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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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逍遥仍斜倚着车壁也不起身,右手招式不停,攻向朱愿。
朱愿早听说铁逍遥的刀法嚣张狠辣,先声夺人,若非“峨嵋五子”围在身边他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人是假扮冒充的。
但休看这轻飘飘的刀好像磕上便飞,招招所指俱是沾上便亡的要害,朱愿剑招起手便需回防,几招一过,脸泛赤色,喝道:“小贼,我当你是值得尊重的高手,你却如此戏耍于我!”
铁逍遥这几刀使的正有心得,他自七八岁开始得到各有专长的几位师父悉心教导,人又刻苦,十几年来竟将几门绝技学得有模有样,与人对敌时难免卖弄,必要将大师父的内功,二师父的轻功,四师父的刀法混杂一起,可方才这几刀却是纯正的魔刀刀法,铁逍遥于生死之际在这马车一隅被迫窥见了魔刀的精髓。这一瞬间铁逍遥甚至相信,便是四师父魔刀燕农亲自出手,不用内力应与自己也相差无几。
雪山派的二兄弟各执宝剑,一左一右如若两道惊鸿夹击铁逍遥,朱愿恼羞成怒一声大喝,手中焰剑力大剑沉,迎面直劈。小小一辆马车四周登时乱作一团。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搏杀归途(七)喋血
铁逍遥一闪念:“拼命的时候到了。”猛提了一口气,一跃而起,这一刀却是用上了内力。
“峨嵋五子”个个离车甚近,他五个与朱愿三人没有默契,又对铁逍遥既恨且惧,一时没有插上手。
五人先听到一声惊呼,第一个飞出去的竟是朱愿的那柄焰剑,铁逍遥移形换位,只穿插了一小步,便站在了朱愿的位置,回手一刀,雪山派一人右臂齐肩而断,惨叫声中另一个骇然间被一刀斩在了脸上。
铁逍遥轻轻跃起,避开朱愿怒极忍痛拍来的左掌,落地紧贴朱愿身后,拖手刀自朱愿后颈向下三寸之处刺入,铁逍遥落地晃了晃,猛一弯腰,大口鲜血直喷出去,扎在朱愿背上的刀便随之一划到了尾椎处。
朱愿尚有意识,意欲扭头去看,只侧过脸便俯身摔倒。
不知是谁的血流得满马车都是,朱愿又正趴在老妪身上,老妪惊恐地一声尖叫,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铁逍遥被朱愿带得一个踉跄,他心知此时万万不能倒下,拄刀勉强站稳,方才不得不硬用了内力,昨夜服了良药稍见好转的丹田此刻一片冰冷全无动静,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铁逍遥心知不妙,抬眼四望,有人当街持刀行凶,街上的百姓早四散奔逃远远躲避了。
他看了眼空旷的大街,暗暗庆幸谭优昨夜将这一带的捕快探子全部抽调,抬起左手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血,掏出块银子扔给那丑汉,歪了歪头向他示意,道:“带着你母亲赶紧走!”
拉车丑汉连滚带爬抱起老妪,回转身欲走。
“且慢!”一名峨嵋派的剑客大声喝道。
他收回打量铁逍遥的目光,极快自师兄弟们脸上扫过,脚步一挪,宝剑便横在了那丑汉的脖子上。
那大师兄也看出铁逍遥已是强弩之末,向众兄弟使了个眼色,便宜人人想占,况且他们与铁逍遥还有一大摊子的新仇旧恨。
“名门正派,呵呵。”铁逍遥勾起嘴角,脸上的嘲意掩住了眼中戾气,道:“你们想怎样?”
