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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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这两箭让他右臂不敢挥刀,他到真想回身与陈青槐再战上几个回合。
不知是陈刀王觉得他受了伤好拿捏,还是屡遭戏弄激起了执念,竟是一路追下来,毫不担心中他的暗算。
兜了两个圈子,铁逍遥心头火起,强按回头给陈青槐一刀的冲动,暗忖:“别中他计,天到这般时候阿璇定等急了,我得赶紧脱身。”
机括“喀”的一声响,铁逍遥后背绷紧脚下一凝,却未听到弩箭射出来的声音。
神弩营的人散开来对铁逍遥全无威胁,这半天他有遇见的顺手也除了七八个,耳听有异,错步拧身,刀向左侧两丈外一划,斩断一株灌木,果然树丛中露出一个人来,借着微弱的点点星光却见那人俯身仆倒,手中紧握着弩,后背上的创口还在汩汩冒血,竟是个刚死之人。
铁逍遥一怔,身后风起刀至。铁逍遥听这声音无需回头,便知是陈青槐终于追上来了。
铁逍遥虽受着伤轻功还在,提息向前疾纵。
他屡次与陈青槐交手深知厉害,不待站稳脚下运力,连着几下干净利落的移形换位,正是“魔舞”冷流光的得意招式“青鸾戏风”。
陈青槐果然在他身后追着影子砍,隐隐绰绰的夜幕中他对铁逍遥飘忽的身法极为不适,此时一柄长剑突然自草丛里伸出,直取陈青槐下盘。
这一剑为了令其猝不及防连内力都未附,无声无息,饶是陈青槐这般高手,亦等到膝上微微刺痛才惊觉。
但陈青槐这人素来谨慎,今夜摸黑在陌生的山林中追杀一个曾令他吃过大亏的狡猾敌人,看似步步紧逼,其实早加着万分小心,一觉中了暗算不待刺中已做出对应。
他飞身跃起,左脚踢向那剑的剑身,手中快刀斩向藏在草丛中那人。
杀招出手,陈青槐才后知后觉地想道:“咦,姓铁的还有帮手,这人是谁?”
却听铁逍遥一声惊呼:“小心!”声音中透着万分紧张。
草丛中那人反应亦是极快,团身滚出,虽然狼狈却间不容发躲开了陈青槐的一刀,非但如此,竟还有本事回了一剑。
陈青槐有些意外,但这一剑也将来人身份暴露无异,正是华山剑法“屈阳之华”。
陈青槐登时想起铁逍遥与华山女弟子的那些传闻来,果然借着星光依稀见那人长发披散,身躯玲珑,这一剑虽然内力颇弱,陈青槐却有些欣赏起来,暗忖:“她偷袭的那一剑到是会藏拙,反应也快,可惜了,华山派将一棵好苗子教成这样。”
他眼睛微眯,便要痛下杀手,铁逍遥再是惶急,也来不及替她挡这一刀。
刀劈出去的刹那,铁逍遥纵身扑来。
刀离那女子前心越来越近,突然间陈青槐脑间闪过一念:“活擒她,叫姓铁的拿‘十七寸骨斩’来换!”好像疯魔了般,这一刻沉寂的贪念是如此明晰,控制他不由自主将刀滞了滞。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尽入毂中(四)易数
电光石火,上官璇终于寻到了机会。
她猛然内力急催,“拂云飞雨诀”出其不意直取陈青槐要害。面对这使刀的大宗师,上官璇为这一招“流风回雪”能够见功,全然未顾陈青槐已劈到面前的刀,长剑暴增寒芒。
铁逍遥骇得手脚冰冷,低吼一声:“看刀!”右手一扬,刀脱手而出,带着劲风斩向陈青槐脖颈。
陈青槐意识到大意中计已经迟了,自六魔隐居蓬莱,“拂云飞雨诀”十余年未现江湖,上官璇苦练不辍,又有莫名激增的内力相辅,这一招“流风回雪”几可挤身武林第一流剑法当中,陈青槐顿觉风的锐利、雪的迷乱直搅下腹。
