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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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一名大汉叫道:“叫主事的出来答话。”
盛三爷抱拳道:“我们不过运些普通货物,赚点儿零碎银子养家糊口,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大汉马侧一个黄脸汉子冷冷地道:“行,三十五车货给你们留下三车作路费,带着你这些人快些滚蛋。”
大汉接口笑道:“我大哥发话了,饶了你们的狗命,还不快滚,晚了可改主意了!”
郑大胡子是受雇而来,遇见这种情况自是责无旁贷,向前一步便要接话,盛允刚受了气,正气不顺,张口便骂:“妈的,狗贼说什么大话,放马过来,且看是谁饶谁的狗命!”
登时四下一静,众马贼齐齐恶狠狠向盛允望过来,黄脸汉子色变:“给脸不要,兄弟们,动手!”
混乱间盛允拔剑箭步冲上前,认准马贼头领便是一剑,旁边那大汉马上探身,伸刀接了过去。
盛宁看他二人过招,微松了口气。在他看来侄儿剑法精妙,那马贼招法狠辣,两人旗鼓相当,盛允甚至还稍占上风,再看郑大胡子、钱彪莫不是以一敌众,这群马贼实力也不过如此。
那马贼头领却是吃了一惊,皱了皱眉,挥长刀跃马直取盛三爷。
盛宁早防着这手,斜步挡在盛三爷身前,宝剑一招承天剑法斩向握刀的手臂。
那马贼头领收手回斩,跨下马突然人立,两条前腿直向盛宁前胸揣去。
这一下冲力奇大,盛宁只觉劲风扑面,这种古怪招式大出他意料,骇然之下仍记着盛三爷便在身后,伸臂一挡,那马贼的长刀已到了他肩头。
“叮”的一声脆响,长刀被斜刺里一柄宝剑轻松架住。
那马贼头领抬眼,见握剑的竟是一个细皮嫩肉的瘦削少年,他手臂借着马之力猛一运气,长刀却纹丝不动。
马贼头领心中一懔,知是遇见了硬茬,口中打了个“撤退”的呼哨,拨马便退。
盛宁逃过这一刀,见是侄女盛芝出手,想想才知道后怕。
眼见马贼要撤,他有些奇怪盛芝为何没有继续出招将人留下,四下一望,顿时也发觉了异样。
四下还能活动的马贼听到呼哨纷纷调头聚集,这伙人来去如风,以前也有几回打劫时遇见了硬骨头,便是如此先行退避,再徐徐图之。
那头领勒马环顾四周,后院的树影里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个人,火光影绰,看不清模样。
却有五个人大刺刺横在众人去路上,五个男人他都不认得,只看打扮说不出的别扭碍眼。
负责打探这一路消息的手下咦了一声:“这不是掌柜的?”
五人中那个围着围裙的胖子抹了把脸,诡秘一笑,煞有介事道:“唉呀,这么多客,院子里也是要收住宿钱的。”
盛三爷、盛宁等人除了掌柜,还认得三个。那个一身短打扮,肩上还搭着条可笑的白手巾的是这家店的伙计,另一个却是在路上窥探过众人的那个赤红脸膛的汉子,而在这两人中间的更是熟人,竟是和众人一同赶了一天路的那个骑青驴的中年文士。
这人没有换装,依旧穿着白天那身夹衫,却将破帽摘了,身上那股唯唯诺诺的和善之气全然不见。
众人虽不害怕进了黑店,却不由心中一凉。
马贼头领脸色微变,喝道:“秦七几个呢?”
