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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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记不大清楚了，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李奥说，“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魔法师也算是另一种科学家，尤其是像桑塔斯法师塔里这些家伙，他们不受世俗传统和束缚，连解剖尸体和收留兽人这样的事情都敢干，很有科学家那种不带感情只管研究规律的探索精神！”

　　　　“桑塔斯也只算是一些异类魔法师吧？”我说，“当然，我也算是一个异类了”

　　　　“我们都是。”李奥说，“好了，赶紧看片儿，要是真在地球，我们聊得这么嗨早就被其他观众骂了”

　　　　登陆月球的人类插了一面旗帜，收集了一些月球表面的尘土石块就回去了，我们的视线向地球靠近，在高空之中，云层之上，我看见了更多插着对称风帆的圆筒飞行物。

　　　　“这是人造卫星，顾名思义，就是人类制造的，跟月球这种天然形成的不一样，它们的功能就是监视高空和大地，传递各种信息。”李奥说。

　　　　我看着数以千百计的人造卫星几乎都要把地球包围了，说道：“监视地面，就像塔灵一样吗？”

　　　　李奥说：“差不多，不过，塔灵是范围小而精度高，人造卫星是范围大精度低，不过，数量多了，精度也能上去”

　　　　“看来地球人都的隐私也没有多少保障啊”我说。

　　　　“至少吃饭睡觉上厕所或者干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事情时，不过会被看见。”李奥说，“不过我也能理解，法师塔里的人为什么不把塔灵当人看，毕竟这样他们上厕所才不会有心理负担，你还记得吗？进来的第一天，约翰尼对塔灵的态度就不是很好，我观察过了，除了你，没人把塔灵当人看的。”

　　　　我笑着说：“这又是你的计划”

　　　　李奥也笑了：“电影看得多，就会多想一点。来，继续往下，进入大气层，基本上就是各类飞机的飞行极限，当然，热气球就差一点”

第655章　上大学（八）（）　
第七百一十四章：上大学（八）

　　　　几架造型各异的飞机飞过，我正好奇，却见一个飞艇从下方飘过。

　　　　“画册上见过，”我说，“人类和地精合作的魔法飞艇！”

　　　　李奥说：“其实光靠空气浮力就能实现，不过加上魔法更方便，以后有机会就去见识一下。”

　　　　视角继续往下，慢慢靠近大海：“看看万吨巨轮和海上平台，后边再带你看看能源开采和渔业，毕竟你们造船水平太低了”

　　　　我说：“现在我突然对你们的军事和医疗感兴趣了。”

　　　　“等一下，”李奥说，“片名叫宇宙诞生，一下子跳到医疗和军事就骗提了，不如先把地球看完一下，再谈别的”

　　　　说着，画面上的地球又开始拉远，随即，被一把无形的巨刃，像切瓜一般切了开来。

　　　　于是，地球内部就呈现在前言。

　　　　切面上能清楚看到高山和海洋，却只是薄薄的一层，越往深处岩石和泥土逐渐被橘红甚至是血红色的岩浆替代。

　　　　地球的核心，是一个岩浆球！

　　　　我显示惊讶，随后想到了一堆问题，不过李奥却直接用画面给出了一部分答案——一些岩浆顺着大地和山峰的裂隙冲出地面，形成了火山。

　　　　不过我还是问道：“如果我们的星球也是熔岩核心，那么，魔界地狱和深渊位面有么有可能，就在地下？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地下城、地下遗迹和地下生物，又生活在哪里呢？”

　　　　李奥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的问题，说：“首先，你对比例尺还是不够了解，别看地壳只是薄薄的一层，其实厚度平均是近二十公里，厚的地方甚至有五十公里，而你们星球比地球大一些，只会更厚，所以，地球部分到达一百公里也不稀奇，那么，一座地下城市的高度能达到几百米已经很高了，超过一千米都不大可能，等这里学完了，我们要去地下城或者异位面看看，至于地狱和深渊，可能在地下也可能在靠近恒星的星球上，这个也需要我们去验证，别着急，接着说地核，主要成分是铁，所以，产生了磁力，才会有南北两极，你们星球的南北两极似乎都是海洋，但也有冰盖，到时候再去看看”

　　　　我说：“我明白了，学完这些你还还要走遍整个主位面和异位面”

　　　　“寻找真理，追求突破，基本就是这样，”李奥说，“你越是呆在一个地方不离开，你的目光就更加局限，甚至说，是短浅！”

　　　　我说：“好了，改换话题了。”

　　　　李奥说：“回到海洋，然后讲讲医学，让你看看没有祭司，我们怎么治病救人。”