若论快,陈青槐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快刀手,连公认的第一高手风入衣都快不过他。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与这女子同归于尽,危险之际撤身退步,生生与剑锋拉出半尺距离,回刀去破剑招。
黑夜遮掩,陈青槐还是小瞧了这剑招的古怪,第一刀竟未卸着上官璇手臂,刀剑匆忙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短鸣,陈青槐再退。
“嗖”!铁逍遥掷出的刀飞至,不同于先前陈青槐在石塔高处甩出自己的武器,铁逍遥的暗器手法跟随“千臂魔”焦引公下过苦功,惶急之下既准又狠。陈青槐退至树前,贴树侧滑,那刀擦着树干正中陈青槐右肩。
陈青槐“嘶”地倒吸一口气,幸而他是左手刀,受伤的同时也挡住了上官璇的长剑,不然非胡里胡涂将命交待在这一对男女手中。
三人过招这几下犹如兔起鹘落,时间虽短动静却是极大。铁逍遥失了武器,耳听黑暗中敌人正聚集过来,唯恐上官璇亦陷在重围,顾不得此乃收拾陈青槐的千载良机,一把抓住上官璇肩头,道:“快走!”
上官璇目睹铁逍遥受伤,不然也不会这般拼命,此时看不出铁逍遥伤有多重,任由他抓住,担心地望了他一眼,随他钻进丛林,绕路向山下逃去。
陈青槐血染半身,手按伤处咬碎了牙。刀深入骨,这伤更令他心头忿恨懊恼欲狂。
他少年成名,江湖美誉小刀王,向来心高气傲,自从为了“十七寸骨斩”对上这铁逍遥,简直似遇见了命中克星。这小贼明明武功还差得远,却再三令自己受伤,每次都害他在朝廷人马面前颜面扫地,那谭优简直已经不拿他当高手看了,还有那奸狡的华山妖女,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对奸夫淫妇!
没了陈青槐,谭优再恨也不敢独自追上送死,两人突围异常顺利,不多时甩脱了追兵。
上官璇给铁逍遥处理了箭伤,两人都有些饥肠辘辘,依照计划,先回去接赵海寻。
此时距上官璇与赵海寻分开已近两个时辰,她担心赵海寻怕是不会摸黑等到这般时候,果然约定好的地方全无人影,上官璇不放心,又与铁逍遥在附近查看了一番。
铁逍遥为赵海寻疏导过经脉,心中有数:“他挺过这次,只要不运那门邪功,暂时可保得性命。咱们先弄点吃的再来找他吧。”
这附近可没有酒肆饭庄,两个外乡人向着灯火处去,走不多远便看到灯笼高悬下依旧明晃晃的赤虎台。
上官璇想起赵海寻说他先前为了“大华阳丹”在连家屈身为仆的事,暗忖:“连家来了不少人,说不准便有他熟悉的,难道他去了那里?”
这般想着,她便不由多望了赤虎台那边两眼。
“咦?”这两眼到叫上官璇瞧出古怪来,她站定拉了拉铁逍遥的衣袖,叫他去看。
这会儿戌时未过,又是夏天,睡觉还早,赤虎台周围尚有一些外地来的车辆徘徊未去,按说连家来了这么多人,不说接着招人,也不会全呆在木屋帐篷里不出来。
可赤虎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周围灯笼高悬,在夜风中微晃,连个连家的人影也看不到。
台侧屋门紧闭,帐篷遮得密不透风,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诡异的肃杀之气。
铁逍遥也看出不对劲儿来,道:“别管他们,找风入衣要紧。”
上官璇点了点头,她此时又累又乏,且与陈青槐过招后有些亢奋,脸色苍白中泛红,铁逍遥看在眼中不由地担心,低声笑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喝点酒歇上一歇。”
突听有人唤道:“肖兄!肖兄!”
铁逍遥没有反应,那人又叫:“肖峥兄弟!”
