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少女的委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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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让阿尔姐你操心了。”瓶果心里一阵暖流，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里还有一个真正牵挂自己关心自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尽管没有真正累到，可用过晚餐后，瓶果不像往常一样喜欢跟其他客人一起喝酒聊天，而是早早上了床睡觉。这一夜他连梦都没有做，睡的很死很香。
“魔族？这就是你们世俗所做的好事？”
一个带着主教头冠的男人阴笑着敲打着桌子，来自城卫所的报告被抄写到几张羊皮纸上，被送到领主会议议员们的手里。
比利伯爵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这份报告，没有作声。然而他麾下的一位议员，也就是负责行政事务的安格里子爵，对于来自主教的嘲讽，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费特主教，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指责你们这些世俗人士优柔寡断的作为，如果你们能够早一点听从神的意旨，彻底根除那些非人种族，亲爱的杜宾公爵就不用死了。”
”就如同每一个神棍那样，费特最擅长的就是用“至高神”来绑架世人的意志，车轻路熟的他更是能够毫无廉耻的把这种神学绑架扩大到任何一个事物。
碍于对方的宗教身份，安格里子爵并不能破口大骂，否则火爆的他早就想要把这个说大话不腰疼的家伙一巴掌抽下台了。
“您这是什么话？我们布鲁惠斯有一百万领民，就算图特出身于贫民区，可贫民区有六十万人，我们怎么管理这么多流动性极强的人口？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
“可你们至少要仔细调查每一个有嫌疑的人吧，为什么会让魔族混迹在人类社会当中这么久却毫无察觉？”费特不留情的斥责道。
负责城防卫队，领主府卫兵，帝国驻军的三位议员脸色有点难看。费特的见解是一针见血的，布鲁惠斯城每年都在拨款给这三支武装力量，然而真正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武装力量的士兵不仅士气低下，练度很差，甚至有不少人还面黄肌瘦软趴趴没力气。不用说，和平的环境不需要多么强大的武装力量，仅仅只要能够镇压住那些该死的贱民就好了，所拨的资金呢？自然都被这些贵族吞走了大半。
眼见气氛有点不妙，作为新掌握世俗派话语权的比利还是发话了：
“费特主教所教训的即是，杜宾公爵之死的确是我们管理不力导致的……”
比利趁机打给费特一个眼神，希望对方能够识相一点。那么后面的交易也会更顺畅一些。
“……由于异族的威胁的确存在，身为世俗的我们的确没有办法鉴别那些魔族，也没有对抗那些异族同盟的立场。所以我建议，每年布鲁惠斯城的军力拨款，从中抽出一成，用于对教会骑士团的建设，今后魔族的驱逐、异族同盟的交涉都交给费特主教您，您看如何？”
比利早看出费特想要借这次会议拿走一大块蛋糕了，不过现在他们两个还属于合作关系，所以给他一点好处有利于自己之后计划的开展。
听到有一成的军费，费特差点笑出声来，可他没有贸然答应，既然能够拿到一成，为什么不去争取一成半？甚至两成呢？
人的贪欲可是无限的，教会的骑士团都能从当地的教会捐款中抽调3成用于建设，其实费用早已足够。从布鲁惠斯城的这额外一成其实最后还是要落入费特之手，不过看到比利那略带侵略性和质问的眼神，费特最后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教会的圣骑士都是拥有神的庇护的，对于这些虔诚的孩子来说一成军费是有点少，可谁叫我们是神的仆人呢？”
言外之意是答应了，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整个议会半数席位都是比利的人，只要教会同意了，就基本等同于整个布鲁惠斯城的意志了。
“不过，我希望各位大人，近期多去留意一下那些隐藏在领民里的异族。”
比利在会议的最后，略带微笑的说道。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约瑟夫那边显然是忙透了，自然也就不用瓶果去帮忙了。瓶果可以抽出一点时间稍微休息一下这几天带来的疲劳。
不知道想到了那个失目的精灵，瓶果心情有点复杂。他从街边的一个肉饼商那里接过一个热腾腾，想了一下之后又多要了七八个肉饼。
肉饼商的那个光头男主人刚想休息一下，这个男人突然又要肉饼，连给他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副“你在逗我玩吗”的表情，十分不乐意的样子，他臂膀粗大，比苹果还高一个投。
可当瓶果满嘴塞着肉饼，拿出短剑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之后，他乖乖的收下了钱去做肉饼了。
