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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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是,那是!我只是心急啊,想把集团的事办好了,也能过些清闲的ri子,嘿嘿。”钱老三知道自己马屁拍错了地方,赶紧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这里太危险了,我觉得一阵风就能把整座房屋吹到!”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工作队里年轻的随行“学者”弗雷踏进了木楼房间。只见对方抱着一摞地图,在炎热的气温下还一身严整的本土学者绅士打扮,结果满头都是大汗。
“先生刚到此地,还需要多多适应,不要太过cao劳了。”赵明川赶紧站起来。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凉茶。
“其实我已经休息好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马上就去北面那座大岛。”弗雷当场铺开了国内版的远东地图,指向了距离明珠岛大概一千海里的海南岛,高温之下情绪同样高涨,“安教授给了我许多资料,我大概能想象到那里美丽的一切!”
“嗯,过些ri子,我就亲自陪同弗雷先生前往琼州。”看到这个年轻的地质兼生物学家对大明和海南岛如此着魔。赵明川忍不住笑了,“不过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番禺,去见吕宋李国助先生,集团方面要与他签订一些合作协议。”
“没问题。也许我可以从您的朋友那里更多地了解这片土地。”弗雷认真地点头,书呆子气息十足。
又是几天后,一批从本土几家建筑公司挖来的工程技术骨干,在本地官员的陪同下,开始全面测量规划正式的市区建设方案。按照国内和东联集团签订的协议,东方实业公司将承包负责明珠市的市政建设,而城建经费的一部分由东联集团负责。作为回报。明珠市z fu将以每亩土地1美元的象征xing价格,为东联集团提供本地的企业用地。
……
琼山县,大明广东省琼州府的府治,虽已是入秋。但当地的气温依然显得有些湿闷。
破破烂烂的包砖土城墙仿佛已经有数十上百年没有修缮过,斑驳的墙体露出大片的黑黄se夯土层,间或若干杂草还顽强地在这些伤口边缘扎堆疯长。
作为大明最南疆的领土,琼州数字层面上的开拓成果并不比两广其他州府差。明末琼州耕地面积超过380万亩。这个记录甚至一直保持到了清末,人均耕地面积几乎居于全广东之首。当然。这些数字并不能证明琼州就是明末的南方天堂,反而因为大半个世纪以来持续不断的黎民暴乱和灾荒,大量的土地实际上早就处于荒废状态。
琼州仅在洪武年间,在册汉民、熟黎人口就接近30万人,后一度上升到超过40万,但自隆庆年之后,当地汉黎矛盾急剧恶化,人口一直处于严重流失下滑的趋势。到了崇祯年间,琼州府城琼山县也不到10万人,整个琼州府汉民、熟黎、生黎加起来也不过30来万,各行各业惨淡凋零,成为了两广总督治下最为贫穷的州府。
城内民业萧条,乞丐成群,总能在某个角落看到卖儿卖女的凄苦父母,或是从外地飘泊到此居无定所的难民。巡城的衙役也个个有气无力,在这座chao霉而无生气的城里,连敲诈勒索的积极xing都仿佛没了。
而在琼州府衙之内,上任不过两年的琼州知府赵有恒,还在书房里借酒消愁,唉声叹气。一副画了一个月还未完成的字画摊在书案上,但一边的砚台里早已墨水发干。
当年年仅36岁就官拜南京左佥督御史,赵有恒一度被称为江北山东子弟惊世奇才,在妻家山东刘家的支持下,可谓是仕途一派光明。不过位置仅仅坐了一年,就因为妻家站错了队,整个妻家的里亲外族在崇祯皇帝上台被一扫而光,他自己也被革职待查。若不是曾任山东布政使的熊文灿站出来帮扶了一把,只被贬谪到琼州府做知府,恐怕赵有恒也难免落得削官为民甚至家破人亡的地步。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再次喝下一杯酒,今年已快不惑之年的赵有恒,喃喃念着李白当年因永王李璘事件受牵连而被流放的文青诗。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正要再唉声叹气一下,突然门帘开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美妇冷着脸走进来,嘴里念着苏东坡的一首《定风波。三月七ri沙湖道中遇雨》,最后一句结束语气颇重,显然对丈夫这两年来的情绪低落很是不屑。
