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刃噬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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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压弦静音,眼中灼色只望廊头影姿。“看来二哥亦好此道,不如你我旁择他日切磋切磋?”
第七十一章 天意难为()
( )笑意如刀,仿似语间杀机覆藏。
“我一粗人,行军布阵或有建树,可音律一案只怕拍马难及啊。”廊头浅影轻声笑过,缓步月下方显一态雄姿。
童五回首随看,又张四望。
“你这皮猴儿小子,见了二哥也不招呼,此又瞧予何处啊?”坚壮男子近前,夺过童五酒盏一口饮尽,拍掌嬉语。
“你们神出鬼没,隐廊探语,端惊旁人。若再有人藏与檐影岂不惶碜?若时手中美盏泼洒,便才可惜啊。”童五摇头晃脑,言态轻耍,置有舒缓,三人听过亦挂笑意。
“呵,你小子……数年不见,依是顽闹至此。此间尽我四人已致,莫有旁人,岂再惊扰?”
“昔时,但有二哥之处,大哥皆会携棋而弈,今番又怎会缺至?只是为何此时仍不现影,莫非二哥久战难胜,刻藏行迹?”童五执回酒盏,调笑一言,可闻声坚躯却是观月而叹。
“你与三弟外历日久,自是不知……大哥早已禁足浮夜,困城难行。”
“所谓何事?”童五惊闻,不禁与三哥对视一眼,心头闪动。难道大哥终是按捺不住,欲为争先?
“详因不明,不过似与父王立储一意颇有关联。”
果真如此!大哥素觊君主之位,父王着意,便使其身覆陷……看来暗涌已成,大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言谈间,童五笃定暗思,复又转道:“倒是二哥久驻边防,怎有闲暇归朝,与我兄弟把酒共聚?”
“哼……!还不多得墨凌之故。”
“哦?黑骑大将军?你二人少有交集,他又怎会招你不忿?嘿嘿,莫是二哥争功不过,心中含愤吧。”
“看来五弟寄情山水,这朝堂之事鲜有知晓啊。墨凌早年虽拜将军一职,但功绩平平,少有作为。可于年前不知何因,他竟请奏出征,率领一众黑骑子弟,非但稳守边防,更将兵线压至南麟、西禺境外,连朝中重臣亦赞其能,民间更号其曰‘百将斩’,可谓风光无限。”童五嬉语方过,老四却自插言,又作含笑,悠然道:“看来二哥吃了败战,直把怪责迁与旁人,呵呵,如此心胸无怪父王不予重务。”
“呸!若非此人贪功冒进,我又岂会折损数千军士!何况父王近远嫌亲,我等兄弟亦是面上无光……”老二愤而一语,又将矛头偏指。“倒是你等,不是座于雅院闲情自赋,便是游山涉水好不闲趣,莫不是你等不思进取扬我王室之威,大哥又怎会不知进退,落得困刑收场!”
童五听罢,折首沉叹,而其三哥却道:“二哥所言虽有因由,但只怕事非其愿。”
“怎讲?”
“你我皆知,大哥心性倨傲,早有领衔之意。纵是我等弟兄不力,只怕坐困城中亦非主因呐。”
“哼!荒谬!自堕而不言进,无怪屡遭外人轻看。多说无益,他日若责,莫怪为兄不曾语尽!”说完,老二愤自转身而去。
“哎,悠情既扰,我亦去罢,待得他日相聚,再话闲音。”二哥方行,老四拱手一言,亦夹长琴掠去。
兄弟四人经年一聚,落得不欢而散,直教童五暗郁难抒,垂垂自叹。只不想二人方走,三哥却附言道:“五弟……这霸业黄图,熏夺人心,二哥此来究为何图尚且不知,但观他二人言语,显已暗潮涌动……只怕……日后难有定测,这防人之心不可不存呐。”
“权欲摄人,便是自家兄弟也信不得吗?”
