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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怀璧谜踪-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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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慕楚帮攻占的正是原红花堂的势力中心,花逸尘操心着这些事,还要忙着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真有些心力交瘁之感。

上官璇便问他:“花堂主,你可知道英男现在何处?”

花逸尘立时便明白了上官璇所想,他眉头深锁,道:“大小姐她们那些女眷,帮主命令由暗堂和他的亲卫两下里共同保护起来,你想见到她,不但很困难,只怕还要冒不小的风险。”

八百里洞庭一望无际,湖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此时正有三条大船首尾相接,排成一列,于湖面上飞一样驶向君山。

船上满载锅碗瓢盆、粮食蔬菜、衣服布匹,再便是武器和大量的箭支。像这样运货的船大约每隔上个一两天,就会从岳阳往君山跑一趟。

这三条船上押船的都是慕楚帮暗堂的帮众,中间那艘船上有个姓李的,是暗堂的小头目,管着这三条船和十几个人。这会儿他正频频后望,扬声叫道:“你们几个,晌午没吃饱饭么?怎么越落越远了还?”

后船一人扯着嗓子回道:“头儿,俺们不是没吃饱,是吃得太饱了,这会儿觉着肚子痛。”

登时前船响起哄笑之声,那李头儿骂了一声,叫道:“憋着,这马上就到君山了。”

后船几人叫苦不迭,一个道:“不行,头儿,就憋不住了。再说到了君山,咱要下了船,一个人屁股后面得跟着两个,有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咱,我怕没心情拉不痛快。”

前面两艘船上登时笑得更响了,后面他们自己船上也笑作一团。

李头儿笑骂道:“滚你个王大壮,跟老子面前装什么斯文人,要不呆会儿我和山上的兄弟们说说,叫你们四人蹲成一排,有人做伴,看能不能把肠子也拉出来!”话是如此说,他并未如何在意,扭过头去催着前船加速。

谁知后船上的这四个人不知是不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人在船上若是小解还好,赶上这坏肚子急着出大恭,可真是麻烦。

好在前面眼见君山越来越近,四个人咬牙憋住了,生怕当众出丑,等船一靠岸,还未停稳了,便一窝蜂冲下船去,直奔茅房。

岸边的守卫不明所以,生怕被敌人趁机混进岛,连忙分出一队跟了过去。剩余的百余人上船查看卸货。

就在这一乱的工夫,没有人注意到最后那条船的船尾处响起异物入水的声音,水花微漾,很快归于平静。

这个时候,跳进水里的人正是上官璇。

她与花逸尘几番研究,发现要不为人知地进入君山见到裴英男,只有这一个机会。

暗堂的船从岳阳出发,花逸尘打探得十分清楚,他盯上了四人负责的这条船,今天中午托人出面请了暗堂几桌酒,特意叮嘱这姓李的头目带着手下去,这四人悉数到场一个不漏,最后给他们喝了点儿单独加料的酒。

药是上官璇配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些人全未起疑。

只是上官璇和花逸尘已提前料到君山查得严,她若是不出手伤人,根本不可能避过所有人的眼睛上岸,上官璇只得先一身水靠藏身水下,再找机会。

再有十几天便进入腊月了,洞庭湖水冰凉刺骨,花逸尘十分担心上官璇长时间呆在水里,身体会经受不住。

上官璇自己到没有太在意,她的内功现在已有相当火候,“凤纹功”又有强健筋骨之效,水凉归凉,只要她运功不辍,到不必担心会被冻僵。她只担心船开走前的这段时间找不到机会上岸,到时水面一览无余,连个遮挡之物都没有,十九会被岸上的守卫发现。

出恭的人很快回来,站在岸边等着卸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上官璇估摸着船上的货已经卸了近半,不禁暗暗焦急。

负责接货的汉子将三条船上的货清点完毕,登好了记,向那姓李的头目道:“老李,下回来记着多带些常用的药材。”

姓李的连忙应了,殷勤道:“放心,明天我将岳阳的药店搬一间过来。用不用顺便再抓两个郎中?”

第三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爱与哀愁(六)丫鬟

上官璇心中微动,难道君山上有人生病了,需要吃药看大夫?

