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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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也是小偷行径吗？”我说。
“嗯，顶多算是盗版吧，”李奥说，“反正你们这里没有版权保护，对了，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识产权吧？”
“不懂！”我说。
华夏语，真是太复杂了
“不要紧，你们的世界，还得等造纸术印刷术大幅流行之后才会有，”李奥说，“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成功转移了话题，”我说，“怎么，偷听不到？”
“怎么会？”李奥说，“我现在的脑子，简直就是双核处理器，一边录音偷听，一边还能和你聊天。”
“这不就是华夏语‘一心二用’？”我有点惊讶。
“差不多，”李奥说，“我现在没有身体，主要只能修炼精神力，所以这方面会强一些，迟早有一天可以做到一心多用，简直就是智能中央处理器！”
“你不就是在夸自己么？”我说。
“嗯，我承认这一点，反正除了你没人知道，”李奥说，“我稍微自夸一下，增强自信，省得被你的智商击垮”
“你没必要损我。”我说。
“你习惯了就好，”李奥说，“对了，你姐姐嗯，正在和那个叫格里的小伙子幽会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什么？”我有惊讶。
“放心，有我监控着，那小子不敢乱来！”李奥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能听到他们说话么？”
“我可以一心三用，”李奥说，“你先跟你表哥聊着。”
说着，他就没了声息。
“比洪，走，去看看后辈小孩们的比赛”表哥拉着我朝荀林场走去。
铎迭村小孩和维尔村小孩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在围观的人群中，我看见了当年输给我的摩根。摩根是那个格里的弟弟，将来很可能我们就是一家人
摩根看见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我冲他笑了一下，也站在场外看比赛。
维尔村这两年成长起来的小孩子不少，总体水平也优于铎迭村，几场比赛下来，稳稳占据了上风。
“你姐姐和那小子就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李奥突然说，“要不要去看看？”
“你听到了什么？”我赶紧问。
“还是婚期的事情，”李奥说，“格里正在等春天的商队来，不然那凑不够足够的彩礼，也没脸来提亲，你姐姐说你是已经是城里的重要人物，必须按时回去，如果你错过了，她宁愿等到明年大概就这个么个意思。”
“姐姐”我心里不免又感动起来。
姐姐在我心里，相当于半个妈妈，她的婚事，我不能不管，可为了我，要么草率的结婚，要么只能等到明天复苏节，这对她，实在有些不公平。
“你有主意么？”我问李奥。
“假期的时间还很很充裕，”李奥说，“看收成，商队也不会拖太久，你再等等呗难不成，你要送钱给格里，让他把你姐姐娶走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
“家庭观婚姻观也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一部分，”李奥说，“世界观其实改变起来更简单一些，相比之下，反而是人生观和价值观更加根深蒂固，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在短时间之内改变你，不过，我还是得给你建议，婚姻不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必须履行的义务，你如果觉得你姐姐必须嫁出去，这对她就是不公平的！我很庆幸你们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愚昧落后的观点，但是，你们对女性的歧视，也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所以，你姐姐这么在乎你，宁愿为你而改变婚期，而你却在想着怎么早点把她嫁出去，我真的是无法理解。”
“我，我也没有这么想，”我说，“可是，你说的，男女自然结合，是生育下一代的基础，至少，我希望姐姐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出发点是好的，”李奥说，“可是，你们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夫家上面，是不是有些不负责？”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又有点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非常简单，”李奥说，“告诉她不要委屈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绕了半天，还是一堆废话！”我说。
