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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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凌云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奢望二哥会放我同他们回去,各安天命吧。”
上官璇望了望死气沉沉的岳凌云,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得叹了口气。
当日在清河时她同岳正有过许多接触,她还记得那少年谈笑风生,对帮中的兄弟满腔热情,便是岳凌云,当年对她也是有着赠药续命之恩,如今时过境迁,不知怎的,竟到了他要亲自带着人去加害裴英男的地步。
耳畔传来江鸣喷怒的长啸声,听声音由远而近,似是突然接近到距离船尾不过数丈。
符星等人骇然回望,却见湖水飞溅,月光下影影绰绰有一道黑影正速度极快地踏水而来。
人影越来越近,渐渐能看得清楚。只见一大把年纪的江鸣身上竟然只着里衣,浑身湿透,看上去狼狈之极,手中却学上官璇亦以一条长索拍击水面借力,他的这条长索想是仓促间撕烂了自己的外衣结成的。
如此江鸣不必游水,却比众人乘坐的船只快多了,眨眼间便要追到船上来。
上官璇来不及多说,只叮嘱花逸尘道:“花堂主,我拦住他,你赶紧回君山去吧。”
花逸尘知道上官璇不是那江鸣的对手,独自留下来十分危险,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郑重向上官璇保证:“你放心,若一切不可挽回,我不惜一切也要先救出紫藤来,你也千万保重!”
上官璇十分干脆地应了声好,又补充道:“莫忘了照顾好英男!”
花逸尘“放心”两字出口,上官璇人已经腾身而起,离开了船上,只听“锵”的一声剑鸣,她凌空直迎上了江鸣,将他截了下来。
此番二人交手不同于先前,什么试探保留全都不用,上官璇打定主意寸步不让,江鸣亦觉得知悉醉树山谷真相的上官璇比花逸尘有价值的多,见她不再逃走正中下怀。
登时便如湖面上多出来两条恶龙要斗个你死我活,方圆里许皆闻其声。
花逸尘坐在船上,只觉由船尾处突然涌起惊涛骇浪,头上像下了一场大雨,顾不得细看,自亲信手中抢下一根木桨,气运丹田,奋力划船。
上官璇的“拂云飞雨诀”在这种环境下威力暴增,可与此同时,黑暗加上初次与人在湖上搏杀亦令她对敌经验不足的缺点极大地暴露了出来,交手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凶险。
一招生,一招死,这种情况江鸣不敢再想着生擒活捉对方,怒吼了一声:“找死!”剑上猛然又快了一筹。
冰冷的湖水溅在身上脸上,叫人睁不开眼睛,上官璇大感吃力,左侧风动,她生怕被江鸣一剑削断绳索,失去赖以浮身水上的工具,躲避之际稍慢了些,被锋利的长剑在左胯划了一记。
疼痛传来,上官璇无暇多想,抬手回了一招“游龙戏雨”,趁着江鸣向后一避,身体后跃,翩然撤出丈许,正是“拂云飞雨诀”里的“月下飞凫”。
此时花逸尘诸人的船已经脱离了战场,随后而来的宋、冷二人现身黑沉沉的湖面,正欲呈犄角之势将上官璇围困在当中。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盛宴之后(三)鸩杀
上官璇有些气喘,她顾不得裹伤,被围上便是以一敌三,再想逃可就迟了,想到此她丢下正合身扑来的冷鸣,掉头便跑。
四下都是茫茫湖水,月亮隐入了云层,黑暗中想分辨出东西南北十分困难,上官璇只想着方才符星说附近有片芦苇荡,不知还有多远,冲出包围之后便胡乱寻了个方向贴着水面飞掠。
这半天她的衣裳也尽皆湿透,江鸣在后紧紧纠缠着不放,两人时不时短暂地交手,追的逃的都狼狈不堪。
月亮时隐时现,每当有月光照在湖上,上官璇便急切地四望,只要到了芦苇荡,莫说敌人只有三个,便是有三十个,三百个,她藏身其中,也能从容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璇几乎要绝望地认定自己逃错了方向,一阵冷风吹来,前方突然传来了沙沙声。
风吹散蔽月的乌云,大片银亮的光华洒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官璇借着月光清清楚楚地望见远处水域被密密的芦苇遮盖,一阵风吹过,芦苇丛轻轻摇摆,远远望去像泛起银灰色的波浪。
上官璇精神一振,与此同时紧随追来的江鸣也发现了前方湖面的异象,不由大吃一惊。这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不亚于一座巨大的迷宫,钻个人进去再想揪出来可就难了。
他大急之下长声而啸,身体如流星赶月抢上两步,长剑猛然递出,剑锋一闪便到了上官璇的背后,上官璇只得拧身避过,江鸣再刺,两人纠缠到一处,短短几个回合,上官璇身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两剑,却也一剑划伤了江鸣的肩膀。
便在这凶险的僵持时刻,芦苇荡中突然亮起了灯火,紧接着一艘大船自芦苇荡中驶了出来,船上的人显是听到了这边有激烈的打斗声,不避不让迎面而来。
上官璇和江鸣见状心中都是一凛,只看轮廓便知,这绝不是适才慕楚帮逃走的船只,这艘船要大得多,船上载个百十人不在话下。
两人折腾这么久都有些脱力,上官璇更是强自支撑,这艘船这么巧在此出现,不知有何图谋,若是敌人,只怕真就危险了。
“爹!”裴英男担心地站起身来,举桌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寒天致的手,他的手又很厉害地晃了两下,杯中酒直洒出大半来。
