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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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疾喘了两声,顾不得再去运功,语气阴森恐吓铁逍遥:“你这没脑子的贱胚,还敢在我眼前说这些混账话,你怎的不想一想,那司马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不要忘了,上官璇那个小贱人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霜往事(六)当晚
铁逍遥冷笑了一声,不为所动:“司马烈变成那样,不过是被你的毒药迷失了心智,你恨我入骨,若是阿璇也落在你手,方才你绝不会另找一个女子和那司马烈……”
沈风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了,他怎会放过这打击铁逍遥的大好机会,得意地道:“她自然是落在了我手,不但是她,还有那连晖叔侄、蔡沐阳,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谁让他们好死不死,偏要跑到华山来,那些机关陷阱,可都是为了对付你而准备的。那小贱人,此时想来正在给我默写那《无疾神篇》呢。”
铁逍遥这回可是结结实实大吃了一惊。
沈风越说越是兴奋,又道:“对了,小贱胚,光顾着打架,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养了一条宝虫,十多年了,很是不容易,凡是被它咬中的,不论男女,都会变得**无比,它昨天晚上咬了两个人,一个是司马烈,另一个,你且猜猜是谁?哈哈!”
铁逍遥听他笑得如此快意,已知大事不妙,果然沈风不等他回答,已自行道:“便是你那心肝宝贝,我的好师妹。等她写完了《无疾神篇》,我便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伺候她。到时候,我找铁链子将你这贱胚锁到一旁,叫你眼睁睁看着。哈哈,香儿与我真心相爱,她被宝虫咬到,我没办法化解,只能容忍她跟了华子峰,但她好歹第一个男人是我,你呢?我要叫那小贱人日日生张熟魏,偏偏你却碰不到她一根指头,这便是你当日杀害香儿的报应!”
铁逍遥心神巨震,他万没料到竟会是这种情况,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恢复理智,冷冷地道:“想得挺精彩,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阿璇是《无疾神篇》的传人,这种毒一时死不了人,她自己中毒总能想出办法化解。”
沈风“嗤”地冷笑一声,鄙夷道:“化解?我想了十年,你叫她慢慢想吧,只要你俩能受得了。你瞧不起香儿,你杀了她,到头来,我叫你爱的女人比她更加不堪,哈哈!”
沈风吐露的这些恶毒的计划,一字不漏传入上官璇耳中,说起来,上官璇只除了当年被冤杀师走投无路之际怨恨过那个凶手,还从未如此恨过哪一个人,若给她活动的自由,她立时便会冲出去,管他是不是沈无疾的独子,直接将他手刃于剑下,方能消解心头的愤怒。
她庆幸自己毫厘之差逃过被“嗔妒”噬咬的劫数,却又忍不住想知道若是当时在洞窟里,自己不是被那毒虫用尾巴扫中,而是真的被咬到,铁逍遥,自己这如此信任依恋的爱人,又会如何应对?
铁逍遥没有让上官璇不安太久,他亲眼目睹了神智不清的司马烈在欲望驱使下的丑态,瞬间便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暗暗打定主意今天哪怕死在华山,也要先杀掉眼前这疯子。眼下却不能由这疯子得意,必须扰乱他的心神,使他静不下心来运功疗伤。
想到此,铁逍遥不但未如沈风想象的那般气急败坏,反到当真侧头想了想,道:“一个男人真的不成?那我便日日夜夜陪着她,随她心意,直到精尽人亡,我们一起做两个风流鬼。这种死法是不是前无古人,足够我们名留青史?”说罢,铁逍遥好似真地这么想了一下,突然“哈”的一声笑,道:“好歹攒了二十多年,怎么也够挥霍它几个月的吧。这么想一想,好像还真挺有趣的。”
一股暖流涌上了上官璇心头。先前要说上官璇不怕“嗔妒”那是假话,她只要一想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师娘那样子,便心惊胆颤手脚发软,可是听到铁逍遥这出这番话来,她突又觉得那“嗔妒”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铁逍遥那些粗俗的玩笑每每令她又羞又急,可方才听他说什么“攒了二十多年”这种荤话,她竟只有感动,感觉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
此时,上官璇体内两股内功心法交杂的真气潮汐好似突然停滞了一下,接着上官璇发现自己眼睛竟然能动了。她努力睁开了双眼。
沈风听铁逍遥这个时候竟还笑得出,到有些佩服这小子,莫名又有些心酸,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铁逍遥嗤笑道:“怎么样?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能痛痛快快的死,可比你那忍辱偷生的活强之百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会想不清楚,我看还是那位岳夫人不肯陪你赴死吧,她爱的明明是‘十七寸骨斩’,怎么可能是你这丑鬼!”
