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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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这下连苏子宁都开始翻白眼了。不过,好像也不错……
“认真点!”郑泉狠狠瞪了这个发散思维极强的小青年,“欧洲人能来一艘船,以后就可能来两艘、十艘,甚至几十艘!这里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委员会责成我们军事安全部在这里修建军事要塞,将五月花号上的5门24磅重炮安置在这儿。”
“要塞?那些古董炮能打多远?”周可民一愣,四周看看,有点不认同。
“不考虑jing度的话,大概2000多码。”苏子宁走到一个高处,远眺南方,然后比划了下,“1000码以内的话,固定的要塞炮还是威慑力蛮足的。现在的欧洲风帆战舰,晃荡起伏的船体导致他们的舰炮在300码she程以外基本就是摆设。”
“我们还有人力吗?”周可民苦着脸,对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负责这么重要的工程表现出不自信。
“你不是和李想两人前段时间跑了那么多印第安人部落吗?从他们那里找人,委员会会提供必要的协助。建筑方案自然有人准备。‘中尉’,执行吧!明年2月份以前必须完工。”郑泉拍拍周可民的肩膀,就走回了摩托艇。
“哦,原来我只是拉壮丁啊……”周可民开始郁闷了。;
第十五章 新生儿与代金券()
ri历走到了1620年12月20ri,周二,大雪纷飞。
连续几天的大雪,让布鲁克林工业区的各项工程也基本停工。今天,整个曼哈顿社区的人们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状态,此时此刻,在社区医院的某座特殊房间里,一位孕妇正在待产。
这位孕妇在大灾难当天居然奇迹般地毫发无损,也作为第一位穿越后孕产下一代的曼哈顿居民。
“后代”这个词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一个希望与未来的话题。经历巨大灾难的498号人这几个月不知疲倦地为了生存而奔波,如今稍微有所安定后,许多曾经抛之脑后的东西也慢慢浮现出来。
不管是以严晓松为首的部分年轻人越来越多地表现出一种“自主行为”,还是前码头工人们逐渐要求的休假权利和劳动报酬。人们已经在危机过后开始出现正常的未来考虑。
经济上的,生活上的,乃至思想上的,诸如此类。
社区委员会也为此断断续续讨论了几次,但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不了了之。问题就在是否现在就放开所有人的一体化强制管理,而实行制度化zi you管理。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望而却步的话题。就算是极度理解并认同严晓松的苏子宁,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可表态的地方。
人活着,安全与温饱之后,剩下的就是理想的追逐与人xing的释放。就算是个草根屁民,也有他思想上在意的一亩三分地。
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能得到什么样的生活。这是神仙也阻止不了的思考。
一名新生儿的即将降生,终于挖出了一个更加锐利的现实问题——男女xing别失衡。73名女xing中,除去38名有家庭的“他人妇”和8名未成年女孩,只有27名未婚女,而三百多号光棍“嗷嗷待哺”。
刘老这样的“夕阳红”自然不会和大家在这个方面利用职权捷足先登抢口食,但那些年轻人呢?尤其那是在财富和教育程度上的遭受种种客观不平等的前码头工人们,难道他们依然会在这个新世界继续接受那种命运?
这个严重隐患已经不是“不患寡但患不均”的社会伦理准则能够解释得了的。这简直就是个火药桶!
