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战斗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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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呐,毕竟还是太莽,说死就死,一点犹豫都没有,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意味着什么。
刚刚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年轻人一听唐罗要杀他全家,梗着脖子叫到:“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的家人毫无关系,你不要迁怒他们!”
你一定是想用你的愚蠢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家业。唐罗看着一脸执拗的青年,只觉得他脑回路清奇。
嫌弃的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丢在了青年的脸上,怕自己再看两眼会被蠢哭。
梗着脖子的青年被一方白帕蒙住了眼,想要扯开,左手刚一动作,身体失去了支撑,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唐罗没眼看青年的愚样,转身将花吉招呼到身侧,嘱咐道:“让人把地杰房的这具尸体送到警备司,我要他们三天内给我一个交代。一会儿让地上这个混蛋去地杰房应工,在找人修缮平台。”
地杰星的那名武者,应该是一进房就服毒了,所以今天地杰房的星子还是处于空置状态,就让这个正义之士补上吧。
“是的,少爷尽管交给小的。”花吉目光狂热,极为恭敬,看唐罗的眼神就如同看神邸。
哪怕再过一百年,他也不会忘记在民愤之前,唐罗那淡然坚定的背影,和将所有责任一肩扛下的霸气。
唐罗点点头表示放心,转过身走向战车。
驷兽鎏金毂便停在平台的中央,对他来说,这意味着可以搭个便车回家。
和三名蜕凡巅峰的武士点头示意后,他登上战车,进入了车厢。
“儿子,你好棒阿!”
刚一进门,一具带着香气的身体就将他死死的搂在怀里。
“这特么都蜕凡了,怎么还躲不过这个拥抱。”唐罗绝望的想。
被徐姝惠死死搂在怀里的英武少年,头发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星辰阁被围让徐姝惠一下失去了方寸,直接点齐唐府的四兽使与战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星辰阁。
本以为是个混乱的战场,却没有想到已经被控制了局面。
看着唐罗颇有大将风范的处理,更使她骄傲满满。
车厢内的母子温存叙话,车厢外三头纯血狻猊吐出火云,载着金色的战车升空,在傍晚的西陵划过一道长长的红芒,抬头可见。
在人群散去、四兽使回府后,警备司的武者才刚刚达到现场。
“人呢,人呢,发生了什么事!”一身银甲的武者带着一队黑甲武者窜上平台,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向花吉询问道。
动作这么夸张,你早干嘛去了。花吉心中一顿揶揄,但还是恭敬地朝他问好。
“吕总司好。”
“有人草菅人命并想嫁祸给星辰阁,我家少爷说了,让城西警备司三天之内彻查此事,给出一个交代。”
花吉表情平淡,像是一个传声筒,但转达的内容确实让吕良眼前一黑。
其实他早就带人来了,只是看着那汹涌的人潮一时不知道怎么插手。
随后就看见唐罗从星辰阁飞身而下,说是他的产业,这让他当时心就凉了。
星辰阁的根脚一直不清不楚,就连这块地皮的上个主人庆丰行的掌柜也是语焉不详。
虽然推测是世家的产业,但谁也没有深想,本以为是条大蟒,却窜出一条蛟龙。
吕良看着地上那具干尸,只觉得压力山大,若是不能三天给出交代,自己这个总司,怕是干到头了。
一百章:计策(感谢大A威武的打赏及月票)()
三天后
一份详尽的联合资料报告放在了唐罗的案头,其中是城西警备司与唐氏风媒署的成果。
结合两份报告,这起投毒污蔑的案件,也让唐罗了解了来龙去脉。