“夫君,人生起落本平常,若年年月月riri时时为俗尘事记怀不释,即便官复原职,又有何用?!”刘氏xing子十分直爽,当场柳眉一竖,然后走到丈夫一侧,开始研磨,“此画须要做完,才是我家夫君‘有恒’。”
“又让夫人见笑了……为夫这就做画!”赵有恒脸上微微一红,只好拿起一旁的墨笔,正要动腕,突然发现门帘外还站着一个人影,再仔细一瞧,是妻弟刘耀禹。
“九弟本不打算前来打扰,不过既然是自家人,我也就带来了,开导开导你。”刘氏轻轻一笑,就对着门帘方向招了招手。
“姐夫,七姐……”一直知道自家堂姐很强势,但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恐怕会让堂姐夫觉得丢面子。刘耀禹拉开门帘的同时,头放得很低,似乎表示之前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夫人,且与易平沏壶茶来。”赵有恒见对方表情有异,似乎有其他事商量,赶紧对着妻子使了个眼se。
……
“……华美番夷有意与我相交?身为朝廷命官,岂可擅结夷国外藩!”听完刘耀禹一番轻语,赵有恒迅速皱起了眉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此人并非华美番夷,乃弟多年前在广州游学所识挚友。其游历海外,博识广闻,今为南洋华商通译,与那华美国略有些渊源而已。昨ri已收到传信,赵兄已经到了南洋。”刘耀禹小心地包装着赵明川的身份,还不敢在这个时候透露出太多内容。
“唉,你啊你,放弃功名,营商取巧,与这等之人往来,还谈何兴家复业。”赵有恒摇着头,转过话头,似乎对这个妻家仅存的苗子深感痛惜。
“姐夫苦心切责,弟心领。然家父营商多年,家叔伯忠君为国,却遭鱼池之灾身死狱中。家母含恨而终,家业一ri俱毁……这朝廷的功名,对弟而言已是过眼云烟。”刘耀禹赶紧一鞠到底,字字沉重,“弟之所长,仅是计锱算铢,安家守户,若能恢复刘家家业一成,心意足矣,也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家父。还望姐夫成全。”
“那赵明川赵思成,可就是真心助你之人?”赵有恒见妻弟态度依然坚定,也就不好再劝了,“也罢,若你能重振刘家,你姐姐也会高兴的。既然如此,我就见见此人,看看能给你二人帮衬些什么。”
“多谢姐夫!如今思成兄正前往番禺,不ri将来琼州拜会!”刘耀禹见话已说通,心里大喜。
就在刘耀禹说通了自家亲戚的第二天,9月19ri,赵明川和弗雷等人乘坐的华清池号飞剪商船,挂着华美国旗帜,驶入了广州府番禺港。
第六十七章 老虎嘴上拔毛()
16世纪初,葡萄牙王国终于打通了从里斯本到马六甲的东方航线,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到东方香料贸易的美妙气息。葡萄牙亲王阿丰索的宫廷药剂师皮莱斯,曾跟随船队远航东方,他在ri记里写道:“中国是一个伟大、富饶、豪华、庄严的国家……广州是印度支那到漳州沿海最大的商业中心。但不得广州当局的允许,中国商船不得开向暹罗、爪哇、马六甲及其他地方。”
大明帝国的海禁政策几乎从郑和下西洋开始就定下了某些基调,即只允许“贡舶”,而严禁“私舶”。为了贯彻执行这种海禁政策和法律,大明帝国施行了一种“朝贡贸易”和“市舶司”管理的制度,对海外贸易进行最大限度的控制和垄断。
不过随着欧洲殖民者越来越多地涌入东方,大明帝国与外界的贸易往来以一种无法阻挡的势头冲开了这个束缚。到16世纪下半叶,私商贸易已经基本替代了贡舶贸易,海禁名存实亡,隆庆开关后,广州成为了大明帝国公开承认的海外贸易口岸。
随着“不与民争利”的清流谏言,崇祯皇帝也撤掉了各地的市舶太监,市舶司收入一落千丈,更加有名无实。这里面,既有内陆沿海官员和私商扭合在一起越发难以约束的地方势力,同样也有欧洲列强野蛮而肆无忌惮的一系列挑战。
1517年,葡萄牙人安德烈率领9艘船强行突入广州,造既成事实后与广州达成贸易。
1521年,葡萄牙远征船队企图强行进入广州,以武力建立贸易站,在屯门与大明帝国水师交战,葡萄牙人大败,弗朗机火炮技术流入中国。
1582年。西班牙菲律宾殖民地派遣进入广州谈判,企图仿造澳门在福建建立商埠,被拒绝。
1598年,菲律宾总督德鲁派遣使者进入广州,希望建立西班牙商站,再次被拒。
1637年,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在进入澳门未果后,转而强行进攻广州虎门,烧毁地方官府衙门,占领虎门沙角炮台。抢走虎门海防要塞的几十门大炮,并大肆劫掠周边乡村。后又暗中贿赂广东总兵陈谦,得以开入广州,购买一批丝、糖、酒、布之类的货物后扬长而去。
