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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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静寒抬起手来想拍拍他肩膀,却想起他的伤来,停在了半空。
花逸尘抬头看看天色,道:“大哥,咱们走吧。”走到晕迷不醒的方青树身旁,拿脚踢了踢他,笑道:“这小子说的不错,冲着他舅舅,还真不能杀他。”
风静寒一弯腰,将方青树提起来扔在自己马背上,道:“这小子坏事做绝,先带回去,总要叫冷乐山声名扫地,有苦说不出。”
两人上了马,并辔西行。
风静寒突然想起一事,道:“刚才看华山派弟子那打扮,不知道是谁死了?”
花逸尘微微皱眉:“一身重孝,看来不是掌门‘春秋剑’华子峰便是他师弟司马烈,这两人的身体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风静寒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华山派出大事了?”
花逸尘沉吟道:“看他们那样子,到象是去给谁报信,咱们和连家、扬州鼎足领袖武林,总舵说不定也有华山弟子到了,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一阵风起,寒气陡盛,花逸尘不由打了个寒颤。
风静寒抬头望天,却见一大片乌云自西北缓缓移过来,天际处传来北风的低啸声,一时草木摧折,天地色变。
坐下马一声长嘶,风静寒但觉风刀割面,心头大起苍凉之感,暗忖:“看样子这场大风雪马上这要下来了。”挥手一鞭,高声叫道:“二弟,快些赶路。咱们到前面喝酒烤火去。”
两匹马并驰如飞,片刻间便上了官道。风鼓动马上人的衣裳,猎猎有声。
两人赶了十来里路,雪已如杨花飘飘洒洒,漫天落下来。
风静寒见马到了一个大镇子上,一勒缰绳,让马慢慢地走。
进镇不远,便远远望见高处酒旗飘扬,旗下酒楼上书‘醉仙楼’三字。
风静寒回头见花逸尘脸色逾显苍白,道:“二弟,进去歇会儿,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他跳下马来,一手抓着方青树的背心,一手拉缰绳,来到‘醉仙楼’前。
伙计迎出来,见到这情形吓了一跳,不敢多言,接过缰绳,道:“二位爷里边请。好酒好菜一叫便到。”
两人进到楼里,在墙角找了张空桌。
风静寒随手将方青树丢在椅子上,向伙计要了一坛白酒、两碟小菜,先满斟一碗酒,递给花逸尘。
花逸尘接过喝了,长吁口气,问风静寒道:“大哥,四弟的‘通心丹’你还有吗?”
风静寒忙自怀中掏出个小瓶,打开晃了晃,道:“只剩两颗了,你都服了吧。”
花逸尘将两丸药用酒送下,一阵咳嗽,两颊稍微有些血色。
只听那店伙在楼口高声道:“大冷天客爷进来喝杯酒吧。洛阳十几镇,安平镇最大,‘醉仙楼’又是安平镇最大的酒楼。葡萄酒、竹叶青、女儿红、状元红、烧刀子应有尽有。这位爷,请!”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方才有两个人带了个年轻人进去吗?”
风静寒、花逸尘互望一眼,但听那伙计似打个愣神,道:“噢,是有!”
帘子一动,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进来,反手解下白貂皮斗篷,轻轻一抖,雪花簌簌落了一地。
这人径到风花二人的邻桌背冲两人坐下,要了斤状元红,慢慢喝起来。
风静寒目光落在那人肋下的刀上,一瞥之下,冷冷而笑。
此时又有两个人进来,坐在不远之处,也不说话,只是闷声喝酒。
花逸尘低声道:“先前他们便是这个样子围攻我的,这些人越打越多,难缠得很。”
风静寒骂道:“龟儿子消息到是灵通。”
话音未落,突听楼外两声马嘶。
一人高声道:“江湖四使,马屁狗屎,风花雪月,乌龟王八!”
风静寒“霍”地站起,呆了一呆,不怒反笑,骂道:“有本事进来使,老子可不上你当。”暗忖:“今儿有场硬仗要打,二弟伤得不轻,怎样安置妥他才好?”