“峨嵋五子”见铁逍遥连站立都微微打晃,更是放心,大师兄喝道:“弃剑受缚,饶你狗命!”话虽如此,除了那制住丑汉的剑客,其他三子齐动,与大师兄四柄剑登时组成剑阵,同时向阵中的铁逍遥刺去。
四剑齐来,颇有追魂夺命之势,铁逍遥清楚知道留给自己活命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幸好“峨嵋五子”的剑阵以前他见过两次,四人刚一站位,铁逍遥脚下借着冰雪一滑,迎面向那白衣剑客撞了上去。
两人对行,速度都是极快,白衣剑客刚一抬手铁逍遥已到了眼前,所选方位正是空门。
白衣剑客骇然变色,铁逍遥不等他闪躲左臂揽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右手握刀完全没入他前心,只余一个刀柄。
铁逍遥借这一阻,去势停住,刀来不及拔出,伸手去捞白衣剑客掉落半空的长剑,他此时万般不顾只要一个快字,手掌方一触及剑柄,听风辨位,向着最近的敌人掷了出去。
离得太近,铁逍遥虽仅凭臂腕的力量,那剑仍若突然有了生命,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寒气,自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钻进“峨嵋五子”小幺右肋之下。
铁逍遥未及回头,听见一声惨呼估计三师父的独门暗器手法见功,此时他后背锐痛,知是剩余的两柄剑已追及背心,就势向前摔倒。
白衣剑客的身体最先着地,没入他前心的刀身反弹出大半截,大量粘稠的血迅速渗入肮脏的雪地,人已经死透了。
铁逍遥摔在白衣剑客身上,两柄剑均在他后背添了道寸许深的创口,加上昨天被陈青槐在跨上斩那刀旧伤迸裂,铁逍遥满身是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峨嵋派那大师兄只觉手足冰冷,顾不得查看小五死活,疯了一般挥舞着宝剑向着铁逍遥滚开的身体疾刺,口中呼喝:“老三快来,你发什么呆,杀了他,杀了他!”
一旁那剑客正痴望着他三人搏命,给大师兄一叫猛然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制住的丑汉不知何时已推开他横在脖颈上的宝剑,正抱着老妪没命地往远处逃,急忙上前一步,宝剑一送,自那丑汉后背刺了进去。
方才那一幕对他而言实在太震惊荒诞了,本以为姓铁的恶贼站都站不稳,合该任由他们师兄弟宰割,哪知不过出手一个回合间,便折了两名兄弟,峨嵋剑阵在这生死搏杀间竟如此不堪一击,他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这一剑也不知将那丑汉刺死了没有,拔出剑来,扭头向铁逍遥望去。
打眼一望,似是铁逍遥浑身又是泥又是血,被两位师兄打得满地乱爬,全无还手之力,十分得狼狈。但用心细看,便会发觉两柄剑围着铁逍遥刺戳劈挑,细密如雨,却没有一剑能扎在铁逍遥身上,铁逍遥未用内力全凭身体躲闪,竟然颇有章法,真正令人眼花缭乱。
峨嵋老三心中巨寒:“此人不死,我们一个也休想活命!”瞅准空档,合身扑过去,只待三剑一合,又是一个小剑阵,以铁逍遥此时境地,立时便会坠入极度危险之中。
峨嵋派的人居高临下,剑法以刺为主,此时两柄剑正齐刺铁逍遥咽喉下腹。
铁逍遥向旁侧一滚,左掌托腮,身体侧躺,一瞬间竟颇有优雅慵懒之态,正是他自六师父处学来的一式身法,两剑几乎擦着他后背刺在地上。
峨嵋派大师兄向旁闪了半步,给老三让出空位,手中剑追着刺去,铁逍遥似与他多次拆解过这招式,恰好跪坐起身,双剑又失之毫厘。
铁逍遥却趁半步之隙,右臂一伸,将白衣剑客身上的刀收了回去。
他此时正背向那大师兄,双膝着地,众人皆未想到他此时不理另两人先后刺来的两剑,竟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仰面反身下腰,双手握刀,竟然由下往上斜着自大师兄下腹直刺进去。
大师兄全无防备,正全力下削,待剑到了铁逍遥身上已是垂死力竭,只轻轻在他肩头抹出一道微红。
此时铁逍遥却是吓出一身冷汗,峨嵋老二的剑因他突然后仰,自他两腿之间刺在地上,若是偏上几寸只怕自己立时就成了太监。
峨嵋老二一剑不中,就势上挑,似是杀之不解恨,铁了心要先废了铁逍遥。
铁逍遥抽了口冷气,铁板桥单手倒撑,一字马、鱼跃后翻,幸好近二十年来苦练不缀,铁逍遥的基本功异常扎实,险险避过峨嵋老二充满怨毒的一剑,只被峨嵋老三扫中后背,又添一道新伤。
他的身体本已无以为继,突然这么一个大动作做下来,眼前金星乱冒,心下大怒:“奶奶的,我又没抢你老婆,又没做你后爹,干嘛下手这么毒?”