“你们们全家人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李奥说，“尤其是你。”
“我会说的，”我说，“至少，姐姐的婚事，不该有一点遗憾！”
“嗯，就是这样，”李奥说，“好了他们好像谈妥了，我要继续偷听你外公讲课，哎，你这个弟弟，天赋虽然不错，悟性也太差了点，不过也好，我能多听几遍”
“姐姐他们在哪儿？”我问。
“当然会躲着你们了”李奥说，“你的左手边，最高的那棵树后边，有一堆草垛，他们从后面绕过去了。”
我朝那边看去，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场中，一个铎迭村的小孩赢了，铎迭村围观的人都高兴起来，维尔村的人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有人低声说：“让你们一场”
大表哥笑着摇头，二表哥说：“至少没有输太惨。”
比赛继续，我却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
这都是，回不去的童年了。
尽管没兴致，我还是陪着表哥他们看完了，离场的时候，摩根过来和我们闲聊了几句，说了些客气的话，都说小时候不懂事，还是你有出息，我也客气的敷衍了几句就分开了。
回家的路上，大表哥说了一句：“摩根他哥哥格里是不是要跟拉达表姐提亲啊？”
“好像是吧”我说。
“表姐，还有姑姑姑父他们怎么说？”二表哥又问。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我说，“只要姐姐喜欢，该备的都备齐了，就没问题。”
“倒也是，”大表哥说，“拉达表姐要是嫁过来，咱家也好照顾他，格里要是敢欺负她，我们都不会饶了他！”
“格里脾气不好吗？”我有些担心。
“没有啊，脾气不错，”二表哥说，“不过，结了婚会不会变谁知道呢？就像村西边的老独角，年轻时候据说是个好人，可结了婚就打老婆，后来老婆跑去了斯瑞镇，跟着一个流浪汉跑了”
“这种事情，绝不允许在我们家发生！”我说。
“当然！”大表哥说，“也不看看咱家的实力！”
我们闲聊着回到外公家，姐姐已经在和妈妈、舅妈他们准备午饭了。
艾伦在后院跟外公学习，没过一会儿就跑回来看看妈妈在不在，逗得舅妈他们不停地吓唬他，说：“艾伦，你妈跑啦！”
艾伦跑过来看见妈妈还在，这才放心的回去跟外公学习。
外公有些恼火，说了一句：“你们，别给我捣乱！”
两个舅妈顿时就怕了，不敢再开玩笑。
“哈哈，”李奥笑着说，“艾伦这小子，完全就是你们三兄妹的反面啊”
我不关心这些，只是悄悄注意着姐姐的脸色。
姐姐还是一脸忧色，妈妈也有些不太高兴，似乎是听到了姐姐的答复。
午饭的时候，舅妈他们也提起这件事，不过，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两天之后，一只商队来到了铎迭村。
来的不是往年常来的巨魔商队，而是地精商队——渣打商会。
这有点反常。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巴库家来提亲了，就在外公家。
第171章 出嫁（）
第二百三十章：出嫁
外公说：“拉达是我的外孙女，是我女儿的女儿，但是，我没有资格把她许配给你们家，你们要提亲，还得去维尔村，去杜恩家，找我的亲家！”
于是，格里和他的父亲，只能收起了刚刚从地精商队那里交换来的获批凑成的彩礼。
而商会的渣打会长，则是满脸惊喜的找到了我，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跟我套近乎
两天后，我们这群回娘家探亲的人，和巴库家提亲的人，还有渣打商会的商队，一起回到了维尔村。
当然，说是一起，也不是并排走的。我们和商队差不多并排先走了一段路，巴库家求亲的队伍才驾着科多兽车跟在后面。
回到维尔村，村民们都忙着和商队做交易，反倒没怎么理会求亲队伍，不过，爷爷也没有怠慢人家，给他们安排了客房。
李奥说：“商队是冲你来的”
我当然也看了出来，渣打会长特别重视我们家的货物，给的价格也比往年慷慨得多，完全就是在讨好。
“等回了雷霆城，你得小心别跟他们走太近，”李奥说，“你现在是有对头的，只要他们抓住你的把柄，就算没事也能编出事情来整你！”
“我也没有和地精商人合作的必要。”我说，“巨魔商人比他们可靠多了。”
“必要的时候还是用得着的，”李奥说，“别被抓住把柄就行。”
我们这边商量着，那边，商队带来的我往年丰富的货物也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
