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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新世界1620-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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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势之下,本就没有顶在江防一线心理准备的福建大军阀郑芝龙,麾下的各支主力更没了战心,纷纷扭头朝浙江和福建撤离,顺带着一路裹带沿途州县的米粮财物。

    此时的南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淮河的画舫停息了琴瑟,各路达官贵人不是纷纷出逃,就是窝在家里奋笔疾书或是开碰头会,一副树倒猢狲散的盛况。

    ……

    七月下旬的广东省肇庆府,此时正值炎炎盛夏。

    两广总督府内,大大小小各个官吏都胆战心惊的,不断有外边的书信就往正堂里送,平日里各地商人巴结拜会的景象再也不见了。

    正堂里,丁楚奎正脸色苍白地来回走着。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恐惧,此时丁楚奎两眼泛红。嘴角不由自主地在抽搐。

    “一群丘八、顽劣之徒,拥兵自重、违抗军命。本督定要参上一本、好好治他们的罪!”

    驻韶州的广州新镇左右二营的集体闹饷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各种好说歹说都没起效,甚至到了近几日,据说韶州兵马都开始有离开驻地的迹象。

    那头还没有消停,这边琼州营又出了乱子,一帮子琼州营底层军将以朝廷不调拨钱粮为由,拒绝调防高州。和新到琼州的广州海防营对峙不说,还“扣押”了自己的主官张建业。

    广东新镇三营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丁楚奎到任后是一清二楚。没了赵有恒这个架子在,广州和琼州的士绅哪会傻愣愣地再掏钱献粮?

    而且谁不知道丁楚奎调防琼州营是安的什么心,只是一点点风言风语,就让一大帮子根子在琼州的丘八们红了眼。加上年轻军将各个家里都是琼州有头有脸的大商号或是大地主,丁楚奎想要把手摸进琼州就等于和这些血气方刚的琼州官兵做死对头。

    说起广州海防营,全广东上下都知道这些草包根本就是摆设。编额千人的广州海防营,磨磨蹭蹭到达琼州时居然只有不到四百人,过去几十年你上上下下吃空饷是无所忌惮。面对几千荷枪实弹的琼州营官兵,广州海防营是瞬间就没了底气,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的缩在营里发傻。

    “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丁楚奎还在气呼呼一个人指手画脚的时候,一个小官吏急急走进正堂,手里高举着一个文书。“琼州府的儋州、崖州等地闹出民乱了,当地官府都被围了!”

    “混账!你可探明实情?!”丁楚奎一惊,一屁股就坐倒在椅子里。

    “不光是当地汉民百姓,连生熟黎都闹了!说是朝廷不给活路……”小官吏是一脸惊恐,捧着加急文书的手都在哆嗦。

    “刁民,眼里可有王法!为何当地官府不速速弹压!?”丁楚奎大惊之后又大怒。

    “坊间传闻甚杂,多为当地乡绅怂恿……说是贪官奸臣当道,民心义愤……”小官吏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经轻不可闻。

    自古以来的乡老士绅把持社会基层。官方政权不下乡,即使是琼州这个大明最偏远的犄角旮旯。地方宗族乡绅的根深势力也不是一个远在肇庆的丁楚奎能够强扭得过来的。

    “总督大人!出大事了!”还没等丁楚奎做出决定,又一个官吏是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脸色极为难看,“虎门水道外海出现米夷兵船,递了文书,说是琼州民乱损其股本投资,要入琼护产!”

    “本督……本督……”丁楚奎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股痰生生卡在咽部。

    这几个月银子是捞了不少,但绝没有想到会突然一下子涌出那么多破事出来,仿佛都约好了一样。

    “守土有责,命各处海防备倭诸营务必退夷,否则,否则本督定要上报朝廷,严惩不怠……”

    话说了一半,丁楚奎又萎了,这两广之地,如今除了和自己对着干的新镇,哪还有什么战力退夷?

    调广西各地土司狼兵入琼?先不说有没有钱粮去打发那些苗民土兵,这种想法早二十年前已经证明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再看看桌案上两个月来堆积如山的两广士绅的拜帖和信件,丁楚奎终于知道自己本想好好敛财一笔再巴结巴结下南京好入阁的念头,结果却因没收住手彻底惹了众怒。

    “好好安抚,务必好好安抚……”丁楚奎已经没了招,只能一个人喃喃自语般坐在椅子上嘀咕。

    安抚谁?怎么安抚?丁楚奎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堂下的官吏们更是面面相觑。

    ……

    就在丁楚奎如热锅上的蚂蚁战战兢兢的时刻,琼山县北的海口千户所外海,隶属华美亚洲舰队的蒲公英号护卫舰在缓缓游弋。远远望去,护卫舰上的几门舰炮齐齐指向了海岸。

    望着逐渐靠近海岸的华美兵船,才调防琼州不到一月的广州海防营官兵是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所城外的临港水寨里架设的几门老式火炮四周空无一人,几艘形同舢板的小战船更是连缆绳都没解。完全没有任何出海阻拦的勇气。