楼洪志,西陵人。自幼学医却不好救人,反对毒物恶草甚喜。十五岁筑基,二十八岁蜕凡,武道风格诡异,修有多门防御性武技却不通拳脚,擅长用毒,所以与其敌对者大多惨死于烈毒而非武道。其人聪慧灵敏,心高气傲。
曾道:“天下归于王道而非霸道,西陵天骄唯公子申可登王。”
换言之,这家伙就是公子申的脑残粉,一门心思的想投入公子府的麾下,大展宏图。
但无奈修为一般水平有限,公子府有五百蜕凡,这样一个使毒的家伙肯定是无法得到重用的,所以不甘人下的他一直没有自荐于公子府。
姜林约战之后,如日中天的公子申威名大损,公子府的门客一日散去三百,就连蜕凡武者也走了不下百人。
弥申一夜之间成了西陵的笑柄,这其中当然有唐氏运作的结果,但最主要的是还是观战的人实在太多,他们都觉得弥申太怂。
武者崇尚勇武,舍生忘死的战斗才是荣耀精神,弥申退让便意味着没有勇武的精神,这让那些因为公子申天骄之名而投靠的武者们很失望,所以纷纷告辞。
但这让楼洪志看到了他被重用的机会,张星河身死,弥申的第一家臣空缺,公子府声望大跌。
只要他能狠狠的落了唐罗的面子,展示了手段那么弥申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这场阴谋,就是基于这个简单的愿望。
若是这场暴动真的无法制止,死去的可能会有成百上千人,而将这上千条性命视作草芥的原因,不过就是楼洪志进入公子府的敲门砖。
“怎么到哪都会有这种扭曲的混蛋。”唐罗放下卷宗揉了揉脑袋。
本来以为这是弥申的手笔,用来报复自己。所以这三天他准备了不少计划,准备和他们好好弄弄,但看了卷宗,只让他泛起一阵恶心。
几次深呼吸后,顿觉索然无味。将另一份案卷连同这份一起丢进了火盆里。
…………
五月十五
唐氏的收粮计划,已经整整进行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唐氏分宗的宗主们在唐鸣的组织下开始进行疯狂的粮食收购计划。
所谓收粮,便是收大米。
而大米一般分为新粮、陈粮和陈化粮。
当年熟收的大米被称作新粮、储存超过一年的便是陈粮。而当陈粮严重陈化后色泽、口感、气味都会变差,这些便称为陈化粮。
氏族只吃新粮、而普通平民大多吃陈粮,而像善堂、苦窑、丐所这样的地方,他们只能吃的起那些陈化粮和陈粮掺杂一起的粮食。
自唐志给分宗许下大愿后,唐鸣便开始递进而计划的收了大批的新粮,但相比于唐志的要求,不过是杯水车薪。
西陵水稻一年三熟,三月春熟、六月夏熟、九月秋熟。三月的新米,但凡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都被唐氏收购一空。
哪怕唐鸣做的再隐秘,这些新粮的去向也是那么的无法隐瞒,当西陵的大小氏族发现了唐氏的收粮计划后,纷纷将自己米行的新粮撤下,换上了陈粮,这让唐鸣又恨又气。
西陵耕地超过两百万亩,但其中大部分都掌控在氏族手中,比如西陵以北的八十万亩耕地,全是唐氏所有。而西陵以南的七十五万亩良田,尽是弥氏私产。
去掉这一百五十五万亩良田,西陵人掌握的耕地不过四十五万亩。
而四十五万亩耕地,又怎能养活三百万人口。
一个普通人一日便要吃粮半斤,更别提那些大食量的武者。
三百万普通人一年至少要吃五万四千七百五十万斤粮食,折合二十七万顿左右。而武者的食量,大约以普通人的五倍以记。
随着西陵数百年的和平,这儿成为了培育武者最好的土壤,即便是普通人家生出的孩子,也会将其中一两个送去武馆习武。
只要有一个孩子习武有成,便能回来帮着全家辅助筑基,所以西陵现在三百万人,没有修为在身的极少,其中大多数还是平民世家的孩子与流落街头的孤儿。
这使得西陵人一年要吃的粮食,超过百万吨。
想要在两个月内,收够西陵人一年的口粮,还必须得是新粮,唐鸣只觉得唐志是在强人所难。
因为唐弥二氏将粮价压得极低,六七个金币便能收得陈粮千斤,便是那些世面上卖的新米,也不过贵个两三金。
在两族近乎低价垄断的威势下,其余氏族手上的四十五万亩耕地大多不种粮食,而是种些瓜果蔬菜,更有甚者便直接不种粮食而是直接向唐弥两氏购粮。
所以西陵世面上流动的新粮,全是唐氏和弥氏放出的,而唐鸣的收粮大计,便是从三个方面着手。
一是组织商队去其它大城进行大规模的收粮。
二是将弥氏所放出的新粮全部收购。
三是派出船队在陵江这条水路放出收粮风声,希望有大船运粮而来。
三条计策中,最重要的无疑是收弥氏的新粮,但这条最重要的计划,在收购了整整一个月后,陷入了极大的瓶颈。
弥氏粮行,一天之内所有的新粮价格暴涨到三十金每千斤,这明摆着就是针对唐氏的收粮。