铁逍遥蓦地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叫自己,忙止步回头循声望去,却见白天遇到的那个胖子冷善自不远处一辆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正一脸惊喜地向着两人招手。
冷善见铁逍遥回过头,喜道:“果然是肖兄弟,适才看背影觉着像是你们兄妹两个,还好没有认错。”自车上跳下来,招呼道:“这么晚了,贤兄妹还在忙么?若是有暇,不如来一起喝上一杯。”
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铁逍遥笑道:“哈哈,那赶情好,不知冷兄可备着吃食,我们还饿着肚子呢。”
冷善闻听他如此爽快,一张圆脸欢喜得眼都找不着了,连声道:“来就是了,包在我身上。”
铁逍遥走近了才发觉这冷善不是单独一人,距离他车不远还停了四五辆马车,隐隐首尾呼应,显是一路的。
冷善先冲上官璇客气地点点头,热情地拉住铁逍遥,道:“咱们先喝着,我马上叫人准备饭菜。”
铁逍遥在冷善向随车的仆从吩咐之时上了马车,车里比寻常载人的车要稍显宽敞,辅的垫的不说多华丽,却十分干净舒适。
冷善之前果然在喝酒,茶几上尚有半杯酒微漾,散着洌洌清香,一小碟豆腐干,一小碟醋花生配着下酒。碟子里的花生还剩下十几颗,被分作了几堆摆放。
最出奇的是在先前冷善坐着的对面,摆了一只空酒杯和一双筷子。
铁逍遥一眼扫过,冲上官璇使了个留神的眼色。上官璇微微颔首。
冷善坐回车里,笑道:“肖兄弟,你来尝尝这山西有名的杏花村酒。”抬手将铁逍遥面前那只空酒杯斟满。
铁逍遥端起杯来深深一嗅,面上露出心旷神怡之色,将酒慢慢喝了,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大方自然伸筷子去盘中夹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下酒,口中道:“冷兄,我瞧你早便准备好了酒杯,难道今晚还有别人要来?”
冷善瞥了一眼那些花生,若有所思望着铁逍遥,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别人要来。这便是给肖兄准备的。在下修行邵宗绝学梅花易数十几年,方才独酌之际无聊起了一卦,占得今夜会有自西面而来的朋友与我畅饮尽欢,便叫人准备了酒盏。我也好奇来的会是哪位,却原来是贤兄妹二人。哈哈,肖兄弟,咱们白天虽是初见,却聊得投机,真真一见如故,当得是好朋友。”
铁逍遥怔了怔,奇道:“真有这么灵验?”
上官璇好奇地望着对面这胖子,她与铁逍遥自陕入晋,的确是自西而来。
冷善笑笑,伸筷子拔散碟中花生,道:“方才我便是用这些花生占的卦,肖兄一上来便将卦象打乱,这乱局到有无数可能,一时让人看不透了。”
铁逍遥从来不信这些,见他越说越玄,耽误了喝酒,道:“不如待喝完酒再算一卦。”却将花生又扔了几个到嘴里。
冷善得他提醒,给他酌满酒,道:“是得再算一卦。肖兄弟,我听你大号叫做‘肖峥’,可是达于知者肖的肖?不知是哪个峥字?”
