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能世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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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提尔那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林恩也只能默默收声，好吧，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应该是没有办法说服对方了。
“今天先到这里。”转过身，林恩有些疲惫的吩咐道：“把还能用的东西回收一下，明天继续。”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林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工作室旁的书房中。
亦步亦趋跟在身旁的提尔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让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口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这可不像我知道的那个提尔。”
即使情绪相符，但羞怯这种表情却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在听到了林恩的话后提尔板着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小小的红晕道：“大人您需要休息一下了。”
自从回到了塔林市，除了必要的课程外连图书馆都没怎么去过，林恩几乎将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放到了绯红之心的研究工作当中，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他脸上的疲惫也一天比一天更加严重，这让提尔有些担心。
“啊，关于这点你不需要担心。”虽然现在很想赶紧好好的睡一觉，但关于刚才那次实验的后续记录还没有完成，他也只能强打精神解释道：“目前所能够找到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一遍，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绯红之心的损耗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也难怪联邦学院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拿出来作为诱饵，虽然本质上它依旧是达到了四级的特殊核心，但就用处来说，大概还比不上一块普通的三级核心吧。
可惜，虽然自己从中找到了使其替代奥核的可能性，可距离真正的成果还有不小的差距，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所掌握的技术还不够。
即使是有诺科的帮助，目前的他依旧还停留在按照其原本的性能和定位进行二次利用的程度，想要将其改造，或者仿制一个类似的核心还远远不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能量转化的问题上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关于如何将核心中的魔能力量以更加稳定的方式转化为提尔所能够承受的能源，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下一步再测试一下绯红之心最后的可用期限就差不多了，不过目前看来这个东西也只能当作收藏品了吧。”稍稍有些遗憾呢。
就是不知道博尔曼人为什么会想要这么一个已经接近报废的东西，对于这一点林恩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越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试验后就越是了解这所谓的绯红之心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其作为收藏品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作为魔能核心的价值，既然这样，为什么奥瑞拉所率领的处刑者会动用那么大的阵仗为其入侵奥卡兰姆腹地。
思绪一时间飘得有些遥远，他总感觉自己要是能够清楚那些人的目的的话一定能够对自己的研究带来巨大的改变。
“大人，您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误将他出神的思考当作了疲惫下走神的提尔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回过神来的林恩连忙应道：“啊啊，很快就好了。”
翻开厚厚的实验笔记，握着笔的手飞快的动了起来，一串漂亮的流金字体很快就布满了笔记的空白处。
“接下来，相比于自己这边的进展来说，柯尔特那边似乎要更快啊。”
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亲眼见证自己的那些猜想是否正确，拒绝了柯尔特那个女人直接给自己提供联邦学院内部分绯红之心的研究成果，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有些托大了呢。
66 消息X2（）
“嘿，听说了么，后天好像博尔曼的三公主回来我们这里诶。”
“没错没错，我也知道。”
“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啊。”
“不不，我听人说那个三公主的脾气非常不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啊，不是说奥卡兰姆和博尔曼的关系一直不好的么。”
“谁知道呢。”
突然就传播开来的消息一时间成为了学生之间的焦点，毕竟一直以来博尔曼和奥卡兰姆这两个大国间并不怎么和谐，虽说近百年来并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但边疆地区的摩擦却从来没有消失。
再加上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对方竟让一国公主来到奥卡兰姆，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虽然名义上说是抱着交流的目的选择了联邦学院所在的塔林市而非联邦首都，但这依然足以引来不知情者的非议了。
即使是林恩对此也无法免俗，毕竟博尔曼帝国在这之前已经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环。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完全传开了啊，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源头是哪里。”坐在林恩身边的曼德尔轻声道。
而林恩闻言则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件事似乎是今天早上开始才传播开来，在这之前我一点类似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一国公主的来访已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两个大国间的正式外交了，一般来说都需要经过一段不短的前期谈判和准备才能成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直到对方都已经将要到达的时候才收到消息，这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就是说啊。”曼德尔似乎也对此感到有些费解，即使是消息灵通如他也是和林恩一样在今天才听说这件事情。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只是个流言？”曼德尔突然这么说道。
