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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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认只有一名郑家的间谍在远征舰队里?”张锐将信折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眼前冒充海军士兵的前国土安全部特工,对刘云信里提出的处置方案表示为难。
“目前情报掌握只有黄虎儿一人,根据我们的监视。已经在岛上发现了不明身份的人。按照国内指示,需要现在秘密逮捕黄虎儿。”特工不卑不亢地说着。
“好吧,我会派宪兵队陪你去逮捕黄虎儿,并把情况发回国内。不过,我不想让这种事在海军里传播开来。你们好好掂量吧。”
张锐说完,抓起军帽头都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让以为会受到几句赞扬的特工有点尴尬。
……
再次从陈嫂家出来的黄虎儿,终于带着轻松的表情踏上了回营的路。孩子的命保住了,得到好消息的陈嫂是千恩万谢,但黄虎儿始终觉得是自己应该感谢所有人,尤其是那个颜家大小姐。
赶回蓝鲸号轮值夜班的黄虎儿。刚一回到休息舱,就看见自己同炮组的那位欧裔一等兵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眼前的一等兵,据说之前是从青城市海军基地调来的,虽然同在一个炮组。甚至还同住一个舱室,但平时两人的话并不多。
“下士,昨天你救的那个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感激你的。”欧裔士兵笑着从身后的被子里摸出一个小油纸包。伸到了黄虎儿的面前,“对了。刚才整理舱室的时候,我发现个东西。”
全身如同被触电一般发麻,眼前的小油纸包和自己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那份情报完全一模一样!
“你不检查下是否有什么问题吗?”欧裔士兵把自己手里的油纸包放到了桌上,然后轻轻解开了外面缠绕的棉线。
黄虎儿如被指挥的木偶一样接过,慢慢地展开里面紧紧裹成卷的信纸,黄虎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就是孙二喜交给自己的东西,而现在正藏在身上的那份,明显就是被掉包后的假货!
黄虎儿绝望地坐到了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裤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们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里面的内容稍微改了点点,但你却让我们感觉很‘失望’……你为什么不逃走呢?”欧裔士兵站了起来,轻轻拍了下手。
舱门又开了,几个宪兵走了进来,黄虎儿全身如被抽光了力气般被架了出去。离开房门的一瞬间,黄虎儿突然哭嚎起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和妹妹!”
……
1628年2月27ri,经过30多天有惊无险地逆季风航行,灰鲸号运输舰和观月号远洋大型机帆商船终于在蒲公英号护卫舰的护航下,完成了首次以纯蒸汽动力、不经过中途休整直接跨越7000海里的远航。
抵达明珠岛的那一天,蒲公英号护卫舰满载的燃煤就只剩下了最后不到5吨,而观月号大型远洋机帆商船也因为锅炉故障,在穿过马六甲海峡的时候动力输出降低到了正常的一半。
第二批运输船队的到来,让远征舰队上下士气大振,不光是急缺的药物和医务人员瞬间解决,近千吨食品补给和军用物资更是让官兵们底气十足起来,甚至观月号还带来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一支小型的专业建筑队、若干行政人员,以及一支15人规模的陆军特战队,国会和内阁为明珠岛所下的血可见一斑。
一座比之前的明珠岛临时医院规模更加庞大的医疗站开张了,大量的抗疟药、降烧药和输液品开始面向普通的平民供应。
又是三天后,一封来自澳门的电给张锐带来了一个更好的消息:通过不懈的努力,两广总督王尊德终于解除了澳门的封禁。
据说在这个过程中,不光是广州各州府的海商在造势,受到澳门总督“军火贿赂”的徐光启也起了决定xing作用。
第三十一章 福地()
宽阔壮丽的河谷之中,康涅狄格河的枯水期刚过,河面夹杂着若干北方上游飘来的浮冰,雪白的浪花滚滚南去。一队蒸汽船正以大概8节的航速,拖出很长的队列,沿着弯曲的河道向北逆流行驶。
后世的康涅狄格河,早在几年前就改名为“福河”,是宋州和海州的东西分界线。而位于康涅狄格河下游的河谷平原,就是这片以山地之中的最肥沃的宝地。海州在经过几年的开拓后,州长关如中又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打算在康涅狄格下游河谷平原东岸建立一处新的农业拓殖城镇。新城镇的地址都选好了,就是后世的康涅狄格州首府东哈特福德市。
不过好地方自然就不止一个人惦记着,在波特市西北方20多公里外、紧邻摩和克河谷的“江口镇”初步建成之后,宋州州长唐科也把目光转向了康涅狄格河的下游福地,甚至连地点,都和关如中选的一样,位置就在关如中的河对岸。
托这个国家无孔不入的印第安贸易小商贩的福,早在1625年的时候,就有曼城市的皮毛商在这里建立了非永久xing印第安贸易站。康涅狄格人、莫西干人、拿那根塞人、万帕诺亚格人是这一带的主要印第安部族,也是华美长期亲善政策下的较为得力的附庸。
在不轻易动用武力的指导原则下,要从印第安人手里获取这片肥沃河谷平原的土地并非容易事,讨价还价艰难地持续了几乎两年。在经过两年最恐怖的饥荒和冬季严寒后,“有话好好说”外加慷慨的帮扶,当地的印第安部族终于选择了让步,河谷平原一带的土地和平地交到了华美国的手上。
如今行驶在河面上的船队,就是这两家开拓队伍不约而同的北上行动。如此“撞车”的内河开拓。让两家船队的领头人都卯足了劲,都想第一个踏上目的地河岸。
“加把劲,先生们,提高航速,我们必须比那些银谷镇的混蛋们第一个到达!”