铁逍遥这句话正戳中沈风痛处,他厉声喝道:“你放屁!香儿那个样子,又怎么用得了‘十七寸骨斩’,她处心积虑要拿到宝刀,不过是为我打算。其实她完全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你们这些人武功高过我又怎么样?还不是都败在了我的手里。香儿从十五岁认识了我,便喜欢我,处处为我打算,若不是有人整日在她耳边拼命诋毁我,我们又怎么会生了罅隙。”
他顿了顿,不知是怕铁逍遥不相信,还是要强调给自己听,又道:“我还记得那日,老不死又逼着我辨认药材给人看病,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一个人跑到河边,心里烦得很。香儿找她养的那只小狗,正巧路过,她当时根本不认得我,却陪我说了好久的话,后来我便经常能在河边见到她。有一天下大雨,我没有出门,之后香儿生了一场大病,我才知道那傻丫头为了见我,不管刮风下雨,天天都去河边等。情深如此,你能说她不爱我吗?”
这话问出来,便是坚信云霜真正爱的是白荼的上官璇都有些迷惑,怎么会这样?难道沈风不是趁人之危才得以霸占云霜,事情的真相是云霜本来当真倾心于沈风,只是后来被白荼横刀夺爱?不管怎么说,最后沈风放出“嗔妒”咬伤云霜,只这一点,云霜若真曾喜欢过这人,可真是瞎了眼睛。
铁逍遥却未去费神想这些情情爱爱,他早有怀疑,此时终于猜到眼前的越常弃是何方神圣,讶然道:“沈风?云霜?怎么可能!”
沈风已经被上官璇揭穿过一回,这次反应平淡了很多,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
铁逍遥却觉这事实在是太古怪了,不由努力地回想在这剑气轩杀死华子峰夫妻的前一晚和当晚,那位妖艳的华夫人都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她怎么竟会是那位曾经为白荼殉情的云霜姑娘呢?
这么一想,到真给铁逍遥想起一些当时的片断来,华子峰夫妇已死,加之他与上官璇都特意回避,以致几年来,他自己也从未深思过其中匪夷所思之处,此刻却越想越觉奇怪,忍不住道:“这就怪了,我看华子峰小心的很,那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十七寸骨斩’在他手中?”
他回忆道:“头一天晚上,华子峰喝得大醉,那女人便一直想方设法套他的话,一会儿说江云扬身手高强,一会儿又说慕楚帮势力庞大,华子峰脑袋已经不甚清楚,说了几句不服气的话,被那女人好一通嘲讽,便那样他也没有提‘十七寸骨斩’的事,那女人看他要睡,死命地推搡他,突然提到风入衣到中原来了,华子峰这时候有些清醒,那女人便神神秘秘地说,传说风入衣手中还有一套绝世刀谱,若是拿到它,华山派便再也不用窝窝囊囊的夹在两大势力当中了。”
那个时候,铁逍遥仅听“越常弃”和“华夫人”这对奸夫yin妇私会时的一言半语,还没有意识到“十七寸骨斩”竟落在这华山派掌门手中,听到他夫妻两个说到风入衣,这才有些上心。华子峰当时却是激灵一下,猛地睁开了朦胧醉眼,呆了一呆,才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道:“活腻了你?去老虎嘴上拔毛,天不早了,来,快些睡吧。”说着伸手过去揽她。那女人猛然甩脱了华子峰的手,将他吓了一大跳。
“那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同华子峰说她有办法对付风入衣,又趴在华子峰耳边悄悄同他耳语了几句,华子峰猛然坐了起来,急问了一句:‘当真?’那女人笑眯眯地道:‘自然。’华子峰哈哈大笑,扑上去又啃又摸,好一通亲热,完了又赞了一声:‘真是我的宝贝心肝。’那女人又硬缠着华子峰做了一通好事,这才心满意足地拿出一样东西,献宝一般小心交给华子峰,叮嘱他道:‘世上只此一份,你可要小心藏着,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
当日铁逍遥隔窗望了一眼,依稀记得那好像是一个胭脂盒大小的小盒子,那会儿他认定了那yin妇不知又想着怎么耍弄华子峰,对那盒子也未太在意;此时再想起来却疑窦顿生:难道是沈风给了她什么毒虫毒药,足以威胁到风入衣性命?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风霜往事(七)诡谲
可看沈风的神情分明露出迷茫来,便是铁逍遥为了气他,特意提那两人如何亲热,他也只是黑了脸,竟未出言打断,看样子竟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十分想听铁逍遥说下去。