……
1630年10月2ri,周三。
一艘西式纵帆快船靠上了明珠岛码头,船上跑下一个男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海军基地方向跑去,而随后走下的一身富商打扮的李国助,则对着眼前宽阔严整的港口和火热朝天的城镇建设看呆了眼。
从广州而来的李国助。这次并非是来抢购华美商品的,而是给明珠岛的军政官员们带来一个糟糕的消息:赵明川被大明广州番禺的官员给抓起来了。理由就是赵明川等人没有得到官方贸易许可,根据两广总督新下的禁令,没收一切船货。
其实除了少部分准备送给刘耀禹和李国助的华美礼物。华清池号上根本就没有装载什么海货。这一明摆着敲诈勒索的行为自然遭到了赵明川的拒绝,再一番辩解申诉之后,番禺地方官干脆以“私通外夷、营私犯禁”的罪名,将赵明川抓进了牢狱。除了机灵油滑的钱老三提前溜掉。连弗雷在内的所有船员乘客和华清池号一起都被扣押在港口。
一直在番禺等着会面的李国助等人,过了整整两天才发觉此事。好不容易拐弯抹角打听到了消息,才知道赵明川已经被关进番禺县城大牢。甚至还要送到广州城去。
阎王好说,小鬼难缠。无奈之下,为保住人和船,李国助硬着头皮安排下属去番禺县衙打听情况,并准备入狱探望赵明川,而他本人则和钱老三乘坐快船返回明珠岛报信。
国庆节的假期才刚刚开始,此时市政厅里正在进行国庆节庆祝酒会,这个消息顿时在明珠岛军政官员里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接替肯特少校担任亚洲舰队司令的王志华中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各位官大人给想想办法啊,大明可不是华美可比,那可是说抓就抓,说杀就杀的啊!”孤身一人赶回来的钱老三,露出的一副绝望表情,不停地对着在场的官员作揖。
“上帝啊,这太不幸了,也许赵先生过于固执了。”市长乔治在胸前画着十字,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主意。
“还用想吗?救人!”王志华看了眼身边的同僚肯特少校,直接将酒杯摔到了地上。
“也许这需要和范先生商量,这应该属于他的职权范围。”已经卸任亚洲舰队司令的肯特少校,不紧不慢地提醒着在场的人。他口中的范先生,就是亚洲情报司负责人范力,手下藏龙卧虎,没人能看出深浅。
“哦,很好,快去邀请范先生来市政厅!”市长乔治一拍脑袋,赶紧招呼工作人员出门,一边擦着汗,“为防止意外,我建议给内阁发信,征询处理意见。”
一边的李国助一直没有说话,见众人都表态完毕,这才小心走到场上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事情原委乃是两广总督王尊德大人与福建巡抚熊文灿大人之争,这闽粤两地官商之间积怨已久……”
听着李国助将大半年以来大明东南沿海发生的事情始末娓娓道来,众人才恍然大悟。
……
很快,消息就到了华美首都曼城,不过这一次,电文里多了范力的分析意见。
“……与其说是广州地方z fu刻意针对打着华美旗号的商船,不如说是王尊德对熊文灿对外相对宽容的态度的一种挑战。听说不仅仅是我们,来自吕宋、福建和大员的商船,都或多或少会被广州刁难。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知道我们和熊文灿、郑芝龙、大员颜家和吕宋之间有了合作关系之后,那老头眼里容不下沙子,xing子很怪。”
在大明待的时间最长,基本熟悉现在情况的严晓松,在内阁部长会议上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所以问题不在于赵明川被抓。也不是大明地方官敲诈勒索那么简单。而是两广总督府以及下面的广州地方z fu对我们的态度是抱有敌意的,再加上大明沿海基本上都知道‘不给糖就捣乱’的刘香是我们的跟班。所以他们的行为应该是…………那句话怎么说的?老虎嘴上拔毛?”国土安全部长刘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但话里却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杀机。
“不光是赵明川,还包括华清池号的所有船员都被扣押了。东联集团那里已经请求z fu救人,事情不能耽搁,但能尽量和平解决更好。”总理齐建军揉着额头,似乎对这个历史上“傲娇”的大明王朝很是头疼。
