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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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不礼貌的行为吧?”从小在曼城长大的严书明,被同学拾掇着跑到常春藤高校交流生的楼下“卖唱”,显得底气不是很足。
“是啊,我姐姐也在呢……”苏方玮躲在严书明身后,探头探脑的同时也畏畏缩缩的。
“哎呀,都是熟人,还怕什么!这是锻炼你们新生的好机会!”一个高年级的男生使劲拍着严书明的肩膀。四周的男生都在应和。
“他们在干什么?”阳台上,安淑有点莫名其妙。
“我猜想,这些乡巴佬应该是对我们有所爱慕?”安吉莉亚故意说着风凉话,不过眼里却闪着得意的目光。
“他们怎么跑来了……”苏方琪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经常跑自己家的小屁孩严书明和弟弟苏方玮。
吉他、小提琴和手鼓响起,一首珍妮版的《情网》在复旦大学的校园夜色下开演,优美而富有节奏的旋律在女生们的楼下缭绕。
“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我掩饰不住的慌张,在迫不及待地张望,生怕这一路是好梦一场。”
“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远越漫长,如何我才能锁住你眼光。”
“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日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
用小提琴伴奏的高年级生是海军上将王铁锤的二儿子王小海,此时正在卖弄他的琴艺,居然一边拉还一边跳到了绿化带的花台上,朝着阳台上的某个女生故作音乐陶醉状。
“是王小海哦,他在为你拉小提琴。小莲!”安淑带着坏笑挤了挤身边的拘谨小女生,后者红着脸连退了好几步,垂着头捏着裙边不知所措。
“哦哦,我看到了,是严书明、苏方玮和王小海他们!嗯。也只有他们才能算是这里真正的绅士,浪漫而有情调!”安吉莉亚陶醉地随着节奏旋律微微摆头。倾听着一众不正经的花痴男生的夜间表演。
“琪琪,我觉得你弟弟很可爱啊。”安淑笑嘻嘻地望着远方的吉他手,小扇子遮住了嘴。
“一群白痴……居然小玮的胆子都那么大。”苏方琪翻了个白眼,拉着身边的安淑和安吉莉亚就转身朝房内走去。
看到阳台上几个女生依次离开,正放开胆子唱的起劲的严书明等人,歌声和手里的乐器戛然而止,四周鼓动的男生也纷纷尴尬起来。
“看……看那边,起火了……”
尴尬不过几秒,还在阳台上的常紫莲突然用手指了个方向。
众女回头,就看见东北边的青城湾方向,一团巨大的火焰正在夜幕下蒸腾而上,熊熊的大火几乎照亮了半个港区。
港区的欧洲商人和水手们都纷纷冲出酒吧,吃惊地看着远方港口,只见在码头远方水面,落锚停泊的一艘华美国有远洋渔业公司的中型纵帆渔船正被汹涌的火焰包围。
“上帝啊,有人喝醉酒弄翻了火油?”
“没看到有呼救跳海的,上面应该没有人。”
一群群水手奔到码头边眺望,纷纷指点议论着。不光是港口附近的人们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就连市区内的市民都大吃一惊。警哨声四起,军港码头的一艘海警巡逻艇正在缓缓离岸,朝着事故船只而去。
虽然距离不过百把米,但海风的助势下那艘起火的中型渔船根本无法靠近,海警巡逻艇只能在附近游荡,焦急中无计可施。
“这真是个不安全的夜晚。幸好它在港中落锚,否则会引燃岸边更多的船。”码头边观看热闹的人群里,一名身穿礼服的法国商人在胸前连连比划着十字。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魁北克?”一名书记官模样的人在法国商人身边小声问到。
“嗯,明天就出发,希望他们不会因为一艘渔船失火就封锁港口。”法国商人轻轻嘀咕着。
……
