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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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早上那声贤弟是谁叫啊。”陆小羽摸后脑勺,摆出一副天然呆的样子,这又为其惹来一阵抓与打。
“天武经有炼体一篇,依此而看,或要半月。”
陆小羽开口问道:“我就不明白了,即习有‘悟篇’,为何又要再学天武经?”
悟篇传承于陆家祖上,而他与张晶儿正是以悟篇入道,深知悟篇的博大,不解而问。
“悟篇的论证之道,取材于上古时期,习以悟篇,是让你始终走最适合自己的路,悟得最适合自己的法,最终得悟天地大道。而贤儿主修天武经,以悟篇为辅,以此相互论证,是为了让他更加直接悟得天地之最终本源。”
“这天地大道和最终本源有什么区别?”张晶儿开口相问。
“全能之匠与专精剑匠。”陆红尘例以工匠来解答。
全能之匠,大至房屋桥梁,小至金针玉坠,无所不通,虽可铸剑,却难有灵,而专精铸剑之匠,终其一生只专其一,是故得铸名剑,而传千古。
陆小羽再次开口问道:“这最终本源又是什么?”
“简而言之,生与死,时与空,光与暗…”
“嘿,我看师伯的魔帝经很适合我,师傅,要不你教我一些魔帝经吧。”陆小羽开始打小算盘。
陆红尘有些落寂:“难。”
“那我们不是与通向最强者之路无缘?”陆小羽有些失望。
“非也,但自然之道,或许更适合你们,在此护关,我去见一人。”陆红尘看了方贤以及在他身前的令牌一眼,语毕消失。
第三十九章 绝大造化()
“师傅说走就走,也不带上我。”陆小羽趟在停栏上,嘴里叼了根细草杆。
“让你在这护下关,掉你半斤肉啊。”张晶儿有点不快。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枯燥。”陆小羽懒散而答。
张晶儿脸色泛红,微怒道:“那你就去睡觉。”
“咦,看,那是什么?”陆小羽故做惊诈,指向方贤额头处,叉开话题。
“这是贤弟在摹刻精神世界中所看到的东西。”张晶儿没好气的回道。
“在额头摹刻一个世界?唉,头都大了。”陆小羽叹气,接着又说道:“还是师傅说的对,什么终级本源,未来霸主,自然之道,才适合我们。”
“哼。”张晶儿冷哼,不再搭理陆小羽。
此时,在方贤的额头处出现一个圆形印记,忽明忽暗,不错,他又回到了精神世界中,且正在摹刻精神世界所看到的一切,若是成功,将是一场绝大无匹的造化!
皇级武修,境界名为掘体境,顾名思义,即是挖掘自身之奥妙,拓放自身之潜能。
武修在这一境界,体内宝藏将逐步开启。如,有的人,手若寒铁,堪比神兵,有的人,法而免疫,术法无效,有的人,身若金刚,无惧刀枪等,更有甚者,开启天眼雏形,悟得他心而通,妙用无穷,而终极者,将天地异像摹刻于身,同级之争,已是不败!而皇级武修,能得前者之一已是万难,可为传说之列,名传千古,悟得天眼雏形,他心而通,已是万万之幸,可为传奇之列,万古不朽,而摹刻天地异像于身,当属奇迹之列,有问鼎霸主之姿!
摹刻天地,化为已身异像,这一过程是缓慢的,是费时的,也是艰难的,更是会丢掉性命的!
精神世界内,方贤额头发亮,一个世界轮廓出现。他眼观前方,将这个世界由大而小,由粗而细,一步一个脚印,准备慢慢地摹刻。
“咔嚓。”
时间已不知过去多久,方贤正在摹刻繁星,而在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崩溃!
“噗!”
现实世界中,方贤吐出一口精血,额头处印记破碎,开始消散,有血迹漫出。
“贤弟!”张晶儿一直在旁守候,看到方贤吐出精血,心若箭弦,急切而唤,同时,幻化出一朵金色仙莲,守护在方贤头顶上方,垂落下蒙蒙的仙灵之气。
“师兄,条条大道通彼岸,不要逞强,顺其自然。”陆小羽吐掉叼在嘴里的细草杆,快速上前相劝。
“我没事!”
方贤回答,以安张晶儿以及陆小羽之心,同时,运转心法,以本源神力相抗,可没事才是怪事,精神世界里的方贤开始崩散,而现实世界中,方贤的本体也出现裂痕,似要如鸡蛋壳一般破碎,本源神力以及金色仙莲的仙灵之气无效!