叶裳突觉气氛有异,尚不清楚出了何事,茫然道:“帮主……”
“当”的一声响,却是周尚松了手,酒碗掉落到桌子上,他大睁两眼震惊地望着寒天致的那只手,突又抬起头死死盯住寒天致青白的面庞,脸上的神情既愤怒,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几种情绪交杂,以致灯光照耀下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粗厚的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裴英男再是粗枝大叶也觉出不妥来,她慌张之下求助于凌紫藤,却见师兄不知何时亦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迹,紧紧抿着唇,几步抢到了寒天致身前,做了一个防护的姿势。
裴英男又无措地望向父亲,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不觉向着父亲身边靠了过去。
叶裳奇怪地环视众人,发现大伙形形色色地目光都盯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突然觉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软软地向着寒天致靠了过去,她拼命伸手想抓着什么支撑,却只能依偎着一动不动的寒天致渐渐滑倒于地。
这一下实是太突然了,不但引得章介等人骇然惊呼,便是裴英男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只有寒天致端坐故我,坚持着将半盏酒喝了,脸上方露出怅然之色,垂下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膝头叶裳乌黑的秀发。
周尚“砰”地拍桌而起,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老仆寒江为首,登时便过来五六个亲卫将他围在了当中,寒江伸手按下周尚肩头,冷声喝道:“坐下!”
若是平时,周尚自是不惧,可这短短片刻他便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呼吸困难头痛欲裂,哪敢运功与人交手,只得坐回原处,瞪眼望着上座的寒天致,涩声道:“帮主,……你要我死?”
寒江拿来的酒中竟然有剧毒,周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寒天致为何会突然如此对自己,可叶裳的尸体便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裴英男抖成一团,她在父亲身边蹲下来,仰脸望着他,颤声道:“爹,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不舒服?”她越说越是害怕,猛然想起上官璇来,回头冲着喜堂内傻怔的诸人喊道:“快去,你们快去找上官姐姐来。”
一旁的凌紫藤见状不忍心叫裴英男知道上官璇在慕楚帮众人的追杀下可能已经离岛,他叹了口气,接口向着不知所措的侍卫道:“快些叫人全君山喊话,便说英男和我有急事请她赶紧来一趟。”
几个侍卫眼见出了大事,不闻帮主再吩咐,也顾不得凌紫藤现在还是阶下囚的身份,连忙应了一声掉头出去。
寒天致握住了裴英男摸索上来的手,先同周尚道:“兄弟一场,生而同富贵,我死之后你这反贼还有什么好下场,不如随我同下黄泉。”他此时终于显于中毒的征兆来,早先服下的剧毒再也压制不住,皮肤呈现灰黑之色,鼻子亦开始流血。
裴英男只觉着父亲的手冰凉彻骨,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边运起全身内力向父亲身体内输送,一边掏出块帕子来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血。
寒天致终于低头看了看她,露出一丝苦笑来,道:“傻孩子,岳凌云这毒毒性太强,没有用了。以后没有爹爹为你打算,你遇事要多思量,要将自己照顾好。”
裴英男泪水夺眶而出,她紧咬嘴唇,不敢哭出声来,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周尚目光扫过裴英男,又望了望一旁的凌紫藤,终于露出恍然之色,寒天致既然说了这话,又做了如此安排,自是绝不会容他再运功逼毒,那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他仰天长啸,啸罢看也不看如临大敌的寒江诸人,伸手将自己眼前的碟子碗筷扫落地上,空出一大块地方来,喝道:“添酒!”
寒江诸人面面相觑,寒天致勉强挥了一下手,寒江领命,又给周尚添上了一大碗毒酒,周尚接过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碗掷在地上。
他本来便喝得远远多于叶裳,这半天全仗深厚的内功压制,此时毒随酒意上涌,他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向寒天致笑道:“好,属下鞍前马后服侍帮主这么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你既不放心,我便先走一步,黄泉之下咱们再算算清楚。”
说罢,周尚又回身指了凌紫藤:“我给你让路,我且看着你如何收拾这残局,又会把慕楚帮带到何处!”