正转念间,那伙计疾奔进来,一脸惊骇之色,道:“客爷,你们的马死了。”
风静寒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走远些。”
那伙计躲了进去。
“醉仙楼”的客人见有人闹事,早走得干净。只剩下那三个人仍坐着不动。
风静寒眼睛盯着他三人,道:“二弟,咱们走!”
花逸尘站起身来。
穿白貂那人突道:“风堂主,请你喝杯酒。”手腕一动,酒杯平平飞过来。
风静寒不动声色,伸手抓起根筷子,凝力手指,筷子一端正顶在杯底,那酒杯滴溜溜转个不停,满满一杯酒竟毫不外溢。
风静寒向杯中望了一眼,道:“敢问阁下贵姓高名。”
那人道:“风堂主喝下这杯酒,自然便晓得了。”
风静寒哈哈大笑,道:“白翎倜,你太小看风某了吧!”
筷子在杯沿一拨,酒杯直飞出去,“叭”的一声在墙上摔的粉碎,酒溅在墙壁上,瞬息转为红色,宛如斑斑血泪。
风静寒中指一弹,那根筷子直飞出去,插入那人的桌子,顿时“嗤嗤”烟起,筷子缓缓陷了下去。
风静寒冷笑了一声。
不远处桌旁坐那两人不由得脸上色变,暗自骇然:“这毒药竟如此霸道。”
白翎倜不动声色,拔起那根筷子在酒壶中搅了搅,笑道:“风堂主果然了得。没法子了,我们只得以众欺寡,群起攻之了。”左手拿起那壶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右手拔刀出鞘。
风静寒“哼”了一声,手握刀柄,突听背后风动,连刀带鞘直挥出去,只觉刀上一滞,两样兵器直缠上来,心中一动,喝道:“金丝鞭,银丝鞭,原来是你们两个龟儿子!”猛然回身,见那两人果然各执一条长鞭,缠住自己的佩刀。
第一卷 第三章 风雪洛阳(三)乱战
白翎倜刀如闪电,直砍下来。
花逸尘一见不好,伸腿勾起张凳子正迎在刀上,登时一劈两半。
风静寒大喝一声,突然佩刀出鞘,伸手抓住刀鞘,反腕连缠,那两人站立不住,竟给他一点点拉近过来。
风静寒刀如匹练,片刻间已连回白翎倜数刀,花逸尘起身拔剑,纵身过去便往“金丝鞭”头顶一掌拍落。
“金丝鞭”大骇,头一侧举掌相迎,两人单掌相撞,“金丝鞭”腹背受敌,脸立时便白了。
花逸尘长剑陡出,疾刺“银丝鞭”背心。
正在此时,花逸尘背后的窗子突然大开,一个浑身是雪的黑衣人直扑进来,叫道:“花逸尘,你还没有死吗?”双掌齐出,直击花逸尘背心。
花逸尘中途变招,拧身一剑,剑尖直指那人掌心,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如纸,怒道:“无耻小人,好,让我再接你的‘截脉掌’。”
那人笑道:“你挺能挨呀。”纵身欺上,掌影翻飞。
花逸尘两剑刺出,只觉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连声咳嗽,苍白的脸上一片嫣红。
风静寒眼见二弟情势危急,不由大急,大喝一声,一刀砍在白翎倜刀上,白瓴倜刀向下一沉,风静寒连喝三声,三刀砍下,白翎倜虎口震裂,再也拿捏不住,突然张口一大口酒喷出。
风静寒突见眼前白茫茫一片水雾,暗呼“糟糕”,只觉脸上一麻,四下一片漆黑,心中陡然一翻:“难道我瞎了吗?”大吼一声,刀如泼墨,旋风般舞成一团,狂挥狂砍。
众人见他突然狂性大发,不由都骇然后退。
花逸尘大惊,左手一扬,那黑衣人对他的暗器颇为忌惮,见状身形一滞,却躲了个空。
花逸尘疾退到风静寒身旁,道:“大哥,咱们走!”