“停下,快停下。”张晶儿大哭,以为方贤在强行摹刻,却不知,方贤已身不由已。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陆小羽欲上前相助,却又一时之间无策以对,不断来回走动。
“啵!”
在方贤本体快要完全破碎之时,其丹田气海处的绿色本源一荡,生之精气充斥方贤全身,那流落在地的染泥血骨倒流而回,破碎之体快速愈合!
“你不可以死…”
张晶儿看到方贤愈合泪眼婆娑,伫立以泣,咽唔而语,一颗紧悬着的心,开始慢慢放下。
“我就知道大师兄不会有事,二师兄不也如此而安然度过?”陆小羽嘴里说得轻巧,却也为方贤捏了一把汗,出言安慰张晶儿的同时,也为自己松心。
“再来!”
方贤不敢叫出来,以免再让张晶儿与陆小羽担心,只能在心底里呐喊,不为什么,就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现实世界,已是黄昏,陆红尘还是没有回来。
张晶儿见方贤额头又出现印记,加上之前的发生的一幕,还未悬下的心又开始紧磞。而陆小羽也不再泼皮,就地而坐,密切关注。
“咔嚓。”
精神世界里,时间比之前稍短,可还在是摹刻繁星这一节点,方贤再次崩溃,且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啊!”
现实世界中,方贤周身破裂,体内骨骼崩碎,五大气海破裂,本源神力顺着裂缝快速消散,这莫大的痛苦让方贤大叫。
“不!”
听到方贤痛苦大叫,张晶儿大哭,泪如雨滴,用力催动仙莲,希望能够有一点点作用。
“困人——封!”
陆小羽运转本源灵力,一座小型阵法自其腹部丹田处显现,将方贤笼罩在内,想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唯此一试。
“不可以离开我…”
看到方贤血骨崩碎,即将功消道,而她却无能为力,恨不得以已相替。
方贤是她遭逢大变后遇到的第一个女子,且情形和她是如此的相似,虽然后来得知了他的师傅没有死去,可她的心在那时已系在了方贤身上,把方贤当作了她唯一的亲人,覆英峡下,她是多么的希望方贤能够随她一起,跟着‘年轻’的师傅离开,游历天下,可方贤固执的拒绝让她无比的伤心与失望,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是多么希望能够与方贤再次相逢。而没有想到,时隔大半年,再次的相逢是如此的短暂与残酷,她接受不了。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快回来,师兄快不行了…”
看到方贤只余额头还有一点人样,陆小羽全力催动阵法,同时大喝,希望其师能够回来相救。
“啵!”
依如上一次一般,在方贤额头快要崩碎之时,他丹田气海处传来一荡之声,生之精气快速充斥方贤全身,血骨倒接而回,破碎之体快速愈合,不过很明显,速度已不如上次那么快。
“砰。”
看到方贤正在愈合,张晶儿扑通一声,瘫在地上,无言轻泣。说起修为,张晶儿已凝结金丹,且修至大成,可此时却如满岁婴儿般瘫在地上,任那泥土碎叶沾在脸上,可想而知,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
看到张晶儿倒在地上,陆小羽顾不得收阵,赶忙将张晶儿扶起,同时安慰道:“不怕不怕,师傅不是说过大师兄有一最终本源吗?”
张晶儿无言咽哽,像丢魂了一般,看着方贤,任陆小羽将她扶至小亭内的石椅上。
“我去把阵收回来。”
陆小羽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安慰张晶儿,只好借口收阵,让她自己平复。
“大师兄,你衣服碎啦。”
陆小羽收回护在方贤身上的阵法,而方贤的衣服没有阵法的相持,终于崩碎,只剩下一块破烂的神蚕布,遮在方贤的隐私处,还有一块玉佩,见此,陆小羽赶紧脱下外衣,裹住方贤,同时将这玉佩拿走。
“大师兄,悠着点,看到你这样,晶儿姐心都快碎了。”陆小羽站在方贤前方,没有再劝方贤放弃。
“放心,羽弟,我已悟得!”方贤没有道谢,因为同门间的情谊是没有‘谢’之一字的。
“悟得了什么?”陆小羽问道,怕方贤再出意外。
“之前以为由大而小,由精而细,当可摹刻这世界,其实这是错误的!”方贤回答,同时在精神世界里再次摹刻。
“那什么方法才是对的?”陆小羽再问,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顺序错了,当以霞光为先,星辰为后,荒野为底。”
“有何差别?”