“不配合就换人,反正王尊德也活不了两年了。”苏子宁在角落里冷不丁地冒了句,让在场的部长们都一头雾水。倒是严晓松皱紧了眉头。
“如果动用武力的话,恐怕不好吧?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弄通的移民渠道,不能因为一次敲诈勒索就又断了!”移民部长李想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反对。
“那也要看是谁来收场……”苏子宁神秘一笑,走到会议室的黑板上,抓起粉笔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和头衔:福建巡抚熊文灿、金澎海防副将郑芝龙、广东总兵陈谦。
“这个陈谦可是广东总兵任上有名的缩头乌龟和贪财大王,历史上,英格兰人几年后攻占虎门要塞,他都能瞒下去。丧事做成了喜事,败仗弄成个大捷,我们还怕什么?剩下两个人嘛,可是巴不得王尊德吃瘪呢……”
说完。苏子宁丢开粉笔,笑嘻嘻地看着严晓松等人,就等着谁接下来给自己投上一票……
……
10月14ri,周三。大明帝国历崇祯三年九月初九ri,农历重阳。
今天是重阳节,身为大明两广总督的王尊德。特地放下手头公务,带着妻眷和一众下属官僚,登上了肇庆城北的七星岩,重阳踏秋,登高赏景。
要说王尊德,如果历史记载没错的话,也确实是一位封建士大夫里的标准型好男人,生活简朴,清廉刚正,嫉恶如仇。这种为人,能在明末政治动荡剧烈的状况下还能一路攀到两广总督的位置上,倒不至于让人对大明朝末年的政治**失去信心。
不过王尊德也只是一位严格遵从儒家礼教的封建官僚,他并非是真正为了广东少部分受了刘香和郑芝龙委屈的海商出头。他同样厌恶那些和外夷打交道的海商,对澳门的葡萄牙人也一直没有好感,更是看不惯福建巡抚熊文灿为了粉饰太平而纵容郑芝龙、颜思海这样的朝廷“心腹大患”的绥靖政策。
和熊文灿的矛盾已经公开化,谁也无法绊倒谁,皇帝只给了两广总督府一个模糊不清的“禁查私货、缉捕海寇”的圣旨,其实话里话外就是“你能把两广的事情摆平,就去摆平,别整天吼来吼去”的意思。
广西的彝、苗叛乱这些年起伏了好几次,而前些年琼州府的生黎暴动,更是让王尊德夜不能寐了好几个月。调去的平叛大军不光没有把问题解决好,那些入琼的广西苗兵还把琼州府三州十三县祸害了个遍。
这些年林林总总的大事小事加起来,王尊德已经觉得自己心力憔悴了,但一想到自己身为两广总督,不为皇帝打理好两广就是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和良心,于是更加表现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凛然态度。几年下来,企图跟他yin阳怪气的两广地方官几乎都被他给撤职查办,如今总算是“吏治清平、万事待兴”了。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se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看到满山的野菊,年过六旬的王尊德忍不住低吟起白居易的诗,对自己宦海数十年守礼敬学、不惧年老、迎难而上感到自豪。
耳尖的幕僚们,顿时纷纷应和,纷纷夸赞总督王老大人一心为国,老当益壮的风范。
“可惜老夫年老体衰,怕是为陛下做不了多少事了……待两广父老安居乐业,老夫也要告老还乡。含饴弄孙了。”王尊德客气地微微摆手,再望向南面,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把头转向了身后的幕僚,“数ri前有报,广州备倭都指挥使缉捕米夷通译一事,可有后闻?”
“呵呵,下官等按总督大人前令处置,已扣押米夷人船。现已查明,那赵姓通译本是广州府新安县人。还是秀才功名,却离家背井为外夷驱使,营私犯禁,实在是败坏礼教、有辱国体。不ri将押解到广州府,盘审定罪。”一个幕僚赶紧拱手,一五一十地回答。
“嗯……可有人说情的?”王尊德不动声se,摸着胡须继续问道。
“这倒未曾听说,不过总督大人严令之下,想必广州等地也无人敢徇私枉法。”幕僚擦着冷汗。生怕说错一句话。
“那就好。吩咐下去,若是有人前来打探,或是拿着福建巡抚熊文灿的贴来说情,也一并拿下了。”王尊德想了下。还是补充了一句。
“下官晓得了……”
“督臣!不好了,督臣!”正在此时,一个官员连滚带爬地从山路上跑来,头上的乌纱帽都颠歪了。
“不成体统!”王尊德胡子一吹。当场就呵斥起来。
“下官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