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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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老师安劭清用严晓松的话来说,就是“文艺”得让人害怕。这家伙不光找到了煤矿,还信誓旦旦根据自己的知识推断还能在附近找到铁矿。虽然后来还是在印第安人的协助下,在长岛印第安人村落附近才找到了一处小型铁矿。
为了那个始终让人不太放心的野狼事件,在上个月底,郑泉还是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大部分的武jing、海关缉私队员和经侦jing队都出动了,30多个人深入到了曼哈顿岛的中北部。终于在中北部的一处小内湖区发现了野狼的踪迹。耗费了上百发子弹,打死了所能看到的九条北美灰狼。
这个安全行动的过程中,还偶然发现了一座已经被废弃已久的德拉瓦印第安人小村子。这不得不让郑泉等人感到幸运,否则就以曼哈顿社区这样大动干戈的定居工程,天知道会不会导致一场冲突。
一切还在缓慢而有条不紊的推进着,第一船挖掘的煤已经在码头卸载,过冬的衣物也开始提前下发。在一次印第安人交易的过程中,终于发现了铁矿石的踪迹。
据说光棍青年李想不光发现了长岛地区印第安人居住地附近的铁矿石,甚至还和那位惊艳出场的印第安少女开始眉来眼去。又据说这个暗恋李想的印第安少女的父亲还是印第安村落里很有发言权的首领级人物。
同为蒙古黄se人种,抛去对方年龄满打满算最多16岁不谈,印第安少女的身材姿se至少比穿越众里那些前码头环卫女工要好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差点在母驼鹿蹄下悲催的二把手导游在最近的时间里几乎全钻进印第安人村落,除了继续深度学习印第安语,就是和那位名叫娜答的印第安少女整ri打猎厮混。
于是,在苏子宁和严晓松的“大力”推动下,现在李想已经快成了印第安部落的上门女婿,呆在部落里做商务代表的时间远超过回曼哈顿社区的时间。
……
……
11月11ri,传统光棍节,但现在却是一个并非值得曼哈顿社区民众特别注意的ri子。
从昨天开始,曼哈顿地区就风力大增,外海吹来的强风甚至把码头上栓住的木筏都吹开了。对于为什么入冬后还有如此剧烈的海上风暴,曾经跑过北美航线的白河号船长也没有给出答案。
半个码头都能穿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快要接近黄昏的时候,最后一趟从史坦顿岛煤矿往回拉煤炭的渔船利用船载电台发回了一个让人恐惧的信息,一艘风帆船出现在纽约湾口区域。
憨厚的渔船主当机立断把航速提高到最高10节。然后迅速朝曼哈顿岛开去,破烂的渔船马达震天响,船上搭载的十几个印第安雇工个个吓得爬在甲板上哭泣。
耷拉着破损风帆的小型风帆盖伦船如一条垂死的鱼般以不到2节的速度缓慢地朝着河湾缓缓驶来。黄昏下,船甲板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船头的青铜船牌上依稀可见英文船名——“五月花”。
郑泉的命令出来了,海关516缉私船迅速出动。
郑泉的上位,让原本516号的机电长王铁锤成为了代理船长。这位36岁的海军转业军官正以一种战争状态指挥着海关缉私船以20节的速度抢占开火角度。海关缉私船上配置的那门23毫米速she炮已经解开了炮衣,几名海关缉私队员正在做最后的开火准备。
风帆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早就失去了控制,只是顺风静静地飘来。
“注意,慢慢减速靠上去。如果有敌对行为就马上开火!”王铁锤放下了望远镜,对着身边的副手下达了指令。
半个小时后,海关缉私船终于靠上了这艘古怪的17世纪风帆船。当王铁锤等人看清了船名的时候,几乎全船的人都发出了惊叹。
周可民带着一把手枪第一个爬上了船甲板,进入眼帘的场景让这个小青年几乎忘记了身后还有人准备上船,就那样傻傻地攀在船舷边一动不动。
第十一章 我们的五月花(二)()
在娱乐项目严重匮乏的大环境下,部分文艺青年的刻意描绘下,某些yin暗心理的引导下……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生活紧张而乏味的人们在工作过后成群结队地跑到码头区,参观那艘被后世哲学家、政治家、历史学家等等各种家吹捧到天的风帆船。
近三十米长的风帆船停靠在码头边,整艘船由里到外进行了冲洗消毒,并在今天对“游客”开放。
远远的某座新起的木制瞭望台上,苏子宁和周晓松二人并排倚在栏杆边抽着烟。
其实早点半个月前,几乎所有的烟民就断了炊,但奇迹总会发生的。在郑泉这个最高烟民也终于抽光了自己最后一包存货后,他在例行的委员会议上很不好意思地公布了最后一个他“隐藏”的秘密。
大灾难当ri,他负责的海关缉私任务,就是拦截一批企图以其他货物名义混出港口的走私品——两百多公斤黄金,以及用来掩饰走私物的数以万条计的香烟和进口希腊棉花!
