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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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商靳正颤颤巍巍地向她走来,寒林赶紧上前,跪下道:“孩儿不肖……”一边抬头观察他的气色。商靳的确是老了,然而精神却还矍铄,绝不是染病的样子,这让她暗叫不好,心知那锦衣青年是欺骗自己,虽然不知他目的究竟为何,但此事一定不简单,还是交待清楚事情,作速离开京城要紧。
商靳却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拉起寒林,回头望向伏羲的塑像叹道:“大神保佑!我祈天宫终于有后!”他紧紧攥着寒林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
寒林见他确实是真情流露,只觉自己不该胡乱猜疑,便低声叫道:“我回来啦,您这些年辛苦了。”
老祭司听了展颜而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皱得像个核桃似的,他问道:“可是一个少年人带你来的?”
寒林点头,问道:“他便是大祭司派来接引我的人吗?”
商靳道:“不错。”
寒林道:“大祭司,师父嘱托我带情报进京,你看——”
寒林正要取出铁箫来,商靳打断道:“且不急着说这个。你可曾听闻太子殿下病症?”
寒林眨了眨眼,问道:“殿下真的病了?我只当是外间传闻……”
商靳面色一沉,道:“什么真的假的!我今日为了等你前来,尚未往东宫去。你既已到了祈天宫,自然不会再有人敢动你,不妨等过几日再慢慢和你商议情报之事。你这些年漂泊在外,又跟了一个厉害师父,想必阅历不在我之下,你跟我一同去东宫,看看还有可有什么别的医治方法。”
寒林摇头道:“情报之事交割完毕,寒林还要赶往别处。”
商靳道:“你久未归京,又要急着走吗?”
寒林无奈笑道:“师父遗命我一送到情报便立刻赶往灵水郡。”
商靳听到“灵水郡”三字面色十分难看,冷笑道:“你和商朴一样,都不乐意听我的话么?”
寒林不愿冲撞商靳,低头道:“寒林不敢。”
商靳冷哼一声,道:“若你还认我这个爷爷,便跟我过来。”
寒林只得跟着他越过重重的神幡,来到伏羲塑像下,商靳走上前轻轻转动神龛前的香炉,神像前的蒲团边便有一块石砖慢慢移开,露出一级级石阶,通向比内殿更幽暗的地下。
地下很是宽敞,在祭司和寒林两人手中灵火的映照之下,依稀能辨出是一所地下宫殿的模样。
地宫的通道中全都铺以石砖,墙壁也由石砖堆砌而成,挂着绣有凤纹的青绸。绸缎虽已破旧,生满霉点,但金色的凤纹在蓝色光芒的照射下,依然泛出神秘莫测的光彩,使地宫中充满了庄严的气息。通道两旁设有铜铸的烛台,但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烛台的支架也都挂满了绿色的铜锈,似乎一碰就会散成一堆落在地上。时而经过几道紧紧封闭的雕花石门,青白色的石块上聚集着湿气凝成的水珠。
商靳拉着寒林穿过通道,忽然停在了一处幽暗的石室之外,寒林不禁发问:“这儿是什么地方?我不记得祈天宫有这么大。”
商靳道:“这里已经是东宫地下了。前面是凤仪宫,供奉着我商氏的先人牌位,你进去祭拜各位先祖,让他们认可你成为祈天宫的祭司。”
寒林道:“寒林恐怕不能胜任祭司之职。”
商靳道:“你不用推辞。你的灵力之盛,不输乃父,而且这些年在外经历不少磨砺,假以时日,或能成为我族最优秀的大祭司也未可知。”
寒林道:“寒林一介弱女,只怕错承大祭司青眼。”
商靳笑道:“我祈天宫的祖先乃是上古神女,又岂会因为你是女子就对你另眼相看?”
寒林推辞不得,只得道:“如此,寒林必当不负大祭司重托。”
寒林走进凤仪宫,只见面前是层层叠叠的灵位,中间是历任大祭司之位,两旁则是其他祭司和巫祝还有普通族人之位。三盏长明灯,火焰如豆,给幽暗的宫殿带来一线光明,借着微弱的光亮,寒林看到最高处摆放的牌位上写着神女承瑶的名讳,不禁暗暗吃惊。
寒林走上前恭敬地跪下,道:“祈天宫商寒林,受任祭司之职,将永远忠于伏羲大神,望诸前辈在天之灵护佑。”
商靳见她走出凤仪宫,道:“如今我们该去东宫了。”
寒林问道:“殿下究竟有什么病症?”商靳道:“他自幼带有无主灵力,常常在体内激荡,必须有人以强盛的灵力引导那些无主灵力,方能治愈。”
寒林皱眉道:“无主的灵力?除了与灵族有关之人,常人又怎会天生带有灵力?”