天亮了,那艘起火的渔船基本烧成了空壳,剩下的部分沉入了港口,落水的杂物则早就顺着湾流出了海。
“太糟糕了,这有损本市的形象!陈先生,你作为港区的治安长官,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市长官邸内,市长丹尼尔森正脸色难看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站在一边的年轻的华裔海警队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们调查了‘远渔07号’的岸上船长和船员,当时只有一个守夜的在船上,也许他喝醉了酒,引发了大火……”海警队长吞吞吐吐地摸着一份调查文件,没敢看眼前正在发怒的市长,“水上部分基本全烧光了,剩下的沉进了港底,也许连尸体都无法寻到。”
“如果对航道安全有影响,残骸就必须打捞起来。现在,我还必须考虑怎么向州长关先生进行解释。幸好他正在北方的海门市视察,否则他一定会半夜就让人来找我!”丹尼尔森气呼呼地坐回位置上,摊开信纸抓起钢笔,“对起火原因要继续调查。另外,请务必找到遇难船员的尸骨,我们还要给家属一个交代。”
“打捞残骸可是需要好几天呢,那我们需要继续封锁港口吗?”海警队长犹豫了一下,“起火后我们就暂停了商船出港手续,有魁北克的法国商船希望能出港。”
“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不能干扰到我们和魁北克、欧洲的贸易。”丹尼尔森二话不说,就下达了解除港口警戒的指示。
几个小时后,一艘属于法国王室的法国商船离开青城港口,朝魁北克方向而去。
第九章 消失的航海钟()
公元1707年,肖维尔海军上将率领的英格兰舰队在直布罗陀又一次取得了对法国舰队的海战胜利,但在返航的途中却遭遇了一场持续十多天的大雾,使英格兰舰队无法准确进行航行定位。
估摸着已经快要接近锡利群岛了,一位普通的水手却冲破旁人的阻拦,拼命向肖维尔指出舰队的航线可能有误。在英格兰海军里,下级干涉导航是严厉禁止的,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在公开场合指责舰队最高指挥官的土鳖小兵?
被航线问题已经弄得心烦意乱的肖维尔,为了维护指挥官的尊严,当场以违抗军令罪将其绞死。处死一个小兵也只是稍稍安抚了肖维尔内心的不安,但整支英格兰舰队却沿着错误的航向驶向了锡利群岛附近布满礁石的危险海域。
乌云密布之下的海面,旗舰联合号一头撞进了暗礁群,尖利的礁石瞬间撕破了联合号的船壳,汹涌的海水不可阻挡地灌进船舱,短短几分钟,联合号就带着一身的创口倾覆沉没,。
但死神的脚步却没有就此停止,紧跟其后的雄鹰号、罗姆尼号、燃木号……一艘接一艘的战舰驶向了死亡。最终,四艘英格兰战舰带着近两千名官兵永远地沉入了海底。而肖维尔本人,则被海浪冲刷到海岸后,死在一位觊觎他身上宝石戒指的普通农妇手上……
……
自从人们知道地球是圆的之后,经度和维度的概念就被提了出来。精确的航海图、准确的海上定位成为地理大开拓时代欧洲各国争夺海洋权益的必备技能。
和纬度测量不同的是。经度是难以通过观测天体来获得的,因此船长们只能依靠航速来估算自己的相对位置,在这个过程中,求得当前航行地的时间,然后获得与出发地的准确时间差成为了关键中的关键。
但时间的不准确让一代代海洋开拓者们付出了极高的代价,每一位船长都不得不把自己大量的精力都花费在观察月相上,从而推导出海上位置,一次经度测量往往需要花费数个小时的时间。还要祈祷良好的天气,就算这样,出现几十海里的误差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为了获取月相观测的精密天文数据,格林尼治天文台就诞生了,谋取海洋霸权而催生的近代天文学圣地成为了后世地理经度的标准。
另一边,人们对经度测量的更高追求依然没有放弃。西班牙、葡萄牙、法国都向本国的学者开出了解决经度测量的高价悬赏。尤其是英格兰,无论贤良昏庸,每一任国王都经常过问此事。1714年,英格兰出台了《经度法案》。规定任何人只要能找出在海上测量经度的更好方法,就将获得史无前例的两万英镑的赏金!