这个消息一出,舆论大哗!委员会上下乃至迅速得知这个消息的烟民众们群情激奋。然后……然后在舆论的压力下,负责登陆点物资整理挖掘的严晓松等负责人迅速调整了工作重心,全力以赴搜寻可能埋藏在仓库和船只废墟中的宝藏。
曾名宁运02的3500吨散装货轮如今正以倾倒的姿态陷在曼哈顿岛的森林中,曾经的船员早在灾难ri当天就身亡。
之前的物资收集活动中只是抽光了柴油和拆卸了部分船机,从能打开的上层货仓中也只发现了两百吨的希腊进口棉花,此外就是些不入流的杂牌小玩意儿,之后再没物资收集队去关注过。因为其下层货仓之前被海关缉私队员用焊枪全封死了。
现在这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破船瞬间被几十名码头工人包围,人们毫不吝啬地使用现阶段最珍贵的资源——气焊切割打开了下层隐藏的货仓夹层。
整整一天,足足搬出了一千多箱国产香烟,数量多到只能用吨来计算。而一个更隐蔽的角落里,海关队员在武jing的协助下搬出了走私黄金。
虽说贵重金属在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在郑泉的坚持下,依然被封存到了曼哈顿社区管理最严密的地方。而香烟则进行一次额外供应,并在当天让烟民们大爽了一个晚上。
“知道什么叫闲得蛋疼了吧……说实话吗?其实我也挺激动的。”严晓松舒服地深吸了口烟,一脸的满足,“原因不在于这艘赋予特殊历史意义的五月花号真实出现在眼前,而是船上的人比我们更倒霉,最后剩给我们的全是好事。至少证明了现在是1620年,距离欧洲人大规模殖民北美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我发现你的乐观人生也变得越来越刻薄了。”苏子宁撇了下嘴,但眼角也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笑意,“他们确实够倒霉的,离开英格兰后不久就损坏了桅杆,然后为躲避海盗的追赶耽误了很多时间,接着又爆发了疾病,还遇见了风暴……除了最终目的地错乱了,他们并没有耽误行程,最后还是在历史规定的1620年11月11ri那天抵达了北美新大陆,撞进了纽约湾。”
“嗯,5门12磅轻炮,5门24磅重炮,32桶火药,大批农具和种子……”严晓松兴奋地又点上了一根香烟,指点着远方码头的船只,“还有109杆在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滑膛燧发枪,要知道这个时候欧洲最强大的西班牙陆军还都用的是火绳枪!”
“这些个清教徒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定居的?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们在疯狂拉肚子的情况下,是没时间召开那个著名会议的,历史在我们这里巧妙的暂停了一下。”苏子宁也笑了。然后两人颇有jian情地勾肩搭背走下了瞭望塔,朝住宅区的委员会办公楼走去。
……
……
五月花号出发时的17个船员,外带102名移民。抵达时少了个船员,多了个乘客:一名新生婴儿。
一场流行xing肠胃病差点摧毁了五月花号的未来,但幸运的是,海上的最后那几天除了让整艘船迅速变得更臭外,只有一个厨子死亡,其他人都虚弱地躺在船舱里。只剩下船长和几名水手拖着严重脱水的身体“躺”在甲板上坚持岗位。
在海关船的牵引下,五月花号的人们在史坦顿岛下船,住进了煤矿区的窝棚。医疗组全体出动,必要的消毒和隔离,然后就是在这个时代效果奇佳的若氟沙星外加大量补充干净的饮用水。
三天后最后一名病人也脱离了危险,但他们却发现自己被隔离在一个偏僻的煤矿区,四周是临时建立的围栏,还有几名身穿古怪制服、黄皮肤黑发的士兵在把守。
为此那位布莱斯特牧师好几次企图走出矿区,以面见当地“总督”的理由想看个究竟,但都被荷枪实弹的武jing战士给逼了回去。
几乎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没收了,甚至除了妇女,所有的男子都被强行剃了光头,连他们的衣服都换成了一种很舒服很厚实的奇怪棉织物。
“阿德莱德船长先生,布莱斯特牧师,你们必须告诉外面那些印第安雇佣兵,我们要见本地的总督,我们有与弗吉尼亚公司签订的合同正本,他们没权力拘禁我们!”