    而就在一里之隔的琼州营前海南卫驻地,几千琼州营官兵正在向前来劝说的琼州城官员吹胡子瞪眼。

    大营的深处,张建业正悠哉悠哉地陪着几位琼山县的乡绅在吃喝。几个伙夫抬着一口刚烤好的乳猪走进大帐,几大罐才启封的甘蔗酒十分夸张地堆在角落。

    “张老弟。就算卖老哥一个面子啊!若是米夷入寇、民乱四起,朝廷怪罪下来,老哥我是难辞其咎,老弟您面子也挂不住啊……”

    广州海防营主官周桥,此时脸色很不好地在张建业下首低声赔笑,而四周几个琼州营千总或是百总一个个置若罔闻般大肆说笑着。

    “哎,都是本地子弟,你让我如何是好?你看看。营里那些丘八现在哪一个还听我招呼?要不就辛苦周大人一下,带海防营的兄弟去儋州,这里小弟帮你看着?”张建业端起的酒碗停在了嘴边,还故意左右看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

    “今年收成差,生意都不好做,百姓没了吃食,自然有怨气。话说我家那上百庄户,都有点不安分了,还希望周大人速速派兵。保住琼州乡绅父老的心血啊!”一个琼州乡绅在角落里冷冷说着,明显对周桥带着一丝敌意。

    周桥的脸已经气得如猪肝一样通红,但一想到那成千上万的雇工民夫甚至是生黎一哄而起的景象。就不寒而栗。

    “将军,将军不好了,有人闯营了!”正在周桥暗怒的档口,忽然营帐外跑进一个琼州营小兵,直接就埋头单膝跪在了张建业的面前。

    “没见我正陪周大人喝酒吗?什么人敢闯我琼州营的地盘,给我打出去!”张建业脸色一黑,当场摔开酒碗就高声骂了起来。

    “好你个张建业、张国平!如今跋扈起来了,罔顾守土之责,不念百姓生死。在这里花天酒地!老夫当年算是看错了眼!你倒是把老夫打出去试试?”

    一声熟悉的呵斥从营帐外传来,紧接着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青衫文士带着几个表情肃穆的琼州乡绅大步走了进来。

    “呃……原来是老大人莅临。告罪,告罪啊!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老大人见礼!”

    张建业一下就语塞了,连忙整理衣甲离座走到赵有恒面前,双手抱拳深深埋下身子。几个喝得兴起得乡绅或琼州军官也愣住了,也赶紧离席退到了一边垂头不语。

    进来的人居然是前广东巡抚赵有恒,即便是被罢官在家,那也是前封疆大吏,地方大家、一方名儒啊!

    “乡间民怨四起,各地宵小趁势生事,你等或是乡绅,或是朝廷命官,不好生安抚平息,反在此地酒肉嬉笑,难不成也要做那酒囊饭袋之徒?”

    赵有恒一脸怒气,背负双手转过了身,身板挺得笔直。

    “赵贤弟不必动气,如今民怨难消,若是妄动刀兵,怕是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我等此次也只能四方多加劝阻啊!”

    一位看起来比赵有恒年纪还大的老人从赵有恒身后走出,望着现场的酒席微微叹了口气。

    “萧老大人,您什么时候也来了……”

    一看不打紧,再看张建业又吓了一跳。眼前跟着赵有恒前来的,居然是前福建巡抚萧奕辅。

    萧奕辅是广东东莞人,几年前曾任福建巡抚,是赵有恒在福建布政使司任职时的好友,张建业还在大员混的时候在一次剿灭海盗的献礼中也见过。

    萧奕辅为人正气、慷慨,在福建任上口碑就很好。文武双全,历史上多次主持打击荷兰武装商人骚扰边海的行为,更是在满清入侵广东时出资置办大炮,号召组织乡邻百姓抗击满清。

    在赵有恒调任广东巡抚不久,萧奕辅也告老还乡回了广东。萧奕辅如今在就居住在新安县,对赵有恒的地方执政能力颇为叹服,也经常和赵有恒聚在一起谈诗论赋,就算赵有恒被罢官,也依然相信赵有恒的为人。

    这次,萧奕辅和赵有恒两位德高望重的前朝廷大员同时急匆匆出现在琼州营里,可见琼州民乱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国平,此番人心动荡,身为朝廷命官,还须好生把琼州百姓放在心里。还是快快动身安平民心,莫要辜负老夫当年一片苦心啊……”