“哎……大哥心性高绝,你我皆知,何又自欺……”
“我等兄弟自幼共长,当真要落得兵戈相向,方显天意不成?”童五杯举胸前,仿似佳酿辛涩,难以下咽。
“天意?你素不论鬼神,怎的今日竟发此叹?”
“……”童五不答,只把思绪寄于满盏映曰。
当时童五久寻三哥踪迹,遍走天下。
初至西禺时遇一老道,衣衫褴褛,污泥伴身,且行始缠不休。童五只当此人哀怜,咐下陈老舍予些许钱银,遂然畅走。谁知四日后入一城中此人依行尾坠于后,于是上前对道:“出家人,俗欲难清,岂非有碍修行?”童五言意只把道人比作贪厌之人,笑语而过。也是,自家出手大方阔绰,无怪引得他人欲念横生。随下又咐陈老取来钱银,说道:“道长久居俗世,困顿于身亦是常情;但为人莫贪,今日遇得在下,或有所偿,但作他人,只怕难有好颜相对。”说过,便要施下银两。
不想,道人却扬手阻道:“慢,非是老道贪墨,只因日前偶观之下,见得一丝龙气自你额顶生出,方才随行至此。就不知,娃娃可有寻至你家兄长之处啊,嘿嘿。”
话语平平,可童五立时惊疑乍起,陈老在侧更是浑劲全身,稍有异动便要施其雷霆手段,将这道人轰杀。
敌友难识,童五暗中思策,自己隐姓存迹,并无张人之处,这道人又具何意?
“嘿,你这娃娃也凭的小气,如此怎存真龙之态。”说完,竟张手抓向童五。
少主被袭,陈老岂会无动,一声暴喝掌出全力,对着道人肩颈拍去。只是,如此劲击全似未入旁眼,只听道人鼻音轻吐,便将陈老掌力震得溃散难聚,扬退半步。“你……”
“哼,老道若伤尔等,不过覆手。”说话间,童五脉腕已擒掌中,抽拿不得。”莫急,莫急,一切机缘,且待老道瞧瞧你这命格如何。”道人摇头晃脑,柔捏骨指,自言道:“嗯,掌厚柔韧,确生富贵,亦是习武上佳之材……只可惜,命形淳厚,以至龙气断续羸弱,难存真为……罢了,既是机缘一场,便由老道为你算上一算。”语罢,道人松去手掌,探入怀中,摸出一支差糙鼠毫与蔫皱黄纸,随笔写下。
“五子除一非识觞,
龙腾黄图霸业偿,
金羽跃现随生去,
银蛇展翼云中藏。”
童五观瞧掌中符纸,楞立难言;
待回首时,身前人早以不知去向,唯其耳中尚留一语。“北现武氏真龙腾,傲灵跃倨几识悔,寒潭深覆人心测,天机难过莫强为……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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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自身才疏,将王号误作皇称,还望诸位看官海涵,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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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情愫()
日间,石生悠悠转醒,端坐四望,却不见幽骨身影,不禁叹息非常。
哎……前辈高绝,若能多得指点,我这满身仇怨何愁远矣……可惜人海茫茫,无从寻……
石生坐想,不觉间左掌似触一物,低头看去,只见木下覆有一叠薄纸,密密而书。于是随手拾起,径觉左臂经骨舒畅,麻痒已散,且有一道微迷药香自袖内透出。
想来定是前辈知我医药尚浅,再行治愈,况还留下研学手稿,如此恩德,石生若得仇怨,必偿厚报!
