的心事,却叫铁逍遥句句话都掀开,一时愤恨欲狂,“啊”地大吼一声。

顿时上官璇满耳朵都是宝剑疾刺的锐风声,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听起来铁逍遥竟是退到了外间屋的一角。

若是有可能,上官璇真想捂住耳朵,这种折磨真是快逼疯了她。

中了巨毒有没有可能只靠内力便完全将其逼出体外?上官璇知道是有的,完全不敢说,若是发现的早,应对的准确,加上深厚的内功,丰富的运功经验,至少可以做到毒不致命,行动无碍。

远的不说,当日风入衣便曾中过白翎倜的暗算,最终风入衣还是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大漠,以致商氏兄弟以此为鉴,转而将脑筋打到了“春醉细雨钉”上。

但这有个前提,中了毒后严禁再运功与人动手,否则血行加速,必然加快毒素扩散的过程,这也有个惨痛的例子,便是白荼。

眼下听外边的情况,铁逍遥竟是避无可避,被迫与沈风交上了手。

不知铁逍遥是否知道其中的凶险,听他声音到是一派漫不在乎:“别急呀,你真不想知道那晚他二人在做什么?这回我说真的哦。”

沈风咬着牙道:“等我砍了你手脚,留你一口气在,一样可以问。”

铁逍遥“哎呀”连声,似是又躲过了两剑,突然叫道:“去你母亲的,‘十七寸骨斩’,那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这次沈风有了一个停顿,然后听他狞笑道:“果然是在你那里。太好了,放心,你会哭着喊着哀求着告诉我的。”

铁逍遥一滞,似是没想到这百试百灵的诱饵竟也有失效的一天,又挨过两招,铁逍遥似是迫不得已,突然喊出了一句叫上官璇魂飞魄散的话来:“我自绝心脉!”

沈风似也吓了一大跳,手下一缓,喝道:“你敢!”他顿了顿,又咬着牙威胁:“你敢死,我那上官师妹,可就要吃苦受罪了!”

铁逍遥听到这话,似是还想着讨价还价,试探道:“怎么个受罪法?”

沈风冷笑一声:“你方才看到的那女弟子怎么受罪,她便是怎么个受罪法。”

这句话沈风说的没头没脑,铁逍遥听着却叹了口气,不再同他多说。

上官璇听着外间屋兵器撞击声急促地响起,突然间沈风得意地叱道:“着!”接着刀剑入体“噗”地一声轻响,不知是谁受了伤。

还未等上官璇反应过来,便听紧跟着又是相同的一声,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响,最后这一声是手掌重重拍在身体上的声音,比前两声要清晰得多。

“哗啦”,有一个人身体重重撞到了墙上,滑下去时不知又带倒了什么摆设。

铁逍遥和沈风之间的搏杀竟在短短几个回合间便尘埃落定,只不知谁输谁羸。

上官璇心跳如擂鼓,她这会儿已经不敢再多想,只是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咳、咳!”咳嗽声响起,是沈风。沈风受伤了,但他还活着。

上官璇心中七上八下:“铁大哥如何了?铁大哥,你到是说句话啊。”

她转而向菩萨乞求道:“菩萨保佑,你叫铁大哥说句话吧。你叫我如何都可以,不要让我亲耳听着他出事。”

似真有神仙听到了她的乞求,铁逍遥的声音十分虚弱地响了起来:“那个工匠,你过来。别怕,我刚砍了他一刀,又在他气海穴上拍了一掌,他一时半会儿动弹不了,你去将我的刀捡起来,杀了他吧。”

上官璇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听这声音生机尚存,铁逍遥中的毒现在肯定是逼不出了,但只要能撑得住,待自己渡过眼前的关口,总有办法医得好他。万幸的是外边还有一个自己人在,沈风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不要说一个成年人,便是个孩子都杀得死他。

谁知那工匠磨蹭了半天,竟还是呆在门口,吭吭哧哧地道:“杀,杀他……要不报官吧,对,咱们报官吧,他杀了人,叫官府抓他问罪。”