商靳道:“你的意思也是这样?此事万不可对别人提起。”
寒林点头道:“灵力无主,其实我从未听说这样的情况。或许也未必与灵族有关呢,不过是我胡乱猜想罢了。”
商靳道:“我一会儿会教授你引导灵力的术法,正好也可考察你这些年来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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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尽笙歌、繁华醉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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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林便不言语,跟着商靳继续向前走去。路过一处岔道时,商靳道:“此处向左转,进去便是神殿,如今我们要去东宫,走右手边这条路。”
寒林紧随其后,又向前走了不久,通道上方微微透进些亮光,已是到了尽头。
两人灭了灵火,拾级而上。外间的窗户打开着,透进窗外湖面反射的水光来,似乎是花园中的别苑的样子。
商靳带着寒林进入里屋。屋内静悄悄的,垂着匝地的纱幔,纱幔之外立着许多侍女。
一个大约十五六的侍女见到两人,欢喜地说道:“祭司大人带着姑娘来了,殿下就在里面。这下,总算是……太好了!”
寒林见她虽是喜悦,但说话吞吞吐吐,闪烁其辞,心下不禁有些怀疑。只是商靳在旁,不好质问。
商靳时时密切注意着寒林神色,如今见她面露疑色,担心计划脱漏,忙道:“卢姑娘带寒林进去吧,我便待在外间。”
寒林推辞道:“寒林初次运用这个法术,大祭司还是一同进去照看更为妥当。何况殿下……”
商靳笑道:“无妨,我信得过你,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那名姓卢的侍女已轻轻扶起幔子,道:“姑娘这边请。”
寒林轻只得走进内室,里面布置并不如寒林想象中的繁复,只是点着浓浓的安神香,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卢姓侍女轻声道:“殿下还没醒呢,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也不忍唤醒他。姑娘略坐一坐吧,我去给姑娘拿茶来。”不等寒林出言制止,便走了出去。
寒林远远站定,低头思索如今的境地和脱身之计,打定主意一离开此处便改而前去寻找林正平。林正平乃是寒林之父商朴挚友,多年来一直通信不断,比商靳更为可信。若是没有遇上那个青年,寒林本是要去找他的。
正想着,忽然纱帐一挑,帐中人翻身坐起,走了出来。
寒林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瞪着眼看着面前之人,道:“原来是你!”
青年微微一笑,道:“商姑娘,北靖门外,别来无恙?”
寒林退后,戒备地问道:“你若真是太子殿下,为何骗我进入祈天宫?”
青年并不回答,只是轻轻击了击掌。纱幔外的侍女听到暗号,纷纷涌进来,拉住寒林就向外走。
寒林被她们扯住,回头急忙寻找商靳时,商靳早已不见了去向。寒林知道此事必是商靳设计,不由心中暗恨。但此时她身边的均是柔弱的侍女,寒林委实不忍出手伤了她们,只得耐着性子跟她们走。
侍女们簇拥着她走出花园,进了另一处宫殿。那个卢姓侍女如今身着彩绣百蝶穿花的黑衣,系一条石榴红绫百褶裙,同几个老嬷嬷一道带着数十个宫妆女子随后走进来。
旁边的侍女们纷纷退下,那些宫女慢慢打开托着的雕花漆盘上的朱红缎子,上面放着凤冠霞帔和各式各样的首饰。几个老嬷嬷话也不说,将寒林拉到内间,沐浴毕,叫来宫女麻利地换了衣裳。
一切妥当,众人款款散去。寒林此刻才看清自己面前是一张铜镜,镜中反射出她一身华丽的霞帔和她身后的那个卢姓侍女,她正笑着打量寒林。
寒林转过身镇定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侍女温和笑道:“恭喜姑娘,您是伏羲大神亲定的太子妃呀!”
寒林秀眉一蹙,道:“为何是我?”
那侍女非常惊奇,道:“商姑娘,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想要的位子,你为何一点也不开心?”
