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灵-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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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你倒是睡得舒服,这下可麻烦了。”
第122章 、一夜成名(后)()
“圣女。”
“圣女!”
一花一木还在外面敲门,但她没有理会。她使劲儿地摇了摇七天的肩膀,这个人睡得就像死猪一样,完全没反应。没办法,她忍了忍。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
怎么还不醒?
啪!
又是一巴掌。
总算醒了。
七天只觉得浑身无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问道:
“这是哪儿?我们不是在皇陵之中吗?刚才我还在星空中遨游,怎么就”
“圣灵湖沁。这里是我的房间。”
“啊?你的?我们”
句心走到桌子旁边,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走?”
“我屋外的侍女,你随便叫上一个,赶快走,能走多快走多快。”
虽然的确是一头雾水,但既然圣女说了是她的房间,他也知道这会牵扯出什么。倘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就不仅仅是圣女的个人名誉问题了。
七天头晕目眩,磕磕碰碰地走到门前。
“等等。”
“什么?”
“刚醒,喝杯水再走。”句心还是没有看他。
“不用了,能走多快走多快。”他用了她的话。
可是,当七天打开房间的瞬间,却是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眼前二十四位侍女,个个怒火中烧,眼中含剑。尤其是为首的两个,看一眼也能把人给拆解了。面对突然而来的敌意,愣了一会儿,七天鼓起勇气走到人群中间,反正早晚都得离开。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圣女说,随便叫个人带我出去。”他对着一花说道。
“跟我们来。”
一花给一木递了个眼神,暗示她跟着一块儿过来。就这样,七天在两位少女的护送下,一路朝着余宫之外走去。他被夹在两人中间,就像是他的贴身侍女一般。一路上七天无暇观看余宫的各种美景,两位少女也如同木头一般,都不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木,只见她瞪大了眼睛,一团熊熊烈火差点儿没把眉毛烧断。
终于,一花实在忍不住了,回过头来,抓住他的衣领,对他狠狠地说道:
“说,昨天晚上,你和圣女到底干了些什么?”
“睡觉啊,还能有什么?”七天淡淡地说道。
“什么!!!!!!!”
一木赶紧冲到前面,愤怒地盯着他,直接把他身体瞪小了一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唉,放开!你们这样掐着我,让我怎么说。”
两人放开手,没好气地看着他。七天喘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
“从皇陵出来,我就一直在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花一木总算松了口气,两人接着问道:“那你是谁,你怎么和圣女在一起?还同乘冰晶凤凰,神兽凤凰,是你这种人能乘坐的吗?”
“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靠近圣女,只要你看见她,必须保持五十步的距离!”
“你们我是谁与你们何干?我又凭什么听你们的,莫名其妙。”
说完,七天也不理会一花一木,自行沿着刚才的方向走了。
“站住!”
“就凭她是圣女。你是什么东西,你可是男人!”
七天也有些窝火,被这两个侍女说得好像什么都不是。他回过头,郑重地说道:
“余宫有哪条清规说,圣女就不能见男人?她的信徒千千万万,我也是她的信徒。”
“别人可以,总之。”
“你就不行!”
“我说你们两个,总不能因为我是男人,就要区分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吧?难道我还要在圣女和其他女人之间区分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
“对!没错。”
“要是以后再让我们看到你靠近圣女,小心对你不客气!”
“这件事,你最好烂在嘴里,说出去,只怕你小命不保。”一花警告着说道。
“有那么严重?”虽然七天知道事关训世教声誉,但也不至于到丧命的程度吧。
“你可以试试看,看看外面的乞丐、书生、和豆腐店老板的反应。”一木不屑一顾地说。
这次是真的窝火了,看到两个侍女的表情,就跟萝卜身边长了两棵白菜一样,不过咬咬牙,懒得和她们讲道理,弄不好说急了,还得稀里糊涂打一架。
余宫男女弟子众多,虽然不及三院,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三人每到一处,都会引来行人观望。就连花圃树梢当中的虫鸟,也忍不住驻足细看。
圣女的侍从,余宫内外,向来从不离身,怎么这次突然带着个男人?就算是不知道他与圣女在圣灵湖沁呆了一夜,也会立马成为焦点。
走出余宫之时,一花一木再次警告道:
“记住刚才说的话,你最好就在今天离开名都!”