印第安女xing如何?委员会的新任社区治安委员刘兰曦忐忑地提出了一个方案,但遭到包括刘老在内的男xing委员们的一致摇头。
先不说李想这个异数是否就是这个火药桶的第一点火星,至少他现在的印第安小相好还算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不错。其他的,仅从大部分码头工人们面对那些印第安女xing的诡异表情来看,就绝不会带有任何xing幻想se彩。
好吧,最终这个问题还是丢给了某位自封的社会心理学家去思考。现阶段,一个有关定居点未成年人教育的问题也是迫在眉睫,这也是营造正常社会生活秩序的一个契入点。何况苏子宁早就提出过对附近印第安人部落未成年人实行“去印第安化”的有关思路。
教师人才穿越众里也有几个,从幼教到中学基本都能覆盖,学科是否整体满足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华人传统与现代社会思想价值观的传承。
这次几乎是全票通过,由一位女xing委员负责,将在最快时间内建立幼儿园、小学和中学各一所。为此“印第安亲善大使”李想将被赋予一个新的使命,就是尽量忽悠那些印第安部落的未g ren甚至是年轻人来学校读书。
最后,就是经济问题。
往严重了说,曼哈顿社区比附近的印第安部落好不了多少。一个完全的集体公社管理下的计划分配制度。这个制度对于刘老这些人来说可能不会觉得是个问题,但对于包括郑泉在内的较年轻一代委员而言,却是深有体会。
在临时强制计划管制xing社会生产模式下,每个人的社会财富都是虚化的,调度与分配成为不公正的源头,无论谁来主持这个公正,都将激化每个人对自己劳动报酬的不满。毕竟现在不能长期以一种战时制度来管理这么一群现在还算死命干活的现代人。
根据前金融硕士、银行高管出身的史文博委员建议,社区委员会将组建一个下属新机构,就叫经济管理部,简称经管部,社区的各个生产部门都将成为这个经管部的管理企业。
这么一来,整个曼哈顿社区的生产部门将成为一个特殊的大型国企了,51%的股份将空置,以后将提交给更加正规的国资机构来管理持有,498名正式居民每人都将平均持有剩下的股份,并根据自愿原则选择工作岗位。
经管委员将根据内部的生产流通消费算出一个大概值,而所有人的工作报酬将以代金券的形式发放给各部门劳动者。
而没有参与工作的人,或无法工作的人,则按照具体情况享受到几种档次的基本生活保障。
代金券不是真正的货币,它只能以一种固定的数字单位去量化某件商品生产流通消费环节所应该具备的价值,注意是某件商品,而不代表所有的商品都可以使用代金券兑换,因为社区委员会所掌握的部分珍稀物资在现阶段必须du li于金融价值体系之外。
所以,这种代金券将不能实现全部货币职能。
咋一听,似乎可行。但马上有明白人提出这个方案的隐患,就是代金券的兑换价值和兑换对象谁来定的问题。不然这个比纸币还不如的东西一夜之间连贬值的机会都会没有。
但目前而言,在未来政权体系建立之前,只能使用这样初步手段来解决穿越民众的劳动报酬问题。代金券的发行将由社区委员会委托经管部进行,但经管部本身没有发行权。
由于目前所有生产资料和库存物资在名义上都是属于社区委员会的,而即将组建的进出口贸易部也将属于社区委员会。所以社区委员会每发行一批代金券,就必须同时供应给这些部门企业相对等价的物资。
反过来,社区委员会也将把获得的代金券或物资以国资拨款的形式注入到每个生产部门,再利用税收的手段,从企业的经营账目上获得财政收入,并可以购买各个部门企业的任何商品或原料。
这种独特的经济模式,对于人口只有498人的曼哈顿社区而言,是最容易实现和管理的,也防止社区委员会“挟经自重”滥发代金券。
另外,社区委员会将在适当的时机发行真正的货币来回收代金券,并在将来允许正式居民购买转让任何一家企业股份,或者自行创业。
隐患和问题是客观而硬xing存在的,但一系列复杂的细则琢磨后,社区委员会还是勉强同意实行,并以行政背书的形式保留在特殊紧急形势下调整政策的权力。
无论是担忧也好,高兴也罢,就连社区委员会的委员们自己,都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好自己的那一份股份了。
一系列的政策在1620年12月24ri圣诞前夜这天出台,曼哈顿社区的居民们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生活好像开始向以前靠拢了。
无论文青们怎么鄙视,习惯了这个西历节ri的**丝们还是在码头区、社区街道上进行了自己的庆祝活动,27名未婚女青年受到了大灾难ri以来最大的集体追捧。
至少表面上看,人们还是蛮和谐的。
第十六章 去与留的选择()
1621年1月1ri,元旦节,周五。
肆掠了几乎三天的大雪天终于在新年的第一天全面放晴。
大早,曼哈顿社区的居民在铲完雪后都换上了新衣,准备享受一次三天的假期。
印第安雇工在很短时间内适应了技术含量很低的水泥和砖瓦的烧制工作,曼哈顿社区的建设工程进行的还算顺利。董久楠领导的建筑工程队已经吸纳了超过百名印第安青壮,在几十位现代工人的指导下干得有声有se。