交易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巴库家才有时间正式求亲。
当着全村人的面，爷爷才不急不忙的答应了。
姐姐看到爷爷点头同意的时候，笑出了泪花。
婚礼将在十天后举行，差不多结束之后我就该回雷霆城——他们觉得我这一路起码要跑十几天，所以把路上的时间也算了进去。
虽然我很想多待一点时间，他们也以城里的事情要紧为由，打赢我多呆三天。
“这是要赶你走啊”李奥开玩笑。
我没理他。
这十天里，姐姐每天都是满怀心事，患得患失的，做起事情来也经常出错，连出嫁的衣服都是妈妈和大嫂帮着才完工的。大嫂笑着说：“我当初也没这么紧张啊”妈妈埋怨说：“我也一样啊，没想到，我的亲女儿这么急着嫁出去。”
我知道姐姐是为我考虑，也悄悄找姐姐说：“如果你觉得委屈，也可以不答应，反正，咱家什么都不缺，我可不想”
“说什么傻话？”姐姐打断我说，“你以为我只是趁着你在才答应的吗？想的还真多！”
“是吗？”我突然有些疑惑。
“笨！”李奥说，“看不出来她在哄你吗？真叫我捉急啊！”
“真的吗？”我问姐姐。
姐姐笑着在我的右角上敲了一下：“你就算再有本事，再有出息，也只是我弟弟啊！你是怕我嫁出去，没有人回家照顾你么？”
她敲的是右角，李奥顿时大叫起来：“喂，姐们，别乱碰啊！矜持一点行不行？”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当然，还有格里，以后他就是你姐夫，”姐姐说，“他要是不好照顾我，你来帮我揍他！”
“嗯！”我连连点头，“一定！”
几天之后，巴库家前来接亲，带头的迎亲队以摩根为首，表哥他们作为亲戚，自然不在其中。
村里人都说派几个得力的小伙子出去迎接，结果被妈妈一顿数落：“欺负我娘家村里没人么？我两个儿子一出马，谁能赢得了？我女儿还嫁不嫁了？”
于是，我们这边就只派了帕图和伊恩临时客串一下见习战士，还有几个实力一般的见习战士，出门拦了一下，装装样子，这才让迎亲队伍顺利进村。
接下来的仪程和哥哥娶大嫂的时候大同小异，迎亲队伍做足了仪式，我们作为娘家，在祭坛前的晒场上招待他们，次日一早，我们本家人跟着去了铎迭村，还是连吃两顿。
只不过，哥哥娶大嫂的时候，娘家那边的宴席明显比我们这边档次差了很多，而现在，情况又倒了过来，娘家这边的档次反而更高了
“没办法，你们就就是这一带的土豪”李奥说，“婆家的风头都给你们抢光了。”
他好像是在抱怨我们家，但我心里还是很自豪的。
之前我没去过巴库家，之前和摩根他们有点交流，也只是从门前经过。巴库家在铎迭村也是数一数二的气派，也就和外公家差不多，但终归有点差距。
像哥哥一样，巴库家也给格里盖了新房，姐姐和格里以后就住在里面。
爷爷和哥哥留在村里，外公和爸爸妈妈作为长辈，和巴库家老人一起，接受了新人的跪拜。
我看着大家在哄闹声中簇拥着姐姐和格里，走进巴库家大屋，完成拜礼，看着姐姐和格里的角被绳子拴在一起，最后解开，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抹不掉，冲不淡的幸福笑容，本来心里暖洋洋的，可不知怎么的，又生出难过的情绪。
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但还是抑制不住。
“难过吗？”李奥说，“一般来说，只有爸爸嫁女儿才会难过的要死要活，弟弟嫁姐姐一般都是欢天喜地，你看你们父子俩，倒过来了。”
“那是你们地球人！”我看着满脸笑意的爸爸和笑中带泪的妈妈，郁闷的说。
“是啊，在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做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姐姐是弟弟上辈子的母亲，”李奥说，“看来，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准，至少我就见过不少姐弟跟死敌似的”
“上辈子的母亲！”我被这句话击中了。
姐姐，真的就是我的半个母亲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酸
仪程继续，姐姐和格里有被簇拥着走向铎迭村的祭坛。
我跟在爸爸妈妈外公他们后面，一同前去。
紧挨着的是旁边巴库家人，摩根冲我笑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点点头。
在祭坛前，姐姐算是正是脱离了维尔村，加入铎迭村，而今后，这里就是她的家。
当晚，我和爸爸妈妈还住在外公家，爸爸和外公，还有两个舅舅，两个表哥都喝了不少，早早的睡了，妈妈和舅妈们聊了一会儿，也哄着艾伦睡下了。
只有我一个，迟迟睡不着。
夜深了，村里的喧闹很快退去，整个铎迭村陷入了沉睡，只有我一个人还醒着。
我轻轻地走出门，来到屋外。
夜里有月亮，我抬头看着缺了一半的月牙，知道它身上的荧光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反射率了太阳的光辉，知道它之所以缺了半边是因为大地挡在了它和太阳之间，知道星星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它太亮了，只要我站在足够深的井底或者足够高的天空，星星其实还在那里，知道那些星星和太阳一样在熊熊燃烧，他们之间的体积相差千万倍亿万倍。