寒林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摇头苦笑道:“开心?我不知道世间有多少女孩子渴望嫁入皇室,但至少我对成亲嫁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侍女不可理解地摇了摇头,道:“姑娘的想法真是奇怪呢,女子长大了可不就该嫁人?”
寒林道:“不错,奇怪就对了。我本就是江湖女子,又是巫者,与高高在上的双华太子,很不相配。”
侍女笑道:“您是祭司大人的孙小姐,与殿下是门当户对。何况您又是伏羲大神亲定的人选,谁敢指摘您的过去?您不必为这种事情挂怀。”
寒林已无耐心再去与她争论,便道:“你还是让我走吧,我可不想伤你。”
侍女忙上前扶住寒林的肩,哀求道:“您可不能走,您走了我怎么向陛下和殿下交待呢?”说着眼眶微红,似乎要滴下泪来。
寒林心一软,低头望着侍女,想她只有十五六岁年纪,也怪可怜的,便道:“你别哭,大不了我此时不走了。”
侍女抹抹眼角,微笑道:“商姑娘心肠真好。那让我给你梳洗上妆吧,一会儿该有人来催着上轿了。”
寒林点头默许,她便上前仔仔细细为她盘发,上妆,最后戴上凤冠,披上盖头,扶着她上轿去了。
花轿慢慢停下,侍女打起帘子,扶着寒林下来,寒林隔着盖头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侍女亦轻声答道:“姑娘,这是祭坛。”
寒林沉默片刻,问道:“为何不去城外皇陵祭拜?”
侍女道:“姑娘由伏羲大神亲定,自然应当先到祭坛了。大祭司要开始讲话了,姑娘可别再说了。”
只听商靳在高处道:“双华有幸,蒙伏羲大神亲自指点。如今下臣已寻得神谕所定女子,即为我祈天宫嫡长孙女商氏寒林,现任祈天宫祭司之职。此女自幼离乡远游,今日方才归来,若非大神垂怜,安可如此迅速?”
只听另一人道:“此诚双华之幸,还请大祭司主婚。”
寒林虽然不能看到此人,但也猜得出说话之人必是晗成帝。
商靳道:“请太子殿下与神谕女子走上祭坛。”
侍女便扶着寒林向前走去,一边轻声提示:“姑娘小心脚下的台阶。”
寒林听着侍女提醒,慢慢走上祭坛,立在伏羲神像之下。
夕阳正踱到西边天际,几万里彤云,火烧一般流散在长空。苍穹之下,白石祭坛上新人艳丽的红衣如火苗一般随风飘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里,因此自然不会有人看到,北靖门城楼的琉璃瓦上,落寞地坐着一个身负长剑横持法杖的黑衣人。晚风卷起他长长的衣带,如同玄色的毒蛇一般舞动。
然而在更远的,连那黑衣的剑客都不曾察觉到的地方,还有一个白衣翩翩仿佛仙人的男子,密切地注意着祭坛上的一举一动。
这一切倒不如说是神坛上的祭祀。
在大祭司结束祷告的那一刻,被紧紧连结的又何止是两个年轻人的命运。所有人的命运,只怕早已提前写定,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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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尽笙歌、繁华醉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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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先入洞房,侍女依然陪坐在侧,寒林自然不能找到机会离开,只能与侍女说话解闷。从而也就知晓了那侍女叫做卢旭华,自小便服侍昭太子翟川。
寒林问道:“所以,你们殿下根本没有病症,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了?”
旭华道:“这也不全是骗太子妃的,殿下幼时确实多病,这五年来才渐渐好起来的。”
寒林微微冷笑,并不做声。
旭华又道:“这些都是陛下和大祭司商量好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呀,您别不高兴了。”
寒林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做?”
旭华起身剪了剪红烛的灯花,道:“这种事情,我们是不会知道的。”
寒林听她说的有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殿下怎么还没有进来?”