店伙笑眯眯道:“刚才带头抄店那死鬼叫秦七么?可惜了,不知道他在大头领手下有名有姓还算个人物,他们几个被我一时手快,剁碎扔进咸菜缸里了。”
盛允盛芝兄妹平时胆子甚大,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觉寒毛倒竖,心头一阵发毛。
马贼头领反应最快,两腿一夹马腹,迎着那中年文士冲过去,喝了声“走”,长刀一挥,便欲从中年文士和那红脸汉子中间冲过去。众马贼蜂拥欲退。
红脸汉子横步迎上,口中一声厉喝,右臂挥出,拳头正中马首,“砰”的一声巨响,可怜那匹俊马被打得后退尺许,直立悲鸣,险些将那头领掀下马来。
红脸汉子上前一步,变拳为掌,众人只觉他身法极快,一晃间躲开那马乱踏的四蹄和丈许长刀,一掌印在马贼头领肋下,马贼头领应声横飞出去,摔落昏暗处,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众马贼大哗,混乱涌上。
这几人犹在闲聊,中年文士笑赞道:“六弟的功夫这几年精进不少。”红脸汉子得意一笑。
五人中那黑衣中年人抬手将他们打断,道:“先把人控制了。马留着别杀!”
红脸汉子大声应道:“知道了!”拔刀出来,和那掌柜的、店伙几个一齐动手,便只一个回合,跟在马贼头领左右的心腹便倒下一片。
黑衣中年人扬声道:“投降的下马受缚,一概不杀!”
盛三爷几个方才看出,这黑衣中年人是这伙人中主事的。
马贼无首,各自逃命,登时溃乱的更厉害,黑衣人的手下人虽不多,却个个身手了得,轻易控制住局面。
红脸汉子抓住一个投降就缚的马贼,笑骂道:“算你们这批兔崽子们走运,回头入了伙,大爷带你们发财去。可惜都是些丑老爷们儿,怎么这么多人,连个母的都没有?”
中年文士拍拍他肩膀,道:“老六,你还这么点出息,要找女人也不能去贼窝找啊。”
红脸汉子回头看他,却见他向盛家商行方向努了努嘴,意有所指。
令人不安的气氛笼罩着盛家商行众人,本来马贼来袭众人便聚成一圈,此时在这些来历更加诡异的贼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下,人圈又向内收缩了几分。
盛三爷沉着脸,强作镇静,道:“诸位英雄,不知有何见教?”
黑衣中年人目光自盛三爷脸上划过,粗粗扫了眼推在院中如山的货物,嘴角轻翘,招呼过那中年文士,笑道:“子诚,咱们虽一直通着书信,可有四五年没见面了,自己过来就好,还带份厚礼做甚,你说要怎么处置,我们都听你的。”
中年文士脸露笑容,眼望众人,道:“那好,便按着咱们巫山的老规矩,放一个人回去报信筹钱,这些人可都会几下子,估计不管家族还是师门都愿意交几个赎金换他们一条命。”
盛三爷脑袋“嗡”的一声,恨恨盯着中年文士,手有些发抖,暗忖:“好狠的手段,好大的胃口。”
盛宁顾不得气恼,与郑大胡子对视一眼,郑大胡子低声道:“巫山群盗?不是五年前便被慕楚帮灭了么?”
盛允气愤道:“师门,哼,你们是铁了心要得罪我们承天派了?”
中年文士连那掌柜的诸人纷纷出言嗤笑,显是未将承天派看在眼里。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线成谶(七)救难
盛允脸上铁青,拨剑便要出列,被盛宁一把拉住。
盛三爷看他一眼,责备道:“你这孩子今晚怎么了,这么冒失!”回头问盛芝:“芝儿,你感觉如何?”
黑衣中年人饶有兴致望着盛家众人,道:“快点决定谁活着离开,我数十个数,到时你们还没定下来,我可随便指一个了。”
这个时候郑大胡子身为一个镖头,明知凶多吉少也不能弃剑等人来赎,硬着头皮喝道:“且慢!”
黑衣中年人目光傲慢地望向他,郑大胡子摆了摆手,同行的十几个镖师各持武器聚到他近前。
郑大胡子尤不死心:“各位当家,我们远道过来,提前是打听过也拜了山的,你们若真是巫山的好汉可是有捞过界之嫌,此地的江湖同道断不会坐视不管,盛氏慷慨好施,在武林中也是颇有美誉,各位好汉……”
对面众匪不等他说完,一齐鼓噪:“这他娘的谁啊?”