“这应对于,天地,以及光暗,霞光为天亦为光,是为始,星辰为暗亦为明,是为补,荒野为地亦为本,是为末,如此呼应,合于自然!”
“说的有点牵强,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还是那句话,悠着点,别逞强。”陆小羽似有所悟,退回到正在发呆的张晶儿身边,说道:“晶儿姐,你也看到了,劝不住的,我们只能祈祷师傅快些回来。”
精神世界里,时间已不知过去多久,方贤再一次摹刻完成世界轮廓,而这一次,他将会先摹刻霞光,然而再摹刻星辰。
其实方贤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不过接连碰了两次壁,差点因此而死掉,换一种方式,总是不会错的。
第四十章 摹刻异像()
精神世界里,数万载转瞬即过,方贤额头的印记里,有七彩霞光在流转,这第一环,方贤蒙对了!
接下来,方贤将会摹刻星辰,而在此之前,方贤将沉浮在丹田的生之本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到了现在,还不知此为何物那才是怪事。
“从之前的墨绿到现在地淡绿,应该还能再支持一下吧?”
方贤心里嘀咕。这一小团生之精气不知要从庞大的天地精气中凝炼而出,虽然它会自主吸收天地精气而自我提炼,可在这数日间三次释放,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之前的样子了,方贤只能祈祷这生之本源能在这只有一半把握的第二环中,关键时刻能够再救自己一次。当一切准备无误后,方贤开始摹刻繁星。
摹刻异像于已身的本质是将眼中所看到的一种异像烙印于已身,可摹刻于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不过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在你想要摹刻的地方足够坚硬。满足了先决条件而能有这种机遇者,皆会铭印于额头或者眼上,因为这是修者最为根本的地方,若这个地方都毁了,那么这个修者,也就算不多了,除非到了后期,修出灵识。不过方贤不想刻在眼上,虽然这样做有很大的概率炼就出天眼雏形,可这样做让他感觉有点不伦不类,像只怪物,况且,额头处的印记是其所修功法‘百炼体境’以及掘体境界的第一个宝藏之精华所在,坚硬无比,更加适合于将异像摹刻于此处。
摹刻异像于已身的本质的是很简单的,但这先决条件却是极难的,首先,要有一个强大的体魄,作为一个‘载体’,其次,要有一个特殊的环境,作为一个通向‘彼岸’的‘路’,然后,要有一个极高的天赋,作为‘铺路’的‘基石’,接着,还需要有一个极大的契机,作为一个‘引子’,而在这路上,自然不能缺少了‘悟’,作为构造彼岸的轮廓,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所需要的时间,如若没时足够的时间,还没打开这扇门,就已经身衰体竭,还谈什么同级无敌与未来雄主,全是空话。
赦杀神令,单论其材质,放眼诸天万界,都是极难寻得,而那‘摹世石’,更是与天地初开的同生之物,有限而稀少,绝不过三之数,再论其铸成之艰难,将‘离火之心’与‘玄冰之精’还有‘摹世石’熔炼合铸,非十数无上强者而不能为之,最后论其内所蕴含之物,放眼诸天,也是无价之宝!
像赦杀神令这种极其珍贵的好东西,甚至凌驾于诸多重器之上,为何还在方贤身上,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简而言之,凡眼难辨,强者垂涎,拿来耍耍,还是上策。
陆红尘籍以此牌,为三人构建一个跳脱于现实的精神世界,为方贤等人打开了一扇最为重要的大门,而这‘悟’,经由陆红尘点拨,三人各有所得。而这契机,正是陆红尘为三人与令牌之间所构建的精神桥梁,而这特殊的环境,在精神世界里,三人各有不同,而在现实世界里,又何惧于人前来?至于强大的体魄,方贤主修天武经,本体已足够强大,而额头处的圆形印记作为摹刻异像于已身的载体,这不是非常困难的事。
“呃…又是一天,师傅怎么还没回来。”看着昨天那人路过这里时扛着一把锄头,今天早上又换了把钯子,陆小羽伸了个懒腰。
张晶儿还在茫然发呆,双眼略微有些红肿,陆小羽没有再说什么,昨晚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都没有效果,只好放弃。
在精神世界里,方贤感觉已经过了去千百万年,漫长的岁月感已经让他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在现实世界中,现在却又正好午时,不过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本就不是两个相等世界。
此时,方贤正在摹刻星辰,且已近形到一半,在他的额头正中,除了霞光外,还有星辉在闪烁,方贤赌对了,以霞光,星辰,荒野为序,是没有错误的。