只听那汉子口气倨傲:“那到不必,上头严令,任何外边来的人都不得进岛,咱们自己帮里的大夫不见得就比外边差,再说过两天岳凌云就要来了。”

姓李的连声道:“是,是,说到治病的本事,谁人比得上咱们岳堂主。”

那汉子轻哼了一声,口里道:“是么?”不再理会那姓李的,走到了船的另一边儿。

岳凌云要来?上官璇还是三年前在万秀岭见过他一回,蒙他慷慨赠药延了几日性命。

自从扬州会盟和慕楚帮开战,岳凌云的青月堂首当其冲,日子颇不好过。

上官璇隐隐觉着岳凌云在寒天致眼前只怕也并不如何受宠,接货这汉子大剌剌地直呼其名,姓李的头目又这么巴结,大约此人并不是暗堂的,十九应是寒天致的亲卫。

若是不行便趁着这会儿忙乱,自己再往深里潜一潜,先绕着君山转一圈,看看别处有没有机会。上官璇这般想着,便要借着船支的掩护离船往深处潜去。

她虽仍不会水,但此时的内功比起三年前在淮河上遇险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在水中不管是憋气还是潜伏,都轻而易举,颇有些进退如意。

便在此时,突听得岸上有人远远呼喊:“来船了,大家注意防护,来了好多的大船!”紧接着岸上响起了示警的鸣镝声。

这三条船上的人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紧张起来。

上官璇探头回望,水面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想是来船并不是往这个方向。这到是个难得的机会,上官璇离开货船,往深水潜去。

她这里在水下绕岛察看,却听君山之上呼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竟似是看岛的守卫在一齐欢呼。

她将头探出水面,往君山上窥探,突听一人以内力叫道:“帮主回来了。大家快来迎接帮主!”

来的竟是寒天致的坐船,一时阖岛惊动,除了实在重要的位置不能无人看守,其余护岛守卫一齐往来船的岸边聚拢过去。

上官璇大喜,这真是天赐良机,如此一来,她不必在水里潜到天黑再冒险上岸了。

无人之处一个浪头涌上来,向两旁分开,水花飞溅,一个窈窕的人影如一只美丽的水鬼飘身蹿上岸,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路上。

隔了一会儿,岸上、山路上的滴水和湿脚印儿全都消失不见。

而此时,寒天致乘坐的大船才刚刚靠岸,尚未下锚。

这般顺利,真是出乎上官璇的预料,但身处君山,四下不知有多少慕楚帮的高手,上官璇丝毫不敢大意,生怕迎头不小心撞上。

只要上得君山,她便大大松了口气,裴英男可以慢慢地找,当务之急是先找一身衣服换下这水靠来。

上官璇先后寻了几个地方,发现戒备甚严,兼之地势险要,她担心被堵在里面未敢贸然轻入。

大约转了大半个时辰,上官璇终于在东边临湖不远的山坡上,找到了一座小园子。

园子里边住着人,又没有护卫看守,应该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上官璇悄悄潜了进去,不独要换衣服,她还想听听这些底下的人私下里怎么议论。

住处无人,被衾精致艳丽,留有余香,一望便知是女子住的房间。

上官璇开了箱子,果然都是些女子的衣裙,颜色素淡,款式简单,这房间的主人年纪不大,身材苗条,大约是侍女丫鬟之类的,上官璇找了一套换上,衣服稍短一些,到也勉强能穿。

既是女子,上官璇就更舍不得走了,能被带到君山上的,都是慕楚帮的要紧人物,只不知这侍女服侍的是谁?

只过了一小会儿,由外边便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上官璇更是放心,这两个人脚步虚浮,即便会几下也不过是花架子。

她四下看了看,这房间里没什么好藏身的地方,索性推开后窗轻轻跃了出去,回手将窗子关上,人藏在窗户底下,侧耳倾听。

前面那人步履轻快,推门进来,嘴里还轻轻哼着小调。

稍停,后面那个跟进房里,将门关上,等同伴口里的小调停下来出声责怪道:“衔霜,好端端的你去得罪月蘅做什么?没得叫咱们小姐难做,回头又得去小心赔不是。”

上官璇将窗户纸轻轻戳破,凑上去偷看,说话的丫鬟年纪稍长些,身材丰满,脸蛋儿圆圆,一看就觉着温柔可亲。

自己身上这身儿显然是那“衔霜”的,那丫头正转过头来,只见她五官生得颇美,嘴角有一颗小痣,看上去颇有几分机灵。

衔霜听到这番责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说不定小姐这回就不会去了,咱们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是该叫大伙儿都学学规矩了,按道理咱们小姐可长着她一辈,等小姐成亲做了主母,难不成她还准备着这么一直没大没小下去?”

圆脸儿那个怔了怔,怅然道:“这又何必,原来大家不是一起处得很好?”

衔霜闻言冷笑一声:“你快算了吧,那不过是小姐处处陪着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样是丫头,我们不也是低月蘅一等。这年月,你不争不抢,人家还当你软弱可欺。”

上官璇听得这番话,心中暗暗奇怪:“这说得是谁?这两个丫鬟所说的小姐定不是英男,谁敢给她气受?难道竟是叶裳?嗯,又说什么做了主母,大抵是她。叶裳向谁赔小心?她和英男处得不好么?”