风静寒听出是他,心中顿觉有了依靠,刀势一缓。
花逸尘握住他左手,低声道:“左边,‘雷霆三式’。”
风静寒突觉惧念全消,心头一片澄澈,拉了花逸尘飞身而起,右手刀直挥出去,夹动风雷之声,一连三刀锐不可当。他与此万分危急时刻,潜质尽数逼了出来,这三刀竟使得前所未有的威猛狠辣。
白瓴倜正挥刀直截,一声巨响,只觉半臂酸麻,刀直飞了出去。
黑衣人大喝:“别走!”一掌击出。
花逸尘正瞥见金丝鞭宛如毒蛇缠向风静寒双腿,百忙之中无暇多想,长剑直飞出去,一道白光射向那执鞭人。身在半空一晃,肩膀正迎在黑衣人掌上,身子巨震,回手一把暗器打出。
那几人早闻他“桃红乱落”大名,但见漫天花雨,急忙闪避,风花二人直冲出“醉仙楼”。
此时楼外雪下得正紧,风静寒半拖半抱着花逸尘,提气狂奔,只觉大片大片凉丝丝的雪花在脸上手上融化,双眼火辣辣疼痛钻心,听得花逸尘呼吸急促,道:“二弟,你怎样了?”
花逸尘喘息道:“还好,你的眼睛……”
风静寒涩声道:“瞎了,什么也瞧不见。”突觉一脚踏空,提气跃出一丈远落下,却是过了条沟。
两人均知对头转瞬即到,祸在眉睫,所以重伤之下仍不迨体力舍命狂奔。
花逸尘突道:“大哥,向左拐!”
风静寒听他声含紧迫,蓄力凝身向左边奔去,道:“怎么了?”话刚出口,便听方才那条路上人嚷马嘶,不知有多少人涌了来。
花逸尘苦笑道:“有大队的官兵。”突得精神一振,道:“大哥,这么大的雪,咱们跑到哪儿他们都能寻着足迹追来,可官兵这么一冲便多少有些不同了。咱们上房去。”
风静寒顿醒,道:“不错。”抱着花逸尘纵身上房,暗忖:“我眼睛这一瞎,脑筋也有些不清楚了。”
花逸尘一路指引,两人穿房跃脊又奔了一盏茶时间,花逸尘见下面是座大宅院,道:“下去!”
两人直落在院中,闪到侧房屋里。
花逸尘低声道:“大哥,咱们现在在一个客栈的厨房里。你先坐,我倒些水给你洗洗眼睛。”
风静寒摸索着坐下,听着花逸尘边哗哗的倒水,边低声的咳嗽,不由叹了口气。
花逸尘端过水来,风静寒低头下去,水淋到脸上眼中,顿觉如千万根针芒同时扎入,低哼了一声。
花逸尘将水泼去,又到缸里倒了半盆水来,再洗过,如此几遍。
风静寒终于觉着麻木渐消,只疼痛钻心,不敢用手去碰。
花逸尘揭开锅盖,摸出两个冷馒头,递一个给风静寒,道:“折腾这么久了,将就着吃吧,嘿,这里还有两个菜,一个是‘烩木耳’,这一个是……大哥,你吃吃看。”
风静寒咬了口馒头,伸手过去在盘子里抓了一把,放入口里一嚼,道:“嗯,是韭菜、牛肉,咦,这是什么东西?是了,是块羊肺,他奶奶的,原来是个大杂烩。”两人哈哈一笑。
风静寒大口咬着馒头,喉头突然哽住,再也咽不下去,伸手握住花逸尘的手,涩声道:“二弟,咱们‘江湖四使’中我始终觉着与你最是投缘,今日哥哥与你同历祸难,便是死了也是心无遗憾!”
花逸尘道:“大哥,我也是!”心潮翻涌,不由连声咳嗽,抽回手去就地坐下。
风静寒呆坐半晌,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花逸尘向窗外望去,道:“天阴,不过也差不多快到傍晚了。”
风静寒苦笑道:“明天早晨凌兄弟在‘大王集’等咱们,咱们恐怕怎样也不能准时赶到了。”突然神色一变,道:“有人来了!”
