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少女的委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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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瞎子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瓶果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这个精灵少女很有趣。也许跟她一起生活会很有趣也说不定，这种想法一下子涌现了出来。
担当法医的圣职者为梨柚检查了伤势，确认了她眼球已经被摘去的事实。是瞎子这个证词算是站得住脚了，可梨柚应该自己看看，那位声音尖锐的洛伊尔先生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滑稽。
教会作为欲图置瓶果于死地的主力军，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却成为了验证对方证据的工具。费特主教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脚踢翻那个傻乎乎的圣职者的屁股，当然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做不得假，就算不是圣职者也能够轻易确认这个异族的伤势。
“洛伊尔先生，我们认同梨柚小姐的说法。她的确是失目，爱上一位善待她的人类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疑点不除对于瓶果来讲就相当不利了，所以赛夫说完这句话后都为瓶果松了一口气。
在法庭上失利是常有的事，洛伊尔这种老手也只是被梨柚的话所吓到而已，并不能动摇他进攻的决心：
“然而梨柚小姐并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奴隶，警卫署在与精灵族大使沟通过后确认了梨柚小姐并不在族人登记当中。那么，一个没有族人登记的精灵，除了是奴隶，还有什么借口呢？”
就连瓶果也对此事抱着很大的好奇心，当初梨柚一个劲拒绝去精灵族大使馆登记身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难道真是奴隶出身？
“梨柚小姐，请你对此事进行回答。”白胡子的法官发问道。
想着想着，瓶果也不知道是闷的慌还是心虚，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梨柚的回答。
“我…”
本来急中生智必将对方的一旗，反而被对方利用所倒打一耙，这加深了梨柚对人类无比狡猾天性的认知。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公布她的秘密。
一个慵懒却熟悉的声音振奋了梨柚和瓶果两人。
“这有什么稀奇？在对付精灵的“森林战争”中教会曾经剿灭过很多精灵部落，就算手脚再麻利也会有漏网之鱼，不然你们以为精灵奴隶是哪来的？”
那个对洁净有着病态要求的茉莉，慵懒的坐在观众席上擦着修女服的下摆。
“请问，阁下是？”
几位法官谁也不认识这位长相秀丽的修女，茉莉的修女服略显破旧，可她这样的高素质相貌搞不好是某位大人物的禁脔，所以赛夫为首的法官们倒不急于维持现场的几率，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茉莉。嘉斯缪尔，圣光孤儿院的院长。”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俊俏的小修女是疯了，孤儿院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重要的教会部门，就这样的职位就敢在法庭上这么拽，绝对是疯了。
也只有费特这种教会人士才知道茉莉的真实身份，“她怎么来了”费特心里痛骂了一句。不过仔细一想，茉莉似乎跟这个苹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
“茉莉小姐，这里是法庭，如果你不是证人的话，请不要随意发言，不让我们有权让卫兵将您‘请’出去。”
听闻她的自我介绍后，赛夫心中大安，摆出了官腔不客气的警告道。
“哦是吗？你们听说过圣光教会的神圣骑士团吗？”
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茉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于莲一旁。
“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名字应该还在骑士团的花名册上。”
第64章 圣骑士的荒唐故事（）
圣职者并不是什么战斗力出色的职阶，毕竟神术大多数属于辅助性质的魔法。按理来说教会的人都只是能够给人增益和疗伤的一群无害法师罢了，能够成为一统人类精神世界的宗教，是圣骑士的勇猛为圣光教会带来了今天应有的地位。