想到这里,上官璇到有些理解了,叶裳在裴英男心里大约像个姐妹一样,突然摇身一变,要做父亲的继室,换谁心里也不会痛快了,裴英男那性子,若是不痛快了可不会藏着掖着,这两人若能处好了到是怪事。

果然,那圆脸儿的丫鬟闻言长长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那边儿大小姐病着,帮主又回来了君山,小姐向来待你亲厚,你不要给她添了麻烦就好。”

英男病了?上官璇心中紧了一紧。她向来活蹦乱跳的,怎么竟生了病?

衔霜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口气刻薄:“病?谁不知道她生得什么病啊,有病不看大夫,分明是心病。未婚夫没了一个又一个,换谁也着急,总不能老赖在家里不嫁人吧。”

上官璇听到这里是真生气了,连带对叶裳也生出厌恶来,身边的人教成这样,这叶裳想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不愧是万唐龙的甥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圆脸儿的丫鬟吃了一惊,低声喝道:“你活腻了。”猛然推开门,探头出去看外边有没有人。

衔霜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也有些发白,见她那紧张的模样,强笑道:“唉呀姐姐,我就咱俩随便说说,又没有外人,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便在此时,外边竟真的有脚步声响起来,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她一进园子见房门开着,那圆脸儿的丫鬟正站在门口,便笑道:“回风姐姐,衔霜姐姐在不在?小姐喊你们两个过去。”

衔霜在屋里应道:“知道了。”与回风两个匆匆收拾了,跟随着那女孩儿一起出了门去。

一时找不到裴英男,能知道叶裳住在哪里也好。上官璇悄悄跟上了三人。

丫环住在此处,小姐住的也不会远了。

果然出了园子走不几步便是一座小桥,桥对面是大片的竹林,林中掩映几间房舍,竹林外搭了两间棚子,里面有七八个守卫,看到三人过去纷纷同两个大丫鬟打招呼。

盘查的这样严法,上官璇只得止步。好在已经找到了地方,天也快黑了,并不急在一时。

上官璇独自在桥对面等了一阵,便赶上几个守卫换班吃饭,她方才找到机会过桥进了竹林。

君山的竹子极具特色,不像寻常野竹,株株都清雅别致,罕见难得。

上官璇没有心思细看,暗忖:“这里风景到是不错,只不知英男会不会与叶裳都在这竹林里住?”听说英男竟然有恙,虽说看样子不是很要紧,上官璇亦不由有些担心。

突然由前面的林间小路上传来了动静,却是方才那两个叶裳的丫鬟回转,半路遇上了人,两厢正在说话。

“星芜姐姐,你这是忙什么呢?”听声音,应当是那个好脾气的回风。

“送货的船方才到了,我去取一下东西。”

这个星芜不知道是谁的丫鬟,声音淡淡的,同这两个一点儿都不热络。

两下随意闲聊了几句,衔霜便拉着回风走了。

星芜走出去一段路,回头望着两个丫鬟的背影,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上官璇看个正着,心中微动,她没有去往林中的房舍,而是跟上了这个星芜。

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两人转过一片山坳,前面有几株遮天古木。(人W-Γ-S-H-U)

几间精致的竹屋便在树阴里搭着,门口有人影儿晃动,那人见到星芜,急道:“死丫头,才回来,还当你叫老虎拖去吃了。”

第三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爱与哀愁(七)悔恨

上官璇闪身躲到了石壁后面,听着那星芜笑了一声:“老虎没有,狐狸精到有一只,只是人家看不上我。”

门口那人“呸”了一声,低声问道:“怎样?”

星芜微微摇了摇头:“帮主没去那边。进去说吧。”

两人进去,上官璇觑着四下再无旁人,悄无声息到了近前,轻轻一纵,跃上了一株古树。

这株古树枝多叶茂,上官璇藏身其中,到不怕被人发现,她攀到枝头,身体正处在竹屋的屋顶上,凝神倾听屋里的动静。

“我没走近,离远大致看了两眼,就遇到了她的两个丫鬟。”那个星芜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上官璇现在内功深厚,隔着这层厚厚的房顶,还真不易听到。

“你俩别管了,随他们吧,怪不得人家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后娘还没进门,女儿病了都不肯来看一眼。”一个熟悉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埋怨道。

