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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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未饱和,在双子港这种农业劳力更加稀缺的岛上搞大农场完全没必要;岛上林木资源虽然量足。但真要说开发价值,也许北美本土的林木更合适当前的建筑和船舶业的原料需求;周边的水产捕捞业。在没有现代冷冻技术下,也无法和水产出口产生任何供应关系,远远比不上本土周边海域的捕鲸业务。所以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千里迢迢在蝴蝶岛上兴师动众的理由。
但事实并非如此,据说国营农林渔牧集团的早在大西洋跳棋计划公布之时,就第一时间圈占了整个瓜德罗普东西两岛上的大多数森林资源,为此该集团付出了整整120万美元的巨额购地费,让负责卖地凑款搞钱的z fu内阁脸都笑烂了。
对于国营垄断企业如此“卑鄙”、“不给人活路”的做法。一心想要在当地建设加勒比木材加工中心的华美木业公司,一度还进行了起诉,甚至扬言要退出瓜德罗普岛的开发计划。本以为这样一个充满了公平正义之光的反国企垄断官司可以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结果诉讼材料才送上去几天,就被曼城市法院给驳了回来,人家根本不受理!
这下可好,在华美木业公司里有重磅股份的几个议员直接在例行的国会大会上吼了起来。宣称曼城市法院严重违宪。似乎根本就不容人辩解,几个文青挥舞着拳头,大有此时不给个说法就要告到最高法官钟进山那里。
吵闹好不容易才在两院议长木槌猛砸的jing告声中停歇下来,然后身为科工委主席的参议员包子图才站起来说了几句,声称这是科工委的职权处理范围,直接对参议院负责。该开发项目不受曼城市法院管辖。
这就奇了怪了,参议院什么时候有权力指示一个科工委干预国家的正常经济建设项目?包子图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抬出了《国家安全法》,再一顿详细解释,整个国会大会的议员们这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是上帝偏爱瓜德罗普岛。这座加勒比海边缘的岛屿上分布着极其重要的树种:愈疮木。愈疮木,又叫铁黎木。是一种在后世极为重要、也极为珍惜的机械工业和造船业木材资源。
铁黎木硬度不逊于钢铁,长埋地下或侵泡水中也不会腐烂变形,具备极强的自润滑xing和耐腐xing,就连白蚁和海虫等强腐生物都无可奈何。铁黎木在机械工业用材中的有着几乎不可替代的用途,往往用来加成最重要的耐磨零件和轴承材料。而在造船业中,用铁黎木制造的船舶螺旋桨轴承、轴瓦、滑块,比大多数金属合金都要靠谱。
但铁黎木的生长又是极为缓慢的,数十上百年也不过碗口粗,如此重要的树种,自然是科工委全力以赴保护的战略资源。国防部根据《军事防务输出限制法案》和《国家安全法》,更是强烈要求z fu内阁禁止私营企业开发。
其实国内并没有法律规定私营企业不能参与贵重自然资源的竞争开发,但惟独《国家安全法》里有这么一句:任何对国家军事或战略安全构成威胁,或造成重大影响的商业行为,非国会授权都应禁止。
这项内容定义的授权方不是z fu,是国会。而科工委又是属于国会下属的国家重点机构,专门提供各类国家发展的核心意见,直接对参议院负责,自然是有权力干预了。
要禁止,但又要利用,那就只能掌握在国家手里了。如此一来,国营农林渔牧集团就理所当然地在现阶段拥有瓜德罗普岛及周边若干小岛上的所有铁黎木资源的合法垄断开发权。但在科工委看来,最重要的是采取一种合理的开发与长久保护的政策,以防止出现后世全球严重缺乏铁黎木的窘境。
最终华美木业公司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都和国家战略安全挂上勾了,你还能怎么样?看来要分上这么一杯羹,只能等未来什么时候国家把这些个万恶的国企集团给私有化掉!