“最多明天,你就再无立身之地!”
说完,两位侍女趾高气昂地走了。七天看着一花一木,轻轻地做了两次吐纳,向着天心院走去。
回到天心院,百里挑一看见七天的时候,什么也不顾,直接挑起他顶在树上,逼问他强劲的灵力到底如何而来。可无论怎么折磨,七天就是决口不提,差点儿让他提出断交的威胁,甚至还一度和房辙老人破口大骂,就差没在天心院打一架。幸好有凡语拦着,平日里因为养殖藏灵花的关系又深得老人喜欢。
若是放在平日,百里挑一就算是把他房间给拆了,也要问出一二来。不过现在,他也算心情大好。因为被七爪游龙附魔过后的七星剑的关系,他已经是三院学子的焦点了。从永陵湖回来到现在,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无数双眼睛关注。
在三院学子眼中,今年灵英大会的头名,非百里挑一莫属了。那什么种子选手徐湛、望天羽、王允、句心,全部失去了光彩。
这哪是百里挑一能享受到的光环,听望天羽嘲讽说,出皇陵的时候还被骂成女人背上的懦夫,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立马就变成了智夺七星剑的勇士。现在,不管怎样,都是百里挑一来天心院最享受的时刻,这一次,可真的算是一夜成名了。
不过,后来令他十分窝火的是,这一夜过去了,昨天下午还是三院绝对焦点的他,已经无人问津了。
因为,一夜成名的,是他做梦都想大卸八块的七天。
他已经成为了全城的焦点,而不仅仅是在灵修院。
“什么!你说什么!圣女和一个男人在圣灵湖沁整整呆了一夜?!你再说一遍!”
“你要是敢胡说,老子现在就****你蛋蛋,叫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你还是留着力气,把那色胆包天的家伙的蛋给剁了了吧。我这蛋,留着和咱家油菜花儿生儿子的呢。”
七天和百里挑一此刻站在药铺柜台,本是想买些简单的补充灵力的药丸,应对后天的灵英大会,没想到那些个掌柜、杂役,还有许多客人,像说评书一般,操起药铺几张大桌子就围在了一起。眼下个个是摩拳擦掌,怒火中烧。有两个瘦弱的矮生,说到激动的地方,更是直接操起凳子,狠狠地砸向地面。药铺老板也是不屑理赔,与几个彪形大汉一起,脱了上衣就准备往外边儿冲去,说是定要把这男人给揪出来,游街示众。
走出房门之前,那老板看着七天,愤愤地说道:“今天药铺免费,想要什么,你们随便拿!吃两颗舒筋活骨的丹药,赶紧跟上我们,把欺负圣女的混蛋给剁了!”说完,大家伙儿操起一切能操的东西,浩浩荡荡奔向大街。
百里挑一方才挥动着手中七星剑,挥了半天也没人看一眼。他当然知道,他们所说的人是七天,但现在他心情很不好,因为此次带七天出来,名义上是买丹药,实际上却是想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他们这是去哪儿?”七天问道。
“那还用说?不是天心院就是余宫,恭喜你,这下你又出名了。”百里挑一阴沉地说道,“哼,我看,我还是和他们一起,把那欺负圣女的小兔崽子给剁了,****他蛋蛋!”说话间,百里挑一充满鄙视地看了七星剑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你”
七天很疑惑,怎么才昨天的事,就弄得满城皆知?何况那件事自己不说,句心不说,她的侍女不说,又会有谁知道呢?真是个笨蛋,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他却犯糊涂。余宫那是什么地方,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
尤其是圣灵湖沁,这座别致的斋楼,先不说天上有多少猎眼,就是这地上高楼的视线,也是不下数千。
百里挑一走在前面,死活不理会七天,难怪来药铺的时候,街道上的人都没有一个理会他的七星剑。现在走出药铺,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竟然已经是人声鼎沸。
丽人大街怀春堂阁楼上,搂着香艳姑娘的穷书生,吐出半截鱼骨头,愤怒地吼道:
“他奶奶的,谁他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圣女也敢泡?”