从去年12月份开始,曼哈顿社区的几处关键xing的公共设施已经陆续进行改造,未来都将替换为砖石混木结构。随着社区福利院和社区医院住院部的改造工程开工,所有的居民都开始期待自己也能告别临时木制房屋。
门外的社区广场传来了歌声。码头广播里,那首曾经非常熟悉的义勇军进行曲,高昂而澎湃着。
苏子宁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不由自主地跟着同步低声哼唱。慢慢地,年轻人停下动作,扭过头,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急急地远眺码头方向。
没有想象中的五星红旗在飘扬,也没有群众聚集,更没有山呼海啸般的群众欢呼,苏子宁自嘲地摸摸鼻子。
“这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为热血的国歌,也许还是第一首!怎么,准备好了吗?”门自己开了,严晓松叼着烟,背着包走了进来,肩上还挂着两只长条状的布袋。
“你说错了,世界上第一首国歌是1569年荷兰人先用上的《威廉·凡·拿sao》,荷兰士兵在战场上用这首歌狠狠地恶心了一把西班牙人,然后胜利了。”苏子宁背起了包,原地跳了几下,体会着身体的适应xing。
“如果布鲁克林船厂工地的印第安人和英格兰人能听到的话,他们会什么表情?”严晓松解下肩膀的一条布袋,从中取出了一把滑膛燧发枪扔向了苏子宁,“工业部的姜兆龙已经发火了,各个地方催促的订单让他不得不宣布全体加班。你居然还想着去打猎?你想故意刺激他?”
“他应该高兴才是,加班一天可是三倍工资。现在我还吃不起社区商店里的红肠。”苏子宁撇撇嘴,轻车熟路地将火枪药池打开,检查着击发装置。
一边聊天,两人一边沿着居民区街道朝北边围墙大门走去,打算深入曼哈顿丛林深处去猎杀北美驼鹿。近些ri子,吃腻了海产的苏子宁总是想着法地去林地里猎捕那些野味,但到现在为止,他一次都没有得逞过。
……
……
一声枪响,然后就是浓厚的烟雾腾起。巨大的声响甚至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纷纷下落。
又放空了一次,苏子宁沮丧地垂下枪口,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手中的滑膛燧发枪,仿佛多瞪上几眼这个东西就会变成一挺加特林。
“我敢肯定,这歌一定是故意安排的。”严晓松用燧发枪瞄准着逐渐远去的驼鹿身影,最后无奈地放弃了she击。
做为世界最大的鹿类,北美驼鹿几乎可以在积雪六十公分的雪地里来去自如,就凭苏子宁这个二杆子的枪法,别说是滑膛燧发枪,就是一把武jing队的81杠,他也未必能在50米距离上命中。
“嗯……没什么,至少我觉得义勇军进行曲非常好听,也很振奋人心。”苏子宁用推杆将铅弹捅进枪管,面se平静。
“这几天,又有几个人申请去欧洲,都是关系不错的那几个。”严晓松一愣,似乎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嗯,社区委员会已经通过,看来你打算放手大干了。”
苏子宁想起了什么,放下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乐观青年,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帽子:“齐建军昨天晚上找了我,问我有没有信心做为领队一起去欧洲。他认为我的管理协调能力对这次欧洲之行非常有帮助。”
严晓松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想了好一阵,才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你不能去。就算你主动答应下来,郑泉也未必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认为有人故意趁这个机会让我们离开曼哈顿?”苏子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在等待下文。
“你自己应该心里明白!”严晓松重重哼了声,转身朝驼鹿逃离的方向走去,头都没有回,“我们这次一走,至少是大半年以上,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回到曼哈顿……在整个社区里,许多和我一样的年轻人都很欣赏你,也只有你,才能在社区委员会为我们保留那么一丁点的话语权。”
“我们离开那么长时间,等回来的时候,曼哈顿的某些事情已经格局已定,是吧?所以必须要有人看着一切,并坚持某些需要坚持的东西?”苏子宁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我能做什么,难道说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范委员会做出一些让人不愿接受的决定?那谁又能证明我们的想法又是绝对正确的呢?
