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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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咬着唇想了想,道:“他姓张名牧,他同我说,若是叫齐云海好好回忆回忆,说不定还能想起他这个故人来。”
上官璇听他如此说已差不多相信了,大喜过望,口中却道:“我自然会去问。”
少年又愧疚又焦虑:“张大叔本说请你治好我,他承你的情,待安全后便来寻你。可他毕竟腿废了不能走路,身上又有异味,很难甩脱那些贼子。你们连家在这附近的人手多,快些安排找找接应一下。”
上官璇颦着眉,心念电转。
连可见小姐为难,会错了意,道:“姑娘,不然我去,这些掌柜我差不多都认识,便说是二爷吩咐的,量他们也没那胆子敢阳奉阴违。”
不,这件事绝不能让连家人掺和,上官璇摇了摇头,道:“不用。走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她见那孩子苍白着一张小脸,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甚是可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慰他道:“放心吧,我马上找人过去。你只管先睡上一觉。”
那孩子似是极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面向车壁躺倒,青白的面皮下隐隐透出绯红来。
上官璇有些好笑,将白皙纤细的手掌收回来,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轻轻吁了口气。
突然远远的响起一声呼哨,接着急骤的马蹄声雨点样传来。
赶车的连艺抬头看去,遥遥望见官道上烟尘飞扬,迎面正有七八匹快马全速而至。
对面骑士此时亦看到了马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转眼到了距离车前十余丈的位置,最前面的骑士抬手将马勒住,瓮声瓮气地道:“敢问对面是连家的车驾吗?”
连艺稍加打量便看出这人虽长得虎背熊腰,却是个粗把式,没放在眼中,只轻轻抬了抬下巴,淡淡地道:“不错,你们有事?”
那人丝毫不觉受了轻慢,“哎呀”一声,喜形于色,叫道:“太好了,我们接了信儿就赶过来,幸好没有错过。我们是黄河船帮的,车里的是不是……”
车帘一撩,上官璇露出头来,笑盈盈道:“孙大哥,是我!真是对不住,我有事耽搁了,比预先说定的晚了几天,还要让你迎过来。”
这骑士正是黄河船帮的孙炎虎。
孙炎虎抬手抓了抓头顶乱发,不自然地憨笑道:“哪里,哪里。”
昔日行踪神秘的肖姑娘一转身飞上了太岳连家的高枝,太岳连家和黄河船帮在山西乃至整个武林的影响天地之差,这女子一样微笑动人,他却是放肆不起来了。
可同时,他对医治兄长的旧疾也信心暴涨,望着上官璇讪讪地道:“那个,是不是该称呼您秦小姐?”
上官璇笑笑,温言道:“不用客气,咱们快些赶路吧。”
没有人发觉她的眼睛瞬间已将余人扫了一遍,隐隐露出了失望之色。
孙炎虎松了口气,连声答应:“好,好。走了。”七八匹马到了跟前将马车一围,形成拱卫之状。
上官璇坐回车里,思绪有些乱,难道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将人绊住了?是什么样的麻烦,会不会有危险?
突然似有微风拂过,布帘子轻轻飘起,车内多了一个人。
连可措不及防,骇然之下张嘴欲呼,被进来的那年轻男人抬手间戳中了穴道。
上官璇也吃了一惊,却自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留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来人,眼神由惊讶渐渐溢出笑意来。
来人上来便制住连可,那孩子虽然醒着,反应却是最慢,半天张开嘴,未等叫出声,那人弹指一道疾风灌进去,登时惊呼变成了一连串咳嗽。
来人皱眉,悄声道:“怎么还有个小子?都别吱声,我好容易才找到机会混进来。”正是铁逍遥。
车外,连艺身子猛然一震。
铁逍遥又道:“你叫黄河船帮的人离远点儿,别凑这么近。”
上官璇会意,低声问:“有人盯梢?”扬声道:“孙大哥,你们前面带下路。”
孙炎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老远看不到个岔路,想走错都不大容易,他拍拍后颈,突然自以为明白了上官璇的意思,呼哨一声,叫道:“兄弟们,走,咱们到前头开下道!”催马向前,众骑呼啸跟上。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剥茧寻踪(六)正事
黄河船帮的人跑远了,上官璇以眼睛示意,又低声道:“没事,都是自己人。”
连可重获自由,戒备地盯着来人,车里本没有多少空闲地方,这男人一点也不知道避嫌,只管大剌剌坐下,漫不在乎地向连可望过来。
这若有实质的目光登时让她记起了那些关于姑娘的传闻来,立时想到这男人是谁了。
这是个凶名在外的人!被重金悬赏的杀人狂!可又是小姐的相好……这真是,连可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越来越坐不住了,终于乞求地望向上官璇,小声道:“姑娘,我去前面和哥哥坐。”不待上官璇点头,拿起一旁的帷帽,逃也似地钻出了车子。
铁逍遥满意地收回了目光,道:“怎得耽搁了这么久?怎么样,这些天有没有受委屈?我瞧着脸色到还好。”
连可人虽在车外,说话声仍不停传进耳朵里,只觉着心烦意乱,暗自腹诽:“我们二爷的义女谁敢给委屈受?什么人啊这是!”