“鸣代表,这粮,我们还收吗。”唐琦是负责组织分家收购粮行新粮的头目,看到这个情况,无奈的跑到唐鸣跟前询问。
如果按照三十金每千斤的粮价收新粮,一吨便是六十金,而他们目标中向弥氏收新粮的数量要超过七十万吨,意味着要支出四千多万的金币现金。
有些分宗号称身家千万,但其中商铺灵兽便占去大半,真正在手头流动的黄金,能有个上百万就很是了不起,这一下子面对四千多万金的支出,也不由不让唐琦打怵,哪敢自私拿主意。
但唐鸣想到唐志的许诺,又算了算城北地皮的价值,咬了咬牙道:“收!去跟那些分宗主说,如果有人不肯出钱,那以后城北分得的地皮,便一寸也不许要。”
一百零一章:竞争力()
弥氏紧急议会
相比于唐氏,弥氏的权利更加的集中,所以族会的人数,也特别的少。
这一代的弥氏族长是弥锦,统管弥氏律所,钱粮内政。
武堂首座弥海,统管弥氏宗族武力。
宗长弥虎,统御宗所分家。
加上十二名族老,这十五人便构成了弥氏的权力中心。
作为唐氏的老对手,也许唐鸣觉得自己收粮行动特别隐秘,很难被人察觉,但在弥氏的情报渠道眼中,却如黑夜中的明月一般耀眼。
只是一开始弥氏只是以为这次收粮只是为了让万乘宝船尽早启航的准备,但没有想到唐氏这粮,一收就停不下来。
在唐鸣收了整整十万吨新粮之后,弥氏终于开始察觉不对,先是上调了新粮的价格,再由弥锦召开了这次紧急议会,目的便是为了搞清楚唐氏的目的。
而到场的,除了这十五名弥氏最高领导人外,弥海带了武堂的次座与弥楚,弥虎带了弥申,弥锦带了弥竹。
所以这次紧急议会,到场十九人。
弥楚是这一代弥氏最强的天骄,亦是首座弥海的次子,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的武堂首座,就是由弥楚担任。
而弥申则是弥氏宗长弥虎的长子,亦是族老会钦定的下一任预备族长。
几百年历史的豪族,在选贤这件事上,有自己独到的认知。
只有最优秀的那一个,才配坐上最高的位置,不论是何种职务,交替的规律永远不是世袭,而是能力。
因为豪门清楚的知道,氏族实力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时根本不是你变弱了,而是你变强的不够快,被后起之族超越,然后覆灭。
这种例子,弥氏见过太多太多了。
一代而兴,二代而盛,三代而衰。不知道多少氏族逃不出这样的魔咒,而其中的根源,便是任亲不任贤。
族长父亲总想把位置传给自己的孩子,根本不管他是一块什么材料。
哪怕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儿子还不赖,到了孙子这一辈,只要还抱着这样的思维,那也必死无疑。
所以在弥氏和唐氏的族规中,竞争的条件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不论宗脉分家,不论嫡长庶出,只要你能力足够想承担职务,家族便会给你机会,只要你证明了自己,哪怕是族长的位置,你也可以一争。
因为氏族真正的敌人,永远不在内部,而是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大小外族,若将力量用在排挤本族血脉争权夺利上,那么离一个家族破败也不远了。
所以哪怕族长的亲子弥竹能力还不错,但弥氏少族长的人选,依旧是弥申。
甚至在这场紧急议会中,弥申可以与族长等人对坐,而身为族长之子的弥竹只能站在弥锦身后当个旁听。
这便是精英教育的精髓,唯有能者居之。
“唐氏已经收了整整十万吨新粮了,而且看样子,他们还要继续收下去,诸位怎么看。”弥锦坐在当中,朝着落座的族人们发问道。
说是发问,其实面对的对象只有弥申一人,因为事关这些钱粮内政的事,弥海一窍不通,虽然弥虎对商道稍有涉猎,也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遇见这样的事,通常是弥锦与弥申的对谈,并由弥竹进行记录。
弥申一脸胸有成竹道:“族长不用担心,唐氏此举,并非为了备战。”
这句话,便为唐氏收粮的行为定下了基调,也意味着这场紧急会议,武堂的三人可以开始闭目养神了。
“何出此言。”弥锦明知故问道,因为这是族长培养最重要的一环。
弥申早有准备,故侃侃而谈:“原因有三,其一,若是为战,唐氏该收灵食而非新粮。大收新粮只为远征,但唐氏与我弥氏划江而治并实力相近,若是唐氏预备远征,难道不怕我弥氏趁虚而入?”