周尚不再运功,剧毒迅速侵入他五脏六腑,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大瞪着两眼摔倒在地,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
变故一个接着一个,直将章介等人看傻了眼,章介见叶裳、周尚接连被帮主毒杀,心知不好,可自己并未受命喝那毒酒,说不定帮主这时候忘了自己,他站在原处,头皮发麻,心念电转,却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动这脚步。
寒天致强打精神拍了拍裴英男的手,开口唤道:“紫藤!”
凌紫藤应了一声,跪在寒天致身前,寒天致叹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凌紫藤心中巨震,红着眼睛颤声道:“师父……”
寒天致这会儿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凌紫藤的这声师父似从远处传来,听上去也不真切,他强撑着道:“顾蓝、章介对你构不成威胁,能用则用,不能用除去,我就不操那心了。自今而后,数万人的生死落在你肩上,且勿再心软……”
章介听得帮主突然提到自己,一股寒意涌上,不由自主跪了下去,颤声道:“章介一切听从帮主安排。”
此时无人顾得上搭理他。
凌紫藤泣不成声,以头碰地道:“是,……师父放心。”(人W-Γ-S-H-U)
寒天致露出一丝笑来,又叮嘱道:“代为师……照顾好英男。”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松开了握着爱女的手。
凌紫藤正待答应,突听一旁的裴英男放声大哭,心知不好,抬起头来,只见师父整个人被师妹抱在怀中,看脸上已经生机全无,不由悲从中来,含泪望着师父的脸庞,郑重低声道:“师父,你放心。”
裴英男哭得肝肠寸断,仿若突然之间天塌地陷,父亲几番擅自决定她的婚事,她也怨过恨过,却从未想过十几年来一直像座高山一样给她依赖的人会如此突然地离她而去,再也唤不回来,父亲临去时的叮嘱还在耳边,裴英男只觉得浑浑噩噩,全然忘了身在何处。
“帮主!”眼见寒天致毒发故去,喜堂内诸人尽皆跪倒,更有的泣不成声。
这会儿喜堂内剩下的大多是像章介这样的头领,除了跟着周尚的目睹顶头上司被帮主亲自毒杀有些茫然无措,其余无不悲痛万分。
突有一个带头叫道:“为帮主报仇,和连家和扬州会盟的人拼了!”
众人闻言尽皆义愤填膺,纷纷出言附和,喜堂内登时陷入混乱。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盛宴之后(四)巧遇
凌紫藤听得群情激愤,忍不住抬头四望,却见闹得最凶声音最大的是周尚的手下和章介那三五个人。
他的目光在章介身上停留一阵,等章介不自在地将眼移开才又低下头望向寒天致青灰色的脸,暗自忧虑:师父,我当如何才能令兄弟们一心,共同渡过眼前的难关?
寒江跪在一旁,低声道:“凌堂主,你看这……”
凌紫藤虽被免了堂主之职,但寒江清楚知道寒天致临死时这一番布置的深意,叶裳、周尚都是经由他手毒死的,他别无选择是凌紫藤最坚定的支持者,眼见形势趋于失控,不由地着急起来。
凌紫藤叹了口气,他先劝了几句裴英男,又叫寒江打发人去将英男的两个丫鬟和老寒春叫来,另外在鸾凤阁外边找一下许金雨,这才站起身,面向了诸人。
在场诸人都听到了寒天致临终时的托付,见凌紫藤要说话,不管是存着什么心思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喜堂内登时为之一静。
凌紫藤沉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幸身故,大家想立时便杀出去报仇,凌某也是这种心情,我也想为师报仇。只是当务之急,我等需先处理我师父的身后之事,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前方的兄弟们还在交战,一定要避免朝廷利用这个消息乱我军心,这涉及数万帮众的性命,出了问题谁也承担不了,我们大家必先以此为重,寒江!”
寒江见凌紫藤短短几句话便令章介等人哑口无言,喜堂内静得针落可闻,不由深感佩服,大声应道:“在!”