她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些杂念甩出去,偷眼向一旁的哥哥望去,见他低着头默默地赶着车,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未发现铁逍遥上车受了打击,脸色青灰灰的。
上官璇没理他啰嗦,悄声问道:“谁盯我们的梢?”
铁逍遥笑道:“谁?不晓得。你不是让我当着外人守规矩么?别给他们知道咱们孤男寡女的。”
上官璇闻言脸上一热,心道又被他捉弄了。
铁逍遥说出“孤男寡女”四个字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转脸向躺着的孩子看去。
那孩子正瞪着眼睛打量他,望着铁逍遥的目光中有惊恐,竟然还有……鄙夷?
从一个孩子那里看到这种眼神,这种感觉对铁逍遥来说还挺稀奇的,于是他就多问了一句:“怎么,这小子认得我?”
那孩子咬着唇,似是鼓了半天勇气,道:“听说过,我只是觉着想不明白,她人这么好,难得又有一手好医术,长得也不差,怎么会和你为伍?你仗着武力动辄行凶,野蛮骄横,哪点儿配得上她?”
竖着耳朵偷听的连可不由大吃一惊,暗忖:“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有种?”
铁逍遥也大是意外,冷笑一声,伸手捏住那孩子脸颊,扯着左右一通晃,道:“哪儿蹦出来的小子,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最烦这种一脸正气的家伙,奶奶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那孩子吃痛,挣了半天终于等他松手,捂住半边脸,犹自不服软,斜眼蔑视他。
上官璇惊讶过后不由失笑,劝道:“好了,都怪我没眼光还不行?”
她好奇地望了那孩子一眼,向铁逍遥道:“正事要紧。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有人手。”将少年救人的要求说了一说,又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铁逍遥知道她问的是凌紫藤、风静寒那边的情况,当着外人,含糊点了点头,道:“还不错,比想象中要好。”
上官璇就等着这句话,这孩子的叔叔要下大力气去找,去接应,只靠铁逍遥一个显然不成,而今能指望的只有风静寒手中的力量。
无需明说,她觉着只消一个眼神铁逍遥便可会意,只不放心他一见高手就心痒的毛病,特意叮嘱道:“接到人便走,早去早回,记着我在平阳等你。”
铁逍遥有些不舍,道:“急什么,屁股都没坐热,说会儿话再去不迟!小子,咱俩聊聊,你那是什么眼神?”
那孩子见他迟迟不动,终于大怒,带了哭腔低声叫道:“你这扶不上墙的粗鲁贼子,亏得张叔叔说你罪不至死还有得救,托人压下了你的通缉,如今不过叫你接一接他,你还推三阻四!”
上官璇吃了一惊,这孩子情急之下虽语焉不详,却透露出这位张牧乃是官场中人的身份,而且若能压得住谭优,显然地位还不低。
她担忧地望向铁逍遥,恰巧铁逍遥也惊讶地望过来,两人目光交汇。
铁逍遥的确已有所察觉,自从离开蓬莱,早先雪片样遍布大小县城的重金悬赏渐渐变得很难见到,不然铁逍遥如今行走江湖只怕至少也得粘上大胡子,戴个斗笠,哪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
这姓张的究竟是什么人,素昧平生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关照?