“不，应该不会。”林恩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立刻道：“如果这件事仅仅是个流言的话，在早上的时候学院应该就要出面澄清才是，可现在都已经到了下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林恩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在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飞快的向着整个城市扩散开来，如果真的只是流言或者骗局，联邦学院不可能会坐视不理。
其实曼德尔也知道这点，但知道归知道，疑惑依然是免不了的。
尽管教室内的气氛因为帝国公主将要到来的消息而变得比往常更加活跃，但当柯尔特踏入教室的时候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安静了下来。
正如林恩最初所判断的那样，当大家真正了解到柯尔特那不着调的真正面目之后，在能不招惹这个麻烦女人注意的情况下所有人都默契的将自己尽可能的藏在对方的视线之外。
刚一踏进教室柯尔特立刻将教案往讲台前的桌子上一丢，大咧咧的说道：“唉唉，看到你们都来齐了我真是很欣慰呢。”
这与往常不同的出场让人微微一愣，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柯尔特便接着说道：“嘛，有两件事情需要在这里告诉大家来着，第一件事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博尔曼帝国的三公主奥尔瑟薇将在这两天来到我们联邦学院进修一段时间。”
看到台下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渐渐躁动起来的模样柯尔特伸出手往下一压将气氛重新压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对此很感兴趣，但我要说的是，这和你们没有多少关系，奥尔瑟薇公主将会直接进入三年生的班级，所以，你们就不用期待什么了。”
“唉！”
在这之前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学生们瞬间就被打击到了，虽然并没有谁说出口，但不少人都存着公主能和自己同班的期望，在建国之初便施行民主议会制的联邦当中，公主这一身份在许多人的眼里基本上属于传说中的生物了。
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柯尔特接着说道：“至于第二件事，在开学的那天我就已经说过了，我是以助理教授的身份担任你们的临时指导老师的，但艾琳教授她昨天已经回到了学院，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你们的主要课程将由艾琳教授负责，希望你们注意一下。”
“唉？！”
这一次比刚才刚加夸张，毕竟帝国公主的来访他们虽然感兴趣，但柯尔特刚才所说的才是和他们切身相关的，两者的重要性在他们的眼里并不相同。
曼德尔在听到了柯尔特的话后也是一愣，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不是吧，之前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虽然他这番话并不是和林恩说的，但林恩还是开口道：“这件事情一早就已经告诉过我们了，你不会是忘记柯尔特在入学报到那天说的话了吧？”
关于这件事情林恩倒是一清二楚，当然，也不全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凭借当初报到那天的消息判断出来的，他在这段时间里也差不多快要忘记柯尔特指导老师的身份还是临时的这件事，他是在前两天参与关于翡翠山开发工作的时候听对方提起的。
“唔。”曼德尔的眼皮一拉，整个人都有些了无生趣的模样。
“虽说柯尔特性格是不着调一点，但一想到要换艾琳那个老女人来做我们的导师我就觉得前途黑暗啊。”
“嗯？！”林恩挑了挑眉道，“看样子你知道那个叫做艾琳的教授的事情？”
不得不说林恩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实在是非常有限，除了他平常所接触到的那些人之外，对于学员中的其他人员他并不怎么清楚。
“啊啊，是啊，艾琳教授虽然在专业方面确实很厉害，但太古板也太严肃了啦，而且，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不，老奶奶啦，怎么比得上柯尔特吗。”
曼德尔抱怨道：“这真是我这段时间一来听到的最糟糕的消息了。”
。。。
067 记忆封闭（）
不管发生什么，日子依然得继续过，林恩不会为这些为此去耗费更多的精力，再者说，这本身也就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论是博尔曼公主的来访还是指导老师的更换都影响不到他。
从开学之初起便一直以一种超前状态疯狂的汲取一切与魔能有关的知识，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远远领先于班上所有学生，这种无法诉诸语言的状态并没有被他人所察觉。
换句话说，在经过了最初那一个多月的基础理论的学习后，他早已能够通过自学的方式去掌握那些更加高深的东西。
讲台上的柯尔特结束了她所负责的最后一趟核心理论课程后径直朝林恩走了过来。
“你是来道别的？”林恩主动开口。
“嗯，可以这么说。”林恩的态度虽然有些出乎预料，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许不会这么多了，你答应我的东西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你很着急？”
“不，着急到算不上。”在其他学生带着诧异的目光中她神色如常道：“就算是你现在将东西交给我，短时间内我大概也没有空闲着手研究。”
在今天之前，众人面前的两人保持着的微妙默契让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远比平常看起来要更加亲近。
“是么，我也不去问你是为什么了，东西大概还要过两天才能给你，你也知道，那种程度的设计图并不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
对于林恩到底是从哪里弄来她所需要的东西这点柯尔特从来就没有打探过，所以，对于林恩此刻的解释她也只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还有，按照学院的规定，有关翡翠山的后续开发一周后就要进入最后阶段了，你。”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恩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算我不能参加也没有关系，之前的收获已经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
这半个月以来他不仅仅只是同诺科他们忙活绯红之心的事情，之前曾与柯尔特商量好的翡翠山开发工作他同样没有拉下，在上一次的工作结束后他差不多也已经所有预感了。
已经正式确定为四级原石的翡翠山经过加工得到的核心绝对不会更低，换句话说，这种足以制作一把星辰级装备的最终工序不可能会让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一年级新生继续参与。
“嘛，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最好不过了。”柯尔特似乎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毕竟林恩要是一定说要参与的话，她也有些难办呢。