铁逍遥的声音透着焦急:“快些,你不杀他,他一会儿能动了,非先杀了你不可。”

此时躺在地上的沈风又咳了两声,缓过气来,挣扎着道:“你别相信他,他是朝廷通缉的杀人凶犯,手上数不清的人命,你快去报官,叫官差来处理。”

那工匠声音中带了哭腔,大声向沈风叫道:“你骗人,俺亲眼看见你杀了人,你不是个东西,早晚开刀问斩的命。只是叫俺杀活生生的人,俺下不去手。”

他又同铁逍遥道:“你别怕,你这出了好多的血,俺不会丢下你,俺这就背你下山去,先送你去看大夫,再去报官。不用怕他逃了,咱们把门从外边锁了再走。”他越说越是胆壮,到后来也不结巴了,说得十分有豪气。

上官璇听着他这主意,简直是心急如焚,暗忖:“铁大哥这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老实人,真要了命了。”

铁逍遥听他说得如此坚决,似是也十分无力,停了停才道:“你别挪动我,这样吧,劳你往朝阳峰那边找一找和咱们一起来的连氏兄妹,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这总可以吧?”

那工匠这回到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山道上。

上官璇虽不能见,也大约估摸出外间屋的情形,大约铁逍遥和沈风两个中毒受伤都很严重,挪动不了,便这样僵持着,若是哪一个稍稍恢复一些,另一个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可她这里虽然心中急得不行,身体却迟迟不见好转,只得暗暗祈祷先能动的是自己或是铁逍遥,抑或那老实工匠将人叫来。

此时只听沈风又低声咳了两下,道:“难怪,我打发了陈威去叫人来,一起看看司马烈那老匹夫,咳咳,是何等的风流快活,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原来是被你们截下来了。”他还要说话,却喘不上气来,只得打住。

铁逍遥“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上官璇心中一懔,沈风终于将被“嗔妒”咬中的司马烈弄到了手中,不知又是如何摆布的他,要令他临死还要名誉扫地。司马烈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被欲望所支配。莫不是真如先前沈风在密道里所讲的那样,将司马烈和他的女弟子关到了一处?

想到这里,上官璇猛然想起方才沈风所说那句她没有听明白的话,“你方才看到的那女弟子怎么受罪,她便是怎么个受罪法”,看来沈风当真这么做了,并且还派人去召集了华山派门人,偏巧一众华山弟子遇上了赶来救人的铁逍遥和连氏兄妹等人,也许还有那裴峦风,所以连可连艺才留下拦截,以至华山派众人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结果看到那一幕的反而是铁逍遥,上官璇突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身手远高于越常弃的铁逍遥怎么会中了毒,大概这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他看到司马烈做那丑事,心自是不会乱,可若是传话的没说清楚,他错将那女弟子当作了自己呢?

沈风“嗬嗬”笑了两声,道:“姓铁的,你很强。刚才你那是什么招式,诓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惜啊,你武功练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先能动的人肯定是我。”

铁逍遥没有理他,沈风也不再说话,停了一会儿,上官璇听见沈风的呼吸渐重。他在运功疗伤!

铁逍遥突道:“为了‘十七寸骨斩’,有装疯扮傻的,有撒谎骗人的,这些都不足为奇,可让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做老婆,自己还要装作一往情深的模样天天守在一旁看着,这可太奇怪了,若非亲眼所见,我可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物!”

沈风的呼吸陡然一乱。

铁逍遥笑了声,又道:“我好像听谁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没用的阉人,最是喜欢戴绿帽子,只有亲眼窥见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他才能体会做男人的感觉。莫非越大侠竟是这种人 ?'…'”

其实连上官璇都能明白铁逍遥说这些话的用意,沈风又怎会不知,但他仍是气息大乱,突然连声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他一边拼命地咳,一边还要气急辩驳:“你放屁!你杀了香儿,你哪里知道她,知道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叫你死到临头还敢铁齿嘴贱。”

他停下来疾喘了两声,顾不得再去运功,语气阴森恐吓铁逍遥:“你这没脑子的贱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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