他这么长时间目不能见,已渐渐适应,耳朵也聪敏起来。
花逸尘四下一望,见偌大一个厨房无甚地方好藏,只得拉了风静寒躲在锅台后。
果听得脚踩积雪声响,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自窗外经过,哼着小曲进了厨房。
那少年见到一地水渍,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谁弄了这么多水?”拿起门口的笤帚,扫了两下,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鸡扑扇翅膀和尖啼声,又过了一会,那少年提了两只鸡来。
花逸尘见他拿刀杀鸡放血,暗忖:“原来是到了做饭时间了。”
那少年放下刀,将鸡丢在门外,便回来要烧热水。
正在此时,前院一阵大乱,便听有人喝道:“奉袁总兵的命令,辑拿江洋大盗,有人看到往这边来了,嗳,掌柜的,你窝藏了没有?”
“砰”地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踢倒,接着“乒乒乓乓”响成一片。
那少年丢下水瓢,往前院去了。
第一卷 第四章 风雪洛阳(四)脱困
花逸尘道:“大哥,官兵来了。”
风静寒低声骂道:“奶奶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在这儿,难道那几个王八蛋也找来了?”
两人均知立时便会有人搜来,可此刻外面风雪交加,两人又都是重伤在身,无论如何是逃不脱了,一时相对无言。
耳听搜查声越来越近,花逸尘突道:“大哥,你还有没有力气带着我跳出三丈六尺远?”拉着风静寒来到窗前,推开窗子。
风静寒拾起颗小石子,“叭”地掷出去,道:“那里么?”
花逸尘道:“再往左两尺半。”
风静寒道:“试试看吧。”深吸了口气,拉着花逸尘纵身由窗子而出,双脚一蹬砖墙,向三丈六尺外直落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落下,风静寒只觉脚下一空,似是踏穿了个茅草棚,直掉下去,四下扇翅声大作,风静寒惊讶道:“是鸡窝?”
群鸡受惊不住乱飞啼鸣,花逸尘出指如风连杀了几只,伸手将头顶的茅草补上去,低声笑道:“死马做活马医吧,再挨一个时辰天便黑了。”
风静寒只觉臭气扑鼻,亦不由哑然失笑:“堂堂的江湖四使在洛阳钻鸡窝,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歪了嘴巴。”
耳听得有百十名官兵涌进后院,七手八脚乱翻一通,这鸡窝到冬天为防寒用茅草盖得严严实实,花逸尘看不到外边的情形,只听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听不到了。
两人又蹲了足有一盏茶工夫,突听得院中积雪一响,似有人由房上跳下。
两人心中都是一懔,暗道:“来了!”两只手同时握紧。
只听一人道:“正是到了这里,怎会突然没有踪影?大哥,你来瞧。”正是白翎倜。
又一人直跳下来,骂道:“一个瞎子,一个没有三口两口气,能藏到哪里去?娘的,找出来老子非一刀一刀剐了他们不可。”却是那黑衣人。
紧接又有两人落在院中。四人用刀剑四处乱捅一气。
黑衣人站在院子正中,高声骂道:“风静寒、花逸尘,还不滚出来。作缩头乌龟吗?风花雪月个个都是胆小鬼,你们帮主寒天致便是个胆小如鼠的老乌龟,慕楚帮上下个个都是贼王八!”
骂声中,白翎倜突得瞥见墙根的鸡窝塌了两大块雪,心中一动,持刀蹑手蹑脚走过去。
刚到跟前,突然之间,棚顶翻开,眼前鸡毛乱飞,风静寒掷出两只鸡直蹿出来,骂道:“你他娘的十八代祖宗才是老乌龟、贼王八,去死吧!”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风静寒,你都瞎了还打什么?弃刀认输给你条生路。”
他见花逸尘拄了根木棍站在墙角,向“金丝鞭”、“银丝鞭”一挥手,命令道:“拿下!”