自从这一次回来之后林恩的身份在学院上层的眼中越发微妙起来，他自己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曾经以为能够好好的隐藏自己这件事似乎是有些过于乐观，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困扰，从柯尔特那里透露出来的口风来看，以学院理事会为首的管理层似乎将他当作了某种可以持续发掘的宝藏一般。
对此林恩并没有什么意义，说到底这也算是互利互惠了，只要对方没有触及自己底线的话，他很乐意维持目前这种关系。
稍稍出神了一下的林恩似乎没有察觉到柯尔特的离去，等他回过神来之后教室中就只剩下他和曼德尔两个人了。
“我说，你还真是有趣啊，刚刚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一点反映都没有。”曼德尔有些疑惑道。
“嗯？”微微一顿，林恩的眉梢尾部可查的跳动了一下，“你刚刚叫我了？”
‘麻烦了。’
在看到曼德尔点了点头后林恩的心轻轻一跳，自醒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发生，这让他一时间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刚刚那个问题完全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脱口而出，他知道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而现在他已经没空再理会曼德尔的反应，飞快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便朝着教室外走去。
“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先走一步。”
其他的所有事情都需要暂时停下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该死的。’
即使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保持平静了，心底的谩骂只能勉强平息一下他焦急的心情。
来到战斗系的学区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同样刚刚结束了课程的提尔，在之前他的内心剧烈波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感应的提尔似乎正在等着他的模样。
“大人，您怎么了？”
疑问，看到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焦急神色占满了林恩的眼底，提尔也无法继续维持往常的平静模样一脸的焦急，这种程度的失态，在她有记忆以来几乎就没有见过几次。
“有麻烦了。”
林恩的眉头狠狠的揪起。
“记忆封闭的法术开始失效，我需要尽快找到办法将其重新封印起来。”
在他还是那个奥数大师的时候这不过是随手一个记忆封闭术就能够解决的小问题，但放到现在却成为了足以改变目前一切的大麻烦。
知道这代表了什么的提尔面色一变，也没管课程结束后正一脸崇拜的围上来的同学，二话没说便带着林恩飞快的朝学院外跑去。
构成一个人性格的东西有许多，身体状态、基因传承、身份背景、社会环境，而记忆作为统合其中一部分要素的重要一环，所起到的影响非常巨大。
大部分长生种，比如轻易能够活个上千年的精灵或者巨龙，这些生物大部分都有着喜静或者休眠的习惯，这是一种对于自身保护的本能。
人生经历这种事情对于只有短短百余年寿命的人类来说当然是越多越好，但对于动辄能活个上千年的生命，尤其是智慧生命来说，这种漫长的人生经历在许多时候将会成为一种负担。
即使是人类在那短暂的人生中都会因为各式各样的遭遇导致性情大变甚至到达精神分裂的程度，那对于长生种来说，如何在漫长的生命中维持人格和性格的统一便成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大多数长生种都有着自己的办法，精灵的平和处事与巨龙的休眠习性也不过是其中一种。
记忆封闭这种方法并非林恩所创，他也是从更早之前尚存于世的其他永生者那里学来的，但现在这已经沿用了无数年的办法却马上就要再次失去作用。
曾经因为某些意外而未能及时弥补失效的记忆封闭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林恩绝对不想再一次体验那种感觉，那绝不仅仅是属于他自身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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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焦躁与疲惫（）
“不行，这些办法都不行。”
有些焦躁，但与之前相比已经好了不少，从他目前所能够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其他技术能够完全的代替记忆封闭术。
记忆封闭术不是纯粹的奥术，就算是使用奥法结晶也没有办法使用，而对于林恩来说，即使身体已经退化至普通人的地步，单从灵魂本质或者位格上来说，普通意义的催眠和暗示对于操纵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件事情并不适合让其他人知道，除了提尔之外，宅邸中的其他人并不清楚急匆匆回来的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后提尔提议道：“要不要让露娜和莉娜试试，她们两个的话也许可以做到。”
“不行，她们还做不到这种程度，再者说，卡兰希尔那个家伙的血脉与奥术的亲和度也不高，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她们根本就调动不了。”
林恩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提尔的提案，这方法在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
即使焦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记忆封闭术的松动并不会立刻显出影响，但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就算是林恩自己也无法掌握，可能好几年都没有问题，但也可能明天他就会因此而性情大变。
因记忆复苏所带来的性格变化在他本人的眼中是不会造成任何异样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旁人的提醒，即使是自己的性格已经改变他都不会知道，因为那同样也是他自己。
所以他现在也不清楚此刻心底的焦躁到底是自己本身便是如此还是记忆复苏所导致，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出现焦躁这种对事情没有丝毫帮助的情绪，但理智告诉他这种情绪的出现正符合了他的性格。om
这种完全无法确定的自我怀疑要比任何情况都让他感到头疼。
“我需要休息一下。”
林恩脸色阴郁的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无法保持足够理智的思考，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思考也没有作用。”
记忆封闭术松动的副作用不仅仅是对性格潜移默化的改变，因为大脑中记忆神经失去抑制后重新激活，所有与记忆有关的身体机能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常。
先前仿佛无意识一般的失神只是其中影响最小的，严重点的话他随时会诞生出第二人格却毫无自觉。
他不清楚这一次自身若是诞生第二人格的话会是怎么一番模样，如果再次被毁灭或破坏之类的欲望主导，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