苏子宁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两人不在说话,只是心不在焉的,一前一后继续朝森林某个方向走去,茂密的丛林里还有着更多的驼鹿等着验证他们二人的枪法。
……
……
“周可民,过了元旦节假期,你的工作可以移交给jing队的陈礼文队长……你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去欧洲贸易筹备小组报到。”
定居点军事安全部办公室里,郑泉不带任何表情地在办公桌前书写着什么,头都没抬地说着。
“啊……总督岛要塞的施工地不需要我看着了?”周可民大喜,赶紧搬过一张椅子,坐到郑泉面前,嬉皮笑脸地搓着手,“您的意思,是同意我上五月花号去欧洲?”
“嗯……齐建军昨天找了我,谈了他的看法,他认为你有能力帮助苏子宁委员完成开后的欧洲之行。”郑泉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门生弟子,微微一叹,“你很年轻,jing力旺盛,而且做事比许多同龄人都专注,这也是委员会一直给你压担子的原因,社区里年轻人不少,但有责任心的却不多。”
“嘿嘿,谢谢首长的夸奖,我不过是向苏哥和严哥他们学习学习,他们可比我能力强多了,我就是没事喜欢瞎掺和。”
周可民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得很灿烂。
再次注视着年轻人的双眼,郑泉没有找到哪怕一丝的做作,嘴唇动了好几下,还是把想说的吞进了肚子。
“好了,你快去忙吧……听说你们年轻人打算今天晚上去工业区开篝火晚会?一定注意安全,那里附近野兽和印第安人多,记得带上武器。”
“好嘞,您就放一万个心。周围几十范围的印第安部落对我们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说几个医院的护士也受到邀请去参加晚会了!”
“你才多大?别弄出乱子!”
“哈哈!”
……
……
天se已经黑了,布鲁克林工业区内正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技术工人们端着不锈钢饭盒,乐呵呵地围坐在一起,不少人还举着价值不菲的啤酒在大口猛灌,而啤酒这样的饮料现在在整个曼哈顿定居点都是最昂贵的一类消费品。
半个月前,第一批铁质工具在工人们的努力下终于产出了,虽然还只是最基本的、技术含量最低的产品,但工业部领导人姜兆龙还是为此兴奋了整整三天。
按照他的雄伟计划,开前将努力完成所有冶炼厂的基础设施建设,并培养出一批能够担当最初级技术工作的印第安雇工,力争开后将冶铁产能提高一倍,为下一步产品技术升级做好准备。
技术工人们为此在元旦节得到了一大笔的奖金,而几个主要生产部门的工具订单又让他们的生产排期满满当当,虽然因此无法休假,但工人们显然被三倍工资给转移了视线。
厂区的社区商店连锁到了晚上还在营业,自从经管委的代金卷购物政策实行后,许多平时分配管制很严格的消费品都开始开放。这不光解决了工人们的ri常需求,附近印第安部落的土著,都隔三差五地前来转悠。
由于关系融洽,大量的印第安青年都以雇工的身份在工厂里打工,进行着搬运矿石之类的简单粗糙工作。虽然非正式居民身份的印第安土著雇工是没有资格获取代金券这样的劳动报酬,但他们仍然想方设法地和某些态度和善的工人们套近乎,利用自己有限的私人物品去换取那些自称“华族人”的jing美生活用品。
就在此刻,距离工厂社区商店连锁店大约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一位印第安人少女正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似乎犹豫着什么。
达玛,只是长岛德拉瓦族部落的一名普通的印第安少女,今年才15岁。她的哥哥法提玛就在这个华族工业区里做工,按村落首领的话说,只要法提玛他们坚持做到天雪融化的时候,就能给村子带来整整三把铁铲。
达玛紧紧捧着几张毛皮,那是父亲在一次狩猎时获得的嘉奖,是家里少数几个最珍贵的私产。少女单薄的衣物让她在冬夜里瑟瑟发抖,但鼓了好几次勇气,都不敢走出大树。
前面不远的瞭望塔上,那盏“不灭火”的旁边始终站着一位“战士”,那种可以很远很远就打死驼鹿的神秘武器给少女带来了恐惧的深刻印象。
那些华人曾经善意地jing告说,除非是白天,否则不能靠近他们的地方。
她在某个白天给哥哥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某位女华人身穿着美丽得难以描述的某种毛皮制成的大衣在工厂内走动。那柔滑的棕se毛面似乎连光都能反照,雪白se的大衣裹着女华人的身体,是那么得体漂亮。
少女经受不住几ri来的憧憬幻想,和她的父亲谈了自己的想法,憨厚慈爱的印第安老人想都不想就拿出了家里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