圣光孤儿院的路途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瓶果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着的肉饼，这是给孩子们的礼物。
一向冷清的圣光孤儿院门口，站着有圣职者、几个巡卫和一个凶神恶煞正在对立面破口大骂的男人。
坏了，瓶果知道里面出事了。
第16章 从天而降的婚姻（）
“咦，这不是瓶果先生吗？”其中一个巡卫认得这个在城卫所相当出风头的佣兵，上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哟，提米你好啊，我看这里吵吵闹闹的，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瓶果像是个不知情的路人那样问道，提米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走到他身边小声道：
“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举报圣光幼儿园的茉莉修女私藏一个异族…”
尽管法律明文规定异族都需要通过身份登记才能够合法居住在弗朗西斯国境内，过高的申请标准和申请费用，加上官僚的为难使得非法入境的异族屡禁不止。很多贵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也会私藏一两个异种族的奴隶以供他们玩乐。既然上梁不正，大家都当没看到好了，巡卫们没有理由要为难私藏一两个异族的圣光幼儿园才对。
“至于吗？我看那个卫兵都拔刀了，这种事有必要查这么严吗？”
提米捏了捏一把烟丝，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缓缓解释道：
“你看，最近不是出了很多事吗？又是虐杀魔法师，又是杜宾大公暴毙的，加上教会那边的施压，现在领主会议决定这段时间内肃清城内所有的非法异族……上面的意思是，要将所有的非法异族关入监狱，遇到反抗的甚至可以格杀勿论。”
这下糟了，瓶果心想，好像那位叫做梨柚的精灵还是没有登记过的异族，本来他还想把这事缓一段时间，结果这么一拖就拖出事了。
“那现在什么情况？”瓶果担心的问道，生怕事情搞大。
“修女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我们这些世俗人士又没有擅闯教堂的权力，本来我们和领主府的兄弟是一样意思的，就是当已经查过算了。那个圣职者死活不愿意就这么算了，昨天无果后，今天他已经派人去教会那边派专人过来对付修女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提米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这个比苹果还高还瘦的小伙长了一副嚣张的脸蛋，本质还是个不错的家伙。
“茉莉，快开门！这是我身为教会肃清人员的指责，如果你再妨碍我们的搜查，就是对至高神的不敬！”
长相不错却给人猥琐印象的圣职者粗暴的敲着本就破旧的教堂的大门，木门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使人萌生再多敲两下就会被锤破的错觉。
里面隐约能听到孩子们不安的稚嫩声音，更加助长了圣职者的嚣张气势。背后的领主府卫兵和巡卫都面面相觑，都显得无可奈何。
“能让我试试吗？大人。”瓶果颇有礼貌的走到这个圣职者背后，抑制住一拳抽爆这家伙狗头的冲动，尽可能平和的问道。
圣职者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身板颇高，块头也不小的汉子对他正皮笑肉不笑的问候道。
“你，你是谁啊！”他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这个汉子没有穿着巡卫或者卫兵的制服，这怎么会不令他感到紧张呢？
也许是听到了瓶果的声音，木门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只有瓶果进来，其他人谁敢进来我一会让他一辈子向至高神忏悔他今天的举动。”
能够这么愤怒而且冷漠说话的，肯定就是暴脾气的茉莉。
圣职者显然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听到茉莉这么威胁，倒也不说话了，只丢下一句“你等着，教会执法人员马上就要来，”甩头表示让瓶果进去看看情况。
这家伙明显没看到瓶果硕大的拳头攥的老紧，本来还盘算着今晚喊几个兄弟一起把这个嚣张的教会走狗用布袋子套头好好打一顿，结果让这家伙逃过一劫。
走进去之后就看到眼球略带血丝的茉莉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仿佛瓶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我知道你为城卫所做事，瓶果，但如果你敢做蠢事，就不要怪我不把你当朋友看了。”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茉莉这下也把瓶果当成是外面那群人的同伙了，虽然总是挨茉莉的打，两人关系也还是能算很好的。瓶果第一次受到茉莉如此赤裸裸的敌视。