其实也不难理解，圣骑士往往在武技战斗方面有着星辰级别冒险者的造诣，这还仅仅只是基本素质，每个圣骑士由于来源于神父或者修女，所以神术上也是一把好手。一个能打又能够自我增益疗伤的恐怖战士，是无论哪个种族都害怕的。在对外的征战中，圣骑士为教会立下了汗马功劳。
了解教会的人都知道，既然地位重要，那么赋予这些天之骄子一些特权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教廷与人类各个国家签署的协议中除了包括教会势力的扩张之外，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保证圣骑士拥有畅通无阻的特权。
打个比方，如果圣骑士认为某地有异端，那么即使那里是当地领主的寝宫，他们也有权力进行无条件的搜查。
话虽这么说，圣骑士也不是一群傻子，这种得罪世俗的事情迫不得已没有必要去尝试。所以这种通行权一直在被他们小心翼翼的使用着。
若不是现场有教会人士在，赛夫都想要喊人去逮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犯圣骑士的妮子。可当他的副官传达了来自主教费特的话后，他只能不情愿的相信了茉莉所说的话。他敲了敲法锤，抑制住现场所有人的骚动。
“肃静！法庭刚刚得到消息，这位茉莉小姐的确拥有圣骑士的头衔，那么茉莉圣骑士，尽管布鲁惠斯的法庭不能阻碍您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可您也至少要表现出对于我们世俗权力的尊重…”
“那还真是抱歉了，赛夫法官。”于莲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位仿佛是自己人的修女小姐，很随意的坐到了她旁边本属于苏格伦中校的位置上，“我无意打扰你们的正常公审，今天我也只是作为被告瓶果。派先生的证人而来的。”
证人？真他妈绝了，赛夫心想，这个佣兵到底吃了什么药。自己因为宝贝女儿偏袒他，杜宾家的大小姐也不知什么愿意来当辩护人，还有个自称爱他的精灵小妞当众表白，现在又跳出个一万年都不知道见不见得到一次的圣骑士大人说要来当证人，疯了！彻底疯了！
“那，您说吧。”赛夫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放弃了与茉莉理论的想法。
“这位洛伊尔先生怀疑梨柚小姐是奴隶是吧？”
“啊…是，是的。”
面对圣骑士，洛伊尔的那点勇气几乎消失殆尽，毕竟这群人只要给你扣个异端的名头，就算死不了，也要脱层皮。所以不难理解他现在这样惊慌惊恐的模样。
“十分抱歉，梨柚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尽管她是异族，可我记得我们教会是认同服务或者归顺于教会的异族的。”
就连费特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茉莉的后半句话显然是针对他们这些教会官僚派的。谁让这个漂亮小妞是拥有特权的圣骑士呢？他只能摇摇头，阻止了其他主教和圣职者进一步解释的冲动。
“非…非常抱歉，茉莉圣骑士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似乎说过，我们已经问过精灵族大使馆了，这位小姐她…”
洛伊尔的表现已经相当出色了，就算是多么害怕，也还坚持不懈的在挑茉莉话中的瑕疵。可就像是看着不争气的学生那样，茉莉投来了怜悯的眼神：
“洛伊尔先生，我真怀疑您的耳朵是个摆设，又或者是魔鬼吞掉后再找回安上的。我说过，我教在“森林战争”中曾经剿灭过很多精灵部落，自然会有很多残留的精灵遗族流落在世间。精灵国度自然没办法记录到这些遗失的族人，精灵奴隶的贸易也因此而来…十分遗憾的是，我也曾经参与过‘森林战争’后期的零星战役，收留一两位愿意归顺我教的精灵朋友不也很正常吗？尤其是对方还是盲人，我出于“怜悯世人”的教义而收留她有什么问题吗？”
在很久之前，茉莉就坦白了自己曾经屠杀过精灵族的事实，所以梨柚也只是流露出淡淡的黯殇，并没有被她的话弄的有多么伤感。
“这…这…”洛伊尔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还有这种解释，几乎快晕过去了。
如果说刚才看洛伊尔的眼神只是怜悯，茉莉现在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坨狗屎：
“我的孤儿院运营工作当中，就算是梨柚小姐这样失目的女孩也帮到了很大忙，作为经常光顾我这边‘施恩’的信徒，瓶果。派先生与梨柚。贝鲁托嘉小姐这样一步步坠入恋河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哇，这个茉莉满嘴胡话，编故事的能力简直一流，人不要脸果然无敌。瓶果要不是手被死死拷着，都忍不住向她声音传来的方向竖起大拇指了。
只是他就算竖大拇指，茉莉现在也看不到，她眼神挑衅的看着洛伊尔和背后一众警卫署的官员，还有各个投来不友好表情的贵族。