上官璇心中一震,果然,这个和叶裳的丫头不对付的星芜是裴英男身边的人,屋里说话的这人不是裴英男裴大小姐又是哪个。

先前开门那丫鬟登时便气乐了,叫道:“真是的,小姐这跟哪里学来的胡话,还后娘,她也配。也不知帮主看上了她什么?小姐你可得争点儿气,帮主最疼你了,一会儿你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好好掉两颗金豆子,这事十有八九便黄了。”

星芜在旁帮腔:“就是,小姐,我给你拿了块姜来。你小心别被帮主发现了。”

裴英男“唉呀”一声,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这是干什么,我就想问问我爹,到底有凌师兄的消息没有,只要师兄没事,我就躲得远远的,随便他们折腾,我自己带了银子去江湖上玩去。”

她顿了一顿,不知想起了什么,精神似是振作了些:“你们不懂,闯荡江湖其实挺有趣的。比在家里这样窝着可有意思多了。”

“啊?”两个丫头听她这么说有些傻眼,星芜嗔道:“小姐,你又想丢下我和月蘅!”

裴英男一时忘了烦闷,“扑哧”一声笑:“带上你们俩,我就哪也不用去了。好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们为我和那边儿闹的不愉快,不会不管你们,临走给你们都找好婆家。”

此言一出,两个丫鬟一齐不依。

裴英男笑了一阵又道:“云蘅你也是,和她们斗的什么气,这些年的武功都练到猪身上了。”

上官璇听着裴英男说话底气充足,并不像生病,大约真是在装病哄父亲寒天致回来见面,此时屋里没有外人,到真是相见的好时机。

她动了一动,正要从树上跳下,突然听到山坳外边传来声响:有人过来了。

屋里月蘅被裴英男取笑,叫道:“小姐,你到早说这话,明天一早我就去教训了那个嘴贱的。”

星芜道:“你还真听小姐的,小姐一说起闯荡江湖来嘴里就没谱了,呆会儿准又给咱们讲她在行云镇怎么威风凛凛,大杀八方。”

上官璇听得行云镇,想起当初是铁逍遥和裴英男两个在那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了一场,不由会心地笑了笑。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顾不得再听,分开树枝探头望去,却见微黑的山路上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前面的女郎长裙飘飘,走路的姿势如风扶细柳,不用看脸,上官璇便猜到此人必是叶裳。

屋里裴英男已经听到了动静,三人止住笑声。

星芜趴在窗上看了一眼,悄声向小姐禀报:“叶裳来了。”

裴英男“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似是在想叶裳来意。

叶裳走到屋门口,先亲热地叫了一声“英男!”将跟来的丫鬟留在门口,推门迈步进屋。

裴英男正解开了头发,拥被坐在床上,见叶裳进来,直起身子作势欲起,道:“叶姐姐来了!”

叶裳连忙紧走几步将她拦住,口里道:“你正病着,坐着别动。”就势坐在床边,含笑问道:“晚上吃饭了没?”

两个丫鬟上前见礼,叶裳特意多打量了月蘅两眼,道:“快别这么多礼,正好,月蘅也在,我刚知道下午衔霜那死丫头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已经将她狠狠罚过了,叫她明日跟你当面赔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认识都这么些年了,彼此最了解不过。”

月蘅抬眼望了望床上似笑非笑的裴英男,低头轻声回了一句:“回叶姑娘,赔不是就不用了,奴婢也有过错。”

叶裳有些惊讶,裴英男笑道:“是吧,月蘅确实做得不对,我刚才已经说了她。”

月蘅咬了咬牙,嗔了自家小姐一眼,无奈地道:“是,奴婢以后不会了。”

叶裳此来准备了好多话都没有用上,只得怅然叹了口气,道:“舅舅突然过世,我实在提不起心绪来,以致她们几个都疏于了管教,还好英男咱们情同姐妹,不是外人,才能一直担待着姐姐。唉,我真是愁死了,舅母在老家还没得着消息,她身体又不好……”

裴英男皱了皱眉,那边月蘅和星芜都面露异样。

不是三人对万唐龙的死无动于衷,虽然裴英男因为和师兄、风静寒这边向来亲近,对万唐龙印象不佳,但他好歹是因为慕楚帮被朝廷所害,起初大伙儿都是同情的,可架不住叶裳每次见面都要提起这事来,到好像慕楚帮和朝廷开战打到今天,帮里就只死了一个万唐龙,最不幸的便是她叶裳,着实让人受不了。

裴英男不说话,照例两个丫头劝了叶裳半天,好容易才将她主仆劝走。

裴英男颓然躺在床上,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这事透着不对劲儿,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儿,裴英男却又说不上。

她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突听得屋顶上树枝“哗啦”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人落到了地上。

裴英男猛然翻身坐了起来,一手抓起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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