　　　　“海洋，跟医学有什么关系？”我看着画面上的地球再度拉近，切口断面的海洋不断放大，最终到了占据整个屏幕的程度，水里出现珊瑚海草鱼虾蟹等生物，海面上飘过巨大的轮船。

　　　　“先看铁船，其实也是简单的物理原理，就是浮力定律，”画面上的轮船被剖开，露出船舱的空间，李奥接着说，“排开的水体积越大，船身获得的浮力越大，这只是基础原理，真是的操作复杂得多，首先船身的材料，就需要极其坚韧，还要耐腐蚀，同时，船舱也需要分成很多小隔间，这样，就算一部分船舱破裂进水，其他部分还能提供浮力。还有嗯，我说快一点，先讲一点海战的基本知识，主要还是以炮弹轰炸为主，基本不会靠近了肉搏”

　　　　我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好歹是跟军事有关，就做了笔记。

　　　　接着，画面转到了水下。

　　　　“关于海洋生物知识，我就省略了，以后再讲，先看最小的生物。”李奥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耐烦，画面又很快放大，“生活在海水中的浮游生物，基本上，就跟你身上的毫毛差不多粗细，甚至，更小”

　　　　画面中的浮游生物奇形怪状，旁边还多了一根神庙石柱那么粗的“毛发”作对比。

　　　　接着，浮游生物旁边出现了更加微小的生物，顿时，浮游生物变得比大象还大，而那个小东西，却比虫子还小。

　　　　“这是微生物，实际尺寸可能更小，”李奥说，“地求生命起源于海洋，这是基本确定的事实，而微生物，是一切的基础，它们不断进化，才有后来的所有生物，你别惊讶，所有生物的祖先应该就是这些小东西，你或许你们的世界不太一样，那也是以后的研究课题，说会微生物，比如你身上有虱子跳蚤，微生物就相当于虱子跳蚤身上的虱子跳蚤”

　　　　“我没有！”我说。

　　　　“还不是我教你讲卫生的，”李奥说，“只是打个比方，别激动，本质上来说，生物最初的起源都是原子分子偶然聚合，形成了有机分子，然后有机分子聚合成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这个过程我说的不是特别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画面上的微生物“单细胞生物”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动了起来，将身边一些细小的颗粒吞入体内。

　　　　接着，单细胞分裂成了两个、四个、八个

　　　　“单细胞生物进化成多细胞生物，然后就有了各种器官，生物的进化才算开始了。”李奥解释，“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是看的动画”

　　　　画面上的多细胞生物分裂成好多个，有的长出了触手一般的毛，有的长出了刺，有的开出了花

　　　　接着，这些多细胞生物演变成了动物和植物，其中的动物先是各种奇形怪状的鱼虫虾蛇龟，慢慢的，登上了陆地。

　　　　“海洋生物登陆之后，进化就更精彩了！”李奥说。

　　　　画面上，各种看上去很熟悉又什么都不像的动物捕食、追逐、休息、繁衍，很快挤满了大地。

　　　　“进化的历程很长，有十亿年左右，”李奥说，“但是，追根溯源，祖先都在海里”

　　　　我看地上的兽类，天空的禽类，渺小的昆虫，海中的鱼虾蟹，不禁问道：“怪不得你也相信海洋种族比陆地种族更早”

　　　　“不不不！”李奥连声否认，“我给你看的是我们地球！”

　　　　说着，画面上一些庞大的、宛如画册中的巨龙又不太像的大蜥蜴成片倒下，陆地上结了厚厚的冰，不久之后冰雪开始消融——我知道时间其实过去了很久——接着，一种又像老鼠又像狼的动物出现了，这种动物，竟然分化出了好几种不同的后代，其中一支，就是猴子。

　　　　接着，猴子站立起来，褪去毛发，成了披着兽皮的人类。

　　　　这就是地球人类的起源。

　　　　跟我们世界的人类其实有点像。

　　　　“这就是地球生物和人类的大致起源，很多细节我都跳过了，什么大灭绝，冰河世纪，大干旱，氧气中毒之类的。”李奥说，“从这条线所，我很难推理出你们收人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觉得很好理解啊，你们人类从猴子进化而来，我们牛头人狼人狗头人象人鹿人，不都一样？”

　　　　李奥说：“这就牵扯到进化的细节原理了，我实在想不出，你们保留着犄角或爪子蹄子尾巴什么的有什么意义，不过，或许其中有更深的含义，需要”