先不说她讲的故事可不可信，至少在得到教会不情愿的认同后，她的身份尤其要值得认同，换谁也不愿意被她这种无赖修女盯上。简直就像是在说，老娘就是圣骑士，说的话就是真理，不服我就封你们一个异教徒的名头当当。
“梨柚小姐，茉莉圣骑士大人的话…”赛夫死死按住太阳穴，紧闭双眼，痛苦的问道。
“…额…是真的！”
还好梨柚也不笨，在意识到人类世界险恶无比这个事实后，她也毅然踏上了说谎自保这条路。茉莉肯定不会害她，除了瓶果外梨柚最能信任的也就这个救她一名的修女小姐了。
“洛伊尔先生，十分抱歉，我与其他几位法官大人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不能接受你对于被告瓶果。派杀害四十九人的动机的猜疑。”
围观的一大众贵族脸色变了，警卫署的一众官员脸色也变了，教会各位大人物的脸色更是如同死灰。他们研究透彻可以将死瓶果的一步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凭空出世的圣骑士小姐给破解了。
杀人的眼光在茉莉身体上下扫视，这些自称高雅的贵族集团，就差没当场动刀砍人了。不过脑子清醒一点的都知道，说不定这个圣骑士小姐比被告坐着的那可怜哥们还要生猛，别看她面如桃花细手细脚的，按照传闻中圣骑士的恐怖战斗力，她一个人砍翻在场这些大老爷们估计也轻而易举。
警卫署署长偷偷向其中一法官耳边偷偷说了些什么，赛夫脸色涨的通红，之前还不知道，原来他的势力中也被这些败类收买了许多人。若不是茉莉圣骑士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旁边坐了个内奸。
贵族集团也不想暴露这个安插在司法署中的线人，只是现在情况不妙，就算可能会有跟司法署闹翻脸皮的可能，他们也有必要现在使用这位线人在法庭审理中的作用。
“洛伊尔先生，请继续吧…”
这个鼻子特别硕大贼眉鼠眼的法官，居然越过主法官赛夫的职权，非常嚣张的代替他允许警卫署的人继续进一步指控和起诉。
贵族们站在自己这边，教会的老爷们也站自己这边，警卫署更是对他期望有加，自己的王牌还没打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个小妞还有什么办法，洛伊尔诉讼官少有的激发起自己的斗志，甚至把自己的文官生涯作为赌注放在这场公诉之上。
“尊敬的法官大人，也许被告瓶果。派的确缺乏杀人的动机，可他依然是有嫌疑的，来自多方的指征表明他对这起惨案要负起责任。毕竟五十人的冒险者队伍就他一人幸存，这不是太巧了吗？”
瓶果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对方这又是什么花招。这个声音尖锐的男人未免也太执着了吧。
“哦？”赛夫也很好奇，这个洛伊尔还有什么指证。
“根据巡卫的记录，当初前往伊尔省的时候，整只队伍包括了五十名护卫人员，和十名学者，来自红之智慧的学者证实了瓶果。派试图劫持他们，获取此次搜索任务的学术成果，从而杀害了那四十九人…”
无稽之谈，于莲也知道红之智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本身也很难解释清楚为什么学者能够毫发无损的归来，正当她想要插嘴解释，洛伊尔的话语连贯至极，根本无从打断：
“紫色土地小镇的镇民证实了当时的确是这些人进入了森林，并没有其他人尾随，森林中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红之智慧表示这次属于机密搜索任务，除了学者外所有的护卫人员并没有被告知要去的地方。所以也绝无存在有瓶果。派的同伙跟过来或者已经埋伏在森林内的可能性…”
看到了插嘴的机会，于莲自然不会放过：
“哦是吗？学者就不值得怀疑吗？他们杀死了这些护卫人员这个可能性难道就不存在吗？他们也只是说看到了尸体，并没有直接目睹瓶果杀人的事实…”
然而，洛伊尔摆出了一个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根据我们对冒险者工会的调查，这四十九人中实力最高的为队长亨利，最高不超过白银的实力。所有幸存学者在经过冒险者工会鉴定后，被认定没有高于一般人的战斗能力。而这四十九人毋容置疑是死了，是被人杀死了，即便某些古堡里有可以杀死人的机关，却也没办法杀死这么多人，尤其是在众人分散的情况下。不过，现场刚好有一位达到这个实力。”
这也行？瓶果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在所有人都是菜鸡的前提下，一直表现出众而且的确拥有对应实力的他，不被怀疑也难啊！
“瓶果。派，拥有单独杀死这四十九人的实力！”洛伊尔几乎是喊出来的。
第65章 反转再反转（）
“这是什么鬼话！”听到这话后，于莲气的要死。作为主法官的赛夫连忙招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在得到赛夫同意后，于莲略失礼仪的反击道：
“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战士、魔法师比比皆是，就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就随意将瓶果先生定罪，洛伊尔先生你这属于毫无根据的污蔑，你这是小看在座的各位大人吗？”