想过,他即收拾一番,展身离去。只是在他身后,尚有一人钓坠尾行,声息不起。
林间奔行,数日方脱,得现人影时,石生俨有再世之感。遂入城中吃喝,又替新裳,方觉舒畅。
……
十一月,寒冬已盛,隅江街面行人寥寥,便是邻街小贩亦声渐弱,掩缩墙角。连日阴雨,棉寒更甚,樱儿身着薄袄,手执碳炉,蜗覆账后。
石头去了足有三月,小姐丝无挂念之颜,也不知她当日何想……若时我……若时!哎……
思及痛楚,樱儿陡生燥意又惹悲凉,随是牵起碳炉,漫堂游走。忽而寒风入室,直冻众人瑟缩难当,唯她迎风直行,踱至堂前,观云自叹。
突然,冷厉又启,凛拂燃碳着艳,星火四溅。亦于此时,天边霜云如启吞口裂隙,映缕璨明,正洒堂前。砰!泥炉触地碎散,可内中燃碳却似樱儿情愫,任它寒霜倾覆,亦炙明焰。只因堂前立影,是那朝思暮念,梦入胸怀之人!
“石……”樱儿从为觉着时如漫长,冬阳沁暖,抬起双臂便欲扑入那人胸怀。可这短短一步竟若天堑难行,终究,低声唤去。“姑……姑爷。”
堂中众人闻听轻声,纷纷探头而望,却不想被眼前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石生看着樱儿身姿,千思百转。连月来,虽是日日研习幽骨所留手稿,可脑中时有一影闪现,此时得见,这份情由更甚浓烈,口中轻呼樱儿二字,竟就上前将她拥入满怀!
张伯于堂,扬掌对着伙计额顶逐个拍去,口中还言:“非礼勿视!”。可他心中却想,这石生也颇为大胆,若教小姐撞见,那还了得。随即上前插道:“石生,你可舍得回来,这一走便是足足三月……”遂又伸头向着堂外望去“咦,怎你支身而回?药呢?”
经此一扰,樱儿方自回神,连忙抽脱身形,满面堪羞直往后院匆匆避去。此刻,于她而言,似沐春风展月,又临酷暑严冬,杂陈五味,心绪翻涌……
石生摇望,又对张伯,此才心觉负愧难当,不知何言。
“小子,小姐待你之情,不需我等言表,且莫贪念横起,有负旁情啊。”耳语萦绕,更如尖刺入心。诶……小姐恩情难泽,我却……哎,念生情由,我……又当如何……
苦笑神伤,又闻张伯大声说道:“小姐言你外出购药,你竟空手而返。咳……莫嫌张伯多言,你这药堂东家可颇……嗯?”话语由心,一言双指,张伯亦把双手握于石生肩臂,谁知却换吸声折眉。
“莫动!”张伯诊堂日久,自知有碍,翻起袖管赫见一道粗长疮疤,殷红若血。旋即连撕衣袖,只见肩肘臂腕触目惊心,便是观者亦觉痛生。
“你这伤势……!可是遇了绿林强匪?!”张伯口吐连珠,强压石生坐于账后,又咐伙计喝道:“快!烧水,取药,莫行耽搁!”