“不服的宰了,听他废什么话!”
“捞过界,什么意思?拿慕楚帮吓我们?”
郑大胡子见为首的黑衣中年人眼神逐渐冷若寒冰,只得道:“我们中州镖局七年未失过镖了,这趟镖你们要劫,踩着我的尸首过去吧。”
对面那身材矮小的店伙突然尖叫一声:“镖师!我他娘的最恨保镖的了,二哥,你怎么不告诉我?”
郑大胡子只觉人影一花,那店伙老鹰般干瘦的手爪已到了面门,直向他双眼抓来。
黑衣中年人一挥手,道:“这么多人带着也麻烦,如他们所愿,反抗的全部杀掉。”
混战瞬间暴发,中州镖局的这帮镖师在盛三爷眼中也算是武艺不俗,这群匪人却似未曾放在眼里,只七个人加入战团,留了十余个如蛇般紧盯着盛家众人和那些投降的马贼。
便这七个人动手,场面已是盛家这些人从未见过的血腥,短短几个回合,便接连有镖师倒地,饶是盛宁自认经多识广,眼见白天还一起赶路称兄道弟的人转眼便掉头断臂,死状凄惨也不由寒毛倒竖,浑身发凉,更何况盛家的小辈和盛三爷这完全不会武功的人。
盛三爷强忍哆嗦,看郑大胡子虽避开了双眼,却被店伙一爪抓在额上,脸上鲜血淋漓,模样甚是恐怖,转头见盛允、盛芝面无血色,盛芝更是一幅恶心欲吐的模样,一阵后悔,将心一横,低声道:“大家趁乱冲吧,能逃几个算几个。允儿,你一定要护着你妹妹逃出去。”
盛宁接言:“我留下陪三叔。芝儿,你若逃不掉就自尽吧,不要让他们活捉。”将手按在侄儿肩头,郑重道:“看好你妹子。”
他见众人仍有些愣神,转过头去口中催促:“黄大,你们几个一起,快走,一会儿中州镖局的人死光了就没机会了。”
盛芝如梦方醒,目光避开满地鲜红刺目的血迹和那些哀哀垂死挣扎的伤者,挣脱盛允的手,沉声道:“擒贼先擒王,我去把带头的拿下。”
她提剑一跃出列,出手便是习自承天派张七姑的得意杀招“细雨冰丝”,直取黑衣中年人。
黄大几个加入了战团,盛宁急得大喝一声:“芝儿!”盛芝犹若未闻,疯了般一招快似一招。
盛允要冲过来帮忙,却被中年文士一招逼退。
中年文士长声笑道:“六弟,你不是想要女人么,这个怎么样?行的话快叫大哥手下留情,给你捉个活的。”
盛芝与黑衣中年人一交上手,便自知无望,这人空手接她承天剑法,她却有一种面对师父的无力感,听到这话剑法更乱,险些被对手抓住脉门,幸好她反应尚快挡了一剑,右腕挣脱只留下一道血痕,慌乱中被那人一掌拍在肩上。
红脸汉子叫道:“捉活的!捉活的!”
盛芝向后跌出,盛允目眦欲裂,总算瞅了空档抢过去扶住妹妹,却听那掌柜的调笑:“老六,瞧你那急色的样儿,我方想起来,前面客房里可是住了个大美人儿。”
红脸汉子一怔,急道:“怎么不早说,这半天跑了怎么办?”
盛允却是心中一动,美人儿?那泼了自己一身朱砂的男子可是个高手。他此时无路可走,病急乱投医,也无暇去想那男子是不是这群恶匪的对手,急拉着妹妹叫道:“跟我走!”
盛芝已经尝到厉害,知道冲不出去必死无疑,不敢再别扭托大,忍着伤痛,提气跟着盛允向外冲去。
盛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死也要冲出去!”拼命之下剑法前所未有凌厉,竟将中年文士“唉呀”一声逼退出去。
盛芝一招“回风剑”挡住黑衣中年人跟来一抓,两人竟然有了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红脸汉子当即丢下对手,狞笑道:“想跑?”