一直没有发声的警卫署署长代替洛伊尔回答了这个问题。
“能做到这点的自然不止有他，可这只探索队中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他。”
这起案件讨论到这里，瓶果已经看清楚了。
对方压根就没想好好用事实来对付他，所有指控都建立在单方面的猜测上。洛伊尔的存在只是尽可能的在能说得通的范围尽可能污蔑他，就算他说不通，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从一开始为什么能确认那四十九人一定是死了开始就是有问题的，学者团队尽管有十人，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证明那些人是死了，而不是失踪或者是被绑架。若不是茉莉帮忙，他与梨柚的婚姻就会解释成左岸的动机。现在讨论的为什么能够因为他有对应的实力就认为是他，连“因为他有实力”这种充满各种漏洞的说法都可以拿出来，对方的有恃无恐已经不要太明显。
“安爱尔博大人，这样的猜疑是没有说服力的，四十九名死者的死因也可能是第三方势力所为。同时，由于跨越区域，我们也不能贸然认定紫色土地小镇附近就没有其他拥有对应实力的杀人凶手的存在…”
古堡里还有一个人形超阶魔兽，更是有一个能制服它的女杀手。瓶果很想这么回答。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不仅缺氧，头盔的特殊构造也让他有口难辩。所以用特制的头盔限制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就算他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对方也压根不打算让他说出口。
对瓶果了解有限的于莲只是出于正义感而来帮助他，对于案情一知半解的她一开始就输了。这些人早就串通好把他们可以反盘的机会封死了。若不是茉莉是圣骑士这件事鲜有人知，若不是赛夫法官出于报恩保持了中立，这场公审本就应该是一边倒的，一刻钟前就应该结束了的。
很快茉莉和于莲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们一个是教廷的圣骑士，一个是帝国重臣家族的千金，而在这种讲究疏通关系和勾连的法庭之上，却也显得极其无力。若是杜宾家族还没衰落，于莲甚至可以强行逼迫法院取消对瓶果的追诉，现在也只能在气势上不输给这些肮脏的贵族。茉莉若是依然担任神圣骑士团的队长一职，也可以用教廷的名义保护瓶果的安全，而不只是在梨柚的问题上用道理说服对方。
站在瓶果这边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他们所看不起的权势在这种场合是有多么重要。
就连赛夫也不得不放弃瓶果了，就在现场僵持阶段，他的一位副官很少见的没有因案件在审理而推迟给他传递消息，从后台偷偷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唔…法院得到了一些消息，暂时看来被告瓶果。派的嫌疑还是不能消除的，至少现在看起来古堡范围内有这个实力的人好像就只有他…”
所谓的消息，纯粹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副官告诉他，他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警告赛夫若是一意孤行保瓶果，那么他的宝贝女儿安娜出门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信内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将安娜每天的行程都如数家珍的写了出来，以表示己方得手的信心。
自从那次失而复得后，赛夫对于安娜的保护已经是病态的了，而在这种前提下对方都能够获知安娜的行程，这怎么能不令赛夫不寒而栗呢。
在宝贝女儿的安危前，他选择了放弃正义感。只是他毕竟也是司法署的老油条了，哪有这么容易被操控。他十分狡猾的使用了“好像”这个词。这样既能够在表面上似乎是对瓶果的一种施压，实际给了瓶果这方极大的解释空间。
冒险者的实力尽管有等级区分，所表现的效果却不尽相同。有人擅长单挑，有人擅长辅助，有人擅长以多打少。只要瓶果表示他并没有能够杀死这么多人的能力，那么脱罪也不是一件难事。
“十分抱歉！法官大人，我认为瓶果。派先生并没有这个实力。”
意识到赛夫的用意后，于莲心领神会的做出了回应。不管瓶果有没有这个实力，现在都要否认，毕竟隐藏实力这件事谁也不好说，对于瓶果的等级问题，只要用一句他只擅长单挑就可以封住对方的嘴。
背后威胁赛夫的人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
不过他们没来得及再去警告他一次，一位早早到来静观已久，现场身份最高的人突然发话了。
他就是比利。
“法官大人，诸位在座的大人。我能够说一句吗？”
谁也不知道这位议会书记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