    见对方态度极为恭谦,赵有恒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只能说出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二位老大人如此奔波,下官着实惭愧。二老就好好在营里安歇着,下官马上就派人去各地安抚百姓,必不会伤及乡里。”

    张建业如一个孩子般连连点头,一边还使劲给身边的下属使眼色。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营帐里的人瞬间走了个七七八八。

    周桥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挂着满脸笑容走到两位老人面前点头哈腰:“还是二位老大人忧国忧民啊!若有下官能做的,定然不会推诿。”

    “哼,广州海防营还是好生看顾着琼州海防,若是外夷上岸滋事,你那人头还能挂到几时?!”赵有恒没说话,倒是萧奕辅脸色一垮,狠狠呵斥了一番眼前的废柴。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周桥脸色烂得不是一般,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营帐空了,只剩下了赵有恒和萧奕辅两人。

    “让萧兄见笑了,虽说近些年两广之地外邦往来商营走动颇繁,但这琼州民业来之不易,万不可争一时之气,破了百姓身家……赵某虽待罪在家,也不忍此时琼州百姓遭此大害。赵某打算亲去各地,劝服乡绅百姓,不知萧老可否同行?”赵有恒转过身,向着萧奕辅拱手叹气。

    “丁楚奎为人不雅,此番必遭弹劾。赵老弟记挂琼州父老,挺身而出正当其时,还是莫要动气了。不过对那米夷外邦,终归是要小心应对。”

    萧奕辅淡淡笑着,似乎早就预料到今天赵有恒特地请自己一起来琼州营“讨说法”的用意所在。

    赵有恒脸上微微一红,知道今天的事必然瞒不过老友的火眼金睛。

    参与一场并非刻意做戏的戏剧,大概是赵有恒经过艰难心理挣扎的结果。无论是琼州乡绅,还是琼州营军将,早就在逼迫着自己出面带领一帮子利益群体和丁楚奎顶缸,大有当年江南士绅串联起来和万历皇帝对着干的架势。

    自己到底在往哪个方向走,赵有恒自己也有点摸不准,但他能感觉到,这大明江山,确实到了应该改变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ps:汗死,惨绝人寰的号外早了一章。刷存在感第四弹!

    重新惨绝人寰嚎啕一次:没存稿了,停更!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来打我啊?!

第十九章 亲疏有别() 
1645年8月5日,周六,大明帝国历弘光元年闰六月十四。

    一辆马车行驶在明珠岛市郊的林间大道上,向着西南方的内陆而去。平坦的碎石沥青道路两侧是郁郁葱葱、湿漉漉的热带原始森林,偶尔会有一两辆重型板车装载着来自郊区农业垦殖场的各类物产从马车旁错过。

    一年四季都无人过问的野芭蕉树挂着沉甸甸的果穗在车窗外徐徐后退,高大的热带乔木架起的树冠几乎遮掩了半个天空,林间道路的气温居然还有那么一丝凉爽。

    车厢里,一身笔挺华美陆军军官制服的邓嘉强正用一只手支撑着下巴,依在车窗看着风景,年轻秀气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玩世不恭的微笑。

    邓嘉强的对面,端坐着一位身穿普通大明衣裙的少女。一双手放在身前,揉着一方丝绢,身子紧绷,神情十分拘谨,或者说是明显的胆怯。

    “说了只是来兜兜风,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耳边似乎传来了少女紧张的呼吸声,邓嘉强将目光转回车厢,轻轻笑了声,“我记得你是明天晚上的夜班吧?今天是我难得的休假期,就陪我走走,到时候送你回去。”

    “小女子知道……”少女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头放得低低的,似乎生怕让对方看到自己窘迫的表情。

    “上次说到哪儿了?”邓嘉强坐正身体,顺手摘下车厢壁上挂着的一个军用水壶,递了过去,“青州驼山的风景。还是青州的蜜桃?”