花逸尘背倚墙壁,木棍一招“拨草寻蛇”借仗巧劲将两条鞭拨到一起,一提内力顿觉眼前金星乱冒,口中一甜,鲜血沿着嘴角汨汨流出。
“金丝鞭”、“银丝鞭”对望一眼,两条鞭尤如两条长蛇直缠过去。
突然之间,花逸尘头顶墙上人影一动,一个白衣人直跳下来,双臂一张抓住两条鞭杆,飞身旋起,将“金丝鞭”“银丝鞭”二人直踢了出去。
来人左手银鞭交到右手,两鞭一合尤如苍龙出海“呜”得一声卷向白翎倜。
白翎倜大骇,一个跟斗翻出,退到黑衣人身旁。
花逸尘面露惊喜之色,软软地沿墙坐倒。
风静寒听得声音有异,收刀侧耳倾听,忍不住大声道:“凌兄弟,是你吗?你来了吗?”心神激荡之下声音不住颤抖。
那白衣人眼中泪光一闪,道:“是我,我来迟了,风大哥,你看看花大哥去。”
风静寒大喜过望,答应一声,“当”的丢下刀奔过去抱起花逸尘。
那白衣人转过身来打量黑衣人和白翎倜,黑衣人见他不过二十几岁年纪,穿了一件白色棉袍,站在昏沉沉的天地间,面色平和,不由后退了两步,道:“黄天堂凌紫藤?”
白衣书生正容道:“正是在下,阁下手段如此狠辣,想来不是泛泛之辈,凌某一会领教!”转向白翎倜,伸手道:“解药拿来!”
白翎倜笑道:“白某的毒向来便没有解药,凌堂主岂不强人所难?”
凌紫藤神色一恸,淡淡地说:“那今天我便不能放你走了。”右手双鞭在空中“叭”的一抖,击起一层雪雾,挂动风声直取白翎倜咽喉,白翎倜挥刀一磕,不料那鞭稍劲力未消,“唰”地便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凌紫藤一鞭得手腾身而起,手腕连抖,金银两鞭化作漫天鞭影,将白翎倜罩在其中,黑衣人眼见白翎倜手忙脚乱,抽出单刀上前夹击。
凌紫藤一声清啸,空中转身,反手弃了双鞭,长剑出鞘。
风雪中一道光华闪过,凌紫藤手腕连转,瞬息间长剑自七八个方向刺出,黑衣人不禁骇然:“好快的剑!”
刀剑相撞之声紧如狂风骤雨,凌紫藤三剑逼住黑衣人,回手连划两圈将白翎倜单刀绞飞,挺剑疾刺白翎倜眉心,白翎倜大骇。
此时黑衣人单刀已至凌紫藤背心,凌紫藤单腿支撑,身子斜扑出去,手指转动剑柄反手便是一剑。
黑衣人万没料到他剑锋竟由腋下伸出,手腕中剑,“当”地一声单刀落地。
黑衣人变应也是极快,一脚踢在刀柄上,但见积雪斗乱中那刀直飞向凌紫藤膝弯,黑衣人身随刀至,便是一掌。
凌紫藤听得风声有异,将剑往雪地疾插,剑身一屈反弹起来,凌紫藤借力腾身,半空一旋,长衣如雪飘起,左腿直踢黑衣人掌心,右脚脚尖在刀上一勾,那柄刀直射白翎倜。凌紫藤左脚再起踢黑衣人面门,连环几脚踢出,地上积雪飞起多高,簌簌而落,三人满脸满身俱是。
积雪飞扬中,凌紫藤身子着地一滚,长剑疾刺,他本就一身白衣,此时天色渐黑,雪雾迷眼,众人更难找寻他在何处,黑衣人一声惊呼,大腿中剑,接着便觉几处要穴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白翎倜一见不妙,转身便逃,凌紫藤喝道:“别走!”长剑刺到,白翎倜回手一团赤色毒粉洒出,凌紫藤吃了一惊,长剑出手,身子着地滚开。
那剑激射而出,正中白翎倜肩头,白翎倜一个踉跄抢出了院子。
第一卷 第五章 风雪洛阳(五)芳踪
凌紫藤一跃而起,再看“金丝鞭”、“银丝鞭”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一院狼藉,只剩黑衣人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当下也不去追,三两步抢到风、花二人身前,道:“怎样了?”
风静寒沉声道:“他连中那厮两掌,刚才晕过去了。”
凌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