一艘内河蒸汽船上,从青城市民政局长转任未来新镇镇长的丹尼尔森大声呼喊着。
听说这次宋州前来福河河谷开拓的人,是银谷镇调出的官员。作为关如中的老部下,丹尼尔森这种从西点镇走出来的最早一批欧裔地方官员,自然是把曾经西点镇对岸的银谷镇当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好玩的是。未来福河河谷的这两家的小镇,又是邻居,只是“西点党”这次到了河东岸,“银谷党”则在河西岸。甚至两家还打起了赌:谁先到,那“福河镇”的名字就归谁。
“快点。再快点!那个西点镇的乡巴佬这次休想当第一!”另一艘船上,曾任银谷镇jing长的大胡子海格jing官喷着唾沫在咆哮,一边还提醒着身边不远的一位华裔中年男子,“尊敬的许先生,您现在难道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和欧裔jing长那急得脸se发红的表情相比,留着一点小短须的华裔男子,只是矜持地坐着。对这种彼此较劲的小游戏并不在意。
这许姓华裔官员,就是银谷镇前一任的民政局长,1622年第一批移民到北美的大明难民,曾经是银谷镇家具公司里的一位普通木匠。因为识字。而且xing格温和谦逊,就在1626年担任了银谷镇民政工作,并逐渐成为镇长孙弘毅最得力的助手,这次被宋州州长唐科任命为新的“福河镇”镇长。就看中了许文为人处事随和心细的特点。为了支持这次宋州地方开拓,拓殖队伍里的第一批主力也全是招揽的银谷镇迁居国民。
“均是为国出力。就不分彼此了。”未来的华裔新镇长含蓄地摆摆头。接着目光转向两岸郁郁葱葱的河谷山岭,流露出一种陶醉的神se,“山河壮美,物丰地肥,真是膏腴之地啊!”
“可如果我们再次让他们抢先,银谷镇的民众会很失望的。”大胡子jing长忧心忡忡地看着来自青城市的竞争对手已经领先很多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全力以赴!”
看着一同前来开拓的同僚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姓许名文的男子终于笑了。
两个小时后的正午时分,两支船队几乎同时到达目的地。距离康涅狄格河入海口80多公里的地方,河谷在这一段霍然开朗,东西两岸的山岭远远分开,中间是一望无垠的河谷平原和绵密森林。
由于沿岸地势的问题,来自青城市的移民开拓船队居然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登陆点,而西岸因为已经存在一处小型印第安贸易站,所以前银谷镇海格jing长这次终于发威了。
海格直接仗着自己的水xing好,还没等转乘的小船靠拢岸,就当先跳下了水,然后泅渡到西岸,迫不及待地砍下岸边一根小树枝,将一副国旗撑了起来。
“哈哈,‘福河镇’是我们的了!西点镇的乡巴佬们!”大胡子jing长大笑起来,张狂地挥舞着手里的旗杆,满脸得意。
不过几个小时后,张罗着扩建内河码头和定居社区的海格jing长就得到了一个“噩耗”:新镇长许文和那个讨厌的丹尼尔森达成了妥协,两家队伍分享了这次的胜利。西岸属于宋州的地方,依然叫福河镇,而东岸属于海州的城镇,则被命名为东福镇。
热闹的登陆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两个地方z fu班子合起来在西岸的那处印第安贸易站里开了一次联合会议。和下面人各自的傲娇竞争态度不同,两个新镇长的心思就慎密了许多。
这次的两州地方z fu的同时同地开拓,几乎就没有来自国家的一分钱投入,全是两州z fu自己的地方财政,所以为了尽快把新城镇建设起来,许文和丹尼尔森打算以联合的方式,今后将各自“对口支援”的银谷镇和青城市资源整合一体,以达到最优效率。
合起来数百人的开拓队伍在福河两岸展开了大规模的建设。本地长期和华美商人有过贸易交往的印第安人也纷纷赶来帮忙,只需要支付少量的商品和粮食,这些内陆的康涅狄格人、拿那根塞人或是万帕诺亚格人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康涅狄格河的内河航道宽阔,而且深入内陆,福河镇以南的航道足以提供千吨级的商船航行,交通非常便利,算是国家依托水路进行北美内陆拓殖的野心举动之一。