铁逍遥刀重在手,“峨嵋五子”又只剩两个,可他却知自己的体力已到了极限,看着眼前晃动的两名敌人都是重影儿,胸口恶心烦闷,仅凭感觉闪避来剑,接连又中了两记,心中叹了口气:“差不多了,拉个垫背的就这样吧。”
此时似隐约有笛声传来,离远听不真切。
铁逍遥心中微动,身子着地一滚,无暇理会后腰锐痛,左手一扬,半空俱是冰雪细屑,他听声辨位判断出身侧便站立着“峨嵋五子”的老二,铁逍遥左臂一揽,右手刀落,与对手同时命中。
峨嵋老二一剑刺中铁逍遥左肩,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胸口上,铁逍遥的一刀却将他这条大腿差点卸下来,峨嵋老二蓦地惨呼出声翻倒在地,伤处大量的血喷涌而出。
铁逍遥一声闷哼,口角亦涌出血来。剧烈的疼痛倒使他有些清醒,只觉锐风刺目,微眯着眼,将脸一歪,剑峰擦着面颊刺过,他嘴角微翘,暗忖:“难道还能再赚一个?”
峨嵋老三瞧见铁逍遥突然露出笑容,满脸血迹说不出得诡异,心中更是惊惧,遍地横七竖八躺得都是尸体,阵阵血腥气令人作呕,不知从何处传来曲调古怪的笛声,更令他心烦意乱,这个怪物摇摇欲坠,就是不死,峨嵋老三纵声狂啸,状若疯狂,将峨嵋剑法的杀招“凤凰展翅”使得犹如乌鸦野鹞。
铁逍遥咬破舌尖,逼出最后一点神智,心中叹道:“一剑换一刀吧。”凭着感觉一刀挥出,剑风袭至,只来得及稍事闪避,紧接着下腹巨痛,似是被一剑斜穿,自己的刀也砍中了对方,不知伤在了何处,只听到峨嵋老三扑通倒地,竟没有听到他呼痛的叫声。
铁逍遥却是再也无力查看了,静静躺在血泊中,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
十几个人躺了一地,只有那老妪推搡着伏在她身上的丑汉,颤着声音叫:“虎子,醒醒啊,别吓娘,虎子,你睁眼啊……”
那丑汉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老妪大喜,冲着远处求救:“快来救人啊,求求你们,我儿子还没死,他还活着!救命啊!”
躲在远处的人们窥见这边血肉齐飞横尸一地,哪有人敢过来,老妪声音愈见凄厉,挣扎着去拖动丑汉,没拉几下便晕了过去。
铁逍遥的意识渐渐朦胧,耳畔只有重伤未死之人的呻吟和愈来愈清晰可闻的笛声。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道高魔重(一)筑台
二月初六这一日,天气回暖,山东昆嵛山的烟霞山谷之中阳光明媚,颇有春意。
山阴处积雪犹存,凉风习习,山路两侧有鸟雀在枝头叽喳,这山中美景本来稍嫌沉寂荒凉,此时却有大批的江湖人蜂拥而至。
“快手冰刀”柳泉趴在那辆宽敞的马车车窗上,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边看边啧啧连声:“大场面啊,想不到,想不到,雪山派的林老头儿,这老家伙今年得奔七十了吧,河间派掌门杜大雄也来了,咦,这小娘儿们是谁,瞧这一身孝,难道是峨嵋派的?山东武林得有五十年没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吧。”
说着,他回头向车里的上官璇挤眉弄眼:“铁逍遥这小子面子真大哈,佩服啊佩服。”
上官璇双眼俱是血丝,神情大见憔悴,闻言没有理会这老不休调笑,凑到窗前,有些紧张地打量他所指之人。
雪山派掌门林不虚长得既高且瘦,手拄拐杖,站在那里像是一根风一吹就会被刮走的竹竿。
那杜大雄正转过身去,与林不虚身边的人说话,林不虚另一边站了个一身白孝的妇人,三十上下年纪,一手握剑,神情冰冷。
月前送到柳泉处的三名病人经过救治,虽然都保住了性命,雪山派的那对兄弟却成了废人。
更有确切的消息称,“峨嵋五子”在栖霞县城与铁逍遥一场恶斗竟然全军覆没,铁逍遥与雪山、峨嵋两派就此结下深仇大恨,上官璇突然见到这两派的人,怎能不心惊?