“其二,收粮之事由分宗唐鸣主持,此人行事自以为隐秘却破绽百出。若是军粮重任,唐氏一定会交由山长唐宽,只有他可做到陈仓暗度,细雨无声的效果。”
“其三,观察唐氏此次收粮,一个月来,他们已经收了西陵市面上所有的新米,并且还派出三支商队,百艘货船。可见这次唐氏收粮,数量之大简直难以估量。”
收粮收的如此大张旗鼓,且数量如此庞大,根本不像是军粮储备。
随着弥申的分析,桌上的族人纷纷点头,就连十几名族老也很是满意,细致入微,严丝合缝。才二十五岁的弥申展示出的眼光,不弱于浸淫商道数十年的大掌柜。
“其目的为何。”弥锦淡淡发问。
“我判断。”弥申顿了顿,掷地有声道:“唐氏想要垄断西陵酒业。”
“唐弥两族实力相近,无人敢轻启战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商道争胜变成了最好的积累优势手段。”
“而需要用到如此多粮食的商道,必是酒业无疑。唐氏有一支远赴酒国的商队,四月刚刚返城。怕是带回了什么了不得的配方,所以唐氏有如此自信要一统西陵酒业。”
弥锦点点头,表示认同,因为弥申跟他的判断,基本一致。
“唐氏能成功吗?”
弥申的表情一变,凝重道:“必然可以。”
“西陵粮食由我唐弥两家垄断,而唐氏的耕田,还要多出我弥氏五万亩。现下,唐氏已不再放出新粮,我族的春收新粮大部分也被唐氏收购,夏收之前,西陵的数百酒家将会面临再无新粮酿酒的局面,若是今年秋收都收不到新粮,这些酒楼为了维持生意,将不得不拿出陈酒售卖。”
粮是新的好,酒是陈的香。这些存酒大多是酒楼经年攒下的老底,若是十年二十年后启封,价比黄金,但若是现在便起坛,无疑是贱卖。
“我判断唐氏的收粮行为,怕是要持续一整年之久。”
“而到了明年,唐氏的新酒便会开始出货,我虽不知他们得到了何种秘方,但想来最次也不会输给西陵的那些经年老酒。”
记录的弥竹不解的问道:“那不还是打平么,唐氏又怎么垄断酒业呢。”
“因为西陵的酒业,来年将会断崖式的降低水准。”弥申朝弥竹解释道:“到了明年,唐氏便会停止收粮,西陵的酒业又有新粮可供酿酒,他们又怎会继续拿出陈酒贩售。”
“而经过一年被陈酒养刁口味的酒客,再喝这些新酒,只会觉得淡而无味,这时候,唐氏的新酒出现,香醇浓郁且价格低廉。你说这些酒客们会怎么选。”
弥竹恍然大悟道:“那他们一定会买唐家的酒阿。”
弥竹点点头继续道:“唐氏收粮一年,定会让新粮的价格大涨,西陵的酒楼因为今年没有收到粮的教训,到了来年他们一定会花大价钱的攒粮,而到了新酒开封推出却无饮客的时候。你觉得这西陵的酒业,将何去何从。”
在弥申的分析下,唐氏酒业的合纵连横就如同一张扑在案上的画卷,那样的大气恢宏,气魄惊人!
一百零二章:伤人的猛兽不做声()
作为唐氏几百年来的老对手,弥族的众人从未小看过这个家族。
但这一届的族长唐志,好像从未展示过什么特异之处,就连西陵都偶有风言说该担任族长一职的应是上任天骄唐左,而不是平淡无奇的唐志。
不过随着这幅画卷的展开,众人仿佛看到了那个平庸的唐氏族长细心筹谋然后毕其功于一役的魄力。
“能阻止吗。”弥锦才不会沉浸于赞叹对手中呢,他只想破坏唐氏的大业。
弥申沉吟了好一会儿,有些艰难的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代价太大。”
“直管说。”
“自明年起,我弥氏的耕地,除了自留一部分种粮外,全种蔬菜瓜果。”弥申将他的计策说出,将弥族最高权力集团的众人震得说不出话。
好大的手笔。
七十五万亩良田全部重上蔬菜瓜果便意味着弥氏不产新粮,而大量的蔬菜瓜果会让这些原本高昂价格的蔬果便为平价,平民亦可消费的起。
只是蔬果的亩产对比一年三熟可收千斤的水稻来说,简直是一天一地。
西陵作为三百多万人的大城,自明年开启粮食会格外的紧缺。
这就又将难题丢给了唐氏,你是否要喂饱西陵人?
哪怕唐氏丧心病狂继续选择酿酒,但西陵人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多少酒客能留恋酒楼。
但这样的话,怕不是西陵要动乱,如果连饭都吃不饱,你都不敢想象那些大小氏族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不妥。”
在众人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