用白石灰粉刷过的大木窝棚里,几十个男子带着各种表情在激烈的争论着。而他们的领头人,那位名叫阿德莱德的船长和牧师布莱斯特一直沉默不语。
“也许,这里并非新英格兰的殖民地。而且,他们也并没有对我们做出更多的限制,看起来,他们更像是为我们治疗……”
布莱斯特牧师沮丧地低下头,手里摩挲着唯一没有被没收的私人物品,一本圣经。
“他们不像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可没有这种特效药能够治疗船上的绝症。整个欧洲都不可能有。”
阿德莱德船长也点点头,这几天,他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放在以前任何时候,当船上出现流行感染病的时候,就是团灭的开始,能够幸免的船只少之又少。
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他们的肚子开始发出饥饿信号的时候,只听见窝棚外响起了大量脚步声。
“先生们,基于起码的人道主义,我们动用了最为昂贵的药物来解除你们的病痛,看样子大家已经痊愈了。”
一身西装的严晓松带着风般的微笑当头走进了窝棚,身后跟着几个委员会成员,以及五大三粗的几名制服男。
窝棚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之下都惊讶无比。眼前的“印第安”人显然有着一口流利的英格兰语,虽然其中部分语法词汇有点出入。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年轻的黄皮肤男子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纸。
“但是,我还是代表中华美利坚共和国z fu很遗憾地通知你们:由于你们携带进攻xing武器并且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入侵我国海域,所以你们,连同你们的武装船只已经被海上jing备队全部扣押。在没有得到任何正规外交渠道的解释前,你们不得不按照我国法律以战俘的身份被关押。”
“美国……”苏子宁猛然间打了个很大的喷嚏,而几个同行的委员都扭过头去。
除了那段不和谐的喷嚏声,窝棚里一片安宁。严晓松回头给了苏子宁一个轻松灿烂的笑容。
第十二章 我们的五月花(三)()
“胡闹!怎么能乱说这些?!只是让你们去观察一下那些欧洲人的情况。你从哪儿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委员会主席郑泉猛烈地拍着桌子,几乎整座橡木屋都在震颤。
灯光的照应下,四十岁的前海关缉私船船长赤红着脸,第一次让人看到他生气的一面。哪怕到如今为止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不顺,人们都没有见过郑泉发过哪怕一次小脾气。
正直的大叔这次显然无法接受曼哈顿社区里已经传为笑谈的内容。
在座着十几位经过两次扩编后的自救委员会委员,年龄最大的已经68岁,而最小的才不过22岁。郑泉所搭建的典型的老中青三代结合的领导班子似乎正在经历一次严重的挑战。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
严晓松带着歉意站了起来,在他那张充满微笑的双眼里,印着一位位或老或少的委员们的脸。
环视一周后,严晓松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到了桌面上:“这是今天物资整理部门的报告,我提交给委员会过目后留档。我为我个人不慎重的、过火的言行负全部责任,我表示辞去委员会委员的职务,请郑主席批准。”
说完,严晓松在对着所有人礼貌地一点头后,就走出木屋。
似乎所有人都所心理准备,就连平时话最多的周可民都谨慎地低着头。
“额……老郑啊,你也别生气。这么多天了,我们委员会做了些什么,怎么做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同胞们很信任我们每一个人,我们自己就没有理由不信任严晓松。”
委员会副主席齐建军这时赶紧站了起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年龄较小的委员,其中在苏子宁身上停留了更多的时间。
除了一直呆看着桌面的苏子宁依然是一副沉思的摸样,其他几个年轻委员几乎同意时间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有点冲动了,我道歉。”郑泉这时也站了起来,解下了海关大檐帽,深吸了一口气,“我提议,委员会主席职务,由刘铭钧刘老同志来担任,我个人回到下面去带船队。”
如果说之前严晓松的主动离职算是一次小小的内部震颤,那这次郑泉的主动让位,则如同一瓢水倒进了油里。
第一个跳出来阻止的就是周可民,这个九零后小青年因为在各项工作中所表现出的敬业jing神和不知疲倦的工作风貌得到了郑泉和齐建军两人的大力提拔。
第二个表示反对的,就是如今的516号代理船长王铁锤。这位前海军军官平时话不多,但对于郑泉的任何决定都是绝对支持。