为保证当地移民开发的安全,陆军第二支骑兵连部队将在这里落户,利用康涅狄格河运。把国家的控制力真正深入到国土内部,增强对海州版图内的印第安附庸部族的控制和利用。
也就从这天开始,本来属于两个不同州z fu管辖的城镇,就被人们习惯xing地合并称为了“双福镇”。
……
福河西岸的宋州福河镇,在国内第一“经济发展偷巧专家”孙弘毅的指点下。前期发展将以农业种植为主。福河镇所处的河谷平原气候宜人,地势比东岸更加平坦,周遭林木茂盛,土地肥沃,未来能利用的农业土地至少在5万亩以上。
许文打算继续沿用银谷镇长孙弘毅的“剑走偏锋”的经济发展思路,除了基本的蔬果和传承自银谷镇优势的药材种植业外,这里还将展开亚麻的大规模种植加工业。
亚麻种植产业是一门综合农业经济项目。亚麻纤维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为悠久的植物纺织纤维原料就不提了,亚麻籽油也是十分优质的食用油,出油率高,工业用途也非常广泛。而榨油后的渣饼更是化肥生产、家畜饲料的优良原料。后世吃这种特se饲料长大的猪牛羊哪个不是脑满肠肥的?所以,亚麻种植基本上是目前除畜牧业外,对国内工农业综合发展贡献值最高的产业。而且在工业规模扩张已经陷入瓶颈的当下,农业特se产业的适当扩张也不失为增加移民就业岗位的好方法。
前些年的国内劳动力短缺。有限的农业规模也集中在粮食增产上,国内的天然植物油产业始终未成为发展重心。植物油一直依赖国内贸易公司从欧洲大量进口。
但现在不同了,国内本土人口大量增加,无论是纺织原料、食用油还是工业天然油料的需求也在逐年攀升。鲸油太过jing贵,核心工业项目就基本吃光用尽,而类似欧洲橄榄油、西非椰子油这样“奢靡”的进口植物油终归不合算,加勒比蝴蝶岛海外领的椰子种植园才刚刚起步,椰子油的国内产量目前只能忽略不计。
天然植物油料的进口供应ri趋紧张,导致相关产业成本居高不下,天然植物油产业本地化的压力很大。据说早些时候,华美国农业部也试图推广亚洲的油菜花与菜籽油,并曾在泽西镇尝试进行过。但那里的临海气候导致油菜花的生长并不理想,北方波特市因为气候温度更加偏低,种植效果更加糟糕。
最终,亚麻这种高纬度气候适应xing强的纺织纤维类与油类综合作物,又被银谷镇长孙弘毅首先吃了螃蟹。去年的小面积试种结果不错,可惜碍于银谷镇周边地理环境限制,大规模种植是无法施展开的。
康涅狄格下游的河谷平原地带,内陆气候就非常适宜亚麻生长,加之玉米和亚麻能实现季节分茬种植,土地利用率很高。而且大规模种植的亚麻和玉米,又是很好的蜜源花种,同时发展养蜂业,还能获得国内食品加工和医药化工的重要辅料:蜂蜜和蜂蜡。这类农副产品一旦成了规模,一定能给未来的福河两岸创造出不菲的经济利益。
福河镇的许文算是成竹在胸,身为东福镇头把手的丹尼尔森自然也表现出“名师出高徒”的风范和大野心。除了传统的家畜饲养与畜牧产业外,海州州长关如中早就和杨雯雯的生活艺术集团达成了协议,福河东岸将合资创办海州最大的绵羊和羊驼养殖场,建立海州毛纺业中心。
假如再和西岸的福河镇的亚麻种植业结合起来,那“双福之地”可真算得上未来华美国第一纺织产业重地了。由此辐she开来,整个福河中下游都将获得发展。
除此之外,这个肥沃的福河河谷东岸,还有国土资源部长安邵清发现的“大杀器”:历史上康涅狄格州难得值得夸耀的金属矿产之一的辉铜矿,在附近的河谷山区就有一处储量不低的矿点。假使并不打算就地冶铜破坏环境,将矿石通过水路运往其他工业城镇,也是东福镇一大经济亮点了。
在国内经济因为海上运力问题而焦头烂额的当下,福河镇和东福镇的建立,算是给1629年的国家发展带来了一个难得的好气象,毕竟近海内河运输还没受到多大影响。就目前的态势来看,国家在宋州和海州的基本布局已经完成了大半。
第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
1629年3月18ri,大明帝国历崇祯二年二月二十四ri。