堂中伙计本现石生轻放,可此见其伤,方觉不易,只怕得命而回已存万幸,便是轻放些,亦呈常情。
忙乱,躁惹喧哗。纤芸留居后院,闻听声辩,亦落堂前。正见众人围拢石生,于是上前接下药末,巧声言道:“张伯,堂前杂务,还得多劳,此事交予我罢。”
小姐既已吩咐,张伯自也听得。待二人返入后院,堂中伙计纷纷攒头凑话。
“诶,这石生昔与我等无异,也不知他前世修了何等福分,竟教双姝倾情如此,全羡旁人啊。”
“可不是,此等天颜,若迎一人,便是教我短寿十年亦无不可,可惜啊……”
“嘿……你们呐,俗语常言,这‘情’、‘病’二字,最是消志磨念,折人至深。但沾其一,只怕金丹不返,仙师难医,如此,还是莫惹为妙。”张伯瞧着众人灿言灼意,出口警道。
不想众人面上虽挂附言,可心底却生烦厌。哼,整日牛鼻老道一般,真情绮丽,个中滋味岂是寥寥可道,诶……我等何时方如石生,得获妙颜……
张伯微观,瞧现众人假色,亦只能兀自笑言。“呵呵……深识苦海,方悔如一啊”
……
后院,房中,纤芸湿布裹药,轻触石生伤臂。“近月江湖传言,说那青狼匪寨,教之四位英杰覆灭。不想你竟能邀拳助,倒是将你小瞧了些。”
嬉语入耳,愧色隐现。石生抚下纤芸玉腕,退去杂思。“传言过虚,非乃实情。”遂下,便将所历,合口道出。
“如你所言,青狼匪寨死伤甚巨,近乎全灭,那……下手之人必有来头,日后当需留心才是。而授功老者,言辞神秘,其心真伪难辩,亦不可大意。”纤芸正坐身姿,悠慢示语。
言及幽骨,石生立时反驳。“前辈授我真言,恩泽难拒,焉有旁想。”
“哼,人心难测,险逾江湖。若非灼意,他又岂知你身何处。况且首现之期,便能授下若此心得,教人怎不猜疑!”纤芸字字在言,石生亦有不辨。“将那手稿予我瞧瞧。”
摊手身前,石生犹豫再三,终将那密叠薄纸付与掌中。
“嗯,言书似无不妥,但你修炼若然有异,务与我言,可好?”话至后半,纤芸仿亦自觉语调甚烈,遂加问语,相以商合。
石生接过手稿,沉首附和,似无异议。
“只可惜厚刃断毁,难再为你寻获趁手刀兵,莫如寻一精湛巧匠,将其接续?”
“不可!且不说厚刃识者诸多,单这接续一事,怕已不易。”石生轻声坐谈,又道:“世间万法,大道通一。想来锻铁融兵也如药理,纵然接续,也已浑体不存。倒是前辈所留手稿尚附一言,道我济元宝地封存一刃,或可乞之。”
“也罢,既你定论,便待伤合再赴罢。”
第七十三章 情丝如梦()
隅江,广善药堂。
石生伤臂狼毒虽祛,可终究曾受毒侵,以致筋肉严损,难以自复;连日来仅坐后院,研习修养。
这日,石生置椅院中,静默仰坐,胸内一点烦丝微结。前辈留书,明晰甚解,但止外身一法;据祖师《元丹妙法》所记,外身至极,依旧大道难通,若我寻此练去,内身必下,迟早外强内弱,不得‘意身’之境。可复从一始,这九玄又与何成……哎……
当巧此时,一道人影翩至,幽香漫袭。石生觉似纤芸,于是顺手牵住碧腕,抬眼欲道烦扰,谁知,竟是樱儿置茶而过。一时间,僵态不言,二人双目游弋难定,石生旋即忙将执手脱去,低首轻语。“我……还道是纤芸……”
樱儿粉面桃花,心头交杂难明,又怕被人撞见,方下茶盏,便匆匆落跑。
这时,正置张伯随引李天而来,还未近前,就听放言。“哎呀,石生老弟呀,老哥闻其身碍特来瞧望瞧望。”说完,便将合身锦匣揭开,只见内中人形参药卧躺其间。
“这……”石生执起手稿收入怀中,看向张伯。意态颜表,这李天怎会知我身留患?而张伯却是双目旁视上挑,一态我又岂晓之色。
李天观得二人神色,上前合言。“隅江城内,人多眼杂,大小事宜,老哥实是难有不知。今日前来,虽有班门弄斧之嫌,可这百年雪参确为难得,还望老弟莫弃。”
石生苦笑一颜,接过厚礼。呵,当真一隅雄豪,凡事难掩啊。张伯见其二人接首,遂告繁务颇扰,溜返前堂。
“鄙堂粗陋,比不得贵府盛隆下人在侧。不过此盏香茗新尝,倒还尚可。”石生推盏身前,邀得李天坐下,又言:“老哥贵务繁重,本当小弟拜访才是,如此厚礼,全教愧颜。”
“诶,李某既唤老哥一言,自视一家,怎能再话有别。”话说此处,可李天却是双掌复搓揉捏,面呈难隐。
石生瞧过,嘴下启笑,凑声言道:“老哥,既为一家,何需假颜,若存滞碍但说便是。”
听得此语,李天眼眉立时绽爽,腆道:“呵呵,老弟当知,近时战乱甚危,西禺城防险遭强破,虽说隅江深存腹地,可北祁铁骑悍如雄涌,况且东麟虎视在侧……老哥百年家业置此难移,若真国破……此教老哥何存呐。”
李天言语慌碜,石生浅道:“西禺国富民强,厚蕴非常,老哥,怕是多虑了。”
“不然!”惶惶道口,甚有激言。“老哥虽非官场中人,却也是摸爬多年方才丰博家业。这西禺一地富足有余,可天家王室骄奢淫逸,腐朽不堪,便是外强不侵,也难抵百载。届时,我这祖宗基业岂不付水东流!”