他见上官璇脸色都有些变了,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
上官璇哪里放心得下,郑重地再次问那孩子:“你和我说实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
那孩子对着上官璇甚是服帖,却摇头坚持道:“若是别人问,我便随便编一个,我不想骗你。真的不能说,不然会牵连无辜的人丢掉性命。”
上官璇只得带着满腹疑惑,叮嘱铁逍遥小心行事。
铁逍遥趁着起身的工夫后背挡住少年的视线,低头嘴巴在她脸颊上蹭过,占了点小便宜,才在她耳畔低声笑道:“知道了,你就拿我当牲口使唤吧。”寻了个机会离开马车。
过了一阵儿,连可坐了进来,大家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傍晚投宿不提,第二天上午车到平阳,黄河船帮的帮主“金翼飞蛟”吕渊受宠若惊,亲带手下舵主梁江溶、张让迎出城外,看这阵势,凡是帮里有头有脸又来得及赶来的差不多倾巢而出。
上官璇并不喜欢这些排场,她也不觉得自己可以代表义父接受吕渊的吹捧恭维,幸好她一眼便看到站在吕渊身侧的严盛。
她松了口气,连忙见礼:“咦,原来严前辈也在平阳。”
吕渊红光满面,笑眯眯地道:“我们一大帮子粗人,婆娘们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大小姐赏脸过来,我就怕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小姐会不习惯,正巧严老哥离得近,叫他过来帮个忙。”
严盛悄悄向上官璇眨了下眼睛。
上次还喊人家老不死,这次就成了严老哥,上官璇微笑着望了眼跟在身后的孙炎虎,道:“吕帮主太客气了,我和严前辈是旧识,和贵帮的梁舵主、孙大侠也都早便熟悉。”
梁江溶含笑称是,心中的感觉却甚是复杂。
吕渊哈哈一笑,道:“大小姐说的是,老孙病倒了这么多年,急坏了他们几个,哪想到会有如此机缘,能得大小姐神医妙手医治。本来我要包下平阳最好的酒楼给大小姐接风,不过严老哥说大小姐不喜欢人多吵闹,他在城里有座宅子,很是幽静,好好拾掇拾掇便请大小姐屈尊住到他那里。”
上官璇心中一动,道:“那太好了。”
吕渊本来还想着若是上官璇不满意赶紧弥补,见状松了口气,暗忖:“看这模样,严盛到真得和她很熟。”
众人直接去了严盛的宅子,宅院果然地处偏僻,门口不起眼,却有一个很深的院落。
在上官璇看来,严盛实在不像会在平阳安上个空家的人,这里更像是慕楚帮这样的江湖门派隐藏落脚的地方,也不知吕渊等人会怎么想。
吕渊到宅子前厅说了会儿话,怕扰了大小姐清静,约好等下午再来请上官璇去给孙炎虎的兄长诊治,便带着众人告辞离去,由孙炎虎带了几个人留在前门照应。
黄河船帮的人在酒楼订了一桌昂贵的席面送来,又拉了几大车吃的用的。
上官璇便叫连可去看看有什么可用的,顺便安置一下那捡来的孩子。
好容易等到只剩下严盛一人,上官璇急道:“严大哥,这边的情形怎样了?”
严盛也有些奇怪,道:“铁大侠没和你说么?咦,他人呢,不是接你去了?”
上官璇道:“我打发他做别的事去了。”
严盛笑了,道:“别急,这边都很好,凌兄弟在后院住着呢,等你好几天了。”
他领了上官璇往后院去,边走边问:“你那几个人可靠不?怎么还带个了孩子来?”
“连家那两个没有问题,不过不要让他们知道凌大哥在这里。那个孩子,颇为麻烦,我正想和凌大哥说。”
说起来这个古怪的小子,上官璇也有些头痛,你说谁家的父母会把孩子养成这样,说他脆弱吧看说话又很强硬,说他不知道害怕吧明明又很没有安全感,还有他那小小年纪便已崩溃的身体,能长到这么大也是异数。
严盛没有多想,取出几张银票,递给上官璇,道:“吕渊方才托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诊金。”
上官璇没有接,只是好奇地问了句:“多少?”
严盛点了下,咂舌道:“六千两,我的天,这钱可真是好赚。”
上官璇给他逗笑了,道:“我用不上,回头你给凌大哥吧,估计着他正缺这东西。”
六千两,已是高过当年沈无疾给人治病的诊金了,黄河船帮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师承,不过是以此来表达对自己这连家大小姐医术的推崇。
想起当年求医南花坳的往事,上官璇不觉心生感慨,猛然间心中一动,记起在南花坳密道中还有一笔巨额的财富自己一直没有动,如今用上了“犬马堂”,凌紫藤这里到处都是需要钱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取出来。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剥茧寻踪(七)夜行
凌紫藤住在后园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上官璇跟在严盛身后,一路穿过几个月亮门,远远见到那个杂草丛生似已荒废很久的院子,不禁有些难过。
曾经惊才绝艳名满天下的慕楚帮凌堂主,却要如此委屈地藏身于此。
此时凌紫藤已经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袍子,身姿修长挺拔如松,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并无不同。
上官璇便用赞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他,笑着叫了声:“凌大哥!”看到凌紫藤,她莫名觉得长久以来紧张的心绪蓦地放松下来。
凌紫藤的目光在上官璇脸上端详了好一阵,方才微笑道:“看着还好。”沉默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向后面看看,道:“铁兄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路上遇到点儿事,进屋再说。”
三人进了屋,不知凌紫藤在这里住了多久,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幸好桌椅都有,凌紫藤请上官璇和严盛坐下,神情凝重:“怎么,路上不顺利?”