金门,位于福建省东南部泉州围头湾与厦门湾内,距离大陆只有两千多米。古称“浯洲”,晋代开始逐渐开拓,长期以来以盐业著名。明代隶属于福建泉州府,由于福建海防的需要,正式设立了金门守御千户所,以“固若金汤、雄镇海门”之意称为“金门”。
早在万历年,金门守御千户所就名存实亡了,岛上军户逃散厉害,普通百姓也分走四方。除了极少数被当地卫所军官继续喝军户兵血的盐场外,地的盐业也大都荒废,沿海的实际军事防务,也早由泉州南路参将下辖的厦门备倭水营掌握。
郑芝龙崛起并在去年成功打压颜家后,在福建巡抚熊灿的大力推举下,金门和澎湖的福建海防开始合二为一,郑芝龙成为了金澎海防参将,正式拥有了能够同时控制福建内陆沿海和台湾海峡的官方影响力。
新的金澎海防参将府里,郑芝龙正沉着脸在正堂里走来走去,两边的武幕僚们都默不出声,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几ri情绪有点古怪的上司。
其实几年以来,无论是亲信还是投奔者,都对郑芝龙静如水、疾如风的办事作风所折服。打败李国助、排挤刘香、垄断琉球和ri航线、逼压颜思齐,在大明朝廷那里也如鱼得水,几乎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又深思熟虑,从未失手。但如今看来,这个年轻的参将似乎正被一个个“谣言”弄得有点疑神疑鬼了。
自三个月前得知了刘香“覆灭”的消息后,郑芝龙就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不光从熊灿手里捞到了部分厦门备倭水营的战船,还把东山湾和浮头湾一带活动的部分投靠的外围海盗势力通了气。和澎湖的嫡系主力形成犄角之势,更是四下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前往两广和南洋一带收集消息。
不过很快,新的情况又让郑芝龙暗暗吃惊。对曾经刘香的若干老部下一再询问,得到的回复都是“华美番夷尽剿刘香部属,降者多杀之”的内容。但从广东一带传来的消息又是另一种口吻,刘香并没有销声匿迹,不光活得很滋润,甚至还在两广一带招兵买马,南洋一带的明朝小海盗也多有归附。只是行事比以前低调了许多,还经常护送往返南洋的大明海商。
而且奇怪的是,即便已经有无数的谣言在说明华美人的兵船已经在南洋蜈蜞屿驻扎,和荷兰番夷有过冲突,甚至华美人还在吕宋弗朗机人那里登堂入室。和老对手李国助都有了来往,但就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北上迹象。
难道自己都猜错了,这些华美兵船并非是为颜家而来的?只是为了和荷兰人、弗朗机人争夺南洋商道,然后刘香和李国助都跟在后面喝汤?
华美海货曾经是多么的稀缺风光,若真是华美番夷没胆子得罪大明朝廷,而是一脚踢开颜家,重新找了荷兰人、刘香和李国助在南洋出货。甚至大量华美军械从此流入刘香和李国助手里,那自己岂不是白忙乎了?
“郑彩回来了吗?”郑芝龙闷声走了几乎大半个时辰,终于抬起了脸,对着身边的郑芝虎问道。
郑芝虎左右看看。低头抱拳:“前番带人前去打探消息,还未回金门,估计还在路上……大哥,要不……要不末将带船队去南洋一趟?若是刘香不知好歹。我必擒杀之!”
郑芝龙不知道,郑芝虎自己更不清楚。倘若蝴蝶翅膀没那么作弄人的话,历史不发生什么改变,郑芝虎就应该在几年后被那个没看上眼的刘香用渔网抓住沉了海。
“哼,刘香狡诈多端,穷凶极恶,官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全胜。何况华美番夷此番兴师动众盘踞南洋,意图不明,不可轻举妄动!”郑芝龙鼻子里冷哼一声,对这个莽撞的弟弟暗暗叹息,“还是再等等,近期澎湖之军要严加盘寻海路,不可掉以轻心!”
长兄如此小心谨慎,倒让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的郑芝虎有点不快了:“我军兵船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