为了安抚受伤的华美木业公司董事会,国营农林渔牧集团这次放低了姿态,以转承包的方式,将部分东岛的普通林场交给了华美木业,好歹算是“内部协调”了一次。
总而言之,在军方的不懈努力下,瓜德罗普蝴蝶岛最关键的一半已经入手,相关开发计划也随之大规模展开。再之后就是移民部和民政部联合推进人口扩充,力争一年内将本地经济发展所需的生产劳力逐步到位。
时间并不等人,“大西洋跳棋计划”第二期的南非开普敦攻略要在1627年年底之前进行,能否顺利达成目标,蝴蝶岛的经营力度自然是重中之重。
除去本地优势产业外,各行各业发展所需的燃料来源就显得艰难了些。包括铜、铁在内,蝴蝶岛上的小型金属矿点倒也有一些,但基本没有煤矿资源,近现代工业大量需求的煤炭如果全从本土起运,那将是非常蛋疼的一件事。
所以代理市长张明澄打算不久之后亲自前往巴西累西腓港一趟,推销自己的建材商品的同时并获取稳定的煤炭供应,顺便为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做前期铺垫。
这件事,就是有关国会近年来一直争议的《外籍劳工输入法案》,简单点说,就是披着光鲜外衣的奴隶劳工输入。这个字眼无论怎么美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张明澄等一干现代人权青年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国家一天没有通过正式的法案,那奴隶引进就一天不能进行。无论是采矿,林木采伐,还是农业种植,瓜德罗普蝴蝶岛的经济产业所需的大量初级劳力就没法有效解决。军方俘获的加勒比人战俘劳役,早就被国内各矿场瓜分了,甚至目前还在西岛活蹦乱跳的加勒比人都被“预定”了。指望这些工作岗位用大量移民来填充,明显是一种逼上绝路的选择。
目前张明澄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学习“合法利用战俘”的模式,绕开还在争议阶段的《外籍劳工输入法案》,以企业“雇工”的名义,从欧洲大陆、中南美的西班牙或葡萄牙人手里“雇佣”劳力。至于劳力原本的身份是啥、皮肤的颜se是啥都无所谓,而且“雇工”都是有合同工期的,时间一到就送回“雇主”。
如此拐弯抹角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行为,大概也是国内资本家们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而且也只能用在蝴蝶岛这种海外领上,而在前台,也正是张明澄这种“企业代表”必须去做的事。
第五十章 外籍军团()
1625年9月22ri,周一。葡萄牙领地,亚速尔群岛特塞拉岛,英雄港,美租界。
整个美租界又比往年扩大了许多,整个英雄港西面的沿海地区都被美租界给圈了去,总面积超过了1万亩,甚至一座**的小港口都在美租界西南的一处小海湾修建起来。
新上任几个月的亚速尔总督拉波孔男爵比前任总督加西亚还要“过分”,不光新修的租界地协议比之加西亚更加“丧权辱国”,还允许美租界自行收取美租界港口的船货税。但在私下里,拉波孔每月能抽取美租界港口船货税的5%。
几年过去,不仅拥有治外法权,现在连贸易税权都取得了一部分,整个特塞拉岛美租界已经俨然国中之国,一个华美陆军步兵连直接就驻扎其中。在租界里长期生活工作的欧洲人已经超过1500人,而英雄港的本地人口也才3000多人。
现在每年通过海路到达美租界的欧洲难民多达4000人,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爱尔兰、苏格兰、荷兰、德意志、斯堪的纳维亚和意大利半岛的饥民。和17世纪的欧洲人前往北美新大陆就是一场“活得不耐烦”的冒险之旅相反,能够获得一张前往华美国的船票和签证,几乎就是一场和伊甸园无限接近的现实美梦。但残酷的是,有幸能通过审核,获得华美国移民签证的人不过这个数字的一半多,而且大都是比较完整的家庭或是有一技之长的工匠。
落选的难民相当一部分在英雄港或美租界打着短工。这里繁荣的贸易能够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从而吃饱肚子。一旦赚够钱。他们又将流落到欧洲其他地方。少部分则干脆进入美租界,成为了当地华美国在亚速尔开办的各家代工厂的长期劳工,并打算长期依附居住在这个安全而舒适的地方。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至少还能每天在难民营救济所领到一份口粮,这种远离兵荒马乱的幸福可不是能随便哪里都找得到的。
能够适机溜进华美国总领事馆区生下孩子,从而获取华美国民资格的方法已经被严重管制,让不少已经在美租界晃荡了一两年的难民家庭大为失望。但好在这里工作机会也较多,所以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倒也过得安安稳稳的。