看这意思冷善要用自己的名字再占一卦,铁逍遥有些使坏地想:“我看你用这假名能算出什么来。”答道:“是峥嵘的峥。”
冷善微皱着眉在那里不知盘算什么,铁逍遥趁机将壶里的美酒喝得见底。
车帘一挑,一个彪形大汉站在车外道:“大家都闲着发慌,冷先生的朋友既然还没吃饭,不如一起来热闹一下。”
冷善被他一语打断,欠身为铁逍遥介绍:“这位是孙炎虎孙大侠,天生神力,江湖人称‘怪力韦驮’。”又向孙炎虎介绍了铁逍遥二人。
孙炎虎目光特意在上官璇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笑道:“酒宴备好了,在外边带的吃食有限,不知道合不合客人口味,但总比在冷先生这里干喝酒强。”
冷善笑道:“知道你好客,才特意叫的你。”
铁逍遥、上官璇被孙炎虎请下车,由冷善陪着,去赴孙炎虎所说的宴席。
却见同行的几辆车圈出一大块地方,火光明亮,地上铺着毡毯,七八个人围坐,中间摆了许多吃食和酒,众人边说笑边望过来,显是在等他们四个。
看这情形,冷善与这些人虽然同行,却不是一起的,他叫自己是肖兄弟,却叫这姓孙的孙大侠,“怪力韦驮”什么的,叫这种名号,显是只仗一身蛮力,身手在江湖中不入流。铁逍遥一边打量众人一边暗忖,又想这孙炎虎名字与赤虎台相合,冷善十九一见面便要给他算上一算,说不准便是这样走到一起的,想到此,不由有些好笑。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尽入毂中(五)局势
一帮人瞧见冷善、铁逍遥等人,蓦地静了下来,几双目光都落在上官璇身上。
行走江湖的妙龄女子本就少见,这些人俱是自诩老江湖了,平日所见的女人不是粗手粗脚像男人一样大咧咧的,便是妖娆得像妖精似的,上官璇虽然衣着朴素,裙角还粘着林中泥土的痕迹,但她于星月下缓步走来,眉目如画,真真宛如月中仙子。
铁逍遥查觉有异,亦随着众人侧脸望了眼身边的上官璇,不知是不是因为修炼“拂云飞雨诀”的缘故,上官璇步履间不经意多了种飘逸绰约的风姿,令人望着怦然心动。
孙炎虎、冷善忙介绍两边的人认识,未提这帮人是什么来路,只说这个姓张,那个姓林,其中隐隐为首的是个姓梁的矮个汉子,名叫梁江溶,人送外号“银龙横江”。
铁逍遥不知为何看这梁江溶总觉着有些眼熟,他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敢用这种外号说明此人水性极佳,想了半天没有头绪,见那姓梁的对他和上官璇全然一副初识模样,也便放下了心思。
肖峥这名字虽听着耳生,但这兄妹两个的举止气度却迥异常人,众人这半天回过神来,纷纷收敛了目光。
众人让出地方,铁逍遥、上官璇挨着冷善坐了,场面很快重新热闹起来。
酒还剩下几坛,入喉劲辣,几人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只羊,正架在火上烤,滋滋向下滴着油,二人默不作声一边吃着这些人带来的干粮,一边听他们议论慕楚帮与扬州会盟的两虎之争。
“冷乐山到底是扬州派系江盟主手下第一人,岳凌云父子这一受伤,青月堂基本上算是被打残了。”
“岳凌云也真够倒霉的,青月堂设哪里不好,偏要在青河,江云扬抬抬腿就到了,这么些年慕楚帮五堂就数它最不成气候。”
“这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听说淮河上下现在紧张得很,除了官船,没什么人敢靠近。”
“青月堂残了,扬州会盟也不好过,林老头儿如今身败名裂,雪山派几十年内怕是抬不起头来了,好在与咱们中原隔得远,他雪山派的人谁也不用笑话谁,藏起来自己过日子去吧,哈哈。”
上官璇上来便被吸引了注意,岳凌云父子受伤,这消息不知真假,这种场合,她开口多问显然是不合适的,望了一眼铁逍遥,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铁逍遥却会错了意,在他看来,岳凌云自己便是医药高手,这些人未多提,显是他父子性命无碍。到是雪山派掌门林不虚在烟霞山谷以歹毒的暗器害铜井着了道,为了这事后来铜井被景渔梁等人多次嘲笑,以致铁逍遥对这姓林的老儿印象也极为深刻。
铁逍遥当即问道:“雪山派出了什么事?”