而第三个表示反对的,就是刘铭钧老人本人了。已经68岁高龄的退休老jing官是典型的老一代革命工作者的风范,谦虚,低调,又脾气极硬。刘老和他的闺女、女法jing刘兰曦一起,如今将社区内的治安状况已经处理到一个让人满意的程度。
“年轻人嘛,带着梦想是好事。敢做敢想,是我们这几百号人目前能够团结一致生存下来的重要因素之一。我们不要怕犯错,但要知道犯了错如何去纠正。”刘老摆着手,微笑中不严自威,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教育第一批jing队弟子的时光。
接下来十多分钟,刘老说的滴水不漏,既不点名指出严晓松的过格行为,也不强调郑泉是否是小题大做,总之,就是表达他的中立立场,以及不太愿意接受主席的位置。
“哎,刘老,现在就需要您这样的老同志来看着、盯着、护着。老郑是心直口快,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对年轻人比较严厉一点,不是什么坏事。”说完,齐建军对着苏子宁点了名,“小苏啊,平时你和严晓松是走得最近的,你们要多沟通,在关键问题上一定要彼此把关,不能猜忌对方的能力,但也不能盲目的跟从。我们这一条大船,只有所有人都彼此理解,才能行得稳。”
得,还是点了我了……苏子宁苦逼着脸,只能点头。
最终,郑泉还是留在了委员会,负责所有军事安全方面的事务,刘老在所有人的表决下成为了新一任自救委员会主席。
整个会议充满着稳重而古典的国人会议风格,既不左,更不右,一切都如同上了机油的齿轮般继续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和位置。
……
……
入夜了,宽阔的住宅区灯光点点,如同冬夜里还在坚守岗位的萤火虫。德国进口的西门子节能灯具在这个夜晚发挥着穿越时空的作用,仿佛让人又回到了沿海某个小乡村。
“呵呵,别,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我还真没挂心上!”
还是那座瞭望楼上,在寒冷的夜风中,灯光下,严晓松依然是那副乐观的潇洒笑容。而他对面的苏子宁,则是一脸说不出的表情。
“嗯,你是没挂心里,但你看现在,几百个人的心里,又多了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将比他们明天能吃什么还重要!”苏子宁迅速从对方脸上来回扫过,没有发现自己预想的变化,只能微微叹了口气,“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美国……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当时会跟着我唱一台戏呢,结果你就好像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缩在一边,没劲。”严晓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逐渐低沉起来,“我们必然要面对的事情,就不能视而不见。提前酝酿一些,大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有个想法,有个思考的余地,不然在面对一个突然不知所措的局面的时候,忧虑和不安会触发过激行为。”
“你受那个自封的社会心理学家影响不浅啊?”苏子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严晓松,“是的,现在居民里至少上百个**丝和文青已经在喊着建立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口号了。”
“你只是用这个玩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划下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对待其他民族、其他国家、甚至是其他思想群体的一种态度分隔线?”苏子宁见严晓松并不反驳自己,停顿了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我们刚见面时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总要有人在别人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却置身事外在考虑忧国忧民的事?”严晓松又笑了,“有机会表达一下立场,而且这个立场其实在你心里都曾存在过、想过,那为何不愿意说出来呢?”
“嗯,可能我太患得患失了吧……”苏子宁不得不点头承认。
“五月花是我们的了,我其实是打算去欧洲一趟。”这时候,严晓松也说出了最后的真话。
“嗯,我猜到了,你也想抽身去单独做一些事。”苏子宁点点头,恢复了平静的笑容。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接下来的话题各自留在了心里。
……
……
被“美国z fu”以军事入侵罪扣押的“战俘们”这下从形式上成为了曼哈顿社区的合法劳工。从11月中旬ri开始,这些人就代替了所有的印第安雇工,成为了史坦顿煤矿的挖煤工。
那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