“别紧张，外面那个王八蛋我也看不顺眼，我是过来帮你解决眼下困难的……”
瓶果把手上提着的香喷喷的肉饼交给茉莉，茉莉盯了他半天，舒了一口气，总算确认了他的来意。本来都躲在桌子后面偷看的孩子们闻到了肉饼的香味，都忍不住过来缠着茉莉要吃。
此时瓶果的视线正好也看到坐在教堂一旁座位上的梨柚，眼睛上尽管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的气色却比先前的气色好了不少。
“你看起来不错，梨柚小姐。”先前两人的交谈有点不怎么愉快，瓶果也不确定向她搭话是否合适，可眼下的问题都因她而起，如果要解决这一系列麻烦免不了她的配合，瓶果只能硬着头皮去搭话了。
“瓶…瓶果先生？”
回忆了一下后，她认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正是那位救了她一命的佣兵先生。梨柚的表情一下子从平和变得有点激动起来。
“我为先前粗暴的言论向你道歉，我并无恶意。”就算梨柚看不到，瓶果也还是实诚的弯下腰，对方看不看得到是其次，最重要还是要让自己的心意过得去。
梨柚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急忙挥手道：“不不不，瓶果先生说的很对，比起那些连命都没有的女孩子，我已经是很幸运了，的确没有什么要去抱怨的资格……”
不知道后来茉莉跟她说了些什么，先前的心结已经被她很好的克服打开了。瓶果可不希望救回一个整天哭哭啼啼的懦弱鬼，对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茉莉小姐现在遇到了困难对吗？”她突然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瓶果很想回答是，却唯独不想对她这么说，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因为报答茉莉而把自己供出去。现在领主会议怎么处置这些非法异族都还不知道，说不定这个本就不幸的少女还会遇到更加过分的遭遇。
“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这件事，茉莉，你过来一下。”瓶果坐到了她旁边，茉莉听到他的呼唤后走了过来。
利用肉饼的诱惑，茉莉也成功了安抚好了孩子的情绪，小鬼们正埋头于肉饼的美食诱惑当中。
“接下来怎么办，外面那个男人已经派人去教会请执法者过来了，身为修女我不能不听从执法者的命令”。茉莉担心的问道。
无论表面是多么坚强，对他人是多么强硬粗暴，可茉莉毕竟还是教会修女，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信仰开玩笑。
“执法者是？”瓶果好奇了问了一下。
“教会内部负责纪律和执行刑罚的一个部门，最可怕的是他们能够通过条例宣布我们为背教者。”
这已经不难想象茉莉此时压力有多大了，到底是保梨柚，还是遵循自己的信仰，对于她来说成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那真是糟糕。”瓶果实话实说，脸上却挨了茉莉老大一拳。
不过打完这一拳之后，茉莉似乎感觉自己的担忧少了一些，这个男人嘴头虽轻浮，在这种时候却很可靠。
“梨柚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赶紧去布鲁惠斯城的精灵族外交馆办理您的身份证明，这也许需要很大一笔钱，不过我会替您垫上的，您不需要急，无论多少年我都可以慢慢等您还清。”
精灵族并不鼓励族人外出，因此在国外办理身份证明的费用高达20金币。瓶果这是大出血了，那点积蓄都得搭上。不过之后让她想办法工作也好什么也罢还上就好，总比被逮到捉进人类的大牢里要好得多。
瓶果听到过一些传闻，女犯人在监狱里往往会遭至来自其他犯人甚至狱卒的强奸。
听到这个传闻后，梨柚的脸色都吓白了。樱色的嘴唇也变得煞白，宛如当时被救出来那样。
“我也会帮你一起还钱的！”
茉莉握住她的双手，她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承担这样大的困难，她从小就被嬷嬷教育要怜悯世人，这就是为什么她放弃教会骑士团的光鲜工作不做，来到这里承担孤儿院工作的缘故。
“不行……我不能去见其他精灵，不，不能。”
梨柚的回答出乎了两人的意料，虽然瓶果说钱是要还的，可20金币这样的数字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能够在十多年内还清的吧？十多年对于她们精灵族来讲还不是沧海一粟？
“有什么原因吗，为什么不能去见其他精灵？”茉莉着急的问道，脸上担忧的样子简直比当事人还急。
“不…不能说。”梨柚吞吞吐吐的面对着茉莉的盘问。
谁都有不愿意透露的秘密，瓶果无意去打探他人的隐私，然而这样关键的时刻拒绝了这个建议，他一下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结婚啊！约瑟夫那张欠扁的臭脸一下子浮现在瓶果脑海中。
“如果不愿意去精灵外交馆的话，还有有个解决方案，咳，这是从城卫所的朋友那里听来的，能够完美解决眼下的问题，不过……”