经度问题既然是时间问题,那带两块钟表到海上。问题不就轻松解决了吗?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早几百年前,都有人提出过类似的解决方案。17世纪,著名的物理学家和机械发明家惠更斯就首先推出了一款航海钟,但它依然无法解决因海上颠簸导致的钟表计时误差。
一直到1736年,钟表匠家庭出生的哈里森才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能在海上保持准确时间的航海钟,沿用了数百年的月相法终于被淘汰。
不过哈里森所发明的航海钟工艺复杂。造价极为昂贵,就算几经改良,成本也高达五百英镑,一台航海钟的成本几乎就和当初建造格林尼治天文台的费用相当。但不管怎么说,哈里森的航海钟。终于将困扰了全世界数百年的经度测量问题解决。
……
1642年1月16日,一艘海军蒸汽护卫舰正在青城湾以北十几海里的洋面上缓缓南下。
这是华美“海州调研组”成员乘坐的迷迭香号护卫舰。调研组领队的是国会参议员苏子宁,重要成员还包括民政部长霍谦、海州州长关如中以及海军参谋长孙阳少将等人。调研组刚刚结束了对海州北方沿海的“花石港”和“海门市”的年度视察工作,正在返回青城市的途中。
《美法香林友好条约》签订后,为控制划归华美的大片新领土,花石港和海门市分别在1636年末和1639年初建立。其中花石港位于后世新罕布什尔州的朴茨茅斯,未来可以沿城北的鲑鱼河继续深入内陆。因为内陆云母、宝石资源丰富并盛产花岗石料,从而命名为花石港。
海门市则是在后世缅因州波特兰港位置上建立的新城镇,也是目前华美维度最高的东海岸港口城镇。不过因为大洋暖流的影响,此地的四季气候反而比宋州内陆的许多城镇更宜人。而且根据国家的长远规划,目前暂时归属海州管辖的海门市,未来会成为“定州”的首府,同时还是针对法国魁北克殖民地进行“抵近战略”的重要核心前沿。
正由于海门市的战略重要性,除海州地方财政外,国家也有专项建设拨款。几乎每年国会、内阁和军方都会组建联合调研组,对这种重要核心城镇进行视察和工作指导。如今近三年过去,海门市初成规模,地方若干经济投资项目也已建成,定居人口达到了3600人。
“……周必堂虽然才二十五岁,但却是首都国立大学第一个管理学硕士,有在和平市的任职经验,明年海门市由他做代理市长,是值得尝试的。但需要改变他的发展思路,不要过于依赖老国民迁居,适当多接受点新移民。”
船甲板上,苏子宁还在和关如中聊着工作上的话题,对关如中大胆启用新生代年轻官员,在海门市立足森林工业、牲畜乳业、果酱和淀粉深加工的发展方向表示肯定。
周必堂。是新华化工集团董事长周君庭的养子,当年被荷兰人拐卖到华美时已经8岁了,但学习成长却极快。周必堂年轻有为,外在形象也很不错,颇具高级文青气质,算是诸多被穿越众收养的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现在正在海门市担任代理民政局长的职务。
“苏哥,既然对海门市那么看好。不如我们合计合计,在那里也投资一下?”一边的孙阳走了过来,笑嘻嘻地捏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华美木业的邓明权去年就打算拉我们合伙,在海门市搞一家大点的松木加工与干馏项目。我做了份投资计划书,苏哥你帮我看看?”
“行啊,那么快你就有想法了。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大的‘经济负担’要养活一大堆人。”
苏子宁轻笑着接过孙阳递来的文件,却半开玩笑地拒绝了对方的合作邀请。对于孙阳为了私下养活一大家子的私生子。和妻子颜显屏经常暗战的故事,苏子宁可是听了不少。
话一出,包括国防部长郑泉在内的好友们都乐了。想到各家的子女如今都渐渐长大成人。步入中年的穿越众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听说你家苏方琪正在复旦大学做交流生。我也有两丫头今年考进复旦大学,不如这次一起去看看。”孙阳已经习惯了好友们对自己私生活的评点,虽然早已不惑之年,但依然很厚脸皮的不以为然。
汽笛高鸣,不知不觉,迷迭香号护卫舰已经驶入了青城湾。西面的青城市港口模糊可见。一艘艘或挂着风帆,或吐着煤烟的商船在青蓝色的湾口洋面进出,层层叠叠的港口建筑在视线的尽头渐渐放大。
“那里在干什么?”