　　　　我抢着说：“需要深入研究是吗？我知道了，不过我有新的疑问，你们的神话也坚信人是神明创造的，你现在给我看的应该是科学家后来发现的，那么，那些神话就彻底失去意义了吗？”

　　　　“恰恰相反！”李奥摇头，“还有很多顽固的人无法接受，甚至，有些科学家认为，如果生物真的是神创造的，那么，神不是直接创造了所有物种，而是在最初的海洋中，制造了最原始的有机分子，或者第一个单细胞生物”

　　　　我点头：“很有可能！”

　　　　李奥说：“也有科学家猜测，那个创造了有机分子或者单细胞生物的神，也有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生物”

　　　　我说：“这就是你怀疑我们的神也是外星人的理由吗？不过这样说来，又是谁创造了他们呢？”

　　　　李奥笑了：“或许是创世神之类的玩意儿，或许是宇宙本身的意志，或者叫什么第一动力，到了这一步，就随便猜吧，反正也很难证实了，不过话说回来，人类的身体构造，你也应该清楚了，最小的单位就是单个细胞，无数个相同功能的细胞据合在一起，形成组织，不同组织结合成器官，器官包括骨骼、皮肤和内脏大脑什么的，加上循环的呼吸、血流、淋巴系统”

　　　　画面上的人忽然也被切开，李奥嘴里说的这些一个个被分离出来

　　　　我有些吃惊，李奥却很镇定的说：“还记得桑塔斯缔造者的故事吗？地球上科学萌芽的时代，也有人这么做，将人体完完整整的解剖，才把人体结构完全弄清楚，而在此之前，这样做是大逆不道的！”

第656章　上大学（九）（）　
第七百一十五章：上大学（九）

　　　　我说：“再残忍的兽人也不会”

　　　　李奥说：“是是是，你们会把人家开膛破土剁成肉馅，就是不会小心翼翼的切开，弄清楚呼吸心跳脉搏的来龙去脉，别说兽人，估计精灵和人类也不会这么做，主要还是观念不到啊，毕竟这样做太邪恶了，不过我也说过无数遍，如果能为更多的人解开疾病的原理，救助更多的人，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妥”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解剖之后，你们就弄明白了疾病的原理”

　　　　李奥说：“也没那么简单，但进步很明显，远古时代，人类也只能靠各种奇怪的药材，奇怪的治疗方式，求助于巫师或者神职人员，可惜，我们的神职人员可没你们那个本事，这一点上，你们的医疗赢了。”

　　　　我难得的有些自豪，李奥又泼了一盆冷水：“不过你们的祭司太少，治疗代价太高，不如我们的普及，而我们的医疗，已经很大程度上改善了生存几率，提升了寿命。”

　　　　“提升寿命？”我瞪大眼睛。

　　　　“别激动，”李奥说，“其实效果没有元素能量和怒气那么强，而且，不过是从四五十岁提升到了七八十岁，该老的还是会老，不像你们，七老八十还嫩得跟小孩似的”

　　　　他说的是大祭司卓根格尔。

　　　　其实大多数祭司和怒气战士都有这个特点——比普通人衰老得更慢一些。

　　　　我说：“具体的治疗手段呢？”

　　　　李奥说：“主要是服用药物和直接改造，药物比你们的草药更复杂，这个以后再说，改造就比较厉害了，简单点的用器械矫正，严重的直接开刀”

　　　　画面中的人被一根锐气戳穿了腹部，开始流血，一群跟科学家有点像的人突然出现，开始给他处理伤势。

　　　　接下来，就有些令人震惊了——

　　　　他们切开了伤者的腹部，取出了锐器，然后将受损的内脏清洗干净，缝合伤口，然后，伤者躺了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奥看出我的惊讶和疑问，马上解释：“别以为拔出来缝上就没事了，这其中有很多细节，首先，开刀手术必学绝对干净，因为周围空气中有微生物，它们会入侵人体造成感染，将人杀死，所以，有很多手段保证伤口绝对干净，其次，还有很多仪器在维持伤者的呼吸血流和脉搏，必要的时候，还有备用的血液补充，恢复期间，还有各种药物保证伤口愈合，对了，最关键的，手术过程中，有麻醉药让伤者失去知觉，不会感到疼痛，说到手术，写一百本书也讲不完一小部分”

　　　　我听得入了神。

　　　　尽管这样的操作很麻烦，根本没有治愈术管用，但是，整个过程连普通人都能完成！

　　　　李奥感受到我的目光有些炙热，又开始泼冷水：“这些医生，也是长时间训练出来的，虽然不需要感悟什么天赋，不过能成为医生的人也不是很多”

　　　　“你不用解释”我说，“我理解，但是，我们的世界，真的需要”