说完,赶紧把折扇扔到九霄云外,随手撤下一姑娘肚兜,肩上扛起一只凳子,直接从楼上跳到了地面,加入了讨伐大军。姑娘们更是怒目金星,拿筷子的,拔玉簪的,操扫帚的,纷纷涌上街头,甚至还有姑娘把袭衣挂在长竿,做成旗子,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沿。
菜市场口,一胡乱劈砍着猪蹄,把猪头都剁成了肉酱的屠夫愤愤吼道:
“这****的,日了狗不成?不是蛋蛋有问题,就是脑袋瓜子塞到裤裆里去了,看老子不哗啦啦一刀切!”
“苟屠夫,菜刀借我两把,圣女都敢调戏,听说那狗崽子给圣女使了迷药,晚上就把人给糟蹋了!”
“什么!圣女被糟蹋了?!”
听罢,树下裹着一层烂草席的奄奄一息的老头儿,立马一跃而起,回光返照,身上肌肉强度爆增十倍,草席立刻炸成一堆碎片。他狂吐一口浓痰,仅仅用了筷子一样强壮的左手,便把身边的大树连根拔起。
“看什么!没见过回光返照啊?看够了就跟我上,揪出这狗娘养的!”
说罢,一群卖菜的大爹大妈,跟着老者的步伐,浩浩荡荡向着天心院开去。
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笔者似乎的确真的不知道,听说那天圣女被辱的消息散播之后,引起了全城的暴动。就连停尸房内,也发生了不少尸变,后来暴动结束,街上横着的大片尸体,还一度被认为是发生了踩踏事件。
据说连朝堂之内的顶元皇帝,也被此事惊动了。人们只知道有这样一个无耻下流龌蹉的狗崽子,把圣女给调戏、强、奸、糟蹋了,却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又据说后来是由训世教教首亲自出面,在蜃龙台向所有人解释,那人是教首亲自请去,与圣女探讨学问,并且当晚房内,自己也一直在场。如此解释良久,才算平息众怒,保住圣女的贞洁。
至于那种越演越烈的传闻究竟是怎样来的,那些个听见圣女受辱之后超乎自然的现象,怕是只有名都下水道的老鼠和柴房油锅之中的蟑螂,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第123章 、大道渺渺,世事如棋()
全城暴动很快便被镇压下去,因为巨阙令的重要关系,巡城司出动了所有的人解决这场纷乱。
灵英大会如约而至,而这群三院骄傲的学子们还不知道,本届比赛,人群中暗藏了许许多多的大人物。
受邀在明宫参加元老大会的人族强者,不少已经在巨石山上作壁上观。比如未曾照面现身的云母六旗,镇守万世皇陵的永陵八夫。诸如南国九剑,中南七俊的成员,包括元国与回国皇帝,已经悉数在路上。
奇怪的是,像巨阙令这样推举人皇的大事,即便是整个大会期间都会对外严格保密,但按理说妖族与魔族不会不知,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动作。兽族金系四大神将一直有要务在身,此番巨阙令现世,几天前已经报之北方帝邪。
此刻,巨石山上,早就是人声鼎沸,三院学子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虎虎生威的少年,看了叫人喜欢。
顶元皇帝、相国大人、御龙将军、滕王、三青王、南陵王、太子等人各自就位,一声令下,波澜壮阔的万人舞剑式,令人叹为观止。中央的巨石阵配合着学子们舞动的各种图案,场面甚为壮观。就是比起十万大军的开阔战场,也是不落下风。千番造型,万道金光,紫气东来,荡气回肠。那震消九宇的长喝,七彩纵横交错于巨石之间,自是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在那巨石山平顶的更高远处,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岩崖上松柏的边缘,居高临下,远远地观看这声势浩大的场面。
房辙老人背着双手,意念微动,定睛养神,忽而峨眉翻涌,浩如烟海。
“知方,你为藏灵首领已经多久了?”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古藏灵首领已经有多久了?”
“哈哈哈哈”
杜晦、房辙、知方三位老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笑了,都拿出一块如灰尘一般的古藏灵令。
“知方,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师傅此番让你接任古藏灵首领,那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管束我师兄弟二人。该做的事,我们自然会做。”杜晦说道。
“古藏灵自万世皇帝创立以来,已经传承上万年之久,除了首领能够看到古藏灵名单之外,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碰一下的,你可得小心保管,好生使用。”房辙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现在我既然也是顶元皇帝藏灵之首,行事也有不便的地方。尸魂丹那残忍的东西,非我所愿。关于对万世皇陵和九天吸星大法的调查,我会继续的。”
“那有什么进展吗?”