    少女小心地接过对方递来的水壶,轻轻抿了口里面香甜的果汁,又赶紧低下了头:“是说到青州驼山的昊天宫和巨佛……娘亲曾带小女子去上过几次香,现在还记得清……”

    一问一答,车厢里的尴尬沉闷气氛渐渐散去。偶尔邓嘉强一声惊诧赞叹或是迷糊不解,还能引发少女的轻笑,邓嘉强的心情也从之前的烦闷不适中平复过来。

    眼前的少女,就是邓嘉强曾经和任兴忠、吕玉舟在明珠市商业街某家酒楼里遇见的女招待,当时还被邓嘉强不分轻重地调戏了一把。

    随后的日子,邓嘉强不止一次光顾那家酒楼。还指名点姓要求那位姓方的少女招待负责包间服务。有时候几人同行,但更多的时候,却是邓嘉强独自一人。

    邓嘉强被华美木业集团董事会主席邓明权收养的时候,还不到一岁。可以说在邓嘉强成长的岁月里,表面上和其他华美权贵家庭的亲生子女没有什么两样。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旧有记忆的束缚。

    邓嘉强的养母,或者说是邓明权的第一任妻子,是最早一批从大明迁来的难民户,在邓嘉强进入邓家之前就给邓明权生了一个女儿,算是邓嘉强的姐姐。可惜的是,就这一次生育,邓嘉强的养母就患上了严重的产后体虚病,然后失去了继续生育的能力。不过几年就香消玉殒。随后邓明权又娶了一位更加年轻漂亮的东方妻子,然后为邓嘉强生下了几个弟弟妹妹。

    邓嘉强和第一任养母在一起的时间很短,短到连对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他虽然是名义上的邓家长男。但除了和姐姐邓嘉仪从小感情最好外,和继母的关系却很冷淡,尤其是几个弟弟妹妹出生后,家庭内部关系更是充满了各种微妙的紧张。

    邓嘉强上小学的时候,偶然间从庄园总管和仆人们的私下交谈中偷听到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自己并非父亲的亲生子,难怪自己和父亲的外貌没有任何相似度。也由此理解到了继母对自己态度冷淡的根本原因了。

    邓明权是一位典型把心思放在家族事业上的野心勃勃的男人,而且性格比较急躁。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总结:华美木业集团并非国内独树一帜的企业,要生存并保住企业地位的话。就必须抓住一切有利机会和条件,来扩张集团的地盘。

    也正是如此,邓明权对家庭子女的管束或是教育就乏善可陈了,家里的一切几乎全是年轻妻子在把持。但妻子和养长子的关系不融洽,却并没有引起邓明权的重视。或者说,在邓明权的内心,当初收养邓嘉强也仅仅是一种在穿越众内部的积极姿态而已,这个孩子将来如何,对家庭未来的重要程度甚至还远不如第一个亲生女儿邓嘉仪。

    之后,邓嘉强被父母送到了遥远的海州青城市读书,直至大学,回家和父母相聚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多年来和父母家人形同陌路的生活感受,造就了邓嘉强表面阳光洒脱,但内心桀骜而孤僻的性格。

    和苏家的苏方玮、严家的严书明一样,还在就读仓储物流专业大三的邓嘉强终于选择中断学业加入军队。一年半的军校短期培训后,邓嘉强以一名少尉后勤军需官的身份加入了国防军东方旅,来到了明珠岛。据说就连这份职务调令,都是父亲邓明权幕后托人安排的。

    临行前,邓嘉强终于从庄园一位老仆人那里得知了自己的生母信息,一位被荷兰人贩子从遥远的东方贩卖来的山东青州籍寡妇。登上北美之后因为途中健康恶化,加上水土不服很快就去世了,襁褓中的邓嘉强随后不久被带到了邓家。

    从那时开始,邓嘉强就有意无意地私下接触一些东方故事或传闻。当来自山东青州的方姓少女出现在眼前后,邓嘉强更是充满了一种浓烈得难以表达的亲切感。

    到了明珠岛不过几个月,邓嘉强就收到了家里的电报,得知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姐弟感情最深的姐姐邓嘉仪嫁人了,远嫁到了海州海门市。姐夫是新华化工集团董事会主席周君庭的养长子周必堂,身居海门市市长的高位,前途不可限量。

    邓嘉强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因为父亲几年前在海门市进行了大量的投资,投入巨资购买了面积广阔的天然林场不说,还置办了木材加工、制板、造纸、松脂与木干馏化工等一整套森林工业综合项目。和同为东联集团核心成员、且垄断国内化工业的周家建立更近一步的纽带关系,大概就是父亲邓明权为姐姐邓嘉仪做出的人生安排。

    第二件大事,就是父亲将集团下属的远东农林种苗公司的股份全部划到了自己的名下。并嘱咐自己今后在明珠岛海外领退役安家落户。

    远东农林种苗公司是华美木业集团在明珠岛海外领投资的重点产业之一,为当地提供了数百个工作岗位,尤其是其中半数都是女性工作岗位。十多年来,通过和波特市农业大学的合作,已经成功完成了几十种热带或亚热带农林作物的育苗育种工程。

    从椰树、橡胶树、油楠树,到蕉麻、油棕、香料。该公司几乎垄断了整个东南亚和明朝海南岛的热带和亚热带农林作物的种苗供应市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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