这么多天铁逍遥再无半点消息,雪山派那两兄弟治伤时称铁逍遥当时似受了很重的内伤。
不说铁逍遥得罪了太多的人,光是散布在登州境内的官府探子捕快便让他无处藏身,上官璇每日如坐针毡,生恐在今天听到不幸的消息。
柳泉还在不停地呱噪,他交游广阔,今天聚集的江湖人虽东一簇西一簇满山谷黑鸦鸦的,带头的几十个人他一人就认出了大半。
“雅川先生”给他吵得不行,摇头微笑,道:“行了,你说这么多她一时也记不住,一会儿登台唱戏时哪个上场你再介绍也不迟。”
他三人坐着“雅川先生”那辆马车,仍是那老家人赶车,金铃清脆,一路叮叮当当进到山谷。
柳泉另差了两名精明能干的徒弟率领十几个下人跟随,负责在前面开路,服侍酒水。
马车进入烟霞山谷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早到的各方豪杰也有骑马坐轿的,突见这么招摇一辆马车,不少人指指点点,互相询问,待知晓“快手冰刀”柳泉便在车上,立时收敛举止,将前路让出来,更有不少上前搭话致谢的。
“雅川先生”见到这等地头蛇的待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柳泉给老友笑得心里发毛,不再东张西望,缩回身来,忿忿然道:“咱们到得早了,正主还没有来。”
上官璇不敢太过张扬,适才默默隔着帘子找了半天,听这话方确定果然大师兄等人都未在场。
山谷里平坦之地已经搭起一座一人高的平台。
“那咱们就等一会儿。”“雅川先生”拿起一本书,翻到书签处继续读了下去。
柳泉无奈,自去将放在马车角落的小酒坛抱过一个来,将酒杯斟满喝上几口,颇觉着无聊,嘴里骂骂咧咧:“不是说要打架么,奶奶的叫这么多人来干嘛,铁逍遥又不是傻的,哪还会送上门来找死?说得好听,全他娘装相,扬州这一派就没个有志气的能让老子看得上眼。”
“雅川先生”听得好笑,翻了页书,悠然道:“你有志气,还不是整日给他们差遣着治病救人,来者不拒。”
柳泉老脸一红,登时大怒,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拧过人家大腿去?你到自由自在,枉这么多年老朋友,怎么也不见关照关照我?”
“雅川先生”登时噤声,乖乖看书去了。
上官璇收回目光,明眸在他二人身上转了转。
这些日子她与柳泉切磋医术,彼此间都是毫不藏私,知无不言。她却始终不知这位令冷乐山都要忌惮的“雅川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时后边来路一阵骚乱,柳泉的一名弟子过来禀报,华山派大师兄越常弃率领众华山弟子到了,金陵冷家的家主冷乐山竟然与他一同前来。
柳泉闻言皱眉道:“他来做甚?”