梁江溶“扑哧”一笑,道:“原来老弟还未听说么?”他望了一眼上官璇,有些顾忌,言语隐晦地将这新近轰动江湖的传闻说了。
雪山派掌门林不虚带着女婿、侄儿和一众雪山派弟子正跟在冷乐山屁股后面东征西讨,家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不虚的义女,当年有“雪山玉女”之称的林瑾嫁的是嘉定有名的望族卢家二爷卢靖,两人成亲多年没有子息,卢二爷重情,家里妾室通房一概不置,卢家富贵,林瑾只需哄着夫婿开心,不担心吃穿花用,也不用打打杀杀,小日子过得不知羡煞多少江湖女子。
这一日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卢家族长卢靖的大哥领着个老者怒气冲冲来找弟弟,那老者一口咬定林瑾不孕是因未出嫁时便与林不虚乱伦苟且,小小年纪便怀过身孕,因胎打得太晚,以致日后无法生育。
卢靖自然是不信,那老者却拉开衣襟,只见他前胸有一道深可致命的陈年剑创,老者道:“林老贼当日逼迫我救治尊夫人,许我千般好处,我将人救活,他却以此相谢。你若不信,致休的太医院汪院判正在嘉定,可请来与尊夫人一看。”
卢靖登时想起成亲当晚,正是雪山派的人连番敬酒,将自己灌得大醉,糊里糊涂洞房花烛。第二日酒醒,只见新妇娇羞,榻上白帕落红点点,这会儿想明白之后险些背过气去。
待林瑾见着老者,如同见鬼,再见休书,竟而羞忿之下拔剑自刎,死在了卢家。
本来这件事虽是卢家中了招,可人已死了,又是家丑,卢家便想遮掩过去,谁知未出一天,竟然轰传江湖,在嘉定一时连贩夫走卒都津津乐道,其细节处不堪入耳。
卢家人再找那老者,发现人已经踪迹全无,才知人家便是来报仇的,哪是些许好处能堵住了嘴。
卢家骑虎难下,只得以被骗婚向雪山派发难,林不虚不在,主持派务的弟子也不傻,抵死不认,反咬一口称卢家人害死林师姐,还要败坏她名声,既然如此丧尽天良,那便报官好了。→¤炫··书·¤·网←
眼看要变成一场拉锯战,谁知江湖中风头一变,将矛头对准了其他雪山派女弟子,雪山派这一代女弟子中嫁人的也有五六个,乱七八糟的谣言一出,登时自尽的又有两个,这下不信的也都信了,江湖中人向来热衷谈论这些乌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一时雪山派名声臭不可闻,甚至很多人说雪山派十三岁上无处子。
梁江溶因为有上官璇这个女子在场,只简单地将前后经过说了说。
这会儿工夫,烤熟的羊肉被人拿刀子割下分盘端上,其他人大多粗俗惯了,喝着烈酒大口吃肉,哪管那么多,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连那孙炎虎都道:“妈的,那林老儿快七十了吧,这辈子艳福齐天,眼气死老子了。他那小后宫得有二三十号娘儿们,一个糟老头子哪忙得过来啊。”
梁江溶瞥了眼上官璇,见她星眸低垂,正拿起杯子喝水,露出一段秀气的玉腕,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有什么反应。
他又望了望铁逍遥,铁逍遥脸上到是笑嘻嘻的,撑着一条长腿坐在那里边吃喝边听众人说话,嘴角微翘似有嘲意,模样甚是洒脱。
梁江溶心中一动,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此人这表情似有些眼熟。
不待他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手下那几个却是越说越下流,梁江溶忍不住咳了一声,向冷善道:“冷先生,别光喝酒啊,来,给大家算一下,慕楚帮和扬州会盟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谁压得倒谁?”
冷善笑笑,语出惊人:“这个不需算我都知道。”
几个醉鬼还在吵闹,坐在冷善附近的却都听到了这话,齐齐向他望来。
孙炎虎猛嚼两口将肉咽下,又向冷善跟前挪了挪,催道:“那快说说,哪家能赢?”
冷善让他一催,还真卖起关子来了,反问孙炎虎:“你觉着呢?”
孙炎虎不知是真想过这个问题,还是与人私下里讨论过,毫不迟疑地道:“应该是慕楚帮吧,毕竟人家根基深,不像扬州会盟,各派有各派的打算,有了好处当然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