“那老哥究有何付?”
“嘿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知老弟一家俱非常人,若然真有兵临一日,还望老弟振旌前迎,与之盘托一二。”李天面上堆笑,易言游说。
“再非常人也难较与军骑,老哥此想未免太过!”石生横板眼目,喝声一言。哼,区区一支雪参,便要我舍命相缚,这算盘未免敲得太响了些!
“老哥并非此意,莫要曲误,免碍你我兄弟情谊。”李天仿似未查,依言付道:“钱银通神,老哥只需旁助拖扰,之后自会寻往主事之人,残保祖宗家业。”
“哈哈,原是此意,倒是小弟心附窄念了。”
“哎,祖宗基业不容有失,老哥也是别无他法,这才腆着面皮恳求老弟相帮。”李天一面口述牵强,一面颜现愧色,恨不能再将泪水挤出两滴,方殷诚意。可惜任他百般皱压,那双鼠目仍旧干涉,难榨润泽。
随后,二人又作寒暄,李天方才离去。
送走“贵客”,石生返院落坐,望着掌中雪参,折下一须,探鼻嗅过又复齿尝。这李天确有本事,要知参过百载,非但贵逾千金,更为王室御贡;而此参龄竟达二百余年,只怕私藏已久啊。
恰时,纤芸功行已毕,步出房外,瞧得石生把玩一物,近前留望,现为贵品,便问何来。
石生遂将琐事道出,却闻笑语。“李天身家丰豪难测,既是主动寻来,倒省唇舌。”
“何意?”
“西禺一地,若其所述,已是腐入根骨,大劫将至。到时重振沈氏声威,旁扰甚少。况且,如能助他留守身业,日后待兴钱银又何焉愁。”
石生只当他人谋与己身,不想李天亦同如复;若然通晓纤芸盘算在侧,不知这李家巨户,将要呕出几两心血,方得瞑目。
……
时如间隙,春去夏迎。
半年来,石生日日勤修,甚少过堂诊坐。而李天所送雪参,亦早落腹,凭其药力,非但养元固本,伤势痊愈,更有神元气盈,突破四穴之象。
入夜,石生静居房内,翻读手稿,亦将明悟解析分注一侧,重整录下。
樱儿于侧,静思旁望,时拨灯芯,燃焰助明;时添茶盏,抚手研墨。瞧着身前人影,竟于此刻千丝若覆,即便衷肠难述,孤心一老,只得时光如此,亦心足矣……
而于石生,此情此景,亦难言表。仿佛樱儿在侧,心中杂念具化虚无,祥静平和,恬息安畅。
半年间,二人几乎夜夜相伴,但行止于礼,宛似梦境一触即破,珍惜非常。
自新婚时日已历两载,石生、纤芸虽为夫妻,合居一檐,但却分榻而卧。只因纤芸欲成毒身,难以同。眠,石生倒觉无妨,既为夫妻,理当互解迁肠。可及二人言谈,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