现实世界里,陆小羽正在为方贤护关,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虽说平时有些皮,可在这紧要关头里,他还是老实的盘坐在方贤前方,以防外界有人突然干扰,可偶然间却喃喃自语,拿着玉佩对着方贤头顶的金色仙莲比手画脚,有些神神叨叨,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还要多久,晶儿姐快要傻了。”又至日落黄昏,陆小羽终于忍不住了,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枯燥的盘坐。
“不需很久。”方贤回答,以安其心。
方贤早已将霞光与星辰摹刻完毕,正行走于荒野之上,丈量着这一片望不着边际的大地,同时,也在适应着额头上已经摹刻饱满的印记,调整着霞光与星辰之间的排列与布局,思量着该如何在这已经饱和的印记里,将这浩大的荒野大地摹挤进去。
“那就好,看样子师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大师兄你可得当心点。”陆小羽有些疲了,张晶儿而傻瘫在亭子里的石椅上,这护关重任,他只好一人抗起,这对于好动的他来说,这真是一种极其痛苦的折磨。
精神世界里,方贤已经丈量完荒野,回到了正中心处,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好方法,而且已经付诸于行动。
这个方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挤。将摹刻好的霞光与星辰压缩,将这荒野大地挤进去,结果收效甚微,比龙眼稍大点的印记只腾出了绿豆大小般的一块,而届时如果摹刻不下,那就强行的挤,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没有想到有更好的方法,他不想让这个异像有所残缺,虽然它本来就不是完美的。
此时,方贤盘坐于地,将丈量时所的看到的,感受到的,在脑海中一一回放,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摹印异像于已身的第三环开始!
一寸,一地,一沙,一石,一草,一泥,萌芽的种子,荒野的气息,一幕幕,一回回,一寸寸逐步被方贤摹印于额头印记中,而绿豆般大小的空余之地,也越来越少。
“梆!”
绿豆之地以无空余,方贤强行将一寸之地摹刻于额头印记处,却不想,灭顶之灾随之而来!精神世界内的方贤随之爆碎,且现实世界中,自方贤身上,涌动出一股强大的毁灭之力,将他头顶的金莲与盘坐在前方的陆小羽轰飞出去,石亭次之!
“铛…”
受到压迫的梧桐琴无人奏而自鸣,将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强行聚拢后推回到方贤体内!
“砰!”
不待方贤发出痛苦的大叫,其身体爆碎,血骨四飞,仅剩头颅与丹田气海!
“困物——聚!”
陆小羽被毁灭之力轰飞,口吐鲜血,但他不忘护关重任,自腹部金丹处将阵法挥出,笼罩住方贤,想以此强形将爆破的方贤合一。
“不…贤弟。”
迷茫失神了一天的张晶儿在梧桐琴后方,故没有被这毁灭之力所击飞,见方贤爆碎,泣涕如雨,飞扑向方贤,但被阵法挡住,掉落在地,无法靠近。
“啵!”
丹田气海处的生之本源一荡,庞大的生之精气在方贤迷糊的指使下,将四溅的血骨倒接而回!
“啊…”
生之本源已尽,倒接而回的血骨还未完全接续与愈合,方贤意识恢复清醒,痛苦大叫,而后快速以丹田气海内的本源神力接续断骨,修复伤势。
这一切说来话长,却发生在眨眼之间,且这一次比之前两次更加恐怖!
“快收掉阵法…”
张晶儿在阵法外看着方贤而无力哭泣,其声断肠,想要靠近方贤却被阻在外,如箭剑心,连被击飞在远处的仙莲,都忘记收回。
“道法自然——借土之德!”
“道法自然——借水之精!”
陆小羽回到方贤身前,没有理会张晶儿,而是施以术法,土生万物,水泽四方,以助方贤快速修复伤势。
方贤运转玄功,将本源神力全部催发于体,再加上陆小羽的恢复术法,半刻钟过后,终于恢复如初。
看到方贤身上已无裂痕,恢复完好,陆小羽松了一大口气,同时提醒方贤,说道:“大师兄,那破布碎啦!”
方贤闻言大窘,看了看张晶儿,见其望向自己,无言泣涕,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虽是黑夜,但手还是捂住私处,脸若猪肝,道:“快快脱衣于我。”
陆小羽跳了起来,愤愤的说道:“什么?还脱,再脱下去我都要裸奔啦。”随后,又在原地转了一圈圈,手做拳状,捂着下巴,食指放在唇上,指了指张晶儿,说道:“这样吧,将晶儿姐的褝衣给你先穿着,我去城里买两套衣服过来,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