铁逍遥对接下来这一段印象很深,他道:“华子峰就将那东西十分小心的收到了柜子里,这才熄灯睡觉,黑暗里那女人哼哼唧唧的不安分,两个人又折腾了起来,我当时心里正烦得很,就想难怪华子峰这么些年武功没什么长进,身体虚得走路都发飘,就去别处转了转。那夜华山众人都喝了酒,睡得早,我没什么事做,转了一圈,又转回了这里。这个时候,却发现他二人卧房的灯突然亮了,竟是华子峰又爬了起来。”
铁逍遥由窗外往里看,真是吓了一跳。只见华子峰脸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意,精神很亢奋的样子,动作却很小心,他口里轻轻唤了两句“夫人”,华夫人没有反应,似是睡得正香,他将油灯移到榻前,照了照那女人的脸,似是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睡熟了。
“他见那女人睡熟,便轻手轻脚又去柜子里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上官璇望着所在的这间空荡荡的卧房,心情十分复杂。
她在华山时一直以为师父师娘鹣鲽情深,可铁逍遥所见,这两人明明是各怀机心,边上还有个沈风在觊觎,他二人死后,这屋里所有的家具,包括铁逍遥所说的那个柜子,全部被沈风拉走,想来不是收拾屋子这么简单,他得有多么不甘心一直未找到藏“十七寸骨斩”的地方啊。
上官璇这会儿的情况,却不像连孤鸿神功大成之时,能够突然间融会贯通,爬起来便一掌打死了风家的那个老妇。她虽然心急如焚地想出去帮铁逍遥结果了沈风,经脉内澎湃的真气潮汐竟真的像是在退潮,这半天的工夫也不过能稍稍将手抬起,看样子若想恢复,至少还要一两个时辰。
她暗自祷告铁逍遥再这么多说一会儿,牵扯沈风的注意,叫他忘了疗伤,那木匠去了这么久,这半天也差不多该找到连氏兄妹了吧。
上官璇这么紧张又混乱地想着,听着铁逍遥又道:“华子峰这次没有多犹豫,他飞快地蹲到了床头那边的墙角,取下一块砖来,将手由缝隙伸进去摸索,便在这个时候,床上的那位华夫人呼吸未变,却悄悄睁开了眼睛。华子峰毫无察觉,他将华夫人给他的那样东西藏了进去,又将一切恢复如常,这才吹了灯上床,安心地睡着。我原以为那女人过一会儿会爬起来去看,谁知她竟真沉得住气,便那么睡了。”
随着铁逍遥的讲述,上官璇的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到了她身边的墙角。
师父当日是将“十七寸骨斩”藏在墙里么?她将手慢慢抬起来,摸在那些青砖上,青砖的缝隙用白灰抹得严严实实,实在摸不出有哪块不同,也是,沈风和师娘肯定不止一次在这间屋子里彻底翻找过,若是他们都未能发现,只这样摸,肯定不会觉出异常来。
沈风终于有了反应,听声音,他显是不相信铁逍遥所言:“一派胡言!那片墙的每一块砖,我都仔细敲打过。再说若是香儿发现了他藏‘十七寸骨斩’的地方,怎的会不通知我?我们明明早便说好了的。”
听到这话,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在上官璇的脑海里:“师娘没有通知他,可是,却找了我。她叫我三更到青萍堂等她,莫非是与这些事有关系?她到底找我做什么?”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由心里发毛,伸出去的手没有目的地加紧去抠墙角的几块砖。
铁逍遥“哼”了一声,道:“我怎的知道?当时我若知道那里面藏的是‘十七寸骨斩’,一刻也不会多等,当时便进去取了再说。”不过若是那样,他大约也没有机会认得上官璇,现在很难说会在哪里,又是个什么样子?但铁逍遥当时未敢想这么轻易便找到了宝刀,只觉得这夫妻两个行为怪异,想再多看一看。
“我当时觉着这女人这会儿不动手,三两天之内必有行动。果然第二天的晚上,便有了动静。”
上官璇和沈风都知道这就是华子峰夫妇死亡的当晚,听铁逍遥继续道:“那晚,他夫妻两个早早便躺下,那女人一直没有睡着,躺了一会儿便开始逗弄那华子峰,姓华的却睡得很熟,随她怎么折腾都不醒。停了停,那女人便爬起身来穿好衣服,包了一大包东西,看着竟似要出远门的样子,收拾完了,她便去昨晚华子峰藏东西的墙角,研究了一会儿,笑着说了声:‘原来是这样,这衰人,骗得我好苦。’说着她便找到那块砖,将它取了下来。我见她从里面掏出个半尺长的盒子,神情很是激动,摸了半天,才将那砖放回了原处。”
沈风咬牙恨道:“那‘十七寸骨斩’便放在盒子里是不是?你看到了它,便进去将他二人杀了?”