凌紫藤吩咐道:“你立时派人去寻花堂主、顾堂主回岛。”
师父走得太突然了,他虽然为自己除去了周尚和叶裳,但凌紫藤已经被排除在慕楚帮之外近半年,猛地要接手这么个大摊子谈何容易,眼下只有将花逸尘和薛玄默都叫回来,先弹压住别有用心之人再说。
此时不要说喜堂内,放眼整个君山凌紫藤的旧部亲信一个都不在,除了寒江无人可用。
寒江答应一声,见凌紫藤没有别的吩咐立时去着手安排。
喜堂内诸人一时心情各异,花逸尘和顾蓝去追岳凌云,等接了消息不过眨眼工夫就回,花逸尘不用问肯定会倾全力支持凌紫藤,那顾蓝就不好说了,此时君山上暗堂的人手可大大超过了花逸尘带回来的几十个亲信。
众人索性默不作声,等着两位堂主回来。
寒江长了个心眼,等许金雨和寒春、月蘅等人都进了喜堂便叫人将鸾凤阁的门关上,派专人在门口守着。
许金雨等人见到喜堂内这幅情景都大吃一惊,凌紫藤只简单将情况与他们一说,丫鬟们忙着劝解裴英男,凌紫藤便趁着这工夫与许金雨小声交谈了几句,叫他立时动身去寻薛玄默,向他说明君山现状,请薛玄默带着白雪堂帮众马上赶来,许金雨知道责任重大,仔细听了,连连点头。
凌紫藤与这位上官璇的六哥接触的不多,因缘巧合,如今这调兵的重担要交到此人身上,他没有多说,只是叮嘱完以未受伤的左手拍了拍许金雨肩头。
许金雨会意,郑重道:“放心,我会尽快带薛堂主他们赶来。”
凌紫藤点了点头,道:“我安排你离岛。”他叫过寒春交待了几句。
寒春领命,望了许金雨一眼道:“你跟我走。”
两人叫开鸾凤阁的大门,消息封锁得及时,把守关隘和码头的帮众们还不知道岛上出了大事,寒春将许金雨一直送到码头,出示帮主令牌叫守卫给许金雨安排一条快船离岛。
守卫有些惊愕,但还是毫不迟疑地奉命行事,许金雨这才想起寒春手里还有这么个宝贝。
便在此时,离远传来一连串吆喝声,很快这边的守卫得了消息:花逸尘、顾蓝回来了。
寒春和许金雨互望了一眼,这两人先后带人离岛去追岳凌云,竟然于此时一同返回,莫不是已经捉到了岳凌云?
两人悄悄向后退入守卫之中,等了一会儿,却见顾蓝的大船当先靠岸。
岸边的守卫们围拢过去,最先下船的是暗堂的十几名高手,接着自船上抬下一副担架。
周围的帮众见状有些骚乱,却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暗堂的头目将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帮众向后赶了赶,让出路来。
岳凌云!只看这阵势,担架上除了这个叛帮的恶贼再无别人。
顾蓝和花逸尘随后下船,匆匆并肩往鸾凤阁而去。
顾蓝的神情还自如些,花逸尘脸色阴沉,上了岸先四处打量,不知在盘算什么。这一船几百号人都是顾蓝带出去的暗堂人马,顾蓝只留下了十几个人收拾船只,剩下的浩浩荡荡都随在他左右。
许金雨的心提了起来,马上凌紫藤便要面临着一个巨大的考验,若是顾蓝带人反了,他这里搬救兵的速度再快,白雪堂的人也不可能插了翅膀飞过来。
此时守卫过来禀报:“船好了。”
寒春悄声道:“这里你别管了,快去快回,薛堂主早到一天,咱们便早一天稳定下局势来。”
许金雨点了点头,满心焦虑上了船,两个他不认识的帮众负责解船离岸,问他要去何处,许金雨同两人说了。
此时天际微明,他立在船尾,默默注视着曙光中半明半昏的君山越来越远,心潮起伏:“寒帮主这一死实是太突然了,凌紫藤若能顺利接掌慕楚帮还好,若是不能,对慕楚帮而言实是一场天大的浩劫,小师妹上半夜不知是否顺利地离开了君山?现在又在何处?她若是知道出了此等大事怕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船行湖上,因为不熟悉,那两个划船的帮众很少出声。
四下静寂,只闻水流潺潺,头上半边霞光半边月,本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许金雨却无心去看,他茫茫然望着君山消失的方向。
三年多了,他同白雪堂的兄弟们同宿同行,慕楚帮便像他的另外一个家,可如今说不定这家很快便要由盛而衰,乃至繁华落尽,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了他,令他不禁心生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许金雨蓦地惊醒,却见满目霞光,水面上流光溢彩,远处山峦起伏,不知到了何处,估计着时间应该行程过半了。
此时划船的帮众突然出声:“对面有船过来了。咦,不是咱们的人。”
此时的洞庭湖虽不能说被慕楚帮控制的铁桶一样,早先湖里的船只早便该收编的收编,该凿沉的凿沉,处理得干干净净,此时突然有生船出现,难怪离远便引起了这边的警惕。
这种时候!许金雨心中一凛,仔细打量,却见来船是一艘半新不旧的游船,里面能乘坐十几个人的样子,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