旭华“嘻嘻”笑道:“太子妃怎么已经想起殿下来了。”
寒林嗔道:“你这丫头别胡思乱想。他若不来,我却要走了。”
旭华扶住寒林肩头,伸手悄悄揭开盖头,望着寒林笑道:“太子妃殿下这么美,殿下大约舍不得你走。”
寒林脸一红,拉下盖头不再理她。旭华自顾自道:“要说今日也是热闹,陛下纳妃,太子娶妃都赶在一日里头了。所以殿下晚进来些也情有可原啊,太子妃您就不要怨着殿下了。”
寒林叹道:“傻丫头,我哪里在想这些。我还有大事要禀告陛下,此间事了,便要前去灵水郡。”
旭华听她并非赌气之言,而是真的打算走,便道:“且不说殿下放不放你走,你是以祈天宫的族人身份嫁入东宫的,要是你不辞而别,大祭司面上只怕不好看呢。”
寒林正要回答,一阵门响,旭华站了起来,道:“参见殿下。”
翟川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旭华狡黠一笑,退了出去。
寒林左手紧握长箫,屏息听着翟川一步步走近。“哗”一声,翟川揭下了她的盖头,对上了她冷冷的眼神。
寒林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翟川见她如此戒备,不由笑道:“商姑娘何必如此害怕?我又不会伤你。”
说着走上前去。寒林立刻立起,左手一扬,长箫激飞而出,横在两人中间,她冷冷道:“你别过来!”
翟川仍是笑道:“她们竟没有取走你的兵器,着实失职。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们已有几面之缘,可算是相识了。不过商姑娘要打,我自然是奉陪的。”
说着俯身从靴筒内取出一柄短剑。寒林后退一步,正色道:“请殿下出鞘。”
翟川道:“夫妻过招,不亮兵刃。”
寒林摇头道:“不必逞口舌之利。”
翟川看着她道:“你若取胜,去留随意。”
寒林微一点头,铁箫直刺翟川胸口穴道,廖川却不躲闪,生生用短剑抵挡。两铁器相击,荡出悠扬的“铮铮”鸣声,所幸外间酒宴尚未结束,无人听见。
寒林只觉震得虎口疼痛,铁箫几乎脱手。翟川已经欺近身来,寒林收起长箫,闪身躲避,发冠上的挂珠纷纷相碰,发出“叮叮”声响。
翟川笑道:“你如此打扮行动不便,还是不要打了。”
寒林背着门站定,道:“殿下不会法术,寒林也不应该用法术。论单打独斗,胜不了你,按理不能离开。但寒林实在身负尊师遗命,不能逗留。如果殿下一定要阻拦,那我不能保证不伤到你。”
翟川却收起短剑,温和地道:“你坐下来好好说话。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木已成舟,你若真的出走,却不叫天下人笑话?”
寒林依然站着,不悦地望着他,嘲弄道:“若是这样,那我倒是没话可说了。”
翟川见她仍是充满敌意,无奈笑道:“我的太子妃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消气?”
寒林摇头道:“我和你没有关系,趁早让我走吧。”
翟川正色道:“皇室娶妇,非死不出。商寒林,你永远不要存着这个念头。”
寒林蹙眉道:“我要走谁能拦得住我?天涯海角,尽可安身,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捉回来?!”
翟川怒道:“我已经好言相劝,你若不听,可不要怪我动手!”
寒林冷笑着讥讽道:“刚才早已动过手,若还要再打,你不必再让我三分,我也不能保证不用法术了。虽然有悖师父教导,但比起殿下在客栈之外骗我进入祈天宫,倒也算不得什么呢。”
翟川不怒反笑,道:“你倒是机灵,想气我先出手,自己再怎么反抗也就不为过了?可惜教你失望了。我实话告诉你,旭华刚走出这儿,大祭司便用结界把这儿包了起来,结界之外还有侍卫把守,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寒林长叹一声,将铁箫放在桌上,道:“这设计何等精妙,我一个人,自然斗不过你们的。”
翟川走到她身边,扶住她肩头道:“不要再想着走了。夜深了,歇下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寒林默默点了点头,翟川又道:“你把妆卸了,头发也放下来。”
寒林笑着摇头道:“呵,这倒有趣,我可不会这些。你原该留下旭华的。”
翟川也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事。你坐下,我帮你把发冠取下来。”
寒林依言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镜袱,翟川只是立在她身后看着镜中人影。
寒林催促道:“你不要看了。”
翟川笑道:“可再没有第二次了,你不多看一眼,我看了替你记着,你还只管催我。”
翟川于是上前轻轻取下纍丝挂珠的凤冠,拔出固定髻子的金钗,寒林的头发便松松滑至腰间。
翟川在镜中看着她道:“想不到你把头发放下来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像行走江湖之人。”
寒林正对镜擦去面上脂粉,懒于回答,翟川又伸手解开寒林嫁衣,还想解去夹衣时,寒林回手推开他,道:“不必