盛允遭他拦截,一把推开妹妹,道:“快逃!”出剑便是两败俱伤的亡命打法。
盛允虽平日里自诩少年英雄,论真功夫可比红脸汉子差了一截,红脸汉子见他情急拼命,挥刀将剑格开,下盘一脚狠踢他小腹。
盛允躲得迟了,正中右腿,“咔”的一声脆响,巨痛传来,向后跌去。
盛芝也听见了那声响,大叫一声“哥!”不顾一切伸臂将盛允后跌的身体抱住,旋身便退,这一下空门大开,整个后背暴露在红脸汉子刀下。
红脸汉子笑得委琐,不轻不重给盛芝后背来了一刀,刀尖一挑,“嗤”的一声将她后背衣衫划开一大道口子,火光下隐隐露出肌肤来。
盛芝紧咬着唇,半拖着盛允便逃。
盛允忍着痛道:“放开我,你快走!”却觉妹子拉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
右腿腿骨肯定是断了,钻心得疼,四周一阵阵地哄笑,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味道,盛允挣扎了一下,没有自妹妹手中挣脱,他抬眼望向小妹,盛芝苍白的侧脸上汗水沾着散乱的发丝,双目泛红,若不是咬着唇坚持,恐怕早哭出来了,他只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迟迟不醒的噩梦,那么的不真实。
没有人再上来拦他二人,黑衣中年人已经将目标转向了别处。
盛允低语:“去前院,芝儿,我们去前面客房!”那里有唯一的一线生机。
盛芝默不作声,却拖着他转了个方向。
红脸汉子一刀,又一刀,盛芝后背衣衫尽破,露出大片白腻,衬着一道道血痕,竟有一种残暴凌虐的美,让人兽欲沸腾。
盛芝便在这种极度难堪中撑过了雕花门,却是再也坚持不住,膝上一软在众匪哄笑声中扑倒在地。
她自幼拜入张七姑门下,家族重视,师门宠爱,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将眼一闭,剑往颈上一横,便欲了结了自己。
手上猛然一股大力传来,盛芝一滞睁开眼,见是哥哥盛允两手死死按住她握剑的手。
盛允已无暇顾及妹妹哀伤的目光,狼狈地撑起上半身,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他没有眼花,自前院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前面是个女子,年纪与自己相仿,只看她穿着的那件月白衫裙便不容错认,正是那位他早先偷窥过的女客。
他此刻可顾不得欣赏美人容貌,这女子身后的同伴便是那泼了自己一身朱砂的神秘高手,盛允忘了早先还诅咒这插了鲜花的牛粪断没有好下场,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向来人嘶声哀求:“大侠救命!救命啊!”
红脸汉子见猎物不再逃了,吹了个响亮了口哨,走上前来,猛见雕花门那边站着两人,一怔之下色心压过意外,竟不理会盛氏兄妹,叫道:“大哥,你们快来,那个我不要了,这个美人儿我先见到,归我了。”
美人遭调戏,那同行男子却未像盛允想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嗤笑一声,嘲道:“看看,慕楚帮白雪堂的地界也不过如此,好似个青草池塘,处处癞蛤蟆叫。”
那月白衫裙女子未理会他言语刻薄,径直上前弯下腰,将一只手递给盛芝,将她拉了起来。
盛允方有些回神,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忙慌手乱脚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妹妹身上。
他低头不敢看那女子,生恐惹怒了高手,心中乱糟糟地想:“什么意思?难道他认出朱砂泼的人是我,把我也划到癞蛤蟆里面了?”
盛允腿伤甚重,本就站不起来,就势匍匐,将头碰地,苦苦哀求:“大侠高义,这些强盗不但要置我等死地,还要辱我妹妹……求您出手相救,若得活命,必倾家之财重谢!”