孙阳在听完迷迭香舰长的例行汇报后,把目光转向了港口某个方向,只见几艘小船正挤兑在离岸不远的地方。一堆码头工人正在忙碌。一段焦黑的船壳残片在打捞船的滑轮脚架的做功下,正在缓慢出水。拥挤在船甲板上的码头工人们大呼小叫着。
“好像是在打捞沉船?不知道是哪家的船被烧成了空架子……这下损失可不小了。”霍谦看了看情形,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国家越来越大,各种事情也越来越多,各行各业的分工也更加细碎,一个近代工业化国家所要承担的运作细节也更加复杂。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场景和那烧得惨不忍睹的船舶残骸,苏子宁也轻轻叹了口气。
……
国会海州调研组在青城市的休整停留只有短短两天,由于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女儿的复旦大学交流生学期也即将告一段落,苏子宁还要抽时间去复旦大学去接女儿。即将在春节过后出任首届海州地方议会的议员,也要在这两天接见,所以苏子宁的行程显得格外紧凑。
青城市政府招待国会调研组的自助餐宴会在市政厅里举行,青城市当地的商政名流都应邀到访。
苏方琪、苏方玮成为今天陪伴父亲出席市政厅宴会的人物之一,几个女同学也跟着沾光赴宴。身穿常春藤高校交际礼裙的几个女大学生,成为宴会上最耀眼的存在。而孙阳的两位已经公开承认的双胞胎混血私生女孙莉娜和孙艾娜,也陪着她们的海军少将父亲出现在公开场合,但大部分时间都十分孤僻而低调地缩在宴会厅的最角落。
轻柔的音乐在宴会厅里回荡,无论男女,都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下三三两两地进行着自助餐。而身为宴会主人的青城市长丹尼尔森,则极为得意地陪伴着自己的直属上司海州州长关如中,不断将新鲜出炉的海州地方议员一一介绍给来自曼城的权贵们。
“爸爸,严书明这个坏蛋前几天居然拒绝带我参观青城市区!回去后我要找严叔和卡特琳娜阿姨告状!”
前几天自己放下架子主动去找对方出去游玩,结果却遭到了“无理的拒绝”,一想到这个,苏方琪就满脸不悦,挽着苏子宁胳膊的同时还在不断嘀咕。
“姐,我们那几天在考试,怎么有时间啊……”弟弟苏方玮在一边低声解释着。
女大十八变。如今的长女苏方琪是常春藤高校的优等生,同时攻读金融和物理两个专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苏家最值得骄傲的千金。带着爱女的苏子宁不断迎接着四下而来的敬酒,而苏方琪也表现出极佳的礼仪教养,自然让苏子宁也收获着各个青城商政名流对女儿的赞誉。儿子苏方玮倒显得普普通通,能考上复旦大学就很不错了。
“啊呀,快看。她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呢!”没少参加过这种上流社会宴会的安吉莉亚,此时正挽着常紫莲的手在宴会厅里走动,突然如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压低了声音,“是复旦大学的礼裙……还长得有模有样的嘛,不过我知道她们是谁。哼哼,不过是私生子而已,难道她们的母亲还期望能让这两个女儿分享孙家的财产继承权?”
“嘘……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孙叔叔家的女儿。”安淑端着盘子从一边走来,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保密的动作。“听说她们的亲生母亲去年去世了,所以孙叔叔才把她们正式接进家……”
“哦,这样啊……仁慈的上帝。那太不幸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安吉莉亚赶紧闭上嘴,然后十分优雅地在自助餐车边捡起了食物,一边几个受邀参加宴会的迷迭香号护卫舰上的海军低级军官都露出了痴痴的表情。
正在此时,满头大汗的青城市警察局长和海警队长走进了宴会厅,直驱市长丹尼尔森而去,焦虑的表情和急骤的步伐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宴会厅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去。
“州长先生、市长先生,港口沉船的打捞有新进展了。”警察局长看了眼身边情绪低落的海警队长,连上两步压低了声音,“今天已经是第六天打捞工作了,尸体已经发现。不过船内的航海钟没有找到。”
关如中面部一愣,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然后把头转向了大厅一侧,视线的尽头,苏子宁正和民政部长霍谦在攀谈……
……
曼城国家政府办公区的幽静深处,国土安全部的办公楼里,米谷正皱着眉头在翻看一封从海州青城市政府转发的电文。办公桌的对面,几个国安部的内务军警都大气不敢出地站得笔直。
“国土安全部驻海州办事处的人为什么事发后第七天才介入调查?”米谷将电文往桌上一扔,两道阴冷的目光就扫向了房里的部下,似乎对发生在青城市的“远渔07号焚毁事件”中国土安全部门的迟钝反应极其不满。
“部长阁下,一开始他们就定性为意外火灾,而且我们也没有第一时间接到青城市警局和海警队的任何求助。”一位军警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马上调查远渔07号最近一年的所有出返航记录,以及所有船员的信息!”米谷捏着手指关节,脸色黑得可怕,“尤其是死者的资料,包括他的日常人际交往情况。另外,对所有在海州青城市口岸进出报备的欧洲商船,都要整理一份详细资料出来!”
“是的,部长阁下!”几个部下赶紧敬礼,然后忙不迭地退出了办公室。
“偷盗航海钟,然后杀人灭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