今天,亚速尔美租界又出现了一家新的工厂,据说是华美国某家化工企业开办的黑火药厂。这么个危险而且技术含量很低的加工厂,是专为现在的欧洲战争创办的,能就近获得生产原料和廉价人力,在某资本家看来实在是没有多少理由放在华美本土。
几乎黑火药厂的招工大旗一竖,无数滞留在美租界眼巴巴等候一份工作的难民蜂拥而上。就连英雄港本地的居民都有点蠢蠢yu动。随着本地不断繁荣,物价也隐隐攀升,华美工厂的月工资已经攀到了7美元。但只有在这里,才能买到从华美本土出口到欧洲的数量有限的“廉价”特se商品。
可惜,小小的黑火药工厂这次只招收50名男女劳工,让上千名今年滞留亚速尔的欧洲难民大失所望。有幸被选中的难民男女。都激动地连连画着十字,或者赶紧朝临时落脚的难民营跑去,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
在租界的北边山林边,一处新开辟出的临时难民营地里,也有一处人力招募现场。但和就隔了一道山坡的黑火药厂相比。这里的气氛显然就严肃得多。
一个小个子的华美国陆军华裔中士昂首挺胸地走在宽阔的营地中,眼睛一一扫过那些歪歪斜斜地站成一个丑陋方阵的欧裔青壮们。麻木的表情背后,还隐藏着一丝得意的神采。
于山在50多天前的那场拯救特战队的断后战中“表现极为出se”,和乔肆、马卡洛夫军士长等人义无反顾地坚守狙击阵地之后,又几乎用双手把重伤的斯科特中尉等人从舰炮覆盖后地狱般的战场里刨了出来。
事后,在鬼门关上走过一趟的马卡洛夫军士长再没有把于山当成连队里最大的白痴祸害,在病床上递交的报告中充满了溢美之词,也让于山如愿以偿地在9月初返回本土时晋升为陆军中士。又经过十来天的休整后,于山被再次赋予重任,派到亚速尔美租界,负责陆军司令部正式组建“华美国外籍军团”的新兵招募和训练任务。
“我想想,要说什么话呢?”走在一群面黄肌瘦表情麻木的欧洲难民青壮面前,于山得意地手握教鞭背在身后,还不断地望向身边负责当翻译的几个欧裔雇员,脸上带着酷酷的表情,“你们真是太好运了!这和你们的胆子有关系,知道吗?”
话音一落,几个欧裔雇员赶紧将于山的话重复翻译出来,不过美租界再怎么准备充分,也不可能同时拥有掌握全部欧洲语言的翻译官,只能以难民的主要构成挑选了德意志语、法语、挪威语、荷兰语以及意大利语等几种主要欧洲语言翻译。
好运?!除了部分之前就当过雇佣兵的青壮,更多的汉子都面带苦笑。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天灾战祸,谁会跑到亚速尔来呢?
“从今天开始,我和同事们要从你们中间选出300个人,然后去享受好ri子啦!”于山的演讲很没有水平,不过左一句好运,右一句好ri子,倒让许多欧洲难民青壮的脸se渐渐红润起来。
“想移民吗?想发财吗?想让你们的老婆孩子天天吃饱饭吗?想拥有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农场吗?这些都可以做到,而且很简单,只要加入我们的陆军外籍军团,就能让一家子吃香喝辣!我敢保证。你们拿到手的军饷,绝对比你们这辈子能够想象得都要多得多!”
于山继续志得意满地说着。这些话是临行前马卡洛夫军士长在病床上教的,据说能对欧洲乡巴佬有很大的诱惑力。果然,此话一出,不少难民都两眼冒光,尤其是几个身材壮硕的前雇佣兵,都满脸期待。
“一群走狗屎运的家伙,凭什么薪水要拿得比我还高呢……”话说到这儿,于山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嘀咕抱怨了句。
“但是。这一切都要在你们完成服役期后才能满足!”于山一想到陆军司令部制定的这种和现役国防军截然不同的待遇制度,就觉得很不“公平”。不过以他的简单头脑思维,是无法理解国内那些头头们的邪恶想法的。
和国防军的优厚待遇以及高额的阵亡抚恤金、退役金不同,除了军官,外籍军团的士兵平时只能拿到高出国防军20%档次的月薪,而且没有阵亡抚恤金!但只要活着完成整个兵役合同期,就能拿到超出国防军阵亡抚恤金标准30%到50%的退役奖金!因不可痊愈的伤残而提前退役的。也会按照服役时间长短同样获得不等的伤残补助。
据说这个待遇是经过国防部“jing心计算”的。以一个二等兵的国防军士兵来举例,阵亡抚恤金和伤残补助的标准分别是1000美元和500美元。按照过去及未来的战争频繁程度推算,一个标准编制105人的轻装步兵连,平均每年的士兵阵亡伤残率高达10%,5年的兵役期一过,几乎五成以上的士兵就要换掉好几波。这还不包括不低于抚恤金的退役金,最终总支出会吓死个人。
换成外籍军团的特殊待遇,他们能享受到比国防军官兵更优厚的月度薪水,但能四肢完整、安然无忧地活过5年的士兵不会超过四成,届时就算全部按照最高150%阵亡抚恤金的标准发放奖金。总支出也比国防军要低上不少。
简单来说,就是国防军是死了伤了家人享福。外籍军团是活下来自己享福,待遇最终是看得见的!