上官璇便将救了个古怪的少年,牵扯出官府中人的经过讲了讲,道:“这个张牧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凌大哥,你是不是和风堂主打个招呼,我怕铁大哥匆匆忙忙地使不动风堂主的手下。”
凌紫藤和严盛却都笑了,凌紫藤道:“你太小瞧铁兄了。这些日子铁兄和我们一道,远的不说,山西这周围风大哥的那帮亲信他都熟得很。”
上官璇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不是说那姓万的过来了么,风堂主这边他没有碍事?”
凌紫藤的神情有些古怪,道:“万……他和风大哥处得很好,便是花大哥来也不过如此。”
凌紫藤也想不通,按说万唐龙明知自己与他不是一路,他同风静寒又素有过节,以往便是利用暗堂之便利时不时在帮主面前给大伙穿点儿小鞋,此次又是奉命来主持大局的,怎么可能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像换了个人一样?难道如今自己都混成这样了,他还想着让自己做他的侄女婿?
事有反常即为妖,但这些话不能当着上官璇和严盛的面讲,凌紫藤便岔开了话题,问道:“连家现在的情况如何?”
上官璇便捡着要紧的说了说,重点放在连景宜身死当晚连家三子的行踪和连、风两家的旧怨上。讲完了她便一脸希冀地望着凌紫藤,希望凌紫藤能有所发现。
凌紫藤皱着眉一时没有作声,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负了双手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喃喃道:“已经一个多月了,仍然茫无头绪,连兄在天之灵看到真凶猖獗,想必难过得很。”
上官璇见不得他如此低落,正待劝解,却听他道:“上官,你知道么,这些日子我托人去了连兄亡妻许氏的外祖父家里,见到了她的母亲,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许氏成亲时他们家跟去了两个贴身婢女,一个便是连氏死的那晚在外间服侍的,因为睡得太死被连家杖责之后羞愧自尽了,另一个事后被送了回来,没过多久也染病不治。如此我们实不能再自欺欺人,说是凑巧了。”
上官璇一呆,随即意识到凌紫藤比她想得更加周密,显然她在连家查到的还远远不够,赶紧求教:“我这次回去,要做些什么?”
凌紫藤抚额道:“让我再想想。这段日子累坏了你,正好趁这机会好好地歇歇。”
严盛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起身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上官去吃个饭,吕渊那帮人便该来了。”
上官璇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凌紫藤送她出门,叮嘱道:“晚上早些回来,我约了‘犬马堂’的人见面。”
上官璇目光中透出兴味来,问道:“还是那位冷善么?”
凌紫藤这段时间又同这位装神弄鬼的老兄打了不少交道,笑了笑,道:“是他。前段时间你捎了信来,说要找当年沈神医身边的人,我便托他想想办法,顺便去临洮悄悄将齐家兄弟接来。估计着也差不多该到了。”
上官璇终于听到了点令人精神一振的消息,衷心地道:“那可太好了!”那个神秘的张牧若是救出来,正好请齐云海一辨真假。
孙炎虎的兄长不难医治,只是拖得时间太久,整个人已经从虎背熊腰的大汉缩水成了一个干瘪老头儿,要想重新站起来除了上官璇对症下药之外,还需他本人有极大的毅力以及长时间的调理。
据梁江溶讲,几年前这位孙舵主帮人出头,不慎言语间得罪了高人,被那位不知名的高手在胸腹间拍了一掌,当时只是咳了些血,谁知回到船上睡了一觉便站不起来了,渐渐地手臂活动也很困难,幸好那人无意取他性命,这些年不停地求医问药,好歹坚持着活了下来。
比起他这伤来,上官璇到更对那位截脉高手有兴趣一些。
针灸完上官璇收拾了器具,又教了服侍的人一套推拿手法,直起身向等在一旁的吕渊等人道:“他想恢复武功我没有能力做到,调理两三个月的时间,到是勉强可以像常人一样。”
众人大喜,千恩万谢,恨不得讲尽天下好话。
上官璇惦着晚上还有事,借机告辞:“吕帮主,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孙舵主这边需得按时喝药,我明天这个时间再来。”
黄河船帮的人众星捧月般将她送回了严府。
今夜是个上弦月,直到宵禁铁逍遥仍然未归,上官璇打发了连可去睡。
快到二更,她与凌紫藤身着黑衣,腰悬长剑,悄无声息离开了严府。
说起来凌紫藤可是有年月未见过上官璇施展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