“找到泽天一阕,他是一个突破口。泽天一阕是洪荒流圣主,据我所知,他潜伏在皇族之中十几年,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我们可以和那边做一笔交易。”
“永陵八夫不好对付,你最好小心一点,若不由我们三人合力或者师傅亲自出山,怕是撼不动他们。”房辙说道。
“这倒不用担心,永陵八夫职责所在,八位玄灵皆是德高望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较量。眼下,我还需要借助名单,重整古藏灵。”
“哈哈哈哈谁能知道,天下高手,皆唯你知方所用?可我不明白,古藏灵和如今的藏灵有什么关系?”杜晦问道。
“没什么不同,都是皇帝的秘密卫队,一个组建二十年,受顶元皇帝支配。一个传承上万年,受我支配。对了,你们两人不在元老大会的受邀之列,此番大会期间,我想你们去皇陵查探一番。”
“要怎么进去?皇陵的结界封印,不是那么好破的。”
“有人已经为我们在离山极北的偏僻角落打开了一个口子。那里的结界最为薄弱,短时间内不会恢复,你们可以再次强行撕开裂口,从中进去。”
“是谁打开的?难道八个老头子就没有发现吗?”房辙说道。
“现在还不知道,要想做到打开结界而不被发现,除非从结界里面动手,此番皇陵历练,有的是蹊跷。也不知道万世皇陵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知方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首先我们必须要见到皇帝陛下,万年前龙身被屠,魂魄长埋,竟然只是一朝一夕的事。”
“说起这事儿,我倒想知道,这个叫七天的,是不是与二十年前斩杀了蜃龙的神秘人有关?当日我们尚未出山,师傅也不知蜃龙出世,知方,你把原委说说吧。”杜晦问道。
“我想应该是那个神秘男子的后人,当我第一次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就在怀疑,他的脉搏,和二十年前神秘人描述的一模一样。这不是人族应该有的脉搏,准确来说,不该是四族能有的脉搏。就在十几前,这个神秘人还去找过师傅。”知方说道。
“什么?难道是他?来要古藏灵名策的那个黑衣人?”
房辙老人与杜晦老人吃惊地说道。
“不管怎样,既然人已经来了。说明蜃龙出世在即,天下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少杀戮与纷争。顶元皇帝的野心,实在太大了。蜃龙剑在他手上,如今龙首已经回归,倘若再找到龙身,他便可以以剑御龙,征伐四方了。”
“蜃龙长期无魂无魄,早就已经是穷凶极恶,暴戾恣睢。现在,就算是万世皇帝出陵,恐怕也无法再返回龙身了。而且,就算是顶元皇帝有蜃龙剑在手,一个几乎没有修为的皇帝,能够驾驭得了蜃龙?”房辙说。
”这也是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方。当年帝邪、魔尊、蛇灵合力击败万世皇帝,导致人族元气大伤,后来皇上回国之后发生了什么,没有谁知道。史书记载是养了两年的伤之后溘然长逝,但这种东西,谁有权力都可以写。“知方老人说道。
“古藏灵调查此事上万年之久,竟然也没有一点儿进展,关键还是那座皇陵,只要见到万世皇帝,那么一切的秘密都将解开。眼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教这孩子吧,倘若蜃龙真的出世,只有他有希望将其斩杀。“
”你说得对,这孩子和神秘人到底什么来历,这个倒可以不用追问,既然二十年前他能力挽狂澜,拯救四族以危难之中,说明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阴谋。我已经在你们为他引灵的时候暗中下了噬魂咒,剩下的,得靠他自己了。“知方说道。
“什么!你竟然下了这种狠毒的咒语?知方,你到底要干什么!“房辙脸色突变,额头紧锁杜。晦老人也吃惊地看着知方,他们要一个理由。
知方老人也是有口难辨,他转身对着悬崖,走到了松枝的最边缘,无奈地说道:
“唉,听我解释。你们只知道我是藏灵首领,可你们并不知道到底有几个首领。顶元皇帝的过人之处,远非你们想象。藏灵首领知道藏灵的部分名单,可是连我也不知道藏灵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每个成员之间互不认识,几个首领之间也互不认识。这个核心成员不到二十人的秘密机构,是顶元皇帝的杀手锏。”
“怎么会这样!这个狡诈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