红脸汉子拧眉阴沉着脸,狐疑地望了眼盛允,又打量一下那男子,屈指弹了弹刀身,向那白衫女子道:“美人,待老子先宰了这小白脸再和你亲热。”
那边的战斗已近尾声,中州镖局和盛家车行的人死伤惨重,带头的几个匪人都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围过来观看。
盛允所求的男子站着未动,红脸汉子垂涎的那美人儿回头望了同伴一眼,口中向盛允道:“腿伤了就别乱动。”
她的声音有些淡漠,可在盛允听来却似耳畔淌过微凉的清泉,令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线成谶(八)留人
却见眼前这白衫女子衣袖一扬,露出握在左手中的宝剑,右手不徐不疾拔剑出鞘,微一拧身,剑尖斜指向下。
红脸汉子斩向那男子的一刀此时刚刚出手,他自觉已给了这莫名碍眼的小白脸足够重视,上来便是一记杀招“斩龙梁”,万没料到美人儿带刺,这一剑无声无息,竟然后发先至,若他应变稍慢这一下便要废掉他一条腿。
众人只见红脸汉子刀刚挥出,脚下好似突然踏到了毒蛇猛地跃起,站住时还趔趄了一下,这一刀自然距离目标差着十万八千里,都不禁觉着有些抽筋,却不知只这一下红脸汉子便出了一身冷汗。
白衫女子并未追击,似是也在掂量他高下,同行的男伴两手抱臂笑道:“好好打,也许五招就拿下了。”
白衫女子对他全不似对旁人这般冷淡,她刚才一招大致探到对方底细,闻言嘴角轻翘,“切”的一声,裙摆轻动,罗袜生尘,三尺青锋直取红脸汉子左胸。
红脸汉子不敢轻觑,气运刀身去挡这一剑。
黑衣中年人一旁喝道:“小心!”
红脸汉子只觉来剑一虚,刀上竟未受力,寒芒生雾,划向他咽喉,只这一剑便逼得他手忙脚乱才堪堪避过。
盛允诸人眼光不济,看不出这轻飘飘的剑法有何凶险,只见红脸汉子神情狼狈之极,而那女子身姿剑势曼妙无双,都不禁张大了嘴,神情呆滞。
便听那女子数道:“一,二,三……”她数到“三”的时候,红脸汉子险险避开要害,由肩至后背被剑挑开道尺许长的口子。
红脸汉子受伤拼命,大喝一声,两手握住刀柄,狠狠一刀斫在剑上,那白衫女子单臂受了这一下大力,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清脆吐声:“四!”突得手腕一抖,火光下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剑锋上似有一朵银亮的花一闪而没。
红脸汉子惨叫一声,握在前面的左手血肉模糊,两只衣袖被剑锋割裂得支离破碎,昏暗中看不清伤得有多重。
白衫女子见敌人右手紧握着刀,尤有战力,轻轻“哼”了一声,一旁那男子笑道:“你这是要替那小妞报复回来么,光溜溜的有什么好看?”
白衫女子闻言脸腾得红了,低声斥道:“闭嘴!”抬手横剑,便要数“五”,领头那黑衣匪首忙抢在两人中间,举手拦住:“且慢,我替六弟认输!”
白衫女子正有些气急,劲透长锋,凝剑未发,睇目望着黑衣中年人。
黑衣人心中惊讶,这对年轻男女不惊不惧,谈笑间有股旁若无人的冷淡,这女子剑法奇异已是劲敌,那男的明显武功更高,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念头一起心中有些发寒,口中忙道:“我这弟弟是个粗人,只是倾慕姑娘美貌口花花了几句,心中并无恶意,活该受了姑娘教训,两位乃世外高人,便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他嘴里说的好听,身后却由中年文士上前把脸色惨白的老六拉开裹伤,一众贼匪也抛下残局,围了过来。
白衫女子丝毫未给他面子,下巴一扬指着衣不蔽体花容惨淡的盛芝,冷冷地道:“这也是口花花几句,心无恶意?”
中年文士赔笑道:“她穿着男装,我等哪知道是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