“雅川先生”到没什么表示,似是早便已预料到了冷乐山会来。
上官璇隔车听着一众江湖人竞相上前问候奉承冷乐山,喧哗混乱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暗忖这姓冷的大约是目前铁逍遥所遇最大的敌人,按交手的结果看,他的武功还应在小刀王陈青槐之上。
她悄悄望过去,却见人群簇拥下最前面走着三个人,一个深目虬髯相貌堂堂的高大汉子缓步走在中间,想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金陵冷家冷乐山。
冷乐山右侧是位五十余岁的陌生长者,左边侧身相陪的正是大师兄越常弃。
越常弃穿了件掐金线的深灰色锦袍,似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显着年轻了好几岁,脸上面无表情,目光阴沉,似是丝毫也不在意许多未见过他的人正在悄悄议论他脸上那两道可怖的旧伤疤。
越常弃原本在华山便十分孤傲,武功又高出同辈一大截,平时对一众师弟师妹都十分冷淡,一个月与上官璇也说不上三两句话,再见越常弃,上官璇的感觉颇为复杂,脑子里忽然闪现的都是“师娘”、“偷情”、“用毒”等等字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郁积在心的一团闷气呼了出来。
柳泉用手肘碰碰她,道:“右边那老头儿,看见了没,承天派掌门张弦七。”
他皱了皱眉,扭头对“雅川先生”道:“不对啊,这阵仗,扬州一派想搞什么把戏?”
“看着,一会儿自然便知。”“雅川先生”头也未抬,淡淡地道。
三人到了台前,自有人安排座椅,后边跟随的门人弟子纷纷寻位置站好。
此时却见那冷乐山轻轻招手,身后站立一人俯身听他耳语几句,便于众目睽睽之下快步向马车而来。
那人来到车前,先行了个拜见前辈的大礼,方恭声道:“金陵冷家冷智鸣见过‘雅川先生’。晚辈奉家主之令,前来请先生和柳神医到台前落座叙旧。”
“雅川先生”一哂,道:“不必麻烦了,我与柳兄不过是随便瞧瞧热闹。请转告冷门主,多谢他好意。”
冷智鸣似早有准备,闻言称“是”,顿了一顿又道:“听闻车里还有一位华山派的姑娘,晚辈来前,华山派的越师兄托晚辈捎句话,让她移步与同门相聚。”
上官璇心中一懔,柳泉眉头大皱,“雅川先生”这才将书放到一旁,望向上官璇道:“上官,你意下如何?”声音清雅,目光温和。
上官璇没有出声,只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雅川先生”微微一笑,向车外温言道:“劳你给越先生回个话,便说上官姑娘今日是我的客人,我执意留她陪我多呆几天,同门之谊日后有的是机会再叙。”
冷智鸣只道“不敢”,便退了回去。
上官璇勉强笑笑,向“雅川先生”诚心道谢,心中却知自己终于是与华山派分道扬镳了。
冷智鸣回到台前,低声回禀,冷乐山与越常弃不见有何表示,到是坐在二人旁侧的承天派掌门张弦七回头向这边望了一眼。
过了片刻,台前挨挨挤挤,坐得差不多了。
那张弦七站起来,面向众人抱拳一礼,声若洪钟:“诸位江湖同道,今日大家齐聚昆嵛山,是为了见证华山派的越大侠为师复仇,约战魔头铁逍遥的生死一战。这铁逍遥自出道来仗着武艺高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不少江湖同道遭其毒手,越大侠此举,同时也是匡扶正义,为我武林除害。”
四周一阵嗡嗡议论之声,雪山派掌门林不虚顿了顿手中拐杖,忿忿插言:“正是,这姓铁的小畜生害死了多少人,华掌门一代宗师,归田庄的宋庄主向来急公好义,都不幸遭其暗算,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杀了项英不算,竟又血洗了神鹰帮,他若敢来,越大侠纵不出手我雪山派也绝不容他活着出谷。”
“峨嵋上下与那禽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披麻少妇银牙咬碎,一时台下群情汹涌。
上官璇愁眉紧锁,偷眼观察“雅川先生”脸色,却给柳泉瞧个正着,没心没肺地嗤笑道:“这可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往后可怎么混,真替他发愁。”
上官璇给他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