其实不是,那会儿,铁逍遥从未见过“十七寸骨斩”,自也没有将它与华夫人手中这不大的盒子对上号,眼看华夫人明显是卷了东西要跑,铁逍遥当时还有些犹豫:他在华山呆了这么多天,难道是为了帮那姓华的捉奸不成?
便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床上的华子峰猛地坐了起来。
他的口气十分气恼,质问道:“夫人,你要去哪里?”
华夫人大吃了一惊,转过头去时却又娇笑道:“咦,你怎么醒了,哎呀,你太坏了,竟装睡骗人。”
华子峰脸色铁青,道:“我昨晚喝醉了,上了你的当,今天一天都觉着不妥,方才你给我倒的那杯水,我留了个心眼没喝。没想到,你,你竟真的……”
他气得说不出话,华夫人却笑盈盈地道:“真是的,你这想到哪里去了,我若真要害你,方才给你喝的可就是毒药了。我这不是怕你对上那风入衣太危险了嘛,人家不舍得你去冒险,所以宁可一个人去试一试。”
华子峰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阴晴不定,跳下床来,伸手道:“行了,先将它还我。”
华夫人将那盒子向后一藏,撒娇道:“真是的,紧张什么,不就是‘十七寸骨斩’嘛,没有它,风入衣又怎么会上钩?”
华子峰脸色大变,猛然将那盒子自华夫人手中夺了过去。
一直在外边冷眼旁观的铁逍遥也是大吃了一惊,他苦苦追寻的灭门线索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他破门而入。
事后,他曾无数次的后悔过,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冲动地杀死了华子峰?
事实上当铁逍遥闯进剑气轩时,还想着要留下活口好生逼问,他知道以华子峰的武功对自己毫无威胁,所以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可就在他伸手去夺“十七寸骨斩”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华子峰对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盒子,那一瞬间,铁逍遥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几乎是想都未想,他便抓起桌子上的长剑,将华子峰穿胸而过。
铁逍遥杀了华子峰,立时便暗叫了一声“糟糕”,他心烦意乱,华夫人又在一旁不要命的纠缠,他本就对这四处勾搭的奸狡yin妇印象实在是差到了无以复加,便拔刀给了她一下。
铁逍遥想到这里,失去了讲下去的心情,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盒子被举起来,确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但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不过两个人:风入衣和上官璇,绝不会包括那华子峰。自己的一时手快,使得现在要完全将找到仇人的希望寄托在张牧身上。
说了这半天,一边要压制体内的毒素扩散,一边又要想方设法刺激沈风,铁逍遥也累得很了。若不是危险便在眼前,他真想躺着一动也不动。
两个人都不说话,喘息声都很沉重,分明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连氏兄妹还不见踪影。
上官璇觉着不妙,猛然提了一口内息,可未等她动作,经脉内一个真气混杂的浪头打来,便将她所提之气全部打散。
此时此刻,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又哪里帮得上铁逍遥?
便在此时,她听着一墙之隔有一个呼吸声突然加重,是沈风。接着外间屋传来了拖爬的声音。
“你再歇一会儿吧,这么爬过来,还不一定谁杀得了谁,何必这么辛苦?”铁逍遥开口劝他。
沈风鼻子里“哼”了一声,憋着气吃力地道:“杀了你再歇!”看来他也感觉到时间所剩不多,稍一能动,便拼着性命要去杀铁逍遥,此时他也顾不得自己先前发下那要让铁逍遥活着受苦的宏愿。
“锵”的一声剑鸣,沈风的长剑适才掉落,离他其实不远,他很快便爬到地方,拾了起来,抬头眼望铁逍遥,涨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笑意。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妖女手记(一)离魂
铁逍遥眼望沈风越爬越近,救兵却迟迟不到,不禁放弃了最后一点奢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便一起去死吧。
当日他听张牧讲叙白荼之死,甚觉惋惜,却没有想到天意弄人,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是一般的死法。
铁逍遥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先死的人死则死矣,却将无尽的痛苦都留给了活着的人,自己这一死,阿璇就更没有活路了,若阿璇真的被那淫邪的毒物咬伤,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不知会如何?
便在此时,铁逍遥和沈风二人突然听到原本不可能有人的里间屋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叹,这声音轻飘飘的,又带着一种久不开口说话的低哑,然后,便听这女声低声吟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当”,沈风身体抖作一团,宝剑掉落到地上,他顾不得再向铁逍遥那边爬,猛然回过头去,颤声道:“……香儿?”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