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姐姐出嫁了，已经不再是杜恩家的人了，而我，虽然还是杜恩家的人，还是得离开，为了重现家族的荣光也好，为了实现爷爷的夙愿也好，为了完成飞云道长前辈的遗愿也好，为了把李奥送走也好，我都必须离开。
我心里的苦闷，就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头，怎么理都理不清！
“心里很乱？”李奥适时地，又有些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你不会了解！”我说，“你没有兄弟姐妹，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
“谁说必须要有兄弟姐妹才能了解？人之所以是智慧生物，不管是因为我们有智慧，更因为我们有感情，不然，也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电脑，”李奥说，“当然那，我说的人，不光是牛头人，或者人类，或者狼人任何种族，只要有家庭结构、社会结构，每个个体都会有自己的情感，会因为经历的事情而产生情感，但这和野兽那种低级的恐惧、欣喜、满足，高级得多，更重要的有一种叫做共情能力的技能，这让我们不需要亲自经历，也能体会对方的情感。”
“说了一大堆废话，只有后面这几句有点用。”我说。
“我只是告诉你，我能理解，”李奥又开始长篇大论，“作为一个宅男，我阅片、阅文无数，所以能猜到剧情走向，同时，我也在观赏和阅读中，随着主角的经历，间接体会到了他们的喜怒哀乐，这就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经历了很多次人生，就算其中有些人生经历太过幼稚、简单粗暴，经历得多了，也是有感悟的”
他开始说一大堆依旧让我半懂不懂的话，不过我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光是听他满嘴胡说，也算是一种放松。
“你必须学会，独自面对世界！”李奥最后总结说。
第172章 喜讯（）
第二百三十一章：喜讯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回村的路。
姐姐出来送我们，终于也哭得稀里哗啦，妈妈再也忍不住，和她抱头痛哭，连爸爸也眼角泛红，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着姐夫格里的肩膀说：“咱们杜恩家的女儿，一定是最贤惠的媳妇，你小子要给她幸福，不然”
格里当然忙不迭点头发誓。
姐姐和我也抱了一下。
抱着她有些瘦小的身子，我仿佛又回想起小时候，妈妈忙着干活，姐姐一边抱着我一边做家务
明明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
“别哭了”我心里更是难过，还是勉强笑着给她擦去泪水。
“赶紧找个媳妇回来！”姐姐边哭边笑。
“我会的！”我点头。
艾伦在旁边不解的问：“二姐不回来了吗？”
妈妈排了一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你姐什么时候想回家都行！”
艾伦抱着脑袋说：“那，二姐你可要常回来帮我做家务啊！”
这话又把大家都逗笑了。
最后，是外公亲自出来，把我们送到了村外。
姐姐跟着姐夫格里回去了，却还是三步一会头地看着我们。
妈妈也不停地回头。
回到维尔村，我顿时觉得整个村子都冷清了许多。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多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可明明家里只是少了姐姐一个人，大家都还在
“准备一下，也该回雷霆城了。”爷爷说。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帕图和伊恩依然没有学会祭司技能，不过，对元素能量的感知越来越强，觉醒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等不到那一天。
狩猎队已经在开始准备春耕之后的出猎，不过，看样子，冬雪不会一下子就消融，起码还得再等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气温才会彻底转暖。
见习战士们练得不亦乐乎，那些拳法不光他们会了，连看热闹的小孩都学了个像模像样，反倒是狩猎队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