“……你们可以选择5年或10年两种兵役合同。选择5年合同的,你们的老婆孩子只能待在这里。选择10年的,她们就可以去华美国内居住。不过,你们和她们的签证都只能是劳务签证。”于山继续侃侃而谈,对长官们交代的内容是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无论是哪一种,当你们漂漂亮亮的退役时,就可以选择是拿钱还是获得定居权。但现在,你们首先要自愿加入,然后接受体检和问答测试,脑子笨的人请主动放弃!”
说完,于山一指身后远方的新兵体检与登记区,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
“太棒了,我和老婆有4个孩子,她们可都是很能干的人,我选择10年吧!我以前可是奥尔登堡卫戍营最厉害的长矛手!”一个年纪约莫30岁的德意志汉子第一个喊了起来,四周的人都投过去鄙视的目光。
“嗨,那还等什么,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呢?家里就属我最聪明了,我选5年的!”一个尖细的声音又在人群里冒出,看样子是个来自意大利的小伙子。
人群发生了涌动,于山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这些人简直太热情了!谁说的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这些泰西番夷可真是削尖了脑袋要加入外籍军团!
……
位于曼城市以北近60公里、宋河东岸、后世奥西宁镇的监狱矿场里,一群群苦役正在jing察、皮鞭与凶犬的监督下,拖着疲惫的身躯,挥舞着各种采矿工具艰难地在矿体上敲着,然后又背着几乎和自身体重相当的矿石,杵着木杖朝指定的存放区走去。
每天,上百吨的铜铅锌银矿石就这样以半原始的人力方式开采出来,然后经过初步粉碎处理,再顺着水路送到曼城市外岛区的新工业园里,最后加工冶炼出这个国家工业发展急需的铜锭、铅锭、锌锭和银锭。
这座当初由国会和z fu推动开发的项目,其人力缺乏和矿脉开采难度,是直接导致前年那场北方战役的“罪魁祸首”。在这里,不光有超过500名各印第安部族的战俘劳役。也是近两年来华美海军不断从大西洋上捕获到的500多名欧洲海盗的绝佳收押地。而两年来,上百名因为重大盗窃、斗殴伤人等罪名被剥夺定居权的欧裔移民。也被发配到这里服刑。
国内的白面包、大米、火腿、水果、鱼虾、美酒宛如天堂般应有尽有,但在这里,伙食种类不仅单调而粗糙,供应量更是吝啬异常。按照监狱的规定,只有每ri采矿量排名前十的罪犯,才能领到相当于半饱的食物,十名之后依次递减,最后十名的倒霉蛋就只能拿到一丁点的量。为了获取能支撑自己活命的食物。每天矿工们都累死累活地干着,只要稍一懈怠,就算jing察不鞭打自己,也熬不过那种饥肠辘辘的可怕感觉。
任何身体强壮的海盗只要在这里干上个把月,就会彻底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海盗这个职业。而好不容易获得移民资格又最终不珍惜的罪犯们,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几乎每周,这里都有苦役矿工因劳累或意外致死被抬走。有移民身份的罪犯还好点。非单身的会有家属哭啼啼地前来收尸,单身的则会统一安葬在监狱外的罪犯墓地里,好歹还有个墓碑。而那些海盗或印第安战俘劳役,则只能是草草地丢在一个大坑里掩埋。
为了珍惜人力,矿场管理者又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视矿场总体产出的多寡。每周会有一天额外增加少量食物配给。这种仁慈但又附带条件的规定,这又让苦役们眼巴巴地干得更加卖力。
上千名战俘或罪犯就这样ri复一ri地过着暗无天ri的劳役生活,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
由国营能源矿业集团和北方工业公司联合投资创办的监狱矿场就这样成为了国内少部分人知道的知名“景点”,也是国内资本家们一再要求扩大产能的重要矿场。但对绝对大多数普通国民而言。这么个地方在地图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点,除了专门运送矿石和补给的运输船。几乎任何一个普通国民都不能在这个矿场码头上岸。
但今天,一队特殊的人乘坐海军巡逻舰来到了矿场,领头的还是几个陆军军官,当头的正是月初才从瓜德罗普岛结束作战任务,晋升为少校并回国休整的游南哲。
在jing察监工的哨声招呼下,整座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