“不过……？”急性子茉莉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气的还想给这个男人补一拳，对于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想好了，多大困难也要办成。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梨柚小姐。”瓶果无视了张牙舞爪的茉莉，表情严肃的站起来面对着梨柚。
梨柚点了点头，茉莉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
“为了生存为了自由，你愿意做一些不太愿意的事情吗？梨柚小姐。”
这个颇有哲学的问题一下子使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具体对策的梨柚愣住了，但看得出来，她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已经捡回一条命的我，无论如何都想好好活下去。”
这个答案是合格的，看来她已经从精灵族那无谓的自尊，从伤痛中走出来了。好好活着才对得起自己的生命。
“那么，请跟我结婚吧。”瓶果最后说出了一个让两人目瞪口呆的请求。
第17章 相伴一生？（）
反应过来的茉莉几乎是下意识一脚朝瓶果面门踢了过去，不过这一次瓶果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乖乖挨打，而是用手挡住了这几乎能踢断人头的迅猛一踢。
“你这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来性骚扰梨柚小姐！”
茉莉声音暴怒的吼道，还想继续攻击瓶果，瓶果一个认真的眼神甩了过来，把头脑还在发热的她一下子踢入了冰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轻浮随意却待人温柔的男人的眼神有这般锐利，她终于明白瓶果是认真的了。
这个问题显然也把梨柚吓得不轻，不过看到瓶果这样认真的态度后，她略微不好意思，声音试探性的问道：
“瓶果先生，为什么？”
“现在城里到处搜查那些没有身份证明的异族，如果您不愿意去本族的大使馆办理身份证明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本城领民的第一配偶，这样下来您就能受到布鲁惠城的法律保护了。”
即便听懂了瓶果的好意，茉莉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提议，她不服气的反驳道：
“为了这种事，梨柚小姐就要嫁给你吗？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还是说你是想要借这种方式独占一个精灵族女孩子？瓶果，你可真差劲！”
对于修女的冷嘲热讽，瓶果丝毫不在意，他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梨柚的态度，当事人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看得出梨柚对于这个提议有点不知所措，张口几次最后都闭上了，内心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堵在喉咙里。如果眼睛还在的话，肯定不知道盯哪里好。
不过也好在没有眼睛，她要是看到瓶果此刻认真的眼神，一定会更加慌张心乱。
“……只有这个办法吗？”她最后小声问道。
瓶果看了一眼旁边快要爆炸的茉莉，回道：
“恐怕是的。”
梨柚并没有像瓶果想象的那样，非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相反，她略带轻松的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紊乱的气息后，以细如蚊吟的声音回道：
“好的。”
这个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对以上这个答复的回应，还是对那个突如其来的求婚的回复，正当瓶果纠结她这句话实际意思的时候，梨柚解决了他的疑问：
“……如果是瓶果先生的话。”
依然没有正面回答那个求婚，然而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茉莉还想劝诫什么，可思考了各种方式之后，她也意识到这个选项是对梨柚最好的了。
“茉莉。嘉斯缪尔，我是布鲁惠斯教会的执法者，我以主的名义命令你，打开门。”
然而也许是这个求婚来的太突然，大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相信他就是圣职者唤来的执法者。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茉莉也没必要再坚持己见了，她走到门前，望了一眼并排相坐的两人，瓶果默默点了点头，于是她打开了门。
门外除了那个猥琐的圣职者，还有一位散发着不容抗拒气息身着十字印记的中年人，瓶果从他走路时挥动的双臂和稳健的步伐不难看出，这一定是个擅长肉搏战的战士。要是加上圣光教的神术辅助，他可能会发挥出现有肉体好几倍的战斗能力吧。
不愧是负责维持教会内部纪律的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