　　　　李奥笑了：“别急，会有的，而且，地球现代医学加上你们的治愈术，效果会更惊人！”

　　　　我有点激动，虽然不是特别强烈，但也让我记下了更多笔记。

　　　　“这也只是医学的一个概念，更深的，以后再说”李奥说，“接下来说一说你最期待的军事”

　　　　如果说人类的医疗让我羡慕，人类的军事，则叫我不寒而栗！

　　　　不说已经见识过的枪炮，但说所谓的“核威胁”，或许，集齐兽人族所有祭司一起攻击，都达不到一发核弹那样的效果。

　　　　而且，这样的武器，人类有成千上万颗！

　　　　难怪地球人类选择和平共处

　　　　这样的武器一旦被发动，双方，也就是全人类、全地球，都得毁灭！

　　　　说起来，地球的和平表象，比桑塔斯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二本笔记也写了一大半，我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多少没有讲到的？”我问。

　　　　李奥愣了一下，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些行业，有些一辈子接触不到的，那那就只能碰到再说，要不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感兴趣的话题？”

　　　　我想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说。

　　　　倒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嗯”我想了一下，又翻了翻笔记，说，“比如，怎样做到十个人样干活就九十个人的？”

　　　　李奥像是受到了启发一般张口就来：“现代化农业！从种子的培育到收获，都经过精确计算和设计，肥料、灌溉、光照和除虫治疗，都用高科技手段，同样大小的土地能收获翻倍的作物，或者卖出更高的价格”

　　　　电影荧幕直接变化，我看见被种在玻璃棚里的粮食蔬菜，无需人动手，直接由机器播种和收获的画面，还有自动喷水的管子，播撒奇怪粉末的小型飞机

　　　　“这是我所知道的，”李奥说，“更新的技术，包括比较成熟的无土栽培，以后慢慢研究。”

　　　　“无土栽培？”我对这个词汇产生了兴趣，“没有土壤，怎么种植？”

　　　　李奥说：“本质上来说，植物需要的东西无非是阳光，水，空气和养料，土壤只是恰好提供了水和养料，而且固定了植株，如果我们用其他手段，可以极大节省空间，而且直接把营养溶解在水里，还能提高吸收效率，消除土壤中的微生物感染，一句话，土壤并不是必需品。”

　　　　说着，他变出了一个由玻璃水槽和铁架子构成的“花盆”，里面种满了很多小植株，而而且，这些花盆因为几乎都是透明的，采光能力很强，所以就堆了三四层。

　　　　这么一来，一栋屋子的面积就种了三四层作物，相当于一块土地变成了四块

　　　　我心里已经词穷了。

　　　　人类对工具的利用，对科学的深入了解，确实太过超前，就算有些显而易见的缺点，也无法掩盖他们确实解决了食物和生存问题的事实。

　　　　“第一天还没过去吗？”我问。

　　　　“现在已经过了十六个小时，如果你要休息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聊看看手腕上的表。

　　　　“怎么会累？”我说，“继续！”

　　　　“走吧，光看电影不过瘾，得实地考察！”李奥站了起来。

　　　　接下来的参观过程，同样让我收获颇丰，不过，那种新奇、震惊，甚至是震撼，已经慢慢消退，最后，甚至有些麻木了

　　　　见怪不怪，大概是二十个小时后——我心里的有这个感觉。

　　　　想起来，在七年前最初的日子里，我都固执地以为李奥是个魔鬼，现在看来，他不是魔鬼，不是什么邪恶残忍的人，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良正直的好人。

　　　　当然，那样的样的人几乎不存在。

　　　　除了我心底那个人

　　　　话说回来，单个的地球人或许没法对我们的世界造成什么破坏，甚至可能带来一些好的的改变，比如李奥正在研究和改进的发明。

　　　　不过，如果地球文明和我们的星球主位面相遇，爆发战争，除非神明出面，否则，我们将毫无抵抗之力。

　　　　甚至，按照李奥的说法，可能连神明都有些扛不住

　　　　姑且不管这话有几分可信，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性，也足以说明，地球人类，远比地狱深渊的魔族更可怕

　　　　随后的四个小时，我忽然有觉得有些累。

　　　　在灵魂空间里，身体是不会疲惫，也感受到不到味道和疼痛的，所以我知道，这种“累”是因为我接受了太多的新东西，精神和灵魂接近透支。

　　　　所以，我选择用最后三个小时来休息一下，理清思路。

　　　　我们回到大学，坐在食堂门口，李奥变出食物，